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洛清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再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另一只手猛掐大腿，疼痛袭来，她再次问道。
“你当真愿意？”
玉霜华点头，“我愿意。”
“你能理解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玉霜华再次点头，“只要能在你身边，其他，我不在意。”
洛清欢:……你可真深情。
“那你的天下苍生呢？”
“有你在，足矣。”
洛清欢:……这是要把担子往她身上推的架势啊。
洛清欢忙紧急公关。
“我可没答应帮你守护天下苍生。”
玉霜华回道:“我知道。”
他看过镜子碎片里的画面，也明白洛清欢目前在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那是……比他，比历代仙尊所做，还要伟大十倍的事情。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他这个仙尊，但却不能没有洛清欢。
所以他不再执着于守护人族，天下苍生的使命。
求仙问道对他已是奢望，既如此，他又为何不把有限的时间花在自己身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他想了很久，很久，才总算想到了唯一一件十分想做的事。
那就是待在洛清欢身边做一个无忧无虑，眼里只有欢欢的小白。
只可惜，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就先被拒绝了。
或许是本人腻了，又或许是遇到了比自己更好的……
这位前五百年一心只想着修行和苍生的仙尊，第一次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忧愁。
在那个无数次习以为常的夜里，他望着天上的明月，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向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明祈求。
希望能永远待在洛清欢身边。
哪怕在对方眼里，他只是一只漂亮的，用来摆放观赏的花瓶。
他也心满意足了。
洛清欢目前很是尴尬，因为她好像真的有点玩脱了。
额——
“你……”
洛清欢正打算试着补救一下，忽听到床上传来动静，她忙转头看去。
陆锦恰好睁眼，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洛清欢坐在床边，俯身朝他看来的画面。
“欢……欢”
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却也并不妨碍他叫出这个名字。
他这是在做梦吗？
或许吧！
但就算是梦，也应该是个好梦吧。
毕竟现实里，他应该不可能会看到洛清欢出现在太虚宗，而且是他的房间里。
见人醒了，一直忍着没说的话也总算有了发泄口。
洛奇清欢毫不客气开始吐槽。
“你可真是出息！”
“这算什么？表白后没同意，就回家不吃饭不喝水，折磨自己的小女生？”
“拜托，这都啥时代了，这些招数早就过时了好吧，我真是服了。”
……
接下来便是长达足足一炷香不停歇的抱怨与吐槽。
这期间陆锦一直安静听着，并没有一点想要打断她的打算。
最后还是洛清欢说的口干舌燥，自己觉得没趣主动停了。
停了后又往床上一看，好嘛，这人不仅不反省过错居然还在笑。
气得她真想照着他脑袋给他一拳。
“下次再敢做这种傻事，我绝对把你塞麻袋里狠狠揍一顿。”
陆锦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就连声音都是止不住愉悦。
“欢欢，你……终于回来了。”
洛清欢一滞，她是很想随便撒个谎敷衍过去的。
可是这个人是陆锦。
是在她小时候耍脾气不肯吃饭，抱着她一口一口哄着喂的哥哥。
是会在下雨天为她撑伞，天冷了提醒她添衣的哥哥。
是会在每一个她需要保护的时刻出现，将她护在身后的哥哥。
……
她好像……没办法对着他撒谎。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洛清欢深吸一口气，果断转头。
“你回太虚宫等我，还有……不准偷听我们说话，不然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看你一眼。”
洛清欢深知她接下来说的话一旦被玉霜华知道了，她辛苦筹谋十年之久的计划怕就要中道而亡了。
这便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土崩瓦解。
洛清欢不可能在计划即将成功之际去赌，赌玉霜华听完她目前所做的事情会站在她这边。
她也赌不起。
玉霜华点了点头。
他并不在乎洛清欢会和陆锦说什么。
他只在乎【你回太虚宫等我】这句话。
等我……
她还愿意见我……甚至……是单独相见。
见人走了，洛清欢才再度把注意力放在已经强撑着坐起来的陆锦身上。
