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告别？”癸巳问。
他特来说明，定有特别的因由，癸巳觉得她可以知道。
殊不知长久以来得不到回应的战神，因为她这一问，简直受宠若惊。
从未体验过的甜蜜潮水般涌入心扉，让他身心战栗。
他稳了稳心神，道：“天帝近日发现归墟境无故失去神迹，神兽消亡，制作返生香的返魂树灭绝，我奉命前去查看。”
容与看向癸巳，道：“此行归期难测，不能常来寻你。”
说完，他拿出一个琥珀色的吊坠，里面一簇火焰跳跃闪烁着。
“这是……”癸巳看着这个吊坠欲言又止。
容与上前一步，将吊坠挂在她脖子上。
癸巳没有阻止，可能他的告别让她也有一些动容。
容与很满足她接受的行为，道：“这是人界的火种，你且带着。”
癸巳惊讶，人类的火种一直以来都保存在火神祝融那里，他怎么会有？
“你从何而得？”
“火神性躁，常找我挑战，这是他送的礼物之一，我觉得你会喜欢。”
“……”
癸巳当然喜欢，九幽灯的火是极阴之火，而人类的火种是生阳之火，有了火种的九幽灯阴极阳生，事半功倍。
这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还是如此合心意的，于是癸巳点点头，算是收下了。
两人静默地看着人间的灯火。
好一会儿，癸巳说：“等你回来，我再送你回礼。”
容与觉得这是三百年来他最愉悦的日子。癸巳接受自己不说，还要送他礼物，想想就足够期待。
他转头眸光清亮地看着癸巳，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
三百年了，他如此锲而不舍，哪怕是根木头也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癸巳略一思索道：“你会如愿的。”
这句话，癸巳对人界很多的人说过，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安抚。
但她第一次对神说，也不晓得效果是不是一样的。
人界的夜晚美丽且短暂，黎明来临之前，容与已然离开。
癸巳也没想到一次告别竟成永别。
战神的陨落是出乎上界众神的意料的。
消息传回上界，上界震动，众神皆叹惋，却都不敢在癸巳面前提起，以免引起她的伤怀。
毕竟三百年来，战神追求癸巳的行为可谓轰轰烈烈，声势浩大。
癸巳也叹息，她也不是暗渊魔鬼丑陋不堪，众神总回避着，也没几分意思，于是也不常在上界溜达了。
在遇到容与之前她总是独自穿梭三界，认识他之后，他总跟着自己没完没了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日子总归多了几分喧嚣。
当喧嚣已过，日子就变得异常的漫长起来。
如今上界的日子是没几分意思了，癸巳闲得没事，就在忘川河畔种花打发时间。
不过忘川河太过狭窄，不过三千年忘川河岸就被拥挤不堪的彼岸花给塞满了。
癸巳找不到地继续种，无法只能被迫停止种花大业。
不能种花，癸巳闲得难受，于是开始在三生石看众魂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
人世的故事百转千回，精彩归精彩，但七千年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癸巳也终于腻了，决定还是闭关修神算了。
闭关的作用是强大的，一万年过去癸巳自觉能力大涨，只是时间一久身心便懒怠动了。
癸巳摆烂地想就这样吧，爱咋咋地，谁让做神做太久也会腻味呢。
癸巳这一摆烂就又过去了万年。
如果一个神连摆烂都腻味了她会干嘛呢？
哦，她会想干点惊天动地的事。
三万年前，和战神容与一起陨落消亡的还有那神迹灭绝的归墟境。
之后天帝集结众神，将消亡后成为混沌的归墟境打包扔到了天外天的角落。
癸巳决定去一趟天外天。
孟婆听完奈何桥讲的故事，有点意犹未尽，怎么这美丽的爱情故事刚起了个开端就结束了呢，实在不够圆满。
她有点好奇，癸巳去天外天准备干嘛？
然而去天外天干嘛只有癸巳本人知道，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对奈何桥道：“依我看，癸巳和战神这两完全就是战神自个的单相思，这么久了，我可没见那丫头提过战神一次。”
“况且战神已经陨落，我提起他癸巳也不见得就有反应，更何况这和她去人界渡这些怨种们有什么关系呢。”
奈何桥白了她一眼，幽幽道：“战神虽然陨落了，但是他的真灵并没有消亡。”
“什么？”孟婆震惊，“真灵尚在，这么大的事上界不可能毫无动静。”
“可能……”奈何桥心虚地说：“上界的众神根本也不知道战神的真灵尚在。”
孟婆觑了一眼他心虚的模样，眼眸的光变得危险起来：“上界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从何得知。说吧，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秘密自然没有。
