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
冯钰裹在毛绒绒的大衣领子里，晋城这两天突然降温，这身还是薛复前天亲自给她挑的，偏法式的风格，腰身纤细，甜美又可爱。
她本来是想找借口的，但是薛复说了，她要是敢临阵脱逃，就别怪他临阵磨枪。
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顺着他意了。
这货废话好几天讲什么外祖发家史，原来是等在这儿啊。
她只想享受这男人的□□和金钱，不是很想享受他的家庭氛围啊。
事到如今，还看不出这男人想干什么，她就是傻子了。
不是大哥咱们才认识多久啊，你这赶鸭子上架，迫不及待烧水生火的样子，是打算把她连皮带肉全吃进肚子才罢休吗。
冯钰宝宝很惆怅。
薛复觉得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有趣，安慰道：“没事啊，不怕不怕，我外公很好说话的。”
冯钰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大哥你不怕我当真了赖上你啊。
男人对她微笑，摸摸她的脑壳，眼神鼓励：我看好你哦。
车开到城东，路过好几个当地特色建筑，人流开始逐渐稀少，唔，这家面馆昨天他们还来过。
往刚刚那个岔路口开几公里，是一座当地的寺庙——青莲寺。
他们看了唐代的彩绘泥塑，看了遗留下的壁画，冯钰还拍了许多壁画的照片。
这些传世的作品在千年岁月中斑驳破碎，却依稀能窥见盛世一分繁华，让人对那个朝代心生憧憬。
那日黄昏，他们两人静静站在观世音像前，昏黄的日光有灰尘飞舞，四周人声喧嚣，却多了三分肃穆。
菩萨慈悲，世事多难。
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种宿命感。
让这个男人站在她身边，让她这一段路程不那么孤单。
薛复外公姓吕，吕家大宅有着浓厚的晋式建筑气息，砖石结构，质朴无华，却又气势恢弘。
他们来的时候是秋冬，院墙外高高柿子树上挂着一点一点橘黄色，在一片灰色调中显得十分亮眼。
这不同于徽州白墙黑瓦的江南水乡的美，融合了南北风格，挺拔古拙，沉淀着历史的气息。
吕家大宅也融入了一些西洋风格，这大约与主人在外滩生活过一段时间有关。
两人的来到使这座宅子开始热闹起来，老爷子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忙于事业，一个在国外养病，孙辈也只有薛复和李砚两个孩子。
李砚全世界到处飞，回来看老爷子次数也有限，薛复就更不用说了，入伍后回帝都的次数都少的可怜，老爷子看见他的时候，眼睛湿润。
“外公。”男人扶着老人，对冯钰招招手：“这是我女朋友，冯钰。”
冯钰乖乖上前，规规矩矩喊了声老爷子好。
吕老爷子年过七旬，身体尚可，脸上含着笑，望着大外孙带来的这个姑娘。
看着标志，人也白净，尤其是那双眼睛，沉着冷静。
“好姑娘。”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赞赏道。
这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的姑娘，大外孙电话里含混解释了句，今儿一见这姑娘，老爷子就能猜到外孙把人带来的意思了。
这是着急了。
佳人难求，连他这眼高于顶的外孙也急了，眼巴巴把人带来。
吕老爷子确实很和蔼，到了晚年膝下子孙都不在身边，对薛复极其疼爱，留了他们好几天。
冯钰对长者都是很尊敬的，她老实不作妖的时候还是很有欺骗性的，从小就知道怎么哄家里老头子们开心，看起来温顺知礼，聪慧过人。
吕老爷子看她的目光愈发慈爱。
临走的时候还送了她一副木石道人的画。
从晋城回来，已经到了年底，大雪纷纷扬扬，落满京城。
“好大的雪啊！”下飞机的时候，冯钰被满天飞雪震撼到了。
南国从没有这样大的雪，读大学的时候，寒假也是在家里过的，直到最近几年，才有机会看见这样大的雪。
她开心地从地上捧起一团雪，抛向空中。
雪花四散在她的头上，发上，肩上。
薛复静静地看着她，微微笑着。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整个人在风雪中，熠熠生辉。
冯父的电话也来了，让她腊月十五前回家。
明年春天要祭祖，年底有很多事要忙，她这个长房长女得回去干活。
