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诅咒还是祝福呢～”
“这是，给予‘主要角色’们的判断题喔。”
--
比起中间被簇拥着的人是谁，席月对那些黑衣人要更感兴趣一些。看着退下又补上的黑衣人，席月才发现，那些乍看一致的服装还是有不同的差异。
“会发光。”她呢喃着。这样小声的话并未被身旁的人补捉入耳。
按照萧沐颍的说法，黑手党的衣着是有严厉规定的，基础的三件套和双排扣，还有绅士帽等等。这些是固定到足以形成刻板印象的统一穿搭。
真要说哪里不同的话......小徽章。分别别在袖口或胸前的，在光线下会折射出不同光泽的小徽章。
关于这一点，不光是那些的黑衣人，在萧沐颍平时衣服上也都能找到，有时是别在袖口，有时是在领口，如果是比较清凉的风格时，她会选择串成项链挂在身上。
萧沐颍可以说是与小徽章形影不离。
甚至在与她们相识的半年后，把这当作小玩具一样分别给了她们三个。
席月还记得当时龙雨的微妙表情。
本来就是严肃又像随时在生气的面相，可那一瞬，席月觉得自己那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友是真心觉得无奈又窝心的。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龙雨对萧沐颍露出笑容。
也是在那之后，龙雨默认了萧沐颍每次都钻她车躲家族这件事。
不过碍于距离太远，席月看不清那些小徽章差在哪，只隐约察觉那些徽章在光反射下会投射出不同的光。
——黑手党设定什么的，也太古怪了。
猝不及防地，声音又冒了出来。
“......”
席月决定忽略这恼人的声音。
因为她不觉得这有何古怪之处，自有记忆以来，她所处环境就是这样。平凡人、黑手党、财阀。三方鼎力维持着固定的三角形，她不认为有哪处是超出常理之外的。
——因为一开始的认知就是错的。
不想被这仿佛梦魇一般的声音扰了开学的好心情，席月收回视线，对着三位好友说：“我们进去吧。”
“我等这句话好久了！！”快要被旁边黑手党欢迎礼尴尬到窒息的萧沐颍赶忙推着三个好友往前走，“快走快走！再待下去我就要拿炸弹把旁边那几个混帐都给炸了。”
没有抗拒地被动着前行，但这并不妨碍楚陌陌捕捉到其中猫腻：“你们认识啊。”
“能不认识吗。”萧沐颍皱着一张脸，倒也没什么隐瞒，只是一副巴不得离那些怪人越远越好的嫌弃嘴脸，“家族每年都要开一次联合会议，从小我爸就把我带去，自然就认识了。”
席月发出了然的声音：“这样算青梅竹马吗？”
龙雨回答：“就定义上来说，算的。”
萧沐颍：“不要！！我不要如此不浪漫的青梅竹马啊！！！！”
本以为进到学校后这样的盛况会减缓，殊不知，情况非但没减少，反而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那三人被挤得寸步难行，而明明是被三人包夹在中间的席月却被挤到人群之外。像流水面线顺着水流畅通无阻滑下一样，席月被非常顺畅地挤了出去。
与席月走散的楚陌陌慌张大喊：“月月！”
虽然距离遥远，但仍能准确听见楚陌陌声音的席月隔着一大圈人海，艰难地举高双手，朝她比了个ok的安抚手势。
见状，确认了席月无碍的楚陌陌才敢松口气。从今早开始，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格外紧张......就好像，席月会突然消失一样。
她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以往也没有过，所以除了看紧席月外别无他方。
为什么明明都那么紧牢地抓着了，人还能被完美地分隔到人群最外边呢？
这一点，被莫名挤出来的席月也想问。
她甚至回想不出她是如何被人从三人间拽出来，然候再被挤啊挤啊，最终挤到一大圈人的最外侧。
......这是什么魔法吗。
她忍不住惊叹。
而现下她除了等朋友们挣脱出来别无他法，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情形发生，只是这次的程度远比以前几次都要夸张许多。
所以她也采取了和以前一样的处理方式——乖乖在外面等着朋友把她领走。
就跟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一样。
乖顺待在外侧的她不知被人撞到肩膀几次，一开始她还会被吓到，随着撞击次数增多，到最后她已经能心平气和的承受这些撞击了——而且还是没有半句道歉的鲁莽撞击。
当然，这样的冲撞以前也有过，但也都没有这次夸张。今日承受的碰撞加起来绝对比以往都多，还都更加大力盲目，就好像......
