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更早的，是崔思宴的调令。
如六皇子所愿，军马一事中，崔思宴办砸了，圣旨言明崔思宴被贬到岭南，任了一个五品官。
这对太子来说，无异于斩了他的左膀。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崔思宴都不至于被贬到如此地步，因为他不止是太子的姻亲，背后更是世家。
但皇上就是如此罚了，是觉得……许轻舟之死是太子所为吗？
祁云萝左思右想，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唯有如此，才能让皇上不顾世家的势力将他罚到如此地步。
这相当于，流放了。
裴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裴栋下着棋。
“六皇子这招棋下得并不好，皇上本就疑窦重重，北境出了暗鬼的事瞒得死死的，可偏偏太子这事办砸了，摆明了六皇子是知道金国打不起来这仗，才敢栽在太子身上。”裴煜道。
裴栋眉头一皱：“你觉得暗鬼是六皇子的人？”
裴煜淡淡道：“不确定。太子仁厚太过，六皇子重情重义，两人都不像是能卖了北境的人，但偏偏，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人。以六皇子的智谋走这一步，无疑暴露了自己，可是，皇上重罚了太子。”
还是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
“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且等等看看。”
裴煜跟着点头，看着眼下的棋局。
裴栋捋着胡子，吃下了裴煜的棋子，棋子还未放进棋盒，他忽地眉头一皱：“不下了，再不去陪你娘逛铺子，要挨骂了。”
说话间，裴栋已然起身。
只留下残局给裴煜。
裴煜仔细瞧了瞧棋局，哪里是要陪娘逛铺子，分明是要输了。
裴煜向后一靠，仰躺在摇椅上，天边飞过群群鸿雁，裴煜觉得今年他大概能过个好年。
太子失势，必定不甘心，而皇上为制衡朝局，心也会偏向太子一方。
接下来，太子和六皇子打擂台，不需要他上场了。
王老将军经万太医诊治后被说服留在京城养病，说不准今年回济州过年，也能把祖父劝回京城颐养天年。
已经这么多年了，该走出来了。
****
祁云萝应着与许轻舟的承诺，每隔几日便会去许府陪许赢，今日也是早早走了，只是路上却被耽搁了。
东街正中，一辆宽大而华贵的黑楠木马车停在街中，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与之相对的一人身着红衣，高高立在马上。
他是专门拦了路。
萧旌问道：“车内可是瑞王世子。”
马车上并没有人回答。
车夫仔细瞧了一眼来人，那抹红色实在是张扬，京中爱着此种颜色衣服，还敢拦瑞王世子马车的人，只能是齐王世子萧旌了。
而萧旌，是六皇子的人。
车夫拱手行礼道：“殿下，我家世子昨夜酒醉，到现在都没醒。”
“怎么不好好歇息？马车颠簸，世子休息不好，不如转道去临近的客栈，待酒醒了再说。”
车夫一怔，立刻回道：“是宫中娘娘来了话，这才带醉入宫。”
萧旌毫不意外，此次瑞王世子进京，连太子都吃了闭门羹，他见不到，也是正常。
他驾着马到一边，将路让了出来：“那便不耽搁世子入宫了。”
车夫恭敬行礼后，驾着马车离开了。
风微微吹开一角，车内人斜靠在马车上，眼神却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萧旌目送着瑞王世子的马车渐行渐远，想到了世人的评价。
人人都说瑞王世子如他父亲一样心智不全，是个傻子，从前他们也觉得如此，一个痴傻世子，一生富贵便是了，可直到他们发现吴洲境内如同一个铁桶，他们的手根本伸不进去，才意识到，并不是这样。
皇上记挂瑞王，吴洲所求，无不应允，可以说，便是亲生儿子都没有如此待遇。
拉拢一个傻子世子没有必要，但拉拢一个有能力将吴洲治理的如同世外桃源却又防外如此严密，且能在皇上心中占得一席地位的世子却是很有必要的。
对太子而言，被折了崔家这个臂膀，短期之内想要恢复元气，必定想拉拢他。
在他看来，瑞王世子，可以不入六皇子的手里，但一定不能到太子的手里。
他今日拦路，不过是想看看瑞王世子的态度，如此瞧着，瑞王世子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那他和六皇子，其实也很乐意继续维持着吴洲世外桃源的日子。