冯钰嗯嗯嗯敷衍完，冯父慢悠悠又道，要是她想带人回来，就得再早点，叔伯姑姨们都挺忙的，别跟过年挤一块儿。
给妹儿吹毛毛的男人光明正大偷听，转头盯着她，很是期待的样子。
冯钰装作没看见，躺在沙发上，用脚举着抱枕，漫不经心道：“不了，他忙，再说吧——”
吹风机声音消失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了，脚上的抱枕被拿走，男人俯视着她，影子笼罩着她，用眼神控诉她：老子不忙，一点都不忙！
冯钰在他出声前捂住电话，打断了冯父的唧唧歪歪：“好了好了，有电话进来了，回头再聊回头再聊！”
脚踝被一把抓住，冯钰听见他冷冷的声音：“我听见了，你爸想见我——”
冯钰挣了挣，没挣开，索性把另一只脚踩在他肚子上，狡辩：“你听错了，他说的是冯艺。”
“呵——”男人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火了，他做小伏低这么长时间，换了别的女人，恨不得把心拴死在他身上。
这可恶的混蛋，油盐不进啊！
冯钰笑眯眯看他，不到三秒，就破功了：“哈哈哈哈你撒手！你！你，你走开！哈哈哈哈——”
她特别怕痒，这坏心眼男人就开始挠她脚底板，她忍不住拿另一只脚踹他肚子，这人晃都不晃一下的。
“你，你别闹……哈！薛复！哈哈哈哈哈……”
冯钰痒的满沙发打滚，男人又挠她胳肢窝，压着她大腿不让她跑，她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闹了会儿，这小混蛋死都不肯松口带他回家，气的薛复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几下。
“嗷！”冯钰捂着屁股，用脚踹他下半身。
薛复身手自然不会被她踹到，抓着她扑腾的小细腿，掰开——
低头啃她的脖子，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你怎么能这样……”
好像他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冯钰被他啃的燥热，想把他踹开，又莫名心软了。
她也不是那么抗拒，她只是觉得太快了。
老冯家几代单传，家业传到她这一辈，是万万不能断了的，不然她有何颜面去见曾祖。
只是，这个男人太贪心了，想要她全部的爱。
再等等吧，也许再过一阵子，他的激情淡了，冷静了，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薛复心里很难受。
晋城回来前，外公曾跟他说：“这姑娘什么都好，可是心里没有你呀。”
冯钰心里没有他，他有时甚至觉得，她会随时抽身离去。
这个混蛋，没有心的。
呜呜。
薛复动作越来越激烈，他心中似有把火，浑身滚烫。
咬着她的脖子，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哪怕此时此刻，他们再亲密无间，他似乎也无法靠近她的心。
他也终于意识到，他的身份地位能力，在冯钰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男人能给女人的，金钱，名利，资源，甚至是权力。
她都不缺。
她分的那么清。
她是她，他是他。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薛征，沈家那小妞到处干坏事，他哥任劳任怨帮她擦屁股——那至少把他哥当自己人，起码沈卿哲面上还是认了薛征的。
冯钰搞事能力不输他哥家那个作精，一天到晚悄咪咪跟她那宝贝侄子密谋什么，还不告诉他。
这不，跟他胡搞完，冯艺一个电话，她又跑书房了。
独留他守空闺。
其实这真的是正事，傅大小姐第一笔款项已经落实了，第一批矿石已经提练完毕，运输至港，今天正好验收完毕。
所以Joe拉着所有人开了个线上会议，总结了第一步原材料开采中遇到的问题，以及对后续合作的探讨——
听的冯钰直犯困。
这种会是不用她参加的，但是冯艺非说她这个大功臣必须在，于是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听这些精英们开会——
几个精英们侃侃而谈，冯艺却开始走神，屏幕右下角的女孩显然已经睡着了，Macy在身后嘿嘿笑，伸了个头过来：
“冯小姐好可爱啊！”
“hahaha睡着了呀，她穿的睡衣看起来好好摸……”
“我要拍张照片哈哈——”
