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扛上行李,由霍六指路,先一步走了。

    几人心中诽谤,他们怕不是来保护小姐安全的,而是来当劳动力的,带这么多东西,沉得哟。

    霍昀看了段乐枝一眼,想到自己的假期,没有感情的叫了一句“走吧”。

    羞得段乐枝脸都红了。

    如今想到自己家中的那几房妾室,段乐枝总算得到了那么一点安慰,心道这些女人在她家吃了这么多年的白饭,可算是有点用处了。

    当然这妾室也不是旁人逼她老爹纳的,她那老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做作的俯身摸了一下自己的腿,学着那些妾室的腔调,说话娇滴滴的:“表哥,这台阶好高呀,我扭着脚了,你能扶一下我吗?”

    小纯正想去扶,段乐枝一个眼神看过来,小纯顿时心领神会。

    那台阶也不过几厘米高。

    霍昀眯着眼看她,越看越觉得这段乐枝不太正常:“你脚疼你摸腿干嘛?”

    言罢又直勾勾的盯着小纯,直盯得她发怵都没想通她是做错了什么。

    “看啥呢,没点眼力见儿?就不知道扶一下你家小姐?”

    他那表妹还想差使他干活呢,门都没有。还有这丫鬟也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无论是段乐枝或小纯,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段乐枝用眼神同情的宽慰了小纯一番后,满脑子只剩下:表哥严肃起来也是极好看。

    小纯认命了,她家小姐一见着长得好看的就无可救药了。

    当然,除了她家老爷的那几房美妾,那时候的小姐要多清醒就多清醒,战斗力直接爆表。

    ————

    苏家那边得知苏荷丢了,沈依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站在府门前惴惴不安,来回踱步。

    苏思鸿的马车刚到,她就急急上前:“如何了?有茵茵的消息吗?”

    见着自家夫君一脸沉重的摇头,她只觉得心都快要碎了。

    “衙门已经使了人去找,时间过了这么久,很有可能已经被带出了城,孙大人差了人去了附近的县衙,一有消息就会来通知我们。”

    “我的茵茵啊,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都怪娘不好,都是娘的错,要不是我,你怎么现在也找不到踪影啊。”沈氏哭得撕心裂肺,没说几句整个人就往下栽,昏了过去。

    本就慌乱的苏府,现在是更加混乱。

    而周舒涵等人也同样心急,人是同着她们一起去的,回来的却只有她们三人。家中长辈宽慰了好久,几人才能耐下心来等消息。

    ————

    “表哥,你想吃点什么?”段乐枝撑着脸看霍昀,越看越觉得好看,满眼冒星星。

    “我们已经吃过了,不用管我们,你们自己看着点吧。”

    “那好吧。”语气颇有几分遗憾。

    等到上了菜,段乐枝吃得前所未有的慢条斯理:一次只吃一小口,一口要嚼好几下。

    她家那几个妾室在他父亲面前一个比一个吃得少,可到了她面前,却又是另一副做派。

    旁边桌讨论的声音大起来:“谁说哮疾不严重的,这可是能要人命的。”

    一男子不服:“有什么严重的,我有个亲戚从小就有,今年都快四十了,不一样活得好好的,最多就是有时候喘气有点困难,情绪不能激动而已。”

    “去去去,他那是病症不重,能一样吗?你刚没听那小二说啊,就这客栈里住了个小姑娘,哮疾犯了,这刚从鬼门关拉回来呢,到现在人也还没醒。”

    霍六不能再赞同,听着那人的话,止不住的点头。

    霍昀啧一声:“别人谈论你点什么头啊。”

    一听这话霍六来劲了:“爷您是不知道,我原也以为这哮疾除了给生活带来不便没啥坏处。”

    “但是后来我才知道,这病啊,真能要人命。”

    “咱夫人不是平时就爱和那些夫人们聚聚嘛,有次约好的聚会有位苏府的夫人没来,托了人去问,才知道她女儿有哮疾,那时候正病得严重,差点就没了。”

    当时是到霍府聚的,霍母当时看人一直没来,怕出了什么事,就派了他去苏府问问。

    一问才知原来是那苏府的小姐已经病了好几日,那夫人一着急就把聚会的事给忘了,所以也没派人去通知一声。

    本是饭桌上的谈资,几人也并未放在心上,最多对那女子的身体健康表示几分同情。

    段乐枝吃了没几口就放了碗筷。

    霍昀称奇:“就吃这么点?你半夜经常起来啃人吧?”

