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
一进房间，伍樾就掀了头盖看他，“兆森，好闷啊。”
谢兆森赶忙帮她把头盖盖好，哄道：“乖，这个不能随便动的，等我回来，好吗。”
“好吧。”伍樾虽不习惯，但还是听话地应下了，“那我饿了要吃东西怎么办？”
“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头盖一定不能掀，记住了吗？”他也知道她不适应，但今日大喜，还是谨慎些好。
头盖下伸进一双大手，手里是她爱吃的点心。她接过点心道：“那你去招待客人，我就坐这里等你。”
“好。”谢兆森起身在红头盖上亲了一下。
门口听音儿的曾夫人都忍不住捂嘴笑，这对活宝真是腻味。
伍樾听见有人进来，头晃了一下，红头盖也跟着飘荡起来，听脚步声应该是个女人。
突然，她的红头盖下冒出一妇人的相貌，“啧啧，怪不得老九这么上心，真是个美人。”
“您是曾夫人？”伍樾问。
“还是个聪慧的美人。”
“听兆森说，这好多事都是您帮着操办了，真是太感谢您了。”伍樾听说过这位曾夫人，是个温婉贤惠的女人。
曾夫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突然起身又掀了下伍樾的头盖，问：“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伍樾也觉得这位曾夫人面善。
“帕子？”
她是当初买了十条帕子的妇人。
“是你？”曾夫人也想起来了，“真没想到，我们还算有缘分。当初我就觉得你有趣，能被老九看上的女人必定不一般。”
“妇人谬赞。”伍樾道。
“夫人，请您入席。”曾夫人的丫鬟迈着小碎步进来。
“那我先去了，你饿了尽可多吃些，没老九说的那般拘谨，要是太闷了，也可以掀开一点点透透气。无大碍。”曾夫人嘱咐道。
“多谢夫人体恤。”伍樾道。
屋里又剩她一个人，她刚想掀开点头盖透透气，就被菊香制止了，“祖宗，这个可不能掀，得九叔来掀。”
“来，九叔特意叫我送来的鸡汤，你且喝了，身体会舒服点。”菊香把鸡汤碗递进红头盖里，又补充道，“在乡下是没这么多讲究的，但你这是在城里，咱还是讲究点好，一定要等九叔来掀，知道不？”
“知道了，嫂子。”伍樾应承。
“再叫嫂子可不成了，九婶子——”菊香笑了笑。
“嫂子，你永远都是我嫂子，我不讲究那些。”伍樾说得很认真，生怕菊香见外，“嫂子？”
“成，都依你，反正九叔也得听你的。”菊香打趣道，“嫂子给你说说外头的热闹，你就不闷了。你知道摆了多少桌么？三十桌，整整三十桌。原九叔只预备了三桌，也就是我们几个和衙门里的人，可城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这掌柜那掌柜，我也记不住。”
菊香接下了伍樾的汤碗，又给她递了块点心，“好在他请的是酒楼的大厨，否则一下子要做这么多饭菜，哪来得及。再有，衙门那些小哥儿也是麻利的，买菜的买菜，搬桌搬凳的都有，倒也顺顺当当。”
“我原是说简简单单就行。”伍樾道。
但他毕竟不是小人物，人家来道贺自要好好招待。
“不吃了？”菊香收回了手里的点心，塞进了自己嘴里，“嫂子是真心为你高兴。九叔是好人，你跟他好好过。”
“谢谢嫂子，我会的。”伍樾道。
热闹的酒席一直从中午闹到晚上。
慢慢地没听到什么动静，然后一股子酒味进了房间。说实话，伍樾腰都坐酸了。
谢兆森拿了红色的喜秤，缓缓走向他心尖上的人，“樾，我的娘子，我来了。”
伍樾不知道说什么，反倒心里有点儿紧张。
她捻搓着手里的红帕子，等着他来掀头盖。
谢兆森用喜秤掀开红头盖，愣愣地看着她。她垂着眼，脸蛋红扑扑的，似有些紧张。她头顶戴着金色凤冠，稍稍上了点淡妆，红喜服在她身上更显婀娜。
“娘子，你太美了。”
伍樾听到这个称呼，心里有些激动，也入乡习俗喊了句：“相公。”
她不像往日那般直视她，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模样，简直把他的魂全都勾走了。
谢兆森坐在她旁边，正想做点什么的时候，门开了，喜婆子端了合卺酒过来，“千工轿万工床，枣桂褥下藏。爆竹响，迎娶谁家新娘。椒房香，花烛燃，扶醉夜阑珊。合卺酒，交杯盏，垂下七重喜幔。”
然后，那喜婆还帮着把床帷幔放了下来，最后道：“九爷，九奶奶，春宵一刻值千金，请早些歇息。”
大概不会再有人进来。