瑞王世子愿意扮傻子，就让他扮。
待他已看不见瑞王世子马车的踪迹了，便骑马离开了。
路让开了，马车也动了起来。
祁云萝见识了这一场面，忽觉自己错过了很多。
这两人，她只见过萧旌。
那个能用如此华贵车辇的人，又是谁？
“马车里是谁？”祁云萝问许逸。
“是吴洲的瑞王世子，每隔几年都要来京城一趟，来一趟就要讨点东西回去，今年估摸着，是为着吴洲水患来的。”
祁云萝听过这位世子，虽是个傻子，却托生的好。
“走吧。”
马车到了许府，许赢正在院中跟着师傅打拳，许家是将门，许赢从前学什么，现下也学什么，祁云萝并未干扰过。
小小的人有模有样，跟着师傅认真的练着。
待到时辰到了，许赢才小跑着到祁云萝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等待着祁云萝夸奖他。
祁云萝拿过帕子擦着许赢头上的汗，如了他所愿夸他，又问了这几日的情况，才让他去读书，先生还是之前的先生，虽然严厉，却很有耐心。
祁云萝在窗外旁听了一会，才离开。
许轻舟已逝，许江陵失踪，但许家的人情往来却不能断。
日常的帖子，好友的节礼，都要一一处置妥帖。
待忙完这些，已快要吃午饭了。
许赢还未下学，祁云萝托起脑袋发呆，却忽然想到了早上所见。
萧旌拦了瑞王世子的马车。
萧旌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会专门去拦与朝局毫无关系的瑞王世子。
除非，是有利可图。
祁云萝转头便让许逸去查这位瑞王世子。
如传闻中的一样，没有半点不同。
但一个痴傻王爷和痴傻世子，是不可能把吴洲治理的如此好的。
许逸回道：“瑞王妃是个厉害人物。”
祁云萝示意他继续。
“宗室王妃大多都是世家贵女，但唯有这位瑞王妃，是平民之女。”
祁云萝从前久居济州，到了京城也只被困在祁府，鲜少打听过外面的事，尤其皇家盘根错节，从未接触过，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吴洲，更是无从听过。
“这位瑞王妃，嫁了两次人，第一次成婚，男方未过一月便出了意外，瑞王妃便自己回了娘家，等了几年，第二嫁，嫁了一户家里铺子都快没了的商户，她入门后，夫家铺子经她打理渐起生色，但没多久，男方留连花柳巷，死在了那里，婆家认为她不详，给了休书，将她赶了出府。”
“瑞王变成了傻子，京中高门贵女哪个都不愿意，到了吴洲封地，想嫁的多得很，但瑞王生母却一个没挑，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瑞王妃的生平，认为瑞王妃命金贵，吴洲境内，唯有瑞王才能压住，便亲自登门求娶，过门第二年，便有了瑞王世子。只是……这世子，也随了瑞王，于是偌大的吴洲镜内所有事便落在了瑞王生母和瑞王妃身上，瑞王生母早已故去，这么多年，吴洲镜内祥和，百姓衣食无忧，全都依仗了瑞王妃。”
祁云萝对这位瑞王妃心悦诚服。
她如今每一步走的这样艰难，那位瑞王妃出身平民，面对丈夫和儿子都痴傻的境地，还将境内治理的井井有条，真是传奇。
祁云萝思索片刻，瑞王妃是很厉害，但不足以在这个时候让萧旌将目光放在瑞王世子身上，一定还有别的。
“听说瑞王世子此次入京，要带世子妃回去。”
这是要在京中选的意思。
“定了哪家的。”祁云萝问道。
“还没有定，估摸着，最近宫中会摆宴。”
瑞王世子选妃……
应该不值得萧旌出手，一个痴傻世子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祁云萝不得其解。
世子选妃，是宫宴，祁云萝肯定是去不了的。
“宴会上的所有，我都要知道。”
“是。”
房门打开，许赢小跑着出来。
下学了。
“姐姐，我饿了。”
祁云萝起身，牵着许赢走向偏厅：“走吧，去吃饭，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排骨。”
许赢边走边说：“是糖醋排骨还是冬瓜排骨汤？”
小孩子爱吃甜，日常许逸已是戒了他的糖，唯一的甜口，便只有祁云萝来才有机会吃到。
祁云萝笑着：“都有。”
“姐姐，我们走快点吧。”声音里尽是渴望。
祁云萝嘴角扬起，任许赢拉着快步走向偏厅。
回到祁府是下午了，祁云萝一进二院，就看到祁云兰带着笑向西院的方向走来。
“三姐姐回来了。”
祁云萝点点头：“什么事，这么高兴。”
“三哥回来了，三姐姐一起去看看吧。”
“好。”
祁云莘的婚事将近，父亲与两个哥哥却回不来，至亲兄弟便只剩下祁延辞了，也幸好家里长辈都在，必是会齐齐整整一样礼节不少的把她嫁出去。
