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闻此事，费如珠脑子嗡地一声，第一反应是不是秦墨用了自己带来的药中毒了？忙问道：“昨日不是好好的？难不成秦墨出事了？”
崔衍之面色一凛，步子有些不稳，喉咙似被什么抵住了一般，声音低沉了许多，“究竟怎么回事？”
乔乔泪水糊了一脸，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不是不是，秦护卫好着呢。是三夫人，她听说老爷要将小姐许配给秦护卫，当即便闹了起了，还动手打了小姐。更是与小姐说，宁愿她出家为尼一生长伴青灯古佛，也不准她下嫁护卫。”
费如珠顿时无语。原以为崔玲玉要嫁秦墨一事大家都知道了呢！不承想三夫人现在才知道，作为生母，竟是最后知道消息的，难怪要闹上一闹了。
只不过自她入府以来，崔三夫人的存在感是极低的，偶尔才来花厅一同用饭，多半时候她都只在自己的院子不出来。
在她的印象里，崔三夫人寡言少语，从不牵涉家中任何事，对崔玲玉过问甚少。原以为她对女儿的事漠不关心，婚嫁之事也由父亲母亲一并做主便是，不承想关键时刻她还是要管的，且反应也是这般大，还动起手来。
崔衍之眉头微蹙，眼中隐隐透着轻蔑之意。似乎对三夫人的行为很是不屑，却又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
费如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神情，心生好奇却又不好在此时多问，只得道：“你且去看秦墨，我去瞧瞧四姐姐。”
崔衍之冷冷嗯了一声，转头便离开了。费如珠自是知晓他的反常行为不是对她，便没放在心上跟着乔乔去往崔玲玉的院子。
未入其门，先闻其声。
崔三夫人的哭喊声可谓是入魔音贯耳，一点也不像费如珠平日里识得的那个人，半点没有所谓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边数落着秦墨的家世，一边吐槽着他护卫身份竟勾引主家小姐云云。听得费如珠一个恍神，这还是平日里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三夫人吗？
崔玲玉则是一直在辩解是心属秦墨已有数年，且暗自立誓此生非他不嫁。如今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同意，也好不容易才等到秦墨应允，是绝无可能此时悔婚的。
然，此时的崔三夫人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只与她说自己的几个姐姐嫁得多好多好，嫂嫂也是出自名门。莫不是偏要学那不成器的崔衍之，他娶个商妇丢尽崔家颜面，堂堂相府小姐还要嫁个护卫，将崔家和外祖家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本是来劝架的，不承想这还能将瓜吃到自己头上。商妇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啃你家肉了？费如珠心中暗暗吐槽，脸上也不太好看。
乔乔低声宽慰道：“三少夫人别将那些话放在心里，咱们府里上下最喜欢的就是三公子与少夫人您了。”
费如珠牵了牵嘴角，示意无妨，问道：“闹这么大，父亲母亲没来过吗？”
乔乔道：“今日张大人府上设宴，老爷与大夫人还未回府。”
也对，要是母亲在家还能容她哭得这般响亮？
“那二夫人那边呢？”
“二夫人称头风犯了，头疼得紧，下不来床。”
主君、主母不在，二房称病不出显然是不想蹚这摊浑水，二位嫂嫂此时说不定也躲在各自的院子中绣花纳凉吧？费如珠微微一叹，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费如珠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母女二人跪坐地上哭作一团，原本整洁的屋子现下虽说没有多乱，却也不似平常那般有序了。
唉……，费如珠又是一声轻叹，心道：这大户人家的吵架方式竟是这般接地气。
“姨娘，四姐姐。”费如珠觉得这样看别人的笑话终归是不好的，更何况此时失态的是待她如亲姊妹的崔玲玉，故而进屋后不远不近地站着先见礼。
崔三夫人见她来了，面色更是冰冷了许多，帕子抹了抹眼角泪痕，撑着桌角坐了起来，冷冷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崔玲玉却像得了救星一般，起身握住费如珠的手，道：“如珠妹妹，让你看笑话了。”
