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又一年雪季
季节已经进入早冬，冬天的禁林并不是适合进入的地方，尽管空气每分每秒都在钻入鼻孔后告诉你多穿点衣服，可依然还是没有下起雪。
艾里很喜欢没有下雪的冬季，她觉得这样很方便，虽然咒语清理雪痕非常迅速，但她仍记得小时候玩雪时被化掉的雪花浸湿了衣裳最后发烧了一个星期。
但里德尔与她截然相反，他也并不是多么喜欢下雪，而是在世界白茫茫一片时他能感到少有的宁静，路上的行人也会少很多，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多数会挤在比较温暖的餐厅里烤火，这时他少有的能在冰冷狭小的教室里一个人看书，没人打扰。
大概由于听觉灵敏，他确实觉得冬天的声音会小点。
一片雪花落在了少年的眉眼间，里德尔伸手拂去了它，眉眼在因为寒冷而更显苍白的脸上尽显浓厚的墨色，即使还未成人但看到的人也不免会赞叹。
“下雪了。”走在艾里身后的里德尔说。
“哦？现在？”艾里抬头看去，她在想爱米应该会很高兴。
里德尔给他们二人施了保暖咒。
只见少年挺拔颀长的身姿随艾里走进冰凉的石板走廊，他今年开春时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有时候艾里也很好奇里德尔为何清瘦但肩膀却宽，这平白显得自己在他的身边太过娇小。
上次母亲特意询问过二人的尺寸，艾里才发现里德尔的裤脚都已经无法盖住脚踝，没错，他的身高似乎停不下来似的，而艾里自己却进展缓慢。
现在的少年身着艾里母亲特意为他缝制的黑色羊毛线衫，衬衫与领结被他穿在了里面，外面还套着冬用的斗篷，与一年前可怜的模样相比，艾里觉得起码他看上去没那么冷了。
她认为里德尔现在看上去比她更像个大人，不仅是他比同龄的男孩儿更为突出，也有部分原因是他冷峻的面庞，在他不笑或者不与人交流时里德尔总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艾里的脖子上围着一条花纹繁多，色彩斑斓的拼色针织围巾，这是母亲梅利每年的传统，而她也有模有样给汤米和雪球织了小围巾，只不过并没有她想象中简单，作品也不是被每只宠物喜欢的，例如雪球就很嫌弃。
二人走在一起，确实是艾里更显幼稚。
她想，黑白灰的颜色在她身上也许不会穿的比里德尔还要好看了。
…………
城堡内的走廊里，爱米看到他们二人从外面回来便欣然与他们打起招呼来。
“下雪了，爱米。”艾里给她展示袖子上还未化成水的雪花。
“我现在可真是觉得雪天是个浪漫的日子，不是吗？哈哈。”爱米开心地说。
见她无由来的高兴，里德尔与艾里不难猜到是关于弗兰克。
“怎么回事，这么高兴？”
“汤姆，艾里，你们可不知道，今天我知道了弗兰克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天！多么美的季节啊，简直和他一样，让人觉得凛如霜雪……”
艾里从未想过如此没头脑的话有一天会从爱米的口中说出来，要不是艾里清楚弗兰克压根和爱米不熟，不然她真的认为他给她下了什么爱情魔咒。
不知是不是巧合，只见弗兰克真的行色匆匆地往他们这儿赶过来，这令注意到的爱米马上闭上了嘴，小脸立马红了起来。
弗兰克甚至都没注意里德尔还在这里就匆忙停下对艾里安娜说：“艾里安娜，跟我来一下。”
艾里只觉得一头雾水，而旁边的爱米连个‘嗨’都没能说出口就见自己的朋友与王子一并远去了。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爱米几乎是觉得历史重演，夸张地睁大了眼睛。
“放心，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里德尔的话淡淡的，好像是在嘲讽爱米愚蠢的思想。
…………
艾里和弗兰克来到无人的教室，她似乎脸上带点不悦，因为弗兰克在里德尔的面前把她叫走了，而里德尔一向是个多疑的人。
“怎么了？”她问。
“你得感谢我，上次你拜托我的东西我查到了一些眉目。”弗兰克轻快地说。
“快说。”她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抬手一挥便将教室门关了起来。
弗兰克拿出被手帕包裹的吊坠随后打开：“你说的没错，这条吊坠确实带有魔力，而且是我无法破解的。”
艾里似乎是听到了一句废话，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不过弗兰克紧接着说：“但我在破解过程中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这种魔法非常像是一种古老的血亲魔法。”
“可这类不都是保护咒吗？”她有些不解，因为这是里德尔送她的。
