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面对现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已知现实却无能改变的无力。”
--
龙雨笑完之后，将头轻靠在席月肩上，说起一些她很少提到的，跟财阀家有关的事情。
“我也认识他喔，只是关系和沐颍他们不太一样。”
席月知道龙雨口中“他们”指的是谁。
是稍早时萧沐颍所说的，她和那个什么陆予泽之间的青梅竹马关系……虽然本人不认可那段关系叫青梅竹马就是了。
可能是觉得这段关系十分无聊，又或许是不想提及那人太多，龙雨说起这些时有些兴致缺缺：“他应该算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吧。”
席月一愣。
“但是小雨很优秀啊。”
友人几乎反射性的认真口吻令龙雨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转瞬微笑的她没忍住伸手掐了掐龙雨的软脸蛋，笑说：“可能在父亲眼中还不够吧。”
席月见过龙雨的父亲。
而且次数并不少。
作为每次出去玩时的最大‘赞助商’，龙叔叔对待她们其他三个都非常客气慈爱——哪怕是面对萧沐颍，态度也没有任何差异。
而这样“完美友善”的叔叔，却也是作为女儿的龙雨心中最尊敬也最害怕的存在。
“绅士、天才、完美——”龙雨用平淡的声线细数那些专属主角的标签，“从小到大，我爸......不如说在我们那个圈子，他一直都是最完美的'别人家孩子'。”
这样的感觉，席月并不陌生。
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龙雨的手。
渴望着能透过这样的一个动作，将勇气传递给身边的那个人。
龙雨轻笑着偏过头，靠上席月：“没事的喔，我早就看开了。”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龙雨眉梢一挑，用着扬眉吐气似的口吻说：“不过这次陌可帮我好好报复了一番......那家伙终于不是第一了。”
“啊......”虽然大致知道是指什么，可为避免认错，席月还是确认似地询问：“是指入学考试吗。”
“嗯哼。”把这些说出来后，大小姐的心情与语气明显都好上许多：“虽然我因此掉到了第三名......不过不重要。”
窗外的阳光越过窗镜，将本来刺眼灼烫的光线匀洒在她此时柔顺下的面庞肌肤上。
总是浑身尖刺戒备着的少女，在此时温柔得快要融化一样。
“因为我朋友赢了也就是我赢了——对吧？”
席月狠狠心动了。
就是龙雨这个时而别扭时而坦率的性格，让席月总是欲罢不能的反覆为她心动。
“虽然那个段同学听上去真的很优秀。”等待心脏平复些许后，席月还是告诉了好友自己真正的想法：“但我们家一直努力的小雨可是我心中永远的第一喔。”
龙雨一怔。
因为光线问题，阳光难以触及那人的轮廓分毫，可在龙雨眼中，或许世间万物都不及这人此刻来得夺目。
“......我今天最认可沐颍的话只有一句。”
猝不及防的，大小姐用指节轻轻挑起席月的下巴，嘴上擒着的笑意逐渐被失落取代，转而替上的，是那个骄傲自信的模样。
她本就应该发光。
“月，要不和我结婚吧，会比那个黑手党还更让妳幸福的。”
像玩笑又不像玩笑的话语逗乐了席月，顺从地抬起下颔，她纯黑眼瞳中有光芒在绽放。
目眩得令人难以移开。
“那我也要努力让小雨更幸福才行呢！”
时间依然在流逝着，但外边人的声音什么的全都不重要了。
龙雨凑上去额际抵着席月，闭上眼，真挚地许下愿望：
“只要妳能一直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
自我介绍还在继续。等席月和龙雨再度把注意力放回去时，已经轮到了十多号。
下一位站起的人，是段谕檀同桌。
稍长的M字型浏海微微挡住了他的双眼，恰似浅淡薰衣草发色的短发遮住了他的耳朵与后颈。
他的神色淡然，看上去有些严肃可怕，说出口的话也如外表印象一样俐落简短：“12号，方哲雁。”
——咚。
这次是带上了钢琴背景音乐的指针声。
