31：
每一个心动，她实在舍不得将它忘记。
十七岁这天，他得到了最心动的礼物。
*
乔乐也说，“所有的喜欢都用你的名字代替。”
早就跟你表过白了，喊一次你的名字，就诉说一遍我的喜欢。
林臞，你看看我这道数学题解对了吗？林臞，班主任叫我下课领你去填资料。
早啊林臞，晚安林臞。
“那我现在再说一遍，我喜欢你林臞。”
“你说过可以等我，但是趁着今晚夜色。”
“我想告诉你。”
“不用等了，林臞。任何一瞬的心动都不容易，我不想怠慢了它，我想要珍惜每个瞬间。”
每一个与你有关的瞬间。
任谁听了都要发疯。
林臞睡得极浅，公鸡刚打鸣，他立马惊醒。
梦里是她一遍一遍重复，他无限回味心动。
真的要疯了。
他甚至有一口气爬七次巘山的冲动，妄图冷静下来。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先来。况且、况且，他本来打算今晚上郑重地表白心意。
现在完全乱了阵脚。
而且乔乐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藏得太好了，他居然没发现有哪不一样。
他心头咯噔作响，笑意更深。
想给乔乐也发早安，可外边天光尚早。
怕打扰到她的早梦，终是忍了忍收起手机。
洗漱好后，他轻声拉开链子走出去。
林臞一愣，揉了下眼，确认没看错。
不远处，乔乐也坐在木凳上，屏幕的光照着她白瓷的肤肌。
好一会，他的手机传来震动。
【光：早上好，小寿星。】
林臞勾唇，边单手打字边向她靠近。
乔乐也定了定神，正打算起身伸展一下四肢。
没想到林臞这么快给她回信息。
【LQ：早，女朋友。】
她扬唇时，嘴角的笑容极浅极淡。
林臞接着发已经打好的两个字。
【LQ：回头。】
乔乐也乖乖地向后看。
少女笑意晏晏，又不然俗尘，如沐春风如照清月。
林臞眼皮狠狠一跳，慌忙别开目光，不敢直视她。
“你也起得这么早呀。”她拍拍裙尾，站起与他面对面。
林臞看高亭看帐篷看草地，就是不看乔乐也。
乔乐也的唇角情不自禁弯起，学着他喊：“男朋友，这是在害羞？”
她微微侧转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林臞招架不住，侧过脸抿着嘴笑，颊边一梨涡若隐若现，倒显得清纯可爱。
“别，阿也。”他眼珠黑亮，倒映着一个她。
幸好没带运动手环。
他深呼吸，倒是一本正经道，“别这样叫，我睡得少。”
心脏承受不住。
乔乐也会意一笑，屈膝去看林臞左手上的那串黑曜石，蓝里透间上是单字臞。
“我觉得林臞两个字都写上去，好像。”乔乐也在想怎么才能形容恰当。
林臞没有开口打断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她把话说完。
“好像有点傻。”她一笑，总结道。
“我觉得臞字就很好听，但其实下面一点点我刻了个字母。”
她自然地抬起他的手，满眼欣喜地给他指。
“看见了吗，这儿。”
他屏息点头，目光定在臞下方小小的“L”。
天色破晓，盛夏的晨曦总是来得很快。
小镇的鸡鸣响彻云端，云们打着哈欠开始日复一日的上色。
在半明半暗下，她的手小小只，指尖像细细的杏仁，洁净白皙。
好想牵。
不过一会，乔乐也就松开了手。
温暖的触感随之消失。
他有些失落，左手若无其事地背在身后：“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下带回来给他们。”
这会时间，木邥也差不多醒来喊他们起床了。
乔乐也允诺道：“好。”
两人刚准备转身，耳边就传来木邥的声音。
不大不小，刚好够听见。
“你俩干嘛不刷牙突然跑出...”那道声自动消音。
因为余光中，是回头看过来的乔乐也和林臞。
木邥：......
