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一条小路，这条道路比较偏，平常就没有什么行人车辆，此刻两人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四周更显得静谧。
前些年本来这里还是条网红街，后来过时也没拆除，四周墙上创意特色丙烯画还有彩色碎玻璃拼成的卡通人物墙，因为长期没人打理漆块脱落，露出里面斑驳墙体。
充满氛围的灯泡被从墙缝中生长出来的杂草遮掩，等夏天到来繁茂葱郁，倒也形成了另一种原生态美。
半晌，秦暮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显得不太真诚，又补上一句，“谢谢。”
沈黎刚张口，胃里忽然一阵翻腾，扶着墙壁蹲下朝绿化带狠咳喘了几口气，因为没吃什么东西，最后什么也没咳出来。
经过剧烈运动血液循环加快，晕眩感消失了许多，脑子逐渐有清醒感觉，只是喉咙呛得难受，用剩下的半瓶水漱了漱口，“谢什么。”
在光线下，他的嘴唇被水润红，后背肩胛骨凸现呈蝴蝶状，略显狼狈。
秦暮摇摇头不答话，忽然想起件事情，问：“下学期复习节奏应该会更快，学校住宿位对高三学生免费开放，要不要搬学校来，这样学习专注力能更强一些。”
沈黎慢吞吞起身，“你觉得，我是学习这块料？”
秦暮在他唇角停留了一会，垂下眸子笑了笑，“为什么不是。”
沈黎眼皮一跳。
“你有些基础知识还记得，证明前期算学的不错印象深刻，如果不合适或者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地生物。”
沈黎呼吸一顿，扯了下衣服褶皱，回应含糊不清，“应该吧。”
手机传来振动。
秦暮打开屏幕，是家庭群里的几条养生营销号视频转发链接，“走吧，一起回去？”
最近天气日渐凉爽，夜跑的人群也多了起来，光是他们走这一小段路，身边就已经跑过去三四位。
沈黎盯着前边跑过去的路人的背影出神，身旁秦暮淡淡开口，“沈黎。”
沈黎一脸茫然，“嗯？”
秦暮盯着地上的影子，步伐平稳，“明天考完试，假期期间花店收拾旧物，重新开张缺少人手，如果有空的话，来帮忙吧。”
沈黎一愣，思绪转的飞快，想了想怎么开口，“要不还是不……”
沈黎才发现秦暮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目光移向了他。
他们在一盏一盏路灯下走过，秦暮眼睛被灯光照的泛起点点星光，头发比上个月更长了一块，刚才跑动时尾部皮筋不知道掉到哪去，现在全部散下来，贴在修长脖颈上极其刺激感官。
沈黎莫名有些受不了，眼睛感觉似乎有点热，后半截话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他自己都没听到。
秦暮：“工资不会欠，是往常三倍，我妹妹很喜欢你，一直都盼着你什么时候能再来。”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沈黎眼前有些朦胧，沉默几秒，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心态，轻轻点了点头。
沈黎目光乱飘，有些恍惚，“你的手还有事吗？”
秦暮刚把视线收回去，闻言又看他一眼。
“别误会别的，我是说，你明天考试还能来吗，班主任她们好像挺关心你的。”
沈黎咬了咬下唇，喝酒误事以后还是一点不能沾，否则就这两句话都说不清。
秦暮见他快速垂下头，不断捏另一个手的手指却暴露了紧张心态，轻笑出声，“嗯，放心吧，我会去的。”
沈黎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些发热，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于酒精上脑。
只是听见她笑就有些恼火，“你还笑得出来啊！”
秦暮不解，忙正色道，“怎么了？”
刚才话一出口沈黎自己也吓了一跳，只是话既然出口不能收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你这样光给人出头不好，自己几斤几两又不是不清楚，下次别这么干了。”
秦暮瞥了一眼他，“好。”
沈黎捏手指的手一顿，耳尖有些发烫。
前方，十字路口对面的红灯闪烁几下，闪黄转为绿色，几辆车慢慢提速驰去。
沈黎像看到了救星，“好了，没事我先走了。”
他刚要踩着斑马线过去，手腕就被握住。
一回头，秦暮朝他颔首示意，“别动，等我会。”
沈黎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就看见秦暮转身往右边走进了一家店铺，等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盒药。
“解酒的，最多吃两片，回去早点睡觉，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他现在看上去像还有半点事的样子？
况且他就喝了一杯好不好？
沈黎挑眉，“我没醉。”
