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告白（下）
“人造人！？”
少年人那边一片哗然，我虽有些诧异，但还不至于当众失态。
况且……
根据十年后所见以及目前任务推进情况来看，我在这个周目根本不会沦落到需要滞留着，直至亲眼看着他们老去的地步。
迄今为止我没有认定任何一个人作为唯一攻略对象也是源自于此，既然80%触发出cg就已经算是合格，那又何必贪心地去追求迟早都要舍弃的百分百爱意？
我凝眸，面前的迪诺还在等待我的答复。
他眼眸中的情绪看上去直白又好懂，我从中窥出了毫不遮掩的渴望和担忧。
我默了默，偏头错开这般滚烫的目光，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少年们。
他们已经从沢田纲吉的父亲那里得知了不少讯息，对上我的视线，沢田纲吉冲我挤出了一抹微笑，只是这个笑在日光下苍白得要命。
“抱歉，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他揉了揉脸颊，简直把对瓦利亚的不信任和排斥都写在了脸上，“虽然根本就不想参加什么候选人比赛，但现在好像有了不得不争的理由。”
“我不想说什么干扰泠也选择的话……我只想知道，一切都结束之后，泠也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阿纲。”倚靠在别人的怀里作答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我从xanxus的臂膀里滑了下来，正色道，“你知道的，有时候选择就像在刀尖上跳舞，除了脚下的落点，我什么都看不清，所以现在我实在没办法允诺你什么。”
“还有迪诺少爷——”
话在出口的瞬间，我便已经完成了取舍。
其实出于对效用最大化以及风险规避这两方面的考虑，就目前的攻略进度而言，加入主角团才是更好更稳妥的选择。
但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并不该只是为了顺应世界走向而存在的啊。
我已经见识过世界意志和系统的联手围堵了，虽然可怕，但那是迟早要战胜的东西，而机遇——恰恰就是从危机四伏的前路中踏出来的。
“虽然您和阿纲都是非常了不起且体恤下属的首领，但可惜，我并不是什么值得您抛出橄榄枝的好人，在这方面上，或许我和瓦利亚的相性要更高一点。”我冲他们摊了摊手，微微一笑道，“而且我也不是等待着救援的可怜玩偶，抱歉啦，暂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馈赠，也很感谢您的抬爱哦～”
“等等，白鸟小姐，这并不是什么馈赠啊。”迪诺无措地瞪大了眼睛。
“不，跳马，你错了，在她没有向你求助的情况下，你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馈赠。”
“你但凡把她说的话都拆解出来，再一字一句地套进她说话时的眼神里去，就该知道——那家伙到底有多骄傲了。”
接他话的是狱寺隼人。
暮云四合，落日把整片天空晕染成更绮丽的暖色。
在那和地平线连成一片光线中，狱寺眼神凶狠地直视着我，那双眼睛如最高品质的湖绿色碧玺，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人眸，但是光线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他有些烦闷地捋了一把自己的银发，眼神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隐忍和躁郁。
“我实在不想说这些，但是不说出来又对我……我们太不公平了。月见山，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值得，话里话外都在表达自己的慎重考量，其实眼里，又真正看得见谁过！？”
“够了，垃圾们！”
还不等我展示自己的端水技巧，身后的xanxus就先开口了。
真奇怪，迪诺说话的时候他没打断，沢田纲吉询问的时候他在看热闹，但到狱寺隼人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何就无法继续保持那作壁上观的状态了。
因为是背对着的缘故，我看不到xanxus面上的表情，但我完全能猜测到他说这些话时的神色。
那会是带着点狂气的傲慢——
“别把这种东西摆在明面上让她来烦心，那也太难看了。”
“喂！你这个混蛋，到底在说谁是垃圾啊！”
狱寺愤怒地掏出炸药，结果下一秒就立刻被沢田纲吉和山本武按住了肩膀。
“冷静，狱寺，冷静啊！爸爸不是说过了吗？比赛前是不允许私斗的啊！”
沢田纲吉一脸焦虑地去按狱寺隼人的左手，没想到一个不慎，竟将那引线快要燃到头的炸药挥到了地上——
烟尘弥漫，松软的沙子瞬间就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噫！”
