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妍:如果还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对上你看我的眼。
沈括,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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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叶妍艰难的把孙三娘抬到床上,由于三娘背部伤的厉害只好让其趴下。
“三娘 ,三娘,你怎么样了”叶妍担心的问。
见三娘不说话,叶妍忙去查三娘的脉搏。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简单处理一下三娘的伤口,叶妍便守在三娘身边。
没想到到后半夜,三娘持续高烧不退。叶妍没了法子。
这古代也没有退烧药啊!
况且她才将草药都卖光,这个怎么办?
整整一夜,叶妍不断用物理方法降温。忙活半天才终于见了效。
晨曦伴着鸡鸣升起,叶妍累的瘫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叶妍被三娘吵醒。
“妍妍,大壮呢?”三娘紧紧拽着叶妍的袖子。
“额……他还在牢里”叶妍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抚着三娘。
“他还在牢里,妍妍啊,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大壮在那怎么活的过去啊!”三娘眼神空洞,像是对空气说的。
“不会的,大夏法律森严,他们不敢私自用刑的。”叶妍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话鬼才信。
孙三娘似乎得到了安慰口中念念有词:“大壮好好的,大壮好好的……”
一股凌冽的寒风吹破帘子 ,看着三娘逐渐疯癫的行为,有些无措。
“三娘,三娘,你冷静点。”叶妍有些焦急,拉着三娘的手。
但回答她的依旧是一声声相同的话语。
叶妍急了,抱住三娘冰冷的身子。
“三娘,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大壮的”
……
正午的阳光灿烂,却也依旧照不亮源古县。
叶妍安顿好三娘,随邻居去县城。
老黄牛迈着暮年的蹄子,浑浊的眸中闪着微光。车架上的叶妍揣着荷包,生怕一个不注意弄丢了。
“小妍啊,你今年多大了,可否有婚配啊?”张大妈望向叶妍的眼睛两眼放光。
多娇嫩的小姑娘啊!
“我今年才11”叶妍略微有点尴尬。
虽说古人结婚早,但11岁在她哪个世界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子啊!
“呀,那也不小了……”
“呵呵”叶妍总觉得张大妈看自己的眼神越发满意,连忙转移话题。
到了集市中心,叶妍告别了那群人,朝牢狱的方向走去。
她本来打算用钱收买牢里的人救大壮,但同时她又怕叶家那少爷蛮不讲理,到时候搞砸了!
所以还是谨慎起见,先探一下口风。
见到守门的大哥,叶妍心中有点后怕。
毕竟是个官,自己虽然没有封建时代的主仆观念,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也不敢太放肆。
“大哥,我想进去看看我那可怜的老父亲,他……”
“去去去,别烦我,我们这儿可不是随便阿猫阿狗的就能进来的。”
守卫看着话本,打发叶妍。
叶妍有些气愤,但也没办法,只好给看守的一些银子。
只见那人颠了颠手中的银子,瞧了一眼叶妍,一时恍了神。
随机便一脸猥琐的笑道:
“姑娘早怎么做不就行了,走”
叶妍低头默默跟在后面,对守卫那猥琐的眼神装作没看到。
真服了,我出门都往脸上抹了灰了,怎么还能……
叶妍不知道,即使她身着麻衣粗布,那纤细的腰肢配上被灰落上的鹅蛋脸依然是娇俏的人儿。
昏暗的光下是一个个乱窜的老鼠,一拥拥一堆。叶妍表面十分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诶妈呀,这么多小东西乱窜认谁能受得了啊!
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叶妍开始套话。
“看守哥哥,不知家父是犯了何罪惹的人抓她啊”
叶妍的声音婉转动听,如邻家玉碧清澈婉转,又带了点冰糖葫芦的酸甜,惹人心颤。
“姑娘不必担心,等叶少爷气消了,自然就放了。”
看守的欲要拉叶妍的手,被叶妍眼疾手快的躲开了。
“那就谢谢哥哥了”叶妍朝看守的甜甜一笑,如娇艳的桃花。
嫩粉的脸颊软乎乎的,让人不由得想揉一下。
到了地方,看守的交代叶妍只能留一小会,还有一些其他事便匆匆离去。
“大壮叔,你还好吗。”叶妍连忙扶起躺在地上的邋遢男子。
回答她的是大壮目呆的眼睛,他依旧不理她。
看到大壮浑身的伤还有脑袋上烙下的奴字,叶妍终是颤抖着嗓音安慰大壮自己会救他。
毕竟都穿进这本书一个多月了,虽然大壮不喜欢他,可她俨然已经把大壮当成了最亲的人。
眼见大壮受了酷刑,又怎会无动于衷。
叶妍开始给大壮抹她这两天做的药膏。大壮任由叶妍摆动一声不吭。
见到大壮腿上的腐肉连着一大片,叶妍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做错了哪一步。
见叶妍磨磨蹭蹭,大壮拿着岁碗片自己割了起来。
只见晦暗的烛灯下,一小节碎碗片在腐肉中磨着。一段段连接的物体被扔在地上引得老鼠们一顿哄抢。
处理好腐肉后,大壮又开始磨骨膜。
“刺刺刺”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叶妍的大脑神经。
她哪遇到过这样的画面啊!
手不禁抖了抖。
“别抖,我看不清了”大壮压着嗓子说。
叶妍彻底崩溃了!
强忍着看完全程,叶妍只觉得头皮发麻来不及说些安慰的话就逃也似的飞奔回家。
混混沉沉到家后,叶妍依然没缓过神来。
回想到刚才的情景,轻抚胸口。
“真是个狠人啊!”说罢便进了灶房生火做饭。
天已入秋,叶妍见天色还早,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拾柴。
刚要出门,张大妈便来了。
“叶妍啊,这是大妈家刚做的包子,想着呀给你拿几个”张大妈一来边拉着叶妍往房子里走。
“这哪好意思啊”
叶妍略微有些尴尬,但也没拘着。
“呀!快收着。我跟孙三娘也是老相识了,平时也都互相帮助,几个包子而已”
将人领到屋内,叶妍连忙给张大妈倒了碗水。
“叶妍妹子啊,你可知我有个儿子在县里的医馆……”张大娘喝着热水咂咂嘴接着说:
“人长得不错,就是今年15了还没媳妇,可苦了我了。”
这下叶妍听明白了。
感情这事给她介绍对象呢!
妈诶,才11岁。这么着急干什么?赶去投胎啊?
当然,这些话可不敢当着张大娘面说,那不是自找麻烦。
“那确实晚了些”叶妍陪着笑。
见叶妍不着道,张大妈也没说什么。毕竟她还没及笄呢!
“小妍啊,听说你是孙三娘侄女这两天回来看看”
这几天对于家里突然冒出个人,孙三娘只说她是她侄女。大家对她的身份也没有怀疑。
前几天大壮还未入狱时她还给她办了户籍。
“对”
“那你准备住几天啊?你老家哪里的?父母可否健康?”
灵魂三连问,每个都直击胸口,每个叶妍都答不出,每个都无一不在提醒着叶妍你不属于这里。
“她父母去的早,以后会跟我在一起”孙三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这……对不起我不知道。”张大娘像是做了错事一样不知所措。
看准时机,叶妍连忙掀过话题。
毕竟,儿子还没结婚的母亲有点可怕ing!