米筱亦疯狂比嘘也无济于事了，转头一拍齐澈铵：“嗨~好巧啊齐大导游，你也出来吹吹风呢？”
“是啊是啊，运动一下。”齐澈铵有模有样地抻肩，配合道：“这么巧，我们结伴去吃点早餐呗。”
安书悻悻道：“每次四五点我都梦游，真烦。”
齐扬随机应变：“就是就是，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下雨还能碰着你。”
“真神！”两人边异口同声边往回走。
最后剩下木邥。
他摸了摸鼻骨：“你们继续，我去叫小狐狸起床。”
继、、续什么？
林臞无言以对。
乔乐也笑出声，仰起下巴：“我们走吧，免工带饭。”
☆
爬山看日出的人不少，这一片扎营的，无一例外都是为了目睹破日之壮。
乔乐也踩着一个个阶梯朝前走。
林臞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她腰后半抬手的动作稳稳。
她没发现，也不需要她发现。
言行举止滴水不漏。
已经磕疯的落伍安书欲哭无泪：真、女儿出嫁。
许多人早早就到，站立在山顶、山角或亭上，等待着黎明前的一缕阳光。
浮云自开，东方既白。
晨雾熹微，喷薄而出。
最后的金光离开山线完全升了起来，透过晨雾密密斜斜地洒满大大小小的水坑。
不多时，万物镀上浅淡的碎金，鸟翼勇往划开远方云。
耳边都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蓬勃朝气，给人以希望，以斗志。
有好玩小孩抓起生势茂盛的蒲公英，用力对着旭日一吹。
仿佛风能载着儿时的愿望向光明前行。
白云颜色的它们小而可爱，浮上半空。
落在枝头，落在田野，落在她的肩上。
轻飓过耳，林臞额前的碎发被吹起来。
瞳孔里落满她的影子。
“阿也别动。”他向她低头，轻轻捻起一朵绒毛。
乔乐也屏息，直到听见林臞一声笑，才慢慢转头过去。
看清林臞指尖的蒲公英，她了然。
直视日光后，林臞眼底有缤纷光斑闪烁。
其道大光，气势磅礴。
她却觉得心底有一片温柔。
乔乐也戳他面颊，耳语：“林臞，有没有人夸过你眼睛好好看。”
“没——”
“那我，第一个。”语气中还有点小得意。
林臞走神地听她描述：“你眼睛真好看，星河荡漾的就特清澈那种。”
在风里，他的耳根不争气地染上了红日的颜色。
“嗯，谢谢阿也。”林臞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分散拍照的六人现在回了来。
队伍前面的齐澈铵明知故问：“七爷，爬山产生物理热量了？”
尾音是犯贱的升调。
齐扬接话：“怪不得，我瞅着太阳没感觉多热，爬个山给我整出汗了。”
米筱亦用手比划日的轮廓：“别说，有点像小狐狸的小圆脸。”
比着比着就平移，去框恋爱的两人。
乔乐也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林臞身前：“把你们的眼神都收收，好好看日出。”
“嘤嘤嘤！女神，泼出去的水。”
“小乔，若是来日休书，我定首个乐意。”
－
太阳脱胎于最深的黑暗，诞生出最耀眼的光辉。
无一人不欣喜。
有男生大喊道：“中考蒙的全对！”
勇敢一回的女孩们，笑着闹着：“我要跟彭宇在一起！”
小孩子也凑热闹：“我要打败奥特之父！”
一阵欢笑。
齐扬先带起头：“祝我臞哥17岁生日快乐！”
“啊啊咳！祝我七爷天天开心，甜甜恋爱！”
林臞错愕，搞什么纸飞机？
乔乐也眉眼弯弯，双手也放在嘴边，冲着远方的金光。
“岁岁平安，生日快乐。”
此句念罢，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
乔乐也感觉手心有第七缕风扫过，痒痒的。
煦风间，她自然而然地接上尾话，“我的初恋，林臞同学。”
她的坦诚她的温柔，全被林臞吞入眼底。
心中是怦然一动。
·
