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韬)

    京西信报社继续推出组合《京西一院封控博弈的秘密》与其它动态新闻等RARS疫情专题报道的同时,华国其他传媒也还在报道RARS疫情新闻。太多的国人从央级军报读到李虹军医病故前与丈夫生死离别的那一幕,无人不为这悲伤的惨况而掬一捧泪。

    她的丈夫刘尚杰被530医院领导沉重地传达刚刚接到522医院通知妻子就要告别尘世的消息时,正在轮值夜班。闻讯,他的心快要碎了。他坚决要去见爱妻的最后一面,尽管李虹在清醒时候叮嘱丈夫不要去探看以免被感染,于是要求院领导派副班顶替。

    “小刘,你不听妻子的话去看望,不怕被感染吗?”

    “爱人就要走了,院长,我生死要去见她最后一面。如果不去,我会遗憾一辈子。况且,我在一线抗疫,会注意安全的。”

    “好,我批准。”

    “我过去了。”

    短短几句交谈,体现了上下级之间的关切与夫妻情深意重。

    立刻,刘尚杰由530医院派车急速送去522医院,面见病危的爱人李虹。疫情下的深夜首都,街道“万径人踪灭”,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十万火急。

    抵达530医院,他麻利地穿好防护装备,疾速赶到抢救室,去见妻子。当他进入,妻子已经处于昏迷中。刘尚杰趋上前,高喊起来:“虹,我来了。”天可怜见,李虹紧闭的双眼居然从眼角渗出了一滴眼泪。他不顾医生的劝阻,紧紧握着爱妻的一只手。然而,很快,李虹的手变得冰凉,停止了噗噗的脉搏和炽热的心跳,呼吸也没了。那一刻05:14:36,爱妻永远地离去,刘尚杰忍不住了,嚎啕大哭,悲呼妻子的名字,“虹、虹,你怎么就走了,没留下一句话呀......”在场抢救的医护人员尽管看尽了世间的生老病死,此时为李虹战友不幸殉职非常伤心。何况李虹、刘尚杰夫妇天人永隔之前结婚没多久,还没生娃娃呢。不幸中的万幸,李虹染疫辞世的时候,亲人见上了最后一面,在华国抗疫当中很稀少。唉,人世间最惨的事莫过于爱侣遽然离世,剩下另一半孤独寂寞冷。树犹如此,情可以堪?

    《京西信报》记者吴铭阅读这个痛心的细腻情节之后,触动了一点思考。通过传媒界报道,他很想知道,首都医务人员感染RARS的人数和比例为什么在全国最多?为此,他向深度部主任提出这个选题。主任觉得这个选题值得操作,更适合日常记者采写,于是上报新闻部主编。后者同感,提交到每日的例会通过后,便安排各跑国家卫生部和京西市卫生局线的两名记者刘文、匡平联手采访。接下来,两名记者马不停蹄地分头采访,试图摸清首都医务工作者感染人数特别多的来龙去脉。吴铭记者向这两个同事提供了京西市在3月初偷偷地接诊第一例RARS患者的线索。他透露,那是发生在521医院的秘事,但病人迅速第转至全军最大治疗传染病的522医院,可是病人的父母还是先后病亡,并传染了不少医护人员。最先由《华国青年报》记者叶爽采写但未能发稿,忒遗憾。从而,负责央级与部队医院系统采访的匡平记者通过通讯员,了解到这起事的不幸原委。

    太西省方原市二十多岁的女珠宝商俞欢2月下旬从广南省疫区返家,出现RARS症状。3月5日上午,她被主治医生压阵、父母相陪,进京到521医院看病。自此,一场RARS疫病灾难降临到毫不知情的首都白衣战士的头上。此乃京西市第1条疫情传播链,无人能够预测。当天下午,她和父母一起入住522医院。几天后,她的丈夫、弟弟夫妇俩和首都亲戚等5人也住进这家部队医院。俞欢及其父母转到522医院不久,521医院肝外科收治了一个肝胆病人,也表现出RARS症状。该患者转到529医院后,不治身亡。没过一周,521、522、529医院都出现医护人员被传染的状况,并导致521肝胆病房一度被迫关闭。此外,从522医院治疗肝硬化回津沽市的王某,4月15日被当地传染病医院收治,被确诊为本地首例RARS患者。