不想这头费如珠还未说话，崔三夫人便冷哼道：“笑话？你还怕人看你笑话不成？嫁给护卫为妻，你就准备好让人笑话你一辈子吧！”
崔玲玉顿时语塞，一滴泪砸在费如珠手背上，甚是惹人心疼。
费如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续而脸上堆满了笑，对三夫人道：“姨娘，您这话可就没理了，人就该生而平等，谁说嫁给护卫为妻就让人笑话呀！”
崔三夫人没好气道：“堂堂相府小姐，姐姐又是当今皇后，多少王公贵族高门大户想要求娶于她。可她倒好，左挑右拣最后嫁个家仆！这还不够惹人笑话？这还不算颜面尽失？”
三夫人越说越气，倏地站了起来，指着崔玲玉道：“一会你父亲回来，我与你去同他说，救命之恩再大咱们该用银子打发便打发了，可不能毁了你一生的幸福！”
崔玲玉下意识后退半步，坚定道：“秦墨我一定要嫁，娘，求您成全女儿吧！”
语落，崔玲玉也顺势跪倒在地，崔三夫人撇开费如珠，上前钳住她的双肩，痛心疾首道：“女儿啊！你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的！你且记住了，女子一定不能下嫁！”
眼看着二人又要上演她方才进来时所见的戏码，费如珠忙插嘴道：“姨娘，我赞同你所说的‘女子不该下嫁’，可我觉得的下嫁，是不能嫁予一个心性、品行都不及自己的人，而非只看家世。若这世间的人都以家世来定好坏，那四姐姐若是嫁给豪门纨绔，终日惹得家宅不宁、夫妻不快，那又何必嫁呢？”
三夫人不耐烦道：“谁说高门子弟皆纨绔，就拿与咱们家交好的几个世家来说，谦谦君子比比皆是，也是年少有为官拜要职，何来纨绔一说？”
“谦谦君子自是不错，可姐姐不喜欢，那便是天王老子都嫁不得！”须臾，费如珠又补充道：“只要秦墨想，随随便便就可拿个武状元回来，只不过祖上有命，不可违罢了。”
三夫人冷笑道：“就凭他？”
费如珠道：“那是自然，秦墨可是母亲的亲传弟子。姨娘莫不是信不过母亲？”
“这……”三夫人一时语塞，舒惜月有多厉害，她是亲眼所见，同时她也知道秦墨是舒惜月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不差。只是秦墨家中父母皆是贫农又如何娶得起玲玉这位千金小姐。
费如珠见她迟疑，趁热打铁道：“姨娘，您再想想，父亲最疼的就是四姐姐了，若非秦墨是真正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他又如何舍得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过去？难道这府里有比他还了解秦墨家世的人？”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上了。三夫人素来知道崔慎此生只对舒惜月一人推心置腹，毫无戒备。其他人纵使手段再了得也逃不过他的双眼。
三夫人微叹道：“老爷既然愿意将女儿嫁给秦墨，自是有他的道理，只不过就算家世再清白，终究也只是个护卫，也只是崔府家仆，一辈子上不得台面呀！我又怎甘心自己的孩子受人冷眼啊！”
费如珠劝慰道：“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姨娘自是一心为四姐姐好的。只是这世间女子哪个不想嫁得有情郎，一生一世一双人。若真嫁入王府、侯府，就算是嫡妻又如何，三妻四妾本就是高门常态，四姐姐就算是主母，也免不得每日一堆烦心事儿。不如嫁个寻常人，长相厮守一辈子，岂不快哉？”
见三夫人容色缓了许多，费如珠又道：“将心比心，姨娘您是幸运的，嫁入崔家主君睿智主母仁慈，兄弟姊妹间也极为友爱，一家人相处得极为和睦。若是换作别家，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光景吧？秦墨若是娶了四姐姐，自然就不是家仆了，他也是崔家人了。到时候谁还敢轻看他几分？若是姐姐愿意，便可让他接下衍之名下那个书局的营生。若是不愿，也可以寻个山清水秀之地常住，男耕女织、画画舞剑、飘然于世外也是人间美谈。”
“好！如珠这话深得我心！”崔慎推门而入，将屋内一干人等吓了个激灵。“闲居山林里，悠然天地间。这等美事可是老夫梦寐以求的！”
瞧他面色红润，似是酒到兴头，突然闯了进来，想必是三夫人在府内哭闹一事已经传到了他耳中。
费如珠忙上前行礼，道：“儿媳妄言，还请父亲恕罪。”
崔慎摆摆手，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她们终日嘴上说着高攀、下嫁什么的！要我说，到底是我崔家高攀了秦墨！是我崔家高攀了秦墨啊……”