冯艺没有阻拦她，其实都谈的差不多了，Joe听到Macy的声音，大脸凑近屏幕，也开始笑起来：“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平时太凶了……”
“好萌啊～”小助理心花怒放，她是冯小姐的小迷妹。
“咦？这好像不是冯小姐家里唉——”Macy忽然道，放大手机的图片。
冯艺脸上的笑忽然僵住，好像，叶才也说过，冯钰跟那男人住一起。
男人指尖发白。
Macy感觉办公室有点冷。
麦克风忽然传来Joe的怪叫，冯艺看向屏幕。
右下角那个小方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的身影，看不见脸，只有上半身。
薛复等了半天，索性去书房看她在干嘛。
结果发现这小混蛋窝在椅子里睡觉，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他看了眼屏幕，帮她把口水擦擦，拍拍她的脸：“还不睡觉？”
冯钰关了声音，其他人也听不见，只看见她迷迷糊糊醒来，伸手要人抱。
薛复把她一把抱起来，稳稳当当，睡糊涂的冯钰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哼哼唧唧。
睡着的小混蛋确实很可爱。
麦克风里一片嘈杂，线上几个都是熟人，跟冯钰都很熟。
Macy惊呼了声，那个一闪而过的男人侧脸好帅！
全然不顾老板比外面夜色还黑的脸。
Joe是冯钰亲自招进来的，假装没看见小冯总的脸色，跟Macy隔空聊天：“哇哦～这是冯小姐男朋友？虽然没看清脸，但是貌似很高啊……Macy，你见过没？”
冯艺忽然起身，Macy睁大眼睛看他，看着他走到窗户边开始抽烟。
啧啧啧。
小老板情场失意呀。
情敌脸都没露，输的一塌糊涂呀。
不过刚刚那个男人真的好帅，一把抱起冯小姐，那小臂肌肉，也太给力了吧。
她老板这个细腰肯定不行。
细腰的帅气老板抽完了烟，窗户也开了，夜风卷走了气流。
又似乎带来一丝寂寥。
线上会议早就跑偏，大家开始唠家常，Joe在纸上刷刷记着大家要他从香江带的东西。
小冯总发奖金很爽快，Joe喜滋滋开始败家。
大家都很开心，冯艺静静看着屏幕。
小助理又在视奸冯钰的朋友圈，察觉到自家老板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
“冯小姐去晋城玩了唉！”
她举起手机，男人的眼神落在上面。
是冯钰，她拽着一棵柿子树的枝桠，正在摘熟透了的柿子。
穿着粉蓝色连帽卫衣，帽子里已经装了好几个柿子。
黄澄澄的柿子。
熟悉的笑容。
看不见的拍照人。
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
小助理看见他的眼神，结结巴巴道：“老，老板，你……你没事吧？”
她本来是想找借口的，但是薛复说了，她要是敢临阵脱逃，就别怪他临阵磨枪。
这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顺着他意了。
这货废话好几天讲什么外祖发家史，原来是等在这儿啊。
她只想享受这男人的□□和金钱，不是很想享受他的家庭氛围啊。
事到如今，还看不出这男人想干什么，她就是傻子了。
不是大哥咱们才认识多久啊，你这赶鸭子上架，迫不及待烧水生火的样子，是打算把她连皮带肉全吃进肚子才罢休吗。
冯钰宝宝很惆怅。
薛复觉得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很是有趣，安慰道：“没事啊，不怕不怕，我外公很好说话的。”
冯钰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大哥你不怕我当真了赖上你啊。
男人对她微笑，摸摸她的脑壳，眼神鼓励：我看好你哦。
车开到城东，路过好几个当地特色建筑，人流开始逐渐稀少，唔，这家面馆昨天他们还来过。
往刚刚那个岔路口开几公里，是一座当地的寺庙——青莲寺。
他们看了唐代的彩绘泥塑，看了遗留下的壁画，冯钰还拍了许多壁画的照片。
这些传世的作品在千年岁月中斑驳破碎，却依稀能窥见盛世一分繁华，让人对那个朝代心生憧憬。
那日黄昏，他们两人静静站在观世音像前，昏黄的日光有灰尘飞舞，四周人声喧嚣，却多了三分肃穆。
菩萨慈悲，世事多难。
仿佛冥冥之中真的有一种宿命感。
让这个男人站在她身边，让她这一段路程不那么孤单。