    据《京西信报》采访获悉,单单522医院就有近80名医护人员被病人传染RARS。521医院的外省进修生覃敏接受匡平记者采访时,回想起3月份仍心有余悸:“今天倒下了一个,第二天又倒了一个。头天还带着我治疗患者,次日却成为患者,我挺心酸。”倒下的医护人员中,包括参加插管的麻醉医生、负责气管切开的外科医生、担负隔离区护理的护士,就连到病房收集标本的临时工也未能幸免。令人庆幸的是,522医院所有感染的医护人员,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目前均痊愈出院。

    上述三家部队医院发生院内感染RARS疫病的难过情景,随后陆续京西市其它医院先后上演。

    整个三月份,521、522、529医院已经被凝重的氛围湮没。在华国首都还没有被RARS疫情恐慌击倒之前,这两家医院已经在静静地与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中紧张战斗。然而,京西市地方医院系统根本不知晓,市民更是一无所知。首都捂着藏着诊治RARS患者的信息,造成的后果可不得了啦。

    当首都RARS病毒第一条传播链在部队医院传染的时候,另一条传播链则在地方医院也是不知情中迅速传播,传染到社会上。对此,刘文记者已经摸清楚了。起点,究竟在哪?华国医疗界史无前例整体隔离的京西一院。

    3月15日,京西一院急诊科收治了一名从濠港自治市疫区来的疑似RARS病人杨某。虽然广南省和越州是政府已经开过关于RARS疫情的新闻发布会,但其它地方并不在意,连首都的大医院都没掌握RARS症状,太麻痹大意。这个病人年过七旬,可这家老牌医院对RARS病情并不清楚,所以没确诊这个患者。京西一院没有采取严格的防疫措施,使得RARS病毒在院内悄然蔓延。第三日,杨某被转至另一家医院进行综合治疗,结果不知不觉中又造成大面积的院内污染。一周之内,这家医院包括急诊科主任在内的12位参与过救治的医护人员全部感染RARS。其中,急诊科医生段力和一名护士申芳不幸殉职。病人杨某因年事已高,病情过重,也在3月21日没救活身亡。

    4月7日,隐瞒RARS接触史的老太婆覃符在儿子陪同下也到京西一院看急诊,造成未能确诊RARS而住院。无形中,加剧了这家大医院的病毒污染,更加恶劣。第三天,市疾控中心通知京西一院覃符有接触史。尔后,京西一院对她确诊。很快,这家著名医院风声鹤唳,人心惶惶。然而没有停掉急诊,造成RARS病毒不中断地通过每天密集进进出出的病人传到城内。

    京西一院急诊科天井感染源,不停向外扩展。4月14日,一名退休教授方某到这家医院看病,不幸被感染。在京西一院看完病后,方教授接着到京西三院求治。同样,由于不了解RARS病症,(此时,华国卫生部临床诊断标准尚未出台),他被误诊为普通高烧病人。于是,RARS病毒击中这家医院,造成一部分医务人员感染。旋即,包括曹教授的亲属与邻居、曹教授儿媳的同事等人在内的传染链条继续扩展。到5月7日为止,方教授所在的高校一共出现21例确诊和疑似病人。

    加上其他RARS患者源源涌进来,京西一院暴发RARS疫情,一发不可收拾。最后被封控隔离,震惊了首都民众,也震撼了华国老百姓。总之,京西一院由于李后海院长等管理层麻痹大意,另一线医护人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数百人倒下、急诊科丁丽兰副主任与王莹护士不幸殉职。

    首都RARS疫情,继续扩散。市内其它多家地方医院持续出现医护人员被感染的现象。京西市医疗界医务工作者被感染,损失不小。

    到了5月5日,京西市首次发布RARS疫情分析。该分析认为,截至到昨天,京西市RARS患者确诊1901人。如果按照职业划分,前三位分别是医务人员、干部职员和离退休人员。医务人员363人,占19.09%,居感染人数类别的首位。从而,首都市民特别奇怪,作为救治RARSH患者的医务人员缘何最受伤?白衣战士,为什么反而比其它人群更容易被击倒?

