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沁看着地上密密麻麻虫体不全的蝎群,气急败坏地直接袭向了谢轩禹这个罪魁祸首。

    锦玄携着谢轩禹急退几步,躲过蓝沁这一瞬间的攻击,而后将谢轩禹往旁边一推,“你躲远点。”

    锦玄强忍着伤情,迎上蓝沁,和他缠斗在一起。

    谢轩禹觉得自己简直倒了血霉。

    混进苗疆没多久就迷路,一个人没头苍蝇似地乱转了十几天。

    这十几天里,遇到重伤的锦玄,连拖带拽地把她带来这黑岩寨,结果人家一醒就拿刀抵着他的脖子。

    好不容易情势缓和,结果又来这么大一群蝎子和黑衣人。

    这局势是大大的不妙,看样子两边都不是什么好角色。

    本着保住小命的想法,何不趁这二人打得火热,赶紧溜?

    锦玄一手鞭法舞得飞快,那蓝沁也颇有几分能耐,将锦玄的杀招一一化解,一时间分不出高下。

    锦玄重伤刚醒,久战不利,在连续对了十余招之后,终于寻得一个破绽,一鞭勾住了蓝沁的脖子。

    蓝沁满脸不可置信,“你明明中了九蝎,怎么还可以这么快?”

    “果然是离火教三使中最弱的灵蝎使才说得出来的话,就算我受了伤,杀你也足够了。”锦玄将手中的鞭子越勒越紧。

    “求影月使手下留情,我们也都是为了离火教的将来。”

    蓝沁因为被制,说话气焰小了很多。手下却偷偷运功,准备再反制锦玄。

    不了锦玄却突然收鞭回身,将他推了出去,“回去告诉乌岭,别搞那些小动作。教王永远都是教王。离火教的将来尚不由她来决定。”

    蓝沁没想这么顺利逃过一劫,连连答应,“一定把话带到。”

    “还有,你们伏杀我这笔账,咱们日后再慢慢算。滚吧。”

    蓝沁知道锦玄说这话就是此时不会取他性命了,待她说完,逃似地消失在密林深处。

    蓝沁刚撤走,锦玄就再也支撑不住,跌到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谢公子,出来吧,没事了。”

    回应她的却只有林间的几声鸟叫。

    刚才谢轩禹藏身那处哪还有他的身影。那家伙果然趁机逃走了。

    锦玄了然地笑了,毒或许你可以解,但应该拿蛊没有办法吧。

    她摇了摇手腕上的银铃手链,也并不着急去追,只在原地运功疗起了伤。

    一个时辰之后,谢轩禹气喘吁吁地出现了在锦玄面前,非常气愤地拎起了她的衣领,“你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锦玄却似乎尤其喜欢他这生气的样子,“小谢神医这么厉害,竟然诊不出我做了什么?”

    “不是毒,你这个妖女使了什么鬼把戏?”谢轩禹简直气炸了。

    刚才是个再好不过的逃走机会,谁想跑出不过五里地,身上就开始奇疼无比,仿佛有什么异类小虫在身体里面翻涌,无止无息。

    锦玄拍了拍谢轩禹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谢神医,你别这么激动,你越激动,你体内的蛊虫就繁殖得越快,你就越难受。”

    “妖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让你帮我救一个人。”

    “救不了。”谢轩禹想都不想就拒绝,直接坐在地上摆烂。

    救这个妖女就惹上了现在的麻烦,还救其他人那不得翻天?

    锦玄看谢轩禹一脸的不配合,又摇了一下手腕上的银铃手链。

    谢轩禹体内的小虫仿佛突然收到更猛一波的催动,又疯狂的流窜起来,他整个人疼得几乎直不起腰来。“行,算你狠。要救谁?”

    “你和我去牧启城,病人在那里。”

    “你先让蛊虫消停下来。”

    锦玄又摇了一下那个银链手链,谢轩禹体内的那些蛊虫仿佛在一瞬间就陷入了安详的睡眠,再不折腾他的身体。

    谢轩禹直起身来活动活动,确认无碍后才说,“等治好之后,你教我解蛊之法,然后这个银链手链归我。”

    锦玄从善如流,“没问题,事成之后,这个蛊虫的使用之法和破解之法我会双手奉上。”

    轮到谢轩禹疑惑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能救那个人呢?”

    “这世上,还有杏林谷谢神医救不了的人吗?”

    “你怎么知道?”

    “小谢神医,你低估了杏林谷在苗疆的名声,你的药箱上那么明显的标志,只要我不是瞎子,都能看见吧。何况你一出手就能解了九蝎之毒,这可不是寻常人该有的本事。”

    谢轩禹这才明白自己是在哪里暴露了行藏。

    他大声地“哼”了一声表达自己不满到极点的情绪。

    哼完之后,仍觉得不够泄恨,“你别以为用这小小的蛊虫之术就可以困住我。”

    锦玄却十分有把握,“杏林谷的神医自然无毒不克,但这千离蛊虫却不是毒,纵使小谢神医医术了得,解开此蛊也需要时间。”

    谢轩禹看着锦玄一脸的得意,心里恨得很,“你这个妖女最好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启程。”

    苗疆离火教传承已有近百年,是整个苗疆人民的信仰所在。

    离火教以教王为尊,大祭司辅之,另设二护法和三使分管教中各类事务。

    此刻,离火宫内,离火宫大祭司乌岭正大发雷霆,把最爱的一套中原青瓷花瓶都给摔了个粉碎。

    “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动影月使,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右护法厉笙却异常笃定,“要动教王,锦玄绝不能留。她独自离宫,势单力孤,正是好时机。这一次她绝对躲不过我们的绝杀。”

    “那已经过去数日,你派去篮矶岭的人回来了吗”乌岭反问,狭长的美目里充满了讥讽。

    厉笙愣住,没想大祭司会提到这个地名,“你怎么知道篮矶岭?”

    “这算什么秘密吗?影月使锦玄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篮矶岭祭拜双亲。你和灵蝎使私底下搞的那些小动作真以为我不知道?”乌岭回过头,递去刚收到的密信,“自己看吧。”

    厉笙接过,刚看了两行就知道事情不对了,“灵蝎使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她?再次刺杀也未成?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中了九蝎之毒……”

    看着同盟者如此后知后觉,乌岭已经后悔他入伙,“现在知道怕了?她可是离火教创教以来最年轻的影月使。这么一枚好用的棋子,就这么被给你们给毁了。”

    厉笙本想一击必杀,没想此番引火烧身,“怎么办,若她还活着,势必不会放过我们。”

    乌岭沉吟片刻,终于下了决心,从怀中掏出一只玉佩,递给了厉笙,“把这个拿给末炎,下格杀令。”

    “是。如果末炎能出手,那这事就稳了。”厉笙欣喜接过,正准备退下。

    “等等,”乌岭却叫住了他,“中原有句古话,叫先发者制人,后发者制于人,不能再等了,教王那边的行动,我们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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