“十代目！你这个棒球笨蛋，不要挡住我的去救十代目的路！”
“哈哈，狱寺，你的小爆竹威力还挺大的。”
“……”我无语地凝视着对面几乎是乱成一团的场面，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好家伙，为什么他们总是有这种一秒就把青春苦情番变成热血搞笑番的能力？
“……这就是王子大人的对手吗？真是毫无干劲呢～”
我的队友们显然都抱有和我一样的想法，贝尔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斯库瓦罗也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
“真是够了！混蛋家光，还不宣布比赛形式吗！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看那些小鬼们无聊的闹剧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xanxus，你的部下还是这么急性子啊。”沢田家光双手撑腰，爽朗地笑道，“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宣布即将在一个月后举行的候选人战役的全部内容。”
暮云四合，场中的气氛也随着他逐渐变得沉稳的嗓音而安静了下来。
“按照规则，现将七枚彭格列指环分为十四枚半戒分别交予两方候选人，然后通过七场比赛决定指环的归属，分别是三场单人赛、两场双人赛、两场团体赛。”
“需要注意的是，单人赛和双人赛中的参赛人员不能有重合，以及两场团体赛中的一场，双方首领需要抽签交换三名部下到各自的队伍。”
“最终，赢取指环多的一方获胜。”
“哈！？这是什么规则？谁要到那个混蛋的手下去战斗啊！？”狱寺抓狂道。
“毕竟，要心无芥蒂地统御并管束敌方的势力，还要通过合理的人员排布将之发挥到最大用处，也算做是测验领导能力的一环吧。”
我扫了一眼前方陷入呆滞的沢田纲吉，再看一眼自家面露不耐的顶头上司，有些头疼地解读道。
“这个赛制，不管是对首领和部下来说，都是个艰巨的考验呢。”
就先不说沢田纲吉管不管得住瓦利亚的人了，xanxus他也完全不像是能够包容敌人的人啊。
不过，那都是些远的，眼下还有一点亟待解决——
我思忖了一会，抬头叫住了沢田家光：“门外顾问先生，还有一点，就年龄和经验来说，我们双方的战力是不平衡的吧？”
“那么在纯武力较量中，需要给我们这方上限制吗？毕竟，在这种盲选的赛制下，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有谋略施展的空间嘛～”
“啊，关于这一点。”沢田家光摸了摸脑袋，“如果你们双方都没意见的话，正式比赛时会采纳的。”
“喂——月见山，你这家伙到底在看不起谁啊。”
狱寺不爽地冲我吼道，一副气得要死的模样。
“别生气嘛，隼人。”我冲他笑笑，安抚道，“我知道你是很强的，但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哦，也需要考虑到阿纲的其他伙伴嘛。”
“……知道了。”他默了默，硬邦邦地回道，语气别扭又生硬，“总之，我不需要，不管是谁，我都会赢给你看的。”
“好哦。”
我笑眯眯地应了。
下一秒，脸颊一冰，我侧眸，又是贝尔这家伙在拿刀背戳我的脸。
“两边都帮，你这家伙还真是相当擅长端水啊。”他饶有兴致道，“但道义和规则就是给己方套上的枷锁，嘻嘻嘻，你会拿什么说服boss呢？”
“xanxus先生还需要说服吗？赢得太没意思他也是会不高兴的吧？”我狡黠一笑，转头看向xanxus，“与其形容规则是枷锁，倒不如说——遵守游戏规则才能体验到游戏的乐趣，很多时候，禁令才是享乐的基础啊。”
“您说是吗？xanxus先生？……唔？”
脸颊处传来被拉扯的细微痛感，我歪了歪头，在我疑惑的目光下，xanxus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揉捏我左脸的手。
他摩挲了下指尖，红瞳中闪过一瞬的痴迷。
“你若能以享乐将我欺骗，那将是我的最后一天。[17]”
晚风凛冽，将他的这句几近呢喃的话语卷得七零八落，但我还是听清了——
这是《浮士德》里的话。
魔鬼和浮士德以灵魂为交易，今生魔鬼甘愿做浮士德的仆从，满足他生前的所有要求。倘若有哪一刻，浮士德说出“请你停留，你真美好！”这句话，他便甘愿接受灭世的果报。
虽然有些不清楚他此刻说这句话的用意，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反问道：“那有哪一刻让xanxus先生觉得想要停留吗？”
“伸手。”
xanxus不答，反而对我示意道。
我没有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什么不好的讯息，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
