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韬)

    就此,京西信报社广南省记者站王征记者本周报了一个选题:RARS病人的医疗费,最终由谁买单?当前,华国卫生部相关指南语焉不详,所以,此忧虑渐渐转变成医患矛盾的隐患。

    历经一个礼拜采访,王征记者试图摸清RARS医疗费用到底由谁买单的棘手现状。

    出于一切为了控制RARS疫情大局考虑,卫生部和财政部陆续出台紧急政策解决医疗费用问题。几经波折,疫病报销的覆盖范围不断扩大。

    4月21日,卫生部常务副部长高放宣布,对经济困难的患者和农民实行医疗费用救助制度。23日,中央财政安排25亿资金成立RARS防治基金。30日,财政部和卫生部发文规定,对农民、城镇困难群众患RARS实行免费医疗救治医、院记账,所发生的救治费用由政府负担。5月3日,卫生部、财政部、保障部、民政部联合下发了《关于RARS患者和疑似病人缴纳救治费用有关问题的紧急通知》,强调“先救治、后结算费用”,凡是发热病人一律免挂号免押金,先就诊先住院;记账治疗的人群覆盖范围从农民和城镇困难群众扩大到所有人群。

    “先救治、后结算费用”政策一推出,老百姓点赞不迟,纷纷表示此举功德无量,能够加强了疫情控制力。同时,人们担忧该政策将加剧有关医院的财务紧张状况。

    地处越州市的广南二院住院处一名管理人员告诉《京西信报》记者王征,在“5.3文件”发布之后,RARS病人逃欠费用的现象日趋严重。不单单此后入院的所有RARS患者不交分文,有的既非农民也非城镇困难群众的发热病人也以此为由欠逃费用。

    广东省的医院如此经济窘迫,华国其它身份亦然。首都京西市政府宣布,发现RARS患者,各定点医院一律无条件收治,治疗RARS患者(包括疑似病人)的医疗费用由收治医院先挂账,按照分级负担的原则,由各级政府统筹解决;RARS患者住院或留院观察时,免交住院预缴金和其他一切费用。

    华国多部委联合发文的先救治后结算政策,造成收治RARS病人的相关医院收入急剧下跌,虽然还没快捉襟见肘的难堪地步。广南二院,就是这方面典型的例子。

    广南二院,是华国最早收治RAR病人的医院之一。人们犹记得,本地“毒王”周左分开头就是到这家医院就诊。随后,他陆续转院到定点医院——广南三院和市传染病医院,最终感染了奋不顾身地接力救治他的上百名医护人员和亲朋好友,造成数名亲人病死的惨痛局面。而今面对账本,心里不免沉重。

    截至5月20日,广南二院共收治RARS患者154人,确诊128人,其中包括101名本院医护人员。据不完全统计,2月1日——4月30日,这家医院总计资金投入1363.6万元,其中救治医护人员194万,防护和医疗设备521.4万,基建、维修、改造病房114.3万,医务人员补助费用533.9万。必要的支出如此庞大,但进账仅仅两笔,一笔是总统南巡视察之后,广南省财政拨款280万元;另一笔来自广南大学的80万元慰问金。

    这只是RARS疫情的明面账,还有糊涂账难以计算。受疫情影响,其它疾病的患者恐惧被传染儿不敢就医。况且,有科室医护由于人员感染人数太多,一度完全停诊,直接造成收入锐减。

    RARS医疗费用未能及时买单,导致广南二院收入亏损。从今年1—3月财务账单数据,外界知悉该院的亏损额高达1960余万元,为多年来首次亏损,以至于员工平均奖金额从以前的1600元左右/月狂降至500元/月。

    广南二院受RARS疫情影响而出现亏损,在华国并不是个别现象。实际上,全国所有收治RARS病人的医院都同病相怜,凄凄惨惨戚戚。

    这家医院财务科钱进科长抱怨说,“各家医院按照部委文件规定,本着治病救人第一的原则,采用的都是‘先救治、后结算费用’的记账方式,但所有治疗费用的账单,最终找谁买单呢?”

