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来，阳光热烈，风也温柔。
霍濯嗑着瓜子，瘫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头上树枝里叽叽喳喳的鸟。
旁边是趴在小桌上的小白，四只爪子被巴掌大小的身子压住消失不见，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它让太阳照的暖洋洋的，此时正打着瞌睡。
霍濯伸出手摸了摸小白柔软的毛发，感叹道：“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两三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是光吃饭不长个呢？”
自娱自乐一会后，霍濯又看了一眼纸条，撇开目光，思考着。
纸条是早上起来以后，打开房门，从门间飘落，材质透亮，极薄，霍濯微微用力扯了扯纸条，有些坚韧。
他站起身，住在太子府的这段时间，霍濯身量又长开了些，朗目疏眉，和人交谈时神色间常带着笑意。
众所周知，霍濯是太子落难时的生死之交，是故太子极为看重，可霍濯从不沾沾自喜，把功劳拿出来谈论，反而谦逊有礼，对府中的侍卫和婢女也以礼相待，这在权贵之中，极为难得，也让霍濯在这人缘甚好，如鱼得水。
太子昨天奉旨外出赈济灾民去了，一时之间也回不来，今早就收到了齐王的邀请。
去还是不去？
一般来说，臣子背着太子私下会见齐王是大忌，可霍濯和李耷并不是纯粹的君臣关系。
霍濯目前头上只顶了一个太子伴读的头衔，这是他能接受的，再大的官职，只会让两人不那么平等，不是霍濯想要的，他志不在此。
为了让齐王和太子少一些争端，也为了锻炼两人，皇帝李骜先是让齐王李旭率领大军平叛，齐王大胜归来，又让李耷去赈灾，顺便考察地方吏治。
齐逸的密探机构初步有了雏形，想要真正发挥作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齐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
霍濯回房磨墨，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侍卫，让他带给李耷。
看看天色，接着沐浴更衣，收拾清爽后去赴宴。
坐着东宫的马车，光明正大来到齐王府，即以前的摄政王府，还没有通报名号，提前等候的管家就亲热的招呼霍濯进去，“贵客来临，王爷在里边等待。”
霍濯观察着这里，比东宫还要恢宏，这是霍濯的第一印象。
御下有方，府中的下人皆来去匆匆，不像东宫那样放松，从容。
整洁，府中几株老树下一片树叶也没有，这意味着有人随时打扫。
李旭在殿外等候，面上没有丝毫不耐，这大大出乎了霍濯的意料，客人只有自己一个。
李旭称霍濯为兄，说道：“大哥尚且对霍兄尊重有加，我这个齐王有什么理由倨傲呢。”说话间很是温和。
李旭虚让了一下，霍濯拒绝了，李旭当即坐了主座。
先是闲聊喝茶，两人熟络了后，吃饭。
菜品种类繁多，进人目不暇接，玉盘珍馐，婢女环绕，清香扑鼻，李旭按最高标准招待。
李旭从一见面就关注着霍濯，看他目不斜视，吃喝间很是从容，不卑不亢，收起了心中原来的轻视，越发感兴趣了。
霍濯则是更加奇怪了，凭自己的身份而言，李旭完完全全不用这样，两人身份悬殊，就是李耷也没对自己这样。
李旭只是劝酒，菜过三巡后，他说道：“大丈夫一生，追求的不过是功名利禄，豪华府邸，娇妻美妾，这些，本王都可以轻易的给霍兄。”
霍濯看李旭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喝了杯酒后说道：“只要我离开太子，效忠于你？”
李旭微笑点头。
“我不明白的是，值吗？”霍濯说道。
“父皇曾经调查过大哥身边的人，唯有对你有很高的评价，出身低微，骤然富贵，在这个年纪，还能坚守本心，浮躁的京城里，极为难得。
况且有望气士曾在京望气，说大哥有天子气，而后讳莫如深，本王用了手段后，那人说你。”李旭最后一字一顿说道：“很不一般。”
“既然太子有天子气。”霍濯抬头故意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很显然，那你没希望了，认命不就行了。
