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有没有答案
课间操过后，上厕所的女生太多。排到我的时候，已经打铃了。等我从厕所出来，已经上课五分钟了。数学老师翻开书，正准备讲课，一看看见我站在后门处。
那种不动声色的眼神，让人不安。我本想从后门偷溜进去坐好，被数学老师这么一直视，我只能硬着头皮从前门进去。
“报告”
“几点上课，不知道吗？”数学老师陈大为有些不满。“进来”
我低着头小跑回到自己的座位，程放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匆忙翻出数学书，瞄了一眼文墨心数学书的页码，翻到30页。
陈大为在黑板上抄了一个数学例题，讲解了一遍，然后开始点名让人上讲台解题。
“我现在叫三个同学上来解一下类似的题目”陈大为顿了一下，拿着粉笔指向我的方向“刚才迟到的那位同学”他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全教室的同学“睡觉的。同桌叫一下程放，该醒了。死猪也要拿开水烫一烫才行”陈大为拖着长尾音喊程放。
“怎么做？有没有答案？”我小声的问文墨心。
“快点”陈大为催道。
我心一横，心想，死就死吧。反正也不会做。我和程放一前一后上了讲台，拿着粉笔对着黑板犯傻。
“唐景延上来答一下”
唐景延拿着粉笔，快速的在写解题步骤。我拿着粉笔的手，不知所措。粉笔头在黑板上顿了两下，我看了一眼解题顺畅的唐景延，心感惭愧。手心汗涔涔的，感觉脸上有团火烧云在燃烧。
唐景延写完，把粉笔往讲台上一扔，潇洒的下去了。程放从上台就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看看这差距。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坐在同一间教室学的。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那么大？你们两个拿着书去后面站着”
程放这才精神了点，回座位拿书去后面罚站。
下课前五分钟，我们才准许回到自己座位上。我翻开数学书，勾选老师布置的数学作业。
“数学好难。老师说简单的题，在我看来，还是像天书一样？何时才能爬上岸呀？”
“多刷刷题就行了”文墨心抬头答我。
“那是你。反正所有的数学题。我都觉得像天书。
“这是我的笔记，你拿去看看”唐景延忽然扭过头来。
“啊”我一激灵，连谢谢都忘记说了。他回转身坐好，我还傻愣的在想怎么措辞和他说话。
“杜若，你这待遇可以呀”文墨心笑道。
我回过身，拿过笔记本，笑笑不说话。
“唐景延，上次我们杜若为了你受伤。你现在还挺知恩图报的嘛”
“上次确实挺惭愧的。害的杜若受伤。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尽管说”唐景延偏头过来说。
程放闻言，转头看向我们。我有些难为情，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说“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不用记在心上”
“还是要谢谢你”
“有些同学不要讲小话了。今天下午下课以后，数学课代表把作业给我收齐了”数学老师发话道。
一下课，程放走过我桌边，瞄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沉默不语的走掉了。
“刚刚程放的脸好臭哦”文墨心说。
“估计是睡觉被喊醒罚站，心里怨气太多吧”
“我看不像”
天冷了，寒风扑面，如冰刀刮骨。昨夜的水迹，在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在巷子口买了豆浆包子，一路小跑往学校跑。车川流不息，我站在路口等红绿灯，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我身边。我偏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后座的格子纹外套的男生的目光。“邓哥，是他。那天在溜冰场外面弄我们的”
我心下大惊，看红灯转为绿灯，拔腿就跑。过了马路，再走两百米，就是学校。摩托车的轰鸣声在我耳边作响，我不敢回头，狂奔进了学校校门。进了校门后，回头看他们。他们的摩托车停在校门口，邓哥朝我比了个打我的手势。
