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整个世界被突如其来的大潮淹没，这一场浩劫几乎摧毁了人类文明。待到潮水退去后，人类重建了家园，但人类不知道……那些孕育在水下的诡秘离奇变异物，也上岸了。”
“官方把它们称作‘污染源’。”
主讲台上，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研究员正在讲解岩城的污染源从何而来。
偌大的阶梯会议室里，坐满了一张张新入职城卫局的朝气面庞，他们来自于岩城九区，每一位都是各自领域的青年才俊。
江童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托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
洛莉推了推眼镜，嘴角噙着一个莫名的笑容，她在大屏幕上展示了一群感染者的照片。
“这是一些受到污染的人。”
屏幕上陈列出一张张怪诞可怖的照片，高清无-码的。
照片上的都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它们一个个身体扭曲变形，如同克苏鲁神话里的惊悚图鉴。有的四肢纤细如节肢动物，腹部却鼓鼓囊囊的，肚脐里还开出了一朵牵牛花；有的浑身浮肿流脓，长了一身如癞哈蟆的溃烂疙瘩，身边积聚了一滩可疑的水洼；有的则像深海里的鮟鱇鱼一样，一根脖子修长如天鹅，脑袋却像一盏形似小灯笼的肉状突出，还亮着绿莹莹的光。
图片太清晰了，震撼了台下一群新入职城卫局的男男女女。
“嘶好恶心……”
“yue……”
“我的妈呀受不了……”
江童听到了干呕的声音，也听到了接连有人起身离场的声音，也有轻笑的声音。
洛莉加了一记猛料：“在座各位都有机会变成照片里的样子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屏幕上的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将感染者畸形的器官、皮开肉绽的伤口大大特写，挑战着在场新入职员工的承受能力。
“啊啊啊别再放大了！”
“不行受不了了哥们先走了！”
“太恶心了救命！”
两分钟后，现场少了接近三分之一的新员工。
洛莉满意地目送离场的职员们走人，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好了，既然接受能力差的已经走了，咱们就继续培训了。”
“污染源如同瘟疫一样，它会辐射周边，将一定范围的人类拉入了它们的逻辑链里，对其进行精神污染，迫使这些人类遵守自己的游戏法则，甚至形成污染场域。”
“这就是污染源的场域规则。”
哦哦，原来如此。
江童想起徐万州不让任何一位开着他的冷藏车的司机驶出镜湖服务区；吴大娘将土拨鼠公寓的时间停在同一天，让公寓里的每个住户都重复同一天的日程。
这就是它们的场域规则。
洛莉：“所以清理污染事件的最优解是：寻找污染区域的场域规则，斩断逻辑链，找到污染源，然后——消灭它。”
江童连连点头，十分赞同。
她就是这么做的，不然根本出不了土拨鼠公寓。
前排有个男生举手提问：“那不是很简单吗？直接找到污染源就是了。”
洛莉露出一个小孩子就是天真的笑容：“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进入污染区域又不是去野外郊游露营，即使是精神值A级的特殊队员进入污染区域都会受到精神污染，并且随着探索污染区域时间递增，队员们承受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他们逐渐丧失理智，迈向癫狂。甚至，曾经有一位S级国宝也陨落在了污染区域里。”
洛莉温柔一笑：“请问这位同僚，你的精神值有达到A级吗？”
“没没没。”提问的男人闹了个大红脸，屁也不敢放了。
洛莉继续道：“所以，除了派遣特殊队员清理污染区域外，咱们通常采取的方法呢……就是在检测到污染爆发数据异常时，将污染区域包围隔离起来，直接火力覆盖。”
江童摸了摸下巴，感觉听起来很花钱的样子。
城卫局这么有钱的吗？
要是火力覆盖的话，不知道吴大娘这种要多少枪械子弹才行。
第一排的一位短发女生追问道：“那些感染者呢？他们会怎么样？”