临近傍晚,叶妍洗好碗筷,清理着灶台。
虽说是一个独立的厨房 ,但从现代的滤镜来讲只不过是土堆成的洞穴 。墙角不引起人注意的地方,接着紧实的蛛网。
刚准备回屋,便见孙三娘拉着叶妍买来的布料笔画着。见叶妍来了,连忙腾出地方让她坐下。
“妍妍啊!你今天去狱里可有打听出什么消息来?”孙三娘看着平稳,但他悲惨的语气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叶妍不好说什么,她总不能说大壮受了刑,半死不活了。
思考片刻,拉起孙三娘的手。
“三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大壮的。”
三娘望着叶妍的眼,似乎要从中确认什么。
最后也只是说“早点睡吧。说罢,便起身走了。
叶妍望着三娘孤寂的背影有些落寞。
即使是身处21世纪,有的超前卫的思想,见过惊人的科技,但在面对先人时依旧是没有办法。
上天给了他一个新的生命体,却没有给他生活的能力,
之前看历史书时,半页都在讲京都的繁华,却极少有人讲庶民的出路。
次日,叶妍再次到集市去看看。
大壮进监狱之前还剩下很多猎物没有卖掉,叶妍得想办法解决了。
正要摆摊子,便看见一扒手被一个青衫男子追赶。
叶妍连忙拉住扒手,却见那扒手竟是那天给她抓药的少年。一时间慌了神,等她反应过来,哪还见那扒手的踪影。
看着周围欲动的人群,叶妍抓准时机,在摊子摆上大壮捕的蛇呀,狐狸啊。
不得不说,大壮狩猎的技术是真的好。这蛇这狐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卖起来让客人也舒心。
叶妍正叫卖着吸引顾客,却被一阵马蹄声吸引过去,是官兵就往这边赶。
只见那身着铠甲的中年老人胡子卷起,一只手不停地挥动鞭子,拉住马的缰绳已然有点脱虚。周围的人忙给他让路,却还是不免有些摊子被撞翻,狭窄的街道一时间热闹起来,哭声叫喊声,惋惜声起伏一片。
叶妍移动着摊位往角落里站,那中年老人似乎毫不在意他所引起的混乱,一路向东奔驰。
看客走了,周围人也自觉无趣,街道又恢复了宁静。
才过正午,猎物就卖出了大半。
叶妍带着食物再次走向的看守。
“小哥,我来探望一下我父亲”叶妍娇滴滴的说。
看守的小哥洋装为难,抓耳挠腮。
“姑娘,今日可不同往日。据说来了一个新知州,听说是个狠角色”
叶妍一听并忙打听“是苏墨先生吗”
“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看守的思考了片刻,又说道:“姑娘可是与她认识”
叶妍假意说:“也就是父母订了婚还会说媒呢!”
其实叶妍并未见过苏墨,只不过看原生中她是女主的哥哥,便试一试。毕竟是好人一列的,说不定还可以帮他,就算他不帮,那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定是要把狱中的人仔细查一查的。
看守的一些狐疑的叶妍的脸,确实是倾国倾城,像是可以迷倒知州的女人。
“当真!”
“这还能有假”叶妍一说看守的便急忙请他进去。
“诺,你父亲便在这儿了”说着还打开了大壮的牢房。给大壮解了锁。
“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看看这个不是别人做的。都是叶少爷的命令”看守的狗腿子似的笑着。
“这……怕是影响不好吧”
“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都是叶少爷太计较了,你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啊”
“没事!”看守的想到上的话,连叶老爷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哪敢啊!
叶妍笑着给了看守的一些银子:“那就麻烦你了”
看守的,结果银子眼睛都直了,连忙请叶妍和大壮出狱。
“不麻烦不麻烦”
叶妍不禁感叹到,果然不管到古代还是现代,有钱是万能的。
出了狱,大壮便愤愤跑开了。
叶妍追了上去去见大壮消失在大街上。
天色已经迫近傍晚。叶妍一处一处巷子找着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心中不免有些气愤,可又怕大壮出事,还是在街上奔跑着,活像个疯子。
月上柳梢,叶妍还是没找到大壮的踪影,只好在角落休息,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家家户户早已闭紧门窗,有几家烛火灼人,跳跃着、影射着、给着夜里增添了一番滋味,
没有现代的科技的夜里大家也没有什么娱乐措施,虽然无聊,但也不算太差,习惯了有雾霾的空气,这时才有时间停下,好好打量这个世界。
燕啼,竹影,月光,时间的流水流淌着,不是那么着急,他轻柔的抚摸着这个世界的轮廓,不是21世纪人们的迷伦,现在的人们还是清澈的。
夜深了,叶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竹林里走去。
一路上没有半分人影,一切好像又回她刚来那会儿,周围是宁静的山岳,唯有月光相伴。
叶妍有些力不从心,在林子里停歇。
这时远处忽然传出动静,一团亮光往这边移动。
叶妍连忙起来死死盯着那团火光,生怕是什么贼人,脚步往后退了又退,又努力往前看,想知道那个团光影是敌是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间周围亮了很多。
叶妍这才看清那身影是谁,松了口气。但又蔓延出紧张感,虽然他们见过面,但同他刚才偷钱的行为来看,也并非善类。
少年高举火把,身后尽是黑暗。
摇曳的火焰显得少年的皮肤越发的白皙,高挺的鼻梁拔起,配着他那剑刃般的眉眼,与之前一医馆瘦小可怜的他一点都不像,倒是很像凶猛孤傲的狼。
叶妍看痴了,但一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又连连往后退几步,刚好碰到被砍了的树干往下倒去。
少年眼急手快拉住了叶妍,被扶稳后,叶妍尴尬的开了口:“好巧啊!”
少年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叶妍见他与自己同路,便默默跟在后面。
秋日的晚风徐徐地吹着。叶妍缩着身子牙齿打着颤。只见前面单薄的少年官发有些凌乱,还夹杂这些草叶。麻布披在他身上显的一人越发的清瘦。
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叶妍随手捡起块石头藏在衣角下,以防万一。少年侧身看着她,亘古的眸子里是看不清的情绪,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良久他们才回到村庄,叶妍这才发现少年住在张大妈家,但是碍于其他的事,只是匆匆的往家门口走去。
竹影恍恍,叶妍看着房中不断喝酒的大壮,多少还是有些气愤。
好家伙,她那么着急的找他,他可倒好,直接回家在这儿喝酒。
孙大娘见了她忙拉着叶妍到侧房。
“ 妍妍啊,这次多亏了你。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的。往后你就住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我跟大壮也没有个一儿半女若是你愿意……”叶妍连忙打断了孙三年的话。
“这有什么呀!都是一家人,我也没帮什么忙。”
“可别这么说,大壮这两天不在家,里里外外都是你在忙活,明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我亲自下厨”
“好。”
叶妍回到屋子里半瘫在床上,随手一翻才发现她的荷包不见了。
奇怪,因为钱太多叶妍就分别装在三个袋子里面,藏在不同的地方。为了防止被偷,还缝了一个特别旧的布包。
谁曾想还是被盯上了,转身回到床上抱头痛哭。
啊~我怎么这么惨!穿书,穿书,没金手指,连个系统都没有,现在连唯一的金钱都被偷了。造孽啊!
这时窗外突然有两声闷响。
叶妍等了一会儿,拿着之前收拾的石头打开窗户一探究竟。只见窗上挂着的不正是自己的荷包嘛。
叶妍连忙拿起查看有没有少钱,发现还多了几十钱。再翻过去看看,自己做的标记,就是自己的呀!
不管了,不管了!
谁会在乎多出来的钱呀!今天也是爱钱的小财迷一枚~
从张大妈那叶妍了解到,少年名叫徐海。是张大妈远房亲戚的儿子,借住在这里。
这天,叶妍又来到医馆。依旧是少年一个人。
彼时正当关店的时候,少年匆匆放下手中的药箱,向叶妍走来。
“姑娘,可是又卖草药”
“嗯”
叶妍把布袋给少年看。
“你识字吗”叶妍问,当文盲真的太麻烦了,街上的牌子她都不知道。
“会一点”少年低着头白弄着算盘。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脸颊泛起红晕。
“那你教我好不好?”
叶妍下意识说出口,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这可是封建社会,最注礼节诶!像她这样冒昧……
“好”少年低声回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叶妍生怕少年反悔。
“我叫叶妍,我们这样就算认识了!”想到自己荷包可能是被眼前这个少年拿回来的,叶妍心里升起暖意。
“我叫徐海”少年抬头看叶妍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生怕被别人看穿了心思。
接过钱,叶妍回头看徐海一眼:“你什么时候教我啊,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
叶妍说的可不是玩笑话,她是真的想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不说能文能武,至少会识字。
正说着一老头便骂骂咧咧的冲出来。
“上次就是这个丫头片子骗了咱们十三两对不对!”
老头中气十足,一点气虚的气象都没有。
徐海见状连忙上去拉住老头。
“师傅,不是这样的。她送的确实是人参。”徐海慌忙替叶妍辩解.
