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童的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引线。
整栋公寓里都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怨念，像是墙壁上、天花板上的每一处都生长着猩红的眼珠子，密密麻麻的，在阴森怨毒地盯着她。
嘻嘻嘻……
嘻嘻嘻……
江童耳边传来诡秘的呢喃嬉笑声。
谁在偷看她？
走廊上的气温骤然降低。
江童呼出的鼻息都液化成了白雾，只穿着汗衫+短裤的她当即汗毛竖起，眉毛上、眼睫毛上、头发上都结了一层霜。
接下来，走廊里、墙壁上、天花板里都渗出了腥臭黏腻的水滴。
滴答……滴答……
这气味如回南天里阴干的衣服，滋生了许多细菌；像臭水沟里飘着翻白肚的几条死鱼的腐臭熏天；又像是拖地之后地板散发出的腥臭气味。
倏地，江童感觉后背一沉。
“什么东西？”
她既像是背着一块来自太阳神庙的巨型石块，也像是背了一个停尸柜里的人……冰凉僵硬，死沉死沉的。
人死后肌肉松弛，温度降低，失去重心，这是活人不会有的重量。
江童几乎直不起腰来。
一片死寂之中，江童身后背着的那人的手指或是爪子掐着她的脖子，阴寒的凉意浸透她的身体，她渐渐难以呼吸。
“唔——”江童眼前一阵发黑，只差没直接去见张大爷刘姐。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跟钱八方一样精神值降低了，容易受到邪祟的入侵，风吹草动就能让她一惊一乍。
江童强行摇了摇头：“错觉而已，错觉。”
挥之不去的阴寒散去了些，她脖子上的阴寒双手似乎也离开了。
江童瞬间满血复活，虽然肩头后背上还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但这些在解决了吴大娘之后肯定就会消除。
江童砰地一脚踹开了909室的防盗门，直接登堂入室。909室里并没开灯，黑暗中，江童瞧见八仙桌旁的老式藤摇椅里，躺着一位老婆婆，而老婆婆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正在昏睡的小月。
江童娴熟劝降：“吴大娘，我知道你很疼爱小月，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让小月走吧。”
吴大娘确实很疼爱小月。
江童想起来，这几天公寓的其他人虽然陷入了循环，但是小月不仅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发型也不一样。
第一天，小月穿了牛仔背带裤，扎了一对麻花辫。
第二天，小月虽然也穿了牛仔背带裤，却扎了双马尾。
第三天，小月身穿可爱的小粉裙子，扎了圆润润的丸子头。
吴大娘将小月养得很好，很宠小月。甚至小月晚上能悄悄偷溜出家门，也是因为吴大娘每晚都会给小月烧纸钱，小月才抓到机会出门。
但江童的话并没能说服吴大娘。
吴大娘一张苍老慈祥的脸上充斥着愤怒仇视，她阴狠恶毒地怒瞪着江童：“我偏要留！阎王爷来了也别想带走我的小月！”
江童看向沙发上的小月，她朗声道：“小月，你知道自己死了吗？”
“你住口！！！”吴大娘闻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面色恐怖狰狞，她生怕小月听到了江童的胡话。吴大娘抬手就去掐江童的脖子，她明明躺在椅子上，可身体瞬间就来到了江童面前。
江童身子一扭，躲开了。
吴大娘想将江童逼出909室。
可江童却不受她的驱赶桎梏。
江童脚下在室内墙壁上连续踩踏，侧跳至客厅一侧，如猫儿一般轻巧落在了小月身边。
江童蹲在小月身旁，呼唤她的名字：“小月，醒醒。”
