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缓缓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瞧着昏暗的房间内熟悉的布置，恍如隔世。
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她用手按了按额头，手掌的微凉消除了一些燥气：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对她来说，那其实还算不上是个噩梦，只能说有些诡异。她会被惊醒存粹只是觉得惊讶。因为她对父母实在没什么印象，很少会梦见他们。
难道是因为昨天看了那相册？
片刻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更离谱的一个梦。
那个梦……应该算个美梦吧。毕竟在那梦里，她不止有男人还要有房子了。唯一的缺点是……突变得有些吓人，还有些过分真实。
做梦似的推开卧室门出去的那一刻，陌缓缓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她担心自己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客厅里。
好一点的状况是围个围裙，手拿锅铲，很居家地早厨房里转头看她：“醒了，饿了吧，饭快好了。”
坏一点的状况是围个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用毛巾擦着头发，抬眼就看见了她，然后就一眼不发地盯着她，带着危险气息向她走来……啊啊啊！好吧，她承认自己的脑洞有些时候确实有些无耻。
说不清是“幸好”还是“失望”，这两种状况都并没有发生。
——客厅里空荡荡的，和以前周末无数个醒来的午后差不多，好像她整个人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的安静。
陌缓缓在门口前站了一会，仔细听了听家里的动静，确定外头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这才迟疑地走出去。
没有人，不管是厨房、客厅还是卫生间。做梦，果然是做梦。她就说自己没那么离谱的嘛。她终于松了口气，打算去厨房倒杯水，然而，就在路过餐桌的时候，她又难以置信地又折了回去。
桌子上那一堆是什么？
揭开透明纱罩，底下摆着两荤一素三小碗的菜。
边上的小碗下还压着张字条，上面笔锋有力地写着：【有事我先走了，锅里有小米粥，菜要是凉了就热一下。】落款：【钱】。
陌缓缓盯着落款大约发呆了有两分钟，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纸条往桌上一拍，转身奔向沙发。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牛皮纸色文件袋大大咧咧地放在茶几的正中央，它正招摇地提醒她：真正的麻烦事在这呢！
她傻愣愣被垫子一绊，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下是真完蛋了！
沐子兮再联系陌缓缓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她试探着打来的是语音，中午的“打扰”让她现在整个人的举动都贼兮兮的。
一想到那边的她是什么样的心理活动，陌缓缓就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转了视频电话给她。
画面一接通，沐子兮就看见陌缓缓端正地坐在书桌前。
她长长的头发被一抓夹挽起在脑后，露出素净的脸和光洁的额头，灯光正映照着她挺拔的坐姿和表情认真的脸。再看那桌上，各种文件一溜摆开，她手拿钢笔正在纸上奋笔疾书。
对于陌缓缓这种半吊子的学庸来说，这是只有大学期末考时候，才会难得从她身上看见的架势。
沐子兮打趣道：“这太阳打北边出来了，陌大知识分子，在学习呢？我乍一眼，还以为不小心打给了晚晚。你……还是你们？”
屏幕里她的脸迅速放大，显然是在努力凑近屏幕，试图从有限的视频画面中发现点什么。
陌缓缓伸手制止了她，并用一种无奈而冷静的声音说：“别看了，房间里就我一个人。”
满满的八卦之心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沐子兮意兴阑珊：“早说嘛，浪费我表情，不过……”一想到可以翻旧账，她的神情又活泛了起来，“话接上集，所以昨个晚上，你到底有多过分呀？今天后来又有多过分啊？我隐约看到你又给人扑倒了！”
笔尖重重划破了纸张，听得沐子兮皱了眉：“你练九阴白骨爪呢？”
陌缓缓勉强还能控制自己的面部管理：“什么又！哪来的又！不是，谁、谁扑人了！你……幻觉，一切都是你没睡醒的幻觉。”
沐子兮眯起眼睛，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飞机杀来你家了啊！”
这种事情她还真干得出来，知道不得到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陌缓缓言简意赅：“多大点事，别浪费机票，钱不想要赞助给灾区儿童。那个，咳咳，我……昨晚应该也就非常不小心地……上下了个手吧……”