薛复外公姓吕，吕家大宅有着浓厚的晋式建筑气息，砖石结构，质朴无华，却又气势恢弘。
他们来的时候是秋冬，院墙外高高柿子树上挂着一点一点橘黄色，在一片灰色调中显得十分亮眼。
这不同于徽州白墙黑瓦的江南水乡的美，融合了南北风格，挺拔古拙，沉淀着历史的气息。
吕家大宅也融入了一些西洋风格，这大约与主人在外滩生活过一段时间有关。
两人的来到使这座宅子开始热闹起来，老爷子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忙于事业，一个在国外养病，孙辈也只有薛复和李砚两个孩子。
李砚全世界到处飞，回来看老爷子次数也有限，薛复就更不用说了，入伍后回帝都的次数都少的可怜，老爷子看见他的时候，眼睛湿润。
“外公。”男人扶着老人，对冯钰招招手：“这是我女朋友，冯钰。”
冯钰乖乖上前，规规矩矩喊了声老爷子好。
吕老爷子年过七旬，身体尚可，脸上含着笑，望着大外孙带来的这个姑娘。
看着标志，人也白净，尤其是那双眼睛，沉着冷静。
“好姑娘。”老爷子拍拍她的手，赞赏道。
这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的姑娘，大外孙电话里含混解释了句，今儿一见这姑娘，老爷子就能猜到外孙把人带来的意思了。
这是着急了。
佳人难求，连他这眼高于顶的外孙也急了，眼巴巴把人带来。
吕老爷子确实很和蔼，到了晚年膝下子孙都不在身边，对薛复极其疼爱，留了他们好几天。
冯钰对长者都是很尊敬的，她老实不作妖的时候还是很有欺骗性的，从小就知道怎么哄家里老头子们开心，看起来温顺知礼，聪慧过人。
吕老爷子看她的目光愈发慈爱。
临走的时候还送了她一副木石道人的画。
从晋城回来，已经到了年底，大雪纷纷扬扬，落满京城。
“好大的雪啊！”下飞机的时候，冯钰被满天飞雪震撼到了。
南国从没有这样大的雪，读大学的时候，寒假也是在家里过的，直到最近几年，才有机会看见这样大的雪。
她开心地从地上捧起一团雪，抛向空中。
雪花四散在她的头上，发上，肩上。
薛复静静地看着她，微微笑着。
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整个人在风雪中，熠熠生辉。
冯父的电话也来了，让她腊月十五前回家。
明年春天要祭祖，年底有很多事要忙，她这个长房长女得回去干活。
冯钰嗯嗯嗯敷衍完，冯父慢悠悠又道，要是她想带人回来，就得再早点，叔伯姑姨们都挺忙的，别跟过年挤一块儿。
给妹儿吹毛毛的男人光明正大偷听，转头盯着她，很是期待的样子。
冯钰装作没看见，躺在沙发上，用脚举着抱枕，漫不经心道：“不了，他忙，再说吧——”
吹风机声音消失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了，脚上的抱枕被拿走，男人俯视着她，影子笼罩着她，用眼神控诉她：老子不忙，一点都不忙！
冯钰在他出声前捂住电话，打断了冯父的唧唧歪歪：“好了好了，有电话进来了，回头再聊回头再聊！”
脚踝被一把抓住，冯钰听见他冷冷的声音：“我听见了，你爸想见我——”
冯钰挣了挣，没挣开，索性把另一只脚踩在他肚子上，狡辩：“你听错了，他说的是冯艺。”
“呵——”男人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火了，他做小伏低这么长时间，换了别的女人，恨不得把心拴死在他身上。
这可恶的混蛋，油盐不进啊！
冯钰笑眯眯看他，不到三秒，就破功了：“哈哈哈哈你撒手！你！你，你走开！哈哈哈哈——”
她特别怕痒，这坏心眼男人就开始挠她脚底板，她忍不住拿另一只脚踹他肚子，这人晃都不晃一下的。
“你，你别闹……哈！薛复！哈哈哈哈哈……”
冯钰痒的满沙发打滚，男人又挠她胳肢窝，压着她大腿不让她跑，她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个狼心狗肺的混蛋！”闹了会儿，这小混蛋死都不肯松口带他回家，气的薛复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几下。
“嗷！”冯钰捂着屁股，用脚踹他下半身。
薛复身手自然不会被她踹到，抓着她扑腾的小细腿，掰开——
低头啃她的脖子，声音听起来很委屈：
“你怎么能这样……”
好像他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冯钰被他啃的燥热，想把他踹开，又莫名心软了。