热烈的青春比东日初升还要耀眼。
少年的光芒是夺目的明亮的纯净的，
像触角般愿意探寻这个原本混沌的天穹。
是正值青春的他们。
也是我们。
☆
32：
第52封，再遥望三轮明月。
落笔是，我越万家灯火寻你，欲以山海璀璨为聘。
*
回到酒店，安书累得趴下。
米筱亦和荧纤先冲浴，乔乐也一身清爽。
“小乔，你是不易出汗体质啊？我发现你除了害羞的时候脸会红，其余时间面色都是很洁净的白。”
“是吗？”她没注意过。
手机传来震动，她低下头去回复。
安书侧躺打量乔乐也，一分钟看好几次手机，笑不自知。
终于端坐起来，口吻犀利：“小乔，你和林臞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真的忍不住了啊啊啊，虽然大家都说别问别问。
什么得来不易，要小心呵护。
可她就是个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好奇宝宝。
呜呜呜。
见乔乐也错愕，安书纠结着换了个问法：“刚刚是在跟林臞聊天吗？”
乔乐也点点头，眨着的眼睛都是欢快的。
安书心满意足地倒地。
“小乔，你脸红了，呜呜。”安书两行“热泪”溜到嘴边，是幸福的味道。
乔乐也一愣。
安书又说：“我可以提前申请当伴娘吗？”
她失笑：“还没这么夸张。”
“是你主动的还是他主动的。”
安书无声呐喊，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看她满眼期待，乔乐也将内心想法如实告诉：“他从来不是被动的，我只是觉得他已经向低处的我走了很多步台阶了，我没理由不向前，不向他迈出那最后一步。”
乔乐也认真思考的样子很动人，安书撑着下巴专心倾听。
“他向下的沿途一定有更好的风景，可是他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地朝向我，我把自己困在最底下的台阶，眼前是一片空旷的野地，我害怕它深处是未知危险，可因为他，我有迈开那一步的勇气，沼泽也好荆棘也罢，两个人并肩齐行总比孤独地走一段长路，更好。”
“我猜他也是这么想的，没有被动也不是主动。”乔乐也目光坚定，“所以——”
“是我们刚刚好，遇见彼此，最美好。”
她不知道的是，林臞始终站在她的一步之遥等待她的垂青。
说到底，多年后的她依旧感谢16岁的乔乐也如此勇敢，不留遗憾。
“那、、”安书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这两人明明是初恋。
为什么会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既视感。
“那林臞成绩这么、”安书比了个顶呱呱后猛地想起关键点：“而且学校不是严抓吗！”
乔乐也语顿，说：“嗯嗯！所以我要更努力，还有两年，希望能追平间距。”
“考上同一所大学，跟他光明正大地牵手。”
地下恋？安书嘿嘿笑，想想就刺激。
“小乔，我最最最后一个问题。”安书竖起食指，诚恳道：“这件事不能学校公开，那啥时候能说给我们这几个朋友听呀。”
虽然心知肚明，但都干等着呢。
其实乔乐也同样问过林臞，他只是说，等到今晚他要做件正式且重要的事。
等这件事情过后，他会说。
但是做什么事情，他没说。
所以她不能忽略林臞的想法擅自回答安书。
乔乐也抱歉道：“这个，不能由我一人决定，不过我会自个请我们女孩子喝奶茶。”
米筱亦终于敢露出顶着毛巾的脑袋，附议道：“那我要珍珠奶茶。”
“什么？喜茶？”荧纤笑嘻嘻：“那我可要好好喝。”
安书哈了声：“你们早洗完不说声还偷听呐！我和小乔还干巴巴呢，早洗早休息，下午还要去赶海。”
安书拉着乔乐也到过道，笑着赶她俩走：“起开，起开，我要跟小乔加密谈话。”
“滴——申请加入。”
“对方已拒绝！”
乔乐也眉眼弯弯，又开始打闹的三人总是很可爱。
