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自己老婆外边有没有人?还让我作证?还要脸吗?你们不要,我还要呢?在酒精的作用下,蔡根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一把掀翻了桌子,嘴里大喊,

    “都特么给我滚,什么瘪犊子玩意?我特么请吃请喝,请出孽来了?”

    蔡根发泄的话语还没说完,在他掀桌子的一瞬间,天空中一声巨响,打断了他,这时桌子还没完全落地。

    这声巨响是在打雷,12月,东北的冬天,像是刘莹妈妈那晚的天雷,辨识度非常高,一下就听出来了。

    蔡根吓傻了,自己掀个桌子,需要遭雷劈吗?有必要这么大的特效吗?

    小孙也惊呆了,苦神就是苦神,耍酒疯,都有天雷呼应,这是天怒人怨吗?

    其他三个人也惊呆了,蔡根平时很好说话,一般不发脾气,今天这是真急眼了,还有这巨大的雷声,整体效果很震撼。

    桌子翻了,那个厚重的平锅飞了出去,锅里的鱼一点没浪费,全倒在了小强和苍蝇的身上,汤汤水水,很是狼狈。

    蔡根被巨大的雷声,吓得醒酒了,然后有点后悔刚才的冲动,只是这两个人太过分了。

    为了剧情不要反转,蔡根依然保持着愤怒,离开了,回到吧台后,躺在了行军床上。

    小孙赶紧爬到卫生间拿拖布,打扫战场。

    苍蝇他们,把桌子扶起以后,看蔡根真生气了,悻悻的说了一句,

    “老根,我们走了,明天再过来。”

    然后就都走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过了好一会,蔡根才起来,来到刚才的餐桌前,看着垃圾桶里打碎的酒盅和饭碗,心如刀绞。

    土陶的碗不是很贵,进口的烈酒小酒盅啊,一个十多块钱啊,碎了2个,二十多没有了,一冲动就没有了,点上一颗烟,悠悠的问小孙,

    “小孙,刚才我是不是冲动了?”

    小孙一边拖地,一边气愤的说,

    “三舅,说他老婆有人的时候,我就想掀桌子了,不过没敢,你能忍那么久,很有涵养了。”

    在思想上得到了认可,蔡根稍微心里好过一点,因为他最讨厌耍酒疯的人,酒品不好,人品更不好。

    “刚才那声响,是正经的天雷吧,是在劈人呢吗?”

    小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非常认真而又确定的说,

    “肯定是天雷,不是打枪放炮,至于他正经不正经,我不好说,我也怕挨劈。”

    最近是怎么了,平静的小城总死人不说,还总下天雷,真是不太平啊。

    点上一颗烟,抽了一口,很烦躁,递给了小孙,

    “行了,收拾完睡觉吧,我不想抽了,你抽了吧,别浪费。”

    说完,就起身,又回到吧台后面的行军床,白酒没白喝,真上头啊。

    小孙拿着烟,在思考,这个烟屁可是很宝贵啊,三舅给的,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神仙鬼怪,但是,自己上辈子是肺癌死的啊,从检查出来到死亡,三个多月,二十多岁就死了。

    反过来一想,死那么快,也许就是因为不抽烟呢?三舅这是在拯救我,想明白以后,就快乐的抽起了烟屁。

    收拾完屋里,正要锁门关灯,门开了,铃铛响起。

    小孙一看来人,无奈的喊,

    “三舅,起来加班,来活了。”

    蔡根刚睡着,听见小孙的叫嚷,翻了个身,埋怨的说,

    “你就给整呗,我醉了。”

    没有直接回答,来到蔡根身旁,拉蔡根,

    “三舅,你起来看看,这个活我整不了,还冒热气呢。”

    脑袋非常迷糊,蔡根也不明白什么活是小孙整不了的,也不明白冒热气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被小孙拉了起来,半睁着迷离双眼,看向门口,开始怀疑喝酒后出了幻觉。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人吧?不太确定。

    一个是衣衫不整,20多岁的小姑娘,长得好看身材好,有点像坑自己钱的萌萌。

    一个是人形的木炭,焦黑一团,真的还冒着青烟,好像刚被烧完。

    蔡根站立有点不稳,扶着吧台,坐到挨着吧台的餐桌,双手拄着脑袋,也完全没有害怕的感觉,喝大了,谁怕谁?

    看到确实是萌萌,心里想起了那15块钱,作吧,作死了吧,还坑我15块钱,直接喊道,

    “谢不安,你进来,这俩活我接不了。”

    随着喊声,谢不安带着小七就进屋了,献媚的说,

    “蔡大神,咋接不了呢,才死,新鲜的我就给你领过来了,两个人,20元,一份饭呢。”

    蔡根用手支着脑袋都有点费劲,不时的往左右偏,含糊的说,

    “那女的,坑我钱,不是好人,那木炭,是雷劈的吧,遭雷劈的货也想要仁心?这俩的钱我不挣了。”

    木炭想说话,结果张嘴只是冒出一股青烟,这连手语都算不上,算是烟语,就差江南了。

    萌萌却不乐意,瞪着谢不安,

    “你非带我来着干啥,我不就骗过这臭外卖的十多块钱吗?我咋就不是好人了?我好人不好人的用他说?”

    这话很不客气,不过在蔡根耳朵里全是噪音,一句没听进去,在自己迷糊的时候,耳边的噪音让人很烦躁,大喊一声,

    “别哔哔,滚,我睡觉”

    谢不安被蔡根的一喊,吓了一跳,赶紧训斥两个新死的灵,

    “这是地府驻东北办事处,简化服务流程,扁平化管理,去地府以前必须到这来诉苦,你俩谁先说,这是规矩。”

    黑木炭想说话,无奈舌头都烧没了,一张嘴全是黑烟,抢不过萌萌了。

    萌萌往蔡根对面一坐,心想,反正也死了,照着规矩来吧,无所谓的说,

    “我吧,被王永富掐死的,这个有点冤,不过我引天雷把他劈死了,我心里也没什么委屈了。”

    “小时候吧,六岁,我爸就进监狱了,那时候只有我妈”

    刚说到这里,蔡根的呼噜声响了起来,他爬在桌子上,支着脑袋,睡着了。

    这呼噜,很响,萌萌都听不见自己说话了。

    这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吧,我遵守规矩,跟你掏心掏肺的说我的童年,你睡着了是几个意思?

    飞扬跋扈惯了的萌萌,一看这情况就怒了,我让你睡,我让你瞧不起灵,抬手就抽向蔡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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