吴大娘叫这一幕气得发癫，她口中发出非人类的高频尖叫声，咔擦咔擦……客厅的玻璃都被震碎了：“啊啊啊不许你碰她！！！”
伴随着吴大娘不可名状的尖叫声，江童周围浓稠如雾的空气开始震荡，发出刺耳尖锐的嗡鸣声。
江童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省得魔音贯耳。
嗡嗡嗡——
哐哐哐——
“咦……”江童面前的一切都如虚幻的梦境泡影破碎，小月也凭空消失了。
刹那间，天旋地转。
整栋公寓开始扭曲变形，如同游戏里被玩家动了动鼠标就开始内部自己装修的模拟人生一般。
轰隆隆——
公寓大楼里的一切都在崩塌，外部结构也在变化着。
江童像是坐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上或是游乐场里的海盗船里，整个人都倾斜了70度，难以保持直立。
她随着墙壁的变形找到落脚处。
只是这落脚处一直在变，江童活脱脱一只在跑滚轮的仓鼠，脚下不停，时刻追寻着能落脚的墙壁。
“呼呼呼……”江童累得直喘粗气。
好在两分钟后，土拨鼠公寓经历了乐高式的变形，从一层层的楼房变成了圣诞树形状或是宝塔状，宝塔内空无一物，只剩踩在底层的江童与吴大娘。江童抬头望去，宝塔的顶端吊着一枚巨大的蚕茧。
那蚕茧雪白，像是一间无尘无菌的象牙塔，透过白色的蚕茧，隐隐约约能看见其中有一个蜷缩着熟睡的小女孩。
江童猜那就是小月。
吴大娘将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守护着。
江童扭头看向吴大娘，这才发现对方也完成了异变。
“不许你偷走小月！谁也不能把小月从我身边带走！阎王爷来了也不行！”
吴大娘的腹部前生长出一个巨大的育儿袋，像袋鼠一样，但是她的育儿袋里却像自己割开了肚子，肠子脏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后背皮肤软化成了厚实的海绵状，如负子蟾一样形成了一个个像莲蓬的小洞穴，可以将孩子背在身上照顾；她的身体两侧长满了无数条粗长的章鱼触手，以保护自己的孩子。
江童既被吴大娘的形态恶心到了，又有些唏嘘心酸。
袋鼠、负子蟾、章鱼都以保护幼崽闻名。吴大娘即使精神崩溃变了异，也想以家长的身份保护小月。
吴大娘的执念怕就是为了保护小月。
江童升起恻隐之心：“吴大娘，收手吧，给小月留下一个好奶奶的形象吧。”
“大言不惭！你是谁就敢来教育我？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吴大娘浑身的触手张牙舞爪着，她眼中满是愤慨怨毒悔恨，她的眼角流下一行血泪。
吴大娘跳起身来，像一只飞天章鱼一样攻向江童。
江童不慌不忙地闪身躲开，口中回复道：“我知道，小月肯定很爱你。”
“哼！！！”吴大娘呆滞了一秒，而后，她身上的几十根触手们齐齐鞭笞向江童。
江童从腰后抽出从张大爷理发店里顺来的美发剪刀。
她在漫天舞动的触手森林中灵活穿梭着，她的动作连续不断，先是跃起、伏地挺身、后空翻、极限挑高、侧翻……像是通过红外线交织的网一样。如此，江童还忙里偷闲，咔擦咔擦了几刀试图修剪吴大娘的“树枝”，可惜剪刀咔吧坏掉了，根本剪不动。
江童倒是徒手掰断了两节章鱼触手，让她随手丢在了地上。
“你！！！”吴大娘气得像青蛙一样鼓着肚皮。她背后密密麻麻的莲蓬巢穴们里蹦出了一颗颗青蛙卵，朝着江童而去。珍珠大的青蛙卵们一落在地上，便将水泥地面腐蚀出一个密闭狭长的小圆洞，洞口还直冒青烟。
一颗颗青蛙卵像弹力球一样在地上狂弹，气势十足地向着江童弹去。
咚、咚、咚——
江童：“哦豁，怪吓人的。”
变异了的吴大娘魔怔了似的，跟祥林嫂一样念叨着自己的心魔：“明明我每次都会送小月去上补习班的，偏偏今天早上准备盒饭时发现家里盐没了，就让小月自己先去坐公交，结果她就出了车祸……偏偏就是今天！！！”
