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知意识清醒过来时,他正握着一条手臂,他下意识反手一拧。

    “咔”关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手臂直接脱臼了。

    “啊!”手臂的主人痛苦地叫道。

    林怀知缓过神来,细细感知气息,才发现这人并没有武功,而且浑身都是病。

    四周环顾一圈,不大的屋里摆有几张凳子,几个鸡皮鹤发的老年人零散坐着,似乎是在排队等待。

    此刻,所有人都惊诧地盯着他,林怀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褂,思绪混乱。姜昀和孩子们在哪儿呢?他们安全吗?

    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哭喊,打断了林怀知的思绪。他连忙拉住对方,将人家的手臂复位,林怀知非常诚恳地道歉,是他不小心太用力了。

    “不小心?!我是来看手腕扭伤的,你直接把我胳膊拧掉了,这叫不小心?”那人额头布满细汗,怒气十足。

    “就你这烂水平,还敢给人治病?难怪平时只有老头儿老太太些来,专忽悠老年人的吧!”

    林怀知压根没听进去那人说的话。

    恍惚间,旁边几个老年人好像帮他争了几句,那人才愤愤离去。当然,更关键的是,他最后拿了不少钱财赔偿,一直骂骂咧咧要去工商局投诉他的人才消停。

    “小林,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一个老太太出言问道。

    林怀知机械点点头,老人们看林怀知神色实在不对劲,纷纷告辞,说改天再来看病,让林怀知赶快回家休息。

    林怀知发梦一般起身往外走,四处全都是他不认识的怪东西。

    这个透明还会自动打开的是门吗?挂在墙上有红色数字的四方盒又是什么?突然响起的急促铃声吓得林怀知腿软了一下。什么声音这么响亮?!

    坐在前台的小郑一边接电话,一边伸长脖子看着老板跟撞邪了似的四处打量。难道那神婆说的是真的?!她八字太阴容易招东西?她才来第三天,这个老板也不正常了。

    瞟到林怀知走出店门,小郑白着一张脸挂断电话,默默低下头发消息,让妈妈务必替她去向神婆道歉,顺便询问下还有没有化解之法。

    看着对面高耸的大楼,路上飞速行驶的四轮坨坨,行人奇装异服的打扮,林怀知觉得自己脑袋发晕。这…这是哪里?是仙界吗?他的妻儿又去哪里了?

    林怀知回头看向自己刚出来的地方,上方挂着个大大的招牌,幸运的是他能看懂这些文字,“林怀知老字号中医馆”。

    他是不是失忆了?他什么时候开的店?自己的名字,怎么还越看越陌生呢?

    “是狼给的诱惑,温暖了寂寞……”衣兜里传来悠扬乐声,林怀知顺着声音摸出一个方块儿,上面显示“姜昀 来电”。林怀知心头一喜,学着刚刚坐在店门口那姑娘的姿势,笨拙地划拉几下才接通电话。

    “阿昀!是你吗?”林怀知赶紧把脸贴近方块问道。

    “怀知,是我!孩子们跟你在一起吗?”方块那头地传来了姜昀清冽的声音。

    “没有,我一醒来就试图找你们。”

    “我醒来在一个奇怪的屋子里,墙上挂着我们四人的画像,感觉像是我们在这里的家。我手边还有个会自己亮的方块,我胡乱摸索了几下突然看到你的名字,伸手点一下就联系上你了。”

    “这样,你呆着别走,我马上来找你。”林怀知激动得面颊微红,路过的男女老少都不由得多看两眼这个粉面桃腮的美人。

    另一边,林录然被痛醒过来,她下意识摸向痛楚的来源,发现是头发被人从背后拽住了。林录然火上心头,“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扯我头发!不打得他哭爹喊娘我就不叫林录然!”

    林录然双手拉住头发,往后撤一步的同时仰起头,让头皮得以松活些,沿着头发抓住那个人的手,然后迅速用力拽着那只手,身体向地面方向旋转半圈。此时,她与那人的角色发生调转,这人的手因为吃痛早已被迫松开她的头发,反被林录然擒住压在身后。

    林录然冷哼一声,就这么个废物还敢来她头上动土,今儿非要给他涨涨教训不可!她一脚踹向这人臀部,同时松开摁住这人的力气。只见那人往前狼狈一扑,结结实实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许是这人觉得没痛到他哭爹喊娘的程度,居然还敢爬起来,气势汹汹欲作打人的姿态。林录然见四处人多,暂时没打算把他当场打残,便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噼啪”,课桌瞬间四分五裂。

