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陆蔓走得悄无声息，岑今今再次醒来的时候，终于有时间一个人好好思考短暂的熊生要怎么度过。
她翘着二郎腿，两只爪子放在脑后，苦恼的看着天花板。
她崩溃得想到，如果没有陆蔓，她甚至连外卖都不敢点。
假设让外卖小哥把外卖放在门口，但是要她去拿的话，势必要开门伸爪，这个楼道上有监控！穿着毛茸茸玩偶衣服拿外卖？这是个好借口吗？
如果真的没办法只能如此了。
她烦躁的翻了一下身子，看着塌陷了一块的床，虽然只是床板凹了一个洞，床上还有垫子，但是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岑今今心里面又难受了一下。
我现在是熊猫。
她也不敢拉开窗帘了，窗户不是防窥的，对面小区楼上万一有人看见呢。就这样暗无天日吧。
沉默。
岑今今想，这辈子完蛋了，要不还是让陆蔓送她去动物园算了，至少有编制呢。
动物园的熊猫还有奶爸奶妈，有人伺候着吃喝拉撒，还关心婚配呢。
摇了摇头，岑今今把脑海里的想法快速甩出脑袋，太恐怖啦！去动物园要被拉去□□啊！不不不，坚决不去！
她躺着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尝试着坐起来，想站起来，又不习惯四脚着地，又不乐意当一只真正的熊猫那样。
她伸出双爪来狠狠得挠了一下空气，突然“汪”了一声，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满。
烦恼！
天天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去看看冰箱里有啥吃的吧。
不情不愿的从床上慢腾腾的翻身下来，垫着爪子，努力维持着平衡。
熟练地用爪子打开卧室门的瞬间，她好像闻到了奇异的清香，苹果味！她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
客厅的小桌板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一盘小苹果，还有青翠的几根竹笋，上面甚至还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是洗过的。
岑今今泪流满面，嗅着那香喷喷的苹果味，口水直流，心里想，陆蔓真是太好了。
陆蔓就是我的奶妈啊！是谁家熊猫有洗过的苹果吃啊，就是笋好像没剥！
笨拙又熟练的拿出一个苹果，咔嚓一口咬下去，水润润的！岑今今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好吃的！
又砸吧了两下，就是没有苹果味，只有闻着的味道，没有甜味，也没有酸味。
岑今今心想，难道大熊猫平时吃的都是没味道的东西吗？好可怜。
某人现在还在可怜大熊猫，但是她不仔细想，她也是大熊猫了。
岑今今不死心，又拿起竹笋，笨拙的剥皮，想象着她曾经看得大熊猫怎么吃竹笋，一个比一个灵活，怎么轮到自己就那么难剥！
她咬一口，呸呸吐掉笋皮。
叹气。
笋也没啥味道，熊猫为什么喜欢吃笋啊。
难道是我没尝出味道，不是熊猫尝不出味道？这是我变成动物的后遗症吗？
岑今今尝试拿手机出来玩，但是苦于人类还未驯服肉爪。
麻烦。
想尝试看电视，也觉得内心焦躁，急切，有什么压着她。
心里面沉沉的，喘不过气。
原来做熊猫那么无聊。
今后的熊生要怎么办啊，难道一辈子就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吗？还是真的要去动物园讨生活？
为什么我没有变回来的能力？
岑今今开始画思维导图，想要帮助自己理清思路。
她开始思索：为什么人可以变成熊猫？变成熊猫的诱因是什么？是仅我一个个例，还是地球开始变异了？
为什么我没有味觉，是熊猫没有味觉我也没有了吗？
无数的思绪杂乱的飘浮在她的脑海。
如果地球上的人类因为什么变异，那么我就不是唯一的个例，我不能坐以待毙，我需要信息！
岑今今努力的拿出肉爪，戳开电脑，此时的她已经放弃驯服手机了。
她匿名来到bs论坛，然后开始发帖：
《惊！宠物可以化形了！》
lz：惊！我是一个兽医，然后隔壁有个小伙和我说他捡到一个人类，这个人类可以变成动物。他说让我下午去看看，他不能把这个人类带过来，这是真的吗？
1L蜀山正派剑修：不好说，我们剑修现在都能御空飞行了，化形也是可能的。
2L色即空空：存疑，lz小心。
3L世外桃源之花：什么剑修，什么御空飞行？你们在说什么？
4Lmomo：修仙就修仙，怎么现在还能化形了？
5L柠檬：人家化形是动物变人，哪有人变动物的，这是返祖吧。
…………
岑今今想完了，这个什么蜀山正派剑修把话题带歪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读懂我的潜台词。
等了半小时，帖子沉了。
岑今今又躺回床上去了。
岑今今读着陆蔓最新发来的信息：“已找到办法，勿急，我明日再来。”
她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2135年8月28日，16:34.