——就好像被当作透明人，对吧？
席月的心一惊。
贸然冒出的想法远比其他一切都让她心惊。因为，这话让她想起了早上在车上时的“错觉”，那样的，指尖透明度仿佛被拉减后的模样。
她沈下了眼色。
“......不要再说了。”
“恩——什么不要再说了？”
“！”
落在耳侧的声音过于突然，不习惯被好友外的人搭话的席月肩膀猛地一抖，略带几分惊慌错愕地扭身看去。
过近距离下，那抹艳色闯进得过分霸道。
那是有着一头赤红色短发的精致少年。
一位明明衣服什么的都穿戴整齐，却还是让席月觉得性子顽劣不正经的，有着一对好看金瞳的少年。
来者是陌生的，可与她的距离却非常的不陌生。过近的站姿和紧密度，让席月有种哪怕他抬手直与她勾肩搭背都不奇怪的念头。
过往经验堆积起来，席月当然不认为对方是为了和自己聊天才靠近的，比起自己更保护友人的她，下意识竖起尖刺，防备地朝旁一挪，拉开和他的距离，“......请问你是谁？”
“这是个好问题。”赤发少年说，看上去不在意她的警戒，却又没急着坦白身份，反而将手中握着的棒棒糖交给她，“吃吗，辣椒口味的。”
“......”这是人类味蕾能承受的口味吗？
觉得拒绝不好，可又不想接受如此猎奇口味的席月挣扎好半会，本想借由对方态度来判断接受与否，但当她抬眸试探一看时，却见对方全程态度诚恳，完全没有把手收回去打算.....勉强判定对方是发自内心想和自己分享的她，谦虚又谨慎地收下了：“......谢谢。”
对方脸上笑容更灿烂几分。
然后又献宝似的将其他三个棒棒糖又交给了她：“我这里还有很多，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再来找我要。”
觉得有些无奈又好笑的席月还是说了谢谢。然，并没有打算主动询问对方的个人资讯，因为棒棒糖数量太刚好了，刚好到，能与她朋友数量对上。
她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想借机认识楚陌陌她们。
并不是想妨碍朋友们的桃花，在这之后她自然会好好跟她们说有这段接触，不过，她从不去帮只打算透过她而没打算正面与朋友们打招呼的人。
她也不想去做让朋友们为难的存在。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那三个人是一定会赴约的。
她不想这样。
况且，这种不敢直面去认识朋友的人，配不上她那像太阳一样的朋友们。
不知是不是看出席月内心所想，那名赤发少年略带几分无辜地抬手做投降状：“别那么警戒地看着我，我只是单纯看妳一个人在这太孤单了。”
说罢，朝席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脸上笑容纯粹无杂质：“我叫做墨珩，是这间学校的学生会长。
随之微微歪头，将那双仿佛会说话的金眸藏于落下的树阴中：“请多指教。”
......学生会长？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词代表什么的席月，瞬间挺直腰杆，紧张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学长——”
“没事没事，不过也只差一岁而已。”他丝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面露几分稚气的他浅浅一笑，说：“我己经自我介绍了，应该不是坏人了吧。”
“......”能说吗，感觉更像来者不善的坏人了。
席月微微抿唇，怎么想都觉得对方别有居心，偏生礼数上做得一丝不苟，让她不好意思拒绝或做出失礼反应。
纠结期间，这个叫做墨珩的人真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不骄躁、不急躁，更没有催促。
与她一起站在树阴下的他，表情被错落的斑驳树阴打得有几分模糊，好看的眉眼间，看似真诚的表情实际上藏有几分快压抑不住的顽劣。
心脏莫名就平稳了下来。
从来不抱有多余期待的她，用着平淡又不失礼貌的口吻说：“我是一年级的席月。”
