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树叶不舍昼夜地沙沙落下，微黄卷翘的叶片零散地铺在路沿，两个人的脚步经过时，踩出一轻一重的回响。
许抒悦一手叉腰，走两步停一步，喝一大口酸奶。
顾恂琛不让她买冰的，于是喝下去直到喉咙里都还只是微微凉。
解酒醒酒，蛮有经验。
许抒悦很不爽：你这幅清高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从来不应酬不喝酒？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到她这里还要卖滴酒不沾的人设，果然从头到尾没一点是真的。
娱圈假人无数，但是假得这么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只有他了。
“来帮我，也是你的人设之一吗？”
会复制文案投稿营销号买热搜一条龙？
“带我名字要加钱的。”
……
顾恂琛原本领先她半步走着，听到她问话，脚步顿一下。他侧过脸，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别转移话题。”
许抒悦一下子沮丧起来：
“我随口一说的。当时就是想诈诈你，看能不能骗点八卦出来。”
“这次真的就是我们第一次合作。”
暖黄的照明光使她的五官柔和，皮肤的肌理清清楚楚。估计是练舞要出汗，所以她没有化妆，近距离看，细腻光洁。
“我都坦白了，可以了吗？”
许抒悦晕得很，再加上被风吹，胃里的翻腾越来越汹涌。她只顾埋头走路，没注意前方的驻足，连头发带脸一起撞上他手臂。
隔着简单的薄衬衣，融融的温度传递，却没有黏腻，一点也不令人讨厌。
只一秒，男人已经不耐，有抽手的趋势。但许抒悦颇有撒泼打滚的自觉，直接抱住他胳膊。
酒劲壮胆，她犯困犯倦的语气和脑子里的血一起冲上来：
“我好想吐……”
顾恂琛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修辞。
他只知道，今天是问不出来了。
犟种。他早该知道的。
她抱着他的胳膊，猫一样黏人，甩都甩不开，换做别人是可以报警的程度。可她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
仅仅是隔着衣服的接触，她就难以接受，甚至想吐？
那他其实也不是很想和她挨着。
“吐完了再上车。”
顾恂琛撂下这句，便礼貌客气地和她分开距离。
身上的重量一轻。只见她真的在路边蹲下，抱住一双膝盖，长发瀑布样垂落，遮住大半张脸。
风凉。
他考虑片刻，还是走拢，顺便让手上的外套在晚风里散开，让清凉的味道中和掉他的气息。
衣服刚刚碰到她肩头，绅士的目光不小心瞥到她亮着的屏幕。
原来她蹲着是在发信息，根本不是真的身体难受。
好样的。
许抒悦真的烦透了小号被人跟踪的感觉。
不自由不愉快，还要小号干嘛？
可那边现在是账号的正经主人，要是他下定决心要抢，她没有胜算。
许抒悦得想个办法让那个人主动退出。
苟活苟活，先苟才能活，首先首先，许抒悦得保证他不会一气之下用手机号修改密码。得打感情牌让他舍不得挤走她这个小可爱才行。
要不然放个瓜吧，谁会不爱吃瓜呢。
她指尖跳动，字符落下。
一阵风过来，她胸口的酒气升腾，晕晕乎乎。
顾恂琛站她面前，隔着不远的距离，松柏一样，动也不动，是怕她兴奋起来整个人栽倒。
路灯在他背后，投出的影子拢住她身上过大的外套，将她娇小的身躯包在里面。
她蹲得平稳，一点没有东倒西歪。估计是又有什么新鲜点子，她空出的一只手拇指放到嘴边，唇角扬起。
他将重心前移，做得轻巧而隐蔽，一双长直腿绷得很紧。
很巧合的是，那个账号今晚也很活跃。
用户57346945 ：【感情这种事还是得培养，多抱几次，前夫哥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
用户57346945 ：【哥哥抱起来还蛮软的，香香甜甜@顾恂琛 】
他目光落到她如烟的发顶和一小截雪白后颈，莫名开始想象许抒悦用她的嗓音喊他哥哥，肯定是拖着拍子，拉长语调，和她本人一样散漫，半甜不甜。
很，遥远。
顾恂琛十分确信她不是账号背后的另一个主人。
她对他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朗。她讨厌他，连他的友善举动都要揣测过。
总不可能，明明讨厌他，在背后又把和他的亲密接触当吹牛的谈资。
他垂脸，不动声色地掌着手机。
许抒悦盯着屏幕，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有一条显然不是出自她本人，幽灵一样忽然出现，仿佛隔着屏幕伸出森森的手：
