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瞎猫,会看个屁。

    三舅没漏水,是那片九冥形成的阴翳,包裹了他的全身。

    这玩意,好像活得一样,什么原理啊?

    纳米机器人吗?

    九冥战甲?”

    小孙的好眼神,看得最清楚,纠正了啸天猫的错误。

    石火珠虽然不明白小孙说的九冥战甲是啥。

    但是,光听名字就很厉害啊。

    “大爷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九冥战甲,谁碰到就变成没有情感的活死人?

    这可就牛掰了。

    不对,那以后蔡老板岂不是谁都不能碰了?”

    也不知道石火珠想到了什么,很是跑偏。

    “行了你,别扯犊子了。

    我觉得,咱们还是听蔡老板的话吧。

    老实的等着吧,他不叫咱们,咱们啥也别干。

    他要是真变态了,咱们就封山洞,散伙。

    你们去哪我不管,我回安心便当,帮着蔡根守家。”

    玩具熊率先表态了,往地上一坐,很坚决。

    所有人都鄙视的呸了玩具熊一口。

    没有蔡根庇佑,除了安心便谁能保护玩具熊。

    有西边和上边的双重通缉。

    他还真的哪里都不敢去,装的好像挺仗义似的。

    玩具熊好像大家鄙视的不是他一样,没有一点反应,显示出内心的强大。

    “蔡根,应该没事吧?

    毕竟上次也是大禹回来,给夏启擦的屁股。

    大禹都没事,苦神就应该更没事了吧。”

    额真贝勒在发现不好之后,率先一手抓着关山勒,一手抓着关塔塔,跑到了门口。

    看到现在形势稳定了,也走到了众人身边。

    小孙看了眼额真贝勒,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怨气。

    “整的你好像挺明白似的,那刚才咋跑那么快?”

    “这叫什么话,我明白和我害怕,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正因为我明白,所以我才害怕。

    也就是蔡根碰到了,如果我沾染上了九冥,你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额真贝勒还真具备话痨的潜质,一点也不高冷。

    只要有人搭话,他就能说到一块去,很会聊天,更有耐心。

    小孙没有反驳,也无从反驳,任何假设,都没有意义。

    毕竟,现在是蔡根扛下了所有。

    “额真贝勒,那当初,禹皇是如何擦的屁股呢?”

    石火珠就比较好奇了,尤其话题还是他多年研究的课题。

    “大禹咋擦的,具体细节不清楚。

    已经造成的伤害,没有办法弥补。

    据说,大禹突然出现,清除了残余的九冥。

    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字,就走了。

    我估计,大禹应该也很勉强,或者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谁让他有个熊孩子夏启呢?

    儿子惹祸,老子买单,也算合理,没地方报委屈。

    就像现在,蔡根召唤的帮手,留下的烂摊子,当然需要他来收拾了。

    你们也别觉得有啥心里不平衡,我讲的道理哪里不对,欢迎来辩。”

    哎,所有人都叹了口气。

    作为萨满教,崇高又神秘的祖先神。

    话痨也就算了,还脑抽,这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还不服来辩,平时没少逛论坛啊。

    于是,大家难得默契一回,谁也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蔡根。

    蔡根站在那,挺胸抬头,接触到九冥之后,意识就被抽离了。

    预想中的抹杀情感,并没有出现。

    而是自己的意识,与九冥融合了。

    好像被拉到了一个电影院,还是循环场。

    第一幕,上演的是智多阿修罗王的生平。

    说是生平或者记忆,都不太准确。

    应该算是情感,以及情感触发的源头。

    比如,智多最喜欢的是稚婆。

    因为从小还没有成熟的时候,稚婆就在他相邻的枝头挂着,两个人一同在祖神之树中孕育,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相濡以沫。

    比如,智多最愤怒的事情。

    就是看到祖神之树被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连根拔起,消失在空中,整个阿修罗世界都陷入深深的悲愤,无论如何愤怒,最终都变成了深深的无力,没有办法阻止。

    比如,智多最幸福的事情。

    就是被钉在图腾柱上以后,虽然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但是每天又能和稚婆相邻在一起,什么自由啊,什么理想啊,什么目标啊,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每天,看着身边的稚婆,长足的陪伴,就是天大的幸福。

    比如

    蔡根犹如感同身受一般,看着智多的所有情感,像是电影一般,反复播映,与智多同悲同喜。

    画面一转,换了片子,开始播放稚婆的情感画面。

    与智多大同小异,竟然有很多相似之处。

    只是,感觉稚婆比智多的情感更加丰富,更加敏感,或者说更加优柔寡断,总有种意犹未尽的舍不得。

    舍不得族人牺牲,舍不得祖神之树,舍不得智多,舍不得自己,舍不得抹杀喳喳的灵魂,舍不得放弃一线希望。

    蔡根终于在众多的舍不得中,明白了稚婆为什么没有像智多那么果断,在第一时间抹杀喳喳的灵魂。

    因为蔡根看到了稚婆情感中源自于祖神之树的基因,那就是希望,永不放弃的希望。

    接下来,就是帝释天的情感了。

    帝释天的情感就比较单一,没有那么复杂。

    除了愤怒,就是愤怒。

    有对西边的愤怒,有对族人的愤怒,有对自己的愤怒。

    就好像他的生命,就是生活在愤怒中。

    所有的不满足,不甘心,不高兴,全都是源自于他心中的愤怒。

    他看不惯很多事情,他觉得很多事情都不够好,哪怕是他在面对西边的佛祖,仍旧在内心深处保持着愤怒,没有一丝敬畏。

    无尽的怒火,支撑着帝释天,让他委曲求全,让他蝇营狗苟,让他心狠手辣,让他冷酷无情。

    随着情感的不断演绎,蔡根终于看到了帝释天愤怒的源头,竟然是一幅画面。

    在晨曦的照耀下,一个成年男子,皮肤黝黑,长长的黑发,满身的挂饰,以及绚烂的油彩,满满的异域风情。

    用他粗壮的手臂,高高举起年幼的帝释天。

    在温和阳光中,帝释天发出了比阳光更灿烂的笑容,无忧无虑,天真可爱。

    帝释天之所以愤怒一生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童年的一次举高高?

    内在逻辑是什么呢?

    蔡根理解能力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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