碍于方才遭受过龙雨的冷眼，其他女孩子就算想叫也只敢偷偷为帅哥挥手鼓舞。
画面看上去更怪了。
轮到下一位介绍时，席月注意到了身后椅子挪动的声响。
教室大小加配置关系导致，最后一排有一个座位是没有同桌的。
龙雨身后就是那位没有同桌的同学。
因为动静，所以席月回头了。
对比前两个冷漠到让人印象深刻的感觉，身后这人肉眼可见的内向害羞。
只敢盯着桌面说话的他，由于角度原因，席月能看见只有她瞧得见的，通红的脸颊与疯狂震荡的瞳孔。
三七分浏海的尾端隐隐斜过眼睫，将那片碧蓝眼眸点缀了酷似云彩倒映的阴影。
“我、我是13号，时旭。”出乎意料，是与外观爽朗截然不同的中沉音调，“未来三年还请多指教。”
说罢，非常用力地弯腰朝全部一鞠躬。
因为这份扑面而来的拼命貌，在他介绍完坐下时，席月不由自主地轻轻为他鼓了掌，不明显，基本上只有因为手被抽开而不满的龙雨能察觉的程度。
但，他还是发现了。
腼腆的少年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暗自加油，兴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可还是漾起笑容，略带几分羞涩难为情的，用唇语对席月说：
“谢谢。”
——咚。
指针再度移动了。
高频率的“幻听”，让席月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是吗，触动的方式是“与这些受瞩目的人”对视或者交谈吗？
觉得自己约略抓住规律的席月面上不显，朝时旭颔首以示招呼后，神态自若地转了回来。
很快，介绍人就轮到了楚陌陌她们。
作为入学考第一名兼校方指名的学生会候补，当楚陌陌站起身时，班级非常默契地安静了。众人屏气凝神，或期待或好奇着这位“传说中的完美新生”是怎么样的人。
结果自然不负众望。
精灵一样的少女是面带微笑的，没有强势、没有懦弱，更没有目空一切的骄傲自大。
从此之后，所有小说中的完美女主都有了模样。
“我是楚陌陌，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抵会为接在这样完美的人身后而备感压力。但，在楚陌陌后面的人可是萧沐颍啊。
一个能鼻孔插着两个卫生纸条就大咧咧走进来的，自小在黑街长大的萧沐颍。
所以她猛地一拍桌，发出大量声响惊住所有人时，再站起身，大著嗓门喊：“萧沐颍！请多指教啊！”
龙雨：“......求妳了，别再丢人现眼了。”
被逗笑的席月朝萧沐颍比了个赞：“很帅气喔！”
闻言，楚陌陌忽地一回头，一幅自己丢失一千个亿的表情：“早知道我就也这样自我介绍了！”
因为被称赞了于是自信爆棚的萧沐颍，非常主动地顺着杆子爬了上去：“哼！不会有人的自我介绍比我还帅气了。”
龙雨：“求妳们了正常点拜托。”
因为座号接在萧沐颍后面，所以哪怕现在想挖个洞把萧沐颍埋了，龙雨都不得不站起身。
轻咳一声以做冷静。
再开口时，以然恢复本有的冷漠与不近人情：“龙雨，请多指教。”
被龙雨恐吓过的女同学们不自禁在此刻为她鼓起了，自自我介绍环节开始以来最大的掌声。
响亮的，令龙雨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萧沐颍非常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救命......其实妳才是□□吧大小姐......不行了肚子好痛。”
楚陌陌代替龙雨给萧沐颍后脑勺一个巴掌。
最后，四个人只剩席月没自我介绍。
而当她站起身时，本来在前几个人都安静的教室开始躁动起来——却不是因为她有多优秀多显目。
只是因为她看上去太平凡了。
没有特殊发色或瞳孔，身高也只是普通水准。当四周尽是优秀人的时候，普通平凡则成了罪状。
纯黑存在于光鲜亮丽中是件多么突兀的事啊。
或许是有得过什么奖项吗？有人问。
不知道呢，话说，你不是和楚女神她们同校过吗。另个人反问。
“不知道啊。”彷彿许多人在异口同声讨论著相同的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过有这号人物。”