可爱地闹，可爱地笑。
乔乐也的眼底有些落寞。
她多想像同龄段的她们，按时长大无忧无虑，多笑一点快乐一些，少点重重的负担。
她本是一潭死水，小心翼翼成长。
每一个心动，她实在舍不得将它忘记。
十七岁这天，他得到了最心动的礼物。
*
乔乐也说，“所有的喜欢都用你的名字代替。”
早就跟你表过白了，喊一次你的名字，就诉说一遍我的喜欢。
林臞，你看看我这道数学题解对了吗？林臞，班主任叫我下课领你去填资料。
早啊林臞，晚安林臞。
“那我现在再说一遍，我喜欢你林臞。”
“你说过可以等我，但是趁着今晚夜色。”
“我想告诉你。”
“不用等了，林臞。任何一瞬的心动都不容易，我不想怠慢了它，我想要珍惜每个瞬间。”
每一个与你有关的瞬间。
任谁听了都要发疯。
林臞睡得极浅，公鸡刚打鸣，他立马惊醒。
梦里是她一遍一遍重复，他无限回味心动。
真的要疯了。
他甚至有一口气爬七次巘山的冲动，妄图冷静下来。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孩子先来。况且、况且，他本来打算今晚上郑重地表白心意。
现在完全乱了阵脚。
而且乔乐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藏得太好了，他居然没发现有哪不一样。
他心头咯噔作响，笑意更深。
想给乔乐也发早安，可外边天光尚早。
怕打扰到她的早梦，终是忍了忍收起手机。
洗漱好后，他轻声拉开链子走出去。
林臞一愣，揉了下眼，确认没看错。
不远处，乔乐也坐在木凳上，屏幕的光照着她白瓷的肤肌。
好一会，他的手机传来震动。
【光：早上好，小寿星。】
林臞勾唇，边单手打字边向她靠近。
乔乐也定了定神，正打算起身伸展一下四肢。
没想到林臞这么快给她回信息。
【LQ：早，女朋友。】
她扬唇时，嘴角的笑容极浅极淡。
林臞接着发已经打好的两个字。
【LQ：回头。】
乔乐也乖乖地向后看。
少女笑意晏晏，又不然俗尘，如沐春风如照清月。
林臞眼皮狠狠一跳，慌忙别开目光，不敢直视她。
“你也起得这么早呀。”她拍拍裙尾，站起与他面对面。
林臞看高亭看帐篷看草地，就是不看乔乐也。
乔乐也的唇角情不自禁弯起，学着他喊：“男朋友，这是在害羞？”
她微微侧转身，拉近两人的距离。
林臞招架不住，侧过脸抿着嘴笑，颊边一梨涡若隐若现，倒显得清纯可爱。
“别，阿也。”他眼珠黑亮，倒映着一个她。
幸好没带运动手环。
他深呼吸，倒是一本正经道，“别这样叫，我睡得少。”
心脏承受不住。
乔乐也会意一笑，屈膝去看林臞左手上的那串黑曜石，蓝里透间上是单字臞。
“我觉得林臞两个字都写上去，好像。”乔乐也在想怎么才能形容恰当。
林臞没有开口打断她，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她把话说完。
“好像有点傻。”她一笑，总结道。
“我觉得臞字就很好听，但其实下面一点点我刻了个字母。”
她自然地抬起他的手，满眼欣喜地给他指。
“看见了吗，这儿。”
他屏息点头，目光定在臞下方小小的“L”。
天色破晓，盛夏的晨曦总是来得很快。
小镇的鸡鸣响彻云端，云们打着哈欠开始日复一日的上色。
在半明半暗下，她的手小小只，指尖像细细的杏仁，洁净白皙。
好想牵。
不过一会，乔乐也就松开了手。
温暖的触感随之消失。
他有些失落，左手若无其事地背在身后：“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等下带回来给他们。”
这会时间，木邥也差不多醒来喊他们起床了。
乔乐也允诺道：“好。”
两人刚准备转身，耳边就传来木邥的声音。
不大不小，刚好够听见。
“你俩干嘛不刷牙突然跑出...”那道声自动消音。
因为余光中，是回头看过来的乔乐也和林臞。
木邥：......
