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人美心善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湖月照我影，湖月”我拿着语文书边走边背，往食堂的方向走。
我有点卡住了，一直重复的背。有人拍了我的肩膀，谢织梦笑着道：“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我垂下眼，有些气馁。
“去吃饭啊，一起啊”谢织梦双手背在后面邀请我道。
“你背的好熟啊。我都还卡住的”
“没事。有时候卡住也正常。看你期中考试的成绩还可以啊”谢织梦随着我的步子一起走。
“不太好。我偏科严重”
“若若”我听见曦月喊我。
曦月从后面跑上来，兴奋的叫道：“我刚刚在公告栏那里叫你，你没听到啊。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谢织梦问。“刚刚看公告栏那里好多人啊”
“我们学校文渊参加那个物理竞赛得奖了。前五十名有报送资格”曦月感叹道。“好厉害啊。都不用参加高考了”
“很牛”谢织梦感叹道。
“真羡慕”我挽着曦月的胳膊。“我们都还在一轮复习里挣扎，人家已经脱离苦海了”
“是啊”曦月把头埋在我肩膀上。
“哎呀，别感叹了。去食堂抢饭去了。我等会还要洗头。我先跑了”谢织梦说。
“拜拜”
曦月挽着我的手刚到食堂，陈彦儒跑到跟前说饭已经打好了。
“打了什么？”
“鸡柳，虾”
“你自己吃吧。我今天不想吃这些”曦月挽着我的手走。“走，吃麻椒鸡去”
“我想吃盖浇饭”我说。曦月拖着我在人堆里挤。“陈彦儒给你献殷勤。你怎么不接？”
“你一看他也不是我喜欢的菜”
“你不是颜控吗？陈彦儒还可以啊”我反问。
“我现在不是了。我现在喜欢有趣的灵魂。譬如那种头脑灵光的，能考进前五十的”曦月还把自己说害羞了，捂着嘴巴傻笑。
“哈哈哈哈”我大笑道。“你现在是学迷糊了吧。看见学霸就放光”
“好希望学霸的脑子给我用用”
“醒醒吧你”
“快点排队了”
队伍前面还有十多个人，我们站在队伍里等待。曦月穿的少，一直把手放我兜里。
严寒的冬天来了，起床也变得困难。我今天穿了厚的毛衣，曦月的校服里面还套着卫衣。
“你穿这么点，不冷才怪呢。你别哆嗦了”
“等会让才猪给我一件”曦月从后面抱着我。“给我点热量”
终于到我们打饭，我把餐卡正要放上去。有人拿着卡刷了上去“请你吃”
“我不要”我回头看是董逸安。
“董逸安，你脸上哪里挂的彩？”曦月八卦道。
“顺便帮我插个队，再打一个”董逸安站在我们旁边。
“我不要”
曦月推了推我“快点，再打两份。后面还那么多人。等下有意见了”
“阿姨，再要两份”
我们端着餐盘在食堂找位置，眼尖的曦月用胳膊撞我，让我看我的左前方。
“诶诶，快看。魏蔓和唐景延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
我往前面看了一眼，魏蔓喜笑颜开，两人面对面坐着在交谈。
“那边有位置”董逸安喊我们。
我们回过神，端着餐盘跟着董逸安走去找座位。我低头吃饭，曦月还在打听董逸安的八卦。
“董逸安，你有女朋友啊”
“嗯”
我抬头假装看向四周，还是忍不住看向魏蔓他们那边。他们俩个吃完了饭，一前一后的去送完餐盘后，一起离开了食堂。
“若若，你说是不是？”曦月喊我。
我一脸懵。“什么？”
“我说董逸安是不是没安好心？”曦月开玩笑道。
“没有，没有”我低头夹青菜吃。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董逸安笑道。
董逸安的妈妈经过田文礼的帮助被送去了医院治疗。董逸安的姥爷也常和田文礼走动。田文礼有时候会提着卤味送给董逸安姥爷下酒。
胡以芜离开学校去培训，我的生活平静了不少。