江童这下子知道了，吴大娘这是痛恨自己的失误，觉得自己害死了小月。
江童躲开一颗颗在地上弹跳的青蛙卵：“吴大娘，我相信小月不会怪你的。”
吴大娘听不进去：“偏偏就是今天！！！”
******
岩城第三区城卫局。
【嘟嘟嘟————】
一排挂在墙上的警报灯同时亮起，数据检测室里骤然红光大作，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卫局的监测部门。
有情况！
岩城中控检测到重大污染事件！
值班人员们纷纷如遭电击，在打瞌睡的瞬间恢复清醒。厕所隔间里玩手机的当即提起裤子、看剧的立马抛下了手里的饼干瓜子，同时投入了工作之中。
岩城三区信息分析组组长郑玉凑到屏幕前查看，密集跳动的红点几乎要花了她的眼，她额角的青筋一凸一凸地痛着，老毛病了，每次遇到特大案件就会这样。
她镇定安排：
“我来向指挥部报告！”
“李姐负责定性污染等级！”
“张哥快定位联系事故地点附近的行动小组。”
乱糟糟的监测室瞬间变得有条不紊。
郑玉熟练戴上耳机，拨通电话，雷厉风行地报告情况：“报告总指挥部，第三区中心检测到第五区东南方向有异常污染，最高值为648污染值，周围的评委污染值为137，可定性为C级突发性变异事件。”
“请迅速派遣特殊行动小组前往支援。”
耳机那边传来询问：“查询在场感染者数量。”
郑玉快速敲击了几下键盘，屏幕上的比例尺瞬间拉近了一百倍，方才聚集的红色团块分散为无数的闪烁红点，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屏幕。她的瞳孔狠狠一震，结结巴巴报出右上角的统计数据：“报、报告！异常高达……377人。”
对面沉吟了一秒，果断安排工作：“联系上附近的行动小组了吗？”
“已经联系上了。”
“哪个小组？”
“特殊行动队B组。”
第五区，老杨烧烤摊上。
胡娇撂下电话，狠狠I撸了一口羊肉串，配着手里只剩半根的朝天椒扔进嘴里，咔吧咔吧地咀嚼着，她勾唇一笑：“兄弟们，来活了。”
“目标土拨鼠公寓。”
整栋公寓里都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寒怨念，像是墙壁上、天花板上的每一处都生长着猩红的眼珠子，密密麻麻的，在阴森怨毒地盯着她。
嘻嘻嘻……
嘻嘻嘻……
江童耳边传来诡秘的呢喃嬉笑声。
谁在偷看她？
走廊上的气温骤然降低。
江童呼出的鼻息都液化成了白雾，只穿着汗衫+短裤的她当即汗毛竖起，眉毛上、眼睫毛上、头发上都结了一层霜。
接下来，走廊里、墙壁上、天花板里都渗出了腥臭黏腻的水滴。
滴答……滴答……
这气味如回南天里阴干的衣服，滋生了许多细菌；像臭水沟里飘着翻白肚的几条死鱼的腐臭熏天；又像是拖地之后地板散发出的腥臭气味。
倏地，江童感觉后背一沉。
“什么东西？”
她既像是背着一块来自太阳神庙的巨型石块，也像是背了一个停尸柜里的人……冰凉僵硬，死沉死沉的。
人死后肌肉松弛，温度降低，失去重心，这是活人不会有的重量。
江童几乎直不起腰来。
一片死寂之中，江童身后背着的那人的手指或是爪子掐着她的脖子，阴寒的凉意浸透她的身体，她渐渐难以呼吸。
“唔——”江童眼前一阵发黑，只差没直接去见张大爷刘姐。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跟钱八方一样精神值降低了，容易受到邪祟的入侵，风吹草动就能让她一惊一乍。
江童强行摇了摇头：“错觉而已，错觉。”
挥之不去的阴寒散去了些，她脖子上的阴寒双手似乎也离开了。
江童瞬间满血复活，虽然肩头后背上还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但这些在解决了吴大娘之后肯定就会消除。
