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的7月13日,于明明晚上就拔了几口饭就准备出门,妈妈忙问:“出去干啥,饭都没吃几口。”
于明明蹲在鞋架前穿鞋子,头也不回的说:“和张露他们约好,一起去看申奥。”
“去哪里看呀?”妈妈忙问道
“游泳馆那边的胖子烧烤。”于明明话音未断人就跑出去了。
游泳馆是据说厂里80年代就建好的,夏天做游泳馆冬天做滑冰场,偶尔还举办厂里的交谊舞舞会。游泳馆旁边就是厂里自办的汽水厂,每次游完泳,于明明都会去汽水厂喝汽水,厂里每年会发很多汽水票,所以夏天的时候于明明家都会把旧啤酒瓶收集起来去灌汽水,有些职工嫌弃啤酒瓶太麻烦,直接用暖水瓶去接,附近的村民也过来买汽水,厂里的汽水质量比外面的好很多,那时候还未被雪碧和可乐占据所有市场,江城还有好几家小的汽水厂,可是质量都比不上厂里自己生产的汽水,因此厂里的汽水广受周边居民好评。
厂里除了有自己的汽水厂还有冰糕厂和糕点厂,冰糕厂做牛奶雪糕、绿豆冰,雪糕用的都用鲜牛奶,绿豆冰上全是一颗颗的绿豆,夏天会发给厂里车间的工人食用降暑热,所以于明明家每年夏天从来不缺雪糕,妈妈和爸爸都会领很多,但是厂里的雪糕是不对外的,只能用雪糕票来兑换,周边的农民想吃也买不到。
厂里每年中秋做的月饼是要卖给周边的村民。糕点厂主要做椒盐月饼和火腿月饼,火腿据说都是采购主任从云南那边买过来,所以每年中秋节前,糕点厂门口都会排起长队,江城的很多居民会过来买,因为糕点厂的月饼做的好,还会分给其他兄弟厂,其他兄弟厂的人过了十多年还是会说起那个做月饼的厂。
这和胖叔叔又什么关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城开始流行起烤嫩豆腐干,胖子叔叔因为小时候腿受过伤,所以96年就从厂里下来了,摆过面摊卖过水饺,最后不知道在哪里学的技术,开始烤豆腐干,他每次用炭火烤的豆腐干,外皮油汪汪的上面布满了碧绿的葱花和芫荽,葱花和芫荽的气味夹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气引得人垂涎三尺,咬一口里面是嫩的像豆腐脑一样,吃完一块总觉得不满足,欲罢不能要吃好几块。
因为胖子叔叔的烤豆腐做的特别好,加上厂里都熟悉,大家都很照顾他,所以从最开始的只烤一点豆腐的移动小摊贩到后来品种越来越齐全,就干脆在游泳池外面租了一个小铺面。胖子叔叔很会做生意,考虑烧烤等待时间长,大家干坐着太无聊,就购置了电视机和VCD,经常放一些香港的电影,有时候也会顺便放放新闻、球赛,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厂区夏夜最热闹的地方。
于明明到时,看见苏月行和王峰张露已经占好位置。
苏月行笑着向她招招手:“王大款今天请客,快去拿你要吃的菜。”
“我吃过晚饭了,都不怎么饿,你们点好了,我蹭一点就好。”于明明挨着张露坐下。
“对待王大款这么温柔,不好哦,我们都吃过饭了,所以都没怎么拿。”张露答道。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了,我去拿几个豆腐干,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随便拿,我们都可以。”苏月行笑了笑。
胖叔叔的烧烤摊除了啤酒就是汽水,张露和于明明都不想喝汽水,厂里的汽水从小喝到大,喝不了多少就肚子胀,每次喝一瓶必定打饱嗝,于明明觉得在苏月行面前打嗝太没形象了。就去附近买了两杯台湾奶茶,那时候奶茶刚刚才在小城流行起来,江城的女孩总爱在逛街的时候买一杯。王峰觉得奶茶太娘了,又甜又腻,只有女生才喝那玩意。
苏月行也嫌弃的说:“都是奶精兑的,和海城的差远了。”
“我们又没喝过海城的奶茶,哪知道好坏。”于明明反驳道。
9点多的时候,胖叔叔的烧烤摊来了很多人,连平常一直在家学习的李一桐拉着外班的女生王蕾一起在找位置,王峰赶忙招呼她们俩一块坐下。
“李一桐,你妈今天允许你这么晚出来呀?”王峰问道
“嗯,是呀,今天看申奥,平常肯定不允许。”李一桐笑着回答。
“喝奶茶不?我去买。”苏月行让李一桐坐在于明明右边,就起身去隔壁买奶茶。
王蕾拉了拉李一桐,轻声说道:“想不到苏月行这么绅士,又帅气又体贴。”
