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神婆?呼叫王神婆?”

    蔡根还不敢大声的喊,医院的走廊里,后半夜太安静了,害怕被护士小姐姐给赶出去。

    坐在那喊了一会,没有什么反应。

    难道是这里信号不好?

    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又喊了一会。

    仍旧没什么反应,这让蔡根很郁闷。

    反之一想,自己有点迷信了,很不科学啊,又没什么心电感应,咋能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呢?

    无奈的掏出手机,决定让小孙试试。

    “小孙,你还没睡呢?”

    “三舅,我闲着也是闲着,已经拼出一张半了。”

    效率可以啊,小孙的天赋就是高。

    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十年,这三十万就可以复原了。

    十年?

    想到这个年限,蔡根有点丧气。

    “你去门口看看,王神婆在不?”

    “恩,三舅你等着,我去看看。

    啊?还真在这,三舅你咋知道的呢?”

    我去,还真在店门口趴活呢,这王神婆也很敬业啊。

    “把电话给她,我找她有事。”

    小孙把电话给了王神婆,心想这老婆子难道一直在门口吗?

    隐藏的可以啊,这以后店门都不用锁了,有她看门就好了。

    “蔡老板,你找我啊?”

    “恩,王神婆,你过来有点事,我在中心医院住院部九楼走廊里。”

    “医院啊?这个不太好吧?”

    难道下边的办事员,不能来医院?

    那医院去世的同志,没人领着咋去下边?

    蔡根也不了解这个工作流程还有运行机制,所以不能太主观。

    “咋滴,不方便吗?”

    “也不是不方便,就是,那边积压的工作比较多,谁都不愿意去。

    我去了,都得找我。

    我还是您的专属对接员,不负责杂七杂八的事情。

    万一遇上不开眼的,着急去下边的,我管也不好,不管也不好。”

    解释的比较含蓄,就是不想干活呗。

    反正也是,消极怠工那么多年了,工资都发不出来,谁愿意干活?

    下边的乱七八糟事情比较多,蔡根了解的不多,都感觉头疼。

    “那我去医院门口,总行吧?”

    “成,蔡老板你下楼吧,我这就过去。”

    蔡根挂上电话,正好也想抽烟了,在走廊里是肯定不敢的,下去过烟瘾吧。

    坐电梯下楼,到了医院门口,王神婆已经等在那里了。

    路灯下,王神婆还是比较精神的,穿得很立正,一身黑棉袄,还是扎腿的,比较复古啊。

    蔡根点上烟,走到王神婆跟前,一咧嘴就笑了。

    “呵呵,王神婆,你这身黑棉袄,是新发的工作服吗?

    大晚上的,别人看见不得吓死?”

    王神婆觉得自己这身挺好,那在下面是高级办事员才有的待遇,身份的象征,挺胸抬头一脸自豪。

    “蔡老板,有所不知,下面也是一样,都是看人下菜碟,不穿好点,显不出身份。”

    蔡根也不知道,一身黑棉袄到底高贵在哪里,好在哪里,可能是自己眼神不行,或者审美不行吧。

    “挺冷的,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下面的地藏,有什么风声没有?”

    王神婆就不敢呼名讳了,仔细想了想才回答。

    “没有啊,一切都跟你走的时候差不多,那几千仁心投胎以后,下面有点欣欣向荣复苏的气象,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啊?”

    蔡根对自己的梦,深信不疑,觉得可能是王神婆级别太低,所以不知道也算正常。

    “那你就传个话吧,给泰山府君。

    地藏在搞小动作,至于什么事情,我不清楚,让他多留意吧。”

    泰山府君是自己的直属领导啊,自己与蔡根对接,不止是仁心的事情,传话也是自己分内的事情,这是一条重要的沟通渠道。

    等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自己分内的工作,王神婆有点高兴。

    “成,我一定把话带到。

    难道蔡老板发现什么苗头了?

    详细跟我说说,我好心里有数。

    省着府君大人问我,我一问三不知就不好了。”

    这王神婆啊,办事想事还真挺周全的,让她来当对接员,还真适合。

    蔡根详细描述了自己的梦,说得有点乱七八糟,实际本身蔡根的梦,穿插着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至于,王神婆能理解多少,就看她的能力了。

    王神婆听得很认真,就差拿出小本子记了,估计肯定会一字不差的去上报,不会有什么偏差。

    “成,蔡老板,我都记住了,您还有别的事儿吗?”

    蔡根想了想,不知道坑下诸天会的事情,有没有必要和泰山府君说,阴阳相隔,说不上吧?

    “没有了,你去吧,挺冷的,我上楼了。”

    王神婆没有走,欲言又止,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蔡根也不是愣头青,怎么会看不出来?

    “有啥话你就说,藏着掖着干啥?”

    王神婆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

    “蔡老板,这段时间,我也没敢打扰您,也没把灵魂往您那送。

    下边和这里时间流速不一样,您可能没感觉有多久。

    实际上,下面已经很久没有新来的仁心灵魂了。

    每天都被领导问,业绩压力很大。

    您看,咱们这个东北办事处,什么时候开始正常办公?”

    这些话,已经是王神婆想了很久,最含蓄的问法了。

    其实,她已经很久没回去了,不是不能回去,而是不敢回去。

    想当初刚上岗,意气风发,风风光光,所有人都对自己热情又尊敬。

    结果,这么长时间,一个仁心也没带回去,风言风语,冷嘲热讽就出现了。

    办事不利,尸位素餐,没有上进心,不顾同僚死活,什么便宜话都有了。

    王神婆多次解释,人家蔡根不愿意口赐仁心,我一个老婆子有啥办法?

    但是,这个解释很无力。

    当初谢不安干这个活儿的时候,蔡根也不愿意啊。

    但是活儿就是比王神婆干得漂亮,三天两头的带仁心下去。

    舆论导向,大有重启谢不安的趋势。

    直属领导,泰山府君,虽然从没有责怪自己,还经常劝解。

    不要逼蔡根,慢慢来,这个事情急不得,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与蔡根处好关系就行。

    但是那每一句的安抚,都给了王神婆莫大的压力,有的时候真不想干了,直接投胎算了。

    但是,王神婆有念想啊,她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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