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把陆铮问住了。
他自然是想识字的。
不，准确说他是识字的。
只是家中横生变故，他不得已才辍学回家，扛起家里的重担。
这几年，他也逐渐认命。
心里总想着，自己没有办法继续读书，那就让弟弟妹妹好好读书。
以后说不定还能替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江瑾宁不容拒绝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她补充道，“对了，要是方便的话，最好再买个黑板，不用太大，30×40厘米的就行，粉笔别忘了买......”
提起买东西，她总是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以往沉寂的夜幕，此刻变得热闹起来。
就连风都变得越发温柔。
陆铮封闭的心门稍稍移开，透进一点点光。
他不由得打趣道，“江知青，再说下去，我就算把家底都拿出来也买不起。”
江瑾宁乖乖闭上嘴。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陆铮刚才的语气好像有点莫名的宠溺。
也不完全是宠溺吧。
总之跟平常说话的语气相差很大。
就好像，他们一下子从陌生人到了朋友。
“你看着买吧。”江瑾宁道，“我相信你。”
陆铮点点头，随后，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也教我识字？”
“对。”
江瑾宁想，再过一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无论陆铮想不想参加，他都多了一条选择。
江瑾宁抬眸看向陆铮，“陆铮，如果...我是说如果国家恢复高考，你愿意参加吗？”
“怎么可能？”陆铮下意识反驳。
下一刻，他整个人警惕起来，“这种话不要乱讲。”
“国家的政策变化万千，不是我们能摸得准的。”
江瑾宁心里清楚未来的发展。
可是她却不能如实告诉陆铮。
否则，她的来历都解释不清楚。
“我只是猜测。”江瑾宁解释道，“现在国家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人才如何选拔？”
“古代的时候通过科举制选拔，使得大量寒门子弟得以入朝为官；随着时代的发展，那时的科举制成为现在的高考，但是选拔人才的初衷没有变化。”
“高考制度早晚有一天会恢复，如果你有心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话，最好提早准备，把握住机会。”
“当然，改变命运不止高考这一条路，你自己想清楚。”
江瑾宁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陆铮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同时又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见解也不足为奇。
无论是思想境界、家庭背景还是个人条件，她都是他见过最优秀的。
这样的人，放在古代，配皇帝都绰绰有余。
陆铮把江瑾宁的话放在了心上。
后来，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回想起来时，陆铮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说过的话基本上都应验了。
他曾一度怀疑，江瑾宁是不是就是老天爷赏赐给他的仙女。
--
凌辰五点。
天还没有亮透。
冷蓝色的天空尚有几颗星子闪烁。
江瑾宁房间的窗户被敲响。
她疲倦的翻了个身，懒懒的应了一声。
“起来吧，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陆铮的声音顿时让江瑾宁清醒不少。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浑浊道，“好，我这就来。”
钱与各种票昨晚就准备好了。
江瑾宁留了两百，将剩余的一百七十五块六毛五放到兜里。
肉票、月经票、工业票之类的她也带了不少。
她那架势，不像是去买东西，反而像是扫货。
想着是第一次和陆铮进城。
江瑾宁特意换上了初见那天的白色碎花裙，梳了两个具有时代特色的麻花辫。
脸蛋只是简单洗了下，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
反而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推门出去时，江瑾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夏季清晨的温度与其他季节比虽然稍微高点，但空气中还是带着凉意。
陆铮石磨旁，推门声响起时，他第一时间抬起头。
当看到那身熟悉的装扮时，陆铮愣住了。
发现他的目光后，江瑾宁羞涩的低下头，面颊像染了胭脂般，娇艳动人。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见过日升日落，见过月缺月圆，见过金色麦浪、见过大雪飞扬，这无数美景皆不如眼前人脸红一霎。
