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矮个少年,一瘸一拐的走在深夜的街道上,左手扶着腰,右手擦着汗,跛着腿嘴里骂骂咧咧的。

    “死夜离,不经我同意,封我内力,害我轻功使不出来,摔个狗啃泥!”

    好不容易一路艰难的跛回王府,天都快亮了,刚打开房门就被绊一跤,白清洛对自己的运势真是欲哭无泪。

    杏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边擦着口水一边道:“咦,清儿,你怎么在地上趴着?”

    白清洛费力的撑起身,看着在大门口躺尸的杏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咬牙道:“因为你在地上趴着,所以我才会在地上趴着!”

    杏儿似懂非懂的揉着睡眼,突然想起正事,一骨碌爬起来,“你见到小姐了吗?她怎么说!”

    “她说她过的好的很,叫你没事别瞎操心,早点找个高富帅嫁了让我解脱!”

    杏儿终于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开心道:“那我就放心啦!咦,清儿你收拾包袱干什么?”

    “带你去旅游!”白清洛随手装了几件衣服,从枕头底下翻出银子,“对了你会写字吗?”

    一路出来,租了个带软垫的大马车外加一个壮汉车夫,又买了一堆生活用品,白清洛看着荷包里的所剩无几的碎银子,感叹着生活的不易,“原来浪迹天涯都是土豪做的事,我们这些穷人只适合流落街头!”

    “清儿你缺钱呀?”杏儿豪气的站起身,抬起脚,脱掉鞋,从里面拉出来一大把银票,“喏,五百两银票,拿去随便用!”

    白清洛顿时瞪大了眼睛,“你哪来的这么多银票!”

    “王爷给的呀!”

    白清洛欲哭无泪,她死乞白赖老脸都用干净了才从夏阳洬那里黑来五十两,跟宝贝似的揣怀里生怕丢了,买个东西都精打细算的,杏儿竟然随随便便就拿出五百两,还用来垫鞋子!真是命运不公啊!

    “夜离!开门!我回来啦!”

    白清洛拉着气喘吁吁的杏儿,在竹屋前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回应,干脆直接翻窗子进去,才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物,落满了灰尘。

    “清儿你是在找谁呀。”杏儿一进屋就瘫在了竹床上,郁闷着为什么同是爬山,清儿就那么轻松呢。

    “哎,准备来跟一哥们道别的,结果他个没心没肺的,自己先走了!”白清洛拍拍身上的灰,一把拉起杏儿,“走吧,下山!”

    “啊?刚上来的,又要下去啊!”杏儿哀嚎着。

    (凌王府)

    “主子,白姑娘已经出了城,往炎城的方向去了。”夏末端端正正的跪在夏阳洬跟前,揣测着夏阳洬淡笑表情下的情绪。

    “随她去吧,暗中护着便是。”夏阳洬摆弄着手中的纸片,上面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世间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告辞。

    “是!”夏末抱拳垂首,在夏阳洬看不见的角度扭了扭眉头,上一次白姑娘出走主子给了他两个月的冷脸,这次白姑娘出走,主子看起来又心情很好的样子,哎,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白清洛和杏儿一路北上,出了木城,仍然是满街的通缉令,尤其是城关,一个个搜身不说,还得脱帽子审查,白清洛不禁咋舌,看来这次还真是把皇上得罪透了,这么下血本抓她,原计划走官道七八天的路程,改走偏远的驿道,路程足足远了一倍,杏儿对此倒是十分高兴,从未出过远门的她,在白清洛的带领下,一路把大街小巷各种特色全都吃了个遍,上荒山野过炊,下小溪捞过鱼,进农田偷过菜,虽然白清洛说起行动计划来头头是道,可真正实施起来总是不如杏儿手脚麻利,半个月下来,杏儿脸都胖圆了。

    (莫府)

    “小姐,外面有位姓白的姑娘求见。”

    莫依暄原本百无聊赖的神情立刻精神起来,“快请进来,备最好的茶点,把酒窖那坛十六年的洛桑拿出来!”

    话音刚落白清洛就出现在门口,拎着一坛酒,笑道:“今日我带了酒,你有故事吗?”

    酒逢知己千杯少,白清洛和莫依暄简直相见恨晚,聊什么都合拍,洛桑与千里醉同喝,威力不是一般的猛,白清洛自诩混迹酒吧多年千杯不倒的功力终于有了体现,三人当中,她最后一个倒。

    次日晌午,白清洛才被空空的肚子叫醒,回头推了推杏儿,后者翻了个身念叨着沿途吃过的菜名又沉沉睡去,白清洛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把这头猪留在王府吃穷那个妖孽攻!

    待找到莫依暄,才发现,同样是醉酒,这位传说中的郡主大人,竟然卯时就起了,练了两个时辰的剑,这会又在书房绘画,白清洛不禁感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

    莫依暄听见动静,丛书画中抬起头,“起来啦,感觉怎么样!”