说到这个话题，洛莉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深度感染者面临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亡。”
深度感染者……
江童想起了土拨鼠公寓里的张大爷、物业大姐、赵裁缝、屠小明几人，他们常年吃着吴大娘家的盒饭，污染程度已经深入骨髓了。
反之，一楼大厅里昏睡的那些人还尚且能救。
“浅度感染者因为接触污染时间短、浓度低，还有挽救的机会，若是抢救及时大部分还能恢复正常生活，或是造成一定的心理损伤，需要长期接受心理治疗。严重一些的……大家都见过外城里游荡的疯子吧，疯疯癫癫，无意识地游走着，吃喝拉撒睡都已经不知晓了……那将是他们的下场。”
江童心道：庞大海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上次土拨鼠公寓就是靠他净化了污染值，但她至今还不知道庞大海是怎么做到的。尤其胡娇陈显对此的态度……嫌弃又难以割舍。
……就很神奇。
洛莉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幸运的是，如今城卫局里有不少专门治疗浅度感染者的医生与队员，比如岩城医疗小组的舒医生，特殊行动B队的庞大海，总部的菠萝啤，联邦里更是有钟馗以及指南针。”
江童眼前一亮，举手问道：“请问庞大海是如何减轻感染者的污染值呢。”
洛莉听了这个问题，面上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看了眼江童，意味深长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哦……”江童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
接下来，洛莉将一张柱状图呈现在众人面前。
洛莉科普道：“以100污染值为界线划分出D级污染事件；500污染值以上为C级污染；这两种是新历后发生最多的污染事件。1000以上为B级污染，5000以上为A级污染，10000以上为S级。A级污染是屠城级别的污染事件，大潮退去后，岩城经历的A级污染只出现过一次，S级污染则是在整个联邦都闻所未闻，大家不用紧张。”
有人举手提问：“A级污染是屠城级别，那S级污染呢？是什么级别。”
洛莉沉吟：“S级污染……是灭世。”
全场新员工倒吸了一口冷气。
灭世……
江童轻念着这两个字，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场景。
洛莉开着玩笑：“不要担心，要是S级污染降世咱们躺平就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想吃点好的就吃点，然后准备迎接死亡。”
后续培训，洛莉讲述起污染源变异体的特征，包括它们无意识的污染、强大的愈合再生能力、复杂多样的攻击手段等等。
******
江童的入职培训进行了三天，结束时，陈显将她接到了火锅店欢迎她加入特殊行动B队。
一张八仙桌上坐了五人，分别是
庞大海、地衣、胡娇、陈显以及一名穿着运动服戴着橘色口哨的健硕男子，江童在介绍后知道他叫李健康。
胡娇看了一圈，疑惑道：“诶？赵德正怎么没来？”
地衣捧着一袋子朝天椒，这次是用保鲜袋装的，解释道：“他又吃不了辣的，就没来。”
胡娇拍了拍江童的肩头：“下次再给你介绍他。”
江童：“没事。”
胡娇大手一挥：“今天是江童加入咱们B队的大好日子，大家随便吃！老娘请客。”
“好嘞！”
“谢谢队长！”
“队长大气！！队长你肯定能干翻厉老狗的！”
“呵呵呵，都吃都吃，使劲儿点，不要给我省钱！”胡娇听到队员们的追捧，面上尽显得意，笑得更加妖冶艳丽摇曳生姿。
一盘盘羊肉卷牛肉卷鸭肠虾滑麻辣牛肉海鲜涮菜不停上来，将一张桌子挤了个满满的，服务员又推来了三份菜架子才勉强装下。桌上花花绿绿的，再加上煮开的辣锅咕嘟嘟直冒泡，翻滚着火红火红的辣椒，牛油的香辣滋味盘旋在人的鼻腔里，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的，都没顾得上说话。
酒过三巡后，大家开始询问江童的土拨鼠公寓之旅。
江童大概讲述了一下。
引得同事们的咋舌：“你也太牛了吧，在污染区域里整整待了三天诶……还完全没事。”