这次祁延辞回来，要等祁云莘婚事结束才会回书院。
进了西院，两姐妹便直奔祁云茵的院子，祁延辞不出意外，肯定会在祁云茵这里。
果然，还没进屋，便听见祁延辞的声音。
“那不行，大哥二哥不在，魏寻接亲岂不是太容易了些，我要找几个人为难一下他！”
如六皇子所愿，军马一事中，崔思宴办砸了，圣旨言明崔思宴被贬到岭南，任了一个五品官。
这对太子来说，无异于斩了他的左膀。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崔思宴都不至于被贬到如此地步，因为他不止是太子的姻亲，背后更是世家。
但皇上就是如此罚了，是觉得……许轻舟之死是太子所为吗？
祁云萝左思右想，只想到这一个可能。
唯有如此，才能让皇上不顾世家的势力将他罚到如此地步。
这相当于，流放了。
裴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裴栋下着棋。
“六皇子这招棋下得并不好，皇上本就疑窦重重，北境出了暗鬼的事瞒得死死的，可偏偏太子这事办砸了，摆明了六皇子是知道金国打不起来这仗，才敢栽在太子身上。”裴煜道。
裴栋眉头一皱：“你觉得暗鬼是六皇子的人？”
裴煜淡淡道：“不确定。太子仁厚太过，六皇子重情重义，两人都不像是能卖了北境的人，但偏偏，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人。以六皇子的智谋走这一步，无疑暴露了自己，可是，皇上重罚了太子。”
还是一团迷雾，让人看不清。
“总会有露出马脚的那一天，且等等看看。”
裴煜跟着点头，看着眼下的棋局。
裴栋捋着胡子，吃下了裴煜的棋子，棋子还未放进棋盒，他忽地眉头一皱：“不下了，再不去陪你娘逛铺子，要挨骂了。”
说话间，裴栋已然起身。
只留下残局给裴煜。
裴煜仔细瞧了瞧棋局，哪里是要陪娘逛铺子，分明是要输了。
裴煜向后一靠，仰躺在摇椅上，天边飞过群群鸿雁，裴煜觉得今年他大概能过个好年。
太子失势，必定不甘心，而皇上为制衡朝局，心也会偏向太子一方。
接下来，太子和六皇子打擂台，不需要他上场了。
王老将军经万太医诊治后被说服留在京城养病，说不准今年回济州过年，也能把祖父劝回京城颐养天年。
已经这么多年了，该走出来了。
****
祁云萝应着与许轻舟的承诺，每隔几日便会去许府陪许赢，今日也是早早走了，只是路上却被耽搁了。
东街正中，一辆宽大而华贵的黑楠木马车停在街中，看着就不是普通人家，与之相对的一人身着红衣，高高立在马上。
他是专门拦了路。
萧旌问道：“车内可是瑞王世子。”
马车上并没有人回答。
车夫仔细瞧了一眼来人，那抹红色实在是张扬，京中爱着此种颜色衣服，还敢拦瑞王世子马车的人，只能是齐王世子萧旌了。
而萧旌，是六皇子的人。
车夫拱手行礼道：“殿下，我家世子昨夜酒醉，到现在都没醒。”
“怎么不好好歇息？马车颠簸，世子休息不好，不如转道去临近的客栈，待酒醒了再说。”
车夫一怔，立刻回道：“是宫中娘娘来了话，这才带醉入宫。”
萧旌毫不意外，此次瑞王世子进京，连太子都吃了闭门羹，他见不到，也是正常。
他驾着马到一边，将路让了出来：“那便不耽搁世子入宫了。”
车夫恭敬行礼后，驾着马车离开了。
风微微吹开一角，车内人斜靠在马车上，眼神却是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样子。
萧旌目送着瑞王世子的马车渐行渐远，想到了世人的评价。
人人都说瑞王世子如他父亲一样心智不全，是个傻子，从前他们也觉得如此，一个痴傻世子，一生富贵便是了，可直到他们发现吴洲境内如同一个铁桶，他们的手根本伸不进去，才意识到，并不是这样。
皇上记挂瑞王，吴洲所求，无不应允，可以说，便是亲生儿子都没有如此待遇。
拉拢一个傻子世子没有必要，但拉拢一个有能力将吴洲治理的如同世外桃源却又防外如此严密，且能在皇上心中占得一席地位的世子却是很有必要的。
对太子而言，被折了崔家这个臂膀，短期之内想要恢复元气，必定想拉拢他。
在他看来，瑞王世子，可以不入六皇子的手里，但一定不能到太子的手里。
他今日拦路，不过是想看看瑞王世子的态度，如此瞧着，瑞王世子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那他和六皇子，其实也很乐意继续维持着吴洲世外桃源的日子。
瑞王世子愿意扮傻子，就让他扮。
待他已看不见瑞王世子马车的踪迹了，便骑马离开了。
路让开了，马车也动了起来。
祁云萝见识了这一场面，忽觉自己错过了很多。