    王征记者采访来采访去,定点医院都愁眉苦脸朝向他,对手头的一项经费难题发愁。那就是,广南二院等华国定点医院收治RARS病人所遗留下来的费用,最后将由谁支付?

    为了夯实RARS患者医疗费用的具体埋单方,同时便捷收回记账的欠款,广南二院对中央、广南和越州市三级政府的相关政策做了详细的分类。详实分类,如下:

    (1)最大部分是公费医疗支付。在广南二院收治的RARS患者加上101名本院医护人员,总共110人享受公费医疗。“主要是医护人员的费用。往年医院职工的公费医疗由广南省公医办与本院达成协议,以一定数额包干。但今年怎么办?到今天,我们医院还没有收到通知,蒙查查。”财务科钱进告诉迷惘。

    (2)社保支付。5月下旬,越州市保障局专门下发文件,承诺支付“基本医疗保险参保人和城镇登记失业人员中确诊RARS患者住院治疗期间的医疗费用”,费用在基本医疗保险、失业保险和重大疾病医疗补助金中列支。

    (3)财政援助支付。广南省财政厅和卫生厅下发过标注“特急”的内部明电,明电承诺,对于农民、特困和失业三种人予以全额救助,要求医院记账治疗。

    从广南二院的情形来看,广南省财政主要支付本省RARS患者的医疗费用。国内其它地方都是这样规定吗?

    6月3日,财政部部长金斌宣布,中央财政的25亿元RARS防治基金已经拨出10亿元,公布其详尽的用途和去处。向中西部的24个省各预拨1000万元,安排6000万元补助广南省、首都四个重点RARS省市防治工作,向东部9个省下拨8000万补助地方RARS防治工作;拨付9000万用于卫生部科研攻关、疫情监测等工作;拨付3.1亿元用于建立突发性公共卫生事件应急反应机制;拨付7000万用于安排医药专项储备资金,拨付1亿用于位于首都的中央医疗机构、全国参加RARS防治工作的一线医务和防疫人员的临时补助、防护设施和医疗设备的购置以及为农民和城镇困难RARS患者垫付救治费用,以及拨付5000万支持华清池医院二部医治RARS病人,并安排购买医疗设备、仪器经费。并挑明,截至5月8日,地方各级财政已安排RARS防治经费超过50亿元,其中京西市和广南省的资金均超过6亿元。

    首都一家部队医院的医务工作人员告诉王征记者,“总的来说,从中央和地方财政的经费安排来看,RARS防治费用主要还得地方政府掏腰包,而中央财政会给予中西部地区一定的补给。”

    除了地方财政支付,另一个埋单者是商业保险。后者新增的身份,于4月24日正式确定。这天,华国保监会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对符合保险合同约定的RARS保险索赔进行及时准确地赔偿。通知里最重要的内容,是保险公司对RARS患者的保险理赔属于约定赔偿。换句话说,只要在保险合同中未将RARS列入免责范围,那么保险公司就要赔偿SARS患者相应的保险费。在此之前,各保险公司一直迟疑,因为RARS险种风险太大且无先例,况且监管层态度不明朗。

    当华国保监会发出了RARS险种通知,各家保险公司跃跃欲试推出这个新险种。但是,新的问题冒出———按照行业惯例,健康疾病险通常约定有30-90天,甚至90-180天的等待期,等待期满后保险责任才开始生效。而当时RARS蔓延速度仍未遏制,潜伏期仅为两周左右,原来漫长的等待期会将RARS险种拖到无实际效用。由此,保险业展开大讨论后,急功近利地出结果。国家保监会特事特办,将以往的半年审批期限缩短到半个月。5月9日即批准12家保险公司的17项应对RARS的新产品和服务,这些新险种的等待期均缩短到10-15天。首创该险种的安平保险公司甚至承诺只要客户投保后罹患RARS住院,立即理赔。但是,RARS险种对华国保险业界并非重大利好,许多从业人员反倒认为只有象征意义。