“嗯嗯，好，你没醉。”秦暮敷衍，照顾刚刚清醒过来些的醉酒人员，先行一步十分贴心把药塞进他衣兜里，“回去路上小心点，以后喝了酒尽量少出来……如果暂时没法回去，就找个能歇息的地方，或者去花店里也行，多给你配把店里钥匙，别在外面吹风。”
沈黎瞪她一眼，此刻无比想把药摔地上。
以后再碰一下酒这种破玩意，他就是狗！
……
沈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通常一次性直接做两顿饭的量，晚上回来热一热剩下的就能吃。
胡乱扒了几口饭，沈黎扫了几眼手机什么也没看进去，把目光移向了刚才进门的时候，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的那盒解酒药上。
药盒口明显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沈黎拿过来顺着缝往里看，有个突兀的白色东西，手指把盒封挑开，“怎么还有……一张纸？”
他把两张纸条抽出来，展开看前面那张是自带的药品说明书。
后面那张是手写字体，虽然没有那么标准但还是以往的刚劲飘逸风格，秦暮生怕他看不见似的，用加粗签字笔写着大大的：“最多吃两片”。
字这样是因为受手受伤影响吗……
沈黎拿着纸条的手停了一瞬，不过当即反应过来，把纸条往桌上重重一拍。
好像这样就能打到某人身上。
这行破话，搞得好像他会多吃一样，他闲的没事干，还能把药当饭啊？
沈黎撕开一片，直接往嘴里扔——
“咳！咳咳……咳咳……”
这什么玩意儿，这么苦。
一大杯水顺下去，直到沈黎洗漱收拾好上床，涩苦感好像还在舌根停留，完全没有散去一点的意思。
完全没有困意，沈黎开始刷手机，刚漫无目的没刷几个视频，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摇一摇招聘广告。
稍微一动手机广告就会自动跳转，点击虚假删除键自动下载，返回后再次反复跳转，非常流氓。
沈黎删了几次无果，烦躁地直接返回主页把手机关机，往床头柜上一扔，闭眼强制睡觉。
……
强制休眠模式失败。
沈黎盯着天花板，意识逐渐模糊，不知道为什么，喃喃自语，“我家的人……”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突然困神惊走，意识清醒过来。
沈黎从床上坐起，快步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就往脸上撩。
液体冰冷刺激感，一下子令他大脑清醒不少，只是今天被牵过的手腕如同被火钳烙过，热的发烫。
……
重新躺回床上，这回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沈黎翻了个身，最后还是重新摸起了手机。
他和秦暮往日的聊天消息记录，那几个标题为“地理复习单元一”的音频依旧静静躺在那里。
沈黎盯了一会。
不是因为秦暮那句建议，而是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点开之后，前面大约是十秒钟的白噪音。
就在沈黎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秦暮搞错了或者想整蛊，干脆给他发了个空白音频，就为了让他傻呵呵守着听半天的时候，忽然音频里传来了一声轻咳。
沈黎：?事儿还挺多。
［“第一频，水循环的主要类型，包括海陆间大循环，内陆循环……”］
秦暮声线本就偏和缓，在录制时有意加快了部分速度，有详有略，没有半句废话，而且好像专门为了照顾他，切入点都比较浅，一层一层往里深入。
好像还真有点可以。
沈黎舔了舔犬牙，反正无事可干，耐着性子往下继续听。
她声线很平稳，音频前半段是重点知识点，后半段是经典案例题讲解，中途能听见她端起马克杯喝水，总是在解题关键地方打断，吊人胃口。
沈黎也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不知不觉就睡过去，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吵醒，这才发现手机早耗尽了电自动关机。
他睡眼惺忪在床上呆坐，脑子像有一堆孔，被风吹透了般涨疼，想起今天还有考试，这才慢吞吞叠被子穿衣下床。
——
友德旺今天像是吃错了药，一大清早就站在校门口，什么也没找到扑了个空，又紧张兮兮一个班一个班的搜查，发誓要把昨晚那对情侣揪出来。
考场按照成绩来排，他不需要改动就在原班，秦暮则要去楼下四班。
学校对考试向来搞得正式，来了的学生先在签到表上签名，沈黎眼见秦暮用左手转了个漂亮的笔花，然后在纸上写下名字，这才明白过来，秦暮说让他不需要担心是什么意思。
看来昨天药盒里那张纸条也是用左手写的。
正式开始考试，来监考十四班的正是地理老师徐江。
发下卷子来沈黎扫了一遍，发现不少好像都有些熟悉，一边头疼一边快速填完了会的题，写完迅速趴桌就睡。
因为整个班考试的人水平都差不多，大部分还不如沈黎，发下卷子看都不看，直接当桌垫的比比皆是。
徐江在考场间转悠了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四班就安排了他这一个监考老师，恐怕没有都没关系，忍怒没把这些学生叫醒。
