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吐真言
“婉婉，先送你俩吧，我住得远，麻烦钱总最后送我吧。”温故挨着倪婉心坐在后排，再旁边就是已经开始呼呼大睡的黎嘉和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钱君安没同意她的提议：“这样，先送你吧温故。我记得婉婉是住在心水湾小区的，看了下地图，比较顺路……”
倪婉心连忙打断他：“没，我们最近住在他爸妈家，得上外环高速路……”
“那就还是先送婉婉，然后再是我吧。我跟钱总一样，都住悦明酒店，顺路。”温故意味深长笑了笑，“对吧，钱总？”
钱君安脸色微变，颔首道，“真巧。”
“那是，无巧不成书嘛！”温故也不拆穿他之前的伎俩，只是老神在在地抱着肩膀往靠背上一靠，语带挑衅，“正好，还可以和钱总叙叙旧，再谈谈合作的事儿。”
倪婉心察觉出两人的火药味儿，连忙悄悄拽了拽温故的衣角，示意她不要把场面弄得那么僵，还是少说两句。
这时，本来靠向车窗的黎嘉和嘟嘟囔囔着不知道什么话，不耐烦地转着身子，一头就倒在了倪婉心的肩膀上，呼出的酒气喷得她耳朵直发痒。
倪婉心推了推他，却一下子被他抓住了手指，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别闹，媳妇。”
倪婉心听得分明，脸刷一下就红了，想要抽出手来，却发现黎嘉和的手好像一把大钳子一样，死死地攥着她，就是不松劲儿。她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抽了两下都未果，只能认命，随他去了。
闭着眼睛，躺在她肩膀上的黎嘉和呼吸渐渐平稳，嘴角却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来。
除了倪婉心，大家都喝了不少。温故酒劲儿上来了，也不知不觉睡着了。倪婉心两个肩膀上一边一个小脑袋，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探探那个鼻子底下还有没有气儿了，忙个不停。
坐在前排的钱君安却一直很清醒。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打量着忙碌的倪婉心，心里的苦涩如海浪一般翻了起来。曾经的她，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婉婉，你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变。”钱君安苦笑一声。
“没有变吗？”倪婉心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聊天，愣了一下方回答道，“其实也是变了的。这世上，哪有不变的人呢？”
钱君安沉默了一瞬，突然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郑重说道：“柳依依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倪婉心默不作声，心里却想，是不是的很重要吗？该发生的不是都发生了吗？
“她给你发的照片，也给我发了。就是上次朋友结婚，我喝多了，也可能是酒品里掺了药，你知道美国药物泛滥……真的就那一次……她家里有些背景，这次是空降到我们公司的，级别比我高，我一直在北京没法回来也有她在一些程序上故意拖延的缘故……婉婉，你真的，要相信我……”钱君安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谈话时机，可是他心里有隐隐的担心，再不说，他连这一次机会也都没有了。
倪婉心长叹一声，慢悠悠说道：“君安，我们的过去有很美好的记忆，也有让我很痛苦的部分。谁对谁错，其实现在看来都没有意义。可是，你能回来找我，真的，我特别感谢你……”
“婉婉，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对不对？”钱君安眼中升起一丝希冀，颤抖着声音打断她。
倪婉心却更加坚决且平静地回答道：“我不愿意。”
“婉婉……”
“以前，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我真的是想要嫁给你的，永远都不分开。你知道的，我爸妈离婚以后，妈妈对我要求很严格，爸爸一直缺位，我很少感受到关爱。和你在一起以后，你处处照顾我，我特别特别的幸福……可是后来，你不告而别，把我从天堂抛入地狱，我觉得我可能不配得到幸福，我什么也做不好……你不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
“婉婉，对不起……”
“没事儿的，再难也都过去了。前一阵儿，我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儿，是黎嘉和帮我渡过的，其实他挺好的。也许以前是我总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可是现在我们俩也算共患难了……”倪婉心笑了笑，使劲儿眨着眼，想将眼眶里的泪水挤掉，“人家都说单亲家庭的小孩儿会缺爱，可能我就是这样的……就像，你回来对我说还喜欢我，我很开心，但却不是那种开心……你让我知道我很好，配得上别人的喜欢……”
“婉婉，你别说了，是我不配，我一时冲动，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刚开始，她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说实话，是很难过的。曾经最爱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面目模糊的男人，变成了一张张艳照里的背景板。
