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花的反击（3）
……？
吃的？
兔子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
姜晓栀眼珠一下子就黏在了兔子腿上，肚子又开始叫了。
周山看她一眼，没说话，拎着兔子走出路，往河边去了。
姜晓栀屁颠颠的跟过去，看到周山从后腰掏出把刀，就着河水开始处理兔子。
那动作，确实是有几分凶残劲在里头的。
她想了想，也没闲着，扭头四处看看，搬来两块大石头，又找了枯叶和树枝子，学着电视剧里那样摆好了。
弄完后，周山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挑了两根长的树枝穿上兔子，从兜里掏出火柴来。
姜晓栀学着他那样盘腿，两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有点乖。
周山看她一眼，扯扯嘴皮子，说：“你倒是放心，这么晚跟着我过来，不怕被卖了？”
最近村里偷孩子的不少，有时候是正午，有时候是晚上，路边会出现一两个陌生男的，用糖啊之类的小吃诱惑孩子到没人的地方，然后一把掳走。
这事儿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村长还特意大喇叭里每天喊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
但被偷的都是小孩子，她都十九了，不是小孩，是大姑娘了。
而且周家那么有钱，也犯不上做拐卖那种缺德事儿。再说品性，姜晓栀就更不担心了。
周山虽然常年在外上学，不咋回家，她和人没接触，但跟他父母很熟，老实本分的人教出的孩子坏不到哪儿去的。
所以姜晓栀坐的很稳。
呲的一声，火柴划开了，周山把那火苗凑近枯叶，等烧起来后直接扔了进去。
夏天本来就热，再被火一烤就更喘不上气了。姜晓栀挪着屁股往后退，眼珠一错不错。
等肉好了，周山也不吝啬，抬手撕了一只兔腿递过来。
姜晓栀接了，说：“谢谢周哥。”
这年代的兔子都是用青草养起来的，很肥美，用火烤完后滋滋冒油，别的不加，只撒上点盐粒和孜然都喷香。
她吃完了，又眼巴巴的望向周山。
周山眼角一抽，把剩下的那只腿也给了她。
她吃的心满意足，本来习惯性的想用湿巾擦嘴，一摸摸了个空，很快就反应过来，利索的用袖子一抹。
再开口时，称呼都亲切了不少：“哥，你好厉害啊。”
闻言，周山没看她，把手里的空树条子一扔，说：“你也很厉害。”
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自个儿吃完了整只肉兔，可不厉害吗。
其实姜晓栀平常没这么能吃，只是这身体大概没吃午饭，下午运动量又大，所以才这么猛的。
她不好意思的挽了下头发，说：“对不起哥，我吃的有点多。”
顿了一下，又说：“明儿我给你带糖吃。”
村里人穷，有点钱都省着，攒起来，留着买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还得给儿子娶媳妇。
很少人家里会给小孩买零嘴儿吃。
但原主就是那少数的幸运儿。
她爱吃糖，家里就没断过，还是冰糖。村里的小孩都不知道多羡慕。
周山不吭声，把火堆用水灭了，盖上土，完事儿就走。
也不知道是答应了不。
姜晓栀追上去，问：“哥你吃不？”
周山烦躁的说：“不吃，边儿去，别烦。”
姜晓栀就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跟在人屁股后面，周山腿长，步子大，她跟的吃力，到自己家门口时累的满头大汗。
进门前，她向前面的周山打招呼：“哥，我进去了啊，你注意安全。”
周山脚步没停，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晓栀也不在意，在原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打开大门进去了。
她家比李密家有钱多了，装修也不错，院子里是水泥地，干干净净的，最右边种着一棵结满果实的桃树。
往前走，是带着台阶的月台，月台中间放着一个大餐桌，原主的爸妈，三个哥，两个嫂子正围在一起吃饭。
姐姐嫁人了，没回来。
姜晓栀想学着记忆里那样，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的，但餐桌上面的疙瘩汤实在是太香了，她路过没忍住，就歪头看了一眼。
大嫂立即就问：“晓栀吃饭没呢，没吃一起吃吧？”
这是个台阶，姜晓栀想顺着下，但又不能，她梗着脖子哼哼，说不吃。
