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愿做贼似的开门回家，先在玄关处探头看了一圈，没人。
幸好今天考试结束得早，尽管去医院等一系列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爸爸和彭阿姨也还没下班回来，姜玦要上晚自习也不在家。
姜愿不敢再耽搁，连忙跑进房间换下身上的衣服。先前在地铁站门口淋了许久的雨，她本想洗个澡的，但手臂和腿上涂了好几处药水，只能作罢。
直到现在，她的神经都还没完全放松下来。
一回想起曹岩拦住她、抓她的场景，她就忍不住产生害怕的情绪。
乜越泽和曹岩扭打并且动刀的画面更是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愿意去回想，但那片血色不是说忘掉就能立马忘掉的。
姜愿用力甩了甩头，又搓了搓脸颊，翻出手机摁了几下。和宋昇通话时她被曹岩动刀的场面吓到，手机掉在地上摔关机了，好在没摔坏，还能开机。
刚一开机便发出不停的振动，好多未接电话和消息。
姜愿先查看了未接电话，大部分是宋昇打来的，估计是通话被异常挂断后他尝试再联系上她。
最近的两个是白向夏打的，时间是五分钟之前。
姜愿抿抿唇，给白向夏回拨了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就接通了，白向夏先喊了她一声，然后试探性地问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手机为什么关机了。
看来姜愿没猜错，出事的时候有路人录像，白向夏大概看见了网上流出去的视频。
不过这种视频一般都得打码才能通过审核，白向夏的语气也不确定，应该只是看见当事人穿着一中的校服，想到姜愿家在事发地附近，所以担心问问。
姜愿不想声张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不想让朋友们担心，于是装作没事人似的说：“考试的时候关机的，考完忘了，刚才才想起来，我没事啊，怎么了？”
她听见手机那边的白向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吓死我了。”
“哪个人啊？”姜愿问。
“你看咱们班级群，群里有视频。”白向夏说，“不久前你家那边发生了一起恶意事件，我看视频里的女生穿着一中的校服，身形和你还很像，吓得我赶紧打电话给你，结果你的手机还关机了，我都快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
姜愿听完这一连串话，边安抚白向夏边点开微信，数百条未读的群消息，除此以外，还有江颖发来询问的私聊消息。她没想到这件事发酵得这么快。
挂断电话后，姜愿先是回复了江颖，同样地，她谎称自己没事，将将才听说发生了什么。
等她再去看群消息的时候，群里刚好暂停了对这件事的讨论。
最新一条消息是宋昇发的：
【班长：刚刚发的视频能撤回的麻烦撤回一下】
姜愿往上翻了翻，宋昇第一条发言是艾特全体成员的，说学校下发通知，不让在班级群讨论这件事，更不准扒视频里女同学的身份信息。
姜愿不知道学校是不是真发通知了，但宋昇的话很有信服力，两分钟内的消息接连撤回了不少，无论是不是视频。
不过时间较长的消息是无法撤回了，姜愿看见了白向夏所说的视频。
视频中，穿着一中校服的女孩摔倒在地上，在她的不远处，两名男子扭打在一起，拍视频的地方估计离得有些远，听不见当事人的声音，只能从女孩的动作间依稀看出她接了个电话，与此同时，一名男子从怀里掏出某样东西，接着便是惊人的一幕……拍视频的人发出一声惊呼，视频到此终止。
姜愿抿紧嘴唇，这个视频让她仿佛置身当时的场景，后背复又沁出了冷汗。
她赶紧摁灭了手机，双手按住胸口平定心神。
没事的，没事没事，已经过去了……姜愿在心里告诉自己，都过去了，没事了。
手机再次发出振动，又有电话进来了，姜愿耷拉着眼睛看过去，是宋昇。
姜愿按了接通，张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清了清嗓子才说出“喂”字。
宋昇瞬间明白了，停顿了一下才说话：“你看见了。”
姜愿低低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宋昇第无数次给她道歉。