米筱亦疯狂比嘘也无济于事了，转头一拍齐澈铵：“嗨~好巧啊齐大导游，你也出来吹吹风呢？”
“是啊是啊，运动一下。”齐澈铵有模有样地抻肩，配合道：“这么巧，我们结伴去吃点早餐呗。”
安书悻悻道：“每次四五点我都梦游，真烦。”
齐扬随机应变：“就是就是，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下雨还能碰着你。”
“真神！”两人边异口同声边往回走。
最后剩下木邥。
他摸了摸鼻骨：“你们继续，我去叫小狐狸起床。”
继、、续什么？
林臞无言以对。
乔乐也笑出声，仰起下巴：“我们走吧，免工带饭。”
☆
爬山看日出的人不少，这一片扎营的，无一例外都是为了目睹破日之壮。
乔乐也踩着一个个阶梯朝前走。
林臞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她腰后半抬手的动作稳稳。
她没发现，也不需要她发现。
言行举止滴水不漏。
已经磕疯的落伍安书欲哭无泪：真、女儿出嫁。
许多人早早就到，站立在山顶、山角或亭上，等待着黎明前的一缕阳光。
浮云自开，东方既白。
晨雾熹微，喷薄而出。
最后的金光离开山线完全升了起来，透过晨雾密密斜斜地洒满大大小小的水坑。
不多时，万物镀上浅淡的碎金，鸟翼勇往划开远方云。
耳边都是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蓬勃朝气，给人以希望，以斗志。
有好玩小孩抓起生势茂盛的蒲公英，用力对着旭日一吹。
仿佛风能载着儿时的愿望向光明前行。
白云颜色的它们小而可爱，浮上半空。
落在枝头，落在田野，落在她的肩上。
轻飓过耳，林臞额前的碎发被吹起来。
瞳孔里落满她的影子。
“阿也别动。”他向她低头，轻轻捻起一朵绒毛。
乔乐也屏息，直到听见林臞一声笑，才慢慢转头过去。
看清林臞指尖的蒲公英，她了然。
直视日光后，林臞眼底有缤纷光斑闪烁。
其道大光，气势磅礴。
她却觉得心底有一片温柔。
乔乐也戳他面颊，耳语：“林臞，有没有人夸过你眼睛好好看。”
“没——”
“那我，第一个。”语气中还有点小得意。
林臞走神地听她描述：“你眼睛真好看，星河荡漾的就特清澈那种。”
在风里，他的耳根不争气地染上了红日的颜色。
“嗯，谢谢阿也。”林臞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
分散拍照的六人现在回了来。
队伍前面的齐澈铵明知故问：“七爷，爬山产生物理热量了？”
尾音是犯贱的升调。
齐扬接话：“怪不得，我瞅着太阳没感觉多热，爬个山给我整出汗了。”
米筱亦用手比划日的轮廓：“别说，有点像小狐狸的小圆脸。”
比着比着就平移，去框恋爱的两人。
乔乐也向前迈了一步，挡在林臞身前：“把你们的眼神都收收，好好看日出。”
“嘤嘤嘤！女神，泼出去的水。”
“小乔，若是来日休书，我定首个乐意。”
－
太阳脱胎于最深的黑暗，诞生出最耀眼的光辉。
无一人不欣喜。
有男生大喊道：“中考蒙的全对！”
勇敢一回的女孩们，笑着闹着：“我要跟彭宇在一起！”
小孩子也凑热闹：“我要打败奥特之父！”
一阵欢笑。
齐扬先带起头：“祝我臞哥17岁生日快乐！”
“啊啊咳！祝我七爷天天开心，甜甜恋爱！”
林臞错愕，搞什么纸飞机？
乔乐也眉眼弯弯，双手也放在嘴边，冲着远方的金光。
“岁岁平安，生日快乐。”
此句念罢，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他。
乔乐也感觉手心有第七缕风扫过，痒痒的。
煦风间，她自然而然地接上尾话，“我的初恋，林臞同学。”
她的坦诚她的温柔，全被林臞吞入眼底。
心中是怦然一动。
·
热烈的青春比东日初升还要耀眼。
少年的光芒是夺目的明亮的纯净的，
像触角般愿意探寻这个原本混沌的天穹。
是正值青春的他们。
也是我们。
☆
32：