魏蔓常出现在我们班门口，要么借试卷要么送水果。我们班和隔壁班都盛传唐景延换女朋友了。
“今天下午六点，中央气象台发布寒潮预警，由于受到强冷空气的影响，本周末我省将迎来降温降雨天气。预计今天夜间我省将出现中到大雨，气温大幅下降。”
魏蔓出现在我们教室后面，刚要出教室门的彭灿和魏蔓说了几句话后，朝教室里喊了一声“唐景延，有人找”
唐景延把没有写完的卷子放着，拿了一本书压着。他起身往后走，文墨心喝了一口牛奶，一脸吃瓜的看向教室后面。
“延哥，天气冷了。这是我刚装的热水。给你。可以暖手”
“谢了。这本资料给你。我试卷还没写完。天气冷，快点回教室”
“嗯，就回”
曦月揣着兜先唐景延一步进教室，冲到我面前来。
“若若，拿点纸来”
我从书包里掏纸，曦月催我：“快点，快点”
“你们班没有纸啊”文墨心道。
“我以为带了，我忘了”曦月一边等一边向外张望。“刚刚门口那俩人，眼神都拉丝了”
“还是哥靠谱吧”出现在我身后的程放笑道。
曦月拿了纸就跑，陈彦儒刚开口喊曦月，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呀，什么杂志？”薛伟一把拿过去翻开。
“靠谱什么？”
“人品啊”
我扭头还想说什么，看见老妖从后门进来抢了薛伟手里的杂志。
“哦，还能看课外书。你看看高考倒计时，多少天了。好好看看。不努力，以后要怎么办？”
老妖说完，往讲台上走。
“今天体育老师不舒服，请假了。等第四节体育课改自习，发一套试卷下去做”
底下一片呜呼哀哉。
“老班，我刚刚在操场还看见我们体育老师好好的”程放喊道。
“啰嗦”老妖厉声斥道。
老妖走后，陈彦儒推了一把薛伟。“被没收了。就是你小子”
“不看了。多努力点算了。你不努力，以后别人壁咚的墙都是你砌的”
“别指望我。我砌的墙和我的成绩一样不靠谱”陈彦儒坐回座位。
体育课没上成，班长和学习委员给我们发了一套试卷。快下课的时候，老妖喜笑颜开的提着两大袋蛋糕上讲台。
有同学率先起哄道：“老班，你请客啊。有什么好事？”
“今天呢，有个叔叔给你们送来的。请你们吃的。我前两天在街上遇到一个阿兹海默症的老人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就帮忙了一下，送到派出所。他儿子表示感谢，请你们吃的”
“老班，你人美心善”程放喊道。
“老班，你最美”
“油嘴滑舌”老妖有些害羞。
“这凤尾卷每人一个。吃完好好学习”
“好”
老妖的热心肠，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得到了表彰。那个老人的家属来学校送了锦旗。我们班也倍感到了荣誉。
得了表扬的老妖也是红光满面，一脸春风。
相比前段时间的阴霾，老妖也算是渡过了自己的难关。
老妖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班上偷偷议论的焦点。之前我们班同学都对范老师夸过多次，自从范老师和音乐老师出双入对，我们班同学都成范老师的黑粉。
下午放学后彭珏胃痛，整个人疼的快要蜷缩在一起。班长去办公室找老妖，老妖快步跑进教室。
彭珏不肯去医院，她怕花钱。
彭珏的生活费一直不太够，有同学看见她经常中午不吃饭。
老妖叫我和文墨心扶着她下楼，彭珏皱着眉头弓着背。
老妖去取电动车，让我们扶彭珏找个凳子坐着。
老妖一走，彭珏抽回了手，忍痛要走。“我不去医院，我没钱”
“你疼成这个样子。哪里扛得住。身体要紧”文墨心劝道。
“彭珏，还是先看医生”
“我不去”彭珏要走，我抓住她的胳膊不让走。
“放手。你少管闲事”彭珏不客气道。“我平常对你也不好。不用管”
“要是不治疗，大问题要花更多钱”我劝道。
“你应该最知道我家了。我不去看医生。花钱，我妈会骂我的”彭珏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妖来了，你快点跟着去吧”文墨心塞钱给彭珏。“这一百，先借你”