很奇妙的，安静的世界骤然响起一计指针摆动的声响。不是普通的细小声音，而是像欧洲古典剧中的那种古堡中会响起的，非常响亮又大声的指针移动声。
响起的那一刻，四周的喧嚣声重了一些，友人们的声音便也淡了些许。
她觉得眼前学生会长的面貌要更清晰了一点。
“是吗。”
让人听不清情绪的声线下，是刻意装成乖宝宝一样的无辜且无攻击性——就像装乖的萧沐颍一样。
“希望我们以后在学校还能再碰面吧，席学妹。”
——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女主’的阴谋。
讨人厌的声音又响起了。
不过这次席月没有再大意的暴露出声音，面上也丝毫不显，笑着说：“感谢学长的糖果。”
有没有说再见也不重要。
因为，她的“话语”什么的，对这种目标放在友人身上的人而言，根本无关痛痒，也毫不重要。
略带疲倦和无聊地叹了口气，这或许是今天以来她第一次同意“声音”的话也说不定。
她的朋友们是女主，这是无庸置疑的。在席月心中那三人绝对是货真价实且当之无愧的“女主”。
——而妳只能是透明的路人甲。
声音说。
可席月不认为这有哪里不好。
主角本来就是由那些天才来担任的，她们明媚、灿烂、耀眼、强大，这种人生来若不是主角那也太可惜了。
而路人甲自然也会有她的发光点不是吗？席月不认为自己有一无是处会因为这点小事感到自卑。
......不对，她怎么还和这可怕的声音聊起来了？
席月用力地摇了摇头，想把一切消极思想甩出脑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声音总是说着过于不合常理又尖锐的话，好像不把她打击得一蹶不振就不甘心一样。
“所以你就别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因为是对着声音说话，所以外人看来，席月跟自言自语没两样，“我不会听的，你就别浪费力气了。”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生来的想法都能随以舍弃的话，那未免也太脆弱了。
“诅咒还是祝福呢～”
“这是，给予‘主要角色’们的判断题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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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中间被簇拥着的人是谁，席月对那些黑衣人要更感兴趣一些。看着退下又补上的黑衣人，席月才发现，那些乍看一致的服装还是有不同的差异。
“会发光。”她呢喃着。这样小声的话并未被身旁的人补捉入耳。
按照萧沐颍的说法，黑手党的衣着是有严厉规定的，基础的三件套和双排扣，还有绅士帽等等。这些是固定到足以形成刻板印象的统一穿搭。
真要说哪里不同的话......小徽章。分别别在袖口或胸前的，在光线下会折射出不同光泽的小徽章。
关于这一点，不光是那些的黑衣人，在萧沐颍平时衣服上也都能找到，有时是别在袖口，有时是在领口，如果是比较清凉的风格时，她会选择串成项链挂在身上。
萧沐颍可以说是与小徽章形影不离。
甚至在与她们相识的半年后，把这当作小玩具一样分别给了她们三个。
席月还记得当时龙雨的微妙表情。
本来就是严肃又像随时在生气的面相，可那一瞬，席月觉得自己那位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友是真心觉得无奈又窝心的。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看见龙雨对萧沐颍露出笑容。
也是在那之后，龙雨默认了萧沐颍每次都钻她车躲家族这件事。
不过碍于距离太远，席月看不清那些小徽章差在哪，只隐约察觉那些徽章在光反射下会投射出不同的光。
——黑手党设定什么的，也太古怪了。
猝不及防地，声音又冒了出来。
“......”
