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情动
半坛酒下肚，华殷轻轻按了按太阳穴，然后支着脑袋，睁着一双略显迷离的眸子看向沈竺。
“我好像……有点眼花了。”她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去戳沈竺的鼻子，“你这个人，怎么长了两个鼻子啊……”
沈竺看她像是醉了，温声道：“师姐，该回去了。”
“不要。”华殷努努嘴，固执地要用指尖戳他的鼻子，眼中甚至带了几分娇嗔，“让我摸摸。”
见状，沈竺只好坐着不动，还配合地将头稍微往前送了送。
华殷的手指在他鼻尖上打了个转，随即像是失了准头一般向下滑去，贴在他微张的嘴唇上。
沈竺下意识眨了下眼，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瞬。
华殷颇为坏心眼地转了下手腕，用掌心托住他的半张脸，大拇指在他下嘴唇上蹭来蹭去。
“师姐……”
沈竺根本不敢动弹。
华殷的眼神愈发暧昧不清：“你这里亲起来一定很舒服。”
沈竺噌地起身，险些将桌案掀翻。桌上的酒坛和酒盏晃了两下后堪堪定住。
他脸上烧得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师、师姐，这里是酒楼……”
华殷撅了下嘴，咂然道：“对哦，不太合适。”
她起身拉起沈竺的手腕，带着他直接跳窗而出，稳稳当当地踩在挽霜剑上，御剑回浮玉山。
沈竺做了整整一路的心理建设，脑中那道刚刚筑起的名为正邪殊途的防线终究还是在他被华殷一把拽进房里的时候塌了个彻底。
借着些微的酒劲，他想，师姐要如何便如何吧。左右，他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华殷一把将沈竺按在榻上。
他个子高，肩膀抵在墙上，成一个靠坐着的姿势。
方才被推倒时后脑勺撞在了身后的墙面上，有些隐隐作痛。
华殷二话不说跨坐在沈竺腿上，两只手先后搭上他的肩膀——该死，她竟然觉得不太好意思。
她曾经不是没有演过情爱的戏份，还谈过几段正常的恋爱，按说也不是什么懵懂的小姑娘了，但这会儿莫名生出几分别扭和罪恶感来。
她看得清楚，沈竺望向她的眼神里藏着的皆是真心。
可她却只想着利用这份真心早日完成任务，得获自由。
华殷暗暗叹了一声。
系统搓搓手：【宿主怎么说也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了，他不吃亏的。】
华殷呵呵笑：【说的也是，任务早些完成，你也能早日向上面汇报。】
系统很是期待：【啊呀，这毕竟是我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小世界，我对它还是有感情的。】
华殷打包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后悔选我做宿主的。】
系统欣然下线。
华殷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愈发好看的脸蛋，轻声叹道：“沈竺，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很诱人呢？”
这话倒不是她刻意编造，而是确有此感。
沈竺大气不敢出一个，心却怦怦跳得急促：“师姐说笑了……”
“才没有。”
华殷说着，两只手同时捏住沈竺的衣襟，往外侧扯了扯。他的锁骨，胸膛，以及靠近肩部的大片肌肤便尽数袒露在她眼前。
沈竺身上几处皆是白里透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华殷抬起右手，恍若很好奇的样子，掌心贴在他锁骨的地方摩挲几下，而后缓缓下滑，径直滑到他心口处。
很快，掌下的肌肤愈发热了。
她轻声喃喃道：“沈竺，你这里，跳得好快。”
沈竺脸颊通红，稍稍偏转了头，不敢直视她：“别这样说，师姐……”
华殷故意在他心口上按了按：“呀，好像，跳得更快了。”
沈竺呼吸一滞，尾音里带着些不太均匀的气息：“我……”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别的心思啊？”华殷望着他，自觉眼中柔情似水，“我想听。”
沈竺抿唇，不敢出声。
华殷又抚上他的脸颊，凑近些，在他眼角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样呢？”她问道。
沈竺长睫扑簌，将他内心的慌乱尽数暴露在华殷面前。
华殷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而后又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嘴唇碰在一起，触之即离。
“那这样呢？”她又问道。
