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点点,窗外凉风习习。

    霍濯打开窗户,阵阵微风徐徐吹进来,驱散了房内的闷意,带给人舒爽惬意。

    “世界广袤无边,远无边际。几十万年前,陆地还连在一起,那时只有一个国家,天圆地方。上古先民居于世界之中,用脚步来丈量土地,向外辐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我们祖先的足迹,那是一个伟大辉煌到让人不敢相信的时代,被后人称为治极之世。”李耷说着,脸上都是向往之色。

    霍濯听着,感觉少了点什么,他探出身子在窗外轻轻拍手,一团白影扑了过来,撞了满怀,霍濯抱起小白,手掌伸开,五指轻轻揉搓着小白的头,感到很自在,转身靠着窗子,专心听李耷讲述。

    “上古生灵杂居,元气丰沛,土地富饶,孕育灵宝。人是万物之灵,人族和其他生灵和平共处。百姓安居乐业,寿命绵长,圣王在世,人无纷争,有异能者,可飞天遁地,下海斩蛟,有得道者,可朝游北海暮苍梧。还有福缘深厚者,机缘之下,吞食灵果仙草,褪去凡人之躯,经圣王赐福,原地成仙。”

    齐逸听着感觉有点离谱,看李耷说的正起劲,霍濯一脸认真,也就强忍住疑问,没有打断李耷。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出现了一个掌握术法的阶层,他们没有圣王的为一心为民觉悟,自命不凡,自称为天人。长时间的繁衍使得家族庞大,有了很大的势力,蔑视众生,私欲暗滋,想要裂土封王,妄图奴役凡人,追求更好的境界,化国为家。蠢蠢欲动之下,他们集体向圣王请愿,圣王当然不许,反而严厉呵斥他们忘本,命令改过,于是乎不欢而散。不久以后,爆发了一场大战。过程不得而知,结果可以确定,是圣王胜了,叛乱者大部被杀,小部分被镇压封印,还有一些人逃到了苍天以外。”

    李耷清了清嗓子,冲着小白挤眉弄眼,想要逗弄小白,看小白嫌弃的眼神只好作罢。说道:“这事还没完呢,你俩猜后边怎么样了。”

    “别打岔。”霍濯鼓励道:“讲完了兴许小白听高兴了还让你摸两把呢。”

    “齐逸都知道小白现在只和你好。”李耷虽然不信,还是接着说道:“几千年后,侥幸逃走的人勾结域外势力,重整旗帜,出其不意,带着漫天的敌人杀了过来,由于战斗太过激烈,陆地被打破成八大块,有一块沉入海底,追寻不见,碎片陆地无数,遍布世界各地。格局大变,影响深远。”

    “此战过后,圣王重伤,人族力量大大削弱,天地大变,灵气浓郁的世界变得凋敝残破。圣王怒极,燃烧生命精血,拼着重伤之躯,也有为了防止敌人卷土重来的原因,圣王亲自擂起战鼓,与其所属募兵,征召万灵,并带着他们杀到了敌人老巢,深入星空作战,敌人措不及防之下,我军大胜,战果辉煌,但也损失惨重。”

    “深思熟虑后,圣王在三十三重天外,以七块大陆为基,布了天下第一攻防大阵,封禁进出通道。浓缩大量星辰用为砖石,刻下符文,施展无上伟力,在九天之上,花费百年时间,耗费人力物力无数,方才铸造成了雄伟的长城来守护万族,长城中有重兵把守,内里堡垒森严,既是进攻的桥头堡,也是万族的试炼地,那里只有血与火。”

    齐逸不自觉间听得入神,看李耷讲的热血沸腾,一副不能自已的样子,不禁心向往之,像小白小爪子在心里挠似的,痒痒的。终于忍不住小声说道:“真的假的,把天上星星摘下来当成砖石,怎么听着和神话一样?”

