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
论如何让一个从小乖到大的内向乖乖女死。
依柏答案是，瞎到考完一级证书后被告知她身边有个叫夏油杰的灵魂，她这辈子就是为了成为未婚夫的人型傀儡，高层背刺她打算占据她占据的身体成为最强。
她不从，被特级打到濒死。
一时之间红色汁液淌了一地，漆亮的白色地板沁出阵阵寒气，皮肤接触到的地方冰冷刺骨，身体被拦腰折断却没人来救。
呵，当咒术师哪有不疯的啊。
上空布下了「帐」，可露天的展场，第一片雪结结实实在在的落在依柏白色睫羽，带出来做任务的猫猫是橘白，蓬松的毛毛，惹人爱的豆绿色大眼睛，喵喵一声又一声地叫唤，绕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粉色肉垫时不时的搭她身上。
好着急，好可爱。
它不能理解之前明明还在摸它、给它吃、给它喝，又陪它玩的人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不再看它，为什么不起来。
依柏眼睛不会涣散，但是关节会僵硬，缓一缓被折腰的劲转头对猫猫笑，抬手放在猫猫头上，猫猫立马回蹭甜甜的叫了一声。
“喵。”
“乖……过来。”
依柏把猫猫扒拉到怀里，用没有血的双手勉强抱住了它。幸好诅咒已经被她消灭了。连呼吸都不需要的家伙怎么能叫人。她又看看上方已经笑不出来的灵魂夏油杰，穿着校服扎着丸子头，蹲着，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苦芽衣，把身体借我。’
她报以一笑，也用口型回了一句：‘不。’
明明平时都是笑着说话的人此时眉头却皱得像烧卖褶子。
明明只要把身体借给他就能解决问题。
明明说好了要攒钱去冲绳看海。
‘……为什么？’
她的术式名为「亡灵操术」，顾名思义操纵亡灵，在自杀率和死亡率都高的rb用非常给力。因此身体可以容纳不同的灵魂。
初雪越下越急，积雪多地可以堆一个小雪人，周围染了一片红，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全部血量。依柏凉透了，猫猫没有离开，在她用身体筑成的躲雪处里绻着毛茸茸的身子不肯离开。
雪越下越大，血都氧化了，依柏身上所有关节都硬了，半睁的白色眼瞳暗淡无光，灵魂夏油杰站在原地等她的灵魂冒头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他也不气馁，就站那死等。
她说，会动的东西都有灵魂，只是颜色深浅不同罢了。
回忆中白发少女一次次认真挥刀练习的样子近在咫尺，挥汗如雨枯燥无味的努力只是为了考一个一级脱离家族，更忘不了第一次走出家族大门亲眼目睹外面世界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是那么不可及。
她才17岁啊。
反而是他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挚友，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他可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个经常迟到的任性混蛋了。
老远看见依柏和大片红色，五条悟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反应，和平时一样走到依柏身前低下高贵的头颅轻快地跟她说：“喂喂，快起来，今天XX店又出限定新品，情侣可以免费哦～这次我特别准许你和我走在一起，快点起来，去晚就没有了——喂，你是想我生气给你看吗？”
五条悟用脚尖踢了踢她后背，猫猫被惊起走出躲雪处，一身皮毛没有一片雪，看见巨人在欺负依柏背毛炸起超凶哈气。
一只小猫咪怎么挠得穿「无下限」呢。
