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有独钟（十）
秦熄质问龙鼎：“父帝，为何如此。您与魔尊为了陆骊，真是煞费苦心。”
他指得是那日的梦魇术，还有那些半道拦路的仙兵，若不是帝君和魔尊的旨意，那些小喽喽怎敢随意动凤凰神女的徒弟。
面对秦熄的质问，龙鼎不置可否，平静地把玩着琉璃盏：“陆骊是白凤凰的人，孤多加提防，也情有可原，更合理，她渡劫前是凡间的文士，写的东西对我们不利。”
龙鼎的话中带着锋芒，一字一句昭示着他已经盯上陆骊。
秦熄咬紧牙，道：“她写的是实话，难道不对吗？”
天地混沌，寒风凛冽。
腰间象征着皇权的玉佩流苏穗迎风摇曳，龙鼎帝君站在那里，睥睨着高台之下，眸光凌厉，面色阴沉：“这世上，最不该存在的就是实话。”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留。
对于龙鼎来说，他手握重权，天下皆在鼓掌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翻云覆雨。
而秦熄怨恨他，同样也惧怕他，几百年来，他总是想越过龙鼎，却始终无法跨越。
一旁的慕冥低笑一声，添了把火。
“龙鼎啊，听闻香炉神君仙逝，需要从新晋仙徒里寻找接班人，本尊一路走来，看到那些关于香炉心法的书籍大批大批往煌陵搬运，想必香炉神君的位置，白凤凰之爱徒势在必得。”
两道法令纹犹如匕首的划痕，慕冥笑得阴险狡诈，又对秦熄道：“儿子，这次委派只有你完成任务，他们两个逾越了时辰，合该被打下凡去，五百年不许渡劫。”
秦熄握紧拳头，“你说什么……”
“若想继续留在仙京渡劫，可以，只要他们二人肯在天堑台，公开惩戒，受雷鸣天劫之刑，就可以保留他们的仙徒身份。”龙鼎说：“可是熄儿，他们两个身份低贱，不配与你站在一起，你这又是何苦？”
秦熄：“他们配不配，我自有定夺，不需要你们挑拨离间。”
龙鼎摊开掌心。
琉璃盏化为飞灰，残存的火苗丢下天堑台，刹那间，台下响起一群草木精灵的嘶吼，一个个死在焚烧的烈火中。
“他们犯了错，就该付出代价，除非，”龙鼎好整以暇地藐视着秦熄，“你代替他们受罚。”
话音刚落，慕冥的眸光闪过一丝寒芒。
听着在琉璃火中煎熬的生灵，脑海中浮现出陆骊和虞星连落难的画面……
秦熄拳头再次攥紧：“好，我答应你。”
“熄儿，你可想好了。”
龙鼎一脸戏谑，掌中的琉璃火顿时变黑，幻化成诡谲的地狱火，火焰滚烫灼热，仿佛一座小小的火山，那是刑罚的象征。
“你以一人之躯，承担两人的惩罚，即便你法力深厚，却不要忘了，渡劫日将近，仙徒们新一轮考核要开始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世人都知道的道理。
帝君向来威严，不可忤逆。
对于这个儿子，曾受过慕冥的熏陶，又被自己养在膝下多年，龙鼎自信他会明哲保身。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秦熄眼里迸射出寒光，他缓缓开口：“我决定的事情，绝不后悔。”
紧接着，他跪了下来，接过龙鼎掌中的地狱火球，说出了那句令龙鼎终生难忘的话——
“我们三个当初一起出去的，既然一起出去，就要一起回来，如果说他俩犯了错，那我也有错，我替他们承担。”
*
虞星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困于黑水阁，面前的魔官，就是魔域大名鼎鼎的相繇君。
身为九头蛇妖的凶兽相柳，对于虞星连的身世还是有所了解的。
相繇君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星连，当年你父亲不过是我座下的一个小兵，因娶了你娘，才扬眉吐气，本座实在不敢相信，你作为他的儿子，居然能在母腹中长成蛟身，想必是天意难违。”
环视着腥红的黑水阁，黑黢黢的氤氲之息，满地乱爬的虫卵，鳞片浸泡在血水交融的水洼。
阴暗潮湿、魔瘴刺鼻的的味道并没有令虞星连恐惧，反而使他异常兴奋，宛如鱼儿回到海底一般畅快！
虞星连呵呵一笑，“想收买我？那要看你给的多不多了。”
“贤侄，你难道甘愿一辈子臣服于人吗？”
相繇君嗤笑，一双阴毒的眼睛，似乎两根毒针，精准地往虞星连的肺里戳。
“慕冥是景王的亲爹，这次委派，他的行为证明了一切，追随景王，你不会有好下场。”
虞星连抬眸，冷冷望着他：“你究竟是谁的人？”
既是在魔域境内，那相繇君将他绑到黑水阁，这件事绝对有慕冥的参与，但相繇血脉是什么省油的灯吗？只要有利可图，他绝对不会听命于一方势力差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选择。”相繇君施法，变出一把密钥，丢给虞星连。