在预感到沐子兮要大叫前，她又义正严词地补充道，“但我绝对只是碰了非关键部位！绝对没你想得那么过分！别的你也别多想了，那些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
“哦，”沐子兮也知道她的胆儿，也没对她抱太大希望，不过……这不还有一个人嘛，“那肖钱有多过分啊？”
女主不给力，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男主了。
说到这，陌缓缓就来气了，她猛一拍桌子：“他就非常过分！”
沐子兮一下来劲了，渣渣的视频分辨率都不能挡住她眼睛里亮起的火星子：“来来来，继续控诉，姐现在就是你忠实的垃圾桶！不要怜惜我，只管往我这里倒！”
陌缓缓郁闷：“他竟然、竟然……借了我一大笔钱，给我买了套房！对了，就在你那个小区里。”
这话好像一盆水，瞬间浇灭了热情洋溢的火星子。沐子兮还觉得自己被溅了一脸的烂煤灰，她半耷拉了眼皮，扯了扯嘴角：“……就这？陌缓缓，你这是在一个人生赢家面前凡尔赛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在很朴实无华地……抱怨一下。”
陌缓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说了一边，随即举起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我这边违约的话，交了的钱是一分都不能退的。我算了半下午了，要是我毁约，这些年来的积蓄就都赔进去了不说，还倒欠他……一，二，三，四，五，六……反正好多钱！啊，我朝九晚五兢兢业业打卡上班，下班周末幸辛苦苦码字修稿，各种六一八、双十一攒着单子算折扣，天天挑最合算的外卖快餐甚至自己做饭省下来的钱啊……”
说着，她眼前一黑，一脑袋栽倒在了桌面上：“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一夜回到解放前。”
“陌缓缓，别哭丧了，你给我回魂！”
她猛然抬头，对上沐子兮嫌弃的脸。
“你高数才能考几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在那边瞎算啊，瞧把自己算得自闭的。你就不能把思路打开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沐子兮算得上是她的人生导师，很多事情她确实都能给出很有用的建议。陌缓缓期待凑过脸：“打开就能少赔点吗？”
沐子兮比划着手势，将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大，示意道：“你就不能再打开一点吗？比如说……不赔？”
“不赔？”陌缓缓感觉自己被点醒了一点点，“哦，你是说我喝醉了，一切都是非主观意识下做出的决定，不能算数。用这一点去告他们，取消这份合同？”
“告你个头！”沐子兮觉得肖钱真的还挺冤种的，有些为他鸣不平，“姐姐，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你自己喝醉了酒，硬拉着别人借钱给你，醒了以后倒打一耙，你亏不亏心！”
陌缓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亏心……”
沐子兮：“我再问你，你说这房子是肖钱借钱给你买的，那归属权是你所有，还是你和肖钱共同所有。”
陌缓缓：“看了下再查了下又打电话问了下好像是我。”
沐子兮：“……查得还挺仔细的，你真就不能有稍微那么一点恋爱脑吗，我真的服了……咳咳，我就问你那这件事情是对你有好处还是对肖钱有好处。”
陌缓缓的声音弱了三分：“我。”
沐子兮难以置信：“那你还想告他，你是立志要当白眼狼的吗？”
陌缓缓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没说告……他啊，我不是一直想着赔钱，尽量不麻烦到他嘛……”
沐子兮：“不麻烦到他，那你自己呢？赔了所有积蓄，自己想要的房子却一点都没落到，良心是安了，但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啊，陌缓缓犹豫道：“但是吧，我和他又不算熟，毕竟是那么大笔钱……”
沐子兮不耐烦打断她：“拉倒吧你，你都扑倒人家上下其手了还不熟！”
陌缓缓还想争辩一下，但对方显然没打算给她机会：“再说了，人家买房谁是只靠自己的，都是借着凑的，要么家人朋友，要么银行。对啊，大部分人都是向银行借的钱，他们难道跟银行很熟吗？与银行比，你总与肖钱更熟一点吧，相对来说也更信得过一点吧？”
这话好像有道理，陌缓缓茅塞顿开地点着头。
沐子兮继续努力忽悠：“而且你试想一下，按你现在想的你拒绝赔了钱，然后呢？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积蓄，你的精神状态肯定是痛心疾首一蹶不振狼狈不堪再衰三竭……”
陌缓缓弱声：“那倒也不至于……”