趁着这段时间，安洋妍特地给依柏上了一节如果涨积分的课。
——灭杀名为类蜘蛛的生物。
目前已知类蜘蛛会引发时间错位之外还会让时空倒退或前进，以吞噬或拟态的方式存活。
如果类蜘蛛被多人注视着繁殖或死亡，那么将会保持人类形态，直到无人化成一滩黑色发臭的脓水。
如果只有斩杀的人在场，类蜘蛛的尸体就会直接变成脓水。
种类多且大小不一，有特殊能力极少，长相跟咒灵有的一拼，但“躯干”都差不多像颗脑子。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跟她说，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就有啊。
依柏：气抖冷！
而安洋妍亲手交给依柏的刀，佛丸睡虎，一把小太刀（就是之前那把），穿管局出品，拥有削弱类蜘蛛和伤害灵魂的特性。
伤害灵魂是除依柏以外所有人，是被动，刀鞘是防护。
。
五条悟叉起猫猫，温暖的大手让猫猫忍不住低头去咬他，可惜咬不到。
“啧。”
伟大的最强先生皱眉了。
“喂，芽、芽什么来着，再不起来我就真的要生气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仿佛心脏随着倒数沉入海底。
又死了。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撒手丢下猫猫，从口袋里掏出有棍的橙味糖吃，抬头，仰头，沉默不语。
他想，原来术式是操控灵魂的家伙也操控不了自己的灵魂啊。
其实她还算懂事，年纪也只差几岁，就是矮了点，再可爱一点说不定他就从了烂橘子的安排呢。
他给她合上了双眼。
。
五条悟把尸体给了硝子就走。
尸体被平躺在冷色金属床上，精致的五官没有表情，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主治医生家入硝子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叼着烟平静掏出锯子把脑袋锯下来。
带头前往副室搬出一副长相一模一样的身体，梆梆开颅掏出中控核，手里一把大的黄色星星浸润血色，就像圣诞树上的那样有棱有角。
一滴滴透过指缝流下。
家入硝子一颗一颗数着往新身体嘴里塞，其中几颗透明的黄色星星在冷光下闪烁着属于自己的光芒，本来是要更换的。
五条苦芽衣，2岁，高专一年级生，究极咒术人偶，拥有术式和咒力，学习能力极强，行为习惯基本与常人无异。
只要她的中控核没有损坏就还能复原。
只要她还有新身体。
家入硝子输入启动咒力。
依柏睁眼一片清明，不自主的透明液体顺着脸颊滑下，就像毛巾拧出的水流很快润湿了耳边。
脑积水，哭出来就好了。
至于为什么是从眼睛里流，依柏严重怀疑是姓安的恶趣味。
硝子给她穿了一身衣服，拉她起身，带她下床适应新身体。
过长的头发在地上摊出一个均匀的弧。
硝子：“小心点，别弄坏我的衣服。”
“是。”
“还不走么？”
依柏看向她，没有表情，空洞的双眼像盖上了一抹灰：“外面有五条悟，我害怕。”
害怕……？
家入硝子也是知道他们怎么相处的，无奈的呷了口烟：“好吧，伙食费要摊给我哦。”
“没有未来的人偶不需要食物。”
我为了那口吃的容易么我。
依柏在心里发出尖锐爆鸣，脸上面无表情。
再说了，爷吃的从来都是别人提供的红色营养液，你丫就是送货还收“食”费，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家入硝子见她状态不佳，勾上肩膀摁着脑袋输入了更多咒力：“别说这种话。”
“我这个样子还算人类吗？”
依柏打算用这个问题堵上家入硝子的嘴。
一秒。
五秒。
十一秒。
在三十秒之前，家入硝子取下烟头，扬起拳头给了她天灵盖一拳：“你说呢，白痴人偶。”
好.霸.气。
奶妈的王霸之气觉醒了。
依柏憋不住笑，忍来忍去，最后破罐破摔砸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这就是成年人的魅力啊。