江童砰地一脚踹开了909室的防盗门，直接登堂入室。909室里并没开灯，黑暗中，江童瞧见八仙桌旁的老式藤摇椅里，躺着一位老婆婆，而老婆婆身后不远处的沙发上躺着正在昏睡的小月。
江童娴熟劝降：“吴大娘，我知道你很疼爱小月，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让小月走吧。”
吴大娘确实很疼爱小月。
江童想起来，这几天公寓的其他人虽然陷入了循环，但是小月不仅每天穿着不同的衣服，发型也不一样。
第一天，小月穿了牛仔背带裤，扎了一对麻花辫。
第二天，小月虽然也穿了牛仔背带裤，却扎了双马尾。
第三天，小月身穿可爱的小粉裙子，扎了圆润润的丸子头。
吴大娘将小月养得很好，很宠小月。甚至小月晚上能悄悄偷溜出家门，也是因为吴大娘每晚都会给小月烧纸钱，小月才抓到机会出门。
但江童的话并没能说服吴大娘。
吴大娘一张苍老慈祥的脸上充斥着愤怒仇视，她阴狠恶毒地怒瞪着江童：“我偏要留！阎王爷来了也别想带走我的小月！”
江童看向沙发上的小月，她朗声道：“小月，你知道自己死了吗？”
“你住口！！！”吴大娘闻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面色恐怖狰狞，她生怕小月听到了江童的胡话。吴大娘抬手就去掐江童的脖子，她明明躺在椅子上，可身体瞬间就来到了江童面前。
江童身子一扭，躲开了。
吴大娘想将江童逼出909室。
可江童却不受她的驱赶桎梏。
江童脚下在室内墙壁上连续踩踏，侧跳至客厅一侧，如猫儿一般轻巧落在了小月身边。
江童蹲在小月身旁，呼唤她的名字：“小月，醒醒。”
吴大娘叫这一幕气得发癫，她口中发出非人类的高频尖叫声，咔擦咔擦……客厅的玻璃都被震碎了：“啊啊啊不许你碰她！！！”
伴随着吴大娘不可名状的尖叫声，江童周围浓稠如雾的空气开始震荡，发出刺耳尖锐的嗡鸣声。
江童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省得魔音贯耳。
嗡嗡嗡——
哐哐哐——
“咦……”江童面前的一切都如虚幻的梦境泡影破碎，小月也凭空消失了。
刹那间，天旋地转。
整栋公寓开始扭曲变形，如同游戏里被玩家动了动鼠标就开始内部自己装修的模拟人生一般。
轰隆隆——
公寓大楼里的一切都在崩塌，外部结构也在变化着。
江童像是坐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上或是游乐场里的海盗船里，整个人都倾斜了70度，难以保持直立。
她随着墙壁的变形找到落脚处。
只是这落脚处一直在变，江童活脱脱一只在跑滚轮的仓鼠，脚下不停，时刻追寻着能落脚的墙壁。
“呼呼呼……”江童累得直喘粗气。
好在两分钟后，土拨鼠公寓经历了乐高式的变形，从一层层的楼房变成了圣诞树形状或是宝塔状，宝塔内空无一物，只剩踩在底层的江童与吴大娘。江童抬头望去，宝塔的顶端吊着一枚巨大的蚕茧。
那蚕茧雪白，像是一间无尘无菌的象牙塔，透过白色的蚕茧，隐隐约约能看见其中有一个蜷缩着熟睡的小女孩。
江童猜那就是小月。
吴大娘将她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守护着。
江童扭头看向吴大娘，这才发现对方也完成了异变。
“不许你偷走小月！谁也不能把小月从我身边带走！阎王爷来了也不行！”
吴大娘的腹部前生长出一个巨大的育儿袋，像袋鼠一样，但是她的育儿袋里却像自己割开了肚子，肠子脏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后背皮肤软化成了厚实的海绵状，如负子蟾一样形成了一个个像莲蓬的小洞穴，可以将孩子背在身上照顾；她的身体两侧长满了无数条粗长的章鱼触手，以保护自己的孩子。
江童既被吴大娘的形态恶心到了，又有些唏嘘心酸。