    有业界人士分析说,RARS险种作为低费率的附加险产品,本身并没有太多直接保费收入。像我国低于1%的费率简直不可思议,“保险公司虽然具有不同于一般企业的社会使命,但应在公共利益和自身商业利益之间寻找有效的平衡,这次的行为显然透露出中国保险行业还处于成长和尝试的过程中。”

    在国外,面对从未出现过的突发灾难,老牌保险公司多数选择大额捐赠方式来承担社会责任,而不是快速推出针对性的保险产品。即使有保险公司设立新险种,也都采用远较一般产品为高的高费率。并且,等待期的缩短或豁免意味着保险公司增加了偿付风险。要知道,保险责任从等待期满开始生效,等待期条款是健康医疗险风险控制的主要手段之一。

    这么看来,RARS新险种的处境蛮尴尬。对保险公司来说,它与其说是盈利工具,不如说是用来提升公司公共形象的手段罢了。

    当国内各地政府财政实力悬殊蛮大,而且RARS险种的实际作用只不过市场作秀而已,疫病患者的医疗费用支付倘若个人负担不起,则仍然是一团解不开的麻。

    就此,京西大学国民经济研究中心联合燕清大学大学卫生政策与管理研究中心于5月上旬在首都进行了一项有关调查。根据数家在京城的军、地医院截至4月30日的数据测算,每例疑似RARS病人每日直接费用为1100元左右,观察期为2天左右;每例确诊RARS轻症病人每日直接费用约为1200元,疗程10天左右;重症RARS病人每天约为3330元,疗程为22天左右。从而,普通患者明显难以承受庞大的医疗开支。一旦医疗费用超出自身的负担线,在无押金约束的情况下,RARS病人欠费甚至逃费的现象必然出现并蔓延。如果这种现象普遍发生,各地医院按相关部委“先救治、后结算”文件接诊RARS病人,造成地方财政不能兜底,以至于不得不吃哑巴亏,为意外的隐身埋单不堪重负。

    一个并非普惠的事实摆在国人面前,令人失望不?华国政府并没有承诺支付所有RARS确诊和疑似病人免费治疗,专项基金救助的对象只是无支付能力的人。对于社保体系和财政救助对象之外的人群,原则上自费。对于这一点,已有地方政府明文约束。比如,吉大省政府6月初发布文件规定,“对其他确有负担能力的患者,治愈出院后,患者本人或所在单位必须按照有关医疗规定如数缴纳医疗救治费用;拒不缴费或故意逃费的,有关部门或医疗单位可直接从患者本人或所在单位的开户银行强行划拨,并视情节追究相关人员或单位的责任。”

    王征记者晓得,广南二院是为隐身买单感到为难的医院之一。钱进科长满腹牢骚:“‘5·3文件’规定RARS患者全部记账治疗,可是,随后的欠费逃费由谁承担?到时候,我们医院究竟找谁讨回一医疗费?”补上一句埋怨,“我们医务工作者拼死救治病人,并有职工不幸殉职。医院,难道还要憋屈地变成埋单的背锅侠?太不公道了。”

    一通采访下来,《京西信报》记者王征对于如果平稳地解决RARS费用问题依然一头雾水。他担心,全国RARS患者巨额费用挂账之事假如不妥善处理,将连累接诊的医院,成为拖累医院运营的一个累赘,社会反响不佳。他无解,照实将此困惑原原本本报道,以求公众热议,促使中央政府进一步拿出彻底解决的好办法。

    该篇疑问式报道出街,已是六月底。尽管RARS疫灾在华国好不容易结束,不少网民自由议论,国家解决之道本该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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