李旭明白霍濯的意思，可他不想臣服于大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好，可为什么要忍受，让一个人对自己予取予夺呢？
喝了杯酒后李旭轻声道：“尽人事，听天命，本王不努力争上一争是不会甘心的，这也是父皇乐意看到的，一个人的未来如何，谁也说不清。”
霍濯想了想还是劝道：“如今齐国处于风雨漂泊之中，简直虚弱到了极点，经不起动荡了。”
李旭起身边走边说：“我们去消消食，去演武场看看孤平叛的成果。”
演武场占地颇广，只有约莫四五十人在训练，分成几堆操练。
其中，有演练拳脚，拳拳到肉，毫不手软，人人身上带伤。
切磋武器，也不留手，招招致命，就一会的功夫拉下去两个重伤的人下去医治，而后又有两个人补充上来。
“怎么样，霍兄。”
“这分明就是战场啊，齐王用心了。”
“哪里，这些人站到最后的后才是黑甲军的种子，经过筛选后训练后，带甲成型的黑甲军才是我齐国军队之刃。”
霍濯认真说道：“齐王好气魄。”
的确，黑甲军好是好，就是太费钱了，战力有目共睹，能承担得起的除了皇帝，几乎没人养得起，也没人敢养。
霍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演武场中心血迹斑斑，好像是想到了别的事，不那么专心了，在李旭看来有些愣神，他拍了拍手，“霍兄，看点有意思的。”
很快，有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被押了上来，霍濯有了猜测，但不确定。
训练的人把几十人围成了个圈，有两个汉子抬着一大筐馒头从缺口进去，霍濯注意到，那几十人看到馒头麻木的眼神有了光亮，蠢蠢欲动，但都没有去拿，反而看向了中间浑身带伤的一个男人，男人微点头，人们才动起来，是有秩序的，人们自发排队，一人拿两个，头领模样的男人是最后一个上前。
男人走上前去，除了自己的两个，看馒头还有剩余，数了数，把剩下的馒头掰成几块均匀分给众人。
男人开吃后，众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看起来饿了很长时间，李旭开口了：“回京后，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饿不死而已，可这些贼子冥顽不灵，看来还真成气候了。”
看着那个头领模样的男子大口吃着馒头用力嚼着，环顾四周，还不忘叮嘱着众人小心噎着，众人明显速度慢了下来，李旭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李旭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等最后一个人吃完了，吩咐道：“把武器都丢给他们。”
训练中有武器的人都毫不犹豫的把武器扔到了众人脚下。
“一对一，一人挑选一个对手，杀了对方，本王就饶恕你们，你们没得选。”李旭冷漠道。
被李旭称为逆贼的领头男子想了想，首先拿了一把剑，挑选了一个对等的对手，用剑尖指向了他。
“这是演武场中我身手最好的一个手下。”李旭解释道。
被挑选中的男子本来没想拿武器，眯眼打量了一下，还是从地上拿了一把剑，两人对决开始。
领头男子因为多日饥饿，虽然吃了两个半馒头，力道也远不如对手，几十招后，频频挂彩，成了一个血人一样，反应也慢了下来，看样子快输了。
突然，找准时机，瞬间暴起，领头男子用右胸被剑贯穿的代价杀了对手，然后倒地不起。
“精彩精彩。”李旭没有生气，用力鼓掌，大声说道：“你们看到了吗，实战是最好的老师，永远不要轻视你们的对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猛兽的濒死一击最为致命。”
接下来，比试的人都很谨慎，被押上来的几十个人最终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霍濯注意到，其余人都被击杀，李旭这边胜利的人不管对手死没死，最后都会上前补刀，狠辣异常。
“好，本王说话算话，你们可以走了。”李旭带着玩味之意说道。”
闻言，活下来的三个人明显不信，但还是手拿染血的武器慢慢走出，然后夺命而逃，跑着跑着扔下了武器，只为逃得更快。
李旭伸出右手，旁边人很有眼力的递上上弓箭，左手拿了一支箭慢悠悠瞄准问道：“霍兄，你觉得第一个人死了没有？”说着同时一支箭破空而出，逃跑的一人踉跄跌倒，伏尸在地。