明知高攀不起，这一刻，陆铮还是没出息的心动了。
他的内心翻涌着滚烫，面上却风平浪静。
清晨，微凉的风刮过。
只有陆铮自己清楚，此时的他有多煎熬。
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语气尽可能平淡地说道，“走吧。”
“好。”
去县城的牛车一个人五分钱。
江瑾宁掏钱时，陆铮已经帮她把她的那份交了。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佟燕娇和孙杰也在车上，还有两个村里妇人。
江瑾宁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前两天在地里跟她搭话的春花婶子。
她们手腕上挎着篮子，似乎要去城里卖东西，或是去看亲戚。
江瑾宁更倾向于前者。
但是她无意深究。
倒是春花婶子看到她之后，冲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江知青，起这么早吃东西了吗？”
江瑾宁拘谨的摇了摇头，“还没呢。”
“呐，这个给你拿去吃吧。”
说着，林春花塞了一个白面馒头到江瑾宁手中。
江瑾宁受宠若惊，连忙拒绝，“没事的婶子，我不饿，这个您自己留着吃吧。”
“这有什么。”林春花大方道，“我这里还有呢。”
“看你身子瘦瘦弱弱的，早饭可一定不能忘了吃，多吃点补补。”
江瑾宁接过馒头，手下意识伸向口袋。
早上出门时，她怕路上会饿，特意抓了一把糖放在了口袋里。
掏出口袋里的糖，给陶光和陆铮各两个，剩下的则全都给了春花婶子。
白面馒头对现在的村里人来说，算是珍贵的吃食。
估计春花婶子准备拿去城里卖，所以才会准备。
她拿了她的馒头，自然投桃报李。
白面馒头少见，奶糖更是金贵。
江瑾宁抓了一大把，林春花连忙推脱道，“一个馒头而已，不用计较这么多。”
“婶子，你就拿着吧。”
两人推诿几下。
最终，林春花无奈道，“行，那这糖婶子就收下了。”
“以后有时间来婶子家里吃饭。”
江瑾宁乖巧的点头，“好，婶子不要嫌我吃的多就好。”
林春花笑了，“不嫌不嫌。”
牛车上气氛还算不错。
林春花拿了两颗糖给了同行的妇人。
见者有份，都是一个村的，面上总要维持一下。
至于佟燕娇和孙杰....
两人的处境有些尴尬。
她们早上时间匆忙，本想着到县城后再买早餐。
可是牛车就那么大。
馒头的香味和奶糖的甜味在鼻间萦绕。
本来不饿的他们，肚子竟然开始叫嚣了。
佟燕娇不由得心生怨怼。
这个江瑾宁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关系应该更亲近才对。
怎么只把奶糖分给村里的人？！
还有那个妇人也是，凭什么只把馒头给江瑾宁？！
佟燕娇凑到孙杰耳边，低语道，“你有没有带吃的？我好饿。”
孙杰闻言，脸色一黑，摇摇头。
他也好饿。
“婶子，你还有馒头吗？”孙杰脸上一副真诚的表情，“能不能给我两个，我可以付钱的！”
春花婶子狐疑的看着孙杰，“这位同志，你说话可要注意哦，我带着馒头是进城探亲的，你这样搞得我好像要拿去换钱似的！”
此时国家经济体制还是国营经济和集体经济，国家不允许发展个人经济。
不怪春花婶子反应这么大。
若是真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那事情可就变质了。
简直是两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啊。
闻言，孙杰的脸色更黑了。
他只是饿了想吃馒头，又觉得人家不会白给他，所以才提出要给钱。
为什么会上升到政治的高度呢？
还有，这两个人真的只是探亲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好吧！！！
“婶子，我没有那个意思。”孙杰解释道，“我说买你的馒头是因为我早上出门走的比较急，没来得及准备吃的。”
“白面馒头是精细物，我不好意思白拿你的，所以才提出要给钱的。”
“你要是觉得影响不好的话，我可以用票换。”
人傻票多的孙杰最终用一张布票换了两个馒头。
对春花婶子而言，无疑是大赚。
孙杰的一张布票换算下来，差不多有一元钱呢。
白面馒头虽然吃的少，但在城里卖的话，最多也就一毛五一个。
这样下来，她平白赚了七毛钱。
得到了馒头的孙杰很欢喜，得到了布票的春花婶子也很欢喜。
可谓是皆大欢喜。
江瑾宁这边没有说话，有人愿意当冤大头，她何必去捣乱呢。
一个白面馒头当早餐对她来说属实有点多。
她的小鸟胃，吃四分之一就饱了。
所以开吃之前，江瑾宁掰了一大半给陆铮，“你们也吃。”
若是不了解江瑾宁食量前，陆铮可能会觉得她是故意分给他们吃的。
可是他是知道江瑾宁饭量的，也知道她真的吃不下一个馒头。
江瑾宁递过来时，他不矫情的直接接过，一分为二，分给陶光一半。
不知真相的陶光感动不已。
小仙女真好，一个馒头都要给他们两个分，结果自己拿到的却是最少的。
人美心善说的就是她啊！
他自然是想识字的。
不，准确说他是识字的。
只是家中横生变故，他不得已才辍学回家，扛起家里的重担。
这几年，他也逐渐认命。
心里总想着，自己没有办法继续读书，那就让弟弟妹妹好好读书。
以后说不定还能替他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江瑾宁不容拒绝地说道，“就这么定了！”
她补充道，“对了，要是方便的话，最好再买个黑板，不用太大，30×40厘米的就行，粉笔别忘了买......”