但是他曾见过一个破碎的真灵。
万年前的某天，也就是癸巳看腻三生石上爱恨情仇故事离去的第二天。
有一个身穿暗红色战衣的真灵，从密密匝匝的彼岸花丛中走了出来，他穿过奈何桥时，桥刚好从睡梦中睁开眼，于是刚好就看见了那真灵。
奈何桥第一次见到如此残破的真灵，全身上下全是破裂的碎块，简直惨不忍睹，恐怕爹妈来了也认不出这人生前是谁。
本来奈何桥也认不出，但那碎裂的真灵手上的神器鸿蒙剑他却认得。
那是战神的配剑。
真灵似乎前尘尽忘，独自走过奈何桥，他没有回头，故也没有喝孟婆的汤。
但他似乎有些嫌弃手上的剑，一度想要扔掉。
但剑极其恋主，无论被丢下几次，也依旧锲而不舍地回到他手上。
一灵一剑，就这样在一扔一回中远去，渐渐消失在黄泉路的尽头。
随着身影的消失，忘川河畔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随之枯萎，仿佛生机都被带走了一般。
孟婆听完，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她就说万年前为何癸巳离开后彼岸花就一夜之间枯萎，还以为是那丫头小气，故意不留给下界，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孟婆睨了一眼奈何桥，冷冷道：“你瞒得倒严实，万年也不曾透露过一句，憋得很幸苦吧。”
奈何桥：“……”
桥没有，桥冤枉，桥只是也不能确定而已，但桥不敢说。
孟婆听完故事，咂摸着这事有戏。
虽然战神单相思，但她不信癸巳那丫头当真那么冷血绝情，没有丁点的在意，她决定赌一把去游说下，成了就是赚到，不成也没啥损失。
癸巳既决定去天外天，便没有过多迟疑，只是在离开前她还需要做些安排和准备。
她来来去去忙活了几天，终于可以启程时，孟婆不请自来。
癸巳有几分惊讶：“您来是？”
孟婆长年在下界卖汤，到上界屈指可数，癸巳可不认为她上门是因为闲情逸致。
孟婆瞥了瞥嘴，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是来告知你战神消息的。”
容与的消息……
癸巳沉默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谈论容与的消息了，准确地说，从战神容与陨落以后，就无人在她面前提起过容与。
只是此刻她不解的是三万年了，关于战神还能有什么新鲜的消息吗？
“战神的真灵尚在。”
“在哪？”
“在……”孟婆顿住：“你答应我件事，我就告诉你。”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癸巳冷幽幽地看着她，贝齿轻启，端得是云淡风轻，“我不答应。”
孟婆：“……”
孟婆没想到癸巳这丫头当真冷血无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若就此打住，又实在不甘心。
她正欲再说，就听癸巳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下界掀了你卖汤的摊子。”
“……”
孟婆恼了，好你个癸巳，以为有三界的通行证就肆无忌惮了是吧。
“你要是掀我摊子，我就找天帝闹去，让上界的众神来评理。”她孟婆横行黄泉路也不是好惹的。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还不信治不了这丫头。
别说，癸巳听了果然沉默了。
她行事向来低调惯了，确实不想闹得上界神尽皆知。
“什么事你说吧。”
孟婆惊喜，果然做神呢就是不能怕事，不然今天所求铁定不能成。
她急忙说道：“你好久没去人界干活了吧，现在忘川河怨气都快塞不下了，你得帮我把忘川里那扎堆的怨种们都渡化走。”
癸巳想了想，自己摆烂是有点久，但……
“去人界干活也不是我的职责。”
孟婆才不管这是谁的职责，她只想解决掉那些怨种们，于是道：“也不是让你去人界干活，万年前，奈何桥曾瞧见战神的真灵走过奈何桥，但凡走过奈何桥的灵魂，无不是去了人界。依照你和战神的牵绊，去人界走一走，找到战神之灵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然后你在人界顺手渡化那些怨种们？”
孟婆自认说得很有道理，也不给对方压力，没有谁能拒绝这么卑微的请求。
事实上癸巳确实也没有拒绝。
她甚至已经放弃要去天外天了。
没办法，谁让她还欠着容与的回礼呢。
天外天以后去也是一样，先去找容与把回礼还上是正经。
癸巳情绪莫名放松安宁了许多，或许自己总时不时惦记着容与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欠债。
“我会考虑。”
还考虑啥？孟婆着急，但她不敢催，这丫头任性程度，她在下界是有所体会。
她只能说：“那你好好考虑，我等你好消息。”
癸巳点头应下。
