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钱一抬眼，正好对上陌缓缓惊讶的眼睛。他本沉着脸色在想着什么，瞧见她的瞬间愣了一愣，不自主站直了身子，抚了抚袖口。
但他没来得及开口，站在边上的时洛先亮着眼睛叫了起来：“哎呦，缓缓，怎么是你啊？”
缓缓？这一声叫得倒是亲昵。
肖钱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但时洛故意装作没看见，还故意嬉皮笑脸地调戏道：“我们这算不算缘分啊？”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看见熟人，陌缓缓还挺高兴的：“你们怎么在这？”
肖钱：“参加个会。”
时洛补充道：“公司里小朋友的作品获了个奖，我们陪他们来走个场。”
肖钱看出陌缓缓心里的疑惑：“时洛在外头有个工作室。”
时洛得意：“对，我是老板，他们都是我的手下。”
瞧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小男生，她便好奇地瞅了几眼。
其中一个皮肤白白的，戴着鸭舌帽的男生突然叫了起来：“啊，我认得你，你来给老大送过水。”
鸭舌帽热情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特意在这等老大的吗？哎，你是杭大的学生吗？为什么在学校我都没怎么见过你？”
他的性格看起来很好相处，非常自来熟，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陌缓缓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另一个穿着简单的灰色断袖衫，剪着板寸头，肤色偏麦色的男生，看起来就稳当了许多，他一把揪住鸭舌帽的衣服将人拽到后头来：“你不要吓着她。”然后，自己转头却是耿直极了的一句，“你是老大的女朋友吗？”
陌缓缓：“……”
陌缓缓尴尬，刚想摇头，身后又传来徐蕾的声音：“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在这里？保安！还不快点请她离开！”
走道处，徐蕾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男经理。
时洛感觉到了她语气的不善：“什么离开？”
徐蕾理直气壮：“她假扮工作人员混进来的，还不经允许擅自偷拍照片，我们只是请她自己出去已经是客气的了。”
陌缓缓本来还想悄悄走人的，这一听可不干了。她要是真就这样走了，罪名还不被坐实了？！
眉头一挑，她抬起脑袋，选择正面硬杠：“喂喂喂，这位小姐，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的。请把话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拍照片或视频了？请问从头到尾，您见我拿出过手机吗？”
徐蕾正要说话，又听她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底气地问：“您刚才说我是网红，蹭流量蹭热度？那您有在哪个平台上见过我吗？”
徐蕾刚想回嘴，经理拦住了她。
西装笔挺的男经理上下打量了缓缓一眼，温和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她刚才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主要先前有几人闯入我们贵宾休息室里骚扰了我们的客人……那个，您方便出示下您的通行证吗？”
陌缓缓摇摇头。
她还没来得及换。
“今天的活动好像只有刷通行码才能进来，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碰见肯说理的，她的脾气也缓了下来：“我不是混进来的，中间有一些乌龙，但我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是她一巴掌给我推进来的……”
可徐蕾根本不听：“谎话你也编个靠谱点的，我怎么可能放你进来。”
陌缓缓生气了，正要和她好好论论事理，却先听见肖钱问：“门口有监控吗？”
保安回得最快：“有。”
肖钱冷静地说：“调出来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边上一个工作人员犹犹豫豫挨过来：“蕾姐，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我看她被您推过来，您当时在打电话可能没注意……”
徐蕾语塞。
男经理显然更明事理一些，忙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肖钱道：“我们是柒铭工作室的，她是我们的人，可以一起进去吗？”
男经理忙借着台阶下：“是《超自然博物馆》的创作者团队吗？可以，当然可以。”
陌缓缓却出声：“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忙吧。”
肖钱转头看她，她嘴角微微勾着，露出的表情温和礼貌，但眼睛里……明显写着不高兴。他的眼神也沉了下来。
“好。”他转身预备往回走，“我送你。”
陌缓缓愣：“哎，不用了，你们不是还要……等下，我接个电话。喂？”
电话里的沐子兮声音是难得的高兴：“陌缓缓，那约你一定要签啊！”
“哎，什么约？”
“你以为就领个奖吗？人家是要签作品改影视！你对这活动都了解了个啥？”