    就此,京西市新闻局局长詹确在首都防疫第八次新闻发布会上做出回应。他宣称,医护人员感染比较多有三大原因:(一)医务人员和患者接触得最早,(二)医务人员和患者接触的距离最近,(三)医务人员和患者接触的频率最多。

    对于他所言“距离最近”、“频率最高”,京西医疗业界感触颇深,医护人员长期与RARS重症病人近距离接触存在被感染的高风险。比如,有时病人呼吸道的分泌物过急、太多,传染力很强,有的医师要脸对脸为病人进行支纤镜吸痰,保持病人气道通畅,还要长时间留在病人床边观察病情,调整呼吸机参数,根据病情调整用药。但是,对于“接触最早”因素,业界则强烈反驳卫生部及其疾控中心乃至京西市相关政府部门处理全国RARS信息不通的模式。“如果我们市卫生局及其疾控中心在3月份及时获取了广南省在防治RARS疫病方面的经验和教训,倘若我们地方医院在这个月初也及时知道部队医院收治了第1例RARS患者,就会及时提高院内防护RARS举措并准备基本防护物资。反之,条条块块封锁RARS信息,本地媒体在4月份还虚假报道市民不用戴口罩,竟然连卫生部部长和京西市市长两个高官都对RARS疫情讳疾忌医,向国际撒谎,综合造成RARS病毒迅速在全市悄然蔓延。”京西一院急诊科主任柴宏伟接受《京西信报》记者采访时实话实说,“反之,我们医院就不会出现世所罕见封控隔离的局面,丁丽兰副主任和王莹护士就不会病故,代价太惨烈、教训太沉重啊!”再说起这两位同事殉职之事,他还是满脸悲伤。

    柴主任的心底话,道出了京西医疗界的不满心声。业界认为,正是由于信息不畅,RARS疫情即使已经蹂躏了广南省,且经过当地媒体一点点突破报道而公开了本省实况,却仍然突如其来袭击首都,搞得本市医疗界来不及准备许多抗疫防护物品。于是,首都破防,到5月份达到全国疫情的巅峰,惊慌失措人荒马乱。信息不通畅,导致京西市医疗界对RARS传染病缺乏科学的认识。从而,很多医院起初将RARS疫病当成普通高烧病人治疗,并且医护人员没有采取严格的保护措施。因此,京西市许多医护人员受访表示,信息不通畅应该是首都医护人员大面积感染现象的第一大因素。

    匡平和刘文两名记者分别采访,掌握了首都医疗界人士狂吐防疫信息不畅的苦水,大吃哑巴亏。

    京西市急救中心急救科主任罗武声称,将本市第1例SARS患者俞欢与双亲三人从521医院转运到522医院时,出车医护人员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幸亏,他们没有被感染。

    由于对RARS病毒致死的凶残性缺乏科学了解,一旦重症患者死亡,包括医护人员,尤其临时护工们恐惧异常。进而,有的医务工作者临阵脱离岗位。在522医院,当3月上旬俞欢父母先后抢救无效身亡时,尤其当医护人员首次出现感染后,上个月过来准备进修半年的国内30余名进修生,近半数人纷纷以各种名义选择离开。《京西信报》从市监察局了解到,战疫以来,全市处理了14名擅离职守、临危退缩的医务工作者。同时也导致护工短缺,加大了医护人员劳动强度。一线医护人员只得临时挑担,超负荷运转过度疲劳,免疫力下降则增加感染率。这种情景一度出现在首都很多医院,许多临时护工(如清洁卫生、送餐员等)临阵逃脱,惜命要紧,以至于冒出“把月薪从350元增长到4500元也招不到一个护理工”怪现象。京西一院暴发大感染,即为典型的明证。

    首都医疗界作为战疫主力,居然因卫生主管部门头领玩忽职守地管制而损失惨重,流泪又流血,冤!此中苦楚,去向哪里诉?

