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海连连点头,“不敢不敢,鄙人一定好好待常家妹妹。”边说边看向常心平。

    常心平勾唇浅笑,淡然举杯回应,“愿杨兄他日不忘今日之辞,平儿也必不相负!”说完,饮尽杯中酒。

    杨瀚海应“诺”,连忙喝完手中的酒。

    岂料话音刚落,就听轩外有男声高声嗤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常家姑娘,你可千万别听信杨少主这话。这厮几天前还和一个姑娘搂搂抱抱,很多人都看见了,近些年可没少见他霍霍姑娘家。”

    话音未落,场上众人脸色都变了,杨族叔和杨家少年们是尴尬气急,杨瀚海是气急隐怒,常家四兄弟是满脸怒容,只有常心平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气急了,面无表情。

    “去,给我找出来谁在造谣生事!”杨族叔环顾四周没见到人影,赶忙打圆场,眼神示意某个本家少年人带着管家和一部分仆从,去声音传来处探明情况。

    “抓到了先给我狠狠揍一顿!”杨瀚海面目狰狞,狠狠地补充道。

    “平儿,你别听信谣言,海儿只是近年来受困于筑基境,心烦不宁,没法静心修炼,所以经常出门历练开阔心境,每次碰上不同的道友一起历练罢了。”杨族叔吩咐完人后,赶忙对着常家解释。

    俗话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空口无凭,常家也不能因为不露脸的陌生人的一句话就闹。但‘无风不起浪’,常家三兄弟看向大哥和常心平,没人吭声,只是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杨瀚海不知道是心虚,还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句解释都没有。

    沉默,让尴尬在场上蔓延,席后伺候的丫头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常家大哥过一会后对着常心平说道,“平儿,吃完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常心平听后顿了下,还是听从大哥的话先走了,走前也没说什么,只眼光扫了一遍众人,特别看了下杨瀚海,杨瀚海目光躲闪,不与她直视。

    待常心平的裙摆在转角处消失后一会,估摸着她已经走远,常家大哥开口了,“今日这事,你们杨家得给我们常家一个交代。我们常家虽不及你们杨家富贵,但论实力我们可不差你们。你们家给的那点优惠,可不值当我们家的姑娘受这委屈!”

    说完,眼睛直直地盯着杨瀚海,想要他给个准话。

    杨瀚海从小被娇惯着长大,平时说一不二,无理也搅三分蛮,但这会惯着他的杨老祖和父母都不在,杨族叔也不能做他的主,他就有点怯于狡辩。

    常家大哥看他这表现,对之前陌生人的忠告就更信了几分,神色也就更加不善了。常心平的亲弟弟常鑫里这会都有点按耐不住,想上前去‘问候’杨瀚海几分了,被三哥死死地拉着。

    杨族叔看这情况,赶紧打圆场,“瀚海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素日也是规规矩矩的,没听说有什么流言蜚语。这孩子犟,估计是被人无中生有,有口难言。”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如果说不清,就等我们自己查清楚吧。”常家大哥说完,招呼三个弟弟,“我们走。”

    常家四兄弟走的时候,杨家去探的人还没有回来,他们径直往之前查探的方向走去。

    等他们走远不见了,杨族叔拍拍杨瀚海的肩膀,提醒他,“这事可大可小,但常家若在意揪着不放,过两天的婚典不一定能成,赶紧回去找家主吧。”

    杨瀚海听完,嗯了一声,“等他们把人抓回来先。”