霸总硝子。
（笑）
让咪咪爬上头顶，依柏空出双手给了她一个拥抱，在耳边道谢：“谢谢，我的医生小姐。”
声音空灵而温柔。
家入硝子用力将她推开：“离我远点，趁现在悟出任务我去拿件衣服。”
待她出门，依柏一脸平静的坐到平时解剖尸体的铁架床上，凝视前方空气。
灵魂夏油杰看着她，沉默不语。
论如何让一个从小乖到大的内向乖乖女死。
依柏答案是，瞎到考完一级证书后被告知她身边有个叫夏油杰的灵魂，她这辈子就是为了成为未婚夫的人型傀儡，高层背刺她打算占据她占据的身体成为最强。
她不从，被特级打到濒死。
一时之间红色汁液淌了一地，漆亮的白色地板沁出阵阵寒气，皮肤接触到的地方冰冷刺骨，身体被拦腰折断却没人来救。
呵，当咒术师哪有不疯的啊。
上空布下了「帐」，可露天的展场，第一片雪结结实实在在的落在依柏白色睫羽，带出来做任务的猫猫是橘白，蓬松的毛毛，惹人爱的豆绿色大眼睛，喵喵一声又一声地叫唤，绕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粉色肉垫时不时的搭她身上。
好着急，好可爱。
它不能理解之前明明还在摸它、给它吃、给它喝，又陪它玩的人为什么会流血，为什么不再看它，为什么不起来。
依柏眼睛不会涣散，但是关节会僵硬，缓一缓被折腰的劲转头对猫猫笑，抬手放在猫猫头上，猫猫立马回蹭甜甜的叫了一声。
“喵。”
“乖……过来。”
依柏把猫猫扒拉到怀里，用没有血的双手勉强抱住了它。幸好诅咒已经被她消灭了。连呼吸都不需要的家伙怎么能叫人。她又看看上方已经笑不出来的灵魂夏油杰，穿着校服扎着丸子头，蹲着，用口型说了一句话。
‘苦芽衣，把身体借我。’
她报以一笑，也用口型回了一句：‘不。’
明明平时都是笑着说话的人此时眉头却皱得像烧卖褶子。
明明只要把身体借给他就能解决问题。
明明说好了要攒钱去冲绳看海。
‘……为什么？’
她的术式名为「亡灵操术」，顾名思义操纵亡灵，在自杀率和死亡率都高的rb用非常给力。因此身体可以容纳不同的灵魂。
初雪越下越急，积雪多地可以堆一个小雪人，周围染了一片红，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全部血量。依柏凉透了，猫猫没有离开，在她用身体筑成的躲雪处里绻着毛茸茸的身子不肯离开。
雪越下越大，血都氧化了，依柏身上所有关节都硬了，半睁的白色眼瞳暗淡无光，灵魂夏油杰站在原地等她的灵魂冒头等了一个小时也没等到，他也不气馁，就站那死等。
她说，会动的东西都有灵魂，只是颜色深浅不同罢了。
回忆中白发少女一次次认真挥刀练习的样子近在咫尺，挥汗如雨枯燥无味的努力只是为了考一个一级脱离家族，更忘不了第一次走出家族大门亲眼目睹外面世界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是那么不可及。
她才17岁啊。
反而是他等到了姗姗来迟的挚友，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他可不是第一次知道他是个经常迟到的任性混蛋了。
老远看见依柏和大片红色，五条悟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反应，和平时一样走到依柏身前低下高贵的头颅轻快地跟她说：“喂喂，快起来，今天XX店又出限定新品，情侣可以免费哦～这次我特别准许你和我走在一起，快点起来，去晚就没有了——喂，你是想我生气给你看吗？”
五条悟用脚尖踢了踢她后背，猫猫被惊起走出躲雪处，一身皮毛没有一片雪，看见巨人在欺负依柏背毛炸起超凶哈气。
一只小猫咪怎么挠得穿「无下限」呢。
趁着这段时间，安洋妍特地给依柏上了一节如果涨积分的课。
——灭杀名为类蜘蛛的生物。
目前已知类蜘蛛会引发时间错位之外还会让时空倒退或前进，以吞噬或拟态的方式存活。
如果类蜘蛛被多人注视着繁殖或死亡，那么将会保持人类形态，直到无人化成一滩黑色发臭的脓水。