“我还有五十”我把钱塞到彭珏手里。
“快点上车”老妖戴着头盔。“你们俩回吧”
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有些失神。我在想，如果她的性别不是女，她也是她妈妈手心里的宝吧。我想到了我奶奶，如果我不是女生，她或许能腾点亲情给我。
我马上打住了这种想法。这种畸形的爱，我宁可不要。
彭珏看完医生，老妖送彭珏回来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倒了。
彭珏受了一点擦伤，老妖被送到医院。老妖的脚背上的骨头骨折，在医院住院。
我们班班主任一职由马匪暂时代理。
“你们王老师跖骨骨折，需要在医院住几天固定一下。有什么事找班长，班长向我汇报，你们班成绩优秀，看来自律也不差。都自觉点”马匪站到讲台上讲话。
彭珏低着的头自始至终都没抬起过。
彭珏妈妈的小摊随着人流量移动，她下午一般都在学府街摆摊。我去了我妈店里，彭珏妈妈在店里接水。
我找了靠里面的位置坐。
“我珏仔是不争气。在学校读书说胃痛。又花了我不少钱。老师送去的，老师还摔了。珏仔叫我买东西去看她们老师。我哪有那个钱那个时间。我希望她早点打工进厂帮一下我。非要读这个书”彭珏妈妈的声音随着水流声往外溢出来。
“读书好啊。她读出来，你也享福啊”我妈说。
“哪有什么福享。读书不划算的。读出来又嫁出去了。哪里顾得上我？要是现在出去打工，寄钱给我。家里也好点。”
“会的。多读一点好”
“我水打好了。你忙”彭珏妈妈拎着水出来看见我，笑道“放学了啊”
“嗯”
“看见我珏仔没有？也不来帮我”
“可能在学习”
“一天到晚学什么学”彭珏妈妈走出了店。
我妈看了一眼门口，摇头道“听你说彭珏读书不错。她妈妈一门心思想她打工”
“重男轻女”我扭头对我妈说。“妈，要是你重男轻女，我估计都流落街头了”
“妈妈不会。你姥爷待我好的很。我小时候要买什么，你姥爷都给我买。”
“嗯”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湖月照我影，湖月”我拿着语文书边走边背，往食堂的方向走。
我有点卡住了，一直重复的背。有人拍了我的肩膀，谢织梦笑着道：“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我垂下眼，有些气馁。
“去吃饭啊，一起啊”谢织梦双手背在后面邀请我道。
“你背的好熟啊。我都还卡住的”
“没事。有时候卡住也正常。看你期中考试的成绩还可以啊”谢织梦随着我的步子一起走。
“不太好。我偏科严重”
“若若”我听见曦月喊我。
曦月从后面跑上来，兴奋的叫道：“我刚刚在公告栏那里叫你，你没听到啊。天大的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谢织梦问。“刚刚看公告栏那里好多人啊”
“我们学校文渊参加那个物理竞赛得奖了。前五十名有报送资格”曦月感叹道。“好厉害啊。都不用参加高考了”
“很牛”谢织梦感叹道。
“真羡慕”我挽着曦月的胳膊。“我们都还在一轮复习里挣扎，人家已经脱离苦海了”
“是啊”曦月把头埋在我肩膀上。
“哎呀，别感叹了。去食堂抢饭去了。我等会还要洗头。我先跑了”谢织梦说。
“拜拜”
曦月挽着我的手刚到食堂，陈彦儒跑到跟前说饭已经打好了。
“打了什么？”
“鸡柳，虾”
“你自己吃吧。我今天不想吃这些”曦月挽着我的手走。“走，吃麻椒鸡去”
“我想吃盖浇饭”我说。曦月拖着我在人堆里挤。“陈彦儒给你献殷勤。你怎么不接？”
“你一看他也不是我喜欢的菜”
“你不是颜控吗？陈彦儒还可以啊”我反问。
“我现在不是了。我现在喜欢有趣的灵魂。譬如那种头脑灵光的，能考进前五十的”曦月还把自己说害羞了，捂着嘴巴傻笑。
