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自从昨晚之后，江朔真的很浮夸。
吃过早饭，林明真窝在沙发看剧，江朔整理餐厅。
她的剧刚看了五分钟，江朔就坐过来，不再像以前一样保持什么得体的社交距离，直接伸手把她半个人都圈在怀里。
林明真：？
她撑着他的肩膀想起来：“你干什么？”
江朔困住她，有点幽怨：“只有床上才能亲近是吗？”
林明真：……
“我们现在算什么？你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她昨晚只是上头，并没有断片，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昨晚情浓时，他还在纠结她的心意，于是她说了很多遍：“我喜欢你，真的。”
此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身价千亿的男人在这里搞些委委屈屈的小把戏。
她没办法，再次坦荡承认：“我记得。”
“——不过江朔，你应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喜欢黏黏糊糊的恋爱脑吧？”
他好像总是对她不够亲近的表现不满。
但她真的做不到刚开始就如胶似漆。
对于她是不是恋爱脑这件事，江朔曾经以为是，因为目睹过她追星的样子。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他轻叹一口气：“你不是。”
林明真认同地点头，同时在心里默默补上后一句：不过我看你倒是很像。
“你还没回答我，咱们现在算什么？”
他贴着她的耳朵，执着于这个问题。
林明真想了一下：“法律上讲，是夫妻。”
听到这个答案，江朔不大高兴：“你该不会是因为那本结婚证，昨晚才愿意的吧？”
林明真摇了摇头：“不，还有生理需求。”
江朔的身体僵住，他从她身后咬了一口她的耳尖，微微用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疼。”
他立马松口，克制着再次咬下的冲动，耐着性子轻舔，让她的疼立刻变成过电一般的麻。
还不如直接咬死她。
她脑袋歪着想躲开，他丝毫不放，追着在她耳边低声控诉：“你再说一遍？”
林明真边躲边快速说：“生理需求那还不是被你勾引了，说到底是我对你这个人产生了想法，要是别人我绝对不会，所以我就是喜欢你才愿意接受你的明白了吗？别舔了你属狗的吗！”
江朔这才放过她。
“真的？”
林明真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整理了一下乱了的睡衣下摆：“真的，比珍珠还真。”
江朔这才重新把她揽住，指尖扣住她下巴，将她的脑袋侧过来，重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了，不闹了，你看一会儿吧。”
林明真扫了一眼他们的姿势：“这样看？”
江朔认真点头：“让我也看一眼，批准吗？”
林明真哭笑不得：“批准。”
搞笑综艺放着，他倚着沙发，她靠在他怀里。
林明真本来不适应，但真的放松躺下才知道——人体的构造是多么精妙，她这么半倚在江朔身上，又热乎又舒服，还有恰到好处的弹性，妥妥的温柔乡。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享受这种快乐。
看了没一会儿，江朔圈在她身前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她腰间的软肉。
她的小腹很平坦，没有一丝赘肉，但放松状态下很柔软，不盈一握，江朔手掌放在上面，不想移开。
只是捏了没一会儿，那只手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搞得林明真一点儿看剧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在江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平板往茶几上一放，一个回身就跪在沙发上，把手伸进江朔T恤的下摆，囫囵吞枣地摸了一把。
江朔半躺着，因为条件反射，隔着衣服迅速按住她的手，唇角抖了抖：“想干什么？”
“你摸我半天了，我摸回来不过分吧？”
江朔眸光一变，拉着林明真的手往上，唇边噙了一抹笑：“来。”
林明真手下是块垒分明，起起伏伏的腹肌，而且他皮肤很光滑，手感很好。
林明真被他带着摸了两下，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抽出手来时，还被江朔给笑了，惹得她往他腰腹间拧了一把。