孟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离开，但是狠心绝情的癸巳连个眼睛的余光都没给她。
绝情，真是太绝情了！
战神当年对她一见钟情莫不是眼神不好？
孟婆回到下界就和奈何桥一阵吐槽。
奈何桥真的无奈了。
他特来说明，定有特别的因由，癸巳觉得她可以知道。
殊不知长久以来得不到回应的战神，因为她这一问，简直受宠若惊。
从未体验过的甜蜜潮水般涌入心扉，让他身心战栗。
他稳了稳心神，道：“天帝近日发现归墟境无故失去神迹，神兽消亡，制作返生香的返魂树灭绝，我奉命前去查看。”
容与看向癸巳，道：“此行归期难测，不能常来寻你。”
说完，他拿出一个琥珀色的吊坠，里面一簇火焰跳跃闪烁着。
“这是……”癸巳看着这个吊坠欲言又止。
容与上前一步，将吊坠挂在她脖子上。
癸巳没有阻止，可能他的告别让她也有一些动容。
容与很满足她接受的行为，道：“这是人界的火种，你且带着。”
癸巳惊讶，人类的火种一直以来都保存在火神祝融那里，他怎么会有？
“你从何而得？”
“火神性躁，常找我挑战，这是他送的礼物之一，我觉得你会喜欢。”
“……”
癸巳当然喜欢，九幽灯的火是极阴之火，而人类的火种是生阳之火，有了火种的九幽灯阴极阳生，事半功倍。
这是他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还是如此合心意的，于是癸巳点点头，算是收下了。
两人静默地看着人间的灯火。
好一会儿，癸巳说：“等你回来，我再送你回礼。”
容与觉得这是三百年来他最愉悦的日子。癸巳接受自己不说，还要送他礼物，想想就足够期待。
他转头眸光清亮地看着癸巳，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
三百年了，他如此锲而不舍，哪怕是根木头也知道他想要什么了。
癸巳略一思索道：“你会如愿的。”
这句话，癸巳对人界很多的人说过，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安抚。
但她第一次对神说，也不晓得效果是不是一样的。
人界的夜晚美丽且短暂，黎明来临之前，容与已然离开。
癸巳也没想到一次告别竟成永别。
战神的陨落是出乎上界众神的意料的。
消息传回上界，上界震动，众神皆叹惋，却都不敢在癸巳面前提起，以免引起她的伤怀。
毕竟三百年来，战神追求癸巳的行为可谓轰轰烈烈，声势浩大。
癸巳也叹息，她也不是暗渊魔鬼丑陋不堪，众神总回避着，也没几分意思，于是也不常在上界溜达了。
在遇到容与之前她总是独自穿梭三界，认识他之后，他总跟着自己没完没了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日子总归多了几分喧嚣。
当喧嚣已过，日子就变得异常的漫长起来。
如今上界的日子是没几分意思了，癸巳闲得没事，就在忘川河畔种花打发时间。
不过忘川河太过狭窄，不过三千年忘川河岸就被拥挤不堪的彼岸花给塞满了。
癸巳找不到地继续种，无法只能被迫停止种花大业。
不能种花，癸巳闲得难受，于是开始在三生石看众魂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
人世的故事百转千回，精彩归精彩，但七千年翻来覆去看了不知多少遍，癸巳也终于腻了，决定还是闭关修神算了。
闭关的作用是强大的，一万年过去癸巳自觉能力大涨，只是时间一久身心便懒怠动了。
癸巳摆烂地想就这样吧，爱咋咋地，谁让做神做太久也会腻味呢。
癸巳这一摆烂就又过去了万年。
如果一个神连摆烂都腻味了她会干嘛呢？
哦，她会想干点惊天动地的事。
三万年前，和战神容与一起陨落消亡的还有那神迹灭绝的归墟境。
之后天帝集结众神，将消亡后成为混沌的归墟境打包扔到了天外天的角落。
癸巳决定去一趟天外天。
孟婆听完奈何桥讲的故事，有点意犹未尽，怎么这美丽的爱情故事刚起了个开端就结束了呢，实在不够圆满。
她有点好奇，癸巳去天外天准备干嘛？
然而去天外天干嘛只有癸巳本人知道，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她对奈何桥道：“依我看，癸巳和战神这两完全就是战神自个的单相思，这么久了，我可没见那丫头提过战神一次。”
“况且战神已经陨落，我提起他癸巳也不见得就有反应，更何况这和她去人界渡这些怨种们有什么关系呢。”
奈何桥白了她一眼，幽幽道：“战神虽然陨落了，但是他的真灵并没有消亡。”
“什么？”孟婆震惊，“真灵尚在，这么大的事上界不可能毫无动静。”
“可能……”奈何桥心虚地说：“上界的众神根本也不知道战神的真灵尚在。”
孟婆觑了一眼他心虚的模样，眼眸的光变得危险起来：“上界都不知道的事情，你从何得知。说吧，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秘密自然没有。
但是他曾见过一个破碎的真灵。
万年前的某天，也就是癸巳看腻三生石上爱恨情仇故事离去的第二天。