    自家知道自家事,常家不在玉城,在两座城外的青城,有些消息未必清楚。这几年,杨瀚海是有点浪荡,就算筑基到瓶颈,也太放纵了。

    借口外出历练,都找些漂亮姑娘一起,历练中哄着,好些姑娘就被哄得信以为真,历练结束后,新鲜感也过了,就被抛弃了。

    当然,也有些姑娘仗着几分姿色,自己送上来的也有,不过各取所需,拿了些好处,最后好聚好散。

    因为玉城杨家一家独大,那些被渣的姑娘闹也闹不了,反而自己和亲人被威胁,很多都拿了少许的封口费,远离玉城过新生活去了。

    有些不愿离开的,也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

    可能是杨家父母看儿子声色犬马不思进取,修为寸步不进,着急了,给他找个媳妇收收心,去年就相中了常家大姑娘常心平。

    杨家借两家走动之机上门提亲,常家考虑了一个月后,杨家再次上门就同意了。

    提亲前,杨家父母探过儿子口风,他是愿意的,毕竟两家旗鼓相当,他也想找个好伴侣。因此,杨瀚海倒是老实了一阵子。

    两家交换定亲信物后不到三个月,杨瀚海就又传出绯色消息,这次的姑娘倒是自己贴上来的,杨瀚海也没去霍霍其他人,玉城中人都不知道,以为杨少爷定亲后就收心了。

    杨家父母以为,儿子半年也该腻了这个姑娘,到时候也差不多要成婚了,就没管。等到半年后,成婚前三个月,发现儿子还和她来往,就勒令杨瀚海和她断了,不能让常家知道。

    杨瀚海也不是多喜欢这个姑娘,只是父母勒令他成亲前不许胡来,这姑娘听话,只是背地里来往,就一直没断。

    现在父母让断了,他也就无情地让姑娘离开,只是没想到她拎不清,前几天骗他说见最后一面告别,她居然扑到他怀里,还被路过的几个人看见了。

    所以,刚才晚宴的时候,听到有人爆他的绯闻,他才不好反驳。

    晚宴散了,酒席还没有撤,杨瀚海就坐着又喝了几杯。喝得不耐烦的时候,杨家少年和管家一行人也回来了,不过没逮到人,也没探到是谁生的事。

    杨瀚海郁闷地一口饮尽杯中酒,带着管家和随从,起身回家找父母去了。

    杨族叔自己随杨瀚海回主家和杨家主回禀,让其他的杨家众少年散了,各自回家。

    杨家没有探到是谁在晚宴外爆杨少主的风流韵事,常家兄弟更不可能那么迟去还查得到什么。转了一圈,问了酒楼掌柜和伙计,都没得到什么结果,也就回雅楼了。

    四人刚在雅楼厅堂里分散而坐,常鑫里就焦急地开口,“大哥,这事一定要查清楚,若杨瀚海真不是个好东西,怎么也不能让大姐姐嫁给他!”

    “对啊,我们家也不是因为七成的矿石原料优惠而把平儿嫁给他杨家的,杨家以后的符篆还能以八成的优惠从我们常家购买呢。还不是看他杨家诚心结亲,两家知根知底,没想到他家用两家的交情欺骗我们常家。他儿子不是个好的,还想娶我们家平儿?”常鑫万也跟着附和。

    “大哥,这事宜早不宜迟,得赶快查清楚。要不你在楼里等着,我们三去外面探探消息。”常鑫程也急切地出声。

    “好。你们去查清楚,想办法问玉城的人杨瀚海的事,我联系家里长辈,让他们明天尽快赶来。”常鑫鹏回道。

    嗯嗯,三人点头后,商量了下,从酒楼分开,四弟往南,三弟往东,二哥往西,分开查,往北就没必要去了,大部分是杨家族人的居所。

    查到有用的消息,就发在四人玉简群里,大哥负责汇总分析。

    三人在酒楼门口分开,常鑫程留了个心眼,往西去一段后偷偷折返。避开人,找到酒楼伙计丫头的住所,看到有个留单的在房里,闪进去,从后挟持,压着嗓子改变声音,“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我,不然……”

    这个伙计被锁着喉咙,也不敢大声呼救,只能拼命点头。

    “我放开一点,你别想喊人,问什么就老实回什么。”

    “杨家这几年有没有什么被大家讨论的事?记得多少就说多少。”

    “嗯嗯。最大的事,就是过两天杨少主要娶亲了。

    还有,玉城杨家矿石店都在打折,为了庆祝少主的亲事,前几天好些人抢低价矿石差点打起来。

    嗯,还有,这个是我听说的,不一定准,四天前,有人在东桥边看见杨少主搂着个姑娘不放。”伙计边回,边想探后边人的反应,说一段停一段。

    常鑫程没放开他,只道“继续说。”

    “更早的,可能是杨家为婚庆典礼采购了好多东西,今年,很多商人来玉城,玉城热闹了很多。

    还有,杨家广派喜贴,年初各路顺道的飞船价格都便宜了很多。

    呃,去年,去年杨少主定亲后就很少出门历练了,以前每个月都能看到杨家一大波人出去又回来。

    再之前,就是杨少主出门历练,总喜欢提前几天在城门口贴告示,寻找共同历练的队伍,出发前到杨府报名,杨少主会筛选一些人一起。

    大部分一起历练的队伍都回来了,就有一次,只有杨少主一行人自己回来,杨家那次好像也少了好几个护送的高手。

    一起去的其他队伍都没回来,家里亲人上门去询问情况,被告知运气不好,中途碰到惹不起的野兽分散了,杨家在高手的保护下回来了,其他人可能折在历练途中了,每家打发了一点抚慰金。

    还有,就是大家说杨少主选人一起历练的标准,除了修为高之外,有美女的队伍不管修为高低都能被选上。还有好些想攀附的女子,经常和杨少主偶遇呢。

    前几年,听说杨家和玉城周家丹药铺定了好多筑基期辅助修炼的丹药,说是给杨少主修炼用,但一年后杨少主也没听说有突破,反倒每月出门历练去了。

    ……

    五年前,我刚来玉城的时候,碰上杨家三年一次的采矿招工,去报名因为修为太低没选上,只好来酒楼应聘就留下来了。”

    后面的人一直没把手从脖子放开,伙计就不敢停,一直说,说到嗓子都干哑了,终于听见,“今晚你被挟持的事不许告诉别人,不然不止我不会饶了你,杨家更不可能让你在玉城待得下去。”

    “嗯嗯。”伙计连连点头,常鑫程一把将他推到床帷中,趁机从窗户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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