两人闹了一会儿，江朔揽着她问：“下午回趟珑兴庄园？”
林明真在拍《溯洄》以及后来被林均和造谣的那段时间，一直没有回珑兴庄园，因为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奶奶。
最近回去也不多，她点点头：“可以。”
*
午后，珑兴庄园。
江朔今天连进江家的大门都是牵着林明真的手。
她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江朔说：“怎么了？今天也像之前一样，需要我来配合你装貌合神离的假夫妻吗？”
他垂头看了一眼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那样子明显是不想放开。
林明真：“好好好，不假，来真的。”
于是，两人就那么手牵手出现在蒋兰英面前。
蒋兰英前段时间听说了林均和的事情，当时想要打电话问江朔，但是被江承佑拦住了，说什么“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咱们做长辈的多问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虽然当时被劝住了，但心里一直在担心，学着上网关注那件事情的进展，发现江朔和林明真po出了结婚证之后，心想，或许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还有转机。
蒋兰英对两个人婚姻状况的了解，还停留在上次林明真有了离婚的念头那次。
然而今天，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之前的发展绝对不一般。
一个意气风发，人逢喜事，一个别扭羞涩，但难掩笑意。
蒋兰英的眸子扫过孙子孙媳牵在一起的手，故意长声叹道：“哦呦——”
林明真脸红了几分。
江朔手掌揽着她的肩，笑问：“奶奶，我们好久没回来了，您身体好不好？”
蒋兰英嗔他一眼：“你还知道说？”
老太太怀里抱着白猫妙妙，摇头晃脑地悠悠说：“我这重孙子快要抱上了，身体怎么可能不好的呀。”
说着眼神还慈爱地扫过林明真。
林明真：？
不是？老人家眼睛都这么尖的？
不是！她也没备孕啊！哪里会有什么重孙！
她捏了捏江朔的手掌。
江朔从善如流，看一眼林明真，笑着对奶奶说：“现在还早，奶奶，要是真有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林明真被他这话惊到，咳了两声，这次连耳朵都变红了——这和在奶奶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虽然两人这几年一直在演戏，但林明真心里却明白，她和江朔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的心里门儿清着呢。
蒋兰英看江朔这不值钱的样子，摸着猫儿哼了一声：“我就让你得瑟吧，这事儿，那不是应该小真说了算？”
林明真心里有几分暖意。
江朔也承认错误道：“您说的对，确实轮不到我说话，而且不光这事儿，我们家所有事儿都是她说了算。”
表完忠心还讨好地看了一眼林明真：“行吗？”
林明真摇头：“你的事情我才懒得操心。”
江朔无奈地笑，但眼神里都是纵容和宠溺。
蒋兰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欣慰地点头。
好啊，真好。
幸好当年，她没有牵错姻缘。
*
夏季专场的演出快要开始了。
开始之前，林明真亲自去了一趟锦城——姜蔚最近一直躲着拍戏的地方。
幸好林明真参加《溯洄》综艺之后，也认识了一些导演，辗转才问到剧组情况，不然按姜蔚那性子，任她说破了天，都不可能告诉她位置。
到剧组那天，姜蔚正在拍一场打戏。
这次她的角色是行侠仗义的女侠，林明真站在小山坡上，看到下面剧组围起来的地方，在那里，姜蔚纵马驰骋，和反派你追我赶，手中弯刀使得利落，她面容冷峻，手起刀落之间杀伐果断，妥妥一个快意江湖的女侠。
林明真在小山坡上看着，总觉得，姜蔚好像变了。
她之前虽然是个很酷的姑娘，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漠狠戾，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林明真看到，姜蔚刚刚那场打戏，明明非常完美，但因为风吹起她的衣袍，翻飞得有些乱，导演要求再来一遍。
第二次，又因为导演组摄像的问题，有个镜头角度不好，又要求她再来一遍。
姜蔚似乎想要和导演组说什么，但那个导演很不耐烦地让她去一边，只和摄像交流。
