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少爷不是个忙的,马厩里的马的嘴也不是闲的,依柏就不太见得有闲情雅致去看原作。

    上次她看到哪里来着?

    两个战国女傀吓唬菜鸟呢。

    她估计现在是前传,不过要讲“生存”的话,盗墓才是这个世界的主线,她不掺一脚好像达不到「异世界质检员」工作要求。

    但是她区区一个小女孩,只通兽语又达不到闷油瓶的程度,再说放盆血也只能吸引僵尸吧。

    带下去也就当诱饵,基本上想都别想。

    什么?让开大送尸体下去见邻居?

    第一,心里没底。依柏没试过不知道会把鬼怪送到哪里去,不清楚大招后是死是活。

    第二,范围大。不管墓内墓外都一样能看见,总不能打横用吧?

    第三,她是个女的。难保不会被抓去“享受”男孩子没有的待遇。

    第四,这招只对人类没用。体内有什么不保证,自古人心隔肚皮。

    Buff已上满,她连书都没看完,没治了。

    依柏给英子铺上有水的牧草,提着腰高的水桶到别的马厩给云朵和别的马添水。

    英子是从小被单拎出来养的,就是主人担心被劣等马带坏。

    两个马厩平时分两人养,更是离了个十万八千里。但是现在他们在草原上,另一个人只听其名未见其人,听说是在府上养伤。

    也就是这段时间他们才熟悉。

    拎着生活的无奈,她小小年纪走的很稳,水一滴不撒倒进马槽。

    喂好马,依柏收拾干净自己才有时间欣赏草原的美。

    嗯,一股新鲜草味,没一块秃的。

    依柏双手撑上用木头简单搭的马厩,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英子聊着。

    英子才是那位no.1饲养员的,要是在她手上出错问题就大了。

    “别乱吃其他人给你的东西,小心骗进马肉铺回不来。”

    “哼,我可是天下第一的叶良辰!”

    “……所以叶良辰是谁?”

    “不知道,之前养我的人是这么叫的。”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自己叫叶良辰?”

    英子踢了踢脚下的土,想了想说:“不知道!”

    “别大声,要是被抓住我就要去照顾别的马了。”

    “云朵他们?你可以回来养我。”

    “不是这个……我会被卖掉的,一个你能换堆成山那么高的很多我。”

    “我,我不吃了行不行?”

    英子把脑袋凑近打了个响鼻。

    “……不行,那个时候我已经被买走了,你就是饿死也不行。”

    依柏试图跟马讲道理,但马终究是马,与她的人生并不交叉。

    摸一下可以,带走也没用。

    生活不易,依柏叹气。

    依柏摸着马的长脸,“乖英子,今生当匹达内*马。”

    肩上多了一拍,吓得依柏脱手摔地上。

    “嘿嘿~”

    狡黠的,嘲笑的,傲慢无礼的。

    不用说,肯定是那少爷了。

    现场当上三无少女的依柏起身翻进马厩把英子牵出,把马绳塞到少爷手里,静静的以奴才的姿态看着脚下的草。

    唉……

    听着耳边疯了似的噪音,又是马蹄在身边落下,又是少爷假装受伤,依柏眼睛都不带眨的,就像是钉在地上一样。

    能怎么办?

    权当少爷发病了呗。

    本来就瞎,年轻大小伙子一个,何必为难他。

    “(藏语)抬头。”

    依柏表情没什么变化,依言抬头简单问候。

    肆意少年郎露出了有好戏看的笑容,翻身下马随便用马鞭狠抽了下依柏光洁的手背。

    “啪!”

    被抽中的皮肉直接红了起来,泌出道道血丝。

    依柏表情还是淡淡的(才不如他的意),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扎这位纨绔子弟的赛博小人了。

    太阳穴,天门,百汇,中庭,下三路……

    他又是扯脸,小孩子没轻没重的似,非要捏出张“小花猫”脸才得意。

    不是满意,但他完了没继续下去,登登登跑掉了。

    汗血宝马英子笑她。

    依柏沉默了一会儿,实际是等回马枪,一会儿没见到人就把英子牵回马厢。

    没什么表情,也不需要表情。

    八岁小女孩坐在马厢旁双手抱膝盖,有血的那只叠在外面等结痂,头埋进臂弯继续看她的。

    一道殷红的血,就这么顺着手背蓄在了小指指甲上,犹如宝石。

    草原上的温度偏低容易生病是大家都小心的事,所以奴才也要穿厚些。

    依柏把脸捂进去,小孩子体温偏高这里又不缺水,捂得小脸又闷又热,不得不看一会儿把脸放出来喘口新鲜空气。

    英子咬来一把鲜草,口齿不清的问:“吃点?”

    “我不吃草。”

    少爷不知何时又登登登走回来,躲起来偷听一人一马讲悄悄话。

    英子吃着草:“你说(嚼嚼嚼)人是铁饭是刚,(嚼嚼嚼)你也吃啊。”

    “……我想我额娘了。”

    依柏收回直直盯着少爷衣角的眼神,再把脸埋进臂弯。

    英子听不懂,英子吃草。

    少爷表情愣住,攥紧手中从额娘那里拿的药膏,突然发现良心有亿点痛。

    。

    穿管局配套的翻译系统不仅能让人听懂、看懂,说出去,也能让听的人听懂。

    但是,要写的话必须要学,要么记忆ppt自带。

    依柏非常庆幸孩子只有八岁,装聋作哑不在话下。

    少爷的妹妹比依柏大两岁,庶母去世了,喜欢养花,身体一直不好,依柏被划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完了的话。

    “嘿,你叫什么?”

    小姐双手托着双手,用着简单的汉语问候,讨喜的脸蛋泛着红晕,眼睛亮亮的。

    房间里有股药苦,闻多了能习惯。

    “叶赫那拉·连丰。”

    与汉人通婚的贵族姓氏,没有任何含义的名。

    小姐笑得更深了几分,“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阿玛打杀我额娘,为窑子里的花魁把我卖给了那天杀的人牙子。”

    依柏表情淡淡的,半睁着眼说道。

    小姐吓了一跳,“那牙子,竟然连别家小姐也敢买?!”

    “许是阿玛平日里名声在外,牙子醉酒将错就错,让我来到老爷家,天下的福气集一身才没得经那春院老鸨。”

    “没得事了,没得事了,你跟我,我去和额娘说说你,你也是小姐,官家不会放过你阿玛!”

    “不用了,不用了,我阿玛他命不长了,家里余粮不是买药就是吃茶,官家去了怕是没有半斗白米。”

    一唱一喝下来,心善的小姐给依柏上了府里伤药。

    依柏喜提一间不用自己收拾的个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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