在上次禁林的袭击中，艾里仍旧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在她的身边，准确说是在她的胸膛上，这令她突然间有了勇气使用无杖魔法反击，效果堪比凤凰的歌声。
“不是只有保护的功能，这个吊坠的魔法更倾向于封印，我想，你问我的无声咒可能和它的关系不大。”弗兰克摇摇头。
艾里又断了线索，但她心里是欣喜的，因为这是血亲魔咒，她能够感应到吊坠的魔力，这说明了很多。
可疑问还是太多了，自己不像是一个天生的无声咒使用者，在她十岁以前自己都没有使用过魔力，这块吊坠也并不知道来历，出于某种直觉，她认为里德尔对她隐瞒着什么。
看来自己突然间能够掌握无声魔法更有可能是一种偶然，可以视作一种爆发。
这些无疑更让她对自己的身世感到好奇。
“据你回忆的各种因素，树林、月光、甚至是时间都会是你掌握无杖魔法的可能，你一定还有很多东西瞒着我，艾里安娜。”弗兰克作出一副凝视的表情瞪着她。
“真的只是碰到了一个凶残的走私贩罢了，没什么好作假的。”她绝不会告诉弗兰克他们杀了那个走私贩。
“好吧，那我的报酬呢？”
弗兰克自从上次被抓到后已经尽量减少了许多交易，禁林也因为进入冬季很难采摘药材，他正在想办法做点别的生意。
“我说了，调查清楚才会给你报酬，有什么还是你弗兰克搞不定的吗？”艾里摆出商人的微笑。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艾里安娜。”弗兰克摆摆手。
“那好，你继续帮我调查，我给你另一个发财的路子，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们通往校外的密道。”
“成交。”
弗兰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牛皮纸交给她，经过多次的交易，他很是清楚艾里聪明的脑瓜，也许这个女孩儿才更适合当个商人，不过他也相信如果出事的话她能马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
“他找你做什么？”里德尔悄声说。
他们已经习惯在深夜时闯入禁书去阅读，和里德尔呆久了艾里难免也成了一个夜猫子，虽然区别在于里德尔从来不会在第二天早晨感到困。
艾里还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件事，毕竟他们颇有默契地分别来到禁书区相遇。
“你知道战争快要开始了吗，汤姆。”她露出一副伤感的神色，谎话也是信手拈来。
里德尔没有接话。
“这周妈妈还来信说我们家的铁栅栏都被政府收走了，他们需要铁，”她顿了顿，生怕自己演的太过伤心，“弗兰克的父亲也给他来信了，他们郡的情况比我们这儿还要糟糕。”
“是吗。”里德尔略显冷漠，毕竟孤儿院是从来不会给自己寄信的。
“要打仗了，汤姆，你不害怕吗？”她的眼里水汪汪的，但面色却十分凝重。
“霍格沃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如果战争开始，我就不会再回去了。”他平静地回答。
听到这里，仿佛艾里也真的开始思考起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她继续喃喃道：“也许明年我们家就会转移到乡下的房子去，到时候我们去那儿再过圣诞节吧。”
里德尔不是很清楚她口中的‘我们’是否包含他。
他很讨厌这个女孩儿总是模糊不清地说话。
“今年我就不打算回去过，我要在这里调查密室。”他说。
“为什么？爸爸妈妈说过你一定要来的。”
他思考了一会却还是沉默，漆黑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清，但脑海里确实浮现起莫里斯夫妇的身影。
艾里似乎是抓住了里德尔的小把柄，为了让里德尔彻底把注意力从弗兰克的事情上移开，她又趁机说：“妈妈准备好了你的礼物，今年还给你烤了小饼干，因为你上次说很好吃……”
“行了，也不是不能回去，但这是最后一次。”他语气里似有无奈，毕竟莫里斯一家的盛情依然会让他感到一阵肉麻的不适。
“好，明天我就写信告诉他们。”艾里迅速地回应后便马上默不作声看起书本。
里德尔好像感觉自己被下套了。
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儿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感受，但同时又从不会被他牵制，里德尔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因为自己好像也被面前的人看透了一部分。
这让他没有安全感。
不管是爱米还是弗兰克，他都不希望艾里与太过愚蠢或者太过聪明的人过多交流，爱米会是她未来的绊脚石，而弗兰克是个麻烦的人，他不想让她和弗兰克搅和在一块去，这会阻碍他的计划。