正是如此，席月才不在意声音说她是“路人甲”。
因为——
“我是席月。”她毫不在意那些声音，笑着尽到自己的本分工作：“以后三年还请多多指教。”
因为，她一直都是“路人甲”。
很明显的，那些人都露出了非常露骨的失望神情。感觉在无声诉说着“女神们的朋友只有这样吗？”的资讯。
除了朋友外唯一给她鼓掌的，是身后那名腼腆少年。
可爱的让席月没忍住笑了出来：“谢谢你。”
也因为她的这句话，楚陌陌与萧沐颍同时回头看向了那名少年。
不习惯被人这样注视的少年瞬间低下头，但可能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所以努力克服着要抬起头。好不容易终于将脸抬起来时，一对上楚陌陌双眼的他又马上把头垂回原来位置，甚至更低。
脸上红晕也从浅粉进阶到爆红。
——看啊，无论如何妳都不会被爱的。
无法关掉的声音总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席月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听到这些声音，更不懂为何要反覆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她是被爱着的，这点毋庸置疑，更不需要透过外人的话语来衡量友人、家人给予自己的爱意。
——这份自信是多余的。
祢这个声音才是多余的。
——路人甲的“觉醒”是没有意义的。
“……”
为什么要一定要有“意义”的才行呢。
她反问声音。
她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啊，凭什么要受着约束机制而活呢？
——妳确定吗？
“？”席月一愣。
可是没等她做出回应，声音就又自说自话地，无理荒唐地说。
——妳确定自己真的是“有血有肉的人吗？”
“面对现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已知现实却无能改变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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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雨笑完之后，将头轻靠在席月肩上，说起一些她很少提到的，跟财阀家有关的事情。
“我也认识他喔，只是关系和沐颍他们不太一样。”
席月知道龙雨口中“他们”指的是谁。
是稍早时萧沐颍所说的，她和那个什么陆予泽之间的青梅竹马关系……虽然本人不认可那段关系叫青梅竹马就是了。
可能是觉得这段关系十分无聊，又或许是不想提及那人太多，龙雨说起这些时有些兴致缺缺：“他应该算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吧。”
席月一愣。
“但是小雨很优秀啊。”
友人几乎反射性的认真口吻令龙雨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转瞬微笑的她没忍住伸手掐了掐龙雨的软脸蛋，笑说：“可能在父亲眼中还不够吧。”
席月见过龙雨的父亲。
而且次数并不少。
作为每次出去玩时的最大‘赞助商’，龙叔叔对待她们其他三个都非常客气慈爱——哪怕是面对萧沐颍，态度也没有任何差异。
而这样“完美友善”的叔叔，却也是作为女儿的龙雨心中最尊敬也最害怕的存在。
“绅士、天才、完美——”龙雨用平淡的声线细数那些专属主角的标签，“从小到大，我爸......不如说在我们那个圈子，他一直都是最完美的'别人家孩子'。”
这样的感觉，席月并不陌生。
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龙雨的手。
渴望着能透过这样的一个动作，将勇气传递给身边的那个人。