沈竺紧抿着唇，眸中水光潋滟。
华殷心里还在想着诱他说出真心话的招数，不想沈竺虽未吭声，但此时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师姐。”他嘴唇动了动，“……我可以抱着你吗？”
谁在说话？
噢，好像是他自己在说话。
华殷揣摩着他的神色，心里不由一喜：“……好啊。”
于是沈竺试探着抬手，双臂环过华殷的腰身，将她揽在怀中。
他将下巴轻轻放在华殷的肩头，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发丝拂过华殷的颈窝，惹得她有些痒。
华殷再一次出声问道，语气轻柔，循循善诱：“沈竺，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啊？”
沈竺又将她抱紧了些，将一副任君采撷的娇俏模样藏在她颈窝，闷着声道：“师姐，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叮咚。
系统打卡：【恭喜宿主，攻略成功～】
华殷暗喜，也松了口气，右手悄然捏诀，门窗大开。
入夜后的冷风不要命地闯进来，吹散了满屋的情意，吹醒了微醺的醉意，却吹不醒入戏太深的人。
“哎呀，你看我，真是醉糊涂了，这是做什么呢！”
她揉了揉沈竺的脑袋，然后两手自他背后抬起，搭在他肩膀上，将他缓缓推开，嫣然一笑：“况且，你本来就是我救的，自然是我的人了。”
沈竺愣了一下，冷不丁捕捉到她眼中的清明与疏离，慌张道：“师姐，我的意思是……”
“不必解释。”华殷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替他拢了拢衣襟，“小师弟，这样不好，当心着凉。”
沈竺握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无措地看着她，语无伦次道：“师姐……我真的愿意同你……”
华殷笑笑：“沈竺，方才我们只是吃醉酒了。”
她一把将沈竺拉起来，还贴心地替他捋了捋略显散乱的发丝：“听话，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修炼才是正事。”
沈竺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所以，方才师姐只是喝醉了。
冷风一吹，她酒醒了，便不欲与自己再行这等双修之事。
毕竟，师姐名动仙门之时，他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华殷拍了拍他的背，叮嘱他：“回去歇着吧，记得我说过的，以后每日卯时来我这里，我监督你早间修行。”
沈竺挪着步子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回头问道：“师姐可是嫌弃我修为太低？”
华殷摇头：“自然不是。”
沈竺苦笑一声：“是吗……”
他转过身去，背影略显颓丧。
华殷犹豫了一下，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那个……你就当我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莫要胡思乱想。”
沈竺抿了抿唇，道：“可我没醉。”
说罢，头也不回地默默走远了。
华殷忍不住又骂了自己几句，欺负小孩，真不是人干的事。
没错，都是那个废物系统逼的。
系统默默受着：【宿主，你如今自由了，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华殷再次确认：【你没有办法拿天雷劈我了是不是？】
系统听上去也挺高兴：【是啊，也不用操心督促宿主完成任务的事了。】
华殷调侃道：【正好可以安心躺平了？】
系统尴了个尬:【哈哈。】
华殷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舒坦的：【既然这样，便让我先尝尝始皇帝他老人家求而不得的长生是什么滋味吧！】
系统捧场：【宿主好志向～】
翌日卯时，沈竺准时过来。
华殷笑着脸跟他打招呼，他却只是规规矩矩道：“见过师姐。”
好吧，他本就该这样。
华殷递给他一个蒲团，同他相对打坐，闭目冥想。
她修炼的时候极为专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悄然睁开了双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沈竺越是修炼，越是感到无力，尤其看见对面华殷周身围绕着点点灵气凝成的幽光，将她衬得有如仙神。
而他，只能是个废物。
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日渐滋长。