沐子兮瞪她：“你别打岔！反正就是负能量爆表。再试想一下你同意了会怎么样，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房子有了哎！而且又没害到谁，人家能借给你全款，说明有这个经济实力。而且又不是白给的，你不是还给他开欠条了吗？他既然同意，不就很贴心地想要减轻你的心理负担，告诉你这是朋友间正常借钱，不是情感的交换价码，当然，我觉得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要抓住这么个……”
陌缓缓突然一拍桌子，喊道：“我明白了！”
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她用手按了按额头，手掌的微凉消除了一些燥气：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对她来说，那其实还算不上是个噩梦，只能说有些诡异。她会被惊醒存粹只是觉得惊讶。因为她对父母实在没什么印象，很少会梦见他们。
难道是因为昨天看了那相册？
片刻之后，她突然想起了之前更离谱的一个梦。
那个梦……应该算个美梦吧。毕竟在那梦里，她不止有男人还要有房子了。唯一的缺点是……突变得有些吓人，还有些过分真实。
做梦似的推开卧室门出去的那一刻，陌缓缓其实还是有些担心的。她担心自己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客厅里。
好一点的状况是围个围裙，手拿锅铲，很居家地早厨房里转头看她：“醒了，饿了吧，饭快好了。”
坏一点的状况是围个浴巾，头发湿漉漉的，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用毛巾擦着头发，抬眼就看见了她，然后就一眼不发地盯着她，带着危险气息向她走来……啊啊啊！好吧，她承认自己的脑洞有些时候确实有些无耻。
说不清是“幸好”还是“失望”，这两种状况都并没有发生。
——客厅里空荡荡的，和以前周末无数个醒来的午后差不多，好像她整个人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的安静。
陌缓缓在门口前站了一会，仔细听了听家里的动静，确定外头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这才迟疑地走出去。
没有人，不管是厨房、客厅还是卫生间。做梦，果然是做梦。她就说自己没那么离谱的嘛。她终于松了口气，打算去厨房倒杯水，然而，就在路过餐桌的时候，她又难以置信地又折了回去。
桌子上那一堆是什么？
揭开透明纱罩，底下摆着两荤一素三小碗的菜。
边上的小碗下还压着张字条，上面笔锋有力地写着：【有事我先走了，锅里有小米粥，菜要是凉了就热一下。】落款：【钱】。
陌缓缓盯着落款大约发呆了有两分钟，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将纸条往桌上一拍，转身奔向沙发。然后，她就看见那个牛皮纸色文件袋大大咧咧地放在茶几的正中央，它正招摇地提醒她：真正的麻烦事在这呢！
她傻愣愣被垫子一绊，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下是真完蛋了！
沐子兮再联系陌缓缓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她试探着打来的是语音，中午的“打扰”让她现在整个人的举动都贼兮兮的。
一想到那边的她是什么样的心理活动，陌缓缓就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转了视频电话给她。
画面一接通，沐子兮就看见陌缓缓端正地坐在书桌前。
她长长的头发被一抓夹挽起在脑后，露出素净的脸和光洁的额头，灯光正映照着她挺拔的坐姿和表情认真的脸。再看那桌上，各种文件一溜摆开，她手拿钢笔正在纸上奋笔疾书。
对于陌缓缓这种半吊子的学庸来说，这是只有大学期末考时候，才会难得从她身上看见的架势。
沐子兮打趣道：“这太阳打北边出来了，陌大知识分子，在学习呢？我乍一眼，还以为不小心打给了晚晚。你……还是你们？”
屏幕里她的脸迅速放大，显然是在努力凑近屏幕，试图从有限的视频画面中发现点什么。
陌缓缓伸手制止了她，并用一种无奈而冷静的声音说：“别看了，房间里就我一个人。”
满满的八卦之心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沐子兮意兴阑珊：“早说嘛，浪费我表情，不过……”一想到可以翻旧账，她的神情又活泛了起来，“话接上集，所以昨个晚上，你到底有多过分呀？今天后来又有多过分啊？我隐约看到你又给人扑倒了！”
笔尖重重划破了纸张，听得沐子兮皱了眉：“你练九阴白骨爪呢？”
陌缓缓勉强还能控制自己的面部管理：“什么又！哪来的又！不是，谁、谁扑人了！你……幻觉，一切都是你没睡醒的幻觉。”
沐子兮眯起眼睛，威胁道：“你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就飞机杀来你家了啊！”
这种事情她还真干得出来，知道不得到答案她是不会罢休的，陌缓缓言简意赅：“多大点事，别浪费机票，钱不想要赞助给灾区儿童。那个，咳咳，我……昨晚应该也就非常不小心地……上下了个手吧……”
在预感到沐子兮要大叫前，她又义正严词地补充道，“但我绝对只是碰了非关键部位！绝对没你想得那么过分！别的你也别多想了，那些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