龙雨轻笑着偏过头，靠上席月：“没事的喔，我早就看开了。”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龙雨眉梢一挑，用着扬眉吐气似的口吻说：“不过这次陌可帮我好好报复了一番......那家伙终于不是第一了。”
“啊......”虽然大致知道是指什么，可为避免认错，席月还是确认似地询问：“是指入学考试吗。”
“嗯哼。”把这些说出来后，大小姐的心情与语气明显都好上许多：“虽然我因此掉到了第三名......不过不重要。”
窗外的阳光越过窗镜，将本来刺眼灼烫的光线匀洒在她此时柔顺下的面庞肌肤上。
总是浑身尖刺戒备着的少女，在此时温柔得快要融化一样。
“因为我朋友赢了也就是我赢了——对吧？”
席月狠狠心动了。
就是龙雨这个时而别扭时而坦率的性格，让席月总是欲罢不能的反覆为她心动。
“虽然那个段同学听上去真的很优秀。”等待心脏平复些许后，席月还是告诉了好友自己真正的想法：“但我们家一直努力的小雨可是我心中永远的第一喔。”
龙雨一怔。
因为光线问题，阳光难以触及那人的轮廓分毫，可在龙雨眼中，或许世间万物都不及这人此刻来得夺目。
“......我今天最认可沐颍的话只有一句。”
猝不及防的，大小姐用指节轻轻挑起席月的下巴，嘴上擒着的笑意逐渐被失落取代，转而替上的，是那个骄傲自信的模样。
她本就应该发光。
“月，要不和我结婚吧，会比那个黑手党还更让妳幸福的。”
像玩笑又不像玩笑的话语逗乐了席月，顺从地抬起下颔，她纯黑眼瞳中有光芒在绽放。
目眩得令人难以移开。
“那我也要努力让小雨更幸福才行呢！”
时间依然在流逝着，但外边人的声音什么的全都不重要了。
龙雨凑上去额际抵着席月，闭上眼，真挚地许下愿望：
“只要妳能一直在我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
自我介绍还在继续。等席月和龙雨再度把注意力放回去时，已经轮到了十多号。
下一位站起的人，是段谕檀同桌。
稍长的M字型浏海微微挡住了他的双眼，恰似浅淡薰衣草发色的短发遮住了他的耳朵与后颈。
他的神色淡然，看上去有些严肃可怕，说出口的话也如外表印象一样俐落简短：“12号，方哲雁。”
——咚。
这次是带上了钢琴背景音乐的指针声。
碍于方才遭受过龙雨的冷眼，其他女孩子就算想叫也只敢偷偷为帅哥挥手鼓舞。
画面看上去更怪了。
轮到下一位介绍时，席月注意到了身后椅子挪动的声响。
教室大小加配置关系导致，最后一排有一个座位是没有同桌的。
龙雨身后就是那位没有同桌的同学。
因为动静，所以席月回头了。
对比前两个冷漠到让人印象深刻的感觉，身后这人肉眼可见的内向害羞。
只敢盯着桌面说话的他，由于角度原因，席月能看见只有她瞧得见的，通红的脸颊与疯狂震荡的瞳孔。
三七分浏海的尾端隐隐斜过眼睫，将那片碧蓝眼眸点缀了酷似云彩倒映的阴影。
“我、我是13号，时旭。”出乎意料，是与外观爽朗截然不同的中沉音调，“未来三年还请多指教。”
说罢，非常用力地弯腰朝全部一鞠躬。
因为这份扑面而来的拼命貌，在他介绍完坐下时，席月不由自主地轻轻为他鼓了掌，不明显，基本上只有因为手被抽开而不满的龙雨能察觉的程度。
但，他还是发现了。
腼腆的少年察觉到有人在为自己暗自加油，兴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可还是漾起笑容，略带几分羞涩难为情的，用唇语对席月说：
“谢谢。”
——咚。
指针再度移动了。
高频率的“幻听”，让席月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是吗，触动的方式是“与这些受瞩目的人”对视或者交谈吗？
觉得自己约略抓住规律的席月面上不显，朝时旭颔首以示招呼后，神态自若地转了回来。
很快，介绍人就轮到了楚陌陌她们。
作为入学考第一名兼校方指名的学生会候补，当楚陌陌站起身时，班级非常默契地安静了。众人屏气凝神，或期待或好奇着这位“传说中的完美新生”是怎么样的人。
结果自然不负众望。
精灵一样的少女是面带微笑的，没有强势、没有懦弱，更没有目空一切的骄傲自大。