“有免费的冰淇淋蛋糕，还有《嘘，说不得》的作者亲笔签名照片。”
“……反正我跟你讲，很多钱，签不亏！”
“多少？”
陌缓缓听了数字，麻溜地往回跑，对着众人傻笑：“我的事情取消了，我们进去吧。”
说着，她脚步轻盈地就往里走。
时洛有些莫名其妙：“哎，陌缓缓，你的情绪转化也太快了点吧。”
肖钱倒是什么也没说，跟在陌缓缓身后往里走。
两人隔着他对话。
陌缓缓实诚地说：“我觉得我可能要发财了。”
时洛调侃：“有公司录取你当保安了？”
陌缓缓没理解：“啊？”
时洛指指保安：“你刚不是说要少走几十年弯路吗？年纪轻轻，志向不多，但还挺有远见的。”
陌缓缓：“……”
时洛：“不过，你确定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招蜂引蝶的长相，当得了保安吗？”
他们俩有时候看起来很像不高兴和没头脑组合啊。当然，肖钱是那个不高兴，这嘴巴欠欠的时洛像没头脑。
陌缓缓眯了眯眼：“……你有没有听我前几句说的什么？”
时洛：“说的什么？”
陌缓缓皮笑肉不笑：“我柔道红白带。”
时洛很识相地道歉：“惹不起，惹不起，我错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鸭舌帽突然停下了脚步，板寸头奇怪地踢踢他：“怎么不走？愣着干嘛呀？”
鸭舌帽一脸惊奇：“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板寸头莫名其妙：“什么？”
鸭舌帽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好像看见老大呲着大牙笑了。”
座位上没有标名字，他们是随意落的座。肖钱按着走过来的顺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陌缓缓的身边。
“我要坐小姐姐边上。”鸭舌帽那个活宝，硬是拉着板寸头，坐在了陌缓缓的另一侧。
还没有正式开场，鸭舌帽在边上嘚吧了起来：“我叫陆席，他是孙展。小姐姐，你叫什么呀？”
孙展觉得奇怪：“刚才时哥不是叫了……”
陆席“啧”了他一声，嫌弃他没见过世面：“认识嫂子要正式一点啊！”
孙展点点头，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哦，对。”
陌缓缓发现这两个也是一对活宝：“……我叫陌缓缓。”
“陌缓缓？缓缓啊，缓缓，”陆席念了一会，嘴上没把地问：“嗯，都说人如其名，你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你动作很慢或者反映很慢呢？”
缓缓想了想，回问道：“嗯，你叫陆席，是不是因为你很喜欢参加宴席吃饭呢？”
孙展笑了声，拍拍傻住了的陆席的肩膀：“反应比你快一点。”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肖钱突然念了声。
陌缓缓转过头去，他正望着她，语气浅淡地吐字道，“是这个出处吧。”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知道哎，也许是吧。”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一句出自古代吴越王给夫人的书信。意识是阡陌田间的小花开了，你可以一边赏花，一边慢慢回来。表述的是吴越王对吴妃的思念之情，也是夫妻感情深厚的象征。
陌缓缓的名字是早就去世了的母亲起的，也就无从问原因了。不过听说父母生前的感情很好，倒是契合这个传说故事的。
肖钱还看着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隐约透出一丝委屈与不满：“你又没回我信息。”
“哎，我没看，你什么时候发的？”
陌缓缓实在没有一天到晚盯着手机的习惯，她一边掏手机一边问。
肖钱的这个“又”字，用得相当有灵魂，边上的人都八卦地扫过视线来。尤其是陆席，两只眼睛都在发光：“老大竟然主动给人发信息？他说了些啥？”
缓缓打开微信一看，是她在路上的时候收到的，就四个字：“钱忘收了。”
什么钱？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肖钱：“你那天不是问我撤回了什么？”
那天？刚买手机的那天？大哥，那是三天前了吧？！
陌缓缓哭笑不得：“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还有，你不是回我说狗按错了吗？！”
肖钱认真：“你不信。”
陌缓缓：“所以你你花三天时间瞎扯了这一句啊？”
他应的时候倒是真诚又坦荡：“嗯。”
陌缓缓好奇：“……所以，你真正发了什么？”
肖钱又不说话了，抿着嘴看她的样子，莫名好像有点乖。
“行吧。”陌缓缓不再纠结，直接把钱重新给他发了一遍，“你瞅瞅快把钱领了，待会又过期了。”
“钱？什么钱？生活费啊？”陆席少不更事，大嘴巴叭叭的，“所以老大你已经到上交生活费的地步了？”
这是哪跟哪啊。
陌缓缓忙解释：“不是生活费，是饭钱！”
陆席不解：“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陌缓缓忙将聊天页面打开给他看：“你看清楚了，是二百二十四块八毛，饭钱，这是真正一顿饭的钱。”
陆席的声音响亮而清脆：“老大，你竟然那么抠，竟然和嫂子AA，还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刚不还是小姐姐吗？转头怎么变嫂子了？！
陌缓缓不服了：“什么AA，这是全款！”
陆席的声音更刺耳了：“我去，老大，你竟然吃软饭！”