谁知老头压根不听,拽着叶妍的衣服就嚷嚷着要叶妍赔钱.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送来的人参都是木头。”老头单手制服叶妍,手持利刃。
“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当时看的好好的。”徐海的声音越来也弱。
“是啊!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了!”
老头依旧不依不饶。
“那你说那一堆木头是怎么回事。”
“哪个 ,咱有话好好说 。这举着刀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对吧 。”
眼见刀离自己的脖颈越来越近 ,叶妍欲哭无泪 。
“我 。我 。我赔钱 ,陪钱可以吗?”叶妍其中生智 。
只不过这智不怎么高明 。
“既然姑娘这么识趣,那我也不为难姑娘 。一口价三十两 。”
呵!他怎么不去强啊!
三十两 ,可能刚来的自己不谙世事 ,但现在的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物价 。
这可是小康家庭一整年的生活费!
见姑娘不说话 ,老头脾气更暴躁了 。
“没钱是吧!那你就跟我走 ,咱们堂上好好说说 ,”
说着 ,就拽着叶妍的衣袖往外走 。
“停停停 ,我给钱 。”叶妍眼抽出的跳着 。
我的钱啊!幸好昨晚徐海给我的荷包里刚好三十俩多 ,要不然今天进大牢的人就是我了 。
肉疼的把钱拿出来 ,只听老头小嘴叭叭讲个不停 ,无非就是早点拿钱不就好了之类的话 。
良久,叶妍才从医馆逃脱。
幸好逃出来了,呜呜呜。我哭死。刚到手还没暖热的钱就没了。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
回村路上,叶妍警惕的望向四周,左眼皮跳的厉害。
回头,猛的转身。就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枯树在那儿凄然地立着。
停留了一会儿,叶妍的左眼皮依旧跳的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刚想着快跑回去便被眼前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只见几个黑衣大哥身着华丽的暗服,银色的丝线勾勒着奇怪的图案,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劫匪。
正当叶妍提心胆颤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对准的是那边的面具男。
厮杀开始,叶妍连忙躲到大树后准备找个机会悄悄逃离。
刀枪声铮铮入耳,叶妍瞄着眼睛偷看正在打斗的男人。
男人一身玄衣,铸剑在他手中舞弄。伴随着一次次进攻,激起了额前的碎发,更加显得其盛气凌人。
远处暗箭齐发,被男人闪身躲过。恰好与正欲回头确认安全的叶妍对上。
只瞧面具中男人的眸子闪烁着盛人的气势,只一眼便吓的叶妍接连后退。
一时间竟当场愣在那里。
我的天,这男的什么来头。这眼神吓死我了。
男人也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之前救自己的姑娘 ,只不过按现在来看小姑娘怕是没认出自己 。
愣神之际,男人已经将黑衣人全部斩杀正向着叶妍的方向走去 。
叶妍向后退了几步 ,颤着声音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我保证不说出去!”
见男人依旧不动神色的往这边走 ,叶妍又慌乱的往后退。一不小心被后面的树桩绊了一下 ,整个人跌在地上 。
男人低头看她 ,却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
呵!狗男人,都不知道绅士一下。让我一介弱女子蹲在地上真的好吗?
对视几秒后 ,叶妍紧张的缩短他们的距离 。男人看在眼里 ,心里升起不知名的情愫,默默掏出一个瓷瓶放在叶妍脚边便转身走了 。
这就走了?我还以为要灭口呢!看来这男的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起身打理好自己 ,叶妍才发现自己的胳膊早就血迹斑斑 。
这才捡起地上的瓷瓶闻了闻 。
金疮药,传闻敷上之后就不会留疤痕,极其难制作。一般只有皇亲国士才会有。
叶妍捏着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低头锁眉,思考了半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提着瓶子往家里赶。
还没到家就听见大壮酒后发疯的豪言壮语。紧接着便是孙大娘阻拦的声音。
叶妍不敢多说什么,小心提起裙摆走到房间门口。轻轻的拉着门。
好不容易进了房门,就见孙大娘大喊着:“妍妍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大壮和我在家里等你好久呢。”
“额……今天确实有点儿晚了。”
“妍妍啊,女孩子嘛,还是要回来早些比较好。外面山匪那么多,可得小心些。”
“妍妍知道了,孙大娘。”
“那你今晚好生休息。”
“知道了”
叶妍乖巧应下,好不容易送走了孙大娘才躺在踏上休息。
啊啊啊,累死我了。在古代生活累死人了!看我这标准的三寸金莲,也不知道古代女孩儿是怎么走路的。
来的时候没注意,走了几天之后,我他妈……
罢了罢了,睡觉最大!
这几日,叶妍天天去找徐海,还专程到书店买了笔墨纸砚。
大夏的文字虽然难学,但盛在叶妍聪慧,不过几日便可把话本子看懂一半。
天是越来越冷,叶妍缩着手,身上单薄的衣裳,根本扛不住凛冽的寒风。哆嗦了半天,才从井里打好水。
刚要抬水回家去,便听得几个村民讨论。
“咱们大夏今年本就双收不利,这燕国还这么咄咄逼人。”
“是啊,这才刚入秋燕国那边就在边疆驻军把守。”
“巡查也就算了。谁家驻军30万人。真拿大家好骗啊!”
“我看今年怕是凶险诶……”
在后面默默听着的叶妍不禁疑惑。
大夏不是一直与燕国交好吗?这次怎么……
不过,生活的压迫让叶妍来不及多想就要继续。
吃力抬着水桶,叶妍白皙的小手被冻的烟红,粉扑扑的脸颊细腻如脂,像是宴会上贪杯的公主。几撮青丝被风吹的飞舞,更显得其微醺的状态。
好不容易抬起水桶,叶妍又扶着僵硬的腰。
迎面而来的徐海自然的接过叶妍手中的水桶朝叶妍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啊,又得麻烦你了。”
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的燥热,柔柔的洒在少女身上。徐海低着头不敢看她,只好低身说:“没事”
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们两个牵在了一起。
最终还是叶妍先打破了沉默。
“徐海哥医馆的生意最近怎么样了”
其实叶妍不用问的,医馆主要做的是叶老爷的生意,平常人来不来无所谓的。主要还是叶老爷给的多。
“还好”
两人走到门口,叶妍接过水桶。忽然而来的重量是让叶妍闷哼一声,却又不敢放手。生怕让孙大娘听到。
好不容易把水倒在水缸里才难得喘口气。
门外的徐海默默看着,知道叶妍回房才转过身往县里走。
坐在椅子上面休息了会,叶妍便回房慵懒的趴在床上嗑瓜子,整要出去在偷些树上的果子便听见孙大娘的哭腔。
“孙大壮你怎么不死在赌场上。天天堵,你也不看看家里成了什么样!”
“什么样,我堵还能赚多少钱,你在家里干了什么。”
“你……”孙大娘一时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抡起扫把就要打,却被大壮单手制服。
见两人又要打起来,叶妍连忙上去护住孙大娘。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老爷的路。”说着便向叶妍打过去。
幸好我闪的快才没被人打着,这要是被抡一锤还不得升天。
“呦!还敢跑。小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罢就要去扯叶妍的衣衫。
眼见那一双粗大的手就要向叶妍伸来,一边的孙大娘愣在原地,只得期盼着叶妍不要有事。
叶妍见事以至此,快速捂住口鼻,撒出粉末。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飞奔着,霎时间就让大壮站立不稳。
手指轻轻一点,大壮就倒了下去。
“叶妍,这是做什么。”
孙大娘连忙上去扶起大壮。
“大娘,有些话我早就想说,又怕惹你不高兴。今天你也看见了。大壮一天无所事事,还跑去赌博……”
叶妍扯了半天,最后以一句“你们和离吧”完结。
听到如此答案的孙大娘愣了一瞬,最后又像是没听到一样朝屋里走。
“孙大娘!”