虞星连接住密钥：“什么意思？”
相繇君：“这是黑水阁的钥匙，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若此事成了，黑水阁的法力就全部归你，你想想清楚。”
握紧密钥，虞星连拳头攥得颤抖，暗暗下决心。
他不知道的是，慕冥原本的计划，本想通过相繇君施展骗术，让虞星连认为自己被抛弃，与秦熄离心，使二人不再结盟。
然而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嬴煞星师早就贿赂了相繇君，并通过相繇君对虞星连的言语刺激，为他打开邪恶之门，挖掘他心底的恶念和野心，为日后魔宗师的诞生打下基础。
面对相繇君挑拨离间，虞星连最终还是接受了。
当他挥起九天龙纹佩剑，破开黑水闸的一瞬间，乌黑如墨的相繇毒水倾斜而出，短短几息，无植村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开闸的前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身为贵族的女子，跟一个低贱的蛇妖跑了，流落魔窟，生下虞星连前后有过什么悲惨经历，他自己都不清楚。
后来他长大了，查到无植村民害死了龙坪和龙玫，秦熄很想屠了那个村子，但因为身份限制，无法亲自动手。
如今虞星连带着幼年悲惨的记忆，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看到那些乌合之众在相繇水中挣扎，多年扭曲的压抑得终于得到了释放。
也是在这一刻，黑水阁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汇入虞星连的灵脉。
蛟龙之体遇上相繇血脉，威力大增！
虞星连回到星师殿，眼前的嬴煞端坐于星盘法阵中央，怀里抱着昏迷的夏枂，父女俩浑身被紫色幽光环绕。
嬴煞缓缓抬头，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说：“终于大功告成了。”
“师父，您、在做什么？”虞星连慌乱到声线颤抖，“枂儿怎么了？”
“星盘七角黑莲会生出七条花咒，星连，师父命不久矣，如今星盘开了，你要做出决定。”
“什么决定。”
“你要不要修它？”
“师父，我不明白。”看着嬴煞满脸皱纹，垂垂老矣，虞星连恍惚地摇了摇头，“为何您的身体如此虚弱？”
“都是因为龙鼎，他为了让景王殿下继位，费尽心机打压凤凰族和灵芝族。”嬴煞搂着夏枂，抚摸着女儿的头，抬手，将夏枂交过去，让虞星连揽在怀里，“就连最后一颗小灵芝，也不放过。”
虞星连抱着夏枂，听到师父近乎哀求的嘱托，“孩子，你和景王，总有一日，会站在对立面，这个天下，只有一个主人，不是他，就是你。”
虞星连垂着脑袋：“师尊，我从未想过与他为敌。”
“你不与他为敌，他却要杀你。不然为什么，你侥幸回京，他却避而不见？”
“……有可能他在忙。”
虞星连的声音阵阵发颤，“或许，他也受伤了。”
嬴煞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
无植村被灭，九天龙纹佩剑却成了确凿的证据。
镇山册压下这件事。从此，秦熄有了污点。
而虞星连不知那日秦熄和陆骊为何不告而别，或许是心存侥幸，他还是决定找到秦熄，想跟他说清楚，只要秦熄解释，他就相信他。
遭受过雷鸣天劫后，秦熄回到景王殿，他重伤卧床，驱散的所有的仙娥，全程由陆骊日夜照顾。
医师来了也是号脉，搭配好草药，陆骊来熬。
她虽然没怎么照顾过病人，好在秦熄没什么奇怪的要求，这些日子在景王殿过得还算舒心，这殿内的装潢，比起仙徒居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听到来人通禀，陆骊激动地告诉秦熄：“虞星连要见你。”
秦熄不见。
他真的不想看到虞星连。
尤其是当他看到陆骊舍命救虞星连，却不跟自己走，那一刻，陆骊选择了虞星连，而不是他。
陆骊收着药箱，对秦熄道：“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为秦熄上完药，她开始给自己上药。
撕开双手缠绕的一层层绷带，十根手指头红肿不堪，跟红萝卜似的，指甲缝里渗着瘀血。
她捻起一小块棉花，粘上药粉，涂抹在指头上，每涂一下，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痛。她痛到失魂，甚至没有发现秦熄已经下榻，就站在身后。
陆骊一惊，她急忙装好药箱，把所有东西分类，生怕搞混了。
“殿下，你怎么下床了？”
她看着他，心里惶恐。
最近秦熄很是奇怪，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但每次都欲言又止。