用户57346945：【造谣犯法】
许抒悦顶着汹涌的醉意反复看了看，每一个字都张牙舞爪，明摆着的吃醋和不高兴。
呼之欲出又矜持忍下的是两个字：变态。
对面的生气了。
许抒悦快乐了。
高浓度的多巴胺直冲大脑，她失去平衡，头重脚轻地往前倒，扎扎实实地撞上他，被他稳稳接住。
她绵绵的长发隔着裤腿撩动他，没有抬头，他以为她在为她冒犯的举动寻找借口，但是等了十秒三十秒，她也没有动一动。相反，她温热的呼吸一下比一下很深沉。
顾恂琛喉结动了动，一只手扶她肩膀，另一只悬在空中，犹豫到底要不要搂上她的腰。
——
“所以他后来送你回酒店了？没别的了吧？”
成暮芸的声音很关切。
她早就从许抒悦那里得知，顾恂琛不是什么好人。
许抒悦开免提，声音离听筒很远：
“就昨天来看，他还算是个人。”
“你在干嘛呢？”
成暮芸听到她指甲戳屏幕的声音。
“有个人，好烦，一直在和我抢小号。”
“喔……”
导演在拿喇叭喊人了，许抒悦匆匆同她告别：
“下次再细说，拜拜！”
路彰抱病，代他来做舞指的是他的研究生。
许抒悦听到这个消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路彰在工作时的敬业有目共睹。
他昨晚喝酒的时候精神得很呢。
估计是他年纪大了，酒精伤身。
少喝酒一定是没错的。
舞蹈专业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人也亲和，指导动作时很是耐心细致。
她对着许抒悦连连夸赞：
“许老师身段真软。”
“许老师动作真好。”
“许老师转行跳舞的话，剧院票房肯定场场都爆。”
许抒悦被夸得尾巴翘到天上，但她还是维持着女明星的甜美矜持。
女孩子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止不住，明明她是低头和许抒悦说话，态度却谦恭得不能更谦恭：
“许老师，能不能帮我向顾老师要个签名？”
好样的，在这里等着呢？
许抒悦浑身汗淋淋，好脾气地接过女孩子双手递来的明信片。
是顾恂琛早年一部剧的定妆照，意气风发。
“一开始听说是顾老师剧组来学校找舞指，还以为能有机会接触，所以报了名……”
“没想到进组之后只跟您合作……不是说这样不好的意思……我是顾老师多年的粉丝，所以他对我来说特别一点……”
许抒悦被塞了别人的明信片，却一点不生气。她善解人意地：
“要不我领你过去，你自己和他说？”
女孩子连连摆手，措辞小心：
“不行的，顾老师这边……粉丝私底下去见他不好……”
许抒悦便懂了。
顾恂琛真是PUA高手，自己不喜欢粉丝，害怕粉丝，远离粉丝，反而害得她们小心翼翼。
她无限同情又仗义地扬扬卡片：
包在我身上。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顾恂琛拿怀疑的目光扫过她脸的瞬间，她感受到灼热。
她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
要签名的不是她，她心虚什么。
“你签不签？”
他眼睛也不抬一下：
“你要的话，我签给你，替别人要，不行。”
许抒悦被他的逻辑惊呆：
难怪他的签名照这么难求。
他这是在炒自己的签名照？
顾恂琛，普通人不是人，对吗？
“不是。”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撩起月白的眼皮，自下而上望她：
“要确保从我手里出的每一张签名，不会被挪作他用。”
“显然许老师的风险评级太高。”
许抒悦彻底木掉了。
原来不是嫌别人普通，而是怪她许抒悦太特别。
至于防她这么紧？
特殊是她的错吗？
没帮上舞蹈系小妹妹的忙，她忆起自己打的包票都觉得万分抱歉。还好她十分理解：
“没关系，顾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生人勿近，高冷的神。”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要太爱了。
这种人。
许抒悦不再看她心驰神往的花痴表情，怕下一秒自己的鄙夷就要藏不住。
她心烦意乱地走出来，碰到方茗，她把她拉到一边：
“听说了吗，是顾老师那边临时去学校找的人，路彰直接给换下来了。”
许抒悦无精打采：
“是吗，他真有本事。”
方茗狐疑：
“你没有别的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你没觉得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许抒悦无语：“他风评……”
“互联网风评，还是要自己看才准。”
许抒悦两手食指抵住太阳穴，故意模仿方茗平日里的语调：“洁身自好，少沾男人。”