李健康惊讶：“对啊对啊，我上次在C级污染区域里待了五个小时出来之后就意识混乱了，还是接受了一个星期的治疗才好齐全的。”
江童也有些惊讶，还会这样吗？
她没什么待在污染区域里的特殊感受，只是当保安帽子里的菌丝扎入脑袋后，她是真的意识混乱了。
江童也没因此骄傲，她倒是对怎么治疗比较感兴趣：“怎么治疗的啊？”
“没、没事，就医院里治疗的呗。”李健康瞥了身旁的庞大海一眼，而后选择三缄其口。
江童茫然地看向庞大海，对方连忙低头扒饭，生怕她追问方法。刚入职的新人江童觉得队友可能是害羞了，自己还是先别强求了，可不兴当那个社交恐怖分子吼。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
胡娇一口小米椒一口蒜，再配一口啤酒：“后勤队将吴金侠家里翻了一遍，她退休前是在大洋运输里当会计的，巧不巧？”
江童一愣，她从口袋里将徐万州的工牌掏了出来，递给胡娇：“对了，队长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从徐万州身上找到的。”
胡娇剥开工牌上的卫生纸，刚一将工牌露出来后，她便面色铁青到扭曲，她的一头红发根根竖起漂浮在空中，而她的双眼也迅速染上血色，眼珠子似乎要凸爆出来一样。
工牌也被她强行扔掉，掉进了火锅的辣汤里。
扑通——
一张工牌溅射出了无数的牛油火锅汤底。
胡娇面上肌肉抽搐着，嘴角都冒出了火星子来，竟然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了。
她双手捏着八仙桌边沿警告众人：“这是怨念放大器，都别碰！！”
“这东西会挖掘人心底的阴暗，仇恨、愤怒、悲伤、不舍、不甘心、羁绊都会被它放大数十倍！这玩意儿尤其针对我们异能者，普通人只要不长时间接触都无大碍，最忌讳异能者拿着了，它会让异能者瞬间暴走，再也控制不住异能，而后自我毁灭！！！”
B队队员们纷纷跳起，远离这个怨念放大器，避之如蛇蝎。
八仙桌上，火锅还在嘟嘟嘟沸腾着。
陈显掏出手机，开始向局里拨打电话，准备找专人处理：“喂，紧急事件！我们在元老四火锅店里遇到了怨念放大器，赶紧派人来清场，然后再——”
“没事了，不用派人来了。”
陈显的话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见江童用筷子捞出了徐万州的工牌，随意用纸巾擦了擦，又将工牌丢进了口袋里。
“官方把它们称作‘污染源’。”
主讲台上，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研究员正在讲解岩城的污染源从何而来。
偌大的阶梯会议室里，坐满了一张张新入职城卫局的朝气面庞，他们来自于岩城九区，每一位都是各自领域的青年才俊。
江童坐在中间偏后的位置，托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
洛莉推了推眼镜，嘴角噙着一个莫名的笑容，她在大屏幕上展示了一群感染者的照片。
“这是一些受到污染的人。”
屏幕上陈列出一张张怪诞可怖的照片，高清无-码的。
照片上的都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它们一个个身体扭曲变形，如同克苏鲁神话里的惊悚图鉴。有的四肢纤细如节肢动物，腹部却鼓鼓囊囊的，肚脐里还开出了一朵牵牛花；有的浑身浮肿流脓，长了一身如癞哈蟆的溃烂疙瘩，身边积聚了一滩可疑的水洼；有的则像深海里的鮟鱇鱼一样，一根脖子修长如天鹅，脑袋却像一盏形似小灯笼的肉状突出，还亮着绿莹莹的光。
图片太清晰了，震撼了台下一群新入职城卫局的男男女女。
“嘶好恶心……”
“yue……”
“我的妈呀受不了……”
江童听到了干呕的声音，也听到了接连有人起身离场的声音，也有轻笑的声音。
洛莉加了一记猛料：“在座各位都有机会变成照片里的样子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屏幕上的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将感染者畸形的器官、皮开肉绽的伤口大大特写，挑战着在场新入职员工的承受能力。
“啊啊啊别再放大了！”
“不行受不了了哥们先走了！”
“太恶心了救命！”