霍濯看向了不远处地上的那个头领男子，“看样子是死了，血都快流干了，不过在地的人因为他胜了，就他没有被补刀。”
李旭笑而不语，在阳光的照耀下，李旭三支箭射出，就把弓抛给了随从，背过手，漫步走在被血液浸湿的演武场。
“这些人是本王平定判乱时抵抗最凶的那一批人，都是乱贼精锐，此次本王杀的血流成河才平叛成功，不美的是，逃走了一人，地上那个装死的是逃走那人最得力的干将，严刑拷打，美人诱惑，锦衣玉食，都没能让我们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是我齐国几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场叛乱，这些人和以往造反的人都不一样，再三拒绝招安，铁了心要推翻我李齐，他们模拟朝廷开国时的构架，口号喊的很迷惑人啊。”
霍濯能听出李旭的隐约不安，不过李旭还是一脸波澜不惊，几个随从捧着李旭的武器，围成半圆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过芥癣之患，以齐国之盛，算不了什么。”霍濯用余光打量地上的那个人。
“齐国局势太复杂了，本王心有不及，每逢乱世，必有妖孽出世，楚国就有人八岁任大将军，十三岁成为丞相，弹压朝堂。”
“你我二人也称得上是少年才俊，几十年时间足够了，不如联手……”
剑光闪亮，走过躺在地上装死的那人身边，那人突然发难，李旭一把推开给自己挡剑的侍卫，右手快速抽出长剑，斩断刺向自己那人的臂膀，看那人吐出血沫，咬牙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不出声，脖子青筋凸起，眼中欣赏之意一闪而过，李旭得意一笑。
霍濯早就退后几步，看李旭笑着笑着脸色变了，虽然李旭躲避及时，可还有几个血点染到了李旭的衣角，李旭看着衣角紧紧皱眉，冷声对侍卫吩咐道：“救他，放出消息，等人来救。”
李旭转头对霍濯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霍兄，改日再叙。”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霍濯出府，不动声色问跟着的侍卫：“齐王怎么如此紧张，是有急事吗。”
“王爷素来爱洁，想必是沐浴更衣去了，该死的乱贼，坏了王爷的心情。”侍卫愤愤不平道。
“哦？是吗。”霍濯若有所思。
霍濯嗑着瓜子，瘫在躺椅上，悠哉悠哉地看着头上树枝里叽叽喳喳的鸟。
旁边是趴在小桌上的小白，四只爪子被巴掌大小的身子压住消失不见，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它让太阳照的暖洋洋的，此时正打着瞌睡。
霍濯伸出手摸了摸小白柔软的毛发，感叹道：“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只是，两三个月过去了，怎么还是光吃饭不长个呢？”
自娱自乐一会后，霍濯又看了一眼纸条，撇开目光，思考着。
纸条是早上起来以后，打开房门，从门间飘落，材质透亮，极薄，霍濯微微用力扯了扯纸条，有些坚韧。
他站起身，住在太子府的这段时间，霍濯身量又长开了些，朗目疏眉，和人交谈时神色间常带着笑意。
众所周知，霍濯是太子落难时的生死之交，是故太子极为看重，可霍濯从不沾沾自喜，把功劳拿出来谈论，反而谦逊有礼，对府中的侍卫和婢女也以礼相待，这在权贵之中，极为难得，也让霍濯在这人缘甚好，如鱼得水。
太子昨天奉旨外出赈济灾民去了，一时之间也回不来，今早就收到了齐王的邀请。
去还是不去？
一般来说，臣子背着太子私下会见齐王是大忌，可霍濯和李耷并不是纯粹的君臣关系。
霍濯目前头上只顶了一个太子伴读的头衔，这是他能接受的，再大的官职，只会让两人不那么平等，不是霍濯想要的，他志不在此。
为了让齐王和太子少一些争端，也为了锻炼两人，皇帝李骜先是让齐王李旭率领大军平叛，齐王大胜归来，又让李耷去赈灾，顺便考察地方吏治。
齐逸的密探机构初步有了雏形，想要真正发挥作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齐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知彼知己者百战不殆。