结果转头看见沈黎也在睡，气冲冲走过去。
刚想敲他桌子，定睛一看，却发现沈黎卷子上大部分题都填上了。
虽然写的跟鬼画符一样，可正确率好像还挺高？
徐江沉思了一会，听着沈黎均匀呼吸声，默默把滑下去的外套给他往上拽了拽。
前些年本来这里还是条网红街，后来过时也没拆除，四周墙上创意特色丙烯画还有彩色碎玻璃拼成的卡通人物墙，因为长期没人打理漆块脱落，露出里面斑驳墙体。
充满氛围的灯泡被从墙缝中生长出来的杂草遮掩，等夏天到来繁茂葱郁，倒也形成了另一种原生态美。
半晌，秦暮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显得不太真诚，又补上一句，“谢谢。”
沈黎刚张口，胃里忽然一阵翻腾，扶着墙壁蹲下朝绿化带狠咳喘了几口气，因为没吃什么东西，最后什么也没咳出来。
经过剧烈运动血液循环加快，晕眩感消失了许多，脑子逐渐有清醒感觉，只是喉咙呛得难受，用剩下的半瓶水漱了漱口，“谢什么。”
在光线下，他的嘴唇被水润红，后背肩胛骨凸现呈蝴蝶状，略显狼狈。
秦暮摇摇头不答话，忽然想起件事情，问：“下学期复习节奏应该会更快，学校住宿位对高三学生免费开放，要不要搬学校来，这样学习专注力能更强一些。”
沈黎慢吞吞起身，“你觉得，我是学习这块料？”
秦暮在他唇角停留了一会，垂下眸子笑了笑，“为什么不是。”
沈黎眼皮一跳。
“你有些基础知识还记得，证明前期算学的不错印象深刻，如果不合适或者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地生物。”
沈黎呼吸一顿，扯了下衣服褶皱，回应含糊不清，“应该吧。”
手机传来振动。
秦暮打开屏幕，是家庭群里的几条养生营销号视频转发链接，“走吧，一起回去？”
最近天气日渐凉爽，夜跑的人群也多了起来，光是他们走这一小段路，身边就已经跑过去三四位。
沈黎盯着前边跑过去的路人的背影出神，身旁秦暮淡淡开口，“沈黎。”
沈黎一脸茫然，“嗯？”
秦暮盯着地上的影子，步伐平稳，“明天考完试，假期期间花店收拾旧物，重新开张缺少人手，如果有空的话，来帮忙吧。”
沈黎一愣，思绪转的飞快，想了想怎么开口，“要不还是不……”
沈黎才发现秦暮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目光移向了他。
他们在一盏一盏路灯下走过，秦暮眼睛被灯光照的泛起点点星光，头发比上个月更长了一块，刚才跑动时尾部皮筋不知道掉到哪去，现在全部散下来，贴在修长脖颈上极其刺激感官。
沈黎莫名有些受不了，眼睛感觉似乎有点热，后半截话声音越来越小，几乎他自己都没听到。
秦暮：“工资不会欠，是往常三倍，我妹妹很喜欢你，一直都盼着你什么时候能再来。”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沈黎眼前有些朦胧，沉默几秒，自己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心态，轻轻点了点头。
沈黎目光乱飘，有些恍惚，“你的手还有事吗？”
秦暮刚把视线收回去，闻言又看他一眼。
“别误会别的，我是说，你明天考试还能来吗，班主任她们好像挺关心你的。”
沈黎咬了咬下唇，喝酒误事以后还是一点不能沾，否则就这两句话都说不清。
秦暮见他快速垂下头，不断捏另一个手的手指却暴露了紧张心态，轻笑出声，“嗯，放心吧，我会去的。”
沈黎也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些发热，他把这种感觉归咎于酒精上脑。
只是听见她笑就有些恼火，“你还笑得出来啊！”
秦暮不解，忙正色道，“怎么了？”
刚才话一出口沈黎自己也吓了一跳，只是话既然出口不能收回，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你这样光给人出头不好，自己几斤几两又不是不清楚，下次别这么干了。”
秦暮瞥了一眼他，“好。”
沈黎捏手指的手一顿，耳尖有些发烫。
前方，十字路口对面的红灯闪烁几下，闪黄转为绿色，几辆车慢慢提速驰去。
沈黎像看到了救星，“好了，没事我先走了。”
他刚要踩着斑马线过去，手腕就被握住。
一回头，秦暮朝他颔首示意，“别动，等我会。”
沈黎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就看见秦暮转身往右边走进了一家店铺，等再回来，手里多了一盒药。
“解酒的，最多吃两片，回去早点睡觉，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他现在看上去像还有半点事的样子？
况且他就喝了一杯好不好？
沈黎挑眉，“我没醉。”
“嗯嗯，好，你没醉。”秦暮敷衍，照顾刚刚清醒过来些的醉酒人员，先行一步十分贴心把药塞进他衣兜里，“回去路上小心点，以后喝了酒尽量少出来……如果暂时没法回去，就找个能歇息的地方，或者去花店里也行，多给你配把店里钥匙，别在外面吹风。”
沈黎瞪她一眼，此刻无比想把药摔地上。
以后再碰一下酒这种破玩意，他就是狗！
……