“妍妍,你不懂。我们女子这一身注定是要靠着夫君过完一生。要是夫君没了,那就什么也没了。想要和离的妇人何其多,最终心想事成的又能有几个。又有谁会愿意去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再者,大壮以前也不这样。……”
听完孙大娘的话,叶妍闭口不言。
是啊!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毕竟不是她生活的哪个时代。
望着自己恰到好处的三寸金莲,叶妍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迷茫。
初次来时的她只想要一个健康平安的生活,殊不知这样的生活在这个时代似乎不够。
最后,孙大娘又说了什么叶妍已经听不到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黑暗的角落里,无数双手牵着叶妍,不停的摆弄叶妍的身体,矫正叶妍的动作。起初,叶妍像个提丝木偶似的任人摆布。直到叶妍有了自己的思想。
她开始反抗那些手的力量,却又不停的被纠正错误。在黑暗之中,好似有个声音告诉她“悲哉”。
夜晚,叶妍反复翻身。
平常白嫩的小脸泛着绯红,双腿在单薄的被子下蜷缩着。
寒风萧萧,不停吹打着窗户。忽的从窗外跳出一个人影。
见到窝在被窝里的少女,熟练的走到床边。单手撑地。
正要好好瞧瞧许久未见的人儿,却看到少女异常红的小脸,连忙伸手去摸少女的额头。
此时微微发烫的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男人锋利的眉间皱了皱,虔诚的摸了摸少女的脸颊,随手掏出药丸喂少女服下。
却没想到已是睡熟的少女像是知道这东西不好吃,翻了个身又精准的吐了出来。
“呵!”几日不见,这小姑娘还有了脾气。
他只不过是回去了几日,又因为燕国边界忽然的变动耽搁了些时辰,这小姑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就算了,既然还不肯吃药。
无奈之下,只好将药丸捣碎倒了些温热的茶水。
正要喂时,脑海中却浮现出京中男子被丫鬟喂药的场面。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颤颤巍巍将娇红的小嘴掰开一点一点的将药倒进嘴里。所幸药不多,不一会就见底了。
少女的小脸却是一皱,像是喝了什么毒药。樱桃般的小嘴喃喃细语着,想要在索要糖果。
月光皎洁,轻轻喷洒在男人脸上,给本是冷峻的男人添了一番柔情。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不似寻常人那般炽热,有的只是凛冽。
瞧着小家伙蜷缩的样子,男人扯开自己的披肩给叶妍盖上。
一整夜,叶妍感觉有什么东西敷在自己额头上,冰冰凉凉的。不断安抚着自己娇热的身体。
次日,叶妍缓缓起身。隐隐约约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四处探探,却又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好先忘到一边。
伸了个懒腰,便朝屋外走去。
古代的空气就是好,瞧瞧这粗壮的大树,啧啧,可比现代公园里供着的松树威猛许多。
正当叶妍沐浴着晨光,抬眼却瞧见孙大娘匆匆赶来。
“大娘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儿?”
“哎呀,妍妍。可是不瞒你说,大壮又跑去赌了。”
一听是孙大壮的事儿,叶妍不觉得眉头紧皱:“大壮不是常去赌么,这有什么可慌张的?”
倒不是叶妍冷漠,只是这孙大壮也太不是好歹了。亏得当初她那么救他。结果呢?人家压根没有当回事。
“不是啊,妍妍。这次可不一样。听说跟他一起赌的是叶家的大少爷。”
“怎么会?”叶家大少虽然玩世不恭了些,确实被叶老爷看的紧。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怎么会碰上?
“我也不知道,今早上我正在劈柴,突然听见几个同村的人说大壮跟叶大少在一块赌博。起初我还不信,可后来我亲自到门外去看了看,那身影就是叶大少”
“那现在怎么办?叫大壮回来?”叶妍不免有些头疼。
这大壮一天就会给我找事儿,瞧瞧,这还没歇个几天呢,又开始闹腾起来。
“我倒是想劝他回来,可惜我一介妇人进不去那场子。”孙大娘低声抽泣着。
“妍妍,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孙大娘一副无措的模样,叶妍心中有些心疼。
这可怜的人还在想着帮大壮呢!真无语了,要是在现代她直接键盘侠上身,管他是什么牛马人物!顺便打个110教他如何做人。
虽然上辈子叶妍是个死宅女,但也不妨碍她一天抱着电脑嘎嘎乱杀。想当年她制作出来的程序被领导疯狂挑刺时就是在互联网上随便找个不认识的人,疯狂发(开)泄(骂)。
思考了片刻,叶妍换了身乞丐服,在自己脸上抹了些灰。似又觉得不够还画了些雀斑。
“妍妍,你这是……”
叶妍回头看了看孙大娘:“你去吗?”
孙大娘愣神片刻,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叶妍交代了一会儿的注意事项便低头不语。
阳光慢慢照射在烈焰般的枫叶上,伴随着阵阵秋风似是要把整个秋日点燃,照耀的越发的刺眼。
走到赌场门口,渐渐的有激烈的叫喊声,恭迎声,刺激声刺穿叶妍的心脏。一瞬间,叶妍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渗人的房子里。
俨然是深冬的季节,自己却穿着薄薄的外套。黑暗的房间里没有落脚的地方。随处摆放的汽车玩具,劣质的化妆品,还有男人吸了半截的烟头。
女孩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写作业,脸颊上的淤青还未消散,冻伤的小手颤颤巍巍的捏着圆珠笔,笔壳已经裂开了,再往下去,是被烟头烫伤的大腿……
过了一会儿,便听得啤酒瓶子的碰撞声,紧接着是凄厉的叫喊声:“叶妍,丫的,死哪去了!”
小心翼翼向手掌哈了口气,叶妍拿上钥匙悄咪咪出去了。看着繁华的商业街叶妍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好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街上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无一不透露着新年的喜气,行人来来往往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没有人会注意到靠在长椅上睡着的小女孩。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叶妍让孙大娘在赌场门口等着,自己则是单枪匹马走了进去。
刚到赌场叶妍便放身大哭:“爹爹,我找你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快,跟我回去。”
叶妍的声音歇斯底里,配和着她那一身妆容不得不让人多想。
还不等大壮有什么反应,叶妍一把拉住大壮的衣服继续道:
“爹爹,你快回家看看娘亲,她快不行了。本来今天早上……”说罢,叶妍还配合的抹了两把眼泪,两只手死死抓住大壮的胳膊往外拉。
等到了门口,大壮似是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叶妍拽着的手。
却瞧见叶妍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说着:“爹爹这是连娘亲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吗?都是爹爹有了钱便想着休了娘亲不要我们娘俩,没想到今日一见既然是真的。”
“难道爹爹忘了吗,娘亲是为了爹爹的…才成现在这样的!嘤嘤嘤”
“罢了罢了,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强求。可我只求爹爹能让娘亲见最后一面……”
周围的看客此时也都围在一起讨论着。
“想不到平常豪赌的小伙子既然做出这等事情,啧啧啧”
“可不是嘛,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瞧着姑娘哭的稀里哗啦,这做爹爹的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呵,果真如这小姑娘所言。”
“:-(,又是一场说走就走的赌局……”
使劲拽了拽,见大壮还不走不免有什么生气。
什么嘛,竟然还不走。老娘白演这一出戏了,好歹说句话啊!什么都不说什么意思,显得我好尴尬啊!
“愣着干嘛?还不快跟着你女儿走,人命关天的大事。”
“是呀!”
“还不赶紧走,真不想见妻子最后一面了?”
赌场的人起哄道。叶妍这才发现叶大少早不见了,好像她刚才进去的时候就没看到。
想不到叶老爷子管的还挺严,才过一会儿就把人接回去了。那我这出戏演给谁看,给视而不见看?
不过也幸好叶大少不在,否则自己今天能不能把大壮叫走都是个问题。
好不容易把大壮弄出来已是正午,叶妍坐在路边的小摊上。
“老板!来三碗馄饨。”
“好嘞”
这的馄饨鲜嫩肥美,虽然肉馅少吧但汤汁那时一绝。自从刚来时知道这家叶妍每次都来吃。
“妍妍,不用这么麻烦。咱们回家去做也是一样的。”孙大娘看着馄饨说。
“没事,这里的好吃,孙大娘你快尝尝。”
本就冷的天却在吞下馄饨后暖和了些,叶妍沉浸在美食中,全然没注意到侧楼男人灼烈的视线。
沈括,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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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叶妍艰难的把孙三娘抬到床上,由于三娘背部伤的厉害只好让其趴下。
“三娘 ,三娘,你怎么样了”叶妍担心的问。
见三娘不说话,叶妍忙去查三娘的脉搏。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简单处理一下三娘的伤口,叶妍便守在三娘身边。
没想到到后半夜,三娘持续高烧不退。叶妍没了法子。
这古代也没有退烧药啊!