“哈哈哈哈”我大笑道。“你现在是学迷糊了吧。看见学霸就放光”
“好希望学霸的脑子给我用用”
“醒醒吧你”
“快点排队了”
队伍前面还有十多个人，我们站在队伍里等待。曦月穿的少，一直把手放我兜里。
严寒的冬天来了，起床也变得困难。我今天穿了厚的毛衣，曦月的校服里面还套着卫衣。
“你穿这么点，不冷才怪呢。你别哆嗦了”
“等会让才猪给我一件”曦月从后面抱着我。“给我点热量”
终于到我们打饭，我把餐卡正要放上去。有人拿着卡刷了上去“请你吃”
“我不要”我回头看是董逸安。
“董逸安，你脸上哪里挂的彩？”曦月八卦道。
“顺便帮我插个队，再打一个”董逸安站在我们旁边。
“我不要”
曦月推了推我“快点，再打两份。后面还那么多人。等下有意见了”
“阿姨，再要两份”
我们端着餐盘在食堂找位置，眼尖的曦月用胳膊撞我，让我看我的左前方。
“诶诶，快看。魏蔓和唐景延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
我往前面看了一眼，魏蔓喜笑颜开，两人面对面坐着在交谈。
“那边有位置”董逸安喊我们。
我们回过神，端着餐盘跟着董逸安走去找座位。我低头吃饭，曦月还在打听董逸安的八卦。
“董逸安，你有女朋友啊”
“嗯”
我抬头假装看向四周，还是忍不住看向魏蔓他们那边。他们俩个吃完了饭，一前一后的去送完餐盘后，一起离开了食堂。
“若若，你说是不是？”曦月喊我。
我一脸懵。“什么？”
“我说董逸安是不是没安好心？”曦月开玩笑道。
“没有，没有”我低头夹青菜吃。
“我们现在是好朋友”董逸安笑道。
董逸安的妈妈经过田文礼的帮助被送去了医院治疗。董逸安的姥爷也常和田文礼走动。田文礼有时候会提着卤味送给董逸安姥爷下酒。
胡以芜离开学校去培训，我的生活平静了不少。
魏蔓常出现在我们班门口，要么借试卷要么送水果。我们班和隔壁班都盛传唐景延换女朋友了。
“今天下午六点，中央气象台发布寒潮预警，由于受到强冷空气的影响，本周末我省将迎来降温降雨天气。预计今天夜间我省将出现中到大雨，气温大幅下降。”
魏蔓出现在我们教室后面，刚要出教室门的彭灿和魏蔓说了几句话后，朝教室里喊了一声“唐景延，有人找”
唐景延把没有写完的卷子放着，拿了一本书压着。他起身往后走，文墨心喝了一口牛奶，一脸吃瓜的看向教室后面。
“延哥，天气冷了。这是我刚装的热水。给你。可以暖手”
“谢了。这本资料给你。我试卷还没写完。天气冷，快点回教室”
“嗯，就回”
曦月揣着兜先唐景延一步进教室，冲到我面前来。
“若若，拿点纸来”
我从书包里掏纸，曦月催我：“快点，快点”
“你们班没有纸啊”文墨心道。
“我以为带了，我忘了”曦月一边等一边向外张望。“刚刚门口那俩人，眼神都拉丝了”
“还是哥靠谱吧”出现在我身后的程放笑道。
曦月拿了纸就跑，陈彦儒刚开口喊曦月，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呀，什么杂志？”薛伟一把拿过去翻开。
“靠谱什么？”
“人品啊”
我扭头还想说什么，看见老妖从后门进来抢了薛伟手里的杂志。
“哦，还能看课外书。你看看高考倒计时，多少天了。好好看看。不努力，以后要怎么办？”
老妖说完，往讲台上走。
“今天体育老师不舒服，请假了。等第四节体育课改自习，发一套试卷下去做”
底下一片呜呼哀哉。
“老班，我刚刚在操场还看见我们体育老师好好的”程放喊道。
“啰嗦”老妖厉声斥道。
老妖走后，陈彦儒推了一把薛伟。“被没收了。就是你小子”
“不看了。多努力点算了。你不努力，以后别人壁咚的墙都是你砌的”
“别指望我。我砌的墙和我的成绩一样不靠谱”陈彦儒坐回座位。
体育课没上成，班长和学习委员给我们发了一套试卷。快下课的时候，老妖喜笑颜开的提着两大袋蛋糕上讲台。
有同学率先起哄道：“老班，你请客啊。有什么好事？”