“……”陌缓缓已经不打算和他解释了，“你的理解能力……应该气死过不少老师。别叫我嫂子，叫姐吧。”
陆席完全没有在意缓缓对他智商的问候，因为他注意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嫂子，你给老大备注了个啥？”
但他没来得及开口，站在边上的时洛先亮着眼睛叫了起来：“哎呦，缓缓，怎么是你啊？”
缓缓？这一声叫得倒是亲昵。
肖钱有些不满地横了他一眼，但时洛故意装作没看见，还故意嬉皮笑脸地调戏道：“我们这算不算缘分啊？”
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看见熟人，陌缓缓还挺高兴的：“你们怎么在这？”
肖钱：“参加个会。”
时洛补充道：“公司里小朋友的作品获了个奖，我们陪他们来走个场。”
肖钱看出陌缓缓心里的疑惑：“时洛在外头有个工作室。”
时洛得意：“对，我是老板，他们都是我的手下。”
瞧他们身后还有两个学生模样的小男生，她便好奇地瞅了几眼。
其中一个皮肤白白的，戴着鸭舌帽的男生突然叫了起来：“啊，我认得你，你来给老大送过水。”
鸭舌帽热情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特意在这等老大的吗？哎，你是杭大的学生吗？为什么在学校我都没怎么见过你？”
他的性格看起来很好相处，非常自来熟，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陌缓缓都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了。
另一个穿着简单的灰色断袖衫，剪着板寸头，肤色偏麦色的男生，看起来就稳当了许多，他一把揪住鸭舌帽的衣服将人拽到后头来：“你不要吓着她。”然后，自己转头却是耿直极了的一句，“你是老大的女朋友吗？”
陌缓缓：“……”
陌缓缓尴尬，刚想摇头，身后又传来徐蕾的声音：“怎么回事，她怎么还在这里？保安！还不快点请她离开！”
走道处，徐蕾正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位男经理。
时洛感觉到了她语气的不善：“什么离开？”
徐蕾理直气壮：“她假扮工作人员混进来的，还不经允许擅自偷拍照片，我们只是请她自己出去已经是客气的了。”
陌缓缓本来还想悄悄走人的，这一听可不干了。她要是真就这样走了，罪名还不被坐实了？！
眉头一挑，她抬起脑袋，选择正面硬杠：“喂喂喂，这位小姐，药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的。请把话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拍照片或视频了？请问从头到尾，您见我拿出过手机吗？”
徐蕾正要说话，又听她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底气地问：“您刚才说我是网红，蹭流量蹭热度？那您有在哪个平台上见过我吗？”
徐蕾刚想回嘴，经理拦住了她。
西装笔挺的男经理上下打量了缓缓一眼，温和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她刚才不是有意要冒犯您的。主要先前有几人闯入我们贵宾休息室里骚扰了我们的客人……那个，您方便出示下您的通行证吗？”
陌缓缓摇摇头。
她还没来得及换。
“今天的活动好像只有刷通行码才能进来，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碰见肯说理的，她的脾气也缓了下来：“我不是混进来的，中间有一些乌龙，但我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是她一巴掌给我推进来的……”
可徐蕾根本不听：“谎话你也编个靠谱点的，我怎么可能放你进来。”
陌缓缓生气了，正要和她好好论论事理，却先听见肖钱问：“门口有监控吗？”
保安回得最快：“有。”
肖钱冷静地说：“调出来看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边上一个工作人员犹犹豫豫挨过来：“蕾姐，她说的应该是真的。我看她被您推过来，您当时在打电话可能没注意……”
徐蕾语塞。
男经理显然更明事理一些，忙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肖钱道：“我们是柒铭工作室的，她是我们的人，可以一起进去吗？”
男经理忙借着台阶下：“是《超自然博物馆》的创作者团队吗？可以，当然可以。”
陌缓缓却出声：“不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忙吧。”
肖钱转头看她，她嘴角微微勾着，露出的表情温和礼貌，但眼睛里……明显写着不高兴。他的眼神也沉了下来。
“好。”他转身预备往回走，“我送你。”
陌缓缓愣：“哎，不用了，你们不是还要……等下，我接个电话。喂？”
电话里的沐子兮声音是难得的高兴：“陌缓缓，那约你一定要签啊！”
“哎，什么约？”
“你以为就领个奖吗？人家是要签作品改影视！你对这活动都了解了个啥？”
“有免费的冰淇淋蛋糕，还有《嘘，说不得》的作者亲笔签名照片。”
“……反正我跟你讲，很多钱，签不亏！”
“多少？”
陌缓缓听了数字，麻溜地往回跑，对着众人傻笑：“我的事情取消了，我们进去吧。”
说着，她脚步轻盈地就往里走。
时洛有些莫名其妙：“哎，陌缓缓，你的情绪转化也太快了点吧。”
肖钱倒是什么也没说，跟在陌缓缓身后往里走。
两人隔着他对话。
陌缓缓实诚地说：“我觉得我可能要发财了。”