霍濯回房磨墨，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侍卫，让他带给李耷。
看看天色，接着沐浴更衣，收拾清爽后去赴宴。
坐着东宫的马车，光明正大来到齐王府，即以前的摄政王府，还没有通报名号，提前等候的管家就亲热的招呼霍濯进去，“贵客来临，王爷在里边等待。”
霍濯观察着这里，比东宫还要恢宏，这是霍濯的第一印象。
御下有方，府中的下人皆来去匆匆，不像东宫那样放松，从容。
整洁，府中几株老树下一片树叶也没有，这意味着有人随时打扫。
李旭在殿外等候，面上没有丝毫不耐，这大大出乎了霍濯的意料，客人只有自己一个。
李旭称霍濯为兄，说道：“大哥尚且对霍兄尊重有加，我这个齐王有什么理由倨傲呢。”说话间很是温和。
李旭虚让了一下，霍濯拒绝了，李旭当即坐了主座。
先是闲聊喝茶，两人熟络了后，吃饭。
菜品种类繁多，进人目不暇接，玉盘珍馐，婢女环绕，清香扑鼻，李旭按最高标准招待。
李旭从一见面就关注着霍濯，看他目不斜视，吃喝间很是从容，不卑不亢，收起了心中原来的轻视，越发感兴趣了。
霍濯则是更加奇怪了，凭自己的身份而言，李旭完完全全不用这样，两人身份悬殊，就是李耷也没对自己这样。
李旭只是劝酒，菜过三巡后，他说道：“大丈夫一生，追求的不过是功名利禄，豪华府邸，娇妻美妾，这些，本王都可以轻易的给霍兄。”
霍濯看李旭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喝了杯酒后说道：“只要我离开太子，效忠于你？”
李旭微笑点头。
“我不明白的是，值吗？”霍濯说道。
“父皇曾经调查过大哥身边的人，唯有对你有很高的评价，出身低微，骤然富贵，在这个年纪，还能坚守本心，浮躁的京城里，极为难得。
况且有望气士曾在京望气，说大哥有天子气，而后讳莫如深，本王用了手段后，那人说你。”李旭最后一字一顿说道：“很不一般。”
“既然太子有天子气。”霍濯抬头故意用奇怪地眼神看着他，很显然，那你没希望了，认命不就行了。
李旭明白霍濯的意思，可他不想臣服于大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好，可为什么要忍受，让一个人对自己予取予夺呢？
喝了杯酒后李旭轻声道：“尽人事，听天命，本王不努力争上一争是不会甘心的，这也是父皇乐意看到的，一个人的未来如何，谁也说不清。”
霍濯想了想还是劝道：“如今齐国处于风雨漂泊之中，简直虚弱到了极点，经不起动荡了。”
李旭起身边走边说：“我们去消消食，去演武场看看孤平叛的成果。”
演武场占地颇广，只有约莫四五十人在训练，分成几堆操练。
其中，有演练拳脚，拳拳到肉，毫不手软，人人身上带伤。
切磋武器，也不留手，招招致命，就一会的功夫拉下去两个重伤的人下去医治，而后又有两个人补充上来。
“怎么样，霍兄。”
“这分明就是战场啊，齐王用心了。”
“哪里，这些人站到最后的后才是黑甲军的种子，经过筛选后训练后，带甲成型的黑甲军才是我齐国军队之刃。”
霍濯认真说道：“齐王好气魄。”
的确，黑甲军好是好，就是太费钱了，战力有目共睹，能承担得起的除了皇帝，几乎没人养得起，也没人敢养。
霍濯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演武场中心血迹斑斑，好像是想到了别的事，不那么专心了，在李旭看来有些愣神，他拍了拍手，“霍兄，看点有意思的。”
很快，有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被押了上来，霍濯有了猜测，但不确定。
训练的人把几十人围成了个圈，有两个汉子抬着一大筐馒头从缺口进去，霍濯注意到，那几十人看到馒头麻木的眼神有了光亮，蠢蠢欲动，但都没有去拿，反而看向了中间浑身带伤的一个男人，男人微点头，人们才动起来，是有秩序的，人们自发排队，一人拿两个，头领模样的男人是最后一个上前。
男人走上前去，除了自己的两个，看馒头还有剩余，数了数，把剩下的馒头掰成几块均匀分给众人。
男人开吃后，众人立刻狼吞虎咽起来，看起来饿了很长时间，李旭开口了：“回京后，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饿不死而已，可这些贼子冥顽不灵，看来还真成气候了。”
看着那个头领模样的男子大口吃着馒头用力嚼着，环顾四周，还不忘叮嘱着众人小心噎着，众人明显速度慢了下来，李旭眼中杀意一闪而逝。