“王蕾同学,你不要被苏月行的假象迷惑了,他只是买两杯奶茶,今天请烧烤的可是我。”王峰急忙纠正。
“王峰,别人说的有错吗?本来苏月行就是又帅气又绅士,于明明你说是吧。”张露说完看着于明明。
于明明双手一摊:“我什么都没说,不参与战争。”
“那是你们没看见苏月行脸臭的时候。”王峰哼哼道:“幼稚的女人呀,总是被外表迷惑。”
“我说王峰,不能张露一说苏月行帅你就跳脚呀,你这行为不对哦!”说完于明明喝了一口奶茶,使劲的吸起里面的珍珠,无奈珍珠太大,吸管比较小,脸都给弄变形了。
苏月行走过来,拿着奶茶轻轻的拍了一下于明明的脑袋,:“别吸了,当心等会卡在嗓子里了。”说完把奶茶递给李一桐和王蕾,又道:“王峰,你是看见美女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于明明看着杯底的珍珠,只好无奈的放弃。
电视里的直播关于申奥的历程转到申奥的现场。
”你说这次能成功吗?”李一桐问道。
“肯定没问题。”王峰无比肯定的回答。
说完就看见萨马兰奇上台,大家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深怕听漏了,当萨马兰奇念出北京的时候,大家都还有点懵圈,镜头转向后面欢呼的人群,才如梦初醒般,相互望着。
“真的成功了吗?”王峰大声问道。
“是的,北京,真的是北京。”不知是谁说完这句,就听见房间里都是跳起来欢呼的声音,王峰高兴的不停的打圈,边跳边大声喊道,“北京北京!”好几分钟都没停下来。
大家相互对望着,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听见街道上有人在大吼北京成功啦,我们胜利了。
“今天太高兴了,我们再去河堤上走一圈吧。”王峰提议到
“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再不回家,我妈可能要出来找我了。”李一桐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蕾,你了?”王峰问道。
“那我和李一桐一起回去吧。”王蕾毕竟和大家不熟悉,这么晚去河堤不太合适。
“这么晚了,我们先送李一桐和王蕾到家,然后再去河堤。”苏月行提议到。
一路上看见好些人都很激动的出来,厂区街道安保队正准备在叔叔挂庆祝申奥成功的横幅。
与李一桐王蕾挥别后,于明明提议我们去买点鞭炮去河堤上放。王峰马上赞成并夸奖于明明机智又聪明,张露指出王峰一天最爱瞎闹腾,于明明最喜欢出馊主意,看热闹不嫌事大。
超市的老板对他们几个大晚上来买鞭炮,十分好奇,王峰解释说是为了庆祝申奥成功。
老板问道:“什么申奥?”
“就是08年北京申请奥运会成功呀?”于明明觉得十分惊奇,怎么还有人不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
老板摇摇头,表示搞不懂你们年轻人。
当然,他们四人也不明白老板怎么会不关注申奥了,这可是预示着中国终于要被世界了解,是中国崛起的象征呀。
出超市不远就到了街道尽头,转过去就是一片竹林,夏夜竹林有萤火虫,一闪一闪亮晶晶。苏月行感叹道在海城多年都没看见过萤火虫。
王峰笑着说:“要不要我去抓两只给你。”
“小时候,我外公就经常会给我抓萤火虫,放在竹筒里,用稻草塞住,竹筒转些小洞,透出萤火虫光亮,可好玩了”于明明想起幼时外公给自己抓萤火虫的经历,温暖而甜蜜。
“我小时候最喜欢抓丁丁猫,用细线缠着他的腿,他就会不停的飞,打转转别有意思。”王峰继续说道:“还有竹林里的蝉子,抓来烧着吃,我记得脖子上的肉最好吃了。”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王峰,你刚刚是不是咽口水了?”张露问道。
“对对对,我也吃过,真的蛮好吃的”于明明也回忆起美味的蝉子肉。
“苏月行,你小时候做些什么呀?”王峰问道。
“我小时候,海城边不一样,城市很大,走很远都看不到乡村,所以这些都没做过,我们升学压力很大,从小学开始我们都要上课后补习班。”苏月行慢慢的说道。
“不是吧,这么惨,是我肯定受不了。”王峰听完苏月行的话,顿感压力山大:“那你们也太辛苦了。”
“是啊,海城的节奏很快,和这边不太一样。”苏月行回答
于明明又想起一直以来的疑问,海城压力那么大,高中时间转学过来,苏月行的父母是怎么想的,难道苏月行在这边读大学?