宋昇一开始就知道姜愿被今天的事吓到了，但直到刚才看到视频，才真正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是多么可怕。
他单是看视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后怕极了，他不敢想象，若是……
醒过神后他的第一想法便是不能让姜愿看到视频，于是利用班长职位的便利，让能撤回的消息都撤回了，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姜愿还是看到了。
“对不起。”医院走廊尽头的窗边，宋昇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当初是他带姜愿去见他哥的，要不是因为他，姜愿根本不会认识乜越泽，也不会注意到乜越泽的异常，便也不会被曹岩盯上。
都怪他……
姜愿没说话，她想，现在接受宋昇的歉意或许能让他好受一些。
两人隔着电话沉默，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清浅，谁也没有提出断线。
过了一会儿，宋昇正想再说点什么，姜愿忽然小声惊呼道：“啊，我爸爸给我打电话了。”
两人大概能猜到这通电话打来的原因，宋昇道：“没事别紧张，你先接叔叔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
挂断宋昇这边的连线，姜愿无声深吸了一口气，接通姜文滨的来电：“喂，爸爸。”
“你在哪儿？！”姜文滨开口就这样问，语气非常严肃。
“我在家啊。”姜愿还想装一下，“怎么了？”
姜文滨直接道：“行，我们这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们。”
说完便挂了电话。
大概二十分钟后，在客厅坐着的姜愿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刚站起身，面前就冲进来两个人。
彭灵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眼神在她身上不停巡视，急切地问：“有没有伤到哪儿？”
“啊？”姜愿懵了一瞬，连紧张都忘了，“我没……”
话没说完，彭灵竹拽着她转了一圈，前前后后瞧了一遍，仍旧不放心：“真没事吗？”
边问边捋了姜愿的袖口，想推上去查看被衣服挡住的手臂部位。
姜愿从他们的反应中明白过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她在等待的二十分钟里设想的回答都用不上了。
“真的没事，彭阿姨。”姜愿连忙阻止彭灵竹的动作，胳膊上有擦伤的痕迹，其实不触碰的话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涂了碘伏，那颜色看着还以为她伤得多严重呢。
能少让他们担心一点是一点吧，姜愿赶紧转移话题：“你们都知道了？”
从进门就没说话的姜文滨此时开口道：“要不是你彭阿姨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吓人的事，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你说这要是万一……”
彭灵竹不动声色地踢了姜文滨一下，打断他后面的话。
姜愿低头认错：“对不起。”
“一家人不用说对不起，你没受伤就是大吉了。”彭灵竹揽着姜愿的肩膀坐下，“不过阿愿，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具体讲一讲这件事。”
姜愿抿抿唇：“是这样的……”
姜愿把事情经过完整地讲了一遍，只省去了她猜测的关于乜越泽和曹岩之间的恩怨。
从对话中她得知，网上的视频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其中对当事人的猜测有很多，而彭灵竹之所以能确定视频中的学生是姜愿，是因为她看到视频后不放心，通过电视台内部渠道找到了没打码的视频。
看清视频里的人后彭灵竹也吓得不轻，立马告诉了姜文滨，与姜愿取得联系后两人便片刻不停地赶了回来。
“所以那位帮了你的人是你们班班长的表哥？”彭灵竹问。
“是的。”姜愿点点头，“我们班班长叫宋昇，你见过的，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游阿姨家做客……”