我在想，他们知道我的学校，会不会在路上拦我？我惴惴不安的回教室上早读课。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开始叫唤。好在嘈杂的读书声掩盖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我立着书，假装在读。一只白色的纸飞机飞到我桌上，上面写着“早上好”，署名程放。
我把纸飞机收起来，懒得看他一眼。想到那天在缤纷城外追打的情景，我还有些后怕。早餐时间，程放凑到我眼前，问我有什么心事？
我摇摇头说没有。
“后悔跟你选文科。抄作业都是一大版的抄。累死”
“……”
“作业借来抄”
“什么作业？”
“政治”
我抽出作业本给程放，程放翻了翻“要是有个写字机器人多好”
我无语的摇摇头。
我跑去三班找曦月，曦月让我出校门的时候，戴上帽子，尽量别让他们认出来。
曦月不知从哪里弄来黑长直的假发，在厕所的镜子前试了试后，装进书包里。下午放学，曦月陪我一起回家。走在林荫道上，曦月时不时帮我整理假发。
“我怎么有点紧张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正等在外面？”曦月放慢了脚步。
“希望不在。要是在的话，我们就不出门了”
“他们肯定不会等在校门口。我觉得他们会等在巷子里”曦月分析道“你看，校门口有门卫，他们不敢乱来。到了巷子里，那就不好说了”
“你这么说，我今天都不敢回家了”我们两个神经兮兮的向校门口张望，两个人手挽着我，犹豫着要不要出校门。
“这谁啊？”程放两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凑到曦月面前故意问她。“这头发哪里搞来的？还挺不错的”程放一把把我假发扯下来。
我打掉他的手，气的想骂人“你好烦啊，别扯我”
“女孩子还是长发及腰好看”程放看着手里的假发。“两位美女，请你们喝奶茶”
“好啊，我要喝甜心小姐那家的奶茶”曦月看见程放，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脱下来。“杜若，走啊”
“走……”我犹豫道。
“现在都有护花使者了，还怕什么。走，去甜心小姐奶茶铺喝奶茶”
“你怕什么？”程放走在我左侧，等我回答。
“好吧，一起”
我们三个出了校门，买了奶茶。等奶茶的时候，曦月四处张望，悄声在我耳边说“没有看到人？”
学校门口有五家奶茶铺，我们独爱甜心小姐这一家奶茶铺。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奶奶，待人和善。甜心小姐的店，同时加珍珠和椰果，她也不多收钱。有人称她甜心奶奶，也有人喊她甜心小姐。她总是解释说，甜心小姐是她的小孙女。
甜心奶奶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戴珍珠耳环，是个讲究的人。她的丈夫是我们学校的语文老师，才气斐然。甜心奶奶很会记人，在她家买过两次奶茶的同学，她脑海里都会记得对方的喜好。
我每次往那一站，她就会笑着问我说“多加珍珠？”我会笑着点点头。
比起她的人，我更喜欢她的生活态度。她店里总插着鲜花，养着一只肥腻腻的猫。她从不忌惮别人说她穿红挂绿。红色不止属于热血的年轻人，也是夕阳红的璀璨。
程放抽了两根吸管，帮我们在奶茶杯上扎好口子，再递给我们。
“张曦月，你别把我家小狐狸带坏了”
“酸死啦。还你家小狐狸，我家的，好吗？”曦月喝了一口奶茶。
“你们两个在躲什么？”程放问。
“明知故问。你昨天不是刚问过我吗？杜若为了帮唐景延，惹到这帮人了。现在怕他们报复”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自己都顾不好，还帮其他男的出头”程放黑下脸来。
“要你管啊。我自己的事情。你走开点，我们不要你管”我不服气的怼了回去。
“我就不走”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曦月劝道。“程放，有话不会好好说啊。”
“曦月，我们走。”
程放一路无言，送我们到我家店门口。我妈正在下面条。“梦梦，回来啦”
程放转身走了，我拉着曦月回房间。两个人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庆幸没有遇见那伙人。
“那伙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吧。你当时打到他们了吗？”曦月坐起来问我。
“嗯，踢了几脚”
“真有你的，一个女生冲出去逞能”曦月定住了。
“没有，我当时也害怕。就是。。。好像有点昏了头了”我也坐起来，挠了挠头皮“其实我也说你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是喜欢啦”曦月笑我。