伍樾抬了抬眼皮，眼前的男人跟往日有些不同，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麦色的皮肤，鼻子挺挺的，嘴唇棱角分明，脸型更是如刀削般有型。以前觉得他眼睛小，其实他的眼睛特别有神，凌厉的时候能杀人，温柔的时候能摄人心魄。
她闭上眼睛，等他来吻。
他轻轻吻了下去……
“等一下。”真是煞风景的丫头，“那个戒指呢？”
是他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该打。他从袖袋里拿出装有戒指的小匣子，“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谢兆森打开了匣子。
一对款式别致的金戒指呈现在伍樾面前。
“哇哦，好漂亮。”款式比现代那些好看多了，上面还镶了颗小小的宝石。伍樾把盒子放在两人中间，她先帮谢兆森戴，然后伸出手，叫谢兆森给她戴。
她拉着谢兆森来到院子里，“相公，能不能按照我们那儿的习俗发个誓言？”
“当然。”谢兆森宠溺道，“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伍樾面对着他，“今天是我也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想把这一切永远记在心里。”
“好。”
“那你跟着我说。”伍樾示意着举起右手。
“我是新娘……”
“我是新郎……”
“我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愿意在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
“我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并愿意在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永远爱她护她，视她为珍宝。”
“兆森，谢谢你！”伍樾拥着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傻丫头。”感觉她脸上有泪，“怎么了？”
“我想我爸爸，妈妈，”伍樾哽咽着转身对着月亮，心头一哽热泪盈眶，“爸爸，妈妈……我今天结婚了……你们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你们的女婿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爱他……他疼我……你们放心吧……。”
伍樾已经泣不成声。
谢兆森紧紧拥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着她思念家人，他又无能为力，只能亲昵地吻她，帮她舔舐脸上的泪，“娇娇，以后我就是你的父母，你的男人，你的依靠，我定不负你，我爱你。”
他抱着她进屋子，回到房间，把她放在梳妆台前面。
拿了帕子帮她擦拭脸上的泪，“好些了吗？”
“嗯。”伍樾感觉睫毛都粘在一起了，担心问，“我是不是哭花了脸？”
“没有，我的娇娇是最美的，怎样都美。”谢兆森发出低沉且磁性十足的声音。说着他从梳妆台下面的夹层里搬出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对伍樾道：“里面是我所有的家当，以后都是你的了，包括我这颗心。”
伍樾转头看他，他示意她打开看看。
伍樾好奇地打开那盖子，映入眼帘的东西晃了她的眼，满满一箱子金银珠宝，上面还散落一卷银票。这木匣子看着小，但很能装东西。这么些财物，他也没上个锁，里面的东西也是胡乱装一起的。
“兆森，怎么这么多？”她本想问来路的。
谢兆森看着她满腹疑虑，笑道：“放心，这些都是我凭着军功赚来的。”
“你真厉害。”伍樾关好箱子，“兆森，我也有东西给你。”
“嗯？”谢兆森好奇。
伍樾从腰间的红色荷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他。谢兆森看着那和离书，激动得手都发抖。
“对不起，要是我早拿出来，你是不是不用挨鞭子？”伍樾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鞭子是少不了的。”谢兆森把那张和离书叠好，特意放到书案的抽屉里，比藏刚才那些钱财都上心。
“那一点用都没有。”伍樾也不懂这些。