况且她才将草药都卖光,这个怎么办?
整整一夜,叶妍不断用物理方法降温。忙活半天才终于见了效。
晨曦伴着鸡鸣升起,叶妍累的瘫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叶妍被三娘吵醒。
“妍妍,大壮呢?”三娘紧紧拽着叶妍的袖子。
“额……他还在牢里”叶妍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抚着三娘。
“他还在牢里,妍妍啊,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大壮在那怎么活的过去啊!”三娘眼神空洞,像是对空气说的。
“不会的,大夏法律森严,他们不敢私自用刑的。”叶妍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这话鬼才信。
孙三娘似乎得到了安慰口中念念有词:“大壮好好的,大壮好好的……”
一股凌冽的寒风吹破帘子 ,看着三娘逐渐疯癫的行为,有些无措。
“三娘,三娘,你冷静点。”叶妍有些焦急,拉着三娘的手。
但回答她的依旧是一声声相同的话语。
叶妍急了,抱住三娘冰冷的身子。
“三娘,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大壮的”
……
正午的阳光灿烂,却也依旧照不亮源古县。
叶妍安顿好三娘,随邻居去县城。
老黄牛迈着暮年的蹄子,浑浊的眸中闪着微光。车架上的叶妍揣着荷包,生怕一个不注意弄丢了。
“小妍啊,你今年多大了,可否有婚配啊?”张大妈望向叶妍的眼睛两眼放光。
多娇嫩的小姑娘啊!
“我今年才11”叶妍略微有点尴尬。
虽说古人结婚早,但11岁在她哪个世界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孩子啊!
“呀,那也不小了……”
“呵呵”叶妍总觉得张大妈看自己的眼神越发满意,连忙转移话题。
到了集市中心,叶妍告别了那群人,朝牢狱的方向走去。
她本来打算用钱收买牢里的人救大壮,但同时她又怕叶家那少爷蛮不讲理,到时候搞砸了!
所以还是谨慎起见,先探一下口风。
见到守门的大哥,叶妍心中有点后怕。
毕竟是个官,自己虽然没有封建时代的主仆观念,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也不敢太放肆。
“大哥,我想进去看看我那可怜的老父亲,他……”
“去去去,别烦我,我们这儿可不是随便阿猫阿狗的就能进来的。”
守卫看着话本,打发叶妍。
叶妍有些气愤,但也没办法,只好给看守的一些银子。
只见那人颠了颠手中的银子,瞧了一眼叶妍,一时恍了神。
随机便一脸猥琐的笑道:
“姑娘早怎么做不就行了,走”
叶妍低头默默跟在后面,对守卫那猥琐的眼神装作没看到。
真服了,我出门都往脸上抹了灰了,怎么还能……
叶妍不知道,即使她身着麻衣粗布,那纤细的腰肢配上被灰落上的鹅蛋脸依然是娇俏的人儿。
昏暗的光下是一个个乱窜的老鼠,一拥拥一堆。叶妍表面十分镇定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诶妈呀,这么多小东西乱窜认谁能受得了啊!
给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叶妍开始套话。
“看守哥哥,不知家父是犯了何罪惹的人抓她啊”
叶妍的声音婉转动听,如邻家玉碧清澈婉转,又带了点冰糖葫芦的酸甜,惹人心颤。
“姑娘不必担心,等叶少爷气消了,自然就放了。”
看守的欲要拉叶妍的手,被叶妍眼疾手快的躲开了。
“那就谢谢哥哥了”叶妍朝看守的甜甜一笑,如娇艳的桃花。
嫩粉的脸颊软乎乎的,让人不由得想揉一下。
到了地方,看守的交代叶妍只能留一小会,还有一些其他事便匆匆离去。
“大壮叔,你还好吗。”叶妍连忙扶起躺在地上的邋遢男子。
回答她的是大壮目呆的眼睛,他依旧不理她。
看到大壮浑身的伤还有脑袋上烙下的奴字,叶妍终是颤抖着嗓音安慰大壮自己会救他。
毕竟都穿进这本书一个多月了,虽然大壮不喜欢他,可她俨然已经把大壮当成了最亲的人。
眼见大壮受了酷刑,又怎会无动于衷。
叶妍开始给大壮抹她这两天做的药膏。大壮任由叶妍摆动一声不吭。
见到大壮腿上的腐肉连着一大片,叶妍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做错了哪一步。
见叶妍磨磨蹭蹭,大壮拿着岁碗片自己割了起来。
只见晦暗的烛灯下,一小节碎碗片在腐肉中磨着。一段段连接的物体被扔在地上引得老鼠们一顿哄抢。
处理好腐肉后,大壮又开始磨骨膜。
“刺刺刺”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叶妍的大脑神经。
她哪遇到过这样的画面啊!
手不禁抖了抖。
“别抖,我看不清了”大壮压着嗓子说。
叶妍彻底崩溃了!
强忍着看完全程,叶妍只觉得头皮发麻来不及说些安慰的话就逃也似的飞奔回家。
混混沉沉到家后,叶妍依然没缓过神来。
回想到刚才的情景,轻抚胸口。
“真是个狠人啊!”说罢便进了灶房生火做饭。
天已入秋,叶妍见天色还早,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拾柴。
刚要出门,张大妈便来了。
“叶妍啊,这是大妈家刚做的包子,想着呀给你拿几个”张大妈一来边拉着叶妍往房子里走。
“这哪好意思啊”
叶妍略微有些尴尬,但也没拘着。
“呀!快收着。我跟孙三娘也是老相识了,平时也都互相帮助,几个包子而已”
将人领到屋内,叶妍连忙给张大妈倒了碗水。
“叶妍妹子啊,你可知我有个儿子在县里的医馆……”张大娘喝着热水咂咂嘴接着说:
“人长得不错,就是今年15了还没媳妇,可苦了我了。”
这下叶妍听明白了。
感情这事给她介绍对象呢!
妈诶,才11岁。这么着急干什么?赶去投胎啊?
当然,这些话可不敢当着张大娘面说,那不是自找麻烦。
“那确实晚了些”叶妍陪着笑。
见叶妍不着道,张大妈也没说什么。毕竟她还没及笄呢!
“小妍啊,听说你是孙三娘侄女这两天回来看看”
这几天对于家里突然冒出个人,孙三娘只说她是她侄女。大家对她的身份也没有怀疑。
前几天大壮还未入狱时她还给她办了户籍。
“对”
“那你准备住几天啊?你老家哪里的?父母可否健康?”
灵魂三连问,每个都直击胸口,每个叶妍都答不出,每个都无一不在提醒着叶妍你不属于这里。
“她父母去的早,以后会跟我在一起”孙三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这……对不起我不知道。”张大娘像是做了错事一样不知所措。
看准时机,叶妍连忙掀过话题。
毕竟,儿子还没结婚的母亲有点可怕ing!