林明真远远看着，心揪起来。
之前，姜蔚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沉默站着，任人摆布。
她是有想法做导演的，常常亲自查看镜头、和导演组一起讨论，给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但今天，她明显被针对，被摆脸色，但她就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忍了下来。
林明真抱臂坐在山坡上，默默看着她的姜蔚在自己热爱的工作面前，形单影只，狼狈落寞。
她记得两个月之前，因为林均和的事情，姜蔚也曾一度陷入舆论风波，但她的公司很有手段，花了些钱把所有舆论都压下去。
但饶是他俩的事情只是一闪而过的绯闻，业内的知情人也对姜蔚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姜蔚是被一个大公司捧红的，业内对姜蔚的重视，多数源自于对她背后资本的忌惮。
但这件事情明显让她背后那人不高兴了，在那人明里暗里的授意下，除了姜蔚正在拍的这个早就签好了合同的电影，她没再接到过新资源。
但哪怕是这部电影，导演组也开始对姜蔚越来越不客气。
林明真紧攥拳头。
姜蔚不该是这样的。
更不该因为林均和那样的人，变成这样。
林明真远远看着，一直等到这场戏结束，剧组的人开始收东西，姜蔚也下了马。
天已经擦黑了，正是夜幕降临的好光景。
山上风大，林明真裹了裹衣服，给姜蔚打去了一个电话。
这次姜蔚没有再挂断后发来信息说在忙。
她接起来，沉默着。
林明真：“姜蔚，抬头。”
姜蔚心里一跳，抬头环顾四周的山丘，很快看到了半山坡上的她。
姜蔚愣住了：“你怎么在这儿……来多久了？”
电话里，有风声，她的尾音有些哽咽。
“别太感动，等我下去找你。”
两人就这么打着电话，林明真下来时，剧组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姜蔚也叫她的助理先回酒店。
“你怎么来了？”
林明真弯唇一笑：“亲自来给你送一张我的演出票。”
姜蔚把自己的外套给林明真套上，紧了紧她的领口：“寄给我就好了。”
“怕你忙，也怕你不愿意见我。我就想着，亲自来邀请的话，你可能会可怜可怜我，赏我一个晚上的时间。”
看林明真故意卖惨，姜蔚无奈地笑：“你这么多观众，缺我一个人看吗？”
“缺呀，太缺了。”
“你都亲自来了，我肯定会去的。”
两人晚上找了锦城一家火锅店，热气腾腾地吃火锅，倒是有了几分大学时候的温暖祥和。
林明真一边往锅里涮着毛肚，一边问：“姜蔚，你有没有想过合约到期之后自己出来干？你那个老板……也太霸权了。”
姜蔚垂着眼皮看锅里的红油翻腾：“有啊，怎么可能没想过。”
姜蔚背后公司的大老板姓裴，具体姓名鲜少人提，大家都叫他一声裴三爷。
裴三爷手握盛昔传媒，手下当红的演员爱豆占了娱乐圈里举足轻重的比例，他向来是阴晴不定，只要让他看顺眼，一夕之间能把你捧上金字塔顶，让他看不顺眼时，顷刻跌落成泥也是十分常见。
因此签了盛昔传媒的，都是既有野心，又惊惧于裴三的权威，个个在娱乐圈洁身自好，公司指东绝不往西。
毕竟，忤逆裴三爷的人，向来会像失踪一样销声匿迹。
但姜蔚作为盛昔传媒的最大王牌，却犯了忌讳。
姜蔚喝了一口啤酒：“明真，你知道我和……林均和，当初为什么会开始吗？”
林明真没想到她会主动谈起那个人，小声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没给我讲过。”
姜蔚笑了一下，如冰山化开，她说：“明真啊，我对林均和没什么真心。最开始只是因为那天，姓裴的让我在《溯洄》节目组和唱歌那个炒cp，我不想炒作——以我的咖位，其实真的没必要，但他说这是公司的安排，是他的命令，我没资格提意见。”
林明真愣住了。
她只知道裴三对于姜蔚能接什么戏、接什么广告，一直是百分百掌握话语权，姜蔚可以说在工作的大方向上面完全没有自由度。
但她没想到，居然连参加一个综艺要怎么表现，裴三都要给姜蔚设计好吗？那姜蔚和被他们编写好程序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姜蔚夹了一块儿山药，继续说着：“那天他生了很大的气，大概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强硬地提出拒绝，但无所谓，我也没那么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当时我一上头，直接接受了林均和的示好。”
林明真恍惚地听着，所以……林均和能成功，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姜蔚不在意他，也无所谓是谁，只要不是裴三爷指定的那位歌手就行。