从此之后，所有小说中的完美女主都有了模样。
“我是楚陌陌，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抵会为接在这样完美的人身后而备感压力。但，在楚陌陌后面的人可是萧沐颍啊。
一个能鼻孔插着两个卫生纸条就大咧咧走进来的，自小在黑街长大的萧沐颍。
所以她猛地一拍桌，发出大量声响惊住所有人时，再站起身，大著嗓门喊：“萧沐颍！请多指教啊！”
龙雨：“......求妳了，别再丢人现眼了。”
被逗笑的席月朝萧沐颍比了个赞：“很帅气喔！”
闻言，楚陌陌忽地一回头，一幅自己丢失一千个亿的表情：“早知道我就也这样自我介绍了！”
因为被称赞了于是自信爆棚的萧沐颍，非常主动地顺着杆子爬了上去：“哼！不会有人的自我介绍比我还帅气了。”
龙雨：“求妳们了正常点拜托。”
因为座号接在萧沐颍后面，所以哪怕现在想挖个洞把萧沐颍埋了，龙雨都不得不站起身。
轻咳一声以做冷静。
再开口时，以然恢复本有的冷漠与不近人情：“龙雨，请多指教。”
被龙雨恐吓过的女同学们不自禁在此刻为她鼓起了，自自我介绍环节开始以来最大的掌声。
响亮的，令龙雨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萧沐颍非常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救命......其实妳才是□□吧大小姐......不行了肚子好痛。”
楚陌陌代替龙雨给萧沐颍后脑勺一个巴掌。
最后，四个人只剩席月没自我介绍。
而当她站起身时，本来在前几个人都安静的教室开始躁动起来——却不是因为她有多优秀多显目。
只是因为她看上去太平凡了。
没有特殊发色或瞳孔，身高也只是普通水准。当四周尽是优秀人的时候，普通平凡则成了罪状。
纯黑存在于光鲜亮丽中是件多么突兀的事啊。
或许是有得过什么奖项吗？有人问。
不知道呢，话说，你不是和楚女神她们同校过吗。另个人反问。
“不知道啊。”彷彿许多人在异口同声讨论著相同的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过有这号人物。”
正是如此，席月才不在意声音说她是“路人甲”。
因为——
“我是席月。”她毫不在意那些声音，笑着尽到自己的本分工作：“以后三年还请多多指教。”
因为，她一直都是“路人甲”。
很明显的，那些人都露出了非常露骨的失望神情。感觉在无声诉说着“女神们的朋友只有这样吗？”的资讯。
除了朋友外唯一给她鼓掌的，是身后那名腼腆少年。
可爱的让席月没忍住笑了出来：“谢谢你。”
也因为她的这句话，楚陌陌与萧沐颍同时回头看向了那名少年。
不习惯被人这样注视的少年瞬间低下头，但可能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所以努力克服着要抬起头。好不容易终于将脸抬起来时，一对上楚陌陌双眼的他又马上把头垂回原来位置，甚至更低。
脸上红晕也从浅粉进阶到爆红。
——看啊，无论如何妳都不会被爱的。
无法关掉的声音总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席月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听到这些声音，更不懂为何要反覆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
她是被爱着的，这点毋庸置疑，更不需要透过外人的话语来衡量友人、家人给予自己的爱意。
——这份自信是多余的。
祢这个声音才是多余的。
——路人甲的“觉醒”是没有意义的。
“……”
为什么要一定要有“意义”的才行呢。
她反问声音。
她可是有血有肉的人啊，凭什么要受着约束机制而活呢？
——妳确定吗？
“？”席月一愣。
可是没等她做出回应，声音就又自说自话地，无理荒唐地说。
——妳确定自己真的是“有血有肉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