近海处的灯塔发出橙黄色的光亮，又一艘渡轮驶离码头，在汽笛鸣锐声中，他握着我的手，力道轻柔地将那枚彭格列半戒推上了我的无名指。
“此刻。”他答道。
而后，这个男人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那些人，语气张扬又傲慢。
“垃圾们，这是——我的。”
TBC
少年人那边一片哗然，我虽有些诧异，但还不至于当众失态。
况且……
根据十年后所见以及目前任务推进情况来看，我在这个周目根本不会沦落到需要滞留着，直至亲眼看着他们老去的地步。
迄今为止我没有认定任何一个人作为唯一攻略对象也是源自于此，既然80%触发出cg就已经算是合格，那又何必贪心地去追求迟早都要舍弃的百分百爱意？
我凝眸，面前的迪诺还在等待我的答复。
他眼眸中的情绪看上去直白又好懂，我从中窥出了毫不遮掩的渴望和担忧。
我默了默，偏头错开这般滚烫的目光，扫了一眼他身后的少年们。
他们已经从沢田纲吉的父亲那里得知了不少讯息，对上我的视线，沢田纲吉冲我挤出了一抹微笑，只是这个笑在日光下苍白得要命。
“抱歉，我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他揉了揉脸颊，简直把对瓦利亚的不信任和排斥都写在了脸上，“虽然根本就不想参加什么候选人比赛，但现在好像有了不得不争的理由。”
“我不想说什么干扰泠也选择的话……我只想知道，一切都结束之后，泠也还会回来吗？”
“我不知道，阿纲。”倚靠在别人的怀里作答实在是太不礼貌了，我从xanxus的臂膀里滑了下来，正色道，“你知道的，有时候选择就像在刀尖上跳舞，除了脚下的落点，我什么都看不清，所以现在我实在没办法允诺你什么。”
“还有迪诺少爷——”
话在出口的瞬间，我便已经完成了取舍。
其实出于对效用最大化以及风险规避这两方面的考虑，就目前的攻略进度而言，加入主角团才是更好更稳妥的选择。
但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并不该只是为了顺应世界走向而存在的啊。
我已经见识过世界意志和系统的联手围堵了，虽然可怕，但那是迟早要战胜的东西，而机遇——恰恰就是从危机四伏的前路中踏出来的。
“虽然您和阿纲都是非常了不起且体恤下属的首领，但可惜，我并不是什么值得您抛出橄榄枝的好人，在这方面上，或许我和瓦利亚的相性要更高一点。”我冲他们摊了摊手，微微一笑道，“而且我也不是等待着救援的可怜玩偶，抱歉啦，暂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馈赠，也很感谢您的抬爱哦～”
“等等，白鸟小姐，这并不是什么馈赠啊。”迪诺无措地瞪大了眼睛。
“不，跳马，你错了，在她没有向你求助的情况下，你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馈赠。”
“你但凡把她说的话都拆解出来，再一字一句地套进她说话时的眼神里去，就该知道——那家伙到底有多骄傲了。”
接他话的是狱寺隼人。
暮云四合，落日把整片天空晕染成更绮丽的暖色。
在那和地平线连成一片光线中，狱寺眼神凶狠地直视着我，那双眼睛如最高品质的湖绿色碧玺，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人眸，但是光线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他有些烦闷地捋了一把自己的银发，眼神中飞快地掠过一丝隐忍和躁郁。
“我实在不想说这些，但是不说出来又对我……我们太不公平了。月见山，你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值得，话里话外都在表达自己的慎重考量，其实眼里，又真正看得见谁过！？”
“够了，垃圾们！”
还不等我展示自己的端水技巧，身后的xanxus就先开口了。
真奇怪，迪诺说话的时候他没打断，沢田纲吉询问的时候他在看热闹，但到狱寺隼人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何就无法继续保持那作壁上观的状态了。
因为是背对着的缘故，我看不到xanxus面上的表情，但我完全能猜测到他说这些话时的神色。
那会是带着点狂气的傲慢——
“别把这种东西摆在明面上让她来烦心，那也太难看了。”
“喂！你这个混蛋，到底在说谁是垃圾啊！”
狱寺愤怒地掏出炸药，结果下一秒就立刻被沢田纲吉和山本武按住了肩膀。
“冷静，狱寺，冷静啊！爸爸不是说过了吗？比赛前是不允许私斗的啊！”
沢田纲吉一脸焦虑地去按狱寺隼人的左手，没想到一个不慎，竟将那引线快要燃到头的炸药挥到了地上——
烟尘弥漫，松软的沙子瞬间就被炸出了一个大坑。
“噫！”
“十代目！你这个棒球笨蛋，不要挡住我的去救十代目的路！”
“哈哈，狱寺，你的小爆竹威力还挺大的。”