    白清洛伸了个懒腰,不同于往日醉酒后的头疼,这次竟然神清气爽,身体轻盈,“很好啊,不愧是你们古代的酒,货真价实,味道醇香,不像我们那里,卖的都是假酒!”

    “什么叫我们古代?”莫依暄纳闷道。

    “哈哈,口误口误,”白清洛摸摸肚子“我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莫依暄无奈的搁下笔,“就知道你会饿醒,午膳早就备好了,随我来吧!”

    白清洛捧着小米粥一口气喝了一碗,舒服的叹了口气道:“对了莫依暄,适才我看到有个单独的小房间,挂着一副女子画像,还供奉香炉,是你家什么人呢?”

    “那是我堂姐,夏阳王朝的逝后。”不同于白清洛的放荡不羁,莫依暄用餐优雅端正,俨然是一副正宗大家闺秀的模样。

    “逝后是啥意思?”白清洛边吃边道。

    “就是……已经不在世的皇后……”莫依暄突然放下筷子,凑近白清洛轻声道:“但这件事是口忌,你在外面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口技?啥意思...”

    “算了你还是听我讲故事吧……这个故事要从九年前说起,那时候天下还不是夏阳家的,我叔与夏阳一族同在在金朝为官,烨哥哥和堂姐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说起来堂姐的性格倒是和你很像,肆意洒脱,自由敢做,不计后果。”

    白清洛终于酒足饭饱,也放下筷子,正色道:“等等,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

    莫依萱给了白清洛一个大白眼,继续道:“前朝金氏女皇一直暴虐无道,民愤四起,九年前夏阳家发动政变,金氏倒台,夏阳将军上位,朝庭大换血,没有参与政变的官员发配的发配,问斩的问斩,其中也包括我们莫家,是烨哥哥拦着先皇,才保得我们一家平安,烨哥哥也因此被罚远征边疆,堂姐去践行的时候与烨哥哥约好了来年桃花盛开时,便将终生付与他,可惜烨哥哥一去四年未归,边疆小国联手对抗,两边战事僵持不下,我国死伤惨重,先王便想了个办法,和亲,借东辽国之力取胜,而我们莫家一直是先王的心中芥蒂,于是以我们莫家全体性命相胁,逼堂姐以公主身份去和亲,顺便将莫家迁出夏阳国土,边疆小国一听说东辽与夏阳联盟,自知获胜无望,纷纷降了,烨哥哥披着一身荣耀凯旋而归,而堂姐却披着一身红纱远嫁他国,烨哥哥回朝的路上听说以后立即领着几十万大军去追和亲的队伍。”

    “然后抢亲了?”

    莫依暄摊摊手,“没有,他很平静的回来了,朝圣后被册封了太子,没再提过当日的事,两个月后先王病逝,烨哥哥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御驾亲征,讨伐东辽。”

    白清洛听的热血沸腾,激动道:“哟,看不出来他蛮有血性的嘛,还知道先按兵不动等到有能力的时候再报仇!然后呢?”

    “东辽灭国了,烨哥哥把莫家接回夏阳国土,抬着一副棺材入了皇陵,建了一座双人墓,刻上了她和堂姐的名字,追封堂姐为后。”

    “你是说棺材里是你堂姐?她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那段时间烨哥哥特别嗜杀,提这件事的人都被他就地诛杀了,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再提了,堂姐的名字也就成了一大忌讳,而叔叔年迈,因为来去奔波回来没多久也病逝了,烨哥哥为了补偿莫家,就封了我为郡主。”

    白清洛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道:“那连你们莫家人都不知道内情吗?”

    莫依暄摇摇头,“不知道,东辽风俗娘家人无事不可入宫,我们也是等到烨哥哥来了才知道堂姐逝世的消息,而他又不许我们过问,所以这件事都没人知道内情。”

    “你就不好奇?”

    “当然好奇了,那时候我还小,听长辈说起这件事就跑去问烨哥哥,结果被关了一年禁闭!我哪还有胆子再去问啊!”

    白清洛往椅子后一躺,闷闷道:“那你这个故事说了不和没说一个样,我还是不知道夏阳烨为啥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老婆,阿不,妻子。”

    “白清洛你有时候真的很欠扁!”莫依暄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哈哈哈,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对了那你和大郡主关系怎么样?”

    “不好,大郡主根本不承认我这个妹妹,不过反正她和所有人关系都不好,我也无所谓,倒是你啊,被诬陷的事情,要不我去找烨哥哥说说?”

    “不用。”白清洛沉吟一了会,继续道“有些事情还是得当面说清楚,听你口中的夏阳皇帝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还是找机会面跟他面谈的好,正好,你的腰牌能借我用吗,不然别说见你烨哥哥了,我连皇宫大门都进不去。”

    听完莫依暄差点跳起来,“你一个通缉犯你还敢明目张胆往皇宫跑,你胆儿也太大了吧!”

    白清洛无所谓的耸耸肩,龇牙笑道:“不然怎么配得上你口中的肆意洒脱,自由敢做,不计后果呢~放心吧,被抓了我就说腰牌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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