“当然有用。”谢兆森耐心地解释，“你曾经是我侄媳，这点没法改变。但是，有了你的和离书，我们的孩子就不会受到牵连。只是……。”
“真的？”
伍樾根本没有注意到谢兆森尾音的忧伤，只在意到和离书有用就行了，心里的自责也稍稍减了点，“害我都不敢跟你说这事。”
“傻丫头。”谢兆森拥住她，眼里闪过一丝忧伤，“委屈你了。”
就连菊香也没有告诉她，谢柄山在戒律上加了一条，她永远不能入谢家的族谱，将来她也不能入谢家的祖坟。
以伍樾的思想，她是不在意这些。
但是谢兆森在意，伍樾入了不族谱，从某种意义上说，她都不是他的妻。
百年后，她还是一缕孤魂。
“不委屈。”伍樾抬起头，抚着他的脸，“你为我承受那么大压力，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娘子——。”谢兆森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她的鼻子，她如玉般的脸。
他对着镜子帮她把凤冠取下来，并拆下了头上所有的发饰，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妩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又帮着她脱下了重重的喜服，露出了红色的里衣，她像只刚出仙洞的小狐狸一样，灵动可爱。
他把抱到床上，拉下帷幔。
“兆森。”她亲昵地喊他的名字。
“樾。”
床上娇软的人儿，目光迷离，红唇蠢蠢欲动，今夜后，她就完完全全成为了他的女人。他慢慢俯下身，品尝那醉人的芳香。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自己的珍宝，他按捺心里的冲动，生怕吓到她。
当她像瓷娃娃一般呈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猛兽，她马上要成为他的女人。
“娇娇，叫哥。”
“哥——”伍樾已经没有自主意识了，脑子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热，热得她恨不得撕掉一层皮。
可是，突然间就疼了起来，她受不了。
“疼，疼。”
“我不要，九叔，我不要。”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谢兆森也吓到了，但随之而来的是狂喜，是怜爱，“别怕，让哥爱你。”
“我怕。”伍樾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前世她也没做过，不知道这么疼。再说，她也没想过月娘这身子的事。
谢兆森赶忙帮她把头盖盖好，哄道：“乖，这个不能随便动的，等我回来，好吗。”
“好吧。”伍樾虽不习惯，但还是听话地应下了，“那我饿了要吃东西怎么办？”
“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头盖一定不能掀，记住了吗？”他也知道她不适应，但今日大喜，还是谨慎些好。
头盖下伸进一双大手，手里是她爱吃的点心。她接过点心道：“那你去招待客人，我就坐这里等你。”
“好。”谢兆森起身在红头盖上亲了一下。
门口听音儿的曾夫人都忍不住捂嘴笑，这对活宝真是腻味。
伍樾听见有人进来，头晃了一下，红头盖也跟着飘荡起来，听脚步声应该是个女人。
突然，她的红头盖下冒出一妇人的相貌，“啧啧，怪不得老九这么上心，真是个美人。”
“您是曾夫人？”伍樾问。
“还是个聪慧的美人。”
“听兆森说，这好多事都是您帮着操办了，真是太感谢您了。”伍樾听说过这位曾夫人，是个温婉贤惠的女人。
曾夫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突然起身又掀了下伍樾的头盖，问：“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伍樾也觉得这位曾夫人面善。
“帕子？”
她是当初买了十条帕子的妇人。
“是你？”曾夫人也想起来了，“真没想到，我们还算有缘分。当初我就觉得你有趣，能被老九看上的女人必定不一般。”
“妇人谬赞。”伍樾道。
“夫人，请您入席。”曾夫人的丫鬟迈着小碎步进来。
“那我先去了，你饿了尽可多吃些，没老九说的那般拘谨，要是太闷了，也可以掀开一点点透透气。无大碍。”曾夫人嘱咐道。
“多谢夫人体恤。”伍樾道。
屋里又剩她一个人，她刚想掀开点头盖透透气，就被菊香制止了，“祖宗，这个可不能掀，得九叔来掀。”