“……”我无语地凝视着对面几乎是乱成一团的场面，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好家伙，为什么他们总是有这种一秒就把青春苦情番变成热血搞笑番的能力？
“……这就是王子大人的对手吗？真是毫无干劲呢～”
我的队友们显然都抱有和我一样的想法，贝尔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斯库瓦罗也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
“真是够了！混蛋家光，还不宣布比赛形式吗！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看那些小鬼们无聊的闹剧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xanxus，你的部下还是这么急性子啊。”沢田家光双手撑腰，爽朗地笑道，“那么接下来，就由我来宣布即将在一个月后举行的候选人战役的全部内容。”
暮云四合，场中的气氛也随着他逐渐变得沉稳的嗓音而安静了下来。
“按照规则，现将七枚彭格列指环分为十四枚半戒分别交予两方候选人，然后通过七场比赛决定指环的归属，分别是三场单人赛、两场双人赛、两场团体赛。”
“需要注意的是，单人赛和双人赛中的参赛人员不能有重合，以及两场团体赛中的一场，双方首领需要抽签交换三名部下到各自的队伍。”
“最终，赢取指环多的一方获胜。”
“哈！？这是什么规则？谁要到那个混蛋的手下去战斗啊！？”狱寺抓狂道。
“毕竟，要心无芥蒂地统御并管束敌方的势力，还要通过合理的人员排布将之发挥到最大用处，也算做是测验领导能力的一环吧。”
我扫了一眼前方陷入呆滞的沢田纲吉，再看一眼自家面露不耐的顶头上司，有些头疼地解读道。
“这个赛制，不管是对首领和部下来说，都是个艰巨的考验呢。”
就先不说沢田纲吉管不管得住瓦利亚的人了，xanxus他也完全不像是能够包容敌人的人啊。
不过，那都是些远的，眼下还有一点亟待解决——
我思忖了一会，抬头叫住了沢田家光：“门外顾问先生，还有一点，就年龄和经验来说，我们双方的战力是不平衡的吧？”
“那么在纯武力较量中，需要给我们这方上限制吗？毕竟，在这种盲选的赛制下，只有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有谋略施展的空间嘛～”
“啊，关于这一点。”沢田家光摸了摸脑袋，“如果你们双方都没意见的话，正式比赛时会采纳的。”
“喂——月见山，你这家伙到底在看不起谁啊。”
狱寺不爽地冲我吼道，一副气得要死的模样。
“别生气嘛，隼人。”我冲他笑笑，安抚道，“我知道你是很强的，但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哦，也需要考虑到阿纲的其他伙伴嘛。”
“……知道了。”他默了默，硬邦邦地回道，语气别扭又生硬，“总之，我不需要，不管是谁，我都会赢给你看的。”
“好哦。”
我笑眯眯地应了。
下一秒，脸颊一冰，我侧眸，又是贝尔这家伙在拿刀背戳我的脸。
“两边都帮，你这家伙还真是相当擅长端水啊。”他饶有兴致道，“但道义和规则就是给己方套上的枷锁，嘻嘻嘻，你会拿什么说服boss呢？”
“xanxus先生还需要说服吗？赢得太没意思他也是会不高兴的吧？”我狡黠一笑，转头看向xanxus，“与其形容规则是枷锁，倒不如说——遵守游戏规则才能体验到游戏的乐趣，很多时候，禁令才是享乐的基础啊。”
“您说是吗？xanxus先生？……唔？”
脸颊处传来被拉扯的细微痛感，我歪了歪头，在我疑惑的目光下，xanxus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揉捏我左脸的手。
他摩挲了下指尖，红瞳中闪过一瞬的痴迷。
“你若能以享乐将我欺骗，那将是我的最后一天。[17]”
晚风凛冽，将他的这句几近呢喃的话语卷得七零八落，但我还是听清了——
这是《浮士德》里的话。
魔鬼和浮士德以灵魂为交易，今生魔鬼甘愿做浮士德的仆从，满足他生前的所有要求。倘若有哪一刻，浮士德说出“请你停留，你真美好！”这句话，他便甘愿接受灭世的果报。
虽然有些不清楚他此刻说这句话的用意，但我还是下意识地反问道：“那有哪一刻让xanxus先生觉得想要停留吗？”
“伸手。”
xanxus不答，反而对我示意道。
我没有从他的目光中感受到什么不好的讯息，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
近海处的灯塔发出橙黄色的光亮，又一艘渡轮驶离码头，在汽笛鸣锐声中，他握着我的手，力道轻柔地将那枚彭格列半戒推上了我的无名指。
“此刻。”他答道。
而后，这个男人转过头，对着不远处的那些人，语气张扬又傲慢。
“垃圾们，这是——我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