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码头位于德日的租界划分区,文青云没想到马健飞尽然勾结了日本人来对付她,想来双方是达成了某些共赢的协议。

    对于日渐展露锋芒,野心勃勃的日本人,虽然从未与其正面交过手,文青云多少了解些其的手段,所以还是做了些充分的准备。差遣秦九一干人申时三刻去刘庄码头接应花晚香,其他的一律不许多管。

    秦九虽然很担忧文青云,但也无法拒绝对方的命令,只能无比忐忑地按吩咐行事。

    二月中旬的白昼依旧有些短,申时的刘庄河畔残阳阴蔽,春风萧瑟,寒意犹存,绵延的码头船只交纵,人迹稀少,只闻得几只海鸟聒鸣。

    一辆半新的黄包车缓缓停在码头,一个颀秀单薄的身影从容地踏在铺满青砖的地面上,不足五尺八的身量穿一套棕色洋装,外披黑色风衣,脚蹬黑色皮鞋,打理干练的短发向后背梳,将一张白皙俊秀的脸凸显的干净又清爽,阴柔的五官透着英气逼人的冷峻,不急不缓淡定自若的脚步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

    “是文青云先生吗?”

    一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了空气中。

    循声而望就见一个中等身材,一身黑色西装的中青年男人迎面走来,他的表情严肃而倨傲。

    “是。”文青云淡漠的回应。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文先生果然相貌俊美,形容风流美男子一个,且还是个性情中人,为了一个女人甘愿以身犯险。”

    “废话不必多讲,我来了,把我的人放了。”

    “当然可以!就凭文先生这份胆量,我也会遵守规则把人放了,只是你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真是让人惋惜,没能跟文先生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跟合作伙伴很是让人遗憾。”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这人虽谈不上是个好人,但非常的讨厌侵略者,所以我们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也不会有合作的机会。”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愚蠢?这是德日的租界码头,有谁能在别人的地盘上随便撒野。”

    “好吧!你非常的聪明,既然我们成不了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今天就休怪我手下无情。”

    男人说着话挥了一下手,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话罢,花晚香被几个面无表情的人从一艘货船上推搡了下来,扭至文青云几丈之外的对立面。

    “文青云!第一次觉得你好愚蠢,如果因为我而让你有什么闪失,我宁愿去死。”

    花晚香焦急的泪眼婆沙,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对方的致命点,与其说感动,不如说气恼。

    文青云淡漠地走上前,顺势将人拥入怀中,附耳宽慰,“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地回揽月楼收拾好东西,尽快跟秦九一行人去别的地方避一避,不管发生什么事,包括商会,千万不要乱了阵脚,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让秦九,大山,宽子他们任何人草率行事,一定要等我回来再做定夺。”

    看着文青云一脸坚定,胸有成竹的样子,花晚香将信将疑点头,又不解的摇头。

    文青云展颜给予一个宽心的安慰,松开人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走吧!秦九他们在码头外等着你。”

    花晚香看着文青云眼中的坚定,知道再墨迹毫无意义,只得转身离去。

    如文青云预料的那般,秦九一伙人接应到花晚香,还没来的及做出下一步的计划,已经身陷马健飞斩草除根的埋伏之中,根本无瑕抽身去救援人。

    一场生死对决拉开了血腥的厮杀,即使文青云布了局中局,马健飞精良的装备与超强的武力值,完全超出了她的预计范畴,尽管一帮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实力高手,但人数上相差太多,最后竭尽全力才护着手无缚鸡之力的花晚香突出重围。

    当听到刺耳的枪声不绝于耳时,文青云心下惶恐难安,作为一个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过来的人,她此时已然清楚秦九一干人等对立着怎样的一种强大劲敌,终是自己太过自满,有些自以为是地认为马健飞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跳梁小丑,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不曾想自己百密一疏,成那个跳梁小丑,终有被别人玩弄与股掌之中的一天。

    文青云攥紧双拳,一双凤目卷雪带刃逼视着对面为首的男人,咬牙切齿咒骂,“言而无信的鼠辈。”

    “文先生!此言差矣,扪心自问并没有失信与你,按规定我已经放走了花小姐,但我并没有保证其他人对的她伤害。”

    “臭味相投罢了,废话少说,动手吧!”

    “那今天就让在下就领教一下文先生的身手。”

    男人随手脱下外套甩给旁边的手下,秉承着武道的精神做了一个尊重对手的启式礼,抖肩踏脚站了一个桩,眸光一冷,一个箭步冲上前,双臂发力,双拳生风直逼向面不改色的文青云。

    堪堪避开其锋芒,直到过了十来招,了解一些对手的打法,文青云才接招过招拆招进入真正的交手。

    男人的招式简洁,利落,没有太多繁琐花样的招式,但每招每式都极具杀伤力,交手中文青云可以感觉到对手功底的内力深厚,以及拳脚的爆发力非寻常人。

    但八九年腥风血雨的身经百战,拳脚上的功夫也不是徒有虚名,加上张神算的私下真传武艺,身手自然不凡,不然也不可能侥幸活到现在。

    所以胜眼前自以为是的男人并不成问题,但文青云并不打算取胜,而是表现出节节的败退之象,且无力应对之势,不露痕迹地转移距水近的地方,借对方一个蹬踢过来之时顺势跌落水中。

    千叶川泽似乎意识到了文青云逃跑的意图,一声令下劈里啪啦的子弹密集地向水里射击,水面上瞬间染起一片殷红后,便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找到天黑始终没找到人,千叶川泽也只能收队罢休。

    为了护花晚香周全,负伤严重的秦九心中充满对女人的怨气,他觉得花晚香一介□□出身,根本就配不上文青云为其搭上身家性命,所以他看女人的眼神里都是刺骨的嫌弃。

    做了简单的包扎后,秦九不顾花晚香的劝阻匆匆潜至刘庄时,夜幕下的码头早已风平浪静。

    他正要四向里查看时,冷不丁被身后的人拽了一下,一激灵瞬间熟悉的声音传来,“秦九!”

    秦九回转身形,借着码头上零仃的灯火,看着大山跟宽子,小声说:“你俩跟着来做什么?”

    “要死一起死。”大山。

    “都死了!谁报仇?”

    秦九有些气恼。

    “我觉得文哥不会有事,他那么睿智又身手不凡,身经百战多少回都没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被杀害,在没有搞清局势之前,我们最好保持实力按文哥的交代行事。”宽子看上去不精明的样子,却是遇事比较理智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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