除夕夜，他闭门修炼。
上元节，他闭门修炼。
惊蛰日，他闭门修炼。
任华殷百般邀请他下山游玩，他都不肯，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每日都在修行修行再修行中度过。
华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终于——开春后不久，沈竺毫无预兆地没了踪迹，只留下一纸信函。
信上说，清明将至，他要去拜祭亡母，让华殷莫要担心，只是没提何时归宗。
华殷没有用寻踪符文去找他，那对他来说毕竟是一种打扰。
*
这日，华殷窝在林自闲那架秋千上，有些不解：“师姐，你说这都快一个月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林自闲摆弄着自己院里的一丛仙草：“你若担心，不妨去找找他，把他带回来。”
华殷皱起眉头：“这小子把我下在他识海的寻踪符文给解了，我就算有心找，却也不知该去何处找。”
林自闲捻起一片掉落在地上的青叶，刚巧一阵风吹过来，将她指尖那片青叶带向不远处。
青叶在空中兜兜转转，最后仍落在地上。她道：“那便只有信他，信他会回来。”
华殷没吭声。
林自闲又道：“诶，今岁遴英大会是在天钧门举办，听说褚掌门拿了不少好东西出来，自归他们已经早早开始准备了。”
“遴英大会……”华殷嘟囔着，“师姐，你和江师兄前些日子才带着他们去了南边的秘境，这次是不是又该我去护送了？”
“是啊。”林自闲朝她笑笑，“青岱宗那位姑娘可一直缠着我和南岸，问你为什么没去呢。”
华殷想起这兄妹俩，不禁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
“对了师姐，怎不见你用我送你的那支银月毫？”
林自闲一怔，面上浮起几分歉意：“……断了。”
“断了？”华殷愕然，“银月狼王的骨头哪是这么容易断的？”
林自闲面有歉意：“抱歉，阿殷，是我没保管好它。”
华殷拧眉看着她：“大师姐，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你伯父又……”
“阿殷。”林自闲轻唤一声，示意她莫要再说下去。
华殷住了声。
“自归他又跟你胡说什么了。”林自闲叹道，却是肯定的语气。
华殷想起林自归提起家事时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歉疚的神情。
愤怒的是林家人待林自闲实在是过于刻薄，歉疚的是待她那般差劲的人恰恰是他的爹娘。
华殷只好道：“师姐，那银月毫我既送你了，便是你的东西，莫要对我说什么抱歉。”
林自闲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她养的一丛灵植，这才又重新笑了出来：“阿殷你看，我这株秋月白也开出新芽来了。”
那年立春，她一时兴起种下这株秋月白，正是孤身离家的林自归初上浮玉山之时。
“我好像……有点眼花了。”她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地去戳沈竺的鼻子，“你这个人，怎么长了两个鼻子啊……”
沈竺看她像是醉了，温声道：“师姐，该回去了。”
“不要。”华殷努努嘴，固执地要用指尖戳他的鼻子，眼中甚至带了几分娇嗔，“让我摸摸。”
见状，沈竺只好坐着不动，还配合地将头稍微往前送了送。
华殷的手指在他鼻尖上打了个转，随即像是失了准头一般向下滑去，贴在他微张的嘴唇上。
沈竺下意识眨了下眼，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停了一瞬。
华殷颇为坏心眼地转了下手腕，用掌心托住他的半张脸，大拇指在他下嘴唇上蹭来蹭去。
“师姐……”
沈竺根本不敢动弹。
华殷的眼神愈发暧昧不清：“你这里亲起来一定很舒服。”
沈竺噌地起身，险些将桌案掀翻。桌上的酒坛和酒盏晃了两下后堪堪定住。
他脸上烧得慌，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师、师姐，这里是酒楼……”
华殷撅了下嘴，咂然道：“对哦，不太合适。”
她起身拉起沈竺的手腕，带着他直接跳窗而出，稳稳当当地踩在挽霜剑上，御剑回浮玉山。
沈竺做了整整一路的心理建设，脑中那道刚刚筑起的名为正邪殊途的防线终究还是在他被华殷一把拽进房里的时候塌了个彻底。
借着些微的酒劲，他想，师姐要如何便如何吧。左右，他抗拒不了，也不想抗拒。
华殷一把将沈竺按在榻上。
他个子高，肩膀抵在墙上，成一个靠坐着的姿势。
方才被推倒时后脑勺撞在了身后的墙面上，有些隐隐作痛。
华殷二话不说跨坐在沈竺腿上，两只手先后搭上他的肩膀——该死，她竟然觉得不太好意思。
她曾经不是没有演过情爱的戏份，还谈过几段正常的恋爱，按说也不是什么懵懂的小姑娘了，但这会儿莫名生出几分别扭和罪恶感来。