席月决定忽略这恼人的声音。
因为她不觉得这有何古怪之处，自有记忆以来，她所处环境就是这样。平凡人、黑手党、财阀。三方鼎力维持着固定的三角形，她不认为有哪处是超出常理之外的。
——因为一开始的认知就是错的。
不想被这仿佛梦魇一般的声音扰了开学的好心情，席月收回视线，对着三位好友说：“我们进去吧。”
“我等这句话好久了！！”快要被旁边黑手党欢迎礼尴尬到窒息的萧沐颍赶忙推着三个好友往前走，“快走快走！再待下去我就要拿炸弹把旁边那几个混帐都给炸了。”
没有抗拒地被动着前行，但这并不妨碍楚陌陌捕捉到其中猫腻：“你们认识啊。”
“能不认识吗。”萧沐颍皱着一张脸，倒也没什么隐瞒，只是一副巴不得离那些怪人越远越好的嫌弃嘴脸，“家族每年都要开一次联合会议，从小我爸就把我带去，自然就认识了。”
席月发出了然的声音：“这样算青梅竹马吗？”
龙雨回答：“就定义上来说，算的。”
萧沐颍：“不要！！我不要如此不浪漫的青梅竹马啊！！！！”
本以为进到学校后这样的盛况会减缓，殊不知，情况非但没减少，反而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那三人被挤得寸步难行，而明明是被三人包夹在中间的席月却被挤到人群之外。像流水面线顺着水流畅通无阻滑下一样，席月被非常顺畅地挤了出去。
与席月走散的楚陌陌慌张大喊：“月月！”
虽然距离遥远，但仍能准确听见楚陌陌声音的席月隔着一大圈人海，艰难地举高双手，朝她比了个ok的安抚手势。
见状，确认了席月无碍的楚陌陌才敢松口气。从今早开始，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格外紧张......就好像，席月会突然消失一样。
她不明白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以往也没有过，所以除了看紧席月外别无他方。
为什么明明都那么紧牢地抓着了，人还能被完美地分隔到人群最外边呢？
这一点，被莫名挤出来的席月也想问。
她甚至回想不出她是如何被人从三人间拽出来，然候再被挤啊挤啊，最终挤到一大圈人的最外侧。
......这是什么魔法吗。
她忍不住惊叹。
而现下她除了等朋友们挣脱出来别无他法，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类似情形发生，只是这次的程度远比以前几次都要夸张许多。
所以她也采取了和以前一样的处理方式——乖乖在外面等着朋友把她领走。
就跟等待主人归来的小狗一样。
乖顺待在外侧的她不知被人撞到肩膀几次，一开始她还会被吓到，随着撞击次数增多，到最后她已经能心平气和的承受这些撞击了——而且还是没有半句道歉的鲁莽撞击。
当然，这样的冲撞以前也有过，但也都没有这次夸张。今日承受的碰撞加起来绝对比以往都多，还都更加大力盲目，就好像......
——就好像被当作透明人，对吧？
席月的心一惊。
贸然冒出的想法远比其他一切都让她心惊。因为，这话让她想起了早上在车上时的“错觉”，那样的，指尖透明度仿佛被拉减后的模样。
她沈下了眼色。
“......不要再说了。”
“恩——什么不要再说了？”
“！”
落在耳侧的声音过于突然，不习惯被好友外的人搭话的席月肩膀猛地一抖，略带几分惊慌错愕地扭身看去。
过近距离下，那抹艳色闯进得过分霸道。
那是有着一头赤红色短发的精致少年。
一位明明衣服什么的都穿戴整齐，却还是让席月觉得性子顽劣不正经的，有着一对好看金瞳的少年。
来者是陌生的，可与她的距离却非常的不陌生。过近的站姿和紧密度，让席月有种哪怕他抬手直与她勾肩搭背都不奇怪的念头。
过往经验堆积起来，席月当然不认为对方是为了和自己聊天才靠近的，比起自己更保护友人的她，下意识竖起尖刺，防备地朝旁一挪，拉开和他的距离，“......请问你是谁？”
“这是个好问题。”赤发少年说，看上去不在意她的警戒，却又没急着坦白身份，反而将手中握着的棒棒糖交给她，“吃吗，辣椒口味的。”
“......”这是人类味蕾能承受的口味吗？
觉得拒绝不好，可又不想接受如此猎奇口味的席月挣扎好半会，本想借由对方态度来判断接受与否，但当她抬眸试探一看时，却见对方全程态度诚恳，完全没有把手收回去打算.....勉强判定对方是发自内心想和自己分享的她，谦虚又谨慎地收下了：“......谢谢。”
对方脸上笑容更灿烂几分。