提起买东西，她总是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以往沉寂的夜幕，此刻变得热闹起来。
就连风都变得越发温柔。
陆铮封闭的心门稍稍移开，透进一点点光。
他不由得打趣道，“江知青，再说下去，我就算把家底都拿出来也买不起。”
江瑾宁乖乖闭上嘴。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陆铮刚才的语气好像有点莫名的宠溺。
也不完全是宠溺吧。
总之跟平常说话的语气相差很大。
就好像，他们一下子从陌生人到了朋友。
“你看着买吧。”江瑾宁道，“我相信你。”
陆铮点点头，随后，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确定也教我识字？”
“对。”
江瑾宁想，再过一年就要恢复高考了。
无论陆铮想不想参加，他都多了一条选择。
江瑾宁抬眸看向陆铮，“陆铮，如果...我是说如果国家恢复高考，你愿意参加吗？”
“怎么可能？”陆铮下意识反驳。
下一刻，他整个人警惕起来，“这种话不要乱讲。”
“国家的政策变化万千，不是我们能摸得准的。”
江瑾宁心里清楚未来的发展。
可是她却不能如实告诉陆铮。
否则，她的来历都解释不清楚。
“我只是猜测。”江瑾宁解释道，“现在国家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人才如何选拔？”
“古代的时候通过科举制选拔，使得大量寒门子弟得以入朝为官；随着时代的发展，那时的科举制成为现在的高考，但是选拔人才的初衷没有变化。”
“高考制度早晚有一天会恢复，如果你有心想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话，最好提早准备，把握住机会。”
“当然，改变命运不止高考这一条路，你自己想清楚。”
江瑾宁在心里默默补充道：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陆铮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同时又觉得，像她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见解也不足为奇。
无论是思想境界、家庭背景还是个人条件，她都是他见过最优秀的。
这样的人，放在古代，配皇帝都绰绰有余。
陆铮把江瑾宁的话放在了心上。
后来，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回想起来时，陆铮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说过的话基本上都应验了。
他曾一度怀疑，江瑾宁是不是就是老天爷赏赐给他的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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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辰五点。
天还没有亮透。
冷蓝色的天空尚有几颗星子闪烁。
江瑾宁房间的窗户被敲响。
她疲倦的翻了个身，懒懒的应了一声。
“起来吧，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陆铮的声音顿时让江瑾宁清醒不少。
她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浑浊道，“好，我这就来。”
钱与各种票昨晚就准备好了。
江瑾宁留了两百，将剩余的一百七十五块六毛五放到兜里。
肉票、月经票、工业票之类的她也带了不少。
她那架势，不像是去买东西，反而像是扫货。
想着是第一次和陆铮进城。
江瑾宁特意换上了初见那天的白色碎花裙，梳了两个具有时代特色的麻花辫。
脸蛋只是简单洗了下，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
反而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推门出去时，江瑾宁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夏季清晨的温度与其他季节比虽然稍微高点，但空气中还是带着凉意。
陆铮石磨旁，推门声响起时，他第一时间抬起头。
当看到那身熟悉的装扮时，陆铮愣住了。
发现他的目光后，江瑾宁羞涩的低下头，面颊像染了胭脂般，娇艳动人。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见过日升日落，见过月缺月圆，见过金色麦浪、见过大雪飞扬，这无数美景皆不如眼前人脸红一霎。