“没有啦”我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拿起书包挂起来。
“你看，还不好意思了”
“我妈说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胡思乱想”
“要是我妈知道了，还不是要打断我的腿。你看，我的腿还好好的。那有什么呀，做好保密工作呗”
“哎呀，不说这个。人家也没那意思”我扯开话题。
“程放对你有意思，你没看出来啊。你看他像个醋精一样”曦月盯着我问。
“没意思。”
“我们可怜的程放。有心栽花花不开”曦月叹了口气。“我其实觉得程放挺合适你的。我看你在他面前多开心，就是做你自己就好。又温暖又轻松”
“别瞎说了。都快被你说晕了。做朋友长长久久岂不是更好”
“我看你就是看不上我们学渣”
“不说他了，烦人”
“我看唐景延前几天都给你补习呢”曦月从桌上找到梳子，解了发带，重新梳理了一遍。
“嗯”我换了拖鞋。“你要吃什么？我叫我妈给你做”
“我想吃馄饨”
“好，等着啊。我先下去，一会上来叫你吃饭”
程放在晚自习的时候从班长那里哄了一张放行条。上完两节晚自习后，他跟在我后面一起出了校门。
晕黄的路灯下，卖烤红薯的大叔拿着小铁钳翻动着红薯。我看了一眼，程放问我要不要吃？
“你饿？”我问。“你送我，我请你吃啊”
“有我在，还要你请”程放伸手摸钱包“师傅，来两个”
烤红薯的师傅戴着护耳朵的帽子，搓了搓手应道“好嘞”
“师傅，收钱”我递钱过去，被程放挡下来。程放手上拿着一百，递给师傅“收我的。你收她的，我就不要买了”
“你好大男子主义啊”我坚持要付钱，把程放挤到身后去。程放抓着我的双手不让我给钱，自己将一百块塞到大叔手里。
大叔呵呵笑的看着我们“这男孩子不错”
“杜若，你在干嘛？”我听见我妈的声音。从小我妈一叫我的大名，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我妈紧盯着我们，程放还紧抓着我的手，快塞到自己怀里。看见我妈，他吓了一跳，抓着我的手顿住了。刚才争着付钱，我没注意到自己和程放已经近到咫尺。我甚至能闻到他外衣上有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我妈一把拉过我，盯着程放。我看我妈要吃人的眼神，知道她是误会了。
“两个人争着付钱呢。没啥”大叔帮我们说话。
“是啊，阿……阿姨”程放有点结巴。
“男女同学之间，要注意影响。都是这么大的孩子了，在路上拉拉扯扯”我妈数落道。
“妈，你别说我同学了。我们只是吃个红薯，争着付钱。你自己想那么多”我辩驳道。
“我是怕你想多”我妈厉声道。
“程放，你先走吧。”我接过大叔递过来的烤红薯，扯着我妈走“明天见。”
课间操过后，上厕所的女生太多。排到我的时候，已经打铃了。等我从厕所出来，已经上课五分钟了。数学老师翻开书，正准备讲课，一看看见我站在后门处。
那种不动声色的眼神，让人不安。我本想从后门偷溜进去坐好，被数学老师这么一直视，我只能硬着头皮从前门进去。
“报告”
“几点上课，不知道吗？”数学老师陈大为有些不满。“进来”
我低着头小跑回到自己的座位，程放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匆忙翻出数学书，瞄了一眼文墨心数学书的页码，翻到30页。
陈大为在黑板上抄了一个数学例题，讲解了一遍，然后开始点名让人上讲台解题。
“我现在叫三个同学上来解一下类似的题目”陈大为顿了一下，拿着粉笔指向我的方向“刚才迟到的那位同学”他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全教室的同学“睡觉的。同桌叫一下程放，该醒了。死猪也要拿开水烫一烫才行”陈大为拖着长尾音喊程放。
“怎么做？有没有答案？”我小声的问文墨心。
“快点”陈大为催道。
我心一横，心想，死就死吧。反正也不会做。我和程放一前一后上了讲台，拿着粉笔对着黑板犯傻。
“唐景延上来答一下”
唐景延拿着粉笔，快速的在写解题步骤。我拿着粉笔的手，不知所措。粉笔头在黑板上顿了两下，我看了一眼解题顺畅的唐景延，心感惭愧。手心汗涔涔的，感觉脸上有团火烧云在燃烧。
唐景延写完，把粉笔往讲台上一扔，潇洒的下去了。程放从上台就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你们看看这差距。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坐在同一间教室学的。人和人之间差距，怎么那么大？你们两个拿着书去后面站着”
程放这才精神了点，回座位拿书去后面罚站。
下课前五分钟，我们才准许回到自己座位上。我翻开数学书，勾选老师布置的数学作业。
“数学好难。老师说简单的题，在我看来，还是像天书一样？何时才能爬上岸呀？”