姜蔚戳着碟子中的山药，语气很轻：“所以明真啊，最后林均和做出那些事情，我是真的愧疚、自责，甚至吃不下饭。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伤，我以为他只是个单纯的娱乐圈打工人，丝毫没有设防，我还带他去过你家……”
“对不起，这声对不起，欠了你两个月，但我终于说出来了……对不起。还有江朔，代我向他也道个歉。”
林明真伸手，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隔着小小的桌子，轻轻按住姜蔚的眼角：“都过去了，我们两个之间，不要再说这些了。”
“你的心情我都明白，姜蔚，我只心疼你在这样的公司里没有一点儿快乐。”
“合约到期就解约吧，出来单干，或者找个其他工作，也比这样被他耗着要好。”
姜蔚苦笑一声：“我不是没提过解约，我只希望到时候裴三能放过我。”
*
今年的北芭夏季专场，最耀眼的是林明真的《茶花女》，一场综艺和一场风波过后，她的热度只增不减，剧院此时座无虚席，每个人都是多个设备蹲点儿抢才抢到的票。
林明真在候场时，到后台的红色幕布后，想往前看看姜蔚来没来。
姜蔚的座位是空着的，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江朔。
她愣了愣，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江朔最近公司有重要项目，还挺忙的，本来说今天没时间来，也没有让她留票，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来了。
隔着一个偌大的舞台，江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往这边看来，林明真立马把脑袋缩了回去。
身后马上就要上场的赵诗月调侃她：“明真，平时你候场的时候，哪回不都特别认真严肃，自己一个人找地方练习，怎么今天还跑到这里偷看来了？”
赵诗月往外瞄了一眼，江朔那么显眼，她一眼就看到，笑着打趣林明真：“我说呢，原来是江总来了。”
“不是……我是来看我朋友来没来。”
音乐响起，赵诗月准备上场了，没有再和她聊天。
林明真最后往外看了一眼，在第一排为姜蔚留下的位置上，终于看到了那抹窈窕身影。
她还是来了。
吃过早饭，林明真窝在沙发看剧，江朔整理餐厅。
她的剧刚看了五分钟，江朔就坐过来，不再像以前一样保持什么得体的社交距离，直接伸手把她半个人都圈在怀里。
林明真：？
她撑着他的肩膀想起来：“你干什么？”
江朔困住她，有点幽怨：“只有床上才能亲近是吗？”
林明真：……
“我们现在算什么？你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吗？”
她昨晚只是上头，并没有断片，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昨晚情浓时，他还在纠结她的心意，于是她说了很多遍：“我喜欢你，真的。”
此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身价千亿的男人在这里搞些委委屈屈的小把戏。
她没办法，再次坦荡承认：“我记得。”
“——不过江朔，你应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喜欢黏黏糊糊的恋爱脑吧？”
他好像总是对她不够亲近的表现不满。
但她真的做不到刚开始就如胶似漆。
对于她是不是恋爱脑这件事，江朔曾经以为是，因为目睹过她追星的样子。
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他轻叹一口气：“你不是。”
林明真认同地点头，同时在心里默默补上后一句：不过我看你倒是很像。
“你还没回答我，咱们现在算什么？”
他贴着她的耳朵，执着于这个问题。
林明真想了一下：“法律上讲，是夫妻。”
听到这个答案，江朔不大高兴：“你该不会是因为那本结婚证，昨晚才愿意的吧？”
林明真摇了摇头：“不，还有生理需求。”
江朔的身体僵住，他从她身后咬了一口她的耳尖，微微用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疼。”
他立马松口，克制着再次咬下的冲动，耐着性子轻舔，让她的疼立刻变成过电一般的麻。
还不如直接咬死她。
她脑袋歪着想躲开，他丝毫不放，追着在她耳边低声控诉：“你再说一遍？”
林明真边躲边快速说：“生理需求那还不是被你勾引了，说到底是我对你这个人产生了想法，要是别人我绝对不会，所以我就是喜欢你才愿意接受你的明白了吗？别舔了你属狗的吗！”