“你管她吃不吃！”她妈杨红花一直竖着耳朵，听到这里啪的放下了筷子，说，“饿死拉倒，也不用我天天费心了！”
大嫂赶紧给她顺后背，劝说：“妈，你别生气，晓栀还是孩子呢，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的。”
“不懂？她都多大的闺女了，还不懂？”杨红花脾气好了一辈子，这时候也忍不住眼眶通红，“好说歹说的，她就是不听！
非得腆着脸倒贴才高兴！
闹得都是笑话不说，还耽误自己一辈子。”
桌上的人都沉默着，明显是站在杨红花这边的。
姜晓栀也想站那头，可是不行，还没烘托到那步呢。
她努力提高嗓门，说：“妈，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杨红花情绪失控，眼泪流了下来，嗓音尖利，“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情，哪件是有数的？”
……没有。
姜晓栀理亏，她做不来原主那样大吵一架，只好跨过所有步骤，直通终点——她一跺脚，跑进屋子里了。
摔门前，她听到杨红花失控的哭声，还有一声“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看这架势，是气狠了。
姜晓栀原本想回来洗个澡，这下也不敢去了。
她叹口气，坐了一会儿，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旧衣服，用毛巾擦了擦汗，就换好衣服上床睡觉了。
村里的人们要下田，都起的很早，趁着太阳小，空气里也凉快点干活。
杨红花得更早的起床，连带着三个儿媳妇，忙着给准备早饭，和要走带的午饭。
等他们吃好，走了，女眷们再收拾桌子，洗碗，操持家务，弄完了才能歇歇。
杨红花正纳着鞋底，听到了大门外头传来了拨浪鼓声。她想了一下，放下东西，往屋里拿了钱去给几个儿媳妇买新头绳。
卖货郎是外地的，一辆自行车挂着两个箱子，走南闯北，带来的都是新鲜玩意儿，很受村里人喜欢。
杨红花到的时候，他那已经凑了两个人，一个小女孩，一个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孙大娘。
孙大娘就是那天的黑褂子，也是个大嘴巴，爱听也爱说八卦，和李六不相上下，往常她见了杨红花就爱拉着人扯闲篇，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了，见着人后视线躲躲闪闪的，但是没走。
杨红花买了三个头绳，问她：“孙嫂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啊？”
孙大娘马上舒口气，拉着杨红花去了不远处的大树，说：“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杨红花：“……”
“说出来呢，不知道对不对的事儿，让你多想，但是不说出来，我又觉得是害了你家闺女。”孙大娘压着嗓子，把那天在大树下乘凉，看到姜晓栀抹着泪从李家出来的事情说了。
又说：“不光这样，昨晚上我家那口子也去那头乘凉，回来也说看到两人在门口吵架咧，晓栀还在路牙子上哭了。”
“唉，要我说啊，你回去再劝劝闺女，那嫁了人，老头子不疼婆娘，日子咋过？”
怪不得昨晚回家被说的时候没支棱。
杨红花挺高兴的回家了，她偷摸的去姜晓栀窗前，从帘子缝里瞅见了人在炕上躺着。
给儿媳妇们发完头绳，就去煮鸡蛋。
晓栀爱吃。她笑眯眯的从筐子拿出两个，脸上喜庆的很。
可看到出来的闺女眼眶通红，明显哭过的样子，杨红花又觉得心疼。
她忍不住念叨，说李密的小话：“那小子惹你生气了吧。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恩将仇报，见天耷拉着个脸，跟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看的人心烦。
你说说，他有什么值得的？赶紧分了吧，他家送来的东西，我半点没动，到时候全给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姜晓栀低着头，说妈你别说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你赶紧吃。昨晚是不是哭一宿了，吃完回去睡。”杨红花把剥好的鸡蛋推过去，看着姜晓栀吃，又说，“蛋黄不爱吃留着，你爸爱吃。”
姜晓栀：“……”
农村里的人大都节俭，一般不挑食，挑食剩下的也不会扔。
姜晓栀在记忆里看到挺多次这种事的，但是她不是原主，不好意思把自己吃剩的给别人，就假装自己很饿，把蛋黄都吃干净了，还喝干净了一缸子水。