临近傍晚,叶妍洗好碗筷,清理着灶台。
虽说是一个独立的厨房 ,但从现代的滤镜来讲只不过是土堆成的洞穴 。墙角不引起人注意的地方,接着紧实的蛛网。
刚准备回屋,便见孙三娘拉着叶妍买来的布料笔画着。见叶妍来了,连忙腾出地方让她坐下。
“妍妍啊!你今天去狱里可有打听出什么消息来?”孙三娘看着平稳,但他悲惨的语气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叶妍不好说什么,她总不能说大壮受了刑,半死不活了。
思考片刻,拉起孙三娘的手。
“三娘,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大壮的。”
三娘望着叶妍的眼,似乎要从中确认什么。
最后也只是说“早点睡吧。说罢,便起身走了。
叶妍望着三娘孤寂的背影有些落寞。
即使是身处21世纪,有的超前卫的思想,见过惊人的科技,但在面对先人时依旧是没有办法。
上天给了他一个新的生命体,却没有给他生活的能力,
之前看历史书时,半页都在讲京都的繁华,却极少有人讲庶民的出路。
次日,叶妍再次到集市去看看。
大壮进监狱之前还剩下很多猎物没有卖掉,叶妍得想办法解决了。
正要摆摊子,便看见一扒手被一个青衫男子追赶。
叶妍连忙拉住扒手,却见那扒手竟是那天给她抓药的少年。一时间慌了神,等她反应过来,哪还见那扒手的踪影。
看着周围欲动的人群,叶妍抓准时机,在摊子摆上大壮捕的蛇呀,狐狸啊。
不得不说,大壮狩猎的技术是真的好。这蛇这狐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卖起来让客人也舒心。
叶妍正叫卖着吸引顾客,却被一阵马蹄声吸引过去,是官兵就往这边赶。
只见那身着铠甲的中年老人胡子卷起,一只手不停地挥动鞭子,拉住马的缰绳已然有点脱虚。周围的人忙给他让路,却还是不免有些摊子被撞翻,狭窄的街道一时间热闹起来,哭声叫喊声,惋惜声起伏一片。
叶妍移动着摊位往角落里站,那中年老人似乎毫不在意他所引起的混乱,一路向东奔驰。
看客走了,周围人也自觉无趣,街道又恢复了宁静。
才过正午,猎物就卖出了大半。
叶妍带着食物再次走向的看守。
“小哥,我来探望一下我父亲”叶妍娇滴滴的说。
看守的小哥洋装为难,抓耳挠腮。
“姑娘,今日可不同往日。据说来了一个新知州,听说是个狠角色”
叶妍一听并忙打听“是苏墨先生吗”
“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看守的思考了片刻,又说道:“姑娘可是与她认识”
叶妍假意说:“也就是父母订了婚还会说媒呢!”
其实叶妍并未见过苏墨,只不过看原生中她是女主的哥哥,便试一试。毕竟是好人一列的,说不定还可以帮他,就算他不帮,那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一定是要把狱中的人仔细查一查的。
看守的一些狐疑的叶妍的脸,确实是倾国倾城,像是可以迷倒知州的女人。
“当真!”
“这还能有假”叶妍一说看守的便急忙请他进去。
“诺,你父亲便在这儿了”说着还打开了大壮的牢房。给大壮解了锁。
“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看看这个不是别人做的。都是叶少爷的命令”看守的狗腿子似的笑着。
“这……怕是影响不好吧”
“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都是叶少爷太计较了,你可千万别怪到我头上啊”
“没事!”看守的想到上的话,连叶老爷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哪敢啊!
叶妍笑着给了看守的一些银子:“那就麻烦你了”
看守的,结果银子眼睛都直了,连忙请叶妍和大壮出狱。
“不麻烦不麻烦”
叶妍不禁感叹到,果然不管到古代还是现代,有钱是万能的。
出了狱,大壮便愤愤跑开了。
叶妍追了上去去见大壮消失在大街上。
天色已经迫近傍晚。叶妍一处一处巷子找着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心中不免有些气愤,可又怕大壮出事,还是在街上奔跑着,活像个疯子。
月上柳梢,叶妍还是没找到大壮的踪影,只好在角落休息,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家家户户早已闭紧门窗,有几家烛火灼人,跳跃着、影射着、给着夜里增添了一番滋味,
没有现代的科技的夜里大家也没有什么娱乐措施,虽然无聊,但也不算太差,习惯了有雾霾的空气,这时才有时间停下,好好打量这个世界。
燕啼,竹影,月光,时间的流水流淌着,不是那么着急,他轻柔的抚摸着这个世界的轮廓,不是21世纪人们的迷伦,现在的人们还是清澈的。
夜深了,叶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竹林里走去。
一路上没有半分人影,一切好像又回她刚来那会儿,周围是宁静的山岳,唯有月光相伴。
叶妍有些力不从心,在林子里停歇。
这时远处忽然传出动静,一团亮光往这边移动。
叶妍连忙起来死死盯着那团火光,生怕是什么贼人,脚步往后退了又退,又努力往前看,想知道那个团光影是敌是友。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猛然间周围亮了很多。
叶妍这才看清那身影是谁,松了口气。但又蔓延出紧张感,虽然他们见过面,但同他刚才偷钱的行为来看,也并非善类。
少年高举火把,身后尽是黑暗。
摇曳的火焰显得少年的皮肤越发的白皙,高挺的鼻梁拔起,配着他那剑刃般的眉眼,与之前一医馆瘦小可怜的他一点都不像,倒是很像凶猛孤傲的狼。
叶妍看痴了,但一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又连连往后退几步,刚好碰到被砍了的树干往下倒去。
少年眼急手快拉住了叶妍,被扶稳后,叶妍尴尬的开了口:“好巧啊!”
少年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叶妍见他与自己同路,便默默跟在后面。
秋日的晚风徐徐地吹着。叶妍缩着身子牙齿打着颤。只见前面单薄的少年官发有些凌乱,还夹杂这些草叶。麻布披在他身上显的一人越发的清瘦。
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叶妍随手捡起块石头藏在衣角下,以防万一。少年侧身看着她,亘古的眸子里是看不清的情绪,随后又继续往前走。
良久他们才回到村庄,叶妍这才发现少年住在张大妈家,但是碍于其他的事,只是匆匆的往家门口走去。
竹影恍恍,叶妍看着房中不断喝酒的大壮,多少还是有些气愤。
好家伙,她那么着急的找他,他可倒好,直接回家在这儿喝酒。
孙大娘见了她忙拉着叶妍到侧房。
“ 妍妍啊,这次多亏了你。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的。往后你就住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我跟大壮也没有个一儿半女若是你愿意……”叶妍连忙打断了孙三年的话。
“这有什么呀!都是一家人,我也没帮什么忙。”
“可别这么说,大壮这两天不在家,里里外外都是你在忙活,明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我亲自下厨”
“好。”
叶妍回到屋子里半瘫在床上,随手一翻才发现她的荷包不见了。
奇怪,因为钱太多叶妍就分别装在三个袋子里面,藏在不同的地方。为了防止被偷,还缝了一个特别旧的布包。
谁曾想还是被盯上了,转身回到床上抱头痛哭。
啊~我怎么这么惨!穿书,穿书,没金手指,连个系统都没有,现在连唯一的金钱都被偷了。造孽啊!
这时窗外突然有两声闷响。
叶妍等了一会儿,拿着之前收拾的石头打开窗户一探究竟。只见窗上挂着的不正是自己的荷包嘛。
叶妍连忙拿起查看有没有少钱,发现还多了几十钱。再翻过去看看,自己做的标记,就是自己的呀!
不管了,不管了!
谁会在乎多出来的钱呀!今天也是爱钱的小财迷一枚~
从张大妈那叶妍了解到,少年名叫徐海。是张大妈远房亲戚的儿子,借住在这里。
这天,叶妍又来到医馆。依旧是少年一个人。
彼时正当关店的时候,少年匆匆放下手中的药箱,向叶妍走来。
“姑娘,可是又卖草药”
“嗯”
叶妍把布袋给少年看。
“你识字吗”叶妍问,当文盲真的太麻烦了,街上的牌子她都不知道。
“会一点”少年低着头白弄着算盘。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脸颊泛起红晕。
“那你教我好不好?”
叶妍下意识说出口,之后才发现不对劲。这可是封建社会,最注礼节诶!像她这样冒昧……
“好”少年低声回应。
“那就这么说定了!”叶妍生怕少年反悔。
“我叫叶妍,我们这样就算认识了!”想到自己荷包可能是被眼前这个少年拿回来的,叶妍心里升起暖意。
“我叫徐海”少年抬头看叶妍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生怕被别人看穿了心思。
接过钱,叶妍回头看徐海一眼:“你什么时候教我啊,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
叶妍说的可不是玩笑话,她是真的想学习这个时代的知识。不说能文能武,至少会识字。
正说着一老头便骂骂咧咧的冲出来。
“上次就是这个丫头片子骗了咱们十三两对不对!”
老头中气十足,一点气虚的气象都没有。
徐海见状连忙上去拉住老头。
“师傅,不是这样的。她送的确实是人参。”徐海慌忙替叶妍辩解.
谁知老头压根不听,拽着叶妍的衣服就嚷嚷着要叶妍赔钱.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送来的人参都是木头。”老头单手制服叶妍,手持利刃。
“真的不是这样的,我当时看的好好的。”徐海的声音越来也弱。
“是啊!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了!”