    对于首都医疗界极大愤概,卫生部卫生经济研究所所长柯元6月4日对《京西信报》记者匡平直言不讳,“卫生管理部门,应该深思检讨。”他说,这与我国长期重医不重防的卫生管理体制致使传染机构长期不健全密切有关。过去,我国严重的呼吸道传染病很长时间没有爆发过,而是以流感为主。国家卫生体系主要的国有资本对预防投入比较低,所以造成不仅综合医院硬件和软件建设缺乏应急能力,即使专科传染病医院,亦存在这些问题。他举例说,在京西市一家中等规模的综合医院里,传染病主要设在大内科里的呼吸内科。这些科室主要针对于在肝病患者,因而乙肝患者是很多综合医院传染科室的主要收入来源。肝病尤其是乙肝是慢性病,病人不要企望“药到病除”,于是看诊并不像外科等热门科室门庭若市,必然影响到薪资收入。此外,传染科不受重视加上医院管理者短视,就影响医院对该科硬件和软件的投入。面临突袭而至的RARS这类呼吸系统急症,迫切需要诊断治疗和护理经验丰富、有专业特长的临床专科医生和护士,还需要呼吸机(有创及无创)、血氧监护仪、床头X光机等专用设备,可是这些软硬件条件皆严重不足。

    《京西信报》记者从首都各医院了解,一些综合医院由于RARS患者急剧增加搞得床位和专业医护人员不够,只好把心脏科、外科等医务人员急征过来。

    4月29日,首都代市长汪山在市防疫第二次新闻发布会坦率地道出呼吸科医护人员严重都安全。“现在,全市注册医生33000人,有正规资格的护士40000多人,但真正熟悉呼吸疾病的医生和护士不到3000人,仅占总数的4.1%。”他承认:“对于突如其来的RARS疫病,首都从医护,包括医疗与医院的基础设施,各方面都跟不上趟。”

    正视医护人员大面积感染的不佳情况,京西市政府能不能亡羊补牢?广大市民对上任的新市长拭目以待,牢牢盯住。

    转折,出现在“吹哨人”姜达远医生向世界捅破卫生部矫饰疫情真相的黑幕。很快,造假宣传的卫生部部长和首都市长双双被免职。随之而来的,是医护人员感染率在降低。京西市新闻局局长詹确宣前不久对外公布疫情分析:统计数据表明,4月22日——5月1日医务人员日均确诊人数保持在两位数,每天平均是15.81人。5月2日——8日一周已经降到个位数,平均每天6.3人。“按职业划分,医务人员感染数还占首位。但如果按当日确诊数观察,医务人员的比例已经呈现明显下降的趋势。”他说,5月7日、8日,医务人员当日直接确诊的人数都是4人。

    6月3日,卫生部防疫领导小组第八工作组一名工作人员证实,“我们在19个定点医院督查时,5月底连续三天没有发现一例医务人员感染。现在发生的医护人员感染,主要还是个别中小型综合性医院,包括一些发热门诊。”

    京西市政府全力抗疫后曾规定,所有二级以上医院都须设立发热门诊。可不尽如意的是,蛮多发热门诊出现了交叉感染,又成为感染源。京西一院,亦是典型。于是,首都政府从5月10日开始整顿规范了全市设立的124家医院发热门诊,保留了64家条件较好的医院发热门诊。市政府要求:首先针对发热门诊存在的隐患和问题,制定了《进一步加强发热门诊管理规定》,明确工作标准,首先强调发热门诊做到“三避免”“三合格”,即:避免普通发热病人与RARS病人交叉感染、避免留观人员相互感染、避免RARS病人对医护人员的感染;硬件(隔离条件)合格、软件(医护人员)合格、工作流程合格。其次,对不符合要求的发热门诊进行停诊整顿,并根据人口、区域、就诊半径、就医流量等因素调整了医院布局。5月12日,首都首次公布了18家定点RARS医院。市卫生局姚方局长表示,今后,在兴建了全世界第一家RARS传染病医院——华清池医院二部的基础上,全市其它医院收治的确诊RARS病人都将转运到这些定点医院。

    至5月底,华国首都RARS发病例显著下降。30日10时至31日10时,全市新报告RARS临床诊断病例27例,已经没有医务工作者染疫。首都医务人员总算可以松口气,不再肉紧,不用提心吊胆,也不必惧怕RARS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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