沈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他通常一次性直接做两顿饭的量，晚上回来热一热剩下的就能吃。
胡乱扒了几口饭，沈黎扫了几眼手机什么也没看进去，把目光移向了刚才进门的时候，被他随手扔在桌子上的那盒解酒药上。
药盒口明显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沈黎拿过来顺着缝往里看，有个突兀的白色东西，手指把盒封挑开，“怎么还有……一张纸？”
他把两张纸条抽出来，展开看前面那张是自带的药品说明书。
后面那张是手写字体，虽然没有那么标准但还是以往的刚劲飘逸风格，秦暮生怕他看不见似的，用加粗签字笔写着大大的：“最多吃两片”。
字这样是因为受手受伤影响吗……
沈黎拿着纸条的手停了一瞬，不过当即反应过来，把纸条往桌上重重一拍。
好像这样就能打到某人身上。
这行破话，搞得好像他会多吃一样，他闲的没事干，还能把药当饭啊？
沈黎撕开一片，直接往嘴里扔——
“咳！咳咳……咳咳……”
这什么玩意儿，这么苦。
一大杯水顺下去，直到沈黎洗漱收拾好上床，涩苦感好像还在舌根停留，完全没有散去一点的意思。
完全没有困意，沈黎开始刷手机，刚漫无目的没刷几个视频，界面突然弹出一条摇一摇招聘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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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删了几次无果，烦躁地直接返回主页把手机关机，往床头柜上一扔，闭眼强制睡觉。
……
强制休眠模式失败。
沈黎盯着天花板，意识逐渐模糊，不知道为什么，喃喃自语，“我家的人……”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突然困神惊走，意识清醒过来。
沈黎从床上坐起，快步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就往脸上撩。
液体冰冷刺激感，一下子令他大脑清醒不少，只是今天被牵过的手腕如同被火钳烙过，热的发烫。
……
重新躺回床上，这回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沈黎翻了个身，最后还是重新摸起了手机。
他和秦暮往日的聊天消息记录，那几个标题为“地理复习单元一”的音频依旧静静躺在那里。
沈黎盯了一会。
不是因为秦暮那句建议，而是他倒要看看，这人究竟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点开之后，前面大约是十秒钟的白噪音。
就在沈黎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秦暮搞错了或者想整蛊，干脆给他发了个空白音频，就为了让他傻呵呵守着听半天的时候，忽然音频里传来了一声轻咳。
沈黎：?事儿还挺多。
［“第一频，水循环的主要类型，包括海陆间大循环，内陆循环……”］
秦暮声线本就偏和缓，在录制时有意加快了部分速度，有详有略，没有半句废话，而且好像专门为了照顾他，切入点都比较浅，一层一层往里深入。
好像还真有点可以。
沈黎舔了舔犬牙，反正无事可干，耐着性子往下继续听。
她声线很平稳，音频前半段是重点知识点，后半段是经典案例题讲解，中途能听见她端起马克杯喝水，总是在解题关键地方打断，吊人胃口。
沈黎也不知道自己听了多久，不知不觉就睡过去，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吵醒，这才发现手机早耗尽了电自动关机。
他睡眼惺忪在床上呆坐，脑子像有一堆孔，被风吹透了般涨疼，想起今天还有考试，这才慢吞吞叠被子穿衣下床。
——
友德旺今天像是吃错了药，一大清早就站在校门口，什么也没找到扑了个空，又紧张兮兮一个班一个班的搜查，发誓要把昨晚那对情侣揪出来。
考场按照成绩来排，他不需要改动就在原班，秦暮则要去楼下四班。
学校对考试向来搞得正式，来了的学生先在签到表上签名，沈黎眼见秦暮用左手转了个漂亮的笔花，然后在纸上写下名字，这才明白过来，秦暮说让他不需要担心是什么意思。
看来昨天药盒里那张纸条也是用左手写的。
正式开始考试，来监考十四班的正是地理老师徐江。
发下卷子来沈黎扫了一遍，发现不少好像都有些熟悉，一边头疼一边快速填完了会的题，写完迅速趴桌就睡。
因为整个班考试的人水平都差不多，大部分还不如沈黎，发下卷子看都不看，直接当桌垫的比比皆是。
徐江在考场间转悠了半天，终于明白为什么十四班就安排了他这一个监考老师，恐怕没有都没关系，忍怒没把这些学生叫醒。
结果转头看见沈黎也在睡，气冲冲走过去。
刚想敲他桌子，定睛一看，却发现沈黎卷子上大部分题都填上了。
虽然写的跟鬼画符一样，可正确率好像还挺高？
徐江沉思了一会，听着沈黎均匀呼吸声，默默把滑下去的外套给他往上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