彭灵竹说：“我记得。”
姜愿道：“我们住得近，上下学路上经常能碰到，他表哥就在附近的美食街开店，我之前见过几次。”
“嗯。”彭灵竹不疑有他，点头示意姜愿继续说。
“今天幸好是宋昇的表哥经过，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姜愿攥紧手指，“我想，不管当时遇到危险的人是谁，他都会挺身而出的……”
“确实是个很勇敢的人。”彭灵竹说，“我看视频里他好像伤得不轻，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是的，他受了刀伤。”姜愿忍住不去回想那一刀捅进去的画面，“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做完手术了。”
许久没说话的姜文滨拧紧眉头道：“那小伙子在哪家医院，我和你彭阿姨去探望探望，他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我们必须得好好感谢他。”
彭灵竹点头赞同：“是啊。”
“他做手术打了麻药好像还没醒，我晚些时候问问宋昇，等方便探望了我们再去吧。”
“也是，先好好休养最重要。”彭灵竹转念又问，“你今天吓坏了吧？要不要请几天假，等情绪稳定些再去学校？”
“我还好，不请假了，很快就要高考了，请假耽误复习进度。”
“还是请几天吧。”姜文滨沉思道，“你就在房间复习，没人打扰你。”
姜愿眨眨眼，面露疑惑。
彭灵竹解释道：“你爸爸是担心你路上再遇见危险，万一有人报复……”
姜愿恍然，怪不得她爸爸和彭阿姨只问了乜越泽的情况，而对意欲伤害她的歹人只字不提。他们估计是知道曹岩死了的消息，担心曹岩的家人把他的死因归咎到她身上，找她麻烦。
但她明明是受害者啊……
见她不说话，姜文滨又道：“那这样吧，从明天起，我送你去学校，你白天就在学校里，别出校门，晚自习下课我再去接你。”
“啊。”姜愿张了张嘴，在医院的时候她答应了宋昇，以后上下学都和他一起走，她要怎么说姜文滨才能放心呢？
姜愿：“我学校和你公司不顺路，而且高三上课很早……”
“什么都不用说了。”姜文滨打断她，“你就安心读书，其他的不用考虑。”
“可是……”
“阿愿，就让你爸爸接送你吧。”彭灵竹一起劝说，“这样你既不用担心进度跟不上，我们也能放心。”
爸爸和彭阿姨都这样说了，她再推脱下去他们肯定会心生怀疑。
姜愿咬咬唇：“好，谢谢爸，谢谢彭阿姨。”
“傻孩子。”彭灵竹摸了摸她的头，“一家人客气啥。”
姜愿垂眸笑笑，对不住了宋昇，她只能失约了。
幸好今天考试结束得早，尽管去医院等一系列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爸爸和彭阿姨也还没下班回来，姜玦要上晚自习也不在家。
姜愿不敢再耽搁，连忙跑进房间换下身上的衣服。先前在地铁站门口淋了许久的雨，她本想洗个澡的，但手臂和腿上涂了好几处药水，只能作罢。
直到现在，她的神经都还没完全放松下来。
一回想起曹岩拦住她、抓她的场景，她就忍不住产生害怕的情绪。
乜越泽和曹岩扭打并且动刀的画面更是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愿意去回想，但那片血色不是说忘掉就能立马忘掉的。
姜愿用力甩了甩头，又搓了搓脸颊，翻出手机摁了几下。和宋昇通话时她被曹岩动刀的场面吓到，手机掉在地上摔关机了，好在没摔坏，还能开机。
刚一开机便发出不停的振动，好多未接电话和消息。
姜愿先查看了未接电话，大部分是宋昇打来的，估计是通话被异常挂断后他尝试再联系上她。
最近的两个是白向夏打的，时间是五分钟之前。
姜愿抿抿唇，给白向夏回拨了过去。几乎是一瞬间就接通了，白向夏先喊了她一声，然后试探性地问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手机为什么关机了。
看来姜愿没猜错，出事的时候有路人录像，白向夏大概看见了网上流出去的视频。
不过这种视频一般都得打码才能通过审核，白向夏的语气也不确定，应该只是看见当事人穿着一中的校服，想到姜愿家在事发地附近，所以担心问问。
姜愿不想声张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不想让朋友们担心，于是装作没事人似的说：“考试的时候关机的，考完忘了，刚才才想起来，我没事啊，怎么了？”