又不死心悄悄拉开窗帘缝隙：太阳还高高挂着，一点落日的迹象都没有。
“今今啊今今，看来你只能活在如今。”岑今今失落的看着空空如也的bs后台和聊天框，给陆蔓发了一个“等你哟”的表情包。
心情低落了下来，是迷茫和沉重的。
不知道怎么面对今后的人生和自己，她有点想念爸爸妈妈了。
手机滋滋的震动，是陆蔓的电话，但是岑今今已经不想接了。
***
陆蔓皱眉看着迟迟没有接通的电话，凝滞了一下，或许是该让今今静静。
冰冷的无机质地面，冷白的灯光下，似乎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来回穿梭的穿着白大褂的行色匆匆的研究员。
陆蔓坐在透明玻璃隔间里，握着笔看着手边的保密协议，轻喃了一下，提笔签了名字。
陆蔓签完字，抬头对着面前这人冷笑道：“出了事我自会负责，但是此事恐怕你们白家也脱不了干系。”
对面这人带着医用口罩和眼镜，看不清面容，只能听见一阵低沉但嗓子里卡着口痰的破锣嗓子：“当年那份协议，你也知道，现在陆家半个当家人是你，这责任你自然要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更何况，十年前是你选择她成为……还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真有人能变成动物啊。”
陆蔓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不说话，空气中的气氛却沉了下来。
对面这人也不再提这些，只得匆匆结束话题：“行吧，只能用最新研制出的那个药剂试试了，但是效果不确定。出事了别怪我。”
陆蔓看着他从冰柜里拿出一个银色的箱子，然后输入密码，轻轻打开了箱子，雾气缭绕的，她看着这两根绿色的药水，轻轻点了下头。
再次确认到：“确定是稳定的药剂，对人体无害是吧？”
男人似乎咧嘴笑了：“陆家占了那么多股份呢，你能不清楚？”
陆蔓将箱子从男人手里拿了过来。
扭头就走，穿着黑色劲装的陆蔓，外面又套了一件深黑色的厚厚的大衣，只留下一个果决的背影。
“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破锣嗓子轻声说道。
此时，陆蔓已经快步走出这个基地，踏上了外面的直升飞机。
天幕是黑色的，远处的极光不远不近，好像触手可及的绚丽。
半圆形的基地群冷冷清清的亮在这片黑暗中，刺眼的人照光芒盖过了极光。
极地的寒冷和黑夜，飘荡的雪花沉默的落下，皑皑的白雪下，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在变化着。
****
A市，凌晨3:00.
天边还有繁星在闪烁，天还未大白，但是可以预见是个大晴天。
陆蔓脱下深黑色的厚大衣，随手交给管家，亲自拎着银色的箱子上了楼。
关上房门后，陆蔓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是精疲力尽般靠在门上，足足呆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蔓轻轻打开银色的箱子，再次确认了一眼药剂，又重重关上箱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陆蔓闭上眼睛，和衣躺在了床上。
***
岑今今在凌晨的时候就醒了，饿的。
睡了吃，吃了睡，睡醒了发呆。
熊猫日常。
岑今今自己也明白，现在这样就是废物是怎么养成的。
要不是陆蔓说已经有办法了，岑今今真不知道怎么撑过去。
岑今今举起爪子，透过爪子看灯。
毛茸茸。
但摸够了！
难熬啊……
岑今今一挥jio，把灯关了。
现在她已经熟练训练好四肢了，可以轻松表演杂技，比如熊猫伸jio关灯。
电脑已经熄屏了，但是机箱的灯一闪一闪的。
一封私信静静的躺在bs的后台。
***
就在岑今今忍不住要给陆蔓打电话的时候，岑今今听见了密钥开门的声音。
是陆蔓！
岑今今像一个被家长抓包的小孩，马上摆出四仰八叉的大字型开始装睡。
陆蔓放下银色的箱子在客厅的小桌子上。
看着只剩下残骸的笋皮和苹果核，整整齐齐的排了三四队。
轻手轻脚的准备打开卧室门看看。
当大熊猫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这会儿岑今今睁开眼睛想偷看的时候，乌黑的瞳仁一动不动，陆蔓就没发现。
陆蔓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岑今今突然怪叫一声。