二人僵持了半响，秦熄开口道：“陆骊，嫁给我吧。”
他指得是那日的梦魇术，还有那些半道拦路的仙兵，若不是帝君和魔尊的旨意，那些小喽喽怎敢随意动凤凰神女的徒弟。
面对秦熄的质问，龙鼎不置可否，平静地把玩着琉璃盏：“陆骊是白凤凰的人，孤多加提防，也情有可原，更合理，她渡劫前是凡间的文士，写的东西对我们不利。”
龙鼎的话中带着锋芒，一字一句昭示着他已经盯上陆骊。
秦熄咬紧牙，道：“她写的是实话，难道不对吗？”
天地混沌，寒风凛冽。
腰间象征着皇权的玉佩流苏穗迎风摇曳，龙鼎帝君站在那里，睥睨着高台之下，眸光凌厉，面色阴沉：“这世上，最不该存在的就是实话。”
父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一点面子都不给对方留。
对于龙鼎来说，他手握重权，天下皆在鼓掌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翻云覆雨。
而秦熄怨恨他，同样也惧怕他，几百年来，他总是想越过龙鼎，却始终无法跨越。
一旁的慕冥低笑一声，添了把火。
“龙鼎啊，听闻香炉神君仙逝，需要从新晋仙徒里寻找接班人，本尊一路走来，看到那些关于香炉心法的书籍大批大批往煌陵搬运，想必香炉神君的位置，白凤凰之爱徒势在必得。”
两道法令纹犹如匕首的划痕，慕冥笑得阴险狡诈，又对秦熄道：“儿子，这次委派只有你完成任务，他们两个逾越了时辰，合该被打下凡去，五百年不许渡劫。”
秦熄握紧拳头，“你说什么……”
“若想继续留在仙京渡劫，可以，只要他们二人肯在天堑台，公开惩戒，受雷鸣天劫之刑，就可以保留他们的仙徒身份。”龙鼎说：“可是熄儿，他们两个身份低贱，不配与你站在一起，你这又是何苦？”
秦熄：“他们配不配，我自有定夺，不需要你们挑拨离间。”
龙鼎摊开掌心。
琉璃盏化为飞灰，残存的火苗丢下天堑台，刹那间，台下响起一群草木精灵的嘶吼，一个个死在焚烧的烈火中。
“他们犯了错，就该付出代价，除非，”龙鼎好整以暇地藐视着秦熄，“你代替他们受罚。”
话音刚落，慕冥的眸光闪过一丝寒芒。
听着在琉璃火中煎熬的生灵，脑海中浮现出陆骊和虞星连落难的画面……
秦熄拳头再次攥紧：“好，我答应你。”
“熄儿，你可想好了。”
龙鼎一脸戏谑，掌中的琉璃火顿时变黑，幻化成诡谲的地狱火，火焰滚烫灼热，仿佛一座小小的火山，那是刑罚的象征。
“你以一人之躯，承担两人的惩罚，即便你法力深厚，却不要忘了，渡劫日将近，仙徒们新一轮考核要开始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世人都知道的道理。
帝君向来威严，不可忤逆。
对于这个儿子，曾受过慕冥的熏陶，又被自己养在膝下多年，龙鼎自信他会明哲保身。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秦熄眼里迸射出寒光，他缓缓开口：“我决定的事情，绝不后悔。”
紧接着，他跪了下来，接过龙鼎掌中的地狱火球，说出了那句令龙鼎终生难忘的话——
“我们三个当初一起出去的，既然一起出去，就要一起回来，如果说他俩犯了错，那我也有错，我替他们承担。”
*
虞星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困于黑水阁，面前的魔官，就是魔域大名鼎鼎的相繇君。
身为九头蛇妖的凶兽相柳，对于虞星连的身世还是有所了解的。
相繇君也不啰嗦，直接开门见山：“星连，当年你父亲不过是我座下的一个小兵，因娶了你娘，才扬眉吐气，本座实在不敢相信，你作为他的儿子，居然能在母腹中长成蛟身，想必是天意难违。”
环视着腥红的黑水阁，黑黢黢的氤氲之息，满地乱爬的虫卵，鳞片浸泡在血水交融的水洼。
阴暗潮湿、魔瘴刺鼻的的味道并没有令虞星连恐惧，反而使他异常兴奋，宛如鱼儿回到海底一般畅快！
虞星连呵呵一笑，“想收买我？那要看你给的多不多了。”
“贤侄，你难道甘愿一辈子臣服于人吗？”
相繇君嗤笑，一双阴毒的眼睛，似乎两根毒针，精准地往虞星连的肺里戳。
“慕冥是景王的亲爹，这次委派，他的行为证明了一切，追随景王，你不会有好下场。”
虞星连抬眸，冷冷望着他：“你究竟是谁的人？”
既是在魔域境内，那相繇君将他绑到黑水阁，这件事绝对有慕冥的参与，但相繇血脉是什么省油的灯吗？只要有利可图，他绝对不会听命于一方势力差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选择。”相繇君施法，变出一把密钥，丢给虞星连。
虞星连接住密钥：“什么意思？”
相繇君：“这是黑水阁的钥匙，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若此事成了，黑水阁的法力就全部归你，你想想清楚。”
