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不行啊，硝子，快把这个万恶之源拉走拉走，她在这里我们怎么正经做事。”
栗原未世一边嘟嘟囔囔“什么叫万恶之源啦！”“你也有正经的时候吗？”之类的话，一边被家入硝子拉走了。
五条悟板起脸，突然有了一些曾经属于五条家神子的超然气质，只听他说：“啊，那家伙真的是太魔性了，术式效果那么强，连我这么正经严肃的人每次都要被她带进沟里。”
夏油杰：“真的吗？我不信，我觉得你乐在其中。”
“怎么会呢？”五条悟也没撑住多久，板起的脸就垮下来了：“我跟你说啊，杰，未世的术式真的很可怕，即使是我，也对那种以一击去势的拳法心有惴惴，那可是真正的One Punch，精神上致死的一击啊！”
“你不是有A. T. Field嘛。”夏油杰调侃道，他虽然还不知道五条悟的术式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但是如果用A. T力场来比拟的话，他大概能知道是个怎么样的效果。
“但是她能够中和A.T……不对，我怎么又被带偏了，未世的术式效果待会儿让她自己给你解释，你还听不听我的术式了？”
夏油杰微笑：“你说，我听。”
于是五条悟咧开了张扬自信的笑容：“你听说过芝诺的乌龟吗？”
……
“杰，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栗原未世兴致勃勃地开始解释她的术式，一上来就开始埋汰五条悟的解说套路：“悟已经和你说过他的乌龟了吧？但是他的乌龟早就被微积分摁死啦，只不过靠着术式和咒力这些玄幻的东西在硬撑——但是我的猫暂时还半死不活着呢！”
夏油杰举了举自己的手机，应了一声：“我刚刚听悟说明他的术式，然后去查了一下什么是「物理学四神兽」，现在算是了解了一点。”
“那就太好了，”栗原未世高兴地说：“我的术式叫做「不决有意」，实际上就是扭曲，物理意义上的扭曲，概念上的扭曲，甚至扭曲现实也可以——只要咒力足够的话。不过我在使用术式的时候，除了咒力量之外还有一点限制，那就是我能扭曲的，只有我所能观测感知到的那一部分。”
“我一般在祓除的时候用来扭曲咒灵的咒力，把负面情绪扭转成正面，就和釜底抽薪一样，除此之外，我的术式还可以用来开薛定谔的盲盒，在装猫的盒子打开之前我可以预设一个我想要的结果，然后发动术式，等到盒子打开后，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虽然说不是真正的量子力学，但是我们唯心的咒术师不管这些。”栗原未世极为双标，就好像她之前没有损过五条悟解释术式时用的例子，宣称过「乌龟已死，猫猫当立」一样。
“所以你之前给自己治疗就是运用了这一点？”夏油杰很快就把之前看到的栗原未世给自己治疗的过程和她的术式联系了起来。
“是的，”栗原未世欣慰于同学的理解力，同样使用了刚才实际演示过的例子：“我预设了原本完好无损没有淤青的手臂皮肤，然后发动了术式，发动术式的那一瞬间我其实眨眼了，在我眨眼的时候，因为没有「看到」手臂的状态，于是可以假定我的手臂处于受伤/未受伤的叠加态，等到我再次睁眼时，我的术式就会将我的手臂状态扭曲为未受伤的状态。”
夏油杰觉得自己明白了，他从之前栗原未世的解释中总结出来了一点：“所以说你在战斗时的视野很重要？”
“的确是这样，其实依靠其他的一些感知发动术式也可以，但是人类的感知中有超过80%是来自视觉，所以我的确非常依赖视野。”栗原未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弱点，即使五条悟就是发现了她这个习惯，而总是能在不用术式的体术上打赢她的。毕竟他们现在是同期，说不定哪天就要一起去祓除咒灵了，当然是越了解战友的能力越好啦。
比如说现在，这不就有一个任务来了吗？
栗原未世：“……诶？”
***
说任务任务到，这次的一个二级祓除任务指名了夏油杰和栗原未世。
最强的五条悟被排挤了，他同样被塞了一个二级咒灵的任务，只有他一个人。
家入硝子留校。
栗原未世一路上咿呜呜咿，唉声叹气，听着像是牙疼，辅助监督已经问了很多次待会儿任务完成后需不需要直接去牙医那里，都被栗原未世拒绝了。
等到进了帐，辅助监督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声之后，栗原未世才对夏油杰抱怨：“我还以为我们四个会一起刷副本呢。”