陆蔓给吓了一大跳，但是面不改色：“醒了就起来！”
“嘿嘿嘿，蔓蔓我好想好想你~”
陆蔓脸色柔和了一瞬：“有件事想和你说下，关于解决办法的。”
“好的好的，蔓姐，您请说。”岑今今一边说一边飞快的翻下了床。
“调皮，我家有一部分投资在最顶尖的医药科技，你应该听闻过一些吧。”
岑今今点点大脑袋。
“嗯，这个药剂可能有一些副作用，但是具体的副作用不知道。”
\"嗯嗯……嗯？不知道副作用是啥是什么意思呀？”
“因为你是……没有人变成过动物。这个药剂也是理论上的药剂，具体的我不能说。”
岑今今木然的点点头，“好，药剂对我来说是冒险，但是我愿意尝试。”其实我更像一个实验体吧。
岑今今第一次心里面有了波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陆蔓很陌生，但是变成熊猫是意外，陆蔓为她付出的，也绝不仅此而已。
陆蔓打开了银色的箱子：“是我帮你注射，还是……”
“我，我这样也不行啊，还是蔓蔓帮我注射吧！”
陆蔓面部绷紧了，再次确认道：“真的要注射吗？其实不注射，当熊猫……”
“陆蔓，动手吧。”岑今今变成熊猫后，第一次喊了陆蔓全名，打断了陆蔓。
陆蔓拿出绿色的药剂，一针刺入岑今今的上肢。
岑今今看着细细的针孔扎入皮肤。
“再睡一觉吧。”
岑今今昏迷之前，才想起来，她好像没有问陆蔓这个药剂到底是啥作用，这就是无条件信任吗？
***
岑今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啊？啊！”变回来了！
天呐，岑今今上下左右都摸了自己一遍，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变回了人类，是温热的，是触感良好的肌肤！
岑今今兴奋的掏出手机来，给陆蔓打电话。
陆蔓的手机铃声在门外响了起来，陆蔓打开门闯了进来。
她的神情再次变成了不可思议，“让我摸一下。”
岑今今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陆蔓，“蔓蔓。”
她翘着二郎腿，两只爪子放在脑后，苦恼的看着天花板。
她崩溃得想到，如果没有陆蔓，她甚至连外卖都不敢点。
假设让外卖小哥把外卖放在门口，但是要她去拿的话，势必要开门伸爪，这个楼道上有监控！穿着毛茸茸玩偶衣服拿外卖？这是个好借口吗？
如果真的没办法只能如此了。
她烦躁的翻了一下身子，看着塌陷了一块的床，虽然只是床板凹了一个洞，床上还有垫子，但是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岑今今心里面又难受了一下。
我现在是熊猫。
她也不敢拉开窗帘了，窗户不是防窥的，对面小区楼上万一有人看见呢。就这样暗无天日吧。
沉默。
岑今今想，这辈子完蛋了，要不还是让陆蔓送她去动物园算了，至少有编制呢。
动物园的熊猫还有奶爸奶妈，有人伺候着吃喝拉撒，还关心婚配呢。
摇了摇头，岑今今把脑海里的想法快速甩出脑袋，太恐怖啦！去动物园要被拉去□□啊！不不不，坚决不去！
她躺着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尝试着坐起来，想站起来，又不习惯四脚着地，又不乐意当一只真正的熊猫那样。
她伸出双爪来狠狠得挠了一下空气，突然“汪”了一声，以此来发泄内心的不满。
烦恼！
天天躺着也不是个事儿，去看看冰箱里有啥吃的吧。
不情不愿的从床上慢腾腾的翻身下来，垫着爪子，努力维持着平衡。
熟练地用爪子打开卧室门的瞬间，她好像闻到了奇异的清香，苹果味！她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起来。
客厅的小桌板上，放着整整齐齐的一盘小苹果，还有青翠的几根竹笋，上面甚至还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是洗过的。
岑今今泪流满面，嗅着那香喷喷的苹果味，口水直流，心里想，陆蔓真是太好了。
陆蔓就是我的奶妈啊！是谁家熊猫有洗过的苹果吃啊，就是笋好像没剥！
笨拙又熟练的拿出一个苹果，咔嚓一口咬下去，水润润的！岑今今的眼睛眯了起来，是好吃的！
又砸吧了两下，就是没有苹果味，只有闻着的味道，没有甜味，也没有酸味。
岑今今心想，难道大熊猫平时吃的都是没味道的东西吗？好可怜。
某人现在还在可怜大熊猫，但是她不仔细想，她也是大熊猫了。
岑今今不死心，又拿起竹笋，笨拙的剥皮，想象着她曾经看得大熊猫怎么吃竹笋，一个比一个灵活，怎么轮到自己就那么难剥！
她咬一口，呸呸吐掉笋皮。