明知高攀不起，这一刻，陆铮还是没出息的心动了。
他的内心翻涌着滚烫，面上却风平浪静。
清晨，微凉的风刮过。
只有陆铮自己清楚，此时的他有多煎熬。
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情感，语气尽可能平淡地说道，“走吧。”
“好。”
去县城的牛车一个人五分钱。
江瑾宁掏钱时，陆铮已经帮她把她的那份交了。
除了他们三个之外，佟燕娇和孙杰也在车上，还有两个村里妇人。
江瑾宁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前两天在地里跟她搭话的春花婶子。
她们手腕上挎着篮子，似乎要去城里卖东西，或是去看亲戚。
江瑾宁更倾向于前者。
但是她无意深究。
倒是春花婶子看到她之后，冲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江知青，起这么早吃东西了吗？”
江瑾宁拘谨的摇了摇头，“还没呢。”
“呐，这个给你拿去吃吧。”
说着，林春花塞了一个白面馒头到江瑾宁手中。
江瑾宁受宠若惊，连忙拒绝，“没事的婶子，我不饿，这个您自己留着吃吧。”
“这有什么。”林春花大方道，“我这里还有呢。”
“看你身子瘦瘦弱弱的，早饭可一定不能忘了吃，多吃点补补。”
江瑾宁接过馒头，手下意识伸向口袋。
早上出门时，她怕路上会饿，特意抓了一把糖放在了口袋里。
掏出口袋里的糖，给陶光和陆铮各两个，剩下的则全都给了春花婶子。
白面馒头对现在的村里人来说，算是珍贵的吃食。
估计春花婶子准备拿去城里卖，所以才会准备。
她拿了她的馒头，自然投桃报李。
白面馒头少见，奶糖更是金贵。
江瑾宁抓了一大把，林春花连忙推脱道，“一个馒头而已，不用计较这么多。”
“婶子，你就拿着吧。”
两人推诿几下。
最终，林春花无奈道，“行，那这糖婶子就收下了。”
“以后有时间来婶子家里吃饭。”
江瑾宁乖巧的点头，“好，婶子不要嫌我吃的多就好。”
林春花笑了，“不嫌不嫌。”
牛车上气氛还算不错。
林春花拿了两颗糖给了同行的妇人。
见者有份，都是一个村的，面上总要维持一下。
至于佟燕娇和孙杰....
两人的处境有些尴尬。
她们早上时间匆忙，本想着到县城后再买早餐。
可是牛车就那么大。
馒头的香味和奶糖的甜味在鼻间萦绕。
本来不饿的他们，肚子竟然开始叫嚣了。
佟燕娇不由得心生怨怼。
这个江瑾宁是怎么回事？
她们是同一批下乡的知青，关系应该更亲近才对。
怎么只把奶糖分给村里的人？！
还有那个妇人也是，凭什么只把馒头给江瑾宁？！
佟燕娇凑到孙杰耳边，低语道，“你有没有带吃的？我好饿。”
孙杰闻言，脸色一黑，摇摇头。
他也好饿。
“婶子，你还有馒头吗？”孙杰脸上一副真诚的表情，“能不能给我两个，我可以付钱的！”
春花婶子狐疑的看着孙杰，“这位同志，你说话可要注意哦，我带着馒头是进城探亲的，你这样搞得我好像要拿去换钱似的！”
此时国家经济体制还是国营经济和集体经济，国家不允许发展个人经济。
不怪春花婶子反应这么大。
若是真被扣上资本主义的帽子，那事情可就变质了。
简直是两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啊。
闻言，孙杰的脸色更黑了。
他只是饿了想吃馒头，又觉得人家不会白给他，所以才提出要给钱。
为什么会上升到政治的高度呢？
还有，这两个人真的只是探亲吗？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好吧！！！
“婶子，我没有那个意思。”孙杰解释道，“我说买你的馒头是因为我早上出门走的比较急，没来得及准备吃的。”
“白面馒头是精细物，我不好意思白拿你的，所以才提出要给钱的。”
“你要是觉得影响不好的话，我可以用票换。”
人傻票多的孙杰最终用一张布票换了两个馒头。
对春花婶子而言，无疑是大赚。
孙杰的一张布票换算下来，差不多有一元钱呢。
白面馒头虽然吃的少，但在城里卖的话，最多也就一毛五一个。
这样下来，她平白赚了七毛钱。
得到了馒头的孙杰很欢喜，得到了布票的春花婶子也很欢喜。
可谓是皆大欢喜。
江瑾宁这边没有说话，有人愿意当冤大头，她何必去捣乱呢。
一个白面馒头当早餐对她来说属实有点多。
她的小鸟胃，吃四分之一就饱了。
所以开吃之前，江瑾宁掰了一大半给陆铮，“你们也吃。”
若是不了解江瑾宁食量前，陆铮可能会觉得她是故意分给他们吃的。
可是他是知道江瑾宁饭量的，也知道她真的吃不下一个馒头。
江瑾宁递过来时，他不矫情的直接接过，一分为二，分给陶光一半。
不知真相的陶光感动不已。
小仙女真好，一个馒头都要给他们两个分，结果自己拿到的却是最少的。
人美心善说的就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