    李耷重重吐出一口气,没好气的说:“我怎么知道,这还是前两天我爹在密室之中告诉我的呢,据他说,这条信息是从年代不明的古墓里快要烂掉的古玉简里费了天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破译出来的,根本没法考据,到今天,知道的都没几个人。”

    最后几句话,听的霍濯脑袋直发晕。

    齐逸直接警告李耷:“少耍嘴皮子,有事说事,最好莫要卖弄文采,不然的话,小心我收拾你。”齐逸说着的同时挥了挥拳头。

    “我已经说的够简洁了,干巴巴的有什么文采。”李耷咕哝着。他不以为意,依旧得瑟。“这些都是开胃菜,说出来让咱们长长见识。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李耷神秘兮兮,吊着大家胃口,故意不说了,给自己倒了杯茶。

    霍濯弹了李耷脑袋一下,催促道:“快讲,说的我都困了。”

    “你,就是说你呢,给我捏捏肩膀,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没看到我这不得劲吗?”李耷活动了活动脖子,斜睨着齐逸,很是硬气地说道。

    霍濯忍俊不禁。

    “嘿。”齐逸撩起了两个长袖,站起来使劲按摩着李耷肩膀。咬牙道:“我好好伺候伺候咱们少爷,再卖关子,小心我给你把膀子撅折喽。”

    李耷听了加了长尾音的少爷两字一乐,忽略了后边的话语,心中暗爽,哼哼着说道:“世间有修仙者大家都知道吧。”

    霍濯点点头,“知道啊。”

    齐逸也不废话,手上直接加了点力道。

    李耷吃痛,赶忙道:“那些修仙者,修士基本在红尘之间绝迹,那是因为有一个千年之约在起作用,据我推断,我一开始讲的神话和这个千年之约中间有一大段历史空白,无人记载,不为人知。”

    霍濯坐下拨了拨灯芯,让灯光明亮了一些,问道:“千年之约是怎么回事,今天在味道楼出现的那个很有气势的青年和这也有关系?”

    李耷点点头说:“当然有关系,千年之约是传说中的妖界,修仙界和人间共同的老大道庭划的道,立的规矩。就一条根本性的条约,三界互不影响。互不影响倒也不是互不来往。规定,每一千年各国君主会进行会盟,推举一个盟主出来,在高山上筑坛祭祀,魂魄出体去参加,各国则拿出海量的资源交给盟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哪个盟主事后都是守口如瓶,只知道盟主祭祀以后各国都更加风调雨顺。”

    “具体的我并不知晓,只知道流水的国家,铁打不变的盟约。齐国李氏还是之前的什么田氏姜氏,哪个开国之主都不敢不认,并告诫子孙,都极为重视这个盟约。按照惯例,应该由道庭派出的修士提前五十年来联络各国君主,不过这次人迟迟未至,不知是何道理。对了,道庭就是公认的天妖人三界之主。”李耷补充道。

    “于此相关的是,各国内乱天灾频发,灵异事件激增,修士频频出没人间,甚至插手各国事务。”

    霍濯看李耷说完了,问道:“那你和李旭为什么今天多次提到京城,那青年好像也很忌惮?”

    “那是因为京城有玉玺,可以极大的克制修士,修士在京城内能施展的手段极为有限。”李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幸亏有玉玺,不然父皇也没有底气拒绝他们。”

    这次,没等二人问询他,李耷就接着说道:“那个青年叫叶封,是青平山的外门弟子,跟着他师傅进京。青平山代表三个门派来个父皇谈判,让父皇拜入他们的门下,并要求在国内按他们给的名单大肆分封神袛,建庙并让官员引导百姓信奉,还要以青平山为尊,当然,也许诺了父皇种种好处。这和齐国以前任用修士为国师有着本质的不同,答应了那就成傀儡了,一个帝王怎么可能答应。”

    李耷愤愤不平,“毋宁死,也不让他们得逞,我齐国的事,当由我齐国的君主决定。”

    霍濯暗自思索,在心中理了理,诸国会盟拿出一大笔资源,应该换取的是修士不掺和人间的事吧,眼下这次会盟出了问题,道庭没有派人来,所以修士坐不住了,要撕毁条约,不顾约定了?霍濯还是一头雾水。

    齐逸说话了,“我有两个问题,一是多少年来,就连国家都不是永久存在,为什么各国君主都会遵守不知从什么年代开始的盟约,乖乖拿出资源呢,我敢说,交出资源肯定非常珍贵。”