陆锦心觉，自己或许应该问一句，为何师祖会在这里，又为何师祖会听欢欢的话，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却全被洛清欢接下来要跟他说的话给吸引去了。
欢欢会跟他说什么呢？
此刻他脑子里便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洛清欢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看着陆锦。
“陆锦哥哥。”
“你觉得我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锦同样很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欢欢是好人吗？
若说是好人，她为人心狠手辣，人进一尺，她还一丈，说话做事，从不留情，与那残忍暴虐的魔族不遑多让。
欢欢是坏人吗？
若说是坏人，与魔族对敌，她总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出击。若遇到无名无派的散修，也平等以对，无半点世家小姐应有的倨傲。
陆锦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洛清欢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九宝拍卖行，极光鉴宝阁，千音坊的存在，对这个世界而言，是好还是坏呢？”
这一次，陆锦没有犹豫，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好！”
有了千音坊，只需支付少部分报酬，便可获得想要知道的情报。正因如此，因为情报缺失而造成的惨状在逐年减少。
极光鉴宝阁出现后，因争论而引发的混乱基本已经没有再出现过了。
至于九宝拍卖行，他曾经短暂执掌，自然了解更深。
他知道，九宝拍卖行的入价和出价，均严格按照散修增一减二，余者相反的规定执行。
世家名门的子弟不缺资源和金钱，增加一成或者减少两成根本无足轻重。
可对于散修而言，少支付一两成的价，便意味着他们可以少拼一次命。
哪怕陆锦出身名门，也实在无法违心地说这三大组织的存在对这个世界而言并非好事。
洛清欢听完，沉默了一瞬，但很快又说道。
“这三大组织都是我创立的。”
陆锦：“！！！”
他觉得他可能刚醒，所以出现了幻听。
“欢欢，你刚刚……说了什么？”
洛清欢重复：“这三大组织都是我创立的。”
陆锦：“……”
“我知道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但这是事实。”
“其实我也不懂。”洛清欢幽幽叹了口气。
“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去做一件对我本身并没有太大意义的事情呢。”
除了千音坊或多或少起了一点作用，其他两个组织对她产生的作用却远远不及她为此付出的代价。
有时候，她也在想，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明明她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了，不是吗？
后来她想通了！
“当你拥有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和见识后，就不会甘愿与世界一同沉沦。”
就像她曾经见过自由与平等的世界是怎样，就不会甘心让这个男尊女卑，人分三六九等，强者肆意欺凌弱智的世界继续延续下去。
她有这个能力，所以就去做了。
理由好像远比她预想的要简单很多。
“陆锦哥哥，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目前所做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伤害你自己了。”
洛清欢无比真诚的说出了自己内心过于纯真的愿念。
“你可能会觉得我在撒谎，但我的确一直都有把你当做我的哥哥看待。”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会是。”
到此，洛清欢不再多言，因为她很清楚说再多，若对方不信也是徒劳。相反，若对方相信，哪怕你一言不发，他还是会信你。
陆锦会是哪种呢？
洛清欢不清楚！她也不想清楚！
她甚至不愿抬头去看陆锦的脸，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出她并不想知道的信息。
直到……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她被迫抬头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一双温柔似水的眼，一如每一次洛清欢看过去时一样，未有分毫改变。
“我信你！”
陆锦语气坚定地说道。
原本他也不需要洛清欢为他解释这么多，他唯一需要的是洛清欢的真心，今日她给了，陆锦便也信她了。
一切水到渠成。
他想要的不多，只要能亲耳听到洛清欢说，她没有在干坏事。
那便足够了！