“老苏,下次我带你去抓蝉子。”王峰感叹苏月行没有枯燥无味的童年,打算让他感受一下乡野魅力。
“王峰,你是搞笑吧,苏月行现在是读高中,不是小学生,谁还来抓蝉子呀?”张露惊奇的感叹王峰的智商。
王峰讪讪的未回答,也觉得自己说的实在有点不恰当。
于明明走到苏月行身边,轻轻的问道:“你想抓蝉子吗?”
苏月行一笑:“为何不可,下次有机会我们就去抓蝉子烤来吃。”
站在河堤上,河堤下农田远伸,原野上的一切仿佛如含水带露一般,远处的厂区在如烟似雾的大树和迷蒙的水汽中,显得那样深远。
王峰点然了火炮,看着火炮霹雳吧啦燃烧,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王峰跟着大声高喊:“08年我要去北京。”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喊:“一起去北京,一起去北京”越喊声音越大,突然河堤不远的一户农家的灯亮起来,有人气急败坏的喊道:‘大晚上鬼喊什么,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四人对视,面面相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16岁的少年们,胸中翻涌着一股气,就像这火炮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燃烧,因为申奥顿感祖国的伟大,油然而生起爱国情怀,觉得自己就像那天上的云,自由自在又有无限可能。
那时候他们都有好多想做的事情,觉得自己是人生的主宰,未来还有好多好多可能,还不知道生活是一个慢慢受捶的过程。
于明明蹲在鞋架前穿鞋子,头也不回的说:“和张露他们约好,一起去看申奥。”
“去哪里看呀?”妈妈忙问道
“游泳馆那边的胖子烧烤。”于明明话音未断人就跑出去了。
游泳馆是据说厂里80年代就建好的,夏天做游泳馆冬天做滑冰场,偶尔还举办厂里的交谊舞舞会。游泳馆旁边就是厂里自办的汽水厂,每次游完泳,于明明都会去汽水厂喝汽水,厂里每年会发很多汽水票,所以夏天的时候于明明家都会把旧啤酒瓶收集起来去灌汽水,有些职工嫌弃啤酒瓶太麻烦,直接用暖水瓶去接,附近的村民也过来买汽水,厂里的汽水质量比外面的好很多,那时候还未被雪碧和可乐占据所有市场,江城还有好几家小的汽水厂,可是质量都比不上厂里自己生产的汽水,因此厂里的汽水广受周边居民好评。
厂里除了有自己的汽水厂还有冰糕厂和糕点厂,冰糕厂做牛奶雪糕、绿豆冰,雪糕用的都用鲜牛奶,绿豆冰上全是一颗颗的绿豆,夏天会发给厂里车间的工人食用降暑热,所以于明明家每年夏天从来不缺雪糕,妈妈和爸爸都会领很多,但是厂里的雪糕是不对外的,只能用雪糕票来兑换,周边的农民想吃也买不到。
厂里每年中秋做的月饼是要卖给周边的村民。糕点厂主要做椒盐月饼和火腿月饼,火腿据说都是采购主任从云南那边买过来,所以每年中秋节前,糕点厂门口都会排起长队,江城的很多居民会过来买,因为糕点厂的月饼做的好,还会分给其他兄弟厂,其他兄弟厂的人过了十多年还是会说起那个做月饼的厂。
这和胖叔叔又什么关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江城开始流行起烤嫩豆腐干,胖子叔叔因为小时候腿受过伤,所以96年就从厂里下来了,摆过面摊卖过水饺,最后不知道在哪里学的技术,开始烤豆腐干,他每次用炭火烤的豆腐干,外皮油汪汪的上面布满了碧绿的葱花和芫荽,葱花和芫荽的气味夹着孜然和辣椒的香气引得人垂涎三尺,咬一口里面是嫩的像豆腐脑一样,吃完一块总觉得不满足,欲罢不能要吃好几块。
因为胖子叔叔的烤豆腐做的特别好,加上厂里都熟悉,大家都很照顾他,所以从最开始的只烤一点豆腐的移动小摊贩到后来品种越来越齐全,就干脆在游泳池外面租了一个小铺面。胖子叔叔很会做生意,考虑烧烤等待时间长,大家干坐着太无聊,就购置了电视机和VCD,经常放一些香港的电影,有时候也会顺便放放新闻、球赛,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厂区夏夜最热闹的地方。