李旭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等最后一个人吃完了，吩咐道：“把武器都丢给他们。”
训练中有武器的人都毫不犹豫的把武器扔到了众人脚下。
“一对一，一人挑选一个对手，杀了对方，本王就饶恕你们，你们没得选。”李旭冷漠道。
被李旭称为逆贼的领头男子想了想，首先拿了一把剑，挑选了一个对等的对手，用剑尖指向了他。
“这是演武场中我身手最好的一个手下。”李旭解释道。
被挑选中的男子本来没想拿武器，眯眼打量了一下，还是从地上拿了一把剑，两人对决开始。
领头男子因为多日饥饿，虽然吃了两个半馒头，力道也远不如对手，几十招后，频频挂彩，成了一个血人一样，反应也慢了下来，看样子快输了。
突然，找准时机，瞬间暴起，领头男子用右胸被剑贯穿的代价杀了对手，然后倒地不起。
“精彩精彩。”李旭没有生气，用力鼓掌，大声说道：“你们看到了吗，实战是最好的老师，永远不要轻视你们的对手，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猛兽的濒死一击最为致命。”
接下来，比试的人都很谨慎，被押上来的几十个人最终只有三个人活了下来，霍濯注意到，其余人都被击杀，李旭这边胜利的人不管对手死没死，最后都会上前补刀，狠辣异常。
“好，本王说话算话，你们可以走了。”李旭带着玩味之意说道。”
闻言，活下来的三个人明显不信，但还是手拿染血的武器慢慢走出，然后夺命而逃，跑着跑着扔下了武器，只为逃得更快。
李旭伸出右手，旁边人很有眼力的递上上弓箭，左手拿了一支箭慢悠悠瞄准问道：“霍兄，你觉得第一个人死了没有？”说着同时一支箭破空而出，逃跑的一人踉跄跌倒，伏尸在地。
霍濯看向了不远处地上的那个头领男子，“看样子是死了，血都快流干了，不过在地的人因为他胜了，就他没有被补刀。”
李旭笑而不语，在阳光的照耀下，李旭三支箭射出，就把弓抛给了随从，背过手，漫步走在被血液浸湿的演武场。
“这些人是本王平定判乱时抵抗最凶的那一批人，都是乱贼精锐，此次本王杀的血流成河才平叛成功，不美的是，逃走了一人，地上那个装死的是逃走那人最得力的干将，严刑拷打，美人诱惑，锦衣玉食，都没能让我们得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是我齐国几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场叛乱，这些人和以往造反的人都不一样，再三拒绝招安，铁了心要推翻我李齐，他们模拟朝廷开国时的构架，口号喊的很迷惑人啊。”
霍濯能听出李旭的隐约不安，不过李旭还是一脸波澜不惊，几个随从捧着李旭的武器，围成半圆跟在他身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不过芥癣之患，以齐国之盛，算不了什么。”霍濯用余光打量地上的那个人。
“齐国局势太复杂了，本王心有不及，每逢乱世，必有妖孽出世，楚国就有人八岁任大将军，十三岁成为丞相，弹压朝堂。”
“你我二人也称得上是少年才俊，几十年时间足够了，不如联手……”
剑光闪亮，走过躺在地上装死的那人身边，那人突然发难，李旭一把推开给自己挡剑的侍卫，右手快速抽出长剑，斩断刺向自己那人的臂膀，看那人吐出血沫，咬牙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不出声，脖子青筋凸起，眼中欣赏之意一闪而过，李旭得意一笑。
霍濯早就退后几步，看李旭笑着笑着脸色变了，虽然李旭躲避及时，可还有几个血点染到了李旭的衣角，李旭看着衣角紧紧皱眉，冷声对侍卫吩咐道：“救他，放出消息，等人来救。”
李旭转头对霍濯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霍兄，改日再叙。”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霍濯出府，不动声色问跟着的侍卫：“齐王怎么如此紧张，是有急事吗。”
“王爷素来爱洁，想必是沐浴更衣去了，该死的乱贼，坏了王爷的心情。”侍卫愤愤不平道。
“哦？是吗。”霍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