反观洛清欢听了却有些傻眼了，居然这样就相信了吗？
这未免……有些草率了吧。
不过相信就好！倒也省了她的事情。
接下来洛清欢又大概跟陆锦聊了一会儿，顾及对方伤重刚愈，需要休息，不多时她便提出了告辞。
没走几步，看到地上的碎片，她赶忙收起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自以为自己做的隐蔽无人知，实际上，身后的陆锦全看到了。
无奈摇了摇头。
还是老样子！
心里念叨完，他又忍不住再次感慨。
真好，还是老样子！
洛清欢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再次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另一只手猛掐大腿，疼痛袭来，她再次问道。
“你当真愿意？”
玉霜华点头，“我愿意。”
“你能理解我刚刚说了什么吗？”
玉霜华再次点头，“只要能在你身边，其他，我不在意。”
洛清欢:……你可真深情。
“那你的天下苍生呢？”
“有你在，足矣。”
洛清欢:……这是要把担子往她身上推的架势啊。
洛清欢忙紧急公关。
“我可没答应帮你守护天下苍生。”
玉霜华回道:“我知道。”
他看过镜子碎片里的画面，也明白洛清欢目前在做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那是……比他，比历代仙尊所做，还要伟大十倍的事情。
这个世界可以没有他这个仙尊，但却不能没有洛清欢。
所以他不再执着于守护人族，天下苍生的使命。
求仙问道对他已是奢望，既如此，他又为何不把有限的时间花在自己身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他想了很久，很久，才总算想到了唯一一件十分想做的事。
那就是待在洛清欢身边做一个无忧无虑，眼里只有欢欢的小白。
只可惜，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出口，就先被拒绝了。
或许是本人腻了，又或许是遇到了比自己更好的……
这位前五百年一心只想着修行和苍生的仙尊，第一次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忧愁。
在那个无数次习以为常的夜里，他望着天上的明月，第一次或许也是唯一一次向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明祈求。
希望能永远待在洛清欢身边。
哪怕在对方眼里，他只是一只漂亮的，用来摆放观赏的花瓶。
他也心满意足了。
洛清欢目前很是尴尬，因为她好像真的有点玩脱了。
额——
“你……”
洛清欢正打算试着补救一下，忽听到床上传来动静，她忙转头看去。
陆锦恰好睁眼，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洛清欢坐在床边，俯身朝他看来的画面。
“欢……欢”
有些艰难的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却也并不妨碍他叫出这个名字。
他这是在做梦吗？
或许吧！
但就算是梦，也应该是个好梦吧。
毕竟现实里，他应该不可能会看到洛清欢出现在太虚宗，而且是他的房间里。
见人醒了，一直忍着没说的话也总算有了发泄口。
洛奇清欢毫不客气开始吐槽。
“你可真是出息！”
“这算什么？表白后没同意，就回家不吃饭不喝水，折磨自己的小女生？”
“拜托，这都啥时代了，这些招数早就过时了好吧，我真是服了。”
……
接下来便是长达足足一炷香不停歇的抱怨与吐槽。
这期间陆锦一直安静听着，并没有一点想要打断她的打算。
最后还是洛清欢说的口干舌燥，自己觉得没趣主动停了。
停了后又往床上一看，好嘛，这人不仅不反省过错居然还在笑。
气得她真想照着他脑袋给他一拳。
“下次再敢做这种傻事，我绝对把你塞麻袋里狠狠揍一顿。”
陆锦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就连声音都是止不住愉悦。
“欢欢，你……终于回来了。”
洛清欢一滞，她是很想随便撒个谎敷衍过去的。
可是这个人是陆锦。
是在她小时候耍脾气不肯吃饭，抱着她一口一口哄着喂的哥哥。
是会在下雨天为她撑伞，天冷了提醒她添衣的哥哥。
是会在每一个她需要保护的时刻出现，将她护在身后的哥哥。
……
她好像……没办法对着他撒谎。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洛清欢深吸一口气，果断转头。
“你回太虚宫等我，还有……不准偷听我们说话，不然我这辈子不可能再看你一眼。”
洛清欢深知她接下来说的话一旦被玉霜华知道了，她辛苦筹谋十年之久的计划怕就要中道而亡了。
这便是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土崩瓦解。
洛清欢不可能在计划即将成功之际去赌，赌玉霜华听完她目前所做的事情会站在她这边。
她也赌不起。
玉霜华点了点头。
他并不在乎洛清欢会和陆锦说什么。
他只在乎【你回太虚宫等我】这句话。
等我……
她还愿意见我……甚至……是单独相见。
见人走了，洛清欢才再度把注意力放在已经强撑着坐起来的陆锦身上。