时洛调侃：“有公司录取你当保安了？”
陌缓缓没理解：“啊？”
时洛指指保安：“你刚不是说要少走几十年弯路吗？年纪轻轻，志向不多，但还挺有远见的。”
陌缓缓：“……”
时洛：“不过，你确定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招蜂引蝶的长相，当得了保安吗？”
他们俩有时候看起来很像不高兴和没头脑组合啊。当然，肖钱是那个不高兴，这嘴巴欠欠的时洛像没头脑。
陌缓缓眯了眯眼：“……你有没有听我前几句说的什么？”
时洛：“说的什么？”
陌缓缓皮笑肉不笑：“我柔道红白带。”
时洛很识相地道歉：“惹不起，惹不起，我错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鸭舌帽突然停下了脚步，板寸头奇怪地踢踢他：“怎么不走？愣着干嘛呀？”
鸭舌帽一脸惊奇：“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板寸头莫名其妙：“什么？”
鸭舌帽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好像看见老大呲着大牙笑了。”
座位上没有标名字，他们是随意落的座。肖钱按着走过来的顺序，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陌缓缓的身边。
“我要坐小姐姐边上。”鸭舌帽那个活宝，硬是拉着板寸头，坐在了陌缓缓的另一侧。
还没有正式开场，鸭舌帽在边上嘚吧了起来：“我叫陆席，他是孙展。小姐姐，你叫什么呀？”
孙展觉得奇怪：“刚才时哥不是叫了……”
陆席“啧”了他一声，嫌弃他没见过世面：“认识嫂子要正式一点啊！”
孙展点点头，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哦，对。”
陌缓缓发现这两个也是一对活宝：“……我叫陌缓缓。”
“陌缓缓？缓缓啊，缓缓，”陆席念了一会，嘴上没把地问：“嗯，都说人如其名，你叫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你动作很慢或者反映很慢呢？”
缓缓想了想，回问道：“嗯，你叫陆席，是不是因为你很喜欢参加宴席吃饭呢？”
孙展笑了声，拍拍傻住了的陆席的肩膀：“反应比你快一点。”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肖钱突然念了声。
陌缓缓转过头去，他正望着她，语气浅淡地吐字道，“是这个出处吧。”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知道哎，也许是吧。”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一句出自古代吴越王给夫人的书信。意识是阡陌田间的小花开了，你可以一边赏花，一边慢慢回来。表述的是吴越王对吴妃的思念之情，也是夫妻感情深厚的象征。
陌缓缓的名字是早就去世了的母亲起的，也就无从问原因了。不过听说父母生前的感情很好，倒是契合这个传说故事的。
肖钱还看着她，说话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隐约透出一丝委屈与不满：“你又没回我信息。”
“哎，我没看，你什么时候发的？”
陌缓缓实在没有一天到晚盯着手机的习惯，她一边掏手机一边问。
肖钱的这个“又”字，用得相当有灵魂，边上的人都八卦地扫过视线来。尤其是陆席，两只眼睛都在发光：“老大竟然主动给人发信息？他说了些啥？”
缓缓打开微信一看，是她在路上的时候收到的，就四个字：“钱忘收了。”
什么钱？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肖钱：“你那天不是问我撤回了什么？”
那天？刚买手机的那天？大哥，那是三天前了吧？！
陌缓缓哭笑不得：“你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长？还有，你不是回我说狗按错了吗？！”
肖钱认真：“你不信。”
陌缓缓：“所以你你花三天时间瞎扯了这一句啊？”
他应的时候倒是真诚又坦荡：“嗯。”
陌缓缓好奇：“……所以，你真正发了什么？”
肖钱又不说话了，抿着嘴看她的样子，莫名好像有点乖。
“行吧。”陌缓缓不再纠结，直接把钱重新给他发了一遍，“你瞅瞅快把钱领了，待会又过期了。”
“钱？什么钱？生活费啊？”陆席少不更事，大嘴巴叭叭的，“所以老大你已经到上交生活费的地步了？”
这是哪跟哪啊。
陌缓缓忙解释：“不是生活费，是饭钱！”
陆席不解：“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陌缓缓忙将聊天页面打开给他看：“你看清楚了，是二百二十四块八毛，饭钱，这是真正一顿饭的钱。”
陆席的声音响亮而清脆：“老大，你竟然那么抠，竟然和嫂子AA，还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
刚不还是小姐姐吗？转头怎么变嫂子了？！
陌缓缓不服了：“什么AA，这是全款！”
陆席的声音更刺耳了：“我去，老大，你竟然吃软饭！”
“……”陌缓缓已经不打算和他解释了，“你的理解能力……应该气死过不少老师。别叫我嫂子，叫姐吧。”
陆席完全没有在意缓缓对他智商的问候，因为他注意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嫂子，你给老大备注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