她也不是那么抗拒，她只是觉得太快了。
老冯家几代单传，家业传到她这一辈，是万万不能断了的，不然她有何颜面去见曾祖。
只是，这个男人太贪心了，想要她全部的爱。
再等等吧，也许再过一阵子，他的激情淡了，冷静了，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薛复心里很难受。
晋城回来前，外公曾跟他说：“这姑娘什么都好，可是心里没有你呀。”
冯钰心里没有他，他有时甚至觉得，她会随时抽身离去。
这个混蛋，没有心的。
呜呜。
薛复动作越来越激烈，他心中似有把火，浑身滚烫。
咬着她的脖子，一下比一下更用力。
哪怕此时此刻，他们再亲密无间，他似乎也无法靠近她的心。
他也终于意识到，他的身份地位能力，在冯钰面前起不到任何作用。
男人能给女人的，金钱，名利，资源，甚至是权力。
她都不缺。
她分的那么清。
她是她，他是他。
有时候他真的很羡慕薛征，沈家那小妞到处干坏事，他哥任劳任怨帮她擦屁股——那至少把他哥当自己人，起码沈卿哲面上还是认了薛征的。
冯钰搞事能力不输他哥家那个作精，一天到晚悄咪咪跟她那宝贝侄子密谋什么，还不告诉他。
这不，跟他胡搞完，冯艺一个电话，她又跑书房了。
独留他守空闺。
其实这真的是正事，傅大小姐第一笔款项已经落实了，第一批矿石已经提练完毕，运输至港，今天正好验收完毕。
所以Joe拉着所有人开了个线上会议，总结了第一步原材料开采中遇到的问题，以及对后续合作的探讨——
听的冯钰直犯困。
这种会是不用她参加的，但是冯艺非说她这个大功臣必须在，于是不得不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听这些精英们开会——
几个精英们侃侃而谈，冯艺却开始走神，屏幕右下角的女孩显然已经睡着了，Macy在身后嘿嘿笑，伸了个头过来：
“冯小姐好可爱啊！”
“hahaha睡着了呀，她穿的睡衣看起来好好摸……”
“我要拍张照片哈哈——”
冯艺没有阻拦她，其实都谈的差不多了，Joe听到Macy的声音，大脸凑近屏幕，也开始笑起来：“还是睡着的时候可爱，平时太凶了……”
“好萌啊～”小助理心花怒放，她是冯小姐的小迷妹。
“咦？这好像不是冯小姐家里唉——”Macy忽然道，放大手机的图片。
冯艺脸上的笑忽然僵住，好像，叶才也说过，冯钰跟那男人住一起。
男人指尖发白。
Macy感觉办公室有点冷。
麦克风忽然传来Joe的怪叫，冯艺看向屏幕。
右下角那个小方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男人的身影，看不见脸，只有上半身。
薛复等了半天，索性去书房看她在干嘛。
结果发现这小混蛋窝在椅子里睡觉，口水流出来了都不知道。
他看了眼屏幕，帮她把口水擦擦，拍拍她的脸：“还不睡觉？”
冯钰关了声音，其他人也听不见，只看见她迷迷糊糊醒来，伸手要人抱。
薛复把她一把抱起来，稳稳当当，睡糊涂的冯钰把脸埋进他的脖子，哼哼唧唧。
睡着的小混蛋确实很可爱。
麦克风里一片嘈杂，线上几个都是熟人，跟冯钰都很熟。
Macy惊呼了声，那个一闪而过的男人侧脸好帅！
全然不顾老板比外面夜色还黑的脸。
Joe是冯钰亲自招进来的，假装没看见小冯总的脸色，跟Macy隔空聊天：“哇哦～这是冯小姐男朋友？虽然没看清脸，但是貌似很高啊……Macy，你见过没？”
冯艺忽然起身，Macy睁大眼睛看他，看着他走到窗户边开始抽烟。
啧啧啧。
小老板情场失意呀。
情敌脸都没露，输的一塌糊涂呀。
不过刚刚那个男人真的好帅，一把抱起冯小姐，那小臂肌肉，也太给力了吧。
她老板这个细腰肯定不行。
细腰的帅气老板抽完了烟，窗户也开了，夜风卷走了气流。
又似乎带来一丝寂寥。
线上会议早就跑偏，大家开始唠家常，Joe在纸上刷刷记着大家要他从香江带的东西。
小冯总发奖金很爽快，Joe喜滋滋开始败家。
大家都很开心，冯艺静静看着屏幕。
小助理又在视奸冯钰的朋友圈，察觉到自家老板的眼神，眨巴眨巴眼睛：
“冯小姐去晋城玩了唉！”
她举起手机，男人的眼神落在上面。
是冯钰，她拽着一棵柿子树的枝桠，正在摘熟透了的柿子。
穿着粉蓝色连帽卫衣，帽子里已经装了好几个柿子。
黄澄澄的柿子。
熟悉的笑容。
看不见的拍照人。
他的心脏开始剧烈的疼痛。
小助理看见他的眼神，结结巴巴道：“老，老板，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