崔慎喃喃重复着最后一句，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三夫人更是不满道：“老爷，咱们玲玉可以名满京都的才女，嫁给家中护卫，何来高攀一说！老爷莫不是吃醉了酒胡说！”
崔慎浅浅睥了三夫人一眼，只远远站着冷哼道：“吃没吃醉酒，老夫心中跟明镜似的。今日且听玲玉一句话，只要她愿意嫁，日后不管秦墨如何她都不后悔，那这门亲事便就此定下了！”
“父亲，娘！女儿愿嫁给秦墨，此生无悔！”
崔衍之面色一凛，步子有些不稳，喉咙似被什么抵住了一般，声音低沉了许多，“究竟怎么回事？”
乔乔泪水糊了一脸，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道：“不是不是，秦护卫好着呢。是三夫人，她听说老爷要将小姐许配给秦护卫，当即便闹了起了，还动手打了小姐。更是与小姐说，宁愿她出家为尼一生长伴青灯古佛，也不准她下嫁护卫。”
费如珠顿时无语。原以为崔玲玉要嫁秦墨一事大家都知道了呢！不承想三夫人现在才知道，作为生母，竟是最后知道消息的，难怪要闹上一闹了。
只不过自她入府以来，崔三夫人的存在感是极低的，偶尔才来花厅一同用饭，多半时候她都只在自己的院子不出来。
在她的印象里，崔三夫人寡言少语，从不牵涉家中任何事，对崔玲玉过问甚少。原以为她对女儿的事漠不关心，婚嫁之事也由父亲母亲一并做主便是，不承想关键时刻她还是要管的，且反应也是这般大，还动起手来。
崔衍之眉头微蹙，眼中隐隐透着轻蔑之意。似乎对三夫人的行为很是不屑，却又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
费如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神情，心生好奇却又不好在此时多问，只得道：“你且去看秦墨，我去瞧瞧四姐姐。”
崔衍之冷冷嗯了一声，转头便离开了。费如珠自是知晓他的反常行为不是对她，便没放在心上跟着乔乔去往崔玲玉的院子。
未入其门，先闻其声。
崔三夫人的哭喊声可谓是入魔音贯耳，一点也不像费如珠平日里识得的那个人，半点没有所谓大家闺秀的风范。一边数落着秦墨的家世，一边吐槽着他护卫身份竟勾引主家小姐云云。听得费如珠一个恍神，这还是平日里清心寡欲、与世无争的三夫人吗？
崔玲玉则是一直在辩解是心属秦墨已有数年，且暗自立誓此生非他不嫁。如今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同意，也好不容易才等到秦墨应允，是绝无可能此时悔婚的。
然，此时的崔三夫人哪里听得进这些话，只与她说自己的几个姐姐嫁得多好多好，嫂嫂也是出自名门。莫不是偏要学那不成器的崔衍之，他娶个商妇丢尽崔家颜面，堂堂相府小姐还要嫁个护卫，将崔家和外祖家的颜面踩在脚底下？
本是来劝架的，不承想这还能将瓜吃到自己头上。商妇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啃你家肉了？费如珠心中暗暗吐槽，脸上也不太好看。
乔乔低声宽慰道：“三少夫人别将那些话放在心里，咱们府里上下最喜欢的就是三公子与少夫人您了。”
费如珠牵了牵嘴角，示意无妨，问道：“闹这么大，父亲母亲没来过吗？”
乔乔道：“今日张大人府上设宴，老爷与大夫人还未回府。”
也对，要是母亲在家还能容她哭得这般响亮？
“那二夫人那边呢？”
“二夫人称头风犯了，头疼得紧，下不来床。”
主君、主母不在，二房称病不出显然是不想蹚这摊浑水，二位嫂嫂此时说不定也躲在各自的院子中绣花纳凉吧？费如珠微微一叹，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费如珠又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母女二人跪坐地上哭作一团，原本整洁的屋子现下虽说没有多乱，却也不似平常那般有序了。
唉……，费如珠又是一声轻叹，心道：这大户人家的吵架方式竟是这般接地气。
“姨娘，四姐姐。”费如珠觉得这样看别人的笑话终归是不好的，更何况此时失态的是待她如亲姊妹的崔玲玉，故而进屋后不远不近地站着先见礼。
崔三夫人见她来了，面色更是冰冷了许多，帕子抹了抹眼角泪痕，撑着桌角坐了起来，冷冷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崔玲玉却像得了救星一般，起身握住费如珠的手，道：“如珠妹妹，让你看笑话了。”