老头依旧不依不饶。
“那你说那一堆木头是怎么回事。”
“哪个 ,咱有话好好说 。这举着刀又是怎么回事 。你说对吧 。”
眼见刀离自己的脖颈越来越近 ,叶妍欲哭无泪 。
“我 。我 。我赔钱 ,陪钱可以吗?”叶妍其中生智 。
只不过这智不怎么高明 。
“既然姑娘这么识趣,那我也不为难姑娘 。一口价三十两 。”
呵!他怎么不去强啊!
三十两 ,可能刚来的自己不谙世事 ,但现在的她也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物价 。
这可是小康家庭一整年的生活费!
见姑娘不说话 ,老头脾气更暴躁了 。
“没钱是吧!那你就跟我走 ,咱们堂上好好说说 ,”
说着 ,就拽着叶妍的衣袖往外走 。
“停停停 ,我给钱 。”叶妍眼抽出的跳着 。
我的钱啊!幸好昨晚徐海给我的荷包里刚好三十俩多 ,要不然今天进大牢的人就是我了 。
肉疼的把钱拿出来 ,只听老头小嘴叭叭讲个不停 ,无非就是早点拿钱不就好了之类的话 。
良久,叶妍才从医馆逃脱。
幸好逃出来了,呜呜呜。我哭死。刚到手还没暖热的钱就没了。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
回村路上,叶妍警惕的望向四周,左眼皮跳的厉害。
回头,猛的转身。就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枯树在那儿凄然地立着。
停留了一会儿,叶妍的左眼皮依旧跳的厉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刚想着快跑回去便被眼前几个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只见几个黑衣大哥身着华丽的暗服,银色的丝线勾勒着奇怪的图案,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劫匪。
正当叶妍提心胆颤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人对准的是那边的面具男。
厮杀开始,叶妍连忙躲到大树后准备找个机会悄悄逃离。
刀枪声铮铮入耳,叶妍瞄着眼睛偷看正在打斗的男人。
男人一身玄衣,铸剑在他手中舞弄。伴随着一次次进攻,激起了额前的碎发,更加显得其盛气凌人。
远处暗箭齐发,被男人闪身躲过。恰好与正欲回头确认安全的叶妍对上。
只瞧面具中男人的眸子闪烁着盛人的气势,只一眼便吓的叶妍接连后退。
一时间竟当场愣在那里。
我的天,这男的什么来头。这眼神吓死我了。
男人也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之前救自己的姑娘 ,只不过按现在来看小姑娘怕是没认出自己 。
愣神之际,男人已经将黑衣人全部斩杀正向着叶妍的方向走去 。
叶妍向后退了几步 ,颤着声音说:“我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我保证不说出去!”
见男人依旧不动神色的往这边走 ,叶妍又慌乱的往后退。一不小心被后面的树桩绊了一下 ,整个人跌在地上 。
男人低头看她 ,却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 。
呵!狗男人,都不知道绅士一下。让我一介弱女子蹲在地上真的好吗?
对视几秒后 ,叶妍紧张的缩短他们的距离 。男人看在眼里 ,心里升起不知名的情愫,默默掏出一个瓷瓶放在叶妍脚边便转身走了 。
这就走了?我还以为要灭口呢!看来这男的也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起身打理好自己 ,叶妍才发现自己的胳膊早就血迹斑斑 。
这才捡起地上的瓷瓶闻了闻 。
金疮药,传闻敷上之后就不会留疤痕,极其难制作。一般只有皇亲国士才会有。
叶妍捏着瓶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低头锁眉,思考了半刻,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提着瓶子往家里赶。
还没到家就听见大壮酒后发疯的豪言壮语。紧接着便是孙大娘阻拦的声音。
叶妍不敢多说什么,小心提起裙摆走到房间门口。轻轻的拉着门。
好不容易进了房门,就见孙大娘大喊着:“妍妍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大壮和我在家里等你好久呢。”
“额……今天确实有点儿晚了。”
“妍妍啊,女孩子嘛,还是要回来早些比较好。外面山匪那么多,可得小心些。”
“妍妍知道了,孙大娘。”
“那你今晚好生休息。”
“知道了”
叶妍乖巧应下,好不容易送走了孙大娘才躺在踏上休息。
啊啊啊,累死我了。在古代生活累死人了!看我这标准的三寸金莲,也不知道古代女孩儿是怎么走路的。
来的时候没注意,走了几天之后,我他妈……
罢了罢了,睡觉最大!
这几日,叶妍天天去找徐海,还专程到书店买了笔墨纸砚。
大夏的文字虽然难学,但盛在叶妍聪慧,不过几日便可把话本子看懂一半。
天是越来越冷,叶妍缩着手,身上单薄的衣裳,根本扛不住凛冽的寒风。哆嗦了半天,才从井里打好水。
刚要抬水回家去,便听得几个村民讨论。
“咱们大夏今年本就双收不利,这燕国还这么咄咄逼人。”
“是啊,这才刚入秋燕国那边就在边疆驻军把守。”
“巡查也就算了。谁家驻军30万人。真拿大家好骗啊!”
“我看今年怕是凶险诶……”
在后面默默听着的叶妍不禁疑惑。
大夏不是一直与燕国交好吗?这次怎么……
不过,生活的压迫让叶妍来不及多想就要继续。
吃力抬着水桶,叶妍白皙的小手被冻的烟红,粉扑扑的脸颊细腻如脂,像是宴会上贪杯的公主。几撮青丝被风吹的飞舞,更显得其微醺的状态。
好不容易抬起水桶,叶妍又扶着僵硬的腰。
迎面而来的徐海自然的接过叶妍手中的水桶朝叶妍微微一笑。
“不好意思啊,又得麻烦你了。”
秋日的阳光不似夏日的燥热,柔柔的洒在少女身上。徐海低着头不敢看她,只好低身说:“没事”
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的。无形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把他们两个牵在了一起。
最终还是叶妍先打破了沉默。
“徐海哥医馆的生意最近怎么样了”
其实叶妍不用问的,医馆主要做的是叶老爷的生意,平常人来不来无所谓的。主要还是叶老爷给的多。
“还好”
两人走到门口,叶妍接过水桶。忽然而来的重量是让叶妍闷哼一声,却又不敢放手。生怕让孙大娘听到。
好不容易把水倒在水缸里才难得喘口气。
门外的徐海默默看着,知道叶妍回房才转过身往县里走。
坐在椅子上面休息了会,叶妍便回房慵懒的趴在床上嗑瓜子,整要出去在偷些树上的果子便听见孙大娘的哭腔。
“孙大壮你怎么不死在赌场上。天天堵,你也不看看家里成了什么样!”
“什么样,我堵还能赚多少钱,你在家里干了什么。”
“你……”孙大娘一时间被气的说不出话来。抡起扫把就要打,却被大壮单手制服。
见两人又要打起来,叶妍连忙上去护住孙大娘。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老爷的路。”说着便向叶妍打过去。
幸好我闪的快才没被人打着,这要是被抡一锤还不得升天。
“呦!还敢跑。小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说罢就要去扯叶妍的衣衫。
眼见那一双粗大的手就要向叶妍伸来,一边的孙大娘愣在原地,只得期盼着叶妍不要有事。
叶妍见事以至此,快速捂住口鼻,撒出粉末。白色的粉末在空中飞奔着,霎时间就让大壮站立不稳。
手指轻轻一点,大壮就倒了下去。
“叶妍,这是做什么。”
孙大娘连忙上去扶起大壮。
“大娘,有些话我早就想说,又怕惹你不高兴。今天你也看见了。大壮一天无所事事,还跑去赌博……”
叶妍扯了半天,最后以一句“你们和离吧”完结。
听到如此答案的孙大娘愣了一瞬,最后又像是没听到一样朝屋里走。
“孙大娘!”