如果只有斩杀的人在场，类蜘蛛的尸体就会直接变成脓水。
种类多且大小不一，有特殊能力极少，长相跟咒灵有的一拼，但“躯干”都差不多像颗脑子。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跟她说，当然是因为这个世界就有啊。
依柏：气抖冷！
而安洋妍亲手交给依柏的刀，佛丸睡虎，一把小太刀（就是之前那把），穿管局出品，拥有削弱类蜘蛛和伤害灵魂的特性。
伤害灵魂是除依柏以外所有人，是被动，刀鞘是防护。
。
五条悟叉起猫猫，温暖的大手让猫猫忍不住低头去咬他，可惜咬不到。
“啧。”
伟大的最强先生皱眉了。
“喂，芽、芽什么来着，再不起来我就真的要生气了，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仿佛心脏随着倒数沉入海底。
又死了。
五条悟面无表情的撒手丢下猫猫，从口袋里掏出有棍的橙味糖吃，抬头，仰头，沉默不语。
他想，原来术式是操控灵魂的家伙也操控不了自己的灵魂啊。
其实她还算懂事，年纪也只差几岁，就是矮了点，再可爱一点说不定他就从了烂橘子的安排呢。
他给她合上了双眼。
。
五条悟把尸体给了硝子就走。
尸体被平躺在冷色金属床上，精致的五官没有表情，让人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主治医生家入硝子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叼着烟平静掏出锯子把脑袋锯下来。
带头前往副室搬出一副长相一模一样的身体，梆梆开颅掏出中控核，手里一把大的黄色星星浸润血色，就像圣诞树上的那样有棱有角。
一滴滴透过指缝流下。
家入硝子一颗一颗数着往新身体嘴里塞，其中几颗透明的黄色星星在冷光下闪烁着属于自己的光芒，本来是要更换的。
五条苦芽衣，2岁，高专一年级生，究极咒术人偶，拥有术式和咒力，学习能力极强，行为习惯基本与常人无异。
只要她的中控核没有损坏就还能复原。
只要她还有新身体。
家入硝子输入启动咒力。
依柏睁眼一片清明，不自主的透明液体顺着脸颊滑下，就像毛巾拧出的水流很快润湿了耳边。
脑积水，哭出来就好了。
至于为什么是从眼睛里流，依柏严重怀疑是姓安的恶趣味。
硝子给她穿了一身衣服，拉她起身，带她下床适应新身体。
过长的头发在地上摊出一个均匀的弧。
硝子：“小心点，别弄坏我的衣服。”
“是。”
“还不走么？”
依柏看向她，没有表情，空洞的双眼像盖上了一抹灰：“外面有五条悟，我害怕。”
害怕……？
家入硝子也是知道他们怎么相处的，无奈的呷了口烟：“好吧，伙食费要摊给我哦。”
“没有未来的人偶不需要食物。”
我为了那口吃的容易么我。
依柏在心里发出尖锐爆鸣，脸上面无表情。
再说了，爷吃的从来都是别人提供的红色营养液，你丫就是送货还收“食”费，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家入硝子见她状态不佳，勾上肩膀摁着脑袋输入了更多咒力：“别说这种话。”
“我这个样子还算人类吗？”
依柏打算用这个问题堵上家入硝子的嘴。
一秒。
五秒。
十一秒。
在三十秒之前，家入硝子取下烟头，扬起拳头给了她天灵盖一拳：“你说呢，白痴人偶。”
好.霸.气。
奶妈的王霸之气觉醒了。
依柏憋不住笑，忍来忍去，最后破罐破摔砸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这就是成年人的魅力啊。
霸总硝子。
（笑）
让咪咪爬上头顶，依柏空出双手给了她一个拥抱，在耳边道谢：“谢谢，我的医生小姐。”
声音空灵而温柔。
家入硝子用力将她推开：“离我远点，趁现在悟出任务我去拿件衣服。”
待她出门，依柏一脸平静的坐到平时解剖尸体的铁架床上，凝视前方空气。
灵魂夏油杰看着她，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