这两人，她只见过萧旌。
那个能用如此华贵车辇的人，又是谁？
“马车里是谁？”祁云萝问许逸。
“是吴洲的瑞王世子，每隔几年都要来京城一趟，来一趟就要讨点东西回去，今年估摸着，是为着吴洲水患来的。”
祁云萝听过这位世子，虽是个傻子，却托生的好。
“走吧。”
马车到了许府，许赢正在院中跟着师傅打拳，许家是将门，许赢从前学什么，现下也学什么，祁云萝并未干扰过。
小小的人有模有样，跟着师傅认真的练着。
待到时辰到了，许赢才小跑着到祁云萝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等待着祁云萝夸奖他。
祁云萝拿过帕子擦着许赢头上的汗，如了他所愿夸他，又问了这几日的情况，才让他去读书，先生还是之前的先生，虽然严厉，却很有耐心。
祁云萝在窗外旁听了一会，才离开。
许轻舟已逝，许江陵失踪，但许家的人情往来却不能断。
日常的帖子，好友的节礼，都要一一处置妥帖。
待忙完这些，已快要吃午饭了。
许赢还未下学，祁云萝托起脑袋发呆，却忽然想到了早上所见。
萧旌拦了瑞王世子的马车。
萧旌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怎么会专门去拦与朝局毫无关系的瑞王世子。
除非，是有利可图。
祁云萝转头便让许逸去查这位瑞王世子。
如传闻中的一样，没有半点不同。
但一个痴傻王爷和痴傻世子，是不可能把吴洲治理的如此好的。
许逸回道：“瑞王妃是个厉害人物。”
祁云萝示意他继续。
“宗室王妃大多都是世家贵女，但唯有这位瑞王妃，是平民之女。”
祁云萝从前久居济州，到了京城也只被困在祁府，鲜少打听过外面的事，尤其皇家盘根错节，从未接触过，更别说远在千里之外的吴洲，更是无从听过。
“这位瑞王妃，嫁了两次人，第一次成婚，男方未过一月便出了意外，瑞王妃便自己回了娘家，等了几年，第二嫁，嫁了一户家里铺子都快没了的商户，她入门后，夫家铺子经她打理渐起生色，但没多久，男方留连花柳巷，死在了那里，婆家认为她不详，给了休书，将她赶了出府。”
“瑞王变成了傻子，京中高门贵女哪个都不愿意，到了吴洲封地，想嫁的多得很，但瑞王生母却一个没挑，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瑞王妃的生平，认为瑞王妃命金贵，吴洲境内，唯有瑞王才能压住，便亲自登门求娶，过门第二年，便有了瑞王世子。只是……这世子，也随了瑞王，于是偌大的吴洲镜内所有事便落在了瑞王生母和瑞王妃身上，瑞王生母早已故去，这么多年，吴洲镜内祥和，百姓衣食无忧，全都依仗了瑞王妃。”
祁云萝对这位瑞王妃心悦诚服。
她如今每一步走的这样艰难，那位瑞王妃出身平民，面对丈夫和儿子都痴傻的境地，还将境内治理的井井有条，真是传奇。
祁云萝思索片刻，瑞王妃是很厉害，但不足以在这个时候让萧旌将目光放在瑞王世子身上，一定还有别的。
“听说瑞王世子此次入京，要带世子妃回去。”
这是要在京中选的意思。
“定了哪家的。”祁云萝问道。
“还没有定，估摸着，最近宫中会摆宴。”
瑞王世子选妃……
应该不值得萧旌出手，一个痴傻世子不值得他们大动干戈。
祁云萝不得其解。
世子选妃，是宫宴，祁云萝肯定是去不了的。
“宴会上的所有，我都要知道。”
“是。”
房门打开，许赢小跑着出来。
下学了。
“姐姐，我饿了。”
祁云萝起身，牵着许赢走向偏厅：“走吧，去吃饭，今日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排骨。”
许赢边走边说：“是糖醋排骨还是冬瓜排骨汤？”
小孩子爱吃甜，日常许逸已是戒了他的糖，唯一的甜口，便只有祁云萝来才有机会吃到。
祁云萝笑着：“都有。”
“姐姐，我们走快点吧。”声音里尽是渴望。
祁云萝嘴角扬起，任许赢拉着快步走向偏厅。
回到祁府是下午了，祁云萝一进二院，就看到祁云兰带着笑向西院的方向走来。
“三姐姐回来了。”
祁云萝点点头：“什么事，这么高兴。”
“三哥回来了，三姐姐一起去看看吧。”
“好。”
祁云莘的婚事将近，父亲与两个哥哥却回不来，至亲兄弟便只剩下祁延辞了，也幸好家里长辈都在，必是会齐齐整整一样礼节不少的把她嫁出去。
这次祁延辞回来，要等祁云莘婚事结束才会回书院。
进了西院，两姐妹便直奔祁云茵的院子，祁延辞不出意外，肯定会在祁云茵这里。
果然，还没进屋，便听见祁延辞的声音。
“那不行，大哥二哥不在，魏寻接亲岂不是太容易了些，我要找几个人为难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