她听见手机那边的白向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我还以为那个人是你，吓死我了。”
“哪个人啊？”姜愿问。
“你看咱们班级群，群里有视频。”白向夏说，“不久前你家那边发生了一起恶意事件，我看视频里的女生穿着一中的校服，身形和你还很像，吓得我赶紧打电话给你，结果你的手机还关机了，我都快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
姜愿听完这一连串话，边安抚白向夏边点开微信，数百条未读的群消息，除此以外，还有江颖发来询问的私聊消息。她没想到这件事发酵得这么快。
挂断电话后，姜愿先是回复了江颖，同样地，她谎称自己没事，将将才听说发生了什么。
等她再去看群消息的时候，群里刚好暂停了对这件事的讨论。
最新一条消息是宋昇发的：
【班长：刚刚发的视频能撤回的麻烦撤回一下】
姜愿往上翻了翻，宋昇第一条发言是艾特全体成员的，说学校下发通知，不让在班级群讨论这件事，更不准扒视频里女同学的身份信息。
姜愿不知道学校是不是真发通知了，但宋昇的话很有信服力，两分钟内的消息接连撤回了不少，无论是不是视频。
不过时间较长的消息是无法撤回了，姜愿看见了白向夏所说的视频。
视频中，穿着一中校服的女孩摔倒在地上，在她的不远处，两名男子扭打在一起，拍视频的地方估计离得有些远，听不见当事人的声音，只能从女孩的动作间依稀看出她接了个电话，与此同时，一名男子从怀里掏出某样东西，接着便是惊人的一幕……拍视频的人发出一声惊呼，视频到此终止。
姜愿抿紧嘴唇，这个视频让她仿佛置身当时的场景，后背复又沁出了冷汗。
她赶紧摁灭了手机，双手按住胸口平定心神。
没事的，没事没事，已经过去了……姜愿在心里告诉自己，都过去了，没事了。
手机再次发出振动，又有电话进来了，姜愿耷拉着眼睛看过去，是宋昇。
姜愿按了接通，张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清了清嗓子才说出“喂”字。
宋昇瞬间明白了，停顿了一下才说话：“你看见了。”
姜愿低低地“嗯”了一声。
“对不起。”宋昇第无数次给她道歉。
宋昇一开始就知道姜愿被今天的事吓到了，但直到刚才看到视频，才真正清楚当时发生的事是多么可怕。
他单是看视频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后怕极了，他不敢想象，若是……
醒过神后他的第一想法便是不能让姜愿看到视频，于是利用班长职位的便利，让能撤回的消息都撤回了，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姜愿还是看到了。
“对不起。”医院走廊尽头的窗边，宋昇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当初是他带姜愿去见他哥的，要不是因为他，姜愿根本不会认识乜越泽，也不会注意到乜越泽的异常，便也不会被曹岩盯上。
都怪他……
姜愿没说话，她想，现在接受宋昇的歉意或许能让他好受一些。
两人隔着电话沉默，耳边传来的呼吸声清浅，谁也没有提出断线。
过了一会儿，宋昇正想再说点什么，姜愿忽然小声惊呼道：“啊，我爸爸给我打电话了。”
两人大概能猜到这通电话打来的原因，宋昇道：“没事别紧张，你先接叔叔的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好。”
挂断宋昇这边的连线，姜愿无声深吸了一口气，接通姜文滨的来电：“喂，爸爸。”
“你在哪儿？！”姜文滨开口就这样问，语气非常严肃。
“我在家啊。”姜愿还想装一下，“怎么了？”
姜文滨直接道：“行，我们这就回来，你乖乖在家等我们。”
说完便挂了电话。
大概二十分钟后，在客厅坐着的姜愿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刚站起身，面前就冲进来两个人。
彭灵竹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臂，眼神在她身上不停巡视，急切地问：“有没有伤到哪儿？”
“啊？”姜愿懵了一瞬，连紧张都忘了，“我没……”
话没说完，彭灵竹拽着她转了一圈，前前后后瞧了一遍，仍旧不放心：“真没事吗？”
边问边捋了姜愿的袖口，想推上去查看被衣服挡住的手臂部位。
姜愿从他们的反应中明白过来，他们已经知道了，她在等待的二十分钟里设想的回答都用不上了。