第52封，再遥望三轮明月。
落笔是，我越万家灯火寻你，欲以山海璀璨为聘。
*
回到酒店，安书累得趴下。
米筱亦和荧纤先冲浴，乔乐也一身清爽。
“小乔，你是不易出汗体质啊？我发现你除了害羞的时候脸会红，其余时间面色都是很洁净的白。”
“是吗？”她没注意过。
手机传来震动，她低下头去回复。
安书侧躺打量乔乐也，一分钟看好几次手机，笑不自知。
终于端坐起来，口吻犀利：“小乔，你和林臞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真的忍不住了啊啊啊，虽然大家都说别问别问。
什么得来不易，要小心呵护。
可她就是个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好奇宝宝。
呜呜呜。
见乔乐也错愕，安书纠结着换了个问法：“刚刚是在跟林臞聊天吗？”
乔乐也点点头，眨着的眼睛都是欢快的。
安书心满意足地倒地。
“小乔，你脸红了，呜呜。”安书两行“热泪”溜到嘴边，是幸福的味道。
乔乐也一愣。
安书又说：“我可以提前申请当伴娘吗？”
她失笑：“还没这么夸张。”
“是你主动的还是他主动的。”
安书无声呐喊，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看她满眼期待，乔乐也将内心想法如实告诉：“他从来不是被动的，我只是觉得他已经向低处的我走了很多步台阶了，我没理由不向前，不向他迈出那最后一步。”
乔乐也认真思考的样子很动人，安书撑着下巴专心倾听。
“他向下的沿途一定有更好的风景，可是他的目光始终坚定不移地朝向我，我把自己困在最底下的台阶，眼前是一片空旷的野地，我害怕它深处是未知危险，可因为他，我有迈开那一步的勇气，沼泽也好荆棘也罢，两个人并肩齐行总比孤独地走一段长路，更好。”
“我猜他也是这么想的，没有被动也不是主动。”乔乐也目光坚定，“所以——”
“是我们刚刚好，遇见彼此，最美好。”
她不知道的是，林臞始终站在她的一步之遥等待她的垂青。
说到底，多年后的她依旧感谢16岁的乔乐也如此勇敢，不留遗憾。
“那、、”安书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这两人明明是初恋。
为什么会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既视感。
“那林臞成绩这么、”安书比了个顶呱呱后猛地想起关键点：“而且学校不是严抓吗！”
乔乐也语顿，说：“嗯嗯！所以我要更努力，还有两年，希望能追平间距。”
“考上同一所大学，跟他光明正大地牵手。”
地下恋？安书嘿嘿笑，想想就刺激。
“小乔，我最最最后一个问题。”安书竖起食指，诚恳道：“这件事不能学校公开，那啥时候能说给我们这几个朋友听呀。”
虽然心知肚明，但都干等着呢。
其实乔乐也同样问过林臞，他只是说，等到今晚他要做件正式且重要的事。
等这件事情过后，他会说。
但是做什么事情，他没说。
所以她不能忽略林臞的想法擅自回答安书。
乔乐也抱歉道：“这个，不能由我一人决定，不过我会自个请我们女孩子喝奶茶。”
米筱亦终于敢露出顶着毛巾的脑袋，附议道：“那我要珍珠奶茶。”
“什么？喜茶？”荧纤笑嘻嘻：“那我可要好好喝。”
安书哈了声：“你们早洗完不说声还偷听呐！我和小乔还干巴巴呢，早洗早休息，下午还要去赶海。”
安书拉着乔乐也到过道，笑着赶她俩走：“起开，起开，我要跟小乔加密谈话。”
“滴——申请加入。”
“对方已拒绝！”
乔乐也眉眼弯弯，又开始打闹的三人总是很可爱。
可爱地闹，可爱地笑。
乔乐也的眼底有些落寞。
她多想像同龄段的她们，按时长大无忧无虑，多笑一点快乐一些，少点重重的负担。
她本是一潭死水，小心翼翼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