“多刷刷题就行了”文墨心抬头答我。
“那是你。反正所有的数学题。我都觉得像天书。
“这是我的笔记，你拿去看看”唐景延忽然扭过头来。
“啊”我一激灵，连谢谢都忘记说了。他回转身坐好，我还傻愣的在想怎么措辞和他说话。
“杜若，你这待遇可以呀”文墨心笑道。
我回过身，拿过笔记本，笑笑不说话。
“唐景延，上次我们杜若为了你受伤。你现在还挺知恩图报的嘛”
“上次确实挺惭愧的。害的杜若受伤。以后你们有什么事，都尽管说”唐景延偏头过来说。
程放闻言，转头看向我们。我有些难为情，拿着笔在草稿纸上胡乱画着说“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不用记在心上”
“还是要谢谢你”
“有些同学不要讲小话了。今天下午下课以后，数学课代表把作业给我收齐了”数学老师发话道。
一下课，程放走过我桌边，瞄了一眼桌上的笔记本，沉默不语的走掉了。
“刚刚程放的脸好臭哦”文墨心说。
“估计是睡觉被喊醒罚站，心里怨气太多吧”
“我看不像”
天冷了，寒风扑面，如冰刀刮骨。昨夜的水迹，在地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在巷子口买了豆浆包子，一路小跑往学校跑。车川流不息，我站在路口等红绿灯，一辆黑色摩托车停在我身边。我偏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后座的格子纹外套的男生的目光。“邓哥，是他。那天在溜冰场外面弄我们的”
我心下大惊，看红灯转为绿灯，拔腿就跑。过了马路，再走两百米，就是学校。摩托车的轰鸣声在我耳边作响，我不敢回头，狂奔进了学校校门。进了校门后，回头看他们。他们的摩托车停在校门口，邓哥朝我比了个打我的手势。
我在想，他们知道我的学校，会不会在路上拦我？我惴惴不安的回教室上早读课。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又开始叫唤。好在嘈杂的读书声掩盖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我立着书，假装在读。一只白色的纸飞机飞到我桌上，上面写着“早上好”，署名程放。
我把纸飞机收起来，懒得看他一眼。想到那天在缤纷城外追打的情景，我还有些后怕。早餐时间，程放凑到我眼前，问我有什么心事？
我摇摇头说没有。
“后悔跟你选文科。抄作业都是一大版的抄。累死”
“……”
“作业借来抄”
“什么作业？”
“政治”
我抽出作业本给程放，程放翻了翻“要是有个写字机器人多好”
我无语的摇摇头。
我跑去三班找曦月，曦月让我出校门的时候，戴上帽子，尽量别让他们认出来。
曦月不知从哪里弄来黑长直的假发，在厕所的镜子前试了试后，装进书包里。下午放学，曦月陪我一起回家。走在林荫道上，曦月时不时帮我整理假发。
“我怎么有点紧张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正等在外面？”曦月放慢了脚步。
“希望不在。要是在的话，我们就不出门了”
“他们肯定不会等在校门口。我觉得他们会等在巷子里”曦月分析道“你看，校门口有门卫，他们不敢乱来。到了巷子里，那就不好说了”
“你这么说，我今天都不敢回家了”我们两个神经兮兮的向校门口张望，两个人手挽着我，犹豫着要不要出校门。
“这谁啊？”程放两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凑到曦月面前故意问她。“这头发哪里搞来的？还挺不错的”程放一把把我假发扯下来。
我打掉他的手，气的想骂人“你好烦啊，别扯我”
“女孩子还是长发及腰好看”程放看着手里的假发。“两位美女，请你们喝奶茶”
“好啊，我要喝甜心小姐那家的奶茶”曦月看见程放，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松脱下来。“杜若，走啊”
“走……”我犹豫道。
“现在都有护花使者了，还怕什么。走，去甜心小姐奶茶铺喝奶茶”
“你怕什么？”程放走在我左侧，等我回答。
“好吧，一起”
我们三个出了校门，买了奶茶。等奶茶的时候，曦月四处张望，悄声在我耳边说“没有看到人？”
学校门口有五家奶茶铺，我们独爱甜心小姐这一家奶茶铺。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奶奶，待人和善。甜心小姐的店，同时加珍珠和椰果，她也不多收钱。有人称她甜心奶奶，也有人喊她甜心小姐。她总是解释说，甜心小姐是她的小孙女。
甜心奶奶喜欢穿红色的衣服，戴珍珠耳环，是个讲究的人。她的丈夫是我们学校的语文老师，才气斐然。甜心奶奶很会记人，在她家买过两次奶茶的同学，她脑海里都会记得对方的喜好。