“妍妍,你不懂。我们女子这一身注定是要靠着夫君过完一生。要是夫君没了,那就什么也没了。想要和离的妇人何其多,最终心想事成的又能有几个。又有谁会愿意去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再者,大壮以前也不这样。……”
听完孙大娘的话,叶妍闭口不言。
是啊!自己站着说话不腰疼。这里毕竟不是她生活的哪个时代。
望着自己恰到好处的三寸金莲,叶妍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迷茫。
初次来时的她只想要一个健康平安的生活,殊不知这样的生活在这个时代似乎不够。
最后,孙大娘又说了什么叶妍已经听不到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黑暗的角落里,无数双手牵着叶妍,不停的摆弄叶妍的身体,矫正叶妍的动作。起初,叶妍像个提丝木偶似的任人摆布。直到叶妍有了自己的思想。
她开始反抗那些手的力量,却又不停的被纠正错误。在黑暗之中,好似有个声音告诉她“悲哉”。
夜晚,叶妍反复翻身。
平常白嫩的小脸泛着绯红,双腿在单薄的被子下蜷缩着。
寒风萧萧,不停吹打着窗户。忽的从窗外跳出一个人影。
见到窝在被窝里的少女,熟练的走到床边。单手撑地。
正要好好瞧瞧许久未见的人儿,却看到少女异常红的小脸,连忙伸手去摸少女的额头。
此时微微发烫的额头上早已布满汗珠。男人锋利的眉间皱了皱,虔诚的摸了摸少女的脸颊,随手掏出药丸喂少女服下。
却没想到已是睡熟的少女像是知道这东西不好吃,翻了个身又精准的吐了出来。
“呵!”几日不见,这小姑娘还有了脾气。
他只不过是回去了几日,又因为燕国边界忽然的变动耽搁了些时辰,这小姑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就算了,既然还不肯吃药。
无奈之下,只好将药丸捣碎倒了些温热的茶水。
正要喂时,脑海中却浮现出京中男子被丫鬟喂药的场面。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一阵涟漪。
颤颤巍巍将娇红的小嘴掰开一点一点的将药倒进嘴里。所幸药不多,不一会就见底了。
少女的小脸却是一皱,像是喝了什么毒药。樱桃般的小嘴喃喃细语着,想要在索要糖果。
月光皎洁,轻轻喷洒在男人脸上,给本是冷峻的男人添了一番柔情。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不似寻常人那般炽热,有的只是凛冽。
瞧着小家伙蜷缩的样子,男人扯开自己的披肩给叶妍盖上。
一整夜,叶妍感觉有什么东西敷在自己额头上,冰冰凉凉的。不断安抚着自己娇热的身体。
次日,叶妍缓缓起身。隐隐约约察觉到陌生人的气息,四处探探,却又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好先忘到一边。
伸了个懒腰,便朝屋外走去。
古代的空气就是好,瞧瞧这粗壮的大树,啧啧,可比现代公园里供着的松树威猛许多。
正当叶妍沐浴着晨光,抬眼却瞧见孙大娘匆匆赶来。
“大娘这么急,可是有什么事儿?”
“哎呀,妍妍。可是不瞒你说,大壮又跑去赌了。”
一听是孙大壮的事儿,叶妍不觉得眉头紧皱:“大壮不是常去赌么,这有什么可慌张的?”
倒不是叶妍冷漠,只是这孙大壮也太不是好歹了。亏得当初她那么救他。结果呢?人家压根没有当回事。
“不是啊,妍妍。这次可不一样。听说跟他一起赌的是叶家的大少爷。”
“怎么会?”叶家大少虽然玩世不恭了些,确实被叶老爷看的紧。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怎么会碰上?
“我也不知道,今早上我正在劈柴,突然听见几个同村的人说大壮跟叶大少在一块赌博。起初我还不信,可后来我亲自到门外去看了看,那身影就是叶大少”
“那现在怎么办?叫大壮回来?”叶妍不免有些头疼。
这大壮一天就会给我找事儿,瞧瞧,这还没歇个几天呢,又开始闹腾起来。
“我倒是想劝他回来,可惜我一介妇人进不去那场子。”孙大娘低声抽泣着。
“妍妍,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
见孙大娘一副无措的模样,叶妍心中有些心疼。
这可怜的人还在想着帮大壮呢!真无语了,要是在现代她直接键盘侠上身,管他是什么牛马人物!顺便打个110教他如何做人。
虽然上辈子叶妍是个死宅女,但也不妨碍她一天抱着电脑嘎嘎乱杀。想当年她制作出来的程序被领导疯狂挑刺时就是在互联网上随便找个不认识的人,疯狂发(开)泄(骂)。
思考了片刻,叶妍换了身乞丐服,在自己脸上抹了些灰。似又觉得不够还画了些雀斑。
“妍妍,你这是……”
叶妍回头看了看孙大娘:“你去吗?”
孙大娘愣神片刻,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叶妍交代了一会儿的注意事项便低头不语。
阳光慢慢照射在烈焰般的枫叶上,伴随着阵阵秋风似是要把整个秋日点燃,照耀的越发的刺眼。
走到赌场门口,渐渐的有激烈的叫喊声,恭迎声,刺激声刺穿叶妍的心脏。一瞬间,叶妍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那个渗人的房子里。
俨然是深冬的季节,自己却穿着薄薄的外套。黑暗的房间里没有落脚的地方。随处摆放的汽车玩具,劣质的化妆品,还有男人吸了半截的烟头。
女孩一个人蹲在角落里写作业,脸颊上的淤青还未消散,冻伤的小手颤颤巍巍的捏着圆珠笔,笔壳已经裂开了,再往下去,是被烟头烫伤的大腿……
过了一会儿,便听得啤酒瓶子的碰撞声,紧接着是凄厉的叫喊声:“叶妍,丫的,死哪去了!”
小心翼翼向手掌哈了口气,叶妍拿上钥匙悄咪咪出去了。看着繁华的商业街叶妍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好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街上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无一不透露着新年的喜气,行人来来往往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没有人会注意到靠在长椅上睡着的小女孩。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叶妍让孙大娘在赌场门口等着,自己则是单枪匹马走了进去。
刚到赌场叶妍便放身大哭:“爹爹,我找你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快,跟我回去。”
叶妍的声音歇斯底里,配和着她那一身妆容不得不让人多想。
还不等大壮有什么反应,叶妍一把拉住大壮的衣服继续道:
“爹爹,你快回家看看娘亲,她快不行了。本来今天早上……”说罢,叶妍还配合的抹了两把眼泪,两只手死死抓住大壮的胳膊往外拉。
等到了门口,大壮似是回过神来,一把甩开叶妍拽着的手。
却瞧见叶妍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还不停说着:“爹爹这是连娘亲最后一面都不肯见吗?都是爹爹有了钱便想着休了娘亲不要我们娘俩,没想到今日一见既然是真的。”
“难道爹爹忘了吗,娘亲是为了爹爹的…才成现在这样的!嘤嘤嘤”
“罢了罢了,感情之事本就不能强求。可我只求爹爹能让娘亲见最后一面……”
周围的看客此时也都围在一起讨论着。
“想不到平常豪赌的小伙子既然做出这等事情,啧啧啧”
“可不是嘛,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瞧着姑娘哭的稀里哗啦,这做爹爹的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呵,果真如这小姑娘所言。”
“:-(,又是一场说走就走的赌局……”
使劲拽了拽,见大壮还不走不免有什么生气。
什么嘛,竟然还不走。老娘白演这一出戏了,好歹说句话啊!什么都不说什么意思,显得我好尴尬啊!
“愣着干嘛?还不快跟着你女儿走,人命关天的大事。”
“是呀!”
“还不赶紧走,真不想见妻子最后一面了?”
赌场的人起哄道。叶妍这才发现叶大少早不见了,好像她刚才进去的时候就没看到。
想不到叶老爷子管的还挺严,才过一会儿就把人接回去了。那我这出戏演给谁看,给视而不见看?
不过也幸好叶大少不在,否则自己今天能不能把大壮叫走都是个问题。
好不容易把大壮弄出来已是正午,叶妍坐在路边的小摊上。
“老板!来三碗馄饨。”
“好嘞”
这的馄饨鲜嫩肥美,虽然肉馅少吧但汤汁那时一绝。自从刚来时知道这家叶妍每次都来吃。
“妍妍,不用这么麻烦。咱们回家去做也是一样的。”孙大娘看着馄饨说。
“没事,这里的好吃,孙大娘你快尝尝。”
本就冷的天却在吞下馄饨后暖和了些,叶妍沉浸在美食中,全然没注意到侧楼男人灼烈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