“今天呢，有个叔叔给你们送来的。请你们吃的。我前两天在街上遇到一个阿兹海默症的老人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就帮忙了一下，送到派出所。他儿子表示感谢，请你们吃的”
“老班，你人美心善”程放喊道。
“老班，你最美”
“油嘴滑舌”老妖有些害羞。
“这凤尾卷每人一个。吃完好好学习”
“好”
老妖的热心肠，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得到了表彰。那个老人的家属来学校送了锦旗。我们班也倍感到了荣誉。
得了表扬的老妖也是红光满面，一脸春风。
相比前段时间的阴霾，老妖也算是渡过了自己的难关。
老妖的终身大事一直都是班上偷偷议论的焦点。之前我们班同学都对范老师夸过多次，自从范老师和音乐老师出双入对，我们班同学都成范老师的黑粉。
下午放学后彭珏胃痛，整个人疼的快要蜷缩在一起。班长去办公室找老妖，老妖快步跑进教室。
彭珏不肯去医院，她怕花钱。
彭珏的生活费一直不太够，有同学看见她经常中午不吃饭。
老妖叫我和文墨心扶着她下楼，彭珏皱着眉头弓着背。
老妖去取电动车，让我们扶彭珏找个凳子坐着。
老妖一走，彭珏抽回了手，忍痛要走。“我不去医院，我没钱”
“你疼成这个样子。哪里扛得住。身体要紧”文墨心劝道。
“彭珏，还是先看医生”
“我不去”彭珏要走，我抓住她的胳膊不让走。
“放手。你少管闲事”彭珏不客气道。“我平常对你也不好。不用管”
“要是不治疗，大问题要花更多钱”我劝道。
“你应该最知道我家了。我不去看医生。花钱，我妈会骂我的”彭珏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妖来了，你快点跟着去吧”文墨心塞钱给彭珏。“这一百，先借你”
“我还有五十”我把钱塞到彭珏手里。
“快点上车”老妖戴着头盔。“你们俩回吧”
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有些失神。我在想，如果她的性别不是女，她也是她妈妈手心里的宝吧。我想到了我奶奶，如果我不是女生，她或许能腾点亲情给我。
我马上打住了这种想法。这种畸形的爱，我宁可不要。
彭珏看完医生，老妖送彭珏回来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撞倒了。
彭珏受了一点擦伤，老妖被送到医院。老妖的脚背上的骨头骨折，在医院住院。
我们班班主任一职由马匪暂时代理。
“你们王老师跖骨骨折，需要在医院住几天固定一下。有什么事找班长，班长向我汇报，你们班成绩优秀，看来自律也不差。都自觉点”马匪站到讲台上讲话。
彭珏低着的头自始至终都没抬起过。
彭珏妈妈的小摊随着人流量移动，她下午一般都在学府街摆摊。我去了我妈店里，彭珏妈妈在店里接水。
我找了靠里面的位置坐。
“我珏仔是不争气。在学校读书说胃痛。又花了我不少钱。老师送去的，老师还摔了。珏仔叫我买东西去看她们老师。我哪有那个钱那个时间。我希望她早点打工进厂帮一下我。非要读这个书”彭珏妈妈的声音随着水流声往外溢出来。
“读书好啊。她读出来，你也享福啊”我妈说。
“哪有什么福享。读书不划算的。读出来又嫁出去了。哪里顾得上我？要是现在出去打工，寄钱给我。家里也好点。”
“会的。多读一点好”
“我水打好了。你忙”彭珏妈妈拎着水出来看见我，笑道“放学了啊”
“嗯”
“看见我珏仔没有？也不来帮我”
“可能在学习”
“一天到晚学什么学”彭珏妈妈走出了店。
我妈看了一眼门口，摇头道“听你说彭珏读书不错。她妈妈一门心思想她打工”
“重男轻女”我扭头对我妈说。“妈，要是你重男轻女，我估计都流落街头了”
“妈妈不会。你姥爷待我好的很。我小时候要买什么，你姥爷都给我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