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大伦抱着该秋,满脸梨花带雨,哭得异常伤心。

    “阿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好的海誓山盟呢?

    说好的不离不弃呢?

    说好的海枯石烂呢?

    所以,爱,终究会消失的吗?”

    观众席很敬业,口径也很统一,此起彼伏的响起了鄙视的声音。

    “呸”

    该秋名为金祖,心如磐石,并没有被海大伦的话所撼动,更没有被观众席的聒噪所裹挟,依旧坚定。

    “大海,你不要闹了。

    人世间没有你的位置,你必须走。

    这样跟你说吧,大师傅交代的,你我无法抗拒。”

    提到了苦神,海大伦一愣,满脸的不敢置信。

    “阿秋,你骗我,不可能。

    干爹明明承诺过我的,要给我爱情,要让我幸福。

    为什么会让我离开你?

    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感受到幸福。

    干爹绝对不会骗我。

    我不信,不信,绝对不信。”

    该秋直接转过了身,背对海大伦。

    “大海,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明着告诉你,要不是大师傅拿我当筹码。

    我一分一秒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你是幸福了,但是请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跟你在一起不幸福,请你放过我吧。

    这都多少年了,你就不能松松手,放过我吗?

    我求求你了。”

    海大伦如遭雷击,不可置信的看着该秋的背影。

    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好像不认识一般。

    “阿秋,不会的,你在逼我走是不是?

    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不要装了。

    我们的幸福,绝对不是装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对于海大伦的语无伦次,观众席义愤填膺,站位表态的声音,此起彼伏。

    “渣男”

    该秋这次真的被观众席给惹到了,两道目光,犹如出窍的利剑,扫过了观众席的每个人,吓得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就连实力如奎牛,都被吓得满头大汗,仿佛一片刀山剑雨与自己擦身而过,该秋一个念头,就能让所有观众粉身碎骨。

    压住了观众席的聒噪,该秋看向了蔡根。

    “蔡根,你还在等什么?

    赶紧把这娘们送走吧,磨磨唧唧的,烦死我了。

    下面还有很多事呢,不要让她继续捣乱。”

    说着,该秋一把抢过海大伦手里的黄金苹果,给蔡根使了一个祈求的眼神,潜台词很明显。

    “快动手,否则我演不下去了,到时候更麻烦。”

    蔡根接收到了该秋的眼神,先是很迷惑,随即就明白了。

    毕竟菊花三弄里有很多这样的桥段。

    无非就是什么我爱你,就要让你自由。

    什么我爱你,就要让你幸福。

    什么我默默承担下一切,狠心的离你而去。

    什么我都是为你好,所以才伤害你。

    蔡根对这些桥段,曾经很是厌恶。

    觉得有点反人性,或者说有点矫情。

    有啥说啥讲道理不行吗?

    实践证明不行,讲感情和讲道理同时存在完全是个悖论。

    被该秋抢走了黄金苹果,海大伦整个人都傻了。

    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看到有两个金光闪闪的仁心二字,印在了自己身上。

    “卧槽,蔡根,你特么阴我。

    你个小肚鸡肠的混蛋。

    这个试炼能怪我吗?

    都是干爹安排好的,你怎么怪罪于我?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你赶紧把仁心收回去,快收回去。”

    海大伦张牙舞爪的扑向了蔡根,不过被该秋一把抓住了胳膊,拉了回来。

    趁着海大伦还没有被仁心带走,该秋的铁石心肠终于有了松动,万分心疼的对海大伦说。

    “大海,完美世界一定会建立起来的。

    我会在完美世界等你。

    再见了,吾爱。”

    海大伦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再次抱住该秋。

    “阿秋,你跟我一起走吧。

    你在哪里,哪里就是完美世界。

    阿秋,没有你”

    海大伦柔情似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化成了一片金光,消失不见,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该秋伸手抓了一下海大伦变成的金光,只是张开手,空空如也。

    双眼无神,好像海大伦带走了他的神采。

    蔡根长长的叹息一声,不知道苦神这么安排到底是为了什么。

    转念一想,跟着苦神干工程的这些初创团队,又能有几个得了善终?

    独鸣,毛毛,无支祁,共康惠,大禹,甚至地母盖亚都算不上善终。

    终其一生,奉献出了一切,也没有到达幸福的彼岸,更没有摸到完美世界的边。

    看样,苦神工程的终极目标,难度实在太大了,需要很多人,付出一辈子,乃至于几辈子的所有一切,还整成了烂尾。

    蔡根从来没有哪一刻,感受到自己的担子这么重。

    “该秋,那个,接下来”

    蔡根其实不太忍心打断该秋,毕竟人家正处在缅怀爱人的阶段。

    万幸,一阵狂风袭来,机器的轰鸣声,打断了蔡根的话。

    一架直升飞机,从天儿降,落在了八道壕的山顶。

    郎敏涛穿着狐毫貂梢,带着明晃晃大金牌,从直升飞机上蹦了下来。

    先是跪在该秋身旁,无声的磕了一个头。

    “金祖,完事了?”

    该秋恢复了常态,冰冷的点了点头。

    “金祖,那么启动下阶段了吗?”

    该秋依旧没说话,还是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太激动,还是太高兴,郎敏涛像是个小姑娘,一蹦老高,跑道了蔡根的身边。

    “蔡老板出马,果然办的利索,实在太感谢了。”

    说着,一把拉下脖子上的金牌,往蔡根手里一塞。

    “辛苦了,辛苦了,小意思,请笑纳。”

    蔡根拿着手里的金牌,觉得一点也不香。

    毕竟口袋里有熊海梓的金砖,不再是那个没见过金子的小老板。

    而且,自己千辛万苦走到这,一路走来几近崩溃,最后就拿个破牌子糊弄自己,有点瞧不起人呢。

    随手把金牌扔在了地上,蔡根高高的抬起了头。

    “郎大姐,你来早了啊。”

    郎敏涛心里一颤,自己有点高兴过头了,不太体面。

    而且蔡根果然挑理了,怪自己不露面。

    立马转了个方向,扑向了躺在地上的朗嘉豪。

    “嘉豪,嘉豪,你死得其所啊。

    果然是我们家的好儿郎,没有给我们家丢脸。

    蔡根,我们家的继承人都搭里了,还不满意吗?”

    朗嘉豪迷迷糊糊的张开眼,坐了起来。

    “姑姑,我没死啊。”

    这个

    郎敏涛真想抽死朗嘉豪,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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