可是，后来，她没有空再去想钱君安，因为黎嘉和让她的日子变得十分充实，总有事情要去做、总有好吃的要去吃、总有话要说。夜深人静，当她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再想起他来只觉得情深缘浅，却不再心疼了。
可能，她是有感情洁癖的。当他和别人发生了亲密关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过去了。
想到这里，倪婉心眼里积蓄的泪水还是一滴滴流了下来，她轻轻擦掉，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君安，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西红柿。我也以为我会一辈子喜欢吃。但是，后来我长大了，我发现西红柿居然没有那么好吃了。西红柿没有变，变的是我曾经自以为是的一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柳依依是你的什么人，都和我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他的山要过，咱们自己走好自己的路吧。”
“婉婉，我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吗？”
倪婉心没有回答他，只是擦干眼泪说道：“其实我挺佩服柳依依的，这么多年，她能一直坚持喜欢你，也挺不容易。你对她好一点吧。”
没听到钱君安的回答，黎嘉和却好像刚睡醒一样，醉醺醺地出了声：“媳妇，到家了吗？”
倪婉心朝窗外看了看，“马上了。”心想，你醒的还挺是时候。
黎嘉和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像鱼吐泡泡一样呼噜了两声，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手搭在倪婉心的肩膀上，一手去划拉车窗往外看：“到家了，媳妇。”
两个人下了车，温故也醒过来，朝她俩摆摆手，便坐着钱君安的车离开了。
倪婉心架着黎嘉和，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去，却发现压在身上的重量有增无减。她终于受不住了，将他扶到绿化路旁边的长椅上。
昏黄的路灯光从头顶撒下来，黎嘉和蔫蔫的坐在那儿，低着头，好像在打鼾。
倪婉心伸出食指在他脑门上点了点，试探道：“喂！喂！黎嘉和，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喝多？你别装醉啊……”
黎嘉和耷拉着个脑袋，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一把抱住了倪婉心的腰：“我真醉了……”
“哎呀，热死了……”东北夏天的夜晚虽然凉爽，但是她刚刚扶了他一路，早就累出一身黏腻的汗。黎嘉和不知道为什么体温特别高，被他抱着就好像贴上了个小火炉。倪婉心有些热，又有点儿羞，红着脸去掰腰上的胳膊，却怎么也掰不动。
“你怎么力气这么大？”倪婉心有些哭笑不得，此刻的黎嘉和好像一只大金毛，粘人的很，“你要勒死我了……”
黎嘉和一听，连忙松了力气，却还是环着她不肯放手，嘴里嘟嘟囔囔着：“那我轻一点，你别跑……”
这样有来有往的对话，叫倪婉心更加笃定了这人八成是在装醉，她两手将黎嘉和的脑袋捧起来，让他的脸仰面朝着自己，想盯着瞧出破绽来：“喂，你是不是在装醉？”
黎嘉和闻言，微微睁开了双眼，路灯的光落了进去，激起一片涟漪。面前的这张好看的脸，叫他眷恋不已。忽然间，他明白了那些不早朝的昏君的心理活动了，这样钻进心里的人就如世间的珍宝，仅此一件，怎么能不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揣进怀里呢？
倪婉心看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傻笑，心中一阵阵发毛，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黎嘉和，你是不是喝傻了？”
没得到他的回答，倪婉心只觉得腰间一用力，双腿一软，不知怎么她一下子坐到了黎嘉和的腿上，好像一只抱枕被黎嘉和紧紧抱着。
她又慌又羞，红着脸去推他，他却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小声却坚定的说道：“其实，我跟柳依依一样。”
什么意思？倪婉心心中纳闷，便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想转过脸去问，却被黎嘉和一手抚上了脖颈，她一下子僵住了。
黎嘉和长叹了一口气，有委屈，有释然，有欣喜，轻轻说道：“她喜欢钱君安多少年，我便喜欢你多少年。你不是让钱君安对柳依依好一点儿吗？那你也对我好一点儿，好不好？”
脖颈上传来他厚实手掌的热度，轻柔的摩挲着她，也一点点软化着她僵住的脊背。
“我知道，我以前脾气不好，总惹你生气。可是我会改的，你看最近我们是不是都没吵过架？我什么都听你的，婉心，你看看我好不好？嗯？我愿意永远都对你好，比你妈、你爸、温故还有……钱君安，比他们加在一起都好，行不行？给我个机会？好不好？”黎嘉和心中迫切想得到倪婉心的回应，忙一股脑的将心中所想都倒了出来。
半晌，满脸通红的倪婉心终于问了一句：“那你要什么机会？”
“我想做你孩子的爸爸，行不？”