    少女又红了脸颊,娇声细语的说:“表哥别打趣我了,我一直都吃这么少的。”

    小纯直当没听见。

    霍昀就觉得更奇怪了,怎么每次她这表妹一说话,那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他不理解,一点也不理解。

    若哪天一起去了医馆,定要让那大夫看看他这表妹究竟是得了个什么毛病。

    ————

    饭后段乐枝缠着霍昀陪她出去逛逛。

    这乞巧佳节,靓男俊女,夜黑风高,可不正是擦出火花的好时机。

    事实上霍母也是这般想的。还特意差了人去信,特意让段乐枝晚些到的,只为了多给俩人留一些独处的机会。

    毕竟时间晚了也不方便连夜回上京,从南阳到上京坐马车最少都要三个多时辰。

    霍昀觉得无聊。

    这有什么好逛的,只今日就逛了那么一会儿,就感觉除了人还是人,很没意思。

    “哎呀我这,头有点疼,那个霍六,你陪着她们去,千万一定得把人给我护好了,我这头疼得啊,得先去休息一下。”一溜烟就打算往自己的房间跑。

    段乐枝不死心,在后面又唤了他好几声,见得不到回应,气急败坏的也不去了,赌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霍昀正庆幸她没跟上来,嘴中哼着小曲打算开房门时,耳边似乎听到一声救命。

    学过功夫的人耳力自然是比寻常人灵敏些,那声音极小,小得让人怀疑是幻觉。

    他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又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在对谁说着安分点。

    就在这附近。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起那个一脸急色进客栈,手中还抱着人的那个女人。

    被抱着的人看当时情形应当是昏迷的,整个身影又特意用了披风盖住,怎么看都有点反常。

    他好像记得,那女人的房间离他很近,正是在他右手边左转的第一间。

    遂放轻脚步,欲一探究竟。

    转了个弯,过了两个房间就到了。

    屋中还点着烛光,里面的情形被门阻拦开,霍昀微微曲了身子,在门上戳了个洞。

    屋中的一些摆设同他屋内一样。奈何洞戳得太小,所看见的地方有局限,他又特意戳了个更大的。

    视野一下开阔了许多。

    这次他看清了。一道背着他的身影倒下,动手的女人忙不迭伸手接住倒下的女人,然后又抱着被击晕的那人,打算将她安置在床上。

    那人被放下时霍昀看清了她的脸,他竟又在苏荷陷险时遇见了她。

    “谁!”蒋三娘当死士多年已经养成了一种警觉,飞快拔了剑鞘就往霍昀的方向刺。

    “这么久了才发现,就这点本事还想杀了小爷。”霍昀嗤之以鼻,也拔了腰间的佩剑,直接挡掉了蒋三娘的那一剑。

    蒋三娘不曾想这小子年纪不大,本事倒有几分,心中不敢再轻视。将剑拐了个方向,又朝他下方攻去。

    霍昀都一一去挡,轻而易举就化解了她的杀招。

    蒋三娘气急败坏,只觉得被这毛头小子给戏耍了,脚上用力一蹬,欺身又攻。

    霍昀右脚朝地滑行躲避,复又抛出自己的剑,那剑打在蒋三娘的手背上,她一时吃痛松了手,剑直直往下坠。

    在剑还滞在空中时,霍昀上前一跃,将那剑踢远了,后又稳稳接住自己抛出去的剑,将剑一扬,直接架在了蒋三娘的脖子上。

    “玩就玩,咋还急眼了呢。”

    蒋三娘呸了他一口,谁他妈闲得和你玩杀人。

    立马就咬碎了嘴中的毒药直接自尽了。

    “哎。”霍昀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有些没好气,“死得可真快,职业操守真不错。”

    若蒋三娘还能听见,怕是要直接跳起来吐几口血。

    他不在管蒋三娘,急忙去看床上的苏荷,探了她鼻息,发现呼吸平稳后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

    放下心后才有闲心去搜蒋三娘的身,却发现此人谨慎的很,不仅嘴中含了毒药以防万一,身上连啥代表身份的象征都没有。

    看了看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苏荷,霍昀无奈的叹了口气。

    算她好命遇见了自己。

    待将苏荷悄悄抱回了自己房间,霍少爷十分贴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又十分自觉的打了个地铺,打算将就着睡一晚。

    至于那蒋三娘的尸体,第二天被人发现后自然有人报官,若他差人去报,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惹一身麻烦,毕竟人是在他面前死的。

    他牵扯进去还可能打草惊蛇。

    夜渐深,正当霍昀睡得迷糊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喊:“着火啦,快跑啊!”

    他一下惊觉起来。

    “表哥,你还好吗。”

    “爷,着火啦,咱们快跑吧!”

    门外传来段乐枝和霍六的声音,他迅速抱起苏荷:“我没事,咱们楼下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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