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寒天宫,高不可攀,几万年来,俯视尘世,不偏不倚,把清辉洒向人间的每一处角落。

    齐逸霍濯,一坐一站,小白趴在霍濯肩头,皆抬头望月。

    小白看两人目不转睛,也看了一会,可是看的脖子都酸了也没瞧出什么,轻跳下石桌,吃点心去了。

    “你说,月宫真有仙子吗。”齐逸转头看向霍濯问道。

    霍濯回过神,轻轻转动脖子,实话实说:“没看到,改天上去看看不就得了。”

    齐逸笑了:“你让我查的都有眉目了。”

    霍濯坐下,作倾听状。

    “李旭镇压百姓起义可称得上凶残,小小年纪狠辣无比,李旭是名义上的主帅,大将军是他舅父,实际上的领军者,二人曾经对俘虏的问题上有过争执,李旭始终主张所谓的除恶务尽,手拿兵器者,无论男女老幼,面带仇恨者,无论男女老幼,一律赶尽杀绝,在李旭的强烈要求下,最终,大将军妥协了,几百叛军精锐让李旭带入京城,当成了磨练自己手下的磨刀石。”

    “此外,陛下降旨,让李旭整顿京城内外乱象,大批地痞流民被抓,有权贵子弟被杀鸡儆猴,很有效,血淋淋的有效。”

    齐逸说完皱起了眉头。

    霍濯斟酌着齐逸的一些词句,齐逸同情那些百姓,对李旭很是不满,而且有着对李耷的担忧,担心李耷会败。

    齐逸补充道:“对了,那个被李旭当成诱饵的独臂汉子死了。”

    “怎么死的。”霍濯问道。

    “确实像你猜测的那样有人来救,那人身手不凡,知道是陷阱后依然杀进去了,见事不可为,独臂汉子伤势太重,那人说了句兄弟再见,直接一剑杀了单臂汉子,一怒之下,连杀十三人,李旭那方被杀得胆寒,人心涣散之下,不敢上前,那人扬长而去。”齐逸倒了杯茶。

    “李旭知道后勃然大怒,杀了在场的所有手下,然后通缉那人,满齐国画像缉捕,敢造反的就是狠呐,不顾自己生命也要救人,当机立断,自己人杀得那是利利落落。”齐逸感叹道:“这样的杀伐果断,我可是不行呦。”

    看齐逸自叹弗如的样子,霍濯锤了他一拳,问道“你怎么想的。”

    齐逸慢悠悠喝着茶水:“李旭是个狠角色,李耷很可能弄不过他,早点解决李旭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留下李旭或许对齐国稳定有好处?这一点我就不确定喽。”

    霍濯突然快速巡视周围,确定没有别人后,回来轻声说道:“疏不间亲,自古以来,权力面前,发生了多少悲剧,还是等李耷回来后,让他做决定吧。”

    看霍濯如此警觉,李耷的声音也更小了:“最近几个月气候反常,南涝北旱,还有大震,够李耷忙的了,希望他能快速适应身份,进入太子的状态,早日独当一面。”

    顿了顿,李耷挑挑眉看向霍濯,“未来你有什么打算,以前我们三个外边四处游历,可以直抒胸臆,随着身份的变化,待久了,可以预见的是,平等交流的感觉会慢慢消失,这不是我想看到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这是一个侠客的所为。”

    齐逸知道霍濯追求与常人不同,故有所一问。

    吃人饭,替人办事,受制于人,这个道理霍濯清楚,不过李耷也不是别人,霍濯还没想好自己以后如何,起码帮他做些事再离开,确认李耷无虞后,想好了再说。

    于是并霍濯不作答,眨眨眼促狭道:“你走了,那个刘瑶……”

    齐逸目瞪口呆,缓了缓他急忙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平时也没和人说话呀。”

    霍濯得意的说:“咱们那天在食肆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知道了,看人家的第一眼你眼睛都快长人家身上了,潇洒风流剑客和高门温婉贵女,戏本子里也讲过啊,想想就有趣。”

    齐逸搓了搓脸,没出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豆蔻少女,志学少年,慕艾思春,也是常事。”霍濯故意拽文,想要逗逗齐逸。

    齐逸往霍濯身旁凑了凑,“我好像也没盯着人家看多久啊。”齐逸又接着问道:“那我是不是很失礼,会不会给人留下登徒子的印象?”

