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谢宁古尔,就连巴沙也是满脸掩饰不住的怒火。

    他俩快步来到花容面前,谢宁古尔一把握住花容的双肩,上下查看,恨不得把花容给盯出一个洞来。

    “他有没有伤害你?”谢宁古尔询问道,在一旁阴沉着脸的巴沙也问:“女王殿下,我会惩戒他对你的不敬,还请给我时间。”

    “不,不用了!”花容立刻阻止,“他没有伤害我,而且我把匕首给了他……”

    两道炙热的视线立刻落到花容身上,无形的压迫感让花容稍感不适,她轻轻挣脱了谢宁古尔的钳制,解释道:“我让0250跟格雷尔学习开车,我把物流运输的这部分工作交给了他。”

    “为什么?”巴沙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太过愤怒,他放缓了语速再次逼问,“没有经过任何考验,女王殿下你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花容反问:“你会开车吗?”

    巴沙一下子噎住,他不答。

    花容露出微笑,“除了谢宁古尔、格雷尔,其他虫族就没有会开车的了。现代的交通工具远比巴沙你想的要复杂,我要培养的不止是巴沙一个人,我要组建一批车队,来运输我们的货物。”

    “这么重要的嘱托,女王殿下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草率地交给波德拉?”

    “原来他叫波德拉?我一直叫他0250,波德拉……是一个很好的名字。”

    花容一直没有回应巴沙的问题,这让被忽视的巴沙万分阴郁。花容转身对两人说道,“我累了,明天再商议问题吧。还有我决定,在荒地先呆上一个月的时间,指导磨合虫族对现代的不适,巴沙,这一个月的食宿就摆脱你了,谢谢。”

    巴沙低头垂眸,行了一个礼节之后退下。

    他独自一人走在长长的回廊,脸上黑暗郁结的怒气久久未曾消散。某一时刻他停下,紧握住拳头把浑身的怒气都集中在手上,狠狠地把墙壁砸了一个凹陷。

    巴沙怒气得到缓解,他冷漠招来下属,一字一句把花容等人的食宿安排下去后,眉宇一凛对下属道:“让波德拉滚来见我!”

    波德拉独自一人前来见巴沙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些被揍出来的伤痕还未消散。

    在斗兽场波德拉就已经在厮杀中受伤,尽管花容治愈了他的精神识海,但表面的痕迹并不能一起消除。

    波德拉在被花容赐予宝石匕首、花容接见他之后,那些嫉妒的虫族围攻了他,巴沙派人前来召唤波德拉的下属找到他的时候,波德拉正护着匕首和一众虫族缠斗。

    准确来说,是几十人围殴一人。

    波德拉就这样顶着满脸血迹跛脚来到巴沙面前。

    巴沙阴冷如毒蛇一样的眼神上下扫视,冷冷一笑,“劣等虫族,也敢妄想得到虫母的青睐?”

    波德拉沉默不语,他一直低垂着头,仿佛要把自己埋进土里。

    巴沙走到他面前,声音冷得可怕,“抬起头来。”

    波德拉终于动了,他半跪在地,缓缓地抬起头。

    他满脸血污的模样终于让巴沙感到满意,“别在痴心妄想一些本来你不该拥有的东西,波德拉,你应该受到一些惩罚,作为你对虫母有逾越举动的警告。”

    “但是虫母委派了你任务,你还会出现在虫母面前……”

    巴沙蹲下身,直视着面前这个低劣的虫族,“记得回去把自己的脸洗干净,虫母要见你的时候可不能像这样难看丢人,但是……”

    他伸出手,覆盖在波德拉的天灵盖上,从见到波德拉亲吻花容的手的那一刻内心积郁的嫉妒终于爆发,以至于脸上出现某种黑暗凶狠的表情,“你得去死!”

    “啊啊啊啊啊啊——”

    紧闭的大厅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片刻之后,巴沙从房间里走出,波德拉倒在地上抽搐。

    良久良久,倒在地上的波德拉艰难地支撑着爬起来,他没死,但高等虫族对他的威压在他的精神识海搅动得天翻地覆,比死还可怕的是他清醒地承受痛苦。

    不过幸好,他一直护着宝石匕首。

    巴沙给花容等人安排的住宿,特意把花容和谢宁古尔等人隔开,花容单独在一栋独属于虫母的宫殿,其他人被巴沙安排到离花容最远的地方,即使走路过去也要差不多半个小时的那种。

    虫母的宫殿最大最高,花容也是跟着领路的随从走了许久才到。

    虫母睡觉的房间由五个房间组成,书房、衣帽间、淋浴室、睡觉等等都一一隔开。每个房间都很大,布置得金碧辉煌,璀璨耀眼的各色珠宝点缀在纱窗、桌布,轻轻晃动光芒四射。

    随从走后,花容独自一人走遍了所有房间,走累了便休息片刻,随后进入盥洗室沐浴。

    她睡觉的那个房间窗户并没有关闭,夜晚一只小巧精致的虫子轻轻落在窗台,振动几下翅膀,然后轻轻地飞到房间的梳妆桌上。

    花容沐浴干净后,她穿着长白的浴袍一手用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走出来做到梳妆台前。花容正要拿起梳子,她的视线转向桌面,随即惊讶一声,“谢宁古尔!”