“哦，”沐子兮也知道她的胆儿，也没对她抱太大希望，不过……这不还有一个人嘛，“那肖钱有多过分啊？”
女主不给力，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男主了。
说到这，陌缓缓就来气了，她猛一拍桌子：“他就非常过分！”
沐子兮一下来劲了，渣渣的视频分辨率都不能挡住她眼睛里亮起的火星子：“来来来，继续控诉，姐现在就是你忠实的垃圾桶！不要怜惜我，只管往我这里倒！”
陌缓缓郁闷：“他竟然、竟然……借了我一大笔钱，给我买了套房！对了，就在你那个小区里。”
这话好像一盆水，瞬间浇灭了热情洋溢的火星子。沐子兮还觉得自己被溅了一脸的烂煤灰，她半耷拉了眼皮，扯了扯嘴角：“……就这？陌缓缓，你这是在一个人生赢家面前凡尔赛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在很朴实无华地……抱怨一下。”
陌缓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通通说了一边，随即举起写得密密麻麻的稿纸，“我这边违约的话，交了的钱是一分都不能退的。我算了半下午了，要是我毁约，这些年来的积蓄就都赔进去了不说，还倒欠他……一，二，三，四，五，六……反正好多钱！啊，我朝九晚五兢兢业业打卡上班，下班周末幸辛苦苦码字修稿，各种六一八、双十一攒着单子算折扣，天天挑最合算的外卖快餐甚至自己做饭省下来的钱啊……”
说着，她眼前一黑，一脑袋栽倒在了桌面上：“真是凄凄惨惨戚戚……一夜回到解放前。”
“陌缓缓，别哭丧了，你给我回魂！”
她猛然抬头，对上沐子兮嫌弃的脸。
“你高数才能考几分，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在那边瞎算啊，瞧把自己算得自闭的。你就不能把思路打开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沐子兮算得上是她的人生导师，很多事情她确实都能给出很有用的建议。陌缓缓期待凑过脸：“打开就能少赔点吗？”
沐子兮比划着手势，将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距离拉到最大，示意道：“你就不能再打开一点吗？比如说……不赔？”
“不赔？”陌缓缓感觉自己被点醒了一点点，“哦，你是说我喝醉了，一切都是非主观意识下做出的决定，不能算数。用这一点去告他们，取消这份合同？”
“告你个头！”沐子兮觉得肖钱真的还挺冤种的，有些为他鸣不平，“姐姐，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你自己喝醉了酒，硬拉着别人借钱给你，醒了以后倒打一耙，你亏不亏心！”
陌缓缓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亏心……”
沐子兮：“我再问你，你说这房子是肖钱借钱给你买的，那归属权是你所有，还是你和肖钱共同所有。”
陌缓缓：“看了下再查了下又打电话问了下好像是我。”
沐子兮：“……查得还挺仔细的，你真就不能有稍微那么一点恋爱脑吗，我真的服了……咳咳，我就问你那这件事情是对你有好处还是对肖钱有好处。”
陌缓缓的声音弱了三分：“我。”
沐子兮难以置信：“那你还想告他，你是立志要当白眼狼的吗？”
陌缓缓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没说告……他啊，我不是一直想着赔钱，尽量不麻烦到他嘛……”
沐子兮：“不麻烦到他，那你自己呢？赔了所有积蓄，自己想要的房子却一点都没落到，良心是安了，但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啊，陌缓缓犹豫道：“但是吧，我和他又不算熟，毕竟是那么大笔钱……”
沐子兮不耐烦打断她：“拉倒吧你，你都扑倒人家上下其手了还不熟！”
陌缓缓还想争辩一下，但对方显然没打算给她机会：“再说了，人家买房谁是只靠自己的，都是借着凑的，要么家人朋友，要么银行。对啊，大部分人都是向银行借的钱，他们难道跟银行很熟吗？与银行比，你总与肖钱更熟一点吧，相对来说也更信得过一点吧？”
这话好像有道理，陌缓缓茅塞顿开地点着头。
沐子兮继续努力忽悠：“而且你试想一下，按你现在想的你拒绝赔了钱，然后呢？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积蓄，你的精神状态肯定是痛心疾首一蹶不振狼狈不堪再衰三竭……”
陌缓缓弱声：“那倒也不至于……”
沐子兮瞪她：“你别打岔！反正就是负能量爆表。再试想一下你同意了会怎么样，你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房子有了哎！而且又没害到谁，人家能借给你全款，说明有这个经济实力。而且又不是白给的，你不是还给他开欠条了吗？他既然同意，不就很贴心地想要减轻你的心理负担，告诉你这是朋友间正常借钱，不是情感的交换价码，当然，我觉得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所以，你要抓住这么个……”
陌缓缓突然一拍桌子，喊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