    不知是不是地上的课桌残肢让那人联想到了自己继续莽撞的下场,脚步硬生生停在了林录然面前,脸颊上溢出来的肥肉都止不住颤抖,下一秒整个人直接跌坐在地上。

    林录然见事态平息,才仔细打量环境,发现地上这人和周围或站或坐的人都看上去她年纪一般大小,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服装,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这里是哪个门派的地盘?林录然从未听说过有将男子头发剪短习俗的门派,难道是少林寺那群和尚分支搞出来的?但这个门派的实力也太废了吧,她没有感受到任何内功的波动。

    叮铃铃,叮铃铃。

    “张威!你敢打林录然一下试试?自己不学习,一天天净欺负同学,给我滚过来!”伴着钥匙“哗啦哗啦”的声响,秃顶的中年男子人未至声先到,他冲到教室门口站定,对地上的人吼到。

    张威手脚并用爬起来,哆哆嗦嗦挪到中年男子面前去。

    一个短发的女孩儿从后门低着头溜进来,动作跟兔子般敏捷地跨过木头渣,坐到旁边位置上。

    “还敢毁坏课桌,等会儿给你家长打电话,赔偿!”

    “不...不是我”

    “欺负同学,不学无术,还撒谎成性!放学前给我交五千字的检讨书到办公室来!再被我逮到下次,学校就给你记大过!”中年男人骂得唾沫横飞。

    “还不赶紧拿扫把收拾?先把你的课桌拿给人家用,你去教务处搬个新课桌再换回来。”

    秃头男人转脸对林录然温和得跟刚刚判若两人,“去坐着听课吧,以后再有人欺负你要及时给老师反映情况。”

    听课…老师…林录然木着脸坐在位置上。这里好像是学堂,别人叫她林录然,太诡异了。她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先摸索一下情况。

    唉,也不知道阿母阿爸哥哥他们在哪儿?安全吗?

    “录然,你没事儿吧?”旁边短发的小姑娘紧张地打量着她,眼眶通红。

    林录然听短发女生称呼她挺亲密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的同时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瞄了一眼,恰好短发女生书本下压了一张纸,姓名一栏写的是:楚意非。

    “林录然,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居然把张威打趴下了,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硬气!嘿,真给大家伙儿出气!”前桌是个头发高高扎起马尾的女生,她转过身来,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林录然。

    “啊?!”短发小姑娘没控制住音量叫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录然,你...你把张威打趴下了?”

    “对呀。你刚刚喊教导主任去了,没看见那场景。张威扯着林录然头发,然后林录然就这么一退,一转,一脚就把张威踹地上了。”马尾女生边说边激动地比画,讲得眉飞色舞,特别像林录然以前看到的说书老头儿。“还没完呢!张威被打趴觉得自己多没面儿啊,还想继续扑上来打,咱们林录然就一掌把课桌给拍碎了,吓得张威面如菜色,哈哈哈哈...”

    “拍...拍碎了?!录然,是真的吗?”短发女生觉得难以置信,向来文静内敛的林录然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林录然轻轻点了点头,她思索片刻,向马尾女生问道,“张威…他打架很厉害吗?”

    “听说他认识社会上的大哥,经常在外面喝酒抽烟打架。班上好多同学都被他欺负过,但是大家害怕都不敢反抗。”马尾女生看张威跟着教导主任出去了,后知后觉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低声对林录然说到。“你要小心被他报复。”

    “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郁一茉,我叫郁一茉。”这女孩忙把书页上的名字拿过来给她看,还着重强调了一遍。

    铃铃铃,又是一阵铃声。

    一个满脸严肃、身穿深蓝色POLO衫的男人踱步进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教科书。“都安静,上课了。”

    郁一茉吐了下舌,转过去前朝林录然夸张地做了个口型“下课聊”。

    张威把木头残渣和铁皮扔进教学楼下的大垃圾桶,现在他的屁股还隐隐发痛。他捡起一块木料细看,课桌的用料这么豆腐渣吗?那女的一掌就拍坏了。张威把相对完整的桌脚斜放在一边的台阶上,用力一踩,脚崴了,桌脚还完好无损。

    “我艹!”幸好他及时收手,不然痛得就不止是屁股了。

    上课铃响了,校园里四处都空荡荡的,张威钻进食堂后面隐蔽的小树林里,掏出手机,压低声音,声泪俱下地打完了一通电话。事毕,他才哼着歌,慢悠悠地往教务处方向走去。

    “死八婆,这事儿没完,给我等着!”他一个人打不过,还不会找帮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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