    “嘘——”

    “有人盯着我们呢,要是发现我大晚上来到你房间,那群虫族会手撕了我。”

    花容戳戳谢宁古尔的背脊,噗呲一声笑道,“谢宁古尔你也会害怕?”

    “不,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吧,你来找我是做什么?”花容问,“你想问我为什么突然给波德拉物流运输的任务是吗?”

    “容容有的时候的心思对我来说其实很好猜,我并不好奇你给波德拉一些重要指派;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仅仅是为了让虫族与现代社会融合?”。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花容叹了一口气,“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受邀一位古董商人的私人花圃展,时间正好是在一个月后。只是这个邀请函太过巧合,有的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一些事情……”

    “容容可以跟我具体说说。”

    花容花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将自己与那位神秘莫测的古董商人相遇的事情告知谢宁古尔,随后又把陈格青来邀请她参加私人花圃展的事情和盘托出。

    “是时间太过巧合,所以我才想着要观望。来到荒地至少别人找不到我,在店里总是会被一些奇怪的人找到,然后经历一些奇怪的事情。”

    “容容不喜欢冒险?那就不要去。”

    “不!”花容直起身子来,“我就是要去,所以才到荒地一个月,跟那个古董商人的私人花圃展有序衔接上,我倒要看看他卖什么关子!”

    谢宁古尔的身子颤抖着,似乎在笑。

    “你笑什么!”花容戳戳谢宁古尔,“是不是觉得我很犟?明明说着不想被奇怪的人缠上,却又偏要去——”

    “这个古董商人既然如此费劲心思地邀请你,不去且不是有点可惜。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迎敌。要想获得主动权,自然掌握更多信息得要好。”

    “真是……”花容倒在床上,“其实遇到这种事情,我的心跳得很快……好像在刺激我的心脏一样。”

    “那容容还真是有冒险精神呢!”谢宁古尔化成人形,上前拉起花容的手,“头发还没干,我给你擦干才睡。”

    “哼哼!”花容起身坐在梳妆桌前让谢宁古尔伺候,她看着镜子中男人温柔的动作,不禁问,“万一我想去的想法其实是错误的呢?谢宁古尔,我很少见到你反驳我,这是为什么?”

    “在我看来,容容现在做的决定都是目前状况来说最合适的,所以我并不会干预。”

    花容沉默片刻,突然道:“谢宁古尔,你知道吗?我时常觉得……我像是个昏君,你就是那个一直在昏君面前吹耳旁风的佞臣。”

    “那……”谢宁古尔低下头,在花容耳边轻轻问,“皇上喜不喜欢我这位佞臣?”

    ……

    花容无语,她无法回答。

    “我要睡觉啦!”花容当然无法回答出这个问题,感情的事情她现在懵懵懂懂,不仅茫然还有一股子天然的畏惧,以至于谢宁古尔次次暗示的时候,她都糊弄过去。

    就像现在,花容又开始糊弄了,“我困了,谢宁古尔你回去吧!”她说完还像模像样地打了一个哈欠,“有事,明天再说。”

    谢宁古尔振翅两下,没有戳穿花容的回避,悠悠飞走,消失在夜幕。

    花容走上前,把窗户给合上了。

    也确实很晚了,她刚才跟谢宁古尔聊天的时候都还不困,但现在偌大的房间,她还真的困了。

    虫族准备的大床温暖舒适,花容躺上去睡意就席卷而来,她拉了拉被子盖上,昏昏沉沉枕入黑甜的梦乡。

    拉莱耶梦都……拉莱耶梦都……拉莱耶梦都……

    苍白寂寥的月光洒在恢弘蓬勃的建筑之上,那些墙壁上安静的雕像仿佛也随之活了过来。银色的月光如流水般倾泻穿过回廊,阵阵晚风吹过,宫廷殿宇威严冷肃,古老的王朝屹立在新时代的焦土之上。

    花容好奇地看着脚下如流沙般波动的月光,周遭的建筑她熟悉又陌生,夜晚的荒地仿若一座王朝重新复活。

    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把花容从睡梦中唤醒,她一睁眼就是在回廊,而自己又变成了魂体的状态,那股莫名的吸引力让她不自觉地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吸引力越来越大,花容越来越不受控,转瞬之间所有的建筑都模糊起来,花容被拉入旋涡当中。

    眩晕过后,花容稳稳落地,她睁眼抬头,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让她万分不适的鸟笼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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