杨红花就在一旁，她嗓门小，说话也温柔，唠叨起来也不显得烦。
起码姜晓栀是这样觉得。
姜晓栀的妈妈就不会这样，她妈是教授，爸是商人，整天满世界乱飞，两人都忙得很。姜晓栀很少看到他们，打电话也只有抱歉和钱。
所以她觉的挺新奇的，吃完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屋补觉。她的确一宿没睡，但不是杨红花说的那样，而是认床。
杨红花像看到了希望，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她和三儿媳妇在堂屋聊天，用针在头皮上轻轻划一下，问大儿媳：“小雨，上次你说的新文村里那个想提亲的男娃，他怎样了，相中别人没呢？”
大嫂笑着说：“那个不行哩，前段时间听说去山上种树，不留神摔下来，断了条腿，以后都是跛子了。”
几个媳妇都惊呼一声，拍胸说世事无常。
“那是不得行。”杨红花说，“换一个吧，你们也帮着寻摸寻摸。”
二嫂说：“妈，不急，晓栀还没好呢，现在说容易引起她反感。”
杨红花哎呀一声，说对哩，“老糊涂了真是，咱先不要说，等等退了亲。”
中午的时候，姜晓栀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疙瘩汤，满满一锅，混上翠绿的菜叶和小葱，再点上几滴香油。
盛到碗里就着酱菜，就更香了。
除了太热，吃的满头大汗之外，没啥毛病。
饭后，姜晓栀跟着一块收拾了桌子，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出去溜达，还往那些大娘身边凑了凑，想听听昨天的事情有没有在村里流传出来。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短，或者人家就是避着她，她晒得满脸汗，啥也没打听到。
再等等看吧。
反正这事儿也捂不住。
一等就是两天，但等来的不是八卦，而是李密。
这天早上吃完饭，杨红花就和三位嫂子赶大集去了。姜晓栀生活适应的好，但是天气不行。她嫌热，没动弹，就坐在屋头吃桃子。
院子里现摘的，果肉饱满，汁水充足，一口咬下去软而不烂，甜的不行。
她拿着蒲扇扇风，就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姜晓栀快速把桃肉吃完，把核扔到了盒子里。
三哥手巧，能把核磨圆了，再穿个孔，看着戴着都好看。
又用舀子舀水洗了手，粗略捋两下头发，这才出去。
结果一开门看到的是李密那张又帅又糙的脸。
姜晓栀：“……”
“你怎么了啊？”李密换了新褂子，洗了头发，看着挺精神，但语气就不太好了，“生什么气，我又没惹你，简直莫名其妙。”
吃的？
兔子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它？
姜晓栀眼珠一下子就黏在了兔子腿上，肚子又开始叫了。
周山看她一眼，没说话，拎着兔子走出路，往河边去了。
姜晓栀屁颠颠的跟过去，看到周山从后腰掏出把刀，就着河水开始处理兔子。
那动作，确实是有几分凶残劲在里头的。
她想了想，也没闲着，扭头四处看看，搬来两块大石头，又找了枯叶和树枝子，学着电视剧里那样摆好了。
弄完后，周山走过来一屁股坐下，挑了两根长的树枝穿上兔子，从兜里掏出火柴来。
姜晓栀学着他那样盘腿，两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有点乖。
周山看她一眼，扯扯嘴皮子，说：“你倒是放心，这么晚跟着我过来，不怕被卖了？”
最近村里偷孩子的不少，有时候是正午，有时候是晚上，路边会出现一两个陌生男的，用糖啊之类的小吃诱惑孩子到没人的地方，然后一把掳走。
这事儿引起了不小的恐慌，村长还特意大喇叭里每天喊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走。
但被偷的都是小孩子，她都十九了，不是小孩，是大姑娘了。
而且周家那么有钱，也犯不上做拐卖那种缺德事儿。再说品性，姜晓栀就更不担心了。
周山虽然常年在外上学，不咋回家，她和人没接触，但跟他父母很熟，老实本分的人教出的孩子坏不到哪儿去的。
所以姜晓栀坐的很稳。
呲的一声，火柴划开了，周山把那火苗凑近枯叶，等烧起来后直接扔了进去。
夏天本来就热，再被火一烤就更喘不上气了。姜晓栀挪着屁股往后退，眼珠一错不错。
等肉好了，周山也不吝啬，抬手撕了一只兔腿递过来。
姜晓栀接了，说：“谢谢周哥。”
这年代的兔子都是用青草养起来的，很肥美，用火烤完后滋滋冒油，别的不加，只撒上点盐粒和孜然都喷香。
她吃完了，又眼巴巴的望向周山。
周山眼角一抽，把剩下的那只腿也给了她。
她吃的心满意足，本来习惯性的想用湿巾擦嘴，一摸摸了个空，很快就反应过来，利索的用袖子一抹。