望着面前的少女盘着腿席地而坐，快要及腰的黑发因为低头而柔顺的垂坠在身侧，五彩斑斓的围巾被她解开一圈松垮地戴着，月光从微微摇摆的窗帘缝隙处倾洒进来照在她恬静适然的面庞上，里德尔有一时间恍了神。
艾里安娜并不是他所想象中脆弱的人，现在的她反而更加坚强，这并不是他一开始想看到的，这样的女孩儿永远不会依附于他。
他的脑中又开始打起了算盘。
艾里很喜欢没有下雪的冬季，她觉得这样很方便，虽然咒语清理雪痕非常迅速，但她仍记得小时候玩雪时被化掉的雪花浸湿了衣裳最后发烧了一个星期。
但里德尔与她截然相反，他也并不是多么喜欢下雪，而是在世界白茫茫一片时他能感到少有的宁静，路上的行人也会少很多，而孤儿院的其他孩子多数会挤在比较温暖的餐厅里烤火，这时他少有的能在冰冷狭小的教室里一个人看书，没人打扰。
大概由于听觉灵敏，他确实觉得冬天的声音会小点。
一片雪花落在了少年的眉眼间，里德尔伸手拂去了它，眉眼在因为寒冷而更显苍白的脸上尽显浓厚的墨色，即使还未成人但看到的人也不免会赞叹。
“下雪了。”走在艾里身后的里德尔说。
“哦？现在？”艾里抬头看去，她在想爱米应该会很高兴。
里德尔给他们二人施了保暖咒。
只见少年挺拔颀长的身姿随艾里走进冰凉的石板走廊，他今年开春时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有时候艾里也很好奇里德尔为何清瘦但肩膀却宽，这平白显得自己在他的身边太过娇小。
上次母亲特意询问过二人的尺寸，艾里才发现里德尔的裤脚都已经无法盖住脚踝，没错，他的身高似乎停不下来似的，而艾里自己却进展缓慢。
现在的少年身着艾里母亲特意为他缝制的黑色羊毛线衫，衬衫与领结被他穿在了里面，外面还套着冬用的斗篷，与一年前可怜的模样相比，艾里觉得起码他看上去没那么冷了。
她认为里德尔现在看上去比她更像个大人，不仅是他比同龄的男孩儿更为突出，也有部分原因是他冷峻的面庞，在他不笑或者不与人交流时里德尔总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艾里的脖子上围着一条花纹繁多，色彩斑斓的拼色针织围巾，这是母亲梅利每年的传统，而她也有模有样给汤米和雪球织了小围巾，只不过并没有她想象中简单，作品也不是被每只宠物喜欢的，例如雪球就很嫌弃。
二人走在一起，确实是艾里更显幼稚。
她想，黑白灰的颜色在她身上也许不会穿的比里德尔还要好看了。
…………
城堡内的走廊里，爱米看到他们二人从外面回来便欣然与他们打起招呼来。
“下雪了，爱米。”艾里给她展示袖子上还未化成水的雪花。
“我现在可真是觉得雪天是个浪漫的日子，不是吗？哈哈。”爱米开心地说。
见她无由来的高兴，里德尔与艾里不难猜到是关于弗兰克。
“怎么回事，这么高兴？”
“汤姆，艾里，你们可不知道，今天我知道了弗兰克最喜欢的季节是冬天！多么美的季节啊，简直和他一样，让人觉得凛如霜雪……”
艾里从未想过如此没头脑的话有一天会从爱米的口中说出来，要不是艾里清楚弗兰克压根和爱米不熟，不然她真的认为他给她下了什么爱情魔咒。
不知是不是巧合，只见弗兰克真的行色匆匆地往他们这儿赶过来，这令注意到的爱米马上闭上了嘴，小脸立马红了起来。
弗兰克甚至都没注意里德尔还在这里就匆忙停下对艾里安娜说：“艾里安娜，跟我来一下。”
艾里只觉得一头雾水，而旁边的爱米连个‘嗨’都没能说出口就见自己的朋友与王子一并远去了。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爱米几乎是觉得历史重演，夸张地睁大了眼睛。
“放心，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里德尔的话淡淡的，好像是在嘲讽爱米愚蠢的思想。
…………
艾里和弗兰克来到无人的教室，她似乎脸上带点不悦，因为弗兰克在里德尔的面前把她叫走了，而里德尔一向是个多疑的人。
“怎么了？”她问。
“你得感谢我，上次你拜托我的东西我查到了一些眉目。”弗兰克轻快地说。
“快说。”她不自觉放低了声音，抬手一挥便将教室门关了起来。
弗兰克拿出被手帕包裹的吊坠随后打开：“你说的没错，这条吊坠确实带有魔力，而且是我无法破解的。”
艾里似乎是听到了一句废话，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不过弗兰克紧接着说：“但我在破解过程中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这种魔法非常像是一种古老的血亲魔法。”
“可这类不都是保护咒吗？”她有些不解，因为这是里德尔送她的。
在上次禁林的袭击中，艾里仍旧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在她的身边，准确说是在她的胸膛上，这令她突然间有了勇气使用无杖魔法反击，效果堪比凤凰的歌声。
“不是只有保护的功能，这个吊坠的魔法更倾向于封印，我想，你问我的无声咒可能和它的关系不大。”弗兰克摇摇头。