“来，九叔特意叫我送来的鸡汤，你且喝了，身体会舒服点。”菊香把鸡汤碗递进红头盖里，又补充道，“在乡下是没这么多讲究的，但你这是在城里，咱还是讲究点好，一定要等九叔来掀，知道不？”
“知道了，嫂子。”伍樾应承。
“再叫嫂子可不成了，九婶子——”菊香笑了笑。
“嫂子，你永远都是我嫂子，我不讲究那些。”伍樾说得很认真，生怕菊香见外，“嫂子？”
“成，都依你，反正九叔也得听你的。”菊香打趣道，“嫂子给你说说外头的热闹，你就不闷了。你知道摆了多少桌么？三十桌，整整三十桌。原九叔只预备了三桌，也就是我们几个和衙门里的人，可城里有头有脸的都来了，这掌柜那掌柜，我也记不住。”
菊香接下了伍樾的汤碗，又给她递了块点心，“好在他请的是酒楼的大厨，否则一下子要做这么多饭菜，哪来得及。再有，衙门那些小哥儿也是麻利的，买菜的买菜，搬桌搬凳的都有，倒也顺顺当当。”
“我原是说简简单单就行。”伍樾道。
但他毕竟不是小人物，人家来道贺自要好好招待。
“不吃了？”菊香收回了手里的点心，塞进了自己嘴里，“嫂子是真心为你高兴。九叔是好人，你跟他好好过。”
“谢谢嫂子，我会的。”伍樾道。
热闹的酒席一直从中午闹到晚上。
慢慢地没听到什么动静，然后一股子酒味进了房间。说实话，伍樾腰都坐酸了。
谢兆森拿了红色的喜秤，缓缓走向他心尖上的人，“樾，我的娘子，我来了。”
伍樾不知道说什么，反倒心里有点儿紧张。
她捻搓着手里的红帕子，等着他来掀头盖。
谢兆森用喜秤掀开红头盖，愣愣地看着她。她垂着眼，脸蛋红扑扑的，似有些紧张。她头顶戴着金色凤冠，稍稍上了点淡妆，红喜服在她身上更显婀娜。
“娘子，你太美了。”
伍樾听到这个称呼，心里有些激动，也入乡习俗喊了句：“相公。”
她不像往日那般直视她，一副娇羞的小女人模样，简直把他的魂全都勾走了。
谢兆森坐在她旁边，正想做点什么的时候，门开了，喜婆子端了合卺酒过来，“千工轿万工床，枣桂褥下藏。爆竹响，迎娶谁家新娘。椒房香，花烛燃，扶醉夜阑珊。合卺酒，交杯盏，垂下七重喜幔。”
然后，那喜婆还帮着把床帷幔放了下来，最后道：“九爷，九奶奶，春宵一刻值千金，请早些歇息。”
大概不会再有人进来。
伍樾抬了抬眼皮，眼前的男人跟往日有些不同，他容光焕发，神采奕奕。麦色的皮肤，鼻子挺挺的，嘴唇棱角分明，脸型更是如刀削般有型。以前觉得他眼睛小，其实他的眼睛特别有神，凌厉的时候能杀人，温柔的时候能摄人心魄。
她闭上眼睛，等他来吻。
他轻轻吻了下去……
“等一下。”真是煞风景的丫头，“那个戒指呢？”
是他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该打。他从袖袋里拿出装有戒指的小匣子，“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
谢兆森打开了匣子。
一对款式别致的金戒指呈现在伍樾面前。
“哇哦，好漂亮。”款式比现代那些好看多了，上面还镶了颗小小的宝石。伍樾把盒子放在两人中间，她先帮谢兆森戴，然后伸出手，叫谢兆森给她戴。
她拉着谢兆森来到院子里，“相公，能不能按照我们那儿的习俗发个誓言？”
“当然。”谢兆森宠溺道，“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伍樾面对着他，“今天是我也是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我想把这一切永远记在心里。”
“好。”
“那你跟着我说。”伍樾示意着举起右手。
“我是新娘……”
“我是新郎……”
“我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愿意在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
“我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并愿意在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永远爱她护她，视她为珍宝。”
“兆森，谢谢你！”伍樾拥着她，踮起脚吻上他的唇。
“傻丫头。”感觉她脸上有泪，“怎么了？”
“我想我爸爸，妈妈，”伍樾哽咽着转身对着月亮，心头一哽热泪盈眶，“爸爸，妈妈……我今天结婚了……你们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你们的女婿是个了不起的人，我爱他……他疼我……你们放心吧……。”