“我那是防止你被不三不四的人拐走，防拐教育，明白吗？”
许抒悦彻底无语：
告诉我现在是课后小考，求您。
但方茗显然没在跟她开玩笑，她斩钉截铁：
“这人行，可炒。”
许抒悦条件反射地咳嗽起来。
炒……
你认真的？
许抒悦一手叉腰，走两步停一步，喝一大口酸奶。
顾恂琛不让她买冰的，于是喝下去直到喉咙里都还只是微微凉。
解酒醒酒，蛮有经验。
许抒悦很不爽：你这幅清高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别告诉我你从来不应酬不喝酒？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到她这里还要卖滴酒不沾的人设，果然从头到尾没一点是真的。
娱圈假人无数，但是假得这么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只有他了。
“来帮我，也是你的人设之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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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名字要加钱的。”
……
顾恂琛原本领先她半步走着，听到她问话，脚步顿一下。他侧过脸，目光落到她的脸上：
“别转移话题。”
许抒悦一下子沮丧起来：
“我随口一说的。当时就是想诈诈你，看能不能骗点八卦出来。”
“这次真的就是我们第一次合作。”
暖黄的照明光使她的五官柔和，皮肤的肌理清清楚楚。估计是练舞要出汗，所以她没有化妆，近距离看，细腻光洁。
“我都坦白了，可以了吗？”
许抒悦晕得很，再加上被风吹，胃里的翻腾越来越汹涌。她只顾埋头走路，没注意前方的驻足，连头发带脸一起撞上他手臂。
隔着简单的薄衬衣，融融的温度传递，却没有黏腻，一点也不令人讨厌。
只一秒，男人已经不耐，有抽手的趋势。但许抒悦颇有撒泼打滚的自觉，直接抱住他胳膊。
酒劲壮胆，她犯困犯倦的语气和脑子里的血一起冲上来：
“我好想吐……”
顾恂琛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修辞。
他只知道，今天是问不出来了。
犟种。他早该知道的。
她抱着他的胳膊，猫一样黏人，甩都甩不开，换做别人是可以报警的程度。可她看起来确实不太舒服。
仅仅是隔着衣服的接触，她就难以接受，甚至想吐？
那他其实也不是很想和她挨着。
“吐完了再上车。”
顾恂琛撂下这句，便礼貌客气地和她分开距离。
身上的重量一轻。只见她真的在路边蹲下，抱住一双膝盖，长发瀑布样垂落，遮住大半张脸。
风凉。
他考虑片刻，还是走拢，顺便让手上的外套在晚风里散开，让清凉的味道中和掉他的气息。
衣服刚刚碰到她肩头，绅士的目光不小心瞥到她亮着的屏幕。
原来她蹲着是在发信息，根本不是真的身体难受。
好样的。
许抒悦真的烦透了小号被人跟踪的感觉。
不自由不愉快，还要小号干嘛？
可那边现在是账号的正经主人，要是他下定决心要抢，她没有胜算。
许抒悦得想个办法让那个人主动退出。
苟活苟活，先苟才能活，首先首先，许抒悦得保证他不会一气之下用手机号修改密码。得打感情牌让他舍不得挤走她这个小可爱才行。
要不然放个瓜吧，谁会不爱吃瓜呢。
她指尖跳动，字符落下。
一阵风过来，她胸口的酒气升腾，晕晕乎乎。
顾恂琛站她面前，隔着不远的距离，松柏一样，动也不动，是怕她兴奋起来整个人栽倒。
路灯在他背后，投出的影子拢住她身上过大的外套，将她娇小的身躯包在里面。
她蹲得平稳，一点没有东倒西歪。估计是又有什么新鲜点子，她空出的一只手拇指放到嘴边，唇角扬起。
他将重心前移，做得轻巧而隐蔽，一双长直腿绷得很紧。
很巧合的是，那个账号今晚也很活跃。
用户57346945 ：【感情这种事还是得培养，多抱几次，前夫哥说不定还能再续前缘】
用户57346945 ：【哥哥抱起来还蛮软的，香香甜甜@顾恂琛 】
他目光落到她如烟的发顶和一小截雪白后颈，莫名开始想象许抒悦用她的嗓音喊他哥哥，肯定是拖着拍子，拉长语调，和她本人一样散漫，半甜不甜。
很，遥远。
顾恂琛十分确信她不是账号背后的另一个主人。
她对他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朗。她讨厌他，连他的友善举动都要揣测过。
总不可能，明明讨厌他，在背后又把和他的亲密接触当吹牛的谈资。
他垂脸，不动声色地掌着手机。
许抒悦盯着屏幕，瞳孔不自觉地放大。
有一条显然不是出自她本人，幽灵一样忽然出现，仿佛隔着屏幕伸出森森的手：
用户57346945：【造谣犯法】