倪婉心以为他会说“两情相悦，白头偕老”，结果没想到一步到位了，噗嗤一笑：“你想得可够远的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那你同意了没？同意没？”黎嘉和听得出来倪婉心没有拒绝他，得寸进尺地加深了这个拥抱，想要一个答案。
“谁在那儿？”
坐在副驾驶上的钱君安没同意她的提议：“这样，先送你吧温故。我记得婉婉是住在心水湾小区的，看了下地图，比较顺路……”
倪婉心连忙打断他：“没，我们最近住在他爸妈家，得上外环高速路……”
“那就还是先送婉婉，然后再是我吧。我跟钱总一样，都住悦明酒店，顺路。”温故意味深长笑了笑，“对吧，钱总？”
钱君安脸色微变，颔首道，“真巧。”
“那是，无巧不成书嘛！”温故也不拆穿他之前的伎俩，只是老神在在地抱着肩膀往靠背上一靠，语带挑衅，“正好，还可以和钱总叙叙旧，再谈谈合作的事儿。”
倪婉心察觉出两人的火药味儿，连忙悄悄拽了拽温故的衣角，示意她不要把场面弄得那么僵，还是少说两句。
这时，本来靠向车窗的黎嘉和嘟嘟囔囔着不知道什么话，不耐烦地转着身子，一头就倒在了倪婉心的肩膀上，呼出的酒气喷得她耳朵直发痒。
倪婉心推了推他，却一下子被他抓住了手指，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说着：“别闹，媳妇。”
倪婉心听得分明，脸刷一下就红了，想要抽出手来，却发现黎嘉和的手好像一把大钳子一样，死死地攥着她，就是不松劲儿。她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抽了两下都未果，只能认命，随他去了。
闭着眼睛，躺在她肩膀上的黎嘉和呼吸渐渐平稳，嘴角却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来。
除了倪婉心，大家都喝了不少。温故酒劲儿上来了，也不知不觉睡着了。倪婉心两个肩膀上一边一个小脑袋，她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探探那个鼻子底下还有没有气儿了，忙个不停。
坐在前排的钱君安却一直很清醒。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地打量着忙碌的倪婉心，心里的苦涩如海浪一般翻了起来。曾经的她，也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婉婉，你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变。”钱君安苦笑一声。
“没有变吗？”倪婉心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聊天，愣了一下方回答道，“其实也是变了的。这世上，哪有不变的人呢？”
钱君安沉默了一瞬，突然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郑重说道：“柳依依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倪婉心默不作声，心里却想，是不是的很重要吗？该发生的不是都发生了吗？
“她给你发的照片，也给我发了。就是上次朋友结婚，我喝多了，也可能是酒品里掺了药，你知道美国药物泛滥……真的就那一次……她家里有些背景，这次是空降到我们公司的，级别比我高，我一直在北京没法回来也有她在一些程序上故意拖延的缘故……婉婉，你真的，要相信我……”钱君安知道此刻不是最好的谈话时机，可是他心里有隐隐的担心，再不说，他连这一次机会也都没有了。
倪婉心长叹一声，慢悠悠说道：“君安，我们的过去有很美好的记忆，也有让我很痛苦的部分。谁对谁错，其实现在看来都没有意义。可是，你能回来找我，真的，我特别感谢你……”
“婉婉，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对不对？”钱君安眼中升起一丝希冀，颤抖着声音打断她。
倪婉心却更加坚决且平静地回答道：“我不愿意。”
“婉婉……”
“以前，我们在一起上学的时候，我真的是想要嫁给你的，永远都不分开。你知道的，我爸妈离婚以后，妈妈对我要求很严格，爸爸一直缺位，我很少感受到关爱。和你在一起以后，你处处照顾我，我特别特别的幸福……可是后来，你不告而别，把我从天堂抛入地狱，我觉得我可能不配得到幸福，我什么也做不好……你不知道我那五年是怎么过的……”
“婉婉，对不起……”
“没事儿的，再难也都过去了。前一阵儿，我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儿，是黎嘉和帮我渡过的，其实他挺好的。也许以前是我总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可是现在我们俩也算共患难了……”倪婉心笑了笑，使劲儿眨着眼，想将眼眶里的泪水挤掉，“人家都说单亲家庭的小孩儿会缺爱，可能我就是这样的……就像，你回来对我说还喜欢我，我很开心，但却不是那种开心……你让我知道我很好，配得上别人的喜欢……”
“婉婉，你别说了，是我不配，我一时冲动，对不起你……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刚开始，她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说实话，是很难过的。曾经最爱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面目模糊的男人，变成了一张张艳照里的背景板。
可是，后来，她没有空再去想钱君安，因为黎嘉和让她的日子变得十分充实，总有事情要去做、总有好吃的要去吃、总有话要说。夜深人静，当她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再想起他来只觉得情深缘浅，却不再心疼了。