“为什么？”夏油杰疑惑地说：“我记得咒术师日后很多都是单独出任务的吧。”
栗原未世叹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我们的配队太完备了，不一起刷副本太可惜了，你看悟有无下限，多么好的挨打肉盾角色——而且他的嘲讽能力也是一流的——你的术式咒灵操术能够役使咒灵，那不就是个带召唤兽宝宝的辅助嘛，硝子是奶妈，我自然就是ADC了！”
“我有异议，而且我觉得悟也不会同意这个说法的。”夏油杰即使说是反对的话，声音依旧是平和的，他笑眯眯地说：“我也很想抢人头呢。”
栗原未世一脸你怎么知道五条悟说了什么的表情，有些嫌弃，又开始了她的双标行为：“你们男生怎么都那么好斗，让一让我这个女孩子不行吗？”
“不行哦。”夏油杰虽然态度温和，行为举止较为绅士，但是关于人头……咒灵头这种事没得商量，他也没吐槽栗原未世的双标，只是说：“我们各凭本事吧。”
栗原未世哼唧了一声，“好啊。”
他们这次任务是去祓除一个盘踞在老旧洋馆的二级咒灵。
这洋馆废弃已久，据说之前死过人，在原本的主人搬离后就闲置了，后来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屋。这块地皮前两个月换了主人，新主人准备翻新洋馆，然而被雇佣来翻新装修的一队工人里却有一人失踪，两人受伤昏迷至今未醒，因此也坐实了鬼屋的传言，而在这样的负面传闻影响下，连带着让咒灵的实力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有了接近一级咒灵的实力。
这里的情况“窗”之前其实已经观测到了，但是咒术界实在是缺人，而那栋洋馆已经荒废，又是私人土地，一般人没事不会出入，因此这件祓除任务就被暂时搁置了，直到原主人急着用钱把它甩卖了出去，之后又出了伤亡事件，这才被派发给了高专学生。
刚刚看完任务详细资料的夏油杰原本还想问既然“窗”已经观测到了咒灵的存在，为什么不及时祓除，但是听到栗原未世接下来“缺人缺人缺人”的呐喊，外加想到这一届东京咒术高专只有一个班，班里只有四个人，他就完全理解了。
“说起来，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你转学过来，我们说不定在上午就要出这个任务了。”栗原未世转着手里的咒具匕首，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要出任务而不开心：“不过因为报酬很丰厚，所以也不错啦~”
夏油杰一边放出咒灵探查前方情况一边问：“所以未世你是为了钱才当咒术师的吗？”
“嗯？有钱当然不错啦，不过暴打咒灵也很愉快啦，非常——”她看到夏油杰放出的三级咒灵被起前方地面上的粘稠物体涌起吞没，立刻终止了聊天，像个兔子一样窜了过去。
夏油杰也没有愣住，略微弓起身同样飞快地向着那滩可能是咒灵的玩意儿跑了过去，这摊东西远看像是一滩积水，并没有什么咒力波动，只有在它活动起来的时候，这才出现了咒力的反映。
黑发少年召唤出了两只二级的咒灵——这是他手头等级最高的咒灵了——试图在栗原未世抵达之前就抢先抓到咒灵，然后将其转化为咒灵玉，然后吞噬。夏油杰放出的两只咒灵中，有一只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来到了那滩像是液化的沥青一样的咒灵上空，张开大口，口中的牙齿像是利箭一般射出，另一只二级咒灵则喷吐出冰冷的气息，尝试着能不能把这个似乎是液态的咒灵冰冻起来——之前的三级咒灵是被它吞噬的，因此夏油杰并没有让自己的两个咒灵靠得太近。
栗原未世的速度比不上夏油杰的咒灵，她投掷出加持了自己咒力的匕首，想要插队，然而匕首一接触到那滩液体，突然就改变了方向，被向下方拉扯，那滩液体似乎有着什么古怪的吸力，或者是类似于吸收吞噬的本能。但是栗原未世并不想要放任自己惯用的一个装备就这样掉落，她脚步顿住，回身一扯，连接在匕首握手末端的钢线瞬间紧绷，出乎她意料的是，将匕首回收所用的力气并不多，至少和之前表现出来的吸力并不平衡，好像并没有什么对抗的意向，仿佛是在察觉到她有这个意向的时候，吸引力就变弱了。
“奇怪……”她喃喃地说，再次一扯手中的钢线，原本已经被吞没了一半的匕首就这样被完全扯了出来。