我每次往那一站，她就会笑着问我说“多加珍珠？”我会笑着点点头。
比起她的人，我更喜欢她的生活态度。她店里总插着鲜花，养着一只肥腻腻的猫。她从不忌惮别人说她穿红挂绿。红色不止属于热血的年轻人，也是夕阳红的璀璨。
程放抽了两根吸管，帮我们在奶茶杯上扎好口子，再递给我们。
“张曦月，你别把我家小狐狸带坏了”
“酸死啦。还你家小狐狸，我家的，好吗？”曦月喝了一口奶茶。
“你们两个在躲什么？”程放问。
“明知故问。你昨天不是刚问过我吗？杜若为了帮唐景延，惹到这帮人了。现在怕他们报复”
“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自己都顾不好，还帮其他男的出头”程放黑下脸来。
“要你管啊。我自己的事情。你走开点，我们不要你管”我不服气的怼了回去。
“我就不走”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曦月劝道。“程放，有话不会好好说啊。”
“曦月，我们走。”
程放一路无言，送我们到我家店门口。我妈正在下面条。“梦梦，回来啦”
程放转身走了，我拉着曦月回房间。两个人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庆幸没有遇见那伙人。
“那伙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吧。你当时打到他们了吗？”曦月坐起来问我。
“嗯，踢了几脚”
“真有你的，一个女生冲出去逞能”曦月定住了。
“没有，我当时也害怕。就是。。。好像有点昏了头了”我也坐起来，挠了挠头皮“其实我也说你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是喜欢啦”曦月笑我。
“没有啦”我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拿起书包挂起来。
“你看，还不好意思了”
“我妈说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要胡思乱想”
“要是我妈知道了，还不是要打断我的腿。你看，我的腿还好好的。那有什么呀，做好保密工作呗”
“哎呀，不说这个。人家也没那意思”我扯开话题。
“程放对你有意思，你没看出来啊。你看他像个醋精一样”曦月盯着我问。
“没意思。”
“我们可怜的程放。有心栽花花不开”曦月叹了口气。“我其实觉得程放挺合适你的。我看你在他面前多开心，就是做你自己就好。又温暖又轻松”
“别瞎说了。都快被你说晕了。做朋友长长久久岂不是更好”
“我看你就是看不上我们学渣”
“不说他了，烦人”
“我看唐景延前几天都给你补习呢”曦月从桌上找到梳子，解了发带，重新梳理了一遍。
“嗯”我换了拖鞋。“你要吃什么？我叫我妈给你做”
“我想吃馄饨”
“好，等着啊。我先下去，一会上来叫你吃饭”
程放在晚自习的时候从班长那里哄了一张放行条。上完两节晚自习后，他跟在我后面一起出了校门。
晕黄的路灯下，卖烤红薯的大叔拿着小铁钳翻动着红薯。我看了一眼，程放问我要不要吃？
“你饿？”我问。“你送我，我请你吃啊”
“有我在，还要你请”程放伸手摸钱包“师傅，来两个”
烤红薯的师傅戴着护耳朵的帽子，搓了搓手应道“好嘞”
“师傅，收钱”我递钱过去，被程放挡下来。程放手上拿着一百，递给师傅“收我的。你收她的，我就不要买了”
“你好大男子主义啊”我坚持要付钱，把程放挤到身后去。程放抓着我的双手不让我给钱，自己将一百块塞到大叔手里。
大叔呵呵笑的看着我们“这男孩子不错”
“杜若，你在干嘛？”我听见我妈的声音。从小我妈一叫我的大名，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我妈紧盯着我们，程放还紧抓着我的手，快塞到自己怀里。看见我妈，他吓了一跳，抓着我的手顿住了。刚才争着付钱，我没注意到自己和程放已经近到咫尺。我甚至能闻到他外衣上有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我妈一把拉过我，盯着程放。我看我妈要吃人的眼神，知道她是误会了。
“两个人争着付钱呢。没啥”大叔帮我们说话。
“是啊，阿……阿姨”程放有点结巴。
“男女同学之间，要注意影响。都是这么大的孩子了，在路上拉拉扯扯”我妈数落道。
“妈，你别说我同学了。我们只是吃个红薯，争着付钱。你自己想那么多”我辩驳道。
“我是怕你想多”我妈厉声道。
“程放，你先走吧。”我接过大叔递过来的烤红薯，扯着我妈走“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