有一个身穿暗红色战衣的真灵，从密密匝匝的彼岸花丛中走了出来，他穿过奈何桥时，桥刚好从睡梦中睁开眼，于是刚好就看见了那真灵。
奈何桥第一次见到如此残破的真灵，全身上下全是破裂的碎块，简直惨不忍睹，恐怕爹妈来了也认不出这人生前是谁。
本来奈何桥也认不出，但那碎裂的真灵手上的神器鸿蒙剑他却认得。
那是战神的配剑。
真灵似乎前尘尽忘，独自走过奈何桥，他没有回头，故也没有喝孟婆的汤。
但他似乎有些嫌弃手上的剑，一度想要扔掉。
但剑极其恋主，无论被丢下几次，也依旧锲而不舍地回到他手上。
一灵一剑，就这样在一扔一回中远去，渐渐消失在黄泉路的尽头。
随着身影的消失，忘川河畔大片大片的彼岸花随之枯萎，仿佛生机都被带走了一般。
孟婆听完，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她就说万年前为何癸巳离开后彼岸花就一夜之间枯萎，还以为是那丫头小气，故意不留给下界，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孟婆睨了一眼奈何桥，冷冷道：“你瞒得倒严实，万年也不曾透露过一句，憋得很幸苦吧。”
奈何桥：“……”
桥没有，桥冤枉，桥只是也不能确定而已，但桥不敢说。
孟婆听完故事，咂摸着这事有戏。
虽然战神单相思，但她不信癸巳那丫头当真那么冷血绝情，没有丁点的在意，她决定赌一把去游说下，成了就是赚到，不成也没啥损失。
癸巳既决定去天外天，便没有过多迟疑，只是在离开前她还需要做些安排和准备。
她来来去去忙活了几天，终于可以启程时，孟婆不请自来。
癸巳有几分惊讶：“您来是？”
孟婆长年在下界卖汤，到上界屈指可数，癸巳可不认为她上门是因为闲情逸致。
孟婆瞥了瞥嘴，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是来告知你战神消息的。”
容与的消息……
癸巳沉默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谈论容与的消息了，准确地说，从战神容与陨落以后，就无人在她面前提起过容与。
只是此刻她不解的是三万年了，关于战神还能有什么新鲜的消息吗？
“战神的真灵尚在。”
“在哪？”
“在……”孟婆顿住：“你答应我件事，我就告诉你。”
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
癸巳冷幽幽地看着她，贝齿轻启，端得是云淡风轻，“我不答应。”
孟婆：“……”
孟婆没想到癸巳这丫头当真冷血无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若就此打住，又实在不甘心。
她正欲再说，就听癸巳道：“你不告诉我，我就去下界掀了你卖汤的摊子。”
“……”
孟婆恼了，好你个癸巳，以为有三界的通行证就肆无忌惮了是吧。
“你要是掀我摊子，我就找天帝闹去，让上界的众神来评理。”她孟婆横行黄泉路也不是好惹的。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还不信治不了这丫头。
别说，癸巳听了果然沉默了。
她行事向来低调惯了，确实不想闹得上界神尽皆知。
“什么事你说吧。”
孟婆惊喜，果然做神呢就是不能怕事，不然今天所求铁定不能成。
她急忙说道：“你好久没去人界干活了吧，现在忘川河怨气都快塞不下了，你得帮我把忘川里那扎堆的怨种们都渡化走。”
癸巳想了想，自己摆烂是有点久，但……
“去人界干活也不是我的职责。”
孟婆才不管这是谁的职责，她只想解决掉那些怨种们，于是道：“也不是让你去人界干活，万年前，奈何桥曾瞧见战神的真灵走过奈何桥，但凡走过奈何桥的灵魂，无不是去了人界。依照你和战神的牵绊，去人界走一走，找到战神之灵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然后你在人界顺手渡化那些怨种们？”
孟婆自认说得很有道理，也不给对方压力，没有谁能拒绝这么卑微的请求。
事实上癸巳确实也没有拒绝。
她甚至已经放弃要去天外天了。
没办法，谁让她还欠着容与的回礼呢。
天外天以后去也是一样，先去找容与把回礼还上是正经。
癸巳情绪莫名放松安宁了许多，或许自己总时不时惦记着容与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欠债。
“我会考虑。”
还考虑啥？孟婆着急，但她不敢催，这丫头任性程度，她在下界是有所体会。
她只能说：“那你好好考虑，我等你好消息。”
癸巳点头应下。
孟婆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离开，但是狠心绝情的癸巳连个眼睛的余光都没给她。
绝情，真是太绝情了！
战神当年对她一见钟情莫不是眼神不好？
孟婆回到下界就和奈何桥一阵吐槽。
奈何桥真的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