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眨了眨眼睛。“卢娜?看在梅林的份上,她是……布雷斯!”

    “德拉科……”

    “洛夫古德?你喜欢上了卢娜,卢娜·洛夫古德,疯子洛夫古德?”

    “德拉科!”布雷斯突然提高声音,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别那么叫她。是的,她……很不一样……但我不知道……和她在一起很有趣。她不谈论寻常女孩谈论的事情。”

    “是啊,别开玩笑了。”德拉科翻着白眼嘀咕道。

    “德拉科……”布雷斯轻声警告。

    德拉科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布雷斯。“那么……洛夫古德?真的吗?”他更平静地问道。

    布雷斯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他至少在试着接受。

    “嗯……这真……出人意料。”他说,显然很抗拒这个新发现。

    “不如马尔福和韦斯莱更出人意料。”布雷斯笑着说。

    “我甚至懒得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并再次告诉你,我们的关系完全是交易。”

    “完全是交易?”布雷斯扬起眉毛,对他狡黠地笑了笑。“没错,因为她睡在你的床上,你带她去上免费的飞行课,这完全是交易。”

    “首先,我无法控制她闯进我的房间并决定在我的床上小睡。其次,我告诉过你,飞行是报偿。”德拉科激动地争辩道。

    布雷斯会意地点点头。“好吧,你就继续那么告诉自己吧。想想看:如果你希望金离开你的脑海,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接受是解决的第一步。”说完,他露出傲慢的假笑,动作夸张地站了起来。“那么,你今晚想和我一起去吗?”

    “什么意思?”他困惑地问。

    “跟金妮和我出去野餐。”布雷斯漫不经心地说,穿上斗篷,表明他马上要走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和你们两个一起去野餐?你们一个人就够麻烦的了。”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布雷斯耸了耸肩,似乎在传达“哦,好吧,我尽力了”。“哦,今天晚餐时,一定要代我向潘西问好。”

    德拉科眯起眼睛。“为什么?”

    布雷斯又耸了耸肩,着迷地看着他的指甲。“没有我在那里陪你,我相信她会很高兴代替我的。玩得开心……要是我,我会穿袖子很厚的衣服……她的手一定很留下淤痕。谢谢!”

    “等等!”德拉科对布雷斯的背影喊道。“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今晚想在外面吃饭。”他不痛快地说。

    布雷斯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明白我的想法!今晚六点在湖边那棵大橡树旁。”

    德拉科不情愿地嘟囔着同意,坐在了刚刚空出来的扶手椅中。这真是糟透了,他阴沉地想。他的房门关上后,他才意识到布雷斯成功地把话题从洛夫古德身上引开了。他惊奇地摇了摇头。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获得这样控制谈话的能力。这确实是一项技能……他总有一天需要学习的技能。

    说到洛夫古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看来,这个搭配是“令人震惊”的典型。他露出了坏笑。尽管布雷斯说得有道理;马尔福和韦斯莱也很出人意料。当然,他急忙提醒自己,这绝不可能成为现实。但他不得不承认,知道红发女孩今晚不会单独和布雷斯在一起,他觉得舒服多了……他也很好奇她对谁感兴趣。

    当然,这引出了另一个有趣的想法。如果布雷斯知道韦斯莱对他不感兴趣,他为什么还要追问他们的“关系”?除非,布雷斯说她看上了别人,他的意思是——

    “马尔福,开门!”格兰杰在公共休息室的入口叫道,随之而来的还有足以让他畏缩的响亮敲门声。

    他快步走到门口,粗鲁地拉开了门。“你到底什么毛病,泥巴种?”他十分恼火地说。

    听到这个词,她眯起了眼睛,显然在努力控制怒火,他不得不忍住笑声。“我从地牢巡逻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斯内普教授,他让我提醒你他不久前布置的额外作业。”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他对几个格兰芬多不太友好,作为惩罚,斯内普给他布置了一篇两英尺的论文,阐述某种药剂的特性。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想,对他喜欢的斯莱特林也不过如此。意识到格兰杰还站在那里看着他,他扬起眉毛,嘲讽地说:“格兰杰大人,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不能为此而责怪你,但请别再盯着我看了。这样很令人不安。”见她只是站在那里,气得嘴巴开开合合,他翻了个白眼,往后退去,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在她面前关上了门。