然而，就在匕首完全脱离的那一瞬间，之前被两只咒灵用不同的方式攻击，被匕首投掷都没有什么大反映的液态咒灵突然开始像是被放在音响上的磁流体一样迸溅，高频的嘶吼瞬间响彻整个空间。
栗原未世一边嘟嘟囔囔“什么叫万恶之源啦！”“你也有正经的时候吗？”之类的话，一边被家入硝子拉走了。
五条悟板起脸，突然有了一些曾经属于五条家神子的超然气质，只听他说：“啊，那家伙真的是太魔性了，术式效果那么强，连我这么正经严肃的人每次都要被她带进沟里。”
夏油杰：“真的吗？我不信，我觉得你乐在其中。”
“怎么会呢？”五条悟也没撑住多久，板起的脸就垮下来了：“我跟你说啊，杰，未世的术式真的很可怕，即使是我，也对那种以一击去势的拳法心有惴惴，那可是真正的One Punch，精神上致死的一击啊！”
“你不是有A. T. Field嘛。”夏油杰调侃道，他虽然还不知道五条悟的术式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但是如果用A. T力场来比拟的话，他大概能知道是个怎么样的效果。
“但是她能够中和A.T……不对，我怎么又被带偏了，未世的术式效果待会儿让她自己给你解释，你还听不听我的术式了？”
夏油杰微笑：“你说，我听。”
于是五条悟咧开了张扬自信的笑容：“你听说过芝诺的乌龟吗？”
……
“杰，你听说过薛定谔的猫吗？”栗原未世兴致勃勃地开始解释她的术式，一上来就开始埋汰五条悟的解说套路：“悟已经和你说过他的乌龟了吧？但是他的乌龟早就被微积分摁死啦，只不过靠着术式和咒力这些玄幻的东西在硬撑——但是我的猫暂时还半死不活着呢！”
夏油杰举了举自己的手机，应了一声：“我刚刚听悟说明他的术式，然后去查了一下什么是「物理学四神兽」，现在算是了解了一点。”
“那就太好了，”栗原未世高兴地说：“我的术式叫做「不决有意」，实际上就是扭曲，物理意义上的扭曲，概念上的扭曲，甚至扭曲现实也可以——只要咒力足够的话。不过我在使用术式的时候，除了咒力量之外还有一点限制，那就是我能扭曲的，只有我所能观测感知到的那一部分。”
“我一般在祓除的时候用来扭曲咒灵的咒力，把负面情绪扭转成正面，就和釜底抽薪一样，除此之外，我的术式还可以用来开薛定谔的盲盒，在装猫的盒子打开之前我可以预设一个我想要的结果，然后发动术式，等到盒子打开后，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虽然说不是真正的量子力学，但是我们唯心的咒术师不管这些。”栗原未世极为双标，就好像她之前没有损过五条悟解释术式时用的例子，宣称过「乌龟已死，猫猫当立」一样。
“所以你之前给自己治疗就是运用了这一点？”夏油杰很快就把之前看到的栗原未世给自己治疗的过程和她的术式联系了起来。
“是的，”栗原未世欣慰于同学的理解力，同样使用了刚才实际演示过的例子：“我预设了原本完好无损没有淤青的手臂皮肤，然后发动了术式，发动术式的那一瞬间我其实眨眼了，在我眨眼的时候，因为没有「看到」手臂的状态，于是可以假定我的手臂处于受伤/未受伤的叠加态，等到我再次睁眼时，我的术式就会将我的手臂状态扭曲为未受伤的状态。”
夏油杰觉得自己明白了，他从之前栗原未世的解释中总结出来了一点：“所以说你在战斗时的视野很重要？”
“的确是这样，其实依靠其他的一些感知发动术式也可以，但是人类的感知中有超过80%是来自视觉，所以我的确非常依赖视野。”栗原未世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弱点，即使五条悟就是发现了她这个习惯，而总是能在不用术式的体术上打赢她的。毕竟他们现在是同期，说不定哪天就要一起去祓除咒灵了，当然是越了解战友的能力越好啦。
比如说现在，这不就有一个任务来了吗？
栗原未世：“……诶？”
***
说任务任务到，这次的一个二级祓除任务指名了夏油杰和栗原未世。
最强的五条悟被排挤了，他同样被塞了一个二级咒灵的任务，只有他一个人。
家入硝子留校。
栗原未世一路上咿呜呜咿，唉声叹气，听着像是牙疼，辅助监督已经问了很多次待会儿任务完成后需不需要直接去牙医那里，都被栗原未世拒绝了。
等到进了帐，辅助监督听不到他们的交谈声之后，栗原未世才对夏油杰抱怨：“我还以为我们四个会一起刷副本呢。”
“为什么？”夏油杰疑惑地说：“我记得咒术师日后很多都是单独出任务的吧。”