然后又献宝似的将其他三个棒棒糖又交给了她：“我这里还有很多，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再来找我要。”
觉得有些无奈又好笑的席月还是说了谢谢。然，并没有打算主动询问对方的个人资讯，因为棒棒糖数量太刚好了，刚好到，能与她朋友数量对上。
她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想借机认识楚陌陌她们。
并不是想妨碍朋友们的桃花，在这之后她自然会好好跟她们说有这段接触，不过，她从不去帮只打算透过她而没打算正面与朋友们打招呼的人。
她也不想去做让朋友们为难的存在。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那三个人是一定会赴约的。
她不想这样。
况且，这种不敢直面去认识朋友的人，配不上她那像太阳一样的朋友们。
不知是不是看出席月内心所想，那名赤发少年略带几分无辜地抬手做投降状：“别那么警戒地看着我，我只是单纯看妳一个人在这太孤单了。”
说罢，朝席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脸上笑容纯粹无杂质：“我叫做墨珩，是这间学校的学生会长。
随之微微歪头，将那双仿佛会说话的金眸藏于落下的树阴中：“请多指教。”
......学生会长？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词代表什么的席月，瞬间挺直腰杆，紧张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学长——”
“没事没事，不过也只差一岁而已。”他丝毫不介意地摆了摆手，面露几分稚气的他浅浅一笑，说：“我己经自我介绍了，应该不是坏人了吧。”
“......”能说吗，感觉更像来者不善的坏人了。
席月微微抿唇，怎么想都觉得对方别有居心，偏生礼数上做得一丝不苟，让她不好意思拒绝或做出失礼反应。
纠结期间，这个叫做墨珩的人真就这样默默地等待着。不骄躁、不急躁，更没有催促。
与她一起站在树阴下的他，表情被错落的斑驳树阴打得有几分模糊，好看的眉眼间，看似真诚的表情实际上藏有几分快压抑不住的顽劣。
心脏莫名就平稳了下来。
从来不抱有多余期待的她，用着平淡又不失礼貌的口吻说：“我是一年级的席月。”
很奇妙的，安静的世界骤然响起一计指针摆动的声响。不是普通的细小声音，而是像欧洲古典剧中的那种古堡中会响起的，非常响亮又大声的指针移动声。
响起的那一刻，四周的喧嚣声重了一些，友人们的声音便也淡了些许。
她觉得眼前学生会长的面貌要更清晰了一点。
“是吗。”
让人听不清情绪的声线下，是刻意装成乖宝宝一样的无辜且无攻击性——就像装乖的萧沐颍一样。
“希望我们以后在学校还能再碰面吧，席学妹。”
——一切都是为了接近‘女主’的阴谋。
讨人厌的声音又响起了。
不过这次席月没有再大意的暴露出声音，面上也丝毫不显，笑着说：“感谢学长的糖果。”
有没有说再见也不重要。
因为，她的“话语”什么的，对这种目标放在友人身上的人而言，根本无关痛痒，也毫不重要。
略带疲倦和无聊地叹了口气，这或许是今天以来她第一次同意“声音”的话也说不定。
她的朋友们是女主，这是无庸置疑的。在席月心中那三人绝对是货真价实且当之无愧的“女主”。
——而妳只能是透明的路人甲。
声音说。
可席月不认为这有哪里不好。
主角本来就是由那些天才来担任的，她们明媚、灿烂、耀眼、强大，这种人生来若不是主角那也太可惜了。
而路人甲自然也会有她的发光点不是吗？席月不认为自己有一无是处会因为这点小事感到自卑。
......不对，她怎么还和这可怕的声音聊起来了？
席月用力地摇了摇头，想把一切消极思想甩出脑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声音总是说着过于不合常理又尖锐的话，好像不把她打击得一蹶不振就不甘心一样。
“所以你就别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了。”因为是对着声音说话，所以外人看来，席月跟自言自语没两样，“我不会听的，你就别浪费力气了。”
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生来的想法都能随以舍弃的话，那未免也太脆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