    霍濯看齐逸紧张的样子哈哈大笑,拍了拍齐逸肩膀:“阿逸,你真是呆的可爱呦,我和你开玩笑的,你也没失礼,刘瑶应该是察觉到了你开始时的异常,也多看了你两眼,别的就没什么了。”

    “看你现在这样,不会是真喜欢上了?”霍濯拿了个桃子掰成两半递给齐逸半个,吃了起来。

    齐逸接过,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我也不知道,明明见的次数也不多,就是老想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阿濯你也知道,我们边关北地女郎多爽利烈性,见到刘嘉这样娇小柔美女子,感觉自然是不同,怎么说呢,就特别想保护她。”

    “嗯,那些应该就是喜欢喽,只是你们合适吗。”霍濯不止一次听齐逸说过要游历江湖,潇洒肆意,那么刘瑶这个文官之女和齐逸就没有那么搭配了。”

    齐逸说道:“我还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毕竟还没有开始,这段时间我也忙,不宜因私废公,以后有时间或许我会试着接触接触,如果真合得来,会和家里说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不可少。”

    齐逸其实也没个主意,实现自己的志向就意味着生活不那么稳定,漂泊,女人自然是需要安定,不能跟着自己说走就走。

    仔细想想,他对刘瑶是有好感,有朦胧的男女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美好,令人愉悦,这让齐逸在探听情报,发展人手之余不那么劳累。”

    看齐逸陷入沉思,霍濯轻声道:“好了,先别想了,最近有没有什么奇闻异事发生?”

    “这个还真有,比如前些日子有男女成婚,宴席上,有远来的游人和一士子发生争执,都喝多了,说起世上有没有鬼神,游人一口咬定说有,士子说没有,游人摇头,说士子见识短浅,士子当即引经据典,证明世上并无鬼神,说的头头是道,将游人反驳的赤脖子脸红,下不来台,游人说不上来,看四周人们对自己指指点点,冷嘲热讽,愤怒不已。”齐逸说的渴了倒杯茶,抿了一口接着讲。

    “有本事就出城,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游人说完起身就往城门走。

    “那士子也是不信邪,有好事者跟着也去了,婚礼在黄昏举行嘛,出城以后,天色昏暗,那游人大声嚷着,睁开你们眼睛好好地看。”

    “游人身上冒黑烟,化作一青面獠牙恶鬼,士子及众人惊恐之下皆腿软栽倒在地,那恶鬼大笑而去,据亲身经历者所说,绝对真实,恶鬼是随风飘走的。”齐逸说的瘆人,最后几句带了颤声,还往霍濯耳边吹着凉气。

    夜已深了,霍濯耳边凉飕飕的,一缩脖子,霍濯推了齐逸一把,“你可别吓我,我从小就胆小。”

    齐逸嘿嘿一笑,接着讲述:“也有人说是游人变戏法吓士子玩儿,士子手缚鸡之力,忒胆小,不禁吓,可士子两个月后惊吓过度,一命呜呼是真的。”

    “人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这是百姓的说法,我听说齐王闻言嗤之以鼻,曾在私底下言之凿凿说过,别说恶鬼,就是神仙又如何,来到京城照样翻不起水花来,神态之间很是自信。有人追问齐王,为什么这么肯定,说这话有什么依据吗,齐王闭口不言。”齐逸将这件事知道的都说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霍濯楠楠自语:“是吗,李旭是不是知道什么。”

    齐逸耳朵尖,漫不经心回道:“应该,可能,也许吧。”

    像是想起了什么,齐逸来了精神,说道:“对了,这类事在京城从未有过,京城外,离京城越远的地方,这之类的传言越多,越来越离谱,说的有鼻子有眼,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这样看来,李旭所言非虚。”霍濯站起来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身子,看夜深了,和齐逸商量过后,把齐逸领进下午收拾好的房间,准备去休息了。

    抱着一不注意便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小白回到自己屋子,插上门,霍濯脱衣上床,把衣服叠好,将小白安置妥当,辗转反侧,莫名其妙的难以入睡。

    霍濯回想着白天发生的大事小情,过了一遍,没什么紧要的事,溜达,读书,练小白教的法子,偶遇的两个女子。

    半晌,霍濯还是精神奕奕,深呼吸坐起身,双腿盘起,手放到膝盖上,把自己放空。

    闭眼,不一会,各种杂念蜂拥而至,大多是很久以前过去了的事情,从心头涌起,霍濯暗叹:“那些事情还是没有过去呀,始终难以释怀,记挂太多,怎能轻装大踏步走向明天。”

    念头挥之不去,无奈下,霍濯用起了小白教的呼吸法,练了几遍后,身体逐渐暖洋洋的,杂念像海水退去。

    寂静安宁,无所思无所忧无所虑,呼吸自然而然调整成最舒服的节奏,不知过了多久,霍濯睁开眼睛,心中一片祥和,躺下,很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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