两分钟后，现场少了接近三分之一的新员工。
洛莉满意地目送离场的职员们走人，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好了，既然接受能力差的已经走了，咱们就继续培训了。”
“污染源如同瘟疫一样，它会辐射周边，将一定范围的人类拉入了它们的逻辑链里，对其进行精神污染，迫使这些人类遵守自己的游戏法则，甚至形成污染场域。”
“这就是污染源的场域规则。”
哦哦，原来如此。
江童想起徐万州不让任何一位开着他的冷藏车的司机驶出镜湖服务区；吴大娘将土拨鼠公寓的时间停在同一天，让公寓里的每个住户都重复同一天的日程。
这就是它们的场域规则。
洛莉：“所以清理污染事件的最优解是：寻找污染区域的场域规则，斩断逻辑链，找到污染源，然后——消灭它。”
江童连连点头，十分赞同。
她就是这么做的，不然根本出不了土拨鼠公寓。
前排有个男生举手提问：“那不是很简单吗？直接找到污染源就是了。”
洛莉露出一个小孩子就是天真的笑容：“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进入污染区域又不是去野外郊游露营，即使是精神值A级的特殊队员进入污染区域都会受到精神污染，并且随着探索污染区域时间递增，队员们承受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他们逐渐丧失理智，迈向癫狂。甚至，曾经有一位S级国宝也陨落在了污染区域里。”
洛莉温柔一笑：“请问这位同僚，你的精神值有达到A级吗？”
“没没没。”提问的男人闹了个大红脸，屁也不敢放了。
洛莉继续道：“所以，除了派遣特殊队员清理污染区域外，咱们通常采取的方法呢……就是在检测到污染爆发数据异常时，将污染区域包围隔离起来，直接火力覆盖。”
江童摸了摸下巴，感觉听起来很花钱的样子。
城卫局这么有钱的吗？
要是火力覆盖的话，不知道吴大娘这种要多少枪械子弹才行。
第一排的一位短发女生追问道：“那些感染者呢？他们会怎么样？”
说到这个话题，洛莉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深度感染者面临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亡。”
深度感染者……
江童想起了土拨鼠公寓里的张大爷、物业大姐、赵裁缝、屠小明几人，他们常年吃着吴大娘家的盒饭，污染程度已经深入骨髓了。
反之，一楼大厅里昏睡的那些人还尚且能救。
“浅度感染者因为接触污染时间短、浓度低，还有挽救的机会，若是抢救及时大部分还能恢复正常生活，或是造成一定的心理损伤，需要长期接受心理治疗。严重一些的……大家都见过外城里游荡的疯子吧，疯疯癫癫，无意识地游走着，吃喝拉撒睡都已经不知晓了……那将是他们的下场。”
江童心道：庞大海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上次土拨鼠公寓就是靠他净化了污染值，但她至今还不知道庞大海是怎么做到的。尤其胡娇陈显对此的态度……嫌弃又难以割舍。
……就很神奇。
洛莉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幸运的是，如今城卫局里有不少专门治疗浅度感染者的医生与队员，比如岩城医疗小组的舒医生，特殊行动B队的庞大海，总部的菠萝啤，联邦里更是有钟馗以及指南针。”
江童眼前一亮，举手问道：“请问庞大海是如何减轻感染者的污染值呢。”
洛莉听了这个问题，面上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看了眼江童，意味深长道：“你以后就知道了。”
“哦……”江童挠头，这是什么意思？
……
接下来，洛莉将一张柱状图呈现在众人面前。
洛莉科普道：“以100污染值为界线划分出D级污染事件；500污染值以上为C级污染；这两种是新历后发生最多的污染事件。1000以上为B级污染，5000以上为A级污染，10000以上为S级。A级污染是屠城级别的污染事件，大潮退去后，岩城经历的A级污染只出现过一次，S级污染则是在整个联邦都闻所未闻，大家不用紧张。”
有人举手提问：“A级污染是屠城级别，那S级污染呢？是什么级别。”
洛莉沉吟：“S级污染……是灭世。”
全场新员工倒吸了一口冷气。