    他坏笑着回到桌旁,准备开始写斯内普的论文。他对金妮说,一直当混蛋很不容易,他并没有说谎,但在这种时候……嗯……他并不介意。他把关于自己可疑性格的想法抛到脑后,对着面前的空白羊皮纸皱起了眉头。他应该写什么药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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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两英尺论文后,德拉科走出城堡,沐浴在凉爽的秋日空气中。他的目光搜寻着和布雷斯约好的地方,发现金妮已经在那里了,她的长发挽成一个凌乱的发髻,头发的颜色和她穿的黑色帽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她察觉到他在看她之前,他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靠着树背,几乎是平躺着,懒洋洋地用手指绕着一缕松散的头发。她显然没想给任何人留下好印象;她的发型很随意,衣服舒适但不时尚,脸上没有化妆,但湖水反射的光线落在她娇小的身体和迷离的眼睛上,他发现自己莫名地被她吸引了。

    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那里欣赏黄鼠狼,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他最近到底怎么了?他仍然觉得很不自在,便朝她走去,用有些生硬的声音说:“韦斯莱。”

    她抬起头,看到他时显得很惊讶,但她很快恢复过来,对他灿烂地笑了笑。“嗨”她热情地招呼道。

    他只是扬起眉毛,背靠着树坐在她旁边。然而,她没有被他冷淡的反应吓倒,她的笑容没有丝毫动摇。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好奇地问,坐起身来,转身看向他。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想让我走吗,黄鼠狼?”他像往常那样慢吞吞地问。

    她把头歪向一边,微微皱起眉头。“怎么了?”

    “别理他,亲爱的,”布雷斯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他只是太固执了。”

    她转过身,看见他提着一个大篮子走过来,对他咧嘴笑了。“嗨。”她说,从他手中接过篮子,在他坐下时抱了他一下。看到她对他笑,拥抱他……和他相处得那么自在,德拉科觉得心里有什么刺痛了一下。“你真慢,我要饿死了。”她说,把手伸进了篮子里。

    布雷斯笑着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篮子里拿了出来。“为什么不让我来呢?”他提议道,轻轻地把她的胳膊放在膝上。他灵巧地挥了几下魔杖,三份盘子、餐巾和银器嗖嗖地飞到他们面前,紧接着是三份一样的火鸡晚餐。

    金妮赞赏地“嗯”了一声,立刻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她转向德拉科说:“那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呢?”

    德拉科恶狠狠地瞪了布雷斯一眼,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她。“我没有。”他厉声说。

    “一个非常固执的回答,如果我自己没这么说的话。”布雷斯说。

    金妮轻声笑了,但看到德拉科脸上的表情,她立刻忍住了笑声。“我猜是布雷斯把你拖到这里来的吧?”

    “喂!我很生气!”布雷斯表示反对。“为什么总是怪我?”

    金妮对他扬起眉毛。“我还需要回答吗?”见他只是皱起眉头,她冲他笑了笑,然后转向德拉科。“他是怎么把你骗来的?”

    看到她和布雷斯熟稔地开玩笑,他的身体又产生了那种刺痛感,他尽力去忽略这种不寻常的感觉。他说:“他提醒我,如果他不在,潘西会一直缠着我的。”

    金妮哈哈大笑,对他露出最同情的微笑。“真替你难过。”

    他只是哼了一声,看向湖面。她显然已经放弃了他,转向坐在他们对面的布雷斯。

    “那么,陌生人,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她问。布雷斯只是耸了耸肩,但德拉科故意哼了一声……金妮注意到了。“怎么了?”她来回看着他们两个。

    “布雷斯有女朋友了。”德拉科拖长声调说,眼睛流露出明显的笑意。

    金妮扬起眉毛,对布雷斯缓慢而狡黠地笑了笑。“是吗?那个幸运的女孩是谁?那个神秘的拉文克劳?”