再开口时，称呼都亲切了不少：“哥，你好厉害啊。”
闻言，周山没看她，把手里的空树条子一扔，说：“你也很厉害。”
一个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自个儿吃完了整只肉兔，可不厉害吗。
其实姜晓栀平常没这么能吃，只是这身体大概没吃午饭，下午运动量又大，所以才这么猛的。
她不好意思的挽了下头发，说：“对不起哥，我吃的有点多。”
顿了一下，又说：“明儿我给你带糖吃。”
村里人穷，有点钱都省着，攒起来，留着买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还得给儿子娶媳妇。
很少人家里会给小孩买零嘴儿吃。
但原主就是那少数的幸运儿。
她爱吃糖，家里就没断过，还是冰糖。村里的小孩都不知道多羡慕。
周山不吭声，把火堆用水灭了，盖上土，完事儿就走。
也不知道是答应了不。
姜晓栀追上去，问：“哥你吃不？”
周山烦躁的说：“不吃，边儿去，别烦。”
姜晓栀就不说话了，老老实实的跟在人屁股后面，周山腿长，步子大，她跟的吃力，到自己家门口时累的满头大汗。
进门前，她向前面的周山打招呼：“哥，我进去了啊，你注意安全。”
周山脚步没停，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晓栀也不在意，在原地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打开大门进去了。
她家比李密家有钱多了，装修也不错，院子里是水泥地，干干净净的，最右边种着一棵结满果实的桃树。
往前走，是带着台阶的月台，月台中间放着一个大餐桌，原主的爸妈，三个哥，两个嫂子正围在一起吃饭。
姐姐嫁人了，没回来。
姜晓栀想学着记忆里那样，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走过去的，但餐桌上面的疙瘩汤实在是太香了，她路过没忍住，就歪头看了一眼。
大嫂立即就问：“晓栀吃饭没呢，没吃一起吃吧？”
这是个台阶，姜晓栀想顺着下，但又不能，她梗着脖子哼哼，说不吃。
“你管她吃不吃！”她妈杨红花一直竖着耳朵，听到这里啪的放下了筷子，说，“饿死拉倒，也不用我天天费心了！”
大嫂赶紧给她顺后背，劝说：“妈，你别生气，晓栀还是孩子呢，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的。”
“不懂？她都多大的闺女了，还不懂？”杨红花脾气好了一辈子，这时候也忍不住眼眶通红，“好说歹说的，她就是不听！
非得腆着脸倒贴才高兴！
闹得都是笑话不说，还耽误自己一辈子。”
桌上的人都沉默着，明显是站在杨红花这边的。
姜晓栀也想站那头，可是不行，还没烘托到那步呢。
她努力提高嗓门，说：“妈，你别说了，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杨红花情绪失控，眼泪流了下来，嗓音尖利，“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情，哪件是有数的？”
……没有。
姜晓栀理亏，她做不来原主那样大吵一架，只好跨过所有步骤，直通终点——她一跺脚，跑进屋子里了。
摔门前，她听到杨红花失控的哭声，还有一声“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看这架势，是气狠了。
姜晓栀原本想回来洗个澡，这下也不敢去了。
她叹口气，坐了一会儿，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干净的旧衣服，用毛巾擦了擦汗，就换好衣服上床睡觉了。
村里的人们要下田，都起的很早，趁着太阳小，空气里也凉快点干活。
杨红花得更早的起床，连带着三个儿媳妇，忙着给准备早饭，和要走带的午饭。
等他们吃好，走了，女眷们再收拾桌子，洗碗，操持家务，弄完了才能歇歇。
杨红花正纳着鞋底，听到了大门外头传来了拨浪鼓声。她想了一下，放下东西，往屋里拿了钱去给几个儿媳妇买新头绳。
卖货郎是外地的，一辆自行车挂着两个箱子，走南闯北，带来的都是新鲜玩意儿，很受村里人喜欢。
杨红花到的时候，他那已经凑了两个人，一个小女孩，一个是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孙大娘。
孙大娘就是那天的黑褂子，也是个大嘴巴，爱听也爱说八卦，和李六不相上下，往常她见了杨红花就爱拉着人扯闲篇，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了，见着人后视线躲躲闪闪的，但是没走。