灭世……
江童轻念着这两个字，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场景。
洛莉开着玩笑：“不要担心，要是S级污染降世咱们躺平就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想吃点好的就吃点，然后准备迎接死亡。”
后续培训，洛莉讲述起污染源变异体的特征，包括它们无意识的污染、强大的愈合再生能力、复杂多样的攻击手段等等。
******
江童的入职培训进行了三天，结束时，陈显将她接到了火锅店欢迎她加入特殊行动B队。
一张八仙桌上坐了五人，分别是
庞大海、地衣、胡娇、陈显以及一名穿着运动服戴着橘色口哨的健硕男子，江童在介绍后知道他叫李健康。
胡娇看了一圈，疑惑道：“诶？赵德正怎么没来？”
地衣捧着一袋子朝天椒，这次是用保鲜袋装的，解释道：“他又吃不了辣的，就没来。”
胡娇拍了拍江童的肩头：“下次再给你介绍他。”
江童：“没事。”
胡娇大手一挥：“今天是江童加入咱们B队的大好日子，大家随便吃！老娘请客。”
“好嘞！”
“谢谢队长！”
“队长大气！！队长你肯定能干翻厉老狗的！”
“呵呵呵，都吃都吃，使劲儿点，不要给我省钱！”胡娇听到队员们的追捧，面上尽显得意，笑得更加妖冶艳丽摇曳生姿。
一盘盘羊肉卷牛肉卷鸭肠虾滑麻辣牛肉海鲜涮菜不停上来，将一张桌子挤了个满满的，服务员又推来了三份菜架子才勉强装下。桌上花花绿绿的，再加上煮开的辣锅咕嘟嘟直冒泡，翻滚着火红火红的辣椒，牛油的香辣滋味盘旋在人的鼻腔里，确实让人食指大动。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的，都没顾得上说话。
酒过三巡后，大家开始询问江童的土拨鼠公寓之旅。
江童大概讲述了一下。
引得同事们的咋舌：“你也太牛了吧，在污染区域里整整待了三天诶……还完全没事。”
李健康惊讶：“对啊对啊，我上次在C级污染区域里待了五个小时出来之后就意识混乱了，还是接受了一个星期的治疗才好齐全的。”
江童也有些惊讶，还会这样吗？
她没什么待在污染区域里的特殊感受，只是当保安帽子里的菌丝扎入脑袋后，她是真的意识混乱了。
江童也没因此骄傲，她倒是对怎么治疗比较感兴趣：“怎么治疗的啊？”
“没、没事，就医院里治疗的呗。”李健康瞥了身旁的庞大海一眼，而后选择三缄其口。
江童茫然地看向庞大海，对方连忙低头扒饭，生怕她追问方法。刚入职的新人江童觉得队友可能是害羞了，自己还是先别强求了，可不兴当那个社交恐怖分子吼。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
胡娇一口小米椒一口蒜，再配一口啤酒：“后勤队将吴金侠家里翻了一遍，她退休前是在大洋运输里当会计的，巧不巧？”
江童一愣，她从口袋里将徐万州的工牌掏了出来，递给胡娇：“对了，队长你看看这个，这是我从徐万州身上找到的。”
胡娇剥开工牌上的卫生纸，刚一将工牌露出来后，她便面色铁青到扭曲，她的一头红发根根竖起漂浮在空中，而她的双眼也迅速染上血色，眼珠子似乎要凸爆出来一样。
工牌也被她强行扔掉，掉进了火锅的辣汤里。
扑通——
一张工牌溅射出了无数的牛油火锅汤底。
胡娇面上肌肉抽搐着，嘴角都冒出了火星子来，竟然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了。
她双手捏着八仙桌边沿警告众人：“这是怨念放大器，都别碰！！”
“这东西会挖掘人心底的阴暗，仇恨、愤怒、悲伤、不舍、不甘心、羁绊都会被它放大数十倍！这玩意儿尤其针对我们异能者，普通人只要不长时间接触都无大碍，最忌讳异能者拿着了，它会让异能者瞬间暴走，再也控制不住异能，而后自我毁灭！！！”
B队队员们纷纷跳起，远离这个怨念放大器，避之如蛇蝎。
八仙桌上，火锅还在嘟嘟嘟沸腾着。
陈显掏出手机，开始向局里拨打电话，准备找专人处理：“喂，紧急事件！我们在元老四火锅店里遇到了怨念放大器，赶紧派人来清场，然后再——”
“没事了，不用派人来了。”
陈显的话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见江童用筷子捞出了徐万州的工牌，随意用纸巾擦了擦，又将工牌丢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