握紧密钥，虞星连拳头攥得颤抖，暗暗下决心。
他不知道的是，慕冥原本的计划，本想通过相繇君施展骗术，让虞星连认为自己被抛弃，与秦熄离心，使二人不再结盟。
然而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嬴煞星师早就贿赂了相繇君，并通过相繇君对虞星连的言语刺激，为他打开邪恶之门，挖掘他心底的恶念和野心，为日后魔宗师的诞生打下基础。
面对相繇君挑拨离间，虞星连最终还是接受了。
当他挥起九天龙纹佩剑，破开黑水闸的一瞬间，乌黑如墨的相繇毒水倾斜而出，短短几息，无植村就从这世上消失了。
开闸的前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身为贵族的女子，跟一个低贱的蛇妖跑了，流落魔窟，生下虞星连前后有过什么悲惨经历，他自己都不清楚。
后来他长大了，查到无植村民害死了龙坪和龙玫，秦熄很想屠了那个村子，但因为身份限制，无法亲自动手。
如今虞星连带着幼年悲惨的记忆，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看到那些乌合之众在相繇水中挣扎，多年扭曲的压抑得终于得到了释放。
也是在这一刻，黑水阁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汇入虞星连的灵脉。
蛟龙之体遇上相繇血脉，威力大增！
虞星连回到星师殿，眼前的嬴煞端坐于星盘法阵中央，怀里抱着昏迷的夏枂，父女俩浑身被紫色幽光环绕。
嬴煞缓缓抬头，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说：“终于大功告成了。”
“师父，您、在做什么？”虞星连慌乱到声线颤抖，“枂儿怎么了？”
“星盘七角黑莲会生出七条花咒，星连，师父命不久矣，如今星盘开了，你要做出决定。”
“什么决定。”
“你要不要修它？”
“师父，我不明白。”看着嬴煞满脸皱纹，垂垂老矣，虞星连恍惚地摇了摇头，“为何您的身体如此虚弱？”
“都是因为龙鼎，他为了让景王殿下继位，费尽心机打压凤凰族和灵芝族。”嬴煞搂着夏枂，抚摸着女儿的头，抬手，将夏枂交过去，让虞星连揽在怀里，“就连最后一颗小灵芝，也不放过。”
虞星连抱着夏枂，听到师父近乎哀求的嘱托，“孩子，你和景王，总有一日，会站在对立面，这个天下，只有一个主人，不是他，就是你。”
虞星连垂着脑袋：“师尊，我从未想过与他为敌。”
“你不与他为敌，他却要杀你。不然为什么，你侥幸回京，他却避而不见？”
“……有可能他在忙。”
虞星连的声音阵阵发颤，“或许，他也受伤了。”
嬴煞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
无植村被灭，九天龙纹佩剑却成了确凿的证据。
镇山册压下这件事。从此，秦熄有了污点。
而虞星连不知那日秦熄和陆骊为何不告而别，或许是心存侥幸，他还是决定找到秦熄，想跟他说清楚，只要秦熄解释，他就相信他。
遭受过雷鸣天劫后，秦熄回到景王殿，他重伤卧床，驱散的所有的仙娥，全程由陆骊日夜照顾。
医师来了也是号脉，搭配好草药，陆骊来熬。
她虽然没怎么照顾过病人，好在秦熄没什么奇怪的要求，这些日子在景王殿过得还算舒心，这殿内的装潢，比起仙徒居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听到来人通禀，陆骊激动地告诉秦熄：“虞星连要见你。”
秦熄不见。
他真的不想看到虞星连。
尤其是当他看到陆骊舍命救虞星连，却不跟自己走，那一刻，陆骊选择了虞星连，而不是他。
陆骊收着药箱，对秦熄道：“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
为秦熄上完药，她开始给自己上药。
撕开双手缠绕的一层层绷带，十根手指头红肿不堪，跟红萝卜似的，指甲缝里渗着瘀血。
她捻起一小块棉花，粘上药粉，涂抹在指头上，每涂一下，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痛。她痛到失魂，甚至没有发现秦熄已经下榻，就站在身后。
陆骊一惊，她急忙装好药箱，把所有东西分类，生怕搞混了。
“殿下，你怎么下床了？”
她看着他，心里惶恐。
最近秦熄很是奇怪，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但每次都欲言又止。
二人僵持了半响，秦熄开口道：“陆骊，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