江朔这才放过她。
“真的？”
林明真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整理了一下乱了的睡衣下摆：“真的，比珍珠还真。”
江朔这才重新把她揽住，指尖扣住她下巴，将她的脑袋侧过来，重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好了，不闹了，你看一会儿吧。”
林明真扫了一眼他们的姿势：“这样看？”
江朔认真点头：“让我也看一眼，批准吗？”
林明真哭笑不得：“批准。”
搞笑综艺放着，他倚着沙发，她靠在他怀里。
林明真本来不适应，但真的放松躺下才知道——人体的构造是多么精妙，她这么半倚在江朔身上，又热乎又舒服，还有恰到好处的弹性，妥妥的温柔乡。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享受这种快乐。
看了没一会儿，江朔圈在她身前的手又开始不老实，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样，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她腰间的软肉。
她的小腹很平坦，没有一丝赘肉，但放松状态下很柔软，不盈一握，江朔手掌放在上面，不想移开。
只是捏了没一会儿，那只手的存在感越来越强，搞得林明真一点儿看剧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在江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平板往茶几上一放，一个回身就跪在沙发上，把手伸进江朔T恤的下摆，囫囵吞枣地摸了一把。
江朔半躺着，因为条件反射，隔着衣服迅速按住她的手，唇角抖了抖：“想干什么？”
“你摸我半天了，我摸回来不过分吧？”
江朔眸光一变，拉着林明真的手往上，唇边噙了一抹笑：“来。”
林明真手下是块垒分明，起起伏伏的腹肌，而且他皮肤很光滑，手感很好。
林明真被他带着摸了两下，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抽出手来时，还被江朔给笑了，惹得她往他腰腹间拧了一把。
两人闹了一会儿，江朔揽着她问：“下午回趟珑兴庄园？”
林明真在拍《溯洄》以及后来被林均和造谣的那段时间，一直没有回珑兴庄园，因为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奶奶。
最近回去也不多，她点点头：“可以。”
*
午后，珑兴庄园。
江朔今天连进江家的大门都是牵着林明真的手。
她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江朔说：“怎么了？今天也像之前一样，需要我来配合你装貌合神离的假夫妻吗？”
他垂头看了一眼两人拉在一起的手，那样子明显是不想放开。
林明真：“好好好，不假，来真的。”
于是，两人就那么手牵手出现在蒋兰英面前。
蒋兰英前段时间听说了林均和的事情，当时想要打电话问江朔，但是被江承佑拦住了，说什么“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咱们做长辈的多问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虽然当时被劝住了，但心里一直在担心，学着上网关注那件事情的进展，发现江朔和林明真po出了结婚证之后，心想，或许两个孩子之间的感情还有转机。
蒋兰英对两个人婚姻状况的了解，还停留在上次林明真有了离婚的念头那次。
然而今天，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之前的发展绝对不一般。
一个意气风发，人逢喜事，一个别扭羞涩，但难掩笑意。
蒋兰英的眸子扫过孙子孙媳牵在一起的手，故意长声叹道：“哦呦——”
林明真脸红了几分。
江朔手掌揽着她的肩，笑问：“奶奶，我们好久没回来了，您身体好不好？”
蒋兰英嗔他一眼：“你还知道说？”
老太太怀里抱着白猫妙妙，摇头晃脑地悠悠说：“我这重孙子快要抱上了，身体怎么可能不好的呀。”
说着眼神还慈爱地扫过林明真。
林明真：？
不是？老人家眼睛都这么尖的？
不是！她也没备孕啊！哪里会有什么重孙！
她捏了捏江朔的手掌。
江朔从善如流，看一眼林明真，笑着对奶奶说：“现在还早，奶奶，要是真有了，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