伍樾已经泣不成声。
谢兆森紧紧拥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看着她思念家人，他又无能为力，只能亲昵地吻她，帮她舔舐脸上的泪，“娇娇，以后我就是你的父母，你的男人，你的依靠，我定不负你，我爱你。”
他抱着她进屋子，回到房间，把她放在梳妆台前面。
拿了帕子帮她擦拭脸上的泪，“好些了吗？”
“嗯。”伍樾感觉睫毛都粘在一起了，担心问，“我是不是哭花了脸？”
“没有，我的娇娇是最美的，怎样都美。”谢兆森发出低沉且磁性十足的声音。说着他从梳妆台下面的夹层里搬出个一尺见方的木匣子，对伍樾道：“里面是我所有的家当，以后都是你的了，包括我这颗心。”
伍樾转头看他，他示意她打开看看。
伍樾好奇地打开那盖子，映入眼帘的东西晃了她的眼，满满一箱子金银珠宝，上面还散落一卷银票。这木匣子看着小，但很能装东西。这么些财物，他也没上个锁，里面的东西也是胡乱装一起的。
“兆森，怎么这么多？”她本想问来路的。
谢兆森看着她满腹疑虑，笑道：“放心，这些都是我凭着军功赚来的。”
“你真厉害。”伍樾关好箱子，“兆森，我也有东西给你。”
“嗯？”谢兆森好奇。
伍樾从腰间的红色荷包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他。谢兆森看着那和离书，激动得手都发抖。
“对不起，要是我早拿出来，你是不是不用挨鞭子？”伍樾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鞭子是少不了的。”谢兆森把那张和离书叠好，特意放到书案的抽屉里，比藏刚才那些钱财都上心。
“那一点用都没有。”伍樾也不懂这些。
“当然有用。”谢兆森耐心地解释，“你曾经是我侄媳，这点没法改变。但是，有了你的和离书，我们的孩子就不会受到牵连。只是……。”
“真的？”
伍樾根本没有注意到谢兆森尾音的忧伤，只在意到和离书有用就行了，心里的自责也稍稍减了点，“害我都不敢跟你说这事。”
“傻丫头。”谢兆森拥住她，眼里闪过一丝忧伤，“委屈你了。”
就连菊香也没有告诉她，谢柄山在戒律上加了一条，她永远不能入谢家的族谱，将来她也不能入谢家的祖坟。
以伍樾的思想，她是不在意这些。
但是谢兆森在意，伍樾入了不族谱，从某种意义上说，她都不是他的妻。
百年后，她还是一缕孤魂。
“不委屈。”伍樾抬起头，抚着他的脸，“你为我承受那么大压力，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娘子——。”谢兆森低头吻了吻她的眼，她的鼻子，她如玉般的脸。
他对着镜子帮她把凤冠取下来，并拆下了头上所有的发饰，乌黑的头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妩媚得让人挪不开眼。
他又帮着她脱下了重重的喜服，露出了红色的里衣，她像只刚出仙洞的小狐狸一样，灵动可爱。
他把抱到床上，拉下帷幔。
“兆森。”她亲昵地喊他的名字。
“樾。”
床上娇软的人儿，目光迷离，红唇蠢蠢欲动，今夜后，她就完完全全成为了他的女人。他慢慢俯下身，品尝那醉人的芳香。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自己的珍宝，他按捺心里的冲动，生怕吓到她。
当她像瓷娃娃一般呈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猛兽，她马上要成为他的女人。
“娇娇，叫哥。”
“哥——”伍樾已经没有自主意识了，脑子一片空白，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热，热得她恨不得撕掉一层皮。
可是，突然间就疼了起来，她受不了。
“疼，疼。”
“我不要，九叔，我不要。”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谢兆森也吓到了，但随之而来的是狂喜，是怜爱，“别怕，让哥爱你。”
“我怕。”伍樾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前世她也没做过，不知道这么疼。再说，她也没想过月娘这身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