不想这头费如珠还未说话，崔三夫人便冷哼道：“笑话？你还怕人看你笑话不成？嫁给护卫为妻，你就准备好让人笑话你一辈子吧！”
崔玲玉顿时语塞，一滴泪砸在费如珠手背上，甚是惹人心疼。
费如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续而脸上堆满了笑，对三夫人道：“姨娘，您这话可就没理了，人就该生而平等，谁说嫁给护卫为妻就让人笑话呀！”
崔三夫人没好气道：“堂堂相府小姐，姐姐又是当今皇后，多少王公贵族高门大户想要求娶于她。可她倒好，左挑右拣最后嫁个家仆！这还不够惹人笑话？这还不算颜面尽失？”
三夫人越说越气，倏地站了起来，指着崔玲玉道：“一会你父亲回来，我与你去同他说，救命之恩再大咱们该用银子打发便打发了，可不能毁了你一生的幸福！”
崔玲玉下意识后退半步，坚定道：“秦墨我一定要嫁，娘，求您成全女儿吧！”
语落，崔玲玉也顺势跪倒在地，崔三夫人撇开费如珠，上前钳住她的双肩，痛心疾首道：“女儿啊！你听娘的话，娘不会害你的！你且记住了，女子一定不能下嫁！”
眼看着二人又要上演她方才进来时所见的戏码，费如珠忙插嘴道：“姨娘，我赞同你所说的‘女子不该下嫁’，可我觉得的下嫁，是不能嫁予一个心性、品行都不及自己的人，而非只看家世。若这世间的人都以家世来定好坏，那四姐姐若是嫁给豪门纨绔，终日惹得家宅不宁、夫妻不快，那又何必嫁呢？”
三夫人不耐烦道：“谁说高门子弟皆纨绔，就拿与咱们家交好的几个世家来说，谦谦君子比比皆是，也是年少有为官拜要职，何来纨绔一说？”
“谦谦君子自是不错，可姐姐不喜欢，那便是天王老子都嫁不得！”须臾，费如珠又补充道：“只要秦墨想，随随便便就可拿个武状元回来，只不过祖上有命，不可违罢了。”
三夫人冷笑道：“就凭他？”
费如珠道：“那是自然，秦墨可是母亲的亲传弟子。姨娘莫不是信不过母亲？”
“这……”三夫人一时语塞，舒惜月有多厉害，她是亲眼所见，同时她也知道秦墨是舒惜月一手调教出来的，自然不差。只是秦墨家中父母皆是贫农又如何娶得起玲玉这位千金小姐。
费如珠见她迟疑，趁热打铁道：“姨娘，您再想想，父亲最疼的就是四姐姐了，若非秦墨是真正值得托付终身之人，他又如何舍得将自己的掌上明珠嫁过去？难道这府里有比他还了解秦墨家世的人？”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上了。三夫人素来知道崔慎此生只对舒惜月一人推心置腹，毫无戒备。其他人纵使手段再了得也逃不过他的双眼。
三夫人微叹道：“老爷既然愿意将女儿嫁给秦墨，自是有他的道理，只不过就算家世再清白，终究也只是个护卫，也只是崔府家仆，一辈子上不得台面呀！我又怎甘心自己的孩子受人冷眼啊！”
费如珠劝慰道：“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姨娘自是一心为四姐姐好的。只是这世间女子哪个不想嫁得有情郎，一生一世一双人。若真嫁入王府、侯府，就算是嫡妻又如何，三妻四妾本就是高门常态，四姐姐就算是主母，也免不得每日一堆烦心事儿。不如嫁个寻常人，长相厮守一辈子，岂不快哉？”
见三夫人容色缓了许多，费如珠又道：“将心比心，姨娘您是幸运的，嫁入崔家主君睿智主母仁慈，兄弟姊妹间也极为友爱，一家人相处得极为和睦。若是换作别家，可不见得有这么好的光景吧？秦墨若是娶了四姐姐，自然就不是家仆了，他也是崔家人了。到时候谁还敢轻看他几分？若是姐姐愿意，便可让他接下衍之名下那个书局的营生。若是不愿，也可以寻个山清水秀之地常住，男耕女织、画画舞剑、飘然于世外也是人间美谈。”
“好！如珠这话深得我心！”崔慎推门而入，将屋内一干人等吓了个激灵。“闲居山林里，悠然天地间。这等美事可是老夫梦寐以求的！”
瞧他面色红润，似是酒到兴头，突然闯了进来，想必是三夫人在府内哭闹一事已经传到了他耳中。
费如珠忙上前行礼，道：“儿媳妄言，还请父亲恕罪。”
崔慎摆摆手，道：“你说得很有道理！她们终日嘴上说着高攀、下嫁什么的！要我说，到底是我崔家高攀了秦墨！是我崔家高攀了秦墨啊……”
崔慎喃喃重复着最后一句，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三夫人更是不满道：“老爷，咱们玲玉可以名满京都的才女，嫁给家中护卫，何来高攀一说！老爷莫不是吃醉了酒胡说！”
崔慎浅浅睥了三夫人一眼，只远远站着冷哼道：“吃没吃醉酒，老夫心中跟明镜似的。今日且听玲玉一句话，只要她愿意嫁，日后不管秦墨如何她都不后悔，那这门亲事便就此定下了！”
“父亲，娘！女儿愿嫁给秦墨，此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