于明明到时,看见苏月行和王峰张露已经占好位置。
苏月行笑着向她招招手:“王大款今天请客,快去拿你要吃的菜。”
“我吃过晚饭了,都不怎么饿,你们点好了,我蹭一点就好。”于明明挨着张露坐下。
“对待王大款这么温柔,不好哦,我们都吃过饭了,所以都没怎么拿。”张露答道。
“啊,那你怎么不早说了,我去拿几个豆腐干,你们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随便拿,我们都可以。”苏月行笑了笑。
胖叔叔的烧烤摊除了啤酒就是汽水,张露和于明明都不想喝汽水,厂里的汽水从小喝到大,喝不了多少就肚子胀,每次喝一瓶必定打饱嗝,于明明觉得在苏月行面前打嗝太没形象了。就去附近买了两杯台湾奶茶,那时候奶茶刚刚才在小城流行起来,江城的女孩总爱在逛街的时候买一杯。王峰觉得奶茶太娘了,又甜又腻,只有女生才喝那玩意。
苏月行也嫌弃的说:“都是奶精兑的,和海城的差远了。”
“我们又没喝过海城的奶茶,哪知道好坏。”于明明反驳道。
9点多的时候,胖叔叔的烧烤摊来了很多人,连平常一直在家学习的李一桐拉着外班的女生王蕾一起在找位置,王峰赶忙招呼她们俩一块坐下。
“李一桐,你妈今天允许你这么晚出来呀?”王峰问道
“嗯,是呀,今天看申奥,平常肯定不允许。”李一桐笑着回答。
“喝奶茶不?我去买。”苏月行让李一桐坐在于明明右边,就起身去隔壁买奶茶。
王蕾拉了拉李一桐,轻声说道:“想不到苏月行这么绅士,又帅气又体贴。”
“王蕾同学,你不要被苏月行的假象迷惑了,他只是买两杯奶茶,今天请烧烤的可是我。”王峰急忙纠正。
“王峰,别人说的有错吗?本来苏月行就是又帅气又绅士,于明明你说是吧。”张露说完看着于明明。
于明明双手一摊:“我什么都没说,不参与战争。”
“那是你们没看见苏月行脸臭的时候。”王峰哼哼道:“幼稚的女人呀,总是被外表迷惑。”
“我说王峰,不能张露一说苏月行帅你就跳脚呀,你这行为不对哦!”说完于明明喝了一口奶茶,使劲的吸起里面的珍珠,无奈珍珠太大,吸管比较小,脸都给弄变形了。
苏月行走过来,拿着奶茶轻轻的拍了一下于明明的脑袋,:“别吸了,当心等会卡在嗓子里了。”说完把奶茶递给李一桐和王蕾,又道:“王峰,你是看见美女又管不住自己的嘴。”
于明明看着杯底的珍珠,只好无奈的放弃。
电视里的直播关于申奥的历程转到申奥的现场。
”你说这次能成功吗?”李一桐问道。
“肯定没问题。”王峰无比肯定的回答。
说完就看见萨马兰奇上台,大家都屏住呼吸,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深怕听漏了,当萨马兰奇念出北京的时候,大家都还有点懵圈,镜头转向后面欢呼的人群,才如梦初醒般,相互望着。
“真的成功了吗?”王峰大声问道。
“是的,北京,真的是北京。”不知是谁说完这句,就听见房间里都是跳起来欢呼的声音,王峰高兴的不停的打圈,边跳边大声喊道,“北京北京!”好几分钟都没停下来。
大家相互对望着,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听见街道上有人在大吼北京成功啦,我们胜利了。
“今天太高兴了,我们再去河堤上走一圈吧。”王峰提议到
“已经十一点多了,我再不回家,我妈可能要出来找我了。”李一桐不好意思的说道。
“王蕾,你了?”王峰问道。
“那我和李一桐一起回去吧。”王蕾毕竟和大家不熟悉,这么晚去河堤不太合适。
“这么晚了,我们先送李一桐和王蕾到家,然后再去河堤。”苏月行提议到。
一路上看见好些人都很激动的出来,厂区街道安保队正准备在叔叔挂庆祝申奥成功的横幅。
与李一桐王蕾挥别后,于明明提议我们去买点鞭炮去河堤上放。王峰马上赞成并夸奖于明明机智又聪明,张露指出王峰一天最爱瞎闹腾,于明明最喜欢出馊主意,看热闹不嫌事大。
超市的老板对他们几个大晚上来买鞭炮,十分好奇,王峰解释说是为了庆祝申奥成功。
老板问道:“什么申奥?”