杨红花买了三个头绳，问她：“孙嫂子，你有什么话要说啊？”
孙大娘马上舒口气，拉着杨红花去了不远处的大树，说：“有个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杨红花：“……”
“说出来呢，不知道对不对的事儿，让你多想，但是不说出来，我又觉得是害了你家闺女。”孙大娘压着嗓子，把那天在大树下乘凉，看到姜晓栀抹着泪从李家出来的事情说了。
又说：“不光这样，昨晚上我家那口子也去那头乘凉，回来也说看到两人在门口吵架咧，晓栀还在路牙子上哭了。”
“唉，要我说啊，你回去再劝劝闺女，那嫁了人，老头子不疼婆娘，日子咋过？”
怪不得昨晚回家被说的时候没支棱。
杨红花挺高兴的回家了，她偷摸的去姜晓栀窗前，从帘子缝里瞅见了人在炕上躺着。
给儿媳妇们发完头绳，就去煮鸡蛋。
晓栀爱吃。她笑眯眯的从筐子拿出两个，脸上喜庆的很。
可看到出来的闺女眼眶通红，明显哭过的样子，杨红花又觉得心疼。
她忍不住念叨，说李密的小话：“那小子惹你生气了吧。
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恩将仇报，见天耷拉着个脸，跟谁欠他二五八万似的，看的人心烦。
你说说，他有什么值得的？赶紧分了吧，他家送来的东西，我半点没动，到时候全给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姜晓栀低着头，说妈你别说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你赶紧吃。昨晚是不是哭一宿了，吃完回去睡。”杨红花把剥好的鸡蛋推过去，看着姜晓栀吃，又说，“蛋黄不爱吃留着，你爸爱吃。”
姜晓栀：“……”
农村里的人大都节俭，一般不挑食，挑食剩下的也不会扔。
姜晓栀在记忆里看到挺多次这种事的，但是她不是原主，不好意思把自己吃剩的给别人，就假装自己很饿，把蛋黄都吃干净了，还喝干净了一缸子水。
杨红花就在一旁，她嗓门小，说话也温柔，唠叨起来也不显得烦。
起码姜晓栀是这样觉得。
姜晓栀的妈妈就不会这样，她妈是教授，爸是商人，整天满世界乱飞，两人都忙得很。姜晓栀很少看到他们，打电话也只有抱歉和钱。
所以她觉的挺新奇的，吃完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屋补觉。她的确一宿没睡，但不是杨红花说的那样，而是认床。
杨红花像看到了希望，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她和三儿媳妇在堂屋聊天，用针在头皮上轻轻划一下，问大儿媳：“小雨，上次你说的新文村里那个想提亲的男娃，他怎样了，相中别人没呢？”
大嫂笑着说：“那个不行哩，前段时间听说去山上种树，不留神摔下来，断了条腿，以后都是跛子了。”
几个媳妇都惊呼一声，拍胸说世事无常。
“那是不得行。”杨红花说，“换一个吧，你们也帮着寻摸寻摸。”
二嫂说：“妈，不急，晓栀还没好呢，现在说容易引起她反感。”
杨红花哎呀一声，说对哩，“老糊涂了真是，咱先不要说，等等退了亲。”
中午的时候，姜晓栀吃上了心心念念的疙瘩汤，满满一锅，混上翠绿的菜叶和小葱，再点上几滴香油。
盛到碗里就着酱菜，就更香了。
除了太热，吃的满头大汗之外，没啥毛病。
饭后，姜晓栀跟着一块收拾了桌子，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出去溜达，还往那些大娘身边凑了凑，想听听昨天的事情有没有在村里流传出来。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短，或者人家就是避着她，她晒得满脸汗，啥也没打听到。
再等等看吧。
反正这事儿也捂不住。
一等就是两天，但等来的不是八卦，而是李密。
这天早上吃完饭，杨红花就和三位嫂子赶大集去了。姜晓栀生活适应的好，但是天气不行。她嫌热，没动弹，就坐在屋头吃桃子。
院子里现摘的，果肉饱满，汁水充足，一口咬下去软而不烂，甜的不行。
她拿着蒲扇扇风，就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姜晓栀快速把桃肉吃完，把核扔到了盒子里。
三哥手巧，能把核磨圆了，再穿个孔，看着戴着都好看。
又用舀子舀水洗了手，粗略捋两下头发，这才出去。
结果一开门看到的是李密那张又帅又糙的脸。
姜晓栀：“……”
“你怎么了啊？”李密换了新褂子，洗了头发，看着挺精神，但语气就不太好了，“生什么气，我又没惹你，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