    布雷斯瞪了德拉科一眼,表明他一定会报仇,然后低声说:“是的,那个拉文克劳的女孩。”

    德拉科完全没有理会布雷斯凶狠的眼神,追问道:“你为什么不把她的名字告诉吉妮维娅呢,布雷斯?”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金妮期待的表情,说道:“卢娜·洛夫古德。”

    金妮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侧身倒在德拉科的腿上,把头埋在胳膊里。德拉科惊讶地扬起了眉毛,低头看着在他腿上笑得浑身发抖的女孩,然后抬起头来,发现布雷斯坏笑地看着他们两个,对德拉科暗示地眨了眨眼睛。他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金妮没有注意到他们无声的交流,起身呼吸空气,靠在树上,还在轻声发笑。“哇,我没想到会这样。”她喘着气说。她终于平静了下来,对布雷斯灿烂地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太好了,布雷斯。你们两个很相配。我为你感到高兴。”

    布雷斯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用凶狠的眼神看向德拉科,表明他要复仇了,同时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是这里唯一一个有浪漫情缘的人。”

    德拉科立刻眯起眼睛,警告地摇了摇头。但是太迟了,因为金妮已经转身看向他,嘴角挂着好奇的笑容。

    “给我们说说吧,”她催促道,因为他的不自在咯咯笑了起来。“你追到谁了?”

    “唉,”布雷斯伤心地说,“这就是问题。他还没‘追到’她呢。但他很感兴趣,我保证。”

    “布雷斯……”德拉科用他最危险的声音吼道。不出所料,这对在他对面坏笑的扎比尼没有作用。

    “告诉我,”金妮用严肃的语气命令道。“我也许能帮上忙。”

    德拉科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布雷斯就窃笑着插嘴说:“哦,你不知道你能帮上多大的忙,亲爱的。”

    她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绝对没什么,”德拉科终于插上了话。“他只是想为了洛夫古德的事报复我……但我向你保证,他嘴里没有一句实话。”他这些话主要是冲着布雷斯说的。

    “我可不那么肯定,”布雷斯奚落道。“你瞧,他在否认事实。”他严肃地对金妮说。

    “哦?”她扬起眉毛。

    “哦,是的,”他沉着地点点头。“那家伙很固执。以至于我担心,如果她——”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寻找合适的词,但德拉科没有错过他故意看向她的目光,“不采取主动,他永远不会承认。”

    “你们两个意识到我还坐在这里吗?”德拉科生气地问。

    金妮没有理会他,说道:“我想你不会告诉我‘她’是谁吧?”

    布雷斯抱歉地微笑着,耸耸肩,摇了摇头。“不,不会直接告诉你……但我相信你能猜到。”

    “怎么会?”她好奇地问。

    “想想德拉科的性格。我们都知道他有过很多女人——”

    “布雷斯!”德拉科叫道,他越来越生气了。

    “但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人着迷,”布雷斯继续说,好像没有被打断过。“所以这个女孩一定和其他人不一样,对吧?”