她看得清楚，沈竺望向她的眼神里藏着的皆是真心。
可她却只想着利用这份真心早日完成任务，得获自由。
华殷暗暗叹了一声。
系统搓搓手：【宿主怎么说也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了，他不吃亏的。】
华殷呵呵笑：【说的也是，任务早些完成，你也能早日向上面汇报。】
系统很是期待：【啊呀，这毕竟是我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小世界，我对它还是有感情的。】
华殷打包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后悔选我做宿主的。】
系统欣然下线。
华殷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愈发好看的脸蛋，轻声叹道：“沈竺，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很诱人呢？”
这话倒不是她刻意编造，而是确有此感。
沈竺大气不敢出一个，心却怦怦跳得急促：“师姐说笑了……”
“才没有。”
华殷说着，两只手同时捏住沈竺的衣襟，往外侧扯了扯。他的锁骨，胸膛，以及靠近肩部的大片肌肤便尽数袒露在她眼前。
沈竺身上几处皆是白里透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华殷抬起右手，恍若很好奇的样子，掌心贴在他锁骨的地方摩挲几下，而后缓缓下滑，径直滑到他心口处。
很快，掌下的肌肤愈发热了。
她轻声喃喃道：“沈竺，你这里，跳得好快。”
沈竺脸颊通红，稍稍偏转了头，不敢直视她：“别这样说，师姐……”
华殷故意在他心口上按了按：“呀，好像，跳得更快了。”
沈竺呼吸一滞，尾音里带着些不太均匀的气息：“我……”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别的心思啊？”华殷望着他，自觉眼中柔情似水，“我想听。”
沈竺抿唇，不敢出声。
华殷又抚上他的脸颊，凑近些，在他眼角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这样呢？”她问道。
沈竺长睫扑簌，将他内心的慌乱尽数暴露在华殷面前。
华殷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而后又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嘴唇碰在一起，触之即离。
“那这样呢？”她又问道。
沈竺紧抿着唇，眸中水光潋滟。
华殷心里还在想着诱他说出真心话的招数，不想沈竺虽未吭声，但此时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师姐。”他嘴唇动了动，“……我可以抱着你吗？”
谁在说话？
噢，好像是他自己在说话。
华殷揣摩着他的神色，心里不由一喜：“……好啊。”
于是沈竺试探着抬手，双臂环过华殷的腰身，将她揽在怀中。
他将下巴轻轻放在华殷的肩头，情不自禁地蹭了蹭，发丝拂过华殷的颈窝，惹得她有些痒。
华殷再一次出声问道，语气轻柔，循循善诱：“沈竺，你这样是什么意思啊？”
沈竺又将她抱紧了些，将一副任君采撷的娇俏模样藏在她颈窝，闷着声道：“师姐，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叮咚。
系统打卡：【恭喜宿主，攻略成功～】
华殷暗喜，也松了口气，右手悄然捏诀，门窗大开。
入夜后的冷风不要命地闯进来，吹散了满屋的情意，吹醒了微醺的醉意，却吹不醒入戏太深的人。
“哎呀，你看我，真是醉糊涂了，这是做什么呢！”
她揉了揉沈竺的脑袋，然后两手自他背后抬起，搭在他肩膀上，将他缓缓推开，嫣然一笑：“况且，你本来就是我救的，自然是我的人了。”
沈竺愣了一下，冷不丁捕捉到她眼中的清明与疏离，慌张道：“师姐，我的意思是……”
“不必解释。”华殷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替他拢了拢衣襟，“小师弟，这样不好，当心着凉。”
沈竺握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无措地看着她，语无伦次道：“师姐……我真的愿意同你……”
华殷笑笑：“沈竺，方才我们只是吃醉酒了。”
她一把将沈竺拉起来，还贴心地替他捋了捋略显散乱的发丝：“听话，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修炼才是正事。”
沈竺默不作声地盯着她。
所以，方才师姐只是喝醉了。
冷风一吹，她酒醒了，便不欲与自己再行这等双修之事。
毕竟，师姐名动仙门之时，他连上场的资格都没有。