陆锦心觉，自己或许应该问一句，为何师祖会在这里，又为何师祖会听欢欢的话，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却全被洛清欢接下来要跟他说的话给吸引去了。
欢欢会跟他说什么呢？
此刻他脑子里便只剩下这一句话了。
洛清欢正襟危坐，一脸认真地看着陆锦。
“陆锦哥哥。”
“你觉得我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陆锦同样很认真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欢欢是好人吗？
若说是好人，她为人心狠手辣，人进一尺，她还一丈，说话做事，从不留情，与那残忍暴虐的魔族不遑多让。
欢欢是坏人吗？
若说是坏人，与魔族对敌，她总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出击。若遇到无名无派的散修，也平等以对，无半点世家小姐应有的倨傲。
陆锦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洛清欢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九宝拍卖行，极光鉴宝阁，千音坊的存在，对这个世界而言，是好还是坏呢？”
这一次，陆锦没有犹豫，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好！”
有了千音坊，只需支付少部分报酬，便可获得想要知道的情报。正因如此，因为情报缺失而造成的惨状在逐年减少。
极光鉴宝阁出现后，因争论而引发的混乱基本已经没有再出现过了。
至于九宝拍卖行，他曾经短暂执掌，自然了解更深。
他知道，九宝拍卖行的入价和出价，均严格按照散修增一减二，余者相反的规定执行。
世家名门的子弟不缺资源和金钱，增加一成或者减少两成根本无足轻重。
可对于散修而言，少支付一两成的价，便意味着他们可以少拼一次命。
哪怕陆锦出身名门，也实在无法违心地说这三大组织的存在对这个世界而言并非好事。
洛清欢听完，沉默了一瞬，但很快又说道。
“这三大组织都是我创立的。”
陆锦：“！！！”
他觉得他可能刚醒，所以出现了幻听。
“欢欢，你刚刚……说了什么？”
洛清欢重复：“这三大组织都是我创立的。”
陆锦：“……”
“我知道这种事很难让人相信，但这是事实。”
“其实我也不懂。”洛清欢幽幽叹了口气。
“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价去做一件对我本身并没有太大意义的事情呢。”
除了千音坊或多或少起了一点作用，其他两个组织对她产生的作用却远远不及她为此付出的代价。
有时候，她也在想，她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明明她最讨厌这样的事情了，不是吗？
后来她想通了！
“当你拥有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和见识后，就不会甘愿与世界一同沉沦。”
就像她曾经见过自由与平等的世界是怎样，就不会甘心让这个男尊女卑，人分三六九等，强者肆意欺凌弱智的世界继续延续下去。
她有这个能力，所以就去做了。
理由好像远比她预想的要简单很多。
“陆锦哥哥，我不指望你能理解我目前所做的事情，但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伤害你自己了。”
洛清欢无比真诚的说出了自己内心过于纯真的愿念。
“你可能会觉得我在撒谎，但我的确一直都有把你当做我的哥哥看待。”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会是。”
到此，洛清欢不再多言，因为她很清楚说再多，若对方不信也是徒劳。相反，若对方相信，哪怕你一言不发，他还是会信你。
陆锦会是哪种呢？
洛清欢不清楚！她也不想清楚！
她甚至不愿抬头去看陆锦的脸，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出她并不想知道的信息。
直到……一只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她被迫抬头与面前的男人对视。
一双温柔似水的眼，一如每一次洛清欢看过去时一样，未有分毫改变。
“我信你！”
陆锦语气坚定地说道。
原本他也不需要洛清欢为他解释这么多，他唯一需要的是洛清欢的真心，今日她给了，陆锦便也信她了。
一切水到渠成。
他想要的不多，只要能亲耳听到洛清欢说，她没有在干坏事。
那便足够了！
反观洛清欢听了却有些傻眼了，居然这样就相信了吗？
这未免……有些草率了吧。
不过相信就好！倒也省了她的事情。
接下来洛清欢又大概跟陆锦聊了一会儿，顾及对方伤重刚愈，需要休息，不多时她便提出了告辞。
没走几步，看到地上的碎片，她赶忙收起快步走出了房间。
她自以为自己做的隐蔽无人知，实际上，身后的陆锦全看到了。
无奈摇了摇头。
还是老样子！
心里念叨完，他又忍不住再次感慨。
真好，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