林明真被他这话惊到，咳了两声，这次连耳朵都变红了——这和在奶奶面前裸奔有什么区别？
要知道，虽然两人这几年一直在演戏，但林明真心里却明白，她和江朔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的心里门儿清着呢。
蒋兰英看江朔这不值钱的样子，摸着猫儿哼了一声：“我就让你得瑟吧，这事儿，那不是应该小真说了算？”
林明真心里有几分暖意。
江朔也承认错误道：“您说的对，确实轮不到我说话，而且不光这事儿，我们家所有事儿都是她说了算。”
表完忠心还讨好地看了一眼林明真：“行吗？”
林明真摇头：“你的事情我才懒得操心。”
江朔无奈地笑，但眼神里都是纵容和宠溺。
蒋兰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欣慰地点头。
好啊，真好。
幸好当年，她没有牵错姻缘。
*
夏季专场的演出快要开始了。
开始之前，林明真亲自去了一趟锦城——姜蔚最近一直躲着拍戏的地方。
幸好林明真参加《溯洄》综艺之后，也认识了一些导演，辗转才问到剧组情况，不然按姜蔚那性子，任她说破了天，都不可能告诉她位置。
到剧组那天，姜蔚正在拍一场打戏。
这次她的角色是行侠仗义的女侠，林明真站在小山坡上，看到下面剧组围起来的地方，在那里，姜蔚纵马驰骋，和反派你追我赶，手中弯刀使得利落，她面容冷峻，手起刀落之间杀伐果断，妥妥一个快意江湖的女侠。
林明真在小山坡上看着，总觉得，姜蔚好像变了。
她之前虽然是个很酷的姑娘，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漠狠戾，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林明真看到，姜蔚刚刚那场打戏，明明非常完美，但因为风吹起她的衣袍，翻飞得有些乱，导演要求再来一遍。
第二次，又因为导演组摄像的问题，有个镜头角度不好，又要求她再来一遍。
姜蔚似乎想要和导演组说什么，但那个导演很不耐烦地让她去一边，只和摄像交流。
林明真远远看着，心揪起来。
之前，姜蔚绝不会像今天这样沉默站着，任人摆布。
她是有想法做导演的，常常亲自查看镜头、和导演组一起讨论，给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
但今天，她明显被针对，被摆脸色，但她就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忍了下来。
林明真抱臂坐在山坡上，默默看着她的姜蔚在自己热爱的工作面前，形单影只，狼狈落寞。
她记得两个月之前，因为林均和的事情，姜蔚也曾一度陷入舆论风波，但她的公司很有手段，花了些钱把所有舆论都压下去。
但饶是他俩的事情只是一闪而过的绯闻，业内的知情人也对姜蔚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姜蔚是被一个大公司捧红的，业内对姜蔚的重视，多数源自于对她背后资本的忌惮。
但这件事情明显让她背后那人不高兴了，在那人明里暗里的授意下，除了姜蔚正在拍的这个早就签好了合同的电影，她没再接到过新资源。
但哪怕是这部电影，导演组也开始对姜蔚越来越不客气。
林明真紧攥拳头。
姜蔚不该是这样的。
更不该因为林均和那样的人，变成这样。
林明真远远看着，一直等到这场戏结束，剧组的人开始收东西，姜蔚也下了马。
天已经擦黑了，正是夜幕降临的好光景。
山上风大，林明真裹了裹衣服，给姜蔚打去了一个电话。
这次姜蔚没有再挂断后发来信息说在忙。
她接起来，沉默着。
林明真：“姜蔚，抬头。”
姜蔚心里一跳，抬头环顾四周的山丘，很快看到了半山坡上的她。
姜蔚愣住了：“你怎么在这儿……来多久了？”
电话里，有风声，她的尾音有些哽咽。
“别太感动，等我下去找你。”
两人就这么打着电话，林明真下来时，剧组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姜蔚也叫她的助理先回酒店。
“你怎么来了？”
林明真弯唇一笑：“亲自来给你送一张我的演出票。”
姜蔚把自己的外套给林明真套上，紧了紧她的领口：“寄给我就好了。”
“怕你忙，也怕你不愿意见我。我就想着，亲自来邀请的话，你可能会可怜可怜我，赏我一个晚上的时间。”
看林明真故意卖惨，姜蔚无奈地笑：“你这么多观众，缺我一个人看吗？”
“缺呀，太缺了。”
“你都亲自来了，我肯定会去的。”
两人晚上找了锦城一家火锅店，热气腾腾地吃火锅，倒是有了几分大学时候的温暖祥和。
林明真一边往锅里涮着毛肚，一边问：“姜蔚，你有没有想过合约到期之后自己出来干？你那个老板……也太霸权了。”
姜蔚垂着眼皮看锅里的红油翻腾：“有啊，怎么可能没想过。”