    李耷回答的很快:“你说的不错,举个例子,八千年前,古蜀国倚仗国力强盛,缺席诸国会盟,那时的盟主完成祭祀后,古蜀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宗庙焚毁,险些亡国,换了个国君单独祭祀了大量资源才逐渐无事。”

    “四千年前楚国国富民强,国君雄心勃勃,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修练秘籍,自己修炼小成后,楚国之主治国也不错,兵强马壮,借此讨伐别国,想要开头为后世一统天下打下基础,颠覆七大国并立的格局。那次有修士奉命出手干涉,才未成功,因此,百年后楚国他最喜爱的孙子作为继任之君并担任盟主,心怀愤恨,为祖父鸣不平,私藏了一些各国上贡的资源,结果祭坛当场崩裂,电闪雷鸣,吓得他赶紧扣头,补上资源,重新筑坛祭祀。后果就是,以后各国君主继位后都无法修炼,有秘籍也没有用,也有修士出任弱国国师,防止被强国侵吞土地。”

    李耷说的口干舌燥,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抿了抿嘴唇,感慨道:“实际上,我齐国就已经够大了,亿兆子民,治国尚且不易,在诸国中疆域也只能算中等,楚帝真是痴心妄想,枉动干戈,白白给百姓带来灾难罢了。”

    李耷皱眉想了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思考着什么,突然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

    小白被吓了一跳,霍濯安抚着。

    李耷快速说道:“我看过皇室藏书馆,高祖留下一本书,结合他曾经的感叹,我发现,这一千年来,尤其是后五百年,各国人口持续高速增长,风不调雨不顺,长时间后,导致战乱频发,以前,有各国官府严格将人口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不约而同当成国策来施行,所以就算改朝换代也不像这千年内的三百年周期这么短,而且就算人们再怎么不节制的生育,最多三四个子女就算多的了,如同上天下了禁制一般,再不能生育。现在则不是这样,人们只要身体允许生几个都生的出来,官府根本不管,甚至推波助澜。而且民风也不远不像之前书里说的那样淳朴,反而世道浇漓,人心不古,风气大坏,一代不如一代。”

    霍濯活动活动筋骨,躺在了矮桌旁边的床榻上,把小白放到了自己肚子上,小白软软喵了一声,舒舒服服的趴在了霍濯身上。

    齐逸赞同李耷的说法:“据我所知,这一千年来,粮食的产量不断下降,原来的肥饶之地都有珍果生长,食用可补充血气,对对练武之人大有裨益,现在一个都见不着了。”齐逸对此十分郁闷。

    李耷斜靠枕着霍濯的大腿点头称是。

    齐逸接着问道:“二来,既然陛下拒绝了他们,虽然他们在京中受限,不能使用术法,可为什么不找别人除掉陛下呢。”

    李耷苦笑:“他们非常乐意换掉陛下,扶植一个听话的上去,让我们自相残杀,李旭都不干,我能干吗?”

    “别的国家不说,就说不久前我叔父李晗,他就是这么上去的,做了摄政王,还不是和他们闹翻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只要不是草包,都不会忍受让大权旁落,甘心做别人的手提木偶。”

    “至于光明正大找人杀掉陛下,一国之主,据我推测,他们应该是不敢,好像是有大因果,他们承受不住代价,只能搞阴谋诡计了。”李耷一脸不屑。

    夜深了,风也停了,空中有些沉闷。

    半晌后,齐逸指着李耷不爽说道:“你为什么枕着阿濯的大腿?”

    “因为舒服啊。”李耷一脸自在。

    “我也要枕着阿濯。”齐逸坐过去挤了挤李耷。

    小白敏捷地跳开了,瞪着齐逸和李耷,不满他俩抢了自己的位置。

    霍濯打了个激灵坐起来,缩了缩脖子,双手抱肩,故意作惊恐状道:“你们要干什么,快走开。”然后推了推两人,没推动。

    本来没什么,李耷看霍濯这样,也起了玩闹之心。“阿濯,你逃不过的,哈哈哈哈哈哈。”李耷贱笑不止。

    齐逸也是张牙舞爪,哈哈大笑,三人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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