许抒悦顶着汹涌的醉意反复看了看，每一个字都张牙舞爪，明摆着的吃醋和不高兴。
呼之欲出又矜持忍下的是两个字：变态。
对面的生气了。
许抒悦快乐了。
高浓度的多巴胺直冲大脑，她失去平衡，头重脚轻地往前倒，扎扎实实地撞上他，被他稳稳接住。
她绵绵的长发隔着裤腿撩动他，没有抬头，他以为她在为她冒犯的举动寻找借口，但是等了十秒三十秒，她也没有动一动。相反，她温热的呼吸一下比一下很深沉。
顾恂琛喉结动了动，一只手扶她肩膀，另一只悬在空中，犹豫到底要不要搂上她的腰。
——
“所以他后来送你回酒店了？没别的了吧？”
成暮芸的声音很关切。
她早就从许抒悦那里得知，顾恂琛不是什么好人。
许抒悦开免提，声音离听筒很远：
“就昨天来看，他还算是个人。”
“你在干嘛呢？”
成暮芸听到她指甲戳屏幕的声音。
“有个人，好烦，一直在和我抢小号。”
“喔……”
导演在拿喇叭喊人了，许抒悦匆匆同她告别：
“下次再细说，拜拜！”
路彰抱病，代他来做舞指的是他的研究生。
许抒悦听到这个消息，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路彰在工作时的敬业有目共睹。
他昨晚喝酒的时候精神得很呢。
估计是他年纪大了，酒精伤身。
少喝酒一定是没错的。
舞蹈专业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人也亲和，指导动作时很是耐心细致。
她对着许抒悦连连夸赞：
“许老师身段真软。”
“许老师动作真好。”
“许老师转行跳舞的话，剧院票房肯定场场都爆。”
许抒悦被夸得尾巴翘到天上，但她还是维持着女明星的甜美矜持。
女孩子欲言又止，最后终于止不住，明明她是低头和许抒悦说话，态度却谦恭得不能更谦恭：
“许老师，能不能帮我向顾老师要个签名？”
好样的，在这里等着呢？
许抒悦浑身汗淋淋，好脾气地接过女孩子双手递来的明信片。
是顾恂琛早年一部剧的定妆照，意气风发。
“一开始听说是顾老师剧组来学校找舞指，还以为能有机会接触，所以报了名……”
“没想到进组之后只跟您合作……不是说这样不好的意思……我是顾老师多年的粉丝，所以他对我来说特别一点……”
许抒悦被塞了别人的明信片，却一点不生气。她善解人意地：
“要不我领你过去，你自己和他说？”
女孩子连连摆手，措辞小心：
“不行的，顾老师这边……粉丝私底下去见他不好……”
许抒悦便懂了。
顾恂琛真是PUA高手，自己不喜欢粉丝，害怕粉丝，远离粉丝，反而害得她们小心翼翼。
她无限同情又仗义地扬扬卡片：
包在我身上。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顾恂琛拿怀疑的目光扫过她脸的瞬间，她感受到灼热。
她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
要签名的不是她，她心虚什么。
“你签不签？”
他眼睛也不抬一下：
“你要的话，我签给你，替别人要，不行。”
许抒悦被他的逻辑惊呆：
难怪他的签名照这么难求。
他这是在炒自己的签名照？
顾恂琛，普通人不是人，对吗？
“不是。”他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撩起月白的眼皮，自下而上望她：
“要确保从我手里出的每一张签名，不会被挪作他用。”
“显然许老师的风险评级太高。”
许抒悦彻底木掉了。
原来不是嫌别人普通，而是怪她许抒悦太特别。
至于防她这么紧？
特殊是她的错吗？
没帮上舞蹈系小妹妹的忙，她忆起自己打的包票都觉得万分抱歉。还好她十分理解：
“没关系，顾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生人勿近，高冷的神。”
不是吧不是吧，你不要太爱了。
这种人。
许抒悦不再看她心驰神往的花痴表情，怕下一秒自己的鄙夷就要藏不住。
她心烦意乱地走出来，碰到方茗，她把她拉到一边：
“听说了吗，是顾老师那边临时去学校找的人，路彰直接给换下来了。”
许抒悦无精打采：
“是吗，他真有本事。”
方茗狐疑：
“你没有别的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你没觉得他可能对你有意思？”
许抒悦无语：“他风评……”
“互联网风评，还是要自己看才准。”
许抒悦两手食指抵住太阳穴，故意模仿方茗平日里的语调：“洁身自好，少沾男人。”
“我那是防止你被不三不四的人拐走，防拐教育，明白吗？”
许抒悦彻底无语：
告诉我现在是课后小考，求您。
但方茗显然没在跟她开玩笑，她斩钉截铁：
“这人行，可炒。”
许抒悦条件反射地咳嗽起来。
炒……
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