可能，她是有感情洁癖的。当他和别人发生了亲密关系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过去了。
想到这里，倪婉心眼里积蓄的泪水还是一滴滴流了下来，她轻轻擦掉，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君安，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西红柿。我也以为我会一辈子喜欢吃。但是，后来我长大了，我发现西红柿居然没有那么好吃了。西红柿没有变，变的是我曾经自以为是的一辈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不管柳依依是你的什么人，都和我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有他的山要过，咱们自己走好自己的路吧。”
“婉婉，我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吗？”
倪婉心没有回答他，只是擦干眼泪说道：“其实我挺佩服柳依依的，这么多年，她能一直坚持喜欢你，也挺不容易。你对她好一点吧。”
没听到钱君安的回答，黎嘉和却好像刚睡醒一样，醉醺醺地出了声：“媳妇，到家了吗？”
倪婉心朝窗外看了看，“马上了。”心想，你醒的还挺是时候。
黎嘉和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像鱼吐泡泡一样呼噜了两声，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手搭在倪婉心的肩膀上，一手去划拉车窗往外看：“到家了，媳妇。”
两个人下了车，温故也醒过来，朝她俩摆摆手，便坐着钱君安的车离开了。
倪婉心架着黎嘉和，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去，却发现压在身上的重量有增无减。她终于受不住了，将他扶到绿化路旁边的长椅上。
昏黄的路灯光从头顶撒下来，黎嘉和蔫蔫的坐在那儿，低着头，好像在打鼾。
倪婉心伸出食指在他脑门上点了点，试探道：“喂！喂！黎嘉和，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喝多？你别装醉啊……”
黎嘉和耷拉着个脑袋，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一把抱住了倪婉心的腰：“我真醉了……”
“哎呀，热死了……”东北夏天的夜晚虽然凉爽，但是她刚刚扶了他一路，早就累出一身黏腻的汗。黎嘉和不知道为什么体温特别高，被他抱着就好像贴上了个小火炉。倪婉心有些热，又有点儿羞，红着脸去掰腰上的胳膊，却怎么也掰不动。
“你怎么力气这么大？”倪婉心有些哭笑不得，此刻的黎嘉和好像一只大金毛，粘人的很，“你要勒死我了……”
黎嘉和一听，连忙松了力气，却还是环着她不肯放手，嘴里嘟嘟囔囔着：“那我轻一点，你别跑……”
这样有来有往的对话，叫倪婉心更加笃定了这人八成是在装醉，她两手将黎嘉和的脑袋捧起来，让他的脸仰面朝着自己，想盯着瞧出破绽来：“喂，你是不是在装醉？”
黎嘉和闻言，微微睁开了双眼，路灯的光落了进去，激起一片涟漪。面前的这张好看的脸，叫他眷恋不已。忽然间，他明白了那些不早朝的昏君的心理活动了，这样钻进心里的人就如世间的珍宝，仅此一件，怎么能不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揣进怀里呢？
倪婉心看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傻笑，心中一阵阵发毛，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黎嘉和，你是不是喝傻了？”
没得到他的回答，倪婉心只觉得腰间一用力，双腿一软，不知怎么她一下子坐到了黎嘉和的腿上，好像一只抱枕被黎嘉和紧紧抱着。
她又慌又羞，红着脸去推他，他却将脑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小声却坚定的说道：“其实，我跟柳依依一样。”
什么意思？倪婉心心中纳闷，便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想转过脸去问，却被黎嘉和一手抚上了脖颈，她一下子僵住了。
黎嘉和长叹了一口气，有委屈，有释然，有欣喜，轻轻说道：“她喜欢钱君安多少年，我便喜欢你多少年。你不是让钱君安对柳依依好一点儿吗？那你也对我好一点儿，好不好？”
脖颈上传来他厚实手掌的热度，轻柔的摩挲着她，也一点点软化着她僵住的脊背。
“我知道，我以前脾气不好，总惹你生气。可是我会改的，你看最近我们是不是都没吵过架？我什么都听你的，婉心，你看看我好不好？嗯？我愿意永远都对你好，比你妈、你爸、温故还有……钱君安，比他们加在一起都好，行不行？给我个机会？好不好？”黎嘉和心中迫切想得到倪婉心的回应，忙一股脑的将心中所想都倒了出来。
半晌，满脸通红的倪婉心终于问了一句：“那你要什么机会？”
“我想做你孩子的爸爸，行不？”
倪婉心以为他会说“两情相悦，白头偕老”，结果没想到一步到位了，噗嗤一笑：“你想得可够远的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那你同意了没？同意没？”黎嘉和听得出来倪婉心没有拒绝他，得寸进尺地加深了这个拥抱，想要一个答案。
“谁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