“真的没事，彭阿姨。”姜愿连忙阻止彭灵竹的动作，胳膊上有擦伤的痕迹，其实不触碰的话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涂了碘伏，那颜色看着还以为她伤得多严重呢。
能少让他们担心一点是一点吧，姜愿赶紧转移话题：“你们都知道了？”
从进门就没说话的姜文滨此时开口道：“要不是你彭阿姨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吓人的事，你这孩子，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联系我，你说这要是万一……”
彭灵竹不动声色地踢了姜文滨一下，打断他后面的话。
姜愿低头认错：“对不起。”
“一家人不用说对不起，你没受伤就是大吉了。”彭灵竹揽着姜愿的肩膀坐下，“不过阿愿，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具体讲一讲这件事。”
姜愿抿抿唇：“是这样的……”
姜愿把事情经过完整地讲了一遍，只省去了她猜测的关于乜越泽和曹岩之间的恩怨。
从对话中她得知，网上的视频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其中对当事人的猜测有很多，而彭灵竹之所以能确定视频中的学生是姜愿，是因为她看到视频后不放心，通过电视台内部渠道找到了没打码的视频。
看清视频里的人后彭灵竹也吓得不轻，立马告诉了姜文滨，与姜愿取得联系后两人便片刻不停地赶了回来。
“所以那位帮了你的人是你们班班长的表哥？”彭灵竹问。
“是的。”姜愿点点头，“我们班班长叫宋昇，你见过的，过年的时候我们去游阿姨家做客……”
彭灵竹说：“我记得。”
姜愿道：“我们住得近，上下学路上经常能碰到，他表哥就在附近的美食街开店，我之前见过几次。”
“嗯。”彭灵竹不疑有他，点头示意姜愿继续说。
“今天幸好是宋昇的表哥经过，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姜愿攥紧手指，“我想，不管当时遇到危险的人是谁，他都会挺身而出的……”
“确实是个很勇敢的人。”彭灵竹说，“我看视频里他好像伤得不轻，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吗？”
“是的，他受了刀伤。”姜愿忍住不去回想那一刀捅进去的画面，“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做完手术了。”
许久没说话的姜文滨拧紧眉头道：“那小伙子在哪家医院，我和你彭阿姨去探望探望，他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我们必须得好好感谢他。”
彭灵竹点头赞同：“是啊。”
“他做手术打了麻药好像还没醒，我晚些时候问问宋昇，等方便探望了我们再去吧。”
“也是，先好好休养最重要。”彭灵竹转念又问，“你今天吓坏了吧？要不要请几天假，等情绪稳定些再去学校？”
“我还好，不请假了，很快就要高考了，请假耽误复习进度。”
“还是请几天吧。”姜文滨沉思道，“你就在房间复习，没人打扰你。”
姜愿眨眨眼，面露疑惑。
彭灵竹解释道：“你爸爸是担心你路上再遇见危险，万一有人报复……”
姜愿恍然，怪不得她爸爸和彭阿姨只问了乜越泽的情况，而对意欲伤害她的歹人只字不提。他们估计是知道曹岩死了的消息，担心曹岩的家人把他的死因归咎到她身上，找她麻烦。
但她明明是受害者啊……
见她不说话，姜文滨又道：“那这样吧，从明天起，我送你去学校，你白天就在学校里，别出校门，晚自习下课我再去接你。”
“啊。”姜愿张了张嘴，在医院的时候她答应了宋昇，以后上下学都和他一起走，她要怎么说姜文滨才能放心呢？
姜愿：“我学校和你公司不顺路，而且高三上课很早……”
“什么都不用说了。”姜文滨打断她，“你就安心读书，其他的不用考虑。”
“可是……”
“阿愿，就让你爸爸接送你吧。”彭灵竹一起劝说，“这样你既不用担心进度跟不上，我们也能放心。”
爸爸和彭阿姨都这样说了，她再推脱下去他们肯定会心生怀疑。
姜愿咬咬唇：“好，谢谢爸，谢谢彭阿姨。”
“傻孩子。”彭灵竹摸了摸她的头，“一家人客气啥。”
姜愿垂眸笑笑，对不住了宋昇，她只能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