姜蔚背后公司的大老板姓裴，具体姓名鲜少人提，大家都叫他一声裴三爷。
裴三爷手握盛昔传媒，手下当红的演员爱豆占了娱乐圈里举足轻重的比例，他向来是阴晴不定，只要让他看顺眼，一夕之间能把你捧上金字塔顶，让他看不顺眼时，顷刻跌落成泥也是十分常见。
因此签了盛昔传媒的，都是既有野心，又惊惧于裴三的权威，个个在娱乐圈洁身自好，公司指东绝不往西。
毕竟，忤逆裴三爷的人，向来会像失踪一样销声匿迹。
但姜蔚作为盛昔传媒的最大王牌，却犯了忌讳。
姜蔚喝了一口啤酒：“明真，你知道我和……林均和，当初为什么会开始吗？”
林明真没想到她会主动谈起那个人，小声道：“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没给我讲过。”
姜蔚笑了一下，如冰山化开，她说：“明真啊，我对林均和没什么真心。最开始只是因为那天，姓裴的让我在《溯洄》节目组和唱歌那个炒cp，我不想炒作——以我的咖位，其实真的没必要，但他说这是公司的安排，是他的命令，我没资格提意见。”
林明真愣住了。
她只知道裴三对于姜蔚能接什么戏、接什么广告，一直是百分百掌握话语权，姜蔚可以说在工作的大方向上面完全没有自由度。
但她没想到，居然连参加一个综艺要怎么表现，裴三都要给姜蔚设计好吗？那姜蔚和被他们编写好程序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姜蔚夹了一块儿山药，继续说着：“那天他生了很大的气，大概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强硬地提出拒绝，但无所谓，我也没那么需要这份工作，所以当时我一上头，直接接受了林均和的示好。”
林明真恍惚地听着，所以……林均和能成功，和他本人没什么关系，姜蔚不在意他，也无所谓是谁，只要不是裴三爷指定的那位歌手就行。
姜蔚戳着碟子中的山药，语气很轻：“所以明真啊，最后林均和做出那些事情，我是真的愧疚、自责，甚至吃不下饭。我一开始真的没想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受伤，我以为他只是个单纯的娱乐圈打工人，丝毫没有设防，我还带他去过你家……”
“对不起，这声对不起，欠了你两个月，但我终于说出来了……对不起。还有江朔，代我向他也道个歉。”
林明真伸手，从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隔着小小的桌子，轻轻按住姜蔚的眼角：“都过去了，我们两个之间，不要再说这些了。”
“你的心情我都明白，姜蔚，我只心疼你在这样的公司里没有一点儿快乐。”
“合约到期就解约吧，出来单干，或者找个其他工作，也比这样被他耗着要好。”
姜蔚苦笑一声：“我不是没提过解约，我只希望到时候裴三能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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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北芭夏季专场，最耀眼的是林明真的《茶花女》，一场综艺和一场风波过后，她的热度只增不减，剧院此时座无虚席，每个人都是多个设备蹲点儿抢才抢到的票。
林明真在候场时，到后台的红色幕布后，想往前看看姜蔚来没来。
姜蔚的座位是空着的，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江朔。
她愣了愣，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来。
江朔最近公司有重要项目，还挺忙的，本来说今天没时间来，也没有让她留票，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来了。
隔着一个偌大的舞台，江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抬头往这边看来，林明真立马把脑袋缩了回去。
身后马上就要上场的赵诗月调侃她：“明真，平时你候场的时候，哪回不都特别认真严肃，自己一个人找地方练习，怎么今天还跑到这里偷看来了？”
赵诗月往外瞄了一眼，江朔那么显眼，她一眼就看到，笑着打趣林明真：“我说呢，原来是江总来了。”
“不是……我是来看我朋友来没来。”
音乐响起，赵诗月准备上场了，没有再和她聊天。
林明真最后往外看了一眼，在第一排为姜蔚留下的位置上，终于看到了那抹窈窕身影。
她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