栗原未世叹了一声：“还不是因为我们的配队太完备了，不一起刷副本太可惜了，你看悟有无下限，多么好的挨打肉盾角色——而且他的嘲讽能力也是一流的——你的术式咒灵操术能够役使咒灵，那不就是个带召唤兽宝宝的辅助嘛，硝子是奶妈，我自然就是ADC了！”
“我有异议，而且我觉得悟也不会同意这个说法的。”夏油杰即使说是反对的话，声音依旧是平和的，他笑眯眯地说：“我也很想抢人头呢。”
栗原未世一脸你怎么知道五条悟说了什么的表情，有些嫌弃，又开始了她的双标行为：“你们男生怎么都那么好斗，让一让我这个女孩子不行吗？”
“不行哦。”夏油杰虽然态度温和，行为举止较为绅士，但是关于人头……咒灵头这种事没得商量，他也没吐槽栗原未世的双标，只是说：“我们各凭本事吧。”
栗原未世哼唧了一声，“好啊。”
他们这次任务是去祓除一个盘踞在老旧洋馆的二级咒灵。
这洋馆废弃已久，据说之前死过人，在原本的主人搬离后就闲置了，后来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屋。这块地皮前两个月换了主人，新主人准备翻新洋馆，然而被雇佣来翻新装修的一队工人里却有一人失踪，两人受伤昏迷至今未醒，因此也坐实了鬼屋的传言，而在这样的负面传闻影响下，连带着让咒灵的实力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有了接近一级咒灵的实力。
这里的情况“窗”之前其实已经观测到了，但是咒术界实在是缺人，而那栋洋馆已经荒废，又是私人土地，一般人没事不会出入，因此这件祓除任务就被暂时搁置了，直到原主人急着用钱把它甩卖了出去，之后又出了伤亡事件，这才被派发给了高专学生。
刚刚看完任务详细资料的夏油杰原本还想问既然“窗”已经观测到了咒灵的存在，为什么不及时祓除，但是听到栗原未世接下来“缺人缺人缺人”的呐喊，外加想到这一届东京咒术高专只有一个班，班里只有四个人，他就完全理解了。
“说起来，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你转学过来，我们说不定在上午就要出这个任务了。”栗原未世转着手里的咒具匕首，但是她并没有因为要出任务而不开心：“不过因为报酬很丰厚，所以也不错啦~”
夏油杰一边放出咒灵探查前方情况一边问：“所以未世你是为了钱才当咒术师的吗？”
“嗯？有钱当然不错啦，不过暴打咒灵也很愉快啦，非常——”她看到夏油杰放出的三级咒灵被起前方地面上的粘稠物体涌起吞没，立刻终止了聊天，像个兔子一样窜了过去。
夏油杰也没有愣住，略微弓起身同样飞快地向着那滩可能是咒灵的玩意儿跑了过去，这摊东西远看像是一滩积水，并没有什么咒力波动，只有在它活动起来的时候，这才出现了咒力的反映。
黑发少年召唤出了两只二级的咒灵——这是他手头等级最高的咒灵了——试图在栗原未世抵达之前就抢先抓到咒灵，然后将其转化为咒灵玉，然后吞噬。夏油杰放出的两只咒灵中，有一只速度非常快，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来到了那滩像是液化的沥青一样的咒灵上空，张开大口，口中的牙齿像是利箭一般射出，另一只二级咒灵则喷吐出冰冷的气息，尝试着能不能把这个似乎是液态的咒灵冰冻起来——之前的三级咒灵是被它吞噬的，因此夏油杰并没有让自己的两个咒灵靠得太近。
栗原未世的速度比不上夏油杰的咒灵，她投掷出加持了自己咒力的匕首，想要插队，然而匕首一接触到那滩液体，突然就改变了方向，被向下方拉扯，那滩液体似乎有着什么古怪的吸力，或者是类似于吸收吞噬的本能。但是栗原未世并不想要放任自己惯用的一个装备就这样掉落，她脚步顿住，回身一扯，连接在匕首握手末端的钢线瞬间紧绷，出乎她意料的是，将匕首回收所用的力气并不多，至少和之前表现出来的吸力并不平衡，好像并没有什么对抗的意向，仿佛是在察觉到她有这个意向的时候，吸引力就变弱了。
“奇怪……”她喃喃地说，再次一扯手中的钢线，原本已经被吞没了一半的匕首就这样被完全扯了出来。
然而，就在匕首完全脱离的那一瞬间，之前被两只咒灵用不同的方式攻击，被匕首投掷都没有什么大反映的液态咒灵突然开始像是被放在音响上的磁流体一样迸溅，高频的嘶吼瞬间响彻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