    金妮听到布雷斯的话,盯着德拉科,咬着嘴唇,似乎在沉思。“好吧,这倒是件值得考虑的事。”她最后说道。

    “不是的,”德拉科厉声说,“因为如果布雷斯认为我喜欢她,那他就是在妄想。”

    布雷斯慢慢露出了坏笑,德拉科能看出他在想什么。他不得不忍住□□的冲动。现在该怎么办?布雷斯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金妮身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抛向空中。当他抓住她,开始挠她的肋骨时,她不禁尖叫和大笑起来。她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喊他停下来,一边拍打他,一边疯狂地咯咯笑着。他也笑了,突然坐了下来,自然地把她拉到他的腿上。德拉科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妮在布雷斯的怀里笑着,发现刚才那种冰冷的刺痛感已经变成了血管里炽热的火焰。

    “怎么回事?”她问道,歪着头看着他,仍然轻声笑着。

    “我只是一直想看看你是不是怕痒。”布雷斯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

    她笑着摇了摇头,见他没有任何要松开她的腰的迹象,便靠在了他的胸前。“你真是疯了。”

    德拉科的心脏在耳中咚咚作响,他十分努力才能听清两人之间的调侃。布雷斯在想什么?还说什么不喜欢她……看看她!她就这么舒舒服服地坐在他腿上!他受不了这令人作呕的场面了,就在他要气冲冲地离开时,布雷斯站了起来,随便地把金妮扔到地上,金妮愤怒地叫了起来。

    “好了,我还得去见我的疯女朋友,”他笑着说,转向金妮,对她挥了挥手。“再见,亲爱的。”然后他背对着金妮蹲下来,好像要收起盘子,用极低的声音对德拉科说:“好了,朋友,想想你现在有多么生气,告诉我为什么……因为我们都知道这肯定不是因为你喜欢她,对吧?”他停顿了一会儿,让他思考话中的含义。“想一想吧。”布雷斯对德拉科意味深长地扬起眉毛,拿起篮子,轻快地吹着口哨走开了。

    “他说了什么?”金妮问道,伸着胳膊打了个哈欠。

    德拉科一时间愣住了,说不出话来。那个善于操纵、诡计多端的混蛋!他强压怒火,终于明白布雷斯刚才做了什么,证明了什么。好吧,有一件事他是对的:这确实是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在意?这真是疯了!他为了一个韦斯莱而感到嫉妒?没错,她有时可以很有趣,他偶尔也喜欢她的陪伴,但不是……像这样。肯定不是;绝对不可能。这个想法太荒谬了。那你为什么觉得布雷斯在你背后捅刀子?

    一只小手突然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惊讶地眨了眨眼睛,转向那只手的主人……那个从一开始给他带来这么多麻烦的人。

    “回神啦,德拉科,”她揶揄道。“他说了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盯着她看了一分钟,才意识到她指的是布雷斯离开前低声说的话。“哦,只是在离开前说点软话。”他轻松地撒了个谎。

    她笑了起来,但被另一个哈欠打断了。“哦,梅林,我想是那只火鸡的错。”她疲惫地说。她慢慢地在他身边躺下,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他低头看着她,皱起了眉头。她为什么会让他的感情陷入混乱?布雷斯是对的:他有过很多女孩,但没有一个让他这样。一阵微风突然吹来,把从发髻中散落的发丝吹了起来,落在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唇上。她气恼地皱起鼻子,但没有对那些令人发痒的头发做任何事情;从她平稳的呼吸判断,她已经睡着了。他想都没想,就无意识地伸出手,把那些头发拂到一边。

    也许是因为她睡着了,没有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也许是因为夕阳让她本就生机勃勃的头发泛起光彩。也许是因为他触碰她时,她唇边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发现自己的指关节从她的太阳穴轻轻地滑到下巴,滑过曲线柔和的喉咙,然后是她的肩膀,最后收了回来。

    他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好像在指责它刚刚做下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熟睡的女孩身上,好像他能在她的脸上找到答案。他发现这也没用,于是轻轻地□□了一声,用手抹了一把头发和脸。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他低头看着她,意识到不能在她睡着的时候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但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叫醒她。他还没有准备好面对完全清醒的金妮。他沮丧地叹了口气,屈起双腿,把头靠在膝盖上。他只能等她醒来,然后带她回城堡,这就是他所做的,同时,他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不是真的”,这是让他坚守理智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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