叹气。
笋也没啥味道，熊猫为什么喜欢吃笋啊。
难道是我没尝出味道，不是熊猫尝不出味道？这是我变成动物的后遗症吗？
岑今今尝试拿手机出来玩，但是苦于人类还未驯服肉爪。
麻烦。
想尝试看电视，也觉得内心焦躁，急切，有什么压着她。
心里面沉沉的，喘不过气。
原来做熊猫那么无聊。
今后的熊生要怎么办啊，难道一辈子就这样暗无天日的活着吗？还是真的要去动物园讨生活？
为什么我没有变回来的能力？
岑今今开始画思维导图，想要帮助自己理清思路。
她开始思索：为什么人可以变成熊猫？变成熊猫的诱因是什么？是仅我一个个例，还是地球开始变异了？
为什么我没有味觉，是熊猫没有味觉我也没有了吗？
无数的思绪杂乱的飘浮在她的脑海。
如果地球上的人类因为什么变异，那么我就不是唯一的个例，我不能坐以待毙，我需要信息！
岑今今努力的拿出肉爪，戳开电脑，此时的她已经放弃驯服手机了。
她匿名来到bs论坛，然后开始发帖：
《惊！宠物可以化形了！》
lz：惊！我是一个兽医，然后隔壁有个小伙和我说他捡到一个人类，这个人类可以变成动物。他说让我下午去看看，他不能把这个人类带过来，这是真的吗？
1L蜀山正派剑修：不好说，我们剑修现在都能御空飞行了，化形也是可能的。
2L色即空空：存疑，lz小心。
3L世外桃源之花：什么剑修，什么御空飞行？你们在说什么？
4Lmomo：修仙就修仙，怎么现在还能化形了？
5L柠檬：人家化形是动物变人，哪有人变动物的，这是返祖吧。
…………
岑今今想完了，这个什么蜀山正派剑修把话题带歪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读懂我的潜台词。
等了半小时，帖子沉了。
岑今今又躺回床上去了。
岑今今读着陆蔓最新发来的信息：“已找到办法，勿急，我明日再来。”
她拿着手机看了眼时间，2135年8月28日，16:34.
又不死心悄悄拉开窗帘缝隙：太阳还高高挂着，一点落日的迹象都没有。
“今今啊今今，看来你只能活在如今。”岑今今失落的看着空空如也的bs后台和聊天框，给陆蔓发了一个“等你哟”的表情包。
心情低落了下来，是迷茫和沉重的。
不知道怎么面对今后的人生和自己，她有点想念爸爸妈妈了。
手机滋滋的震动，是陆蔓的电话，但是岑今今已经不想接了。
***
陆蔓皱眉看着迟迟没有接通的电话，凝滞了一下，或许是该让今今静静。
冰冷的无机质地面，冷白的灯光下，似乎有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来回穿梭的穿着白大褂的行色匆匆的研究员。
陆蔓坐在透明玻璃隔间里，握着笔看着手边的保密协议，轻喃了一下，提笔签了名字。
陆蔓签完字，抬头对着面前这人冷笑道：“出了事我自会负责，但是此事恐怕你们白家也脱不了干系。”
对面这人带着医用口罩和眼镜，看不清面容，只能听见一阵低沉但嗓子里卡着口痰的破锣嗓子：“当年那份协议，你也知道，现在陆家半个当家人是你，这责任你自然要负。”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更何况，十年前是你选择她成为……还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真有人能变成动物啊。”
陆蔓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不说话，空气中的气氛却沉了下来。
对面这人也不再提这些，只得匆匆结束话题：“行吧，只能用最新研制出的那个药剂试试了，但是效果不确定。出事了别怪我。”
陆蔓看着他从冰柜里拿出一个银色的箱子，然后输入密码，轻轻打开了箱子，雾气缭绕的，她看着这两根绿色的药水，轻轻点了下头。
再次确认到：“确定是稳定的药剂，对人体无害是吧？”
男人似乎咧嘴笑了：“陆家占了那么多股份呢，你能不清楚？”
陆蔓将箱子从男人手里拿了过来。
扭头就走，穿着黑色劲装的陆蔓，外面又套了一件深黑色的厚厚的大衣，只留下一个果决的背影。
“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破锣嗓子轻声说道。
此时，陆蔓已经快步走出这个基地，踏上了外面的直升飞机。
天幕是黑色的，远处的极光不远不近，好像触手可及的绚丽。
半圆形的基地群冷冷清清的亮在这片黑暗中，刺眼的人照光芒盖过了极光。
极地的寒冷和黑夜，飘荡的雪花沉默的落下，皑皑的白雪下，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事情在变化着。
****
A市，凌晨3:00.