华殷拍了拍他的背，叮嘱他：“回去歇着吧，记得我说过的，以后每日卯时来我这里，我监督你早间修行。”
沈竺挪着步子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回头问道：“师姐可是嫌弃我修为太低？”
华殷摇头：“自然不是。”
沈竺苦笑一声：“是吗……”
他转过身去，背影略显颓丧。
华殷犹豫了一下，对着他的背影说道：“那个……你就当我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莫要胡思乱想。”
沈竺抿了抿唇，道：“可我没醉。”
说罢，头也不回地默默走远了。
华殷忍不住又骂了自己几句，欺负小孩，真不是人干的事。
没错，都是那个废物系统逼的。
系统默默受着：【宿主，你如今自由了，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华殷再次确认：【你没有办法拿天雷劈我了是不是？】
系统听上去也挺高兴：【是啊，也不用操心督促宿主完成任务的事了。】
华殷调侃道：【正好可以安心躺平了？】
系统尴了个尬:【哈哈。】
华殷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舒坦的：【既然这样，便让我先尝尝始皇帝他老人家求而不得的长生是什么滋味吧！】
系统捧场：【宿主好志向～】
翌日卯时，沈竺准时过来。
华殷笑着脸跟他打招呼，他却只是规规矩矩道：“见过师姐。”
好吧，他本就该这样。
华殷递给他一个蒲团，同他相对打坐，闭目冥想。
她修炼的时候极为专注，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悄然睁开了双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沈竺越是修炼，越是感到无力，尤其看见对面华殷周身围绕着点点灵气凝成的幽光，将她衬得有如仙神。
而他，只能是个废物。
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日渐滋长。
除夕夜，他闭门修炼。
上元节，他闭门修炼。
惊蛰日，他闭门修炼。
任华殷百般邀请他下山游玩，他都不肯，就像是着了魔一般每日都在修行修行再修行中度过。
华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终于——开春后不久，沈竺毫无预兆地没了踪迹，只留下一纸信函。
信上说，清明将至，他要去拜祭亡母，让华殷莫要担心，只是没提何时归宗。
华殷没有用寻踪符文去找他，那对他来说毕竟是一种打扰。
*
这日，华殷窝在林自闲那架秋千上，有些不解：“师姐，你说这都快一个月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林自闲摆弄着自己院里的一丛仙草：“你若担心，不妨去找找他，把他带回来。”
华殷皱起眉头：“这小子把我下在他识海的寻踪符文给解了，我就算有心找，却也不知该去何处找。”
林自闲捻起一片掉落在地上的青叶，刚巧一阵风吹过来，将她指尖那片青叶带向不远处。
青叶在空中兜兜转转，最后仍落在地上。她道：“那便只有信他，信他会回来。”
华殷没吭声。
林自闲又道：“诶，今岁遴英大会是在天钧门举办，听说褚掌门拿了不少好东西出来，自归他们已经早早开始准备了。”
“遴英大会……”华殷嘟囔着，“师姐，你和江师兄前些日子才带着他们去了南边的秘境，这次是不是又该我去护送了？”
“是啊。”林自闲朝她笑笑，“青岱宗那位姑娘可一直缠着我和南岸，问你为什么没去呢。”
华殷想起这兄妹俩，不禁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
“对了师姐，怎不见你用我送你的那支银月毫？”
林自闲一怔，面上浮起几分歉意：“……断了。”
“断了？”华殷愕然，“银月狼王的骨头哪是这么容易断的？”
林自闲面有歉意：“抱歉，阿殷，是我没保管好它。”
华殷拧眉看着她：“大师姐，你跟我讲实话，是不是你伯父又……”
“阿殷。”林自闲轻唤一声，示意她莫要再说下去。
华殷住了声。
“自归他又跟你胡说什么了。”林自闲叹道，却是肯定的语气。
华殷想起林自归提起家事时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歉疚的神情。
愤怒的是林家人待林自闲实在是过于刻薄，歉疚的是待她那般差劲的人恰恰是他的爹娘。
华殷只好道：“师姐，那银月毫我既送你了，便是你的东西，莫要对我说什么抱歉。”
林自闲点点头，将目光转向她养的一丛灵植，这才又重新笑了出来：“阿殷你看，我这株秋月白也开出新芽来了。”
那年立春，她一时兴起种下这株秋月白，正是孤身离家的林自归初上浮玉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