袋鼠、负子蟾、章鱼都以保护幼崽闻名。吴大娘即使精神崩溃变了异，也想以家长的身份保护小月。
吴大娘的执念怕就是为了保护小月。
江童升起恻隐之心：“吴大娘，收手吧，给小月留下一个好奶奶的形象吧。”
“大言不惭！你是谁就敢来教育我？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吴大娘浑身的触手张牙舞爪着，她眼中满是愤慨怨毒悔恨，她的眼角流下一行血泪。
吴大娘跳起身来，像一只飞天章鱼一样攻向江童。
江童不慌不忙地闪身躲开，口中回复道：“我知道，小月肯定很爱你。”
“哼！！！”吴大娘呆滞了一秒，而后，她身上的几十根触手们齐齐鞭笞向江童。
江童从腰后抽出从张大爷理发店里顺来的美发剪刀。
她在漫天舞动的触手森林中灵活穿梭着，她的动作连续不断，先是跃起、伏地挺身、后空翻、极限挑高、侧翻……像是通过红外线交织的网一样。如此，江童还忙里偷闲，咔擦咔擦了几刀试图修剪吴大娘的“树枝”，可惜剪刀咔吧坏掉了，根本剪不动。
江童倒是徒手掰断了两节章鱼触手，让她随手丢在了地上。
“你！！！”吴大娘气得像青蛙一样鼓着肚皮。她背后密密麻麻的莲蓬巢穴们里蹦出了一颗颗青蛙卵，朝着江童而去。珍珠大的青蛙卵们一落在地上，便将水泥地面腐蚀出一个密闭狭长的小圆洞，洞口还直冒青烟。
一颗颗青蛙卵像弹力球一样在地上狂弹，气势十足地向着江童弹去。
咚、咚、咚——
江童：“哦豁，怪吓人的。”
变异了的吴大娘魔怔了似的，跟祥林嫂一样念叨着自己的心魔：“明明我每次都会送小月去上补习班的，偏偏今天早上准备盒饭时发现家里盐没了，就让小月自己先去坐公交，结果她就出了车祸……偏偏就是今天！！！”
江童这下子知道了，吴大娘这是痛恨自己的失误，觉得自己害死了小月。
江童躲开一颗颗在地上弹跳的青蛙卵：“吴大娘，我相信小月不会怪你的。”
吴大娘听不进去：“偏偏就是今天！！！”
******
岩城第三区城卫局。
【嘟嘟嘟————】
一排挂在墙上的警报灯同时亮起，数据检测室里骤然红光大作，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响彻整个城卫局的监测部门。
有情况！
岩城中控检测到重大污染事件！
值班人员们纷纷如遭电击，在打瞌睡的瞬间恢复清醒。厕所隔间里玩手机的当即提起裤子、看剧的立马抛下了手里的饼干瓜子，同时投入了工作之中。
岩城三区信息分析组组长郑玉凑到屏幕前查看，密集跳动的红点几乎要花了她的眼，她额角的青筋一凸一凸地痛着，老毛病了，每次遇到特大案件就会这样。
她镇定安排：
“我来向指挥部报告！”
“李姐负责定性污染等级！”
“张哥快定位联系事故地点附近的行动小组。”
乱糟糟的监测室瞬间变得有条不紊。
郑玉熟练戴上耳机，拨通电话，雷厉风行地报告情况：“报告总指挥部，第三区中心检测到第五区东南方向有异常污染，最高值为648污染值，周围的评委污染值为137，可定性为C级突发性变异事件。”
“请迅速派遣特殊行动小组前往支援。”
耳机那边传来询问：“查询在场感染者数量。”
郑玉快速敲击了几下键盘，屏幕上的比例尺瞬间拉近了一百倍，方才聚集的红色团块分散为无数的闪烁红点，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整个屏幕。她的瞳孔狠狠一震，结结巴巴报出右上角的统计数据：“报、报告！异常高达……377人。”
对面沉吟了一秒，果断安排工作：“联系上附近的行动小组了吗？”
“已经联系上了。”
“哪个小组？”
“特殊行动队B组。”
第五区，老杨烧烤摊上。
胡娇撂下电话，狠狠I撸了一口羊肉串，配着手里只剩半根的朝天椒扔进嘴里，咔吧咔吧地咀嚼着，她勾唇一笑：“兄弟们，来活了。”
“目标土拨鼠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