“就是08年北京申请奥运会成功呀?”于明明觉得十分惊奇,怎么还有人不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
老板摇摇头,表示搞不懂你们年轻人。
当然,他们四人也不明白老板怎么会不关注申奥了,这可是预示着中国终于要被世界了解,是中国崛起的象征呀。
出超市不远就到了街道尽头,转过去就是一片竹林,夏夜竹林有萤火虫,一闪一闪亮晶晶。苏月行感叹道在海城多年都没看见过萤火虫。
王峰笑着说:“要不要我去抓两只给你。”
“小时候,我外公就经常会给我抓萤火虫,放在竹筒里,用稻草塞住,竹筒转些小洞,透出萤火虫光亮,可好玩了”于明明想起幼时外公给自己抓萤火虫的经历,温暖而甜蜜。
“我小时候最喜欢抓丁丁猫,用细线缠着他的腿,他就会不停的飞,打转转别有意思。”王峰继续说道:“还有竹林里的蝉子,抓来烧着吃,我记得脖子上的肉最好吃了。”说完还咽了咽口水。
“王峰,你刚刚是不是咽口水了?”张露问道。
“对对对,我也吃过,真的蛮好吃的”于明明也回忆起美味的蝉子肉。
“苏月行,你小时候做些什么呀?”王峰问道。
“我小时候,海城边不一样,城市很大,走很远都看不到乡村,所以这些都没做过,我们升学压力很大,从小学开始我们都要上课后补习班。”苏月行慢慢的说道。
“不是吧,这么惨,是我肯定受不了。”王峰听完苏月行的话,顿感压力山大:“那你们也太辛苦了。”
“是啊,海城的节奏很快,和这边不太一样。”苏月行回答
于明明又想起一直以来的疑问,海城压力那么大,高中时间转学过来,苏月行的父母是怎么想的,难道苏月行在这边读大学?
“老苏,下次我带你去抓蝉子。”王峰感叹苏月行没有枯燥无味的童年,打算让他感受一下乡野魅力。
“王峰,你是搞笑吧,苏月行现在是读高中,不是小学生,谁还来抓蝉子呀?”张露惊奇的感叹王峰的智商。
王峰讪讪的未回答,也觉得自己说的实在有点不恰当。
于明明走到苏月行身边,轻轻的问道:“你想抓蝉子吗?”
苏月行一笑:“为何不可,下次有机会我们就去抓蝉子烤来吃。”
站在河堤上,河堤下农田远伸,原野上的一切仿佛如含水带露一般,远处的厂区在如烟似雾的大树和迷蒙的水汽中,显得那样深远。
王峰点然了火炮,看着火炮霹雳吧啦燃烧,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王峰跟着大声高喊:“08年我要去北京。”
其他人也跟着一起喊:“一起去北京,一起去北京”越喊声音越大,突然河堤不远的一户农家的灯亮起来,有人气急败坏的喊道:‘大晚上鬼喊什么,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四人对视,面面相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16岁的少年们,胸中翻涌着一股气,就像这火炮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燃烧,因为申奥顿感祖国的伟大,油然而生起爱国情怀,觉得自己就像那天上的云,自由自在又有无限可能。
那时候他们都有好多想做的事情,觉得自己是人生的主宰,未来还有好多好多可能,还不知道生活是一个慢慢受捶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