天边还有繁星在闪烁，天还未大白，但是可以预见是个大晴天。
陆蔓脱下深黑色的厚大衣，随手交给管家，亲自拎着银色的箱子上了楼。
关上房门后，陆蔓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是精疲力尽般靠在门上，足足呆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蔓轻轻打开银色的箱子，再次确认了一眼药剂，又重重关上箱子，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陆蔓闭上眼睛，和衣躺在了床上。
***
岑今今在凌晨的时候就醒了，饿的。
睡了吃，吃了睡，睡醒了发呆。
熊猫日常。
岑今今自己也明白，现在这样就是废物是怎么养成的。
要不是陆蔓说已经有办法了，岑今今真不知道怎么撑过去。
岑今今举起爪子，透过爪子看灯。
毛茸茸。
但摸够了！
难熬啊……
岑今今一挥jio，把灯关了。
现在她已经熟练训练好四肢了，可以轻松表演杂技，比如熊猫伸jio关灯。
电脑已经熄屏了，但是机箱的灯一闪一闪的。
一封私信静静的躺在bs的后台。
***
就在岑今今忍不住要给陆蔓打电话的时候，岑今今听见了密钥开门的声音。
是陆蔓！
岑今今像一个被家长抓包的小孩，马上摆出四仰八叉的大字型开始装睡。
陆蔓放下银色的箱子在客厅的小桌子上。
看着只剩下残骸的笋皮和苹果核，整整齐齐的排了三四队。
轻手轻脚的准备打开卧室门看看。
当大熊猫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这会儿岑今今睁开眼睛想偷看的时候，乌黑的瞳仁一动不动，陆蔓就没发现。
陆蔓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岑今今突然怪叫一声。
陆蔓给吓了一大跳，但是面不改色：“醒了就起来！”
“嘿嘿嘿，蔓蔓我好想好想你~”
陆蔓脸色柔和了一瞬：“有件事想和你说下，关于解决办法的。”
“好的好的，蔓姐，您请说。”岑今今一边说一边飞快的翻下了床。
“调皮，我家有一部分投资在最顶尖的医药科技，你应该听闻过一些吧。”
岑今今点点大脑袋。
“嗯，这个药剂可能有一些副作用，但是具体的副作用不知道。”
\"嗯嗯……嗯？不知道副作用是啥是什么意思呀？”
“因为你是……没有人变成过动物。这个药剂也是理论上的药剂，具体的我不能说。”
岑今今木然的点点头，“好，药剂对我来说是冒险，但是我愿意尝试。”其实我更像一个实验体吧。
岑今今第一次心里面有了波澜，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前的陆蔓很陌生，但是变成熊猫是意外，陆蔓为她付出的，也绝不仅此而已。
陆蔓打开了银色的箱子：“是我帮你注射，还是……”
“我，我这样也不行啊，还是蔓蔓帮我注射吧！”
陆蔓面部绷紧了，再次确认道：“真的要注射吗？其实不注射，当熊猫……”
“陆蔓，动手吧。”岑今今变成熊猫后，第一次喊了陆蔓全名，打断了陆蔓。
陆蔓拿出绿色的药剂，一针刺入岑今今的上肢。
岑今今看着细细的针孔扎入皮肤。
“再睡一觉吧。”
岑今今昏迷之前，才想起来，她好像没有问陆蔓这个药剂到底是啥作用，这就是无条件信任吗？
***
岑今今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啊？啊！”变回来了！
天呐，岑今今上下左右都摸了自己一遍，再三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变回了人类，是温热的，是触感良好的肌肤！
岑今今兴奋的掏出手机来，给陆蔓打电话。
陆蔓的手机铃声在门外响了起来，陆蔓打开门闯了进来。
她的神情再次变成了不可思议，“让我摸一下。”
岑今今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陆蔓，“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