艾里又断了线索，但她心里是欣喜的，因为这是血亲魔咒，她能够感应到吊坠的魔力，这说明了很多。
可疑问还是太多了，自己不像是一个天生的无声咒使用者，在她十岁以前自己都没有使用过魔力，这块吊坠也并不知道来历，出于某种直觉，她认为里德尔对她隐瞒着什么。
看来自己突然间能够掌握无声魔法更有可能是一种偶然，可以视作一种爆发。
这些无疑更让她对自己的身世感到好奇。
“据你回忆的各种因素，树林、月光、甚至是时间都会是你掌握无杖魔法的可能，你一定还有很多东西瞒着我，艾里安娜。”弗兰克作出一副凝视的表情瞪着她。
“真的只是碰到了一个凶残的走私贩罢了，没什么好作假的。”她绝不会告诉弗兰克他们杀了那个走私贩。
“好吧，那我的报酬呢？”
弗兰克自从上次被抓到后已经尽量减少了许多交易，禁林也因为进入冬季很难采摘药材，他正在想办法做点别的生意。
“我说了，调查清楚才会给你报酬，有什么还是你弗兰克搞不定的吗？”艾里摆出商人的微笑。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艾里安娜。”弗兰克摆摆手。
“那好，你继续帮我调查，我给你另一个发财的路子，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们通往校外的密道。”
“成交。”
弗兰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牛皮纸交给她，经过多次的交易，他很是清楚艾里聪明的脑瓜，也许这个女孩儿才更适合当个商人，不过他也相信如果出事的话她能马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
“他找你做什么？”里德尔悄声说。
他们已经习惯在深夜时闯入禁书去阅读，和里德尔呆久了艾里难免也成了一个夜猫子，虽然区别在于里德尔从来不会在第二天早晨感到困。
艾里还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件事，毕竟他们颇有默契地分别来到禁书区相遇。
“你知道战争快要开始了吗，汤姆。”她露出一副伤感的神色，谎话也是信手拈来。
里德尔没有接话。
“这周妈妈还来信说我们家的铁栅栏都被政府收走了，他们需要铁，”她顿了顿，生怕自己演的太过伤心，“弗兰克的父亲也给他来信了，他们郡的情况比我们这儿还要糟糕。”
“是吗。”里德尔略显冷漠，毕竟孤儿院是从来不会给自己寄信的。
“要打仗了，汤姆，你不害怕吗？”她的眼里水汪汪的，但面色却十分凝重。
“霍格沃茨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想如果战争开始，我就不会再回去了。”他平静地回答。
听到这里，仿佛艾里也真的开始思考起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她继续喃喃道：“也许明年我们家就会转移到乡下的房子去，到时候我们去那儿再过圣诞节吧。”
里德尔不是很清楚她口中的‘我们’是否包含他。
他很讨厌这个女孩儿总是模糊不清地说话。
“今年我就不打算回去过，我要在这里调查密室。”他说。
“为什么？爸爸妈妈说过你一定要来的。”
他思考了一会却还是沉默，漆黑的眸子里什么都看不清，但脑海里确实浮现起莫里斯夫妇的身影。
艾里似乎是抓住了里德尔的小把柄，为了让里德尔彻底把注意力从弗兰克的事情上移开，她又趁机说：“妈妈准备好了你的礼物，今年还给你烤了小饼干，因为你上次说很好吃……”
“行了，也不是不能回去，但这是最后一次。”他语气里似有无奈，毕竟莫里斯一家的盛情依然会让他感到一阵肉麻的不适。
“好，明天我就写信告诉他们。”艾里迅速地回应后便马上默不作声看起书本。
里德尔好像感觉自己被下套了。
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儿似乎非常在意自己的感受，但同时又从不会被他牵制，里德尔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因为自己好像也被面前的人看透了一部分。
这让他没有安全感。
不管是爱米还是弗兰克，他都不希望艾里与太过愚蠢或者太过聪明的人过多交流，爱米会是她未来的绊脚石，而弗兰克是个麻烦的人，他不想让她和弗兰克搅和在一块去，这会阻碍他的计划。
望着面前的少女盘着腿席地而坐，快要及腰的黑发因为低头而柔顺的垂坠在身侧，五彩斑斓的围巾被她解开一圈松垮地戴着，月光从微微摇摆的窗帘缝隙处倾洒进来照在她恬静适然的面庞上，里德尔有一时间恍了神。
艾里安娜并不是他所想象中脆弱的人，现在的她反而更加坚强，这并不是他一开始想看到的，这样的女孩儿永远不会依附于他。
他的脑中又开始打起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