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L:。?】

    【2L:哈哈哈哈哈哈哈】

    【3L: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L:我应当有一只这样的鹅。】

    【……】

    ***

    第二天早晨。

    闹钟准时响起,我闭着眼睛,习惯性地伸手向旁边一摸。将手机揣进温暖的被窝里。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新帖下面已经筑起高楼,冲在前面的赫然是几位熟悉的金主爸爸,小礼物送得不亦乐乎,已经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新坑里。

    想起之前挖的坑背的债,我的良心感觉到一丝丝疼痛。不过没关系,考虑到这两只企鹅还得在家里闹腾很长一段时间,这文怕是不可能断更了,否则无法转移怒火,我迟早抑郁而终。

    我悄悄地穿戴好衣服起床,两只小家伙还挤挤挨挨地窝在精致的小窝里。在大脑思考之前,罪恶的手指已经伸出去摸了摸毛绒绒的小脑瓜。

    体型更胖的那只抖了抖,眼睛还没睁开就抬起头,短鳍张开,保护性地叫了一声。下一刻又在强烈的睡意下垂下短鳍,挪动了一下圆滚滚的身体,继续睡。

    睡着的熊孩子都是天使。

    我心满意足地收回罪恶的手指,拎起背包去上班。

    *

    十月,哥谭气温初降。

    下了轻轨,时间还有余裕。我的目光飘向了学校对面的咖啡厅,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进进出出。靠窗的桌子前坐着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他们戴着耳机,兴致勃勃地互相交谈。

    “需要什么吗?女士?”哥谭人效率很快。或许是因为不知道意外是会发生在下一秒。看似已成长龙的队伍只排了三分钟。

    “一杯热可可,常规就行。”

    我将手插进大衣口袋。想翻出零钱付账。

    几张纸币之间违和地夹着一枚五美分硬币,我停顿了一下,将硬币拿出来,剩余的纸币递给收银人员。

    一手捧着热可可走出咖啡店。我站在街角,马路对面的红灯闪烁。人流在我周遭停滞,他们大多低头看着手机。对周围漠不关心。

    但是我依旧忍不住看了四周一眼,将手伸进兜里,拿出了那枚硬币。

    一枚平平无奇的五美分硬币。

    但是刚刚在付账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什么东西在硬币上面,以至于心脏再那一刻跳得无比缓慢和清晰。

    我翻转着硬币,不同角度的光线折射出它凹凸不平的正面。

    那些原本该被忽略的细小划痕突然有规律起来。在某一个被折射的角度,清晰地在我眼底组成了一个单词

    【HELP】

    这是一个求救。

    ***

    从校门口到办公室的路程只有五分钟。

    五分钟的时间不足以让我思考出这枚硬币是从那里来的,以及那个倒霉蛋是谁。

    或许只是个拙劣的玩笑也说不准。

    推开办公室的门,我才发现手里的热可可竟然不知不觉见底了。五分钟,大杯,滚烫的热可可。

    我停下脚步。握住门把手。

    哥谭人有着一条心照不宣的法则——想活命就少管闲事。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外来者总是能轻易地被认出。在他们无知无觉释放善意的时候,周遭都是一双双暗中观察的视线。

    哥谭排斥的不仅是外来者,还有这座城市本身。人与人之间的隔膜是保护伞,再牢固的情感都掺杂着利益与猜忌。这是这座城市传统的民风。

    所以不论是玩笑还是真实的求救。

    我想,他都找错人了。

    。

    大概。

    ***

    他坐在教室里。

    窗外天色阴沉,细密的雨丝与阴冷的空气无法突破玻璃的阻碍。坐满人的教室里干燥而温暖,讲桌前的老师侃侃而谈,台下的学生旁若无人地做自己的事情。

    眼前的一切,周遭的氛围充斥着日常课堂的寡淡。

    他盯着讲台上的文学课老师,视线专注而认真。课桌上摊开的笔记本却空无一物,紧握的笔端却在轻轻颤抖。

    心肺之间如同灌进冰冷沉重的水泥,沉甸甸地压抑紧缩,掠夺了呼吸的权利。绝对的寂静里只能听见腕表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着。

    9:30

    9:35

    ……

    9:45。

    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一直不敢看的表盘上。指针定格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错觉般地停顿了一下。

    紧接着继续走了下去。滴滴答答。

    压抑在心头的水泥骤然瓦解,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地进入。费因·兰福德如释重负地大口呼吸。

    他忍不住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笑意。

    不过如此。这群阴沟里的臭老鼠。果然,因为是白天所以才不会如此轻易地动手。

    他已经有所准备了,等这节课结束。司机就会如约送他离开这座城市。

    家里在纽约也有房产。他完全可以……

    “砰!”

    教室左边的玻璃窗骤然碎裂,殷红的鲜血四散飞溅。

    在恐怖沉默过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费因嘴角的微笑凝固了。

    他眼底倒映着教室挂着的时钟。

    【9:45】

    ***

    ……痛。

    可恶,痛死了!

    我表情狰狞恐怖,右手举着一张凳子,左手如同烂稻草一般挂在身旁。凳子的主人惊慌失措地坐在地上,表情一片空白。

    “所有人都蹲下!”我恶狠狠地瞪着每一张恐惧而惊慌失措的脸。狞笑着举起了手里的木仓。

    “否则别等窗外的狙击手了,想尝尝我的子弹么?”

    “……”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团乱麻的人群迅速且安静地抱头蹲了下来,迅速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我叹了口气,冷不丁和脚边缩着的人对上视线。

    费因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因为惊吓而苍白的脸有一股精致的脆弱。他嘴唇颤抖。轻轻地张开。

    我一脚将他踢进桌底下,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费因:“……”

    他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被踢的肩膀。压低声音激动地说。

    “你真的来救我了!”

    “闭嘴。”手臂上滚滚涌上的痛意让我实在没有心情去安慰一个不仅惹麻烦还经常逃课的学生。

    刚刚飞驰而来的子弹幸好没有打穿臂膀。但是在我冲过来推开兰福德的时候也彻底带走了一块血肉。

    太好了。之前被杰森的子弹擦伤的部位还没好全,现在直接double kill了。真是多灾多难的一条胳膊。

    回头就给它上保险。

    我让惴惴不安的男孩帮忙按住伤口,大概因为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费因的手抖如筛糠。

    幸好今天上课有带急救包。我艰难地单手处理了一下伤口。随后握紧了便于携带的女式手。木仓。

    窗外没有任何动静,教室里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焦躁地响动。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男生蠢蠢欲动地想抬头往外凑。

    “都蹲好。”我警告道。

    大概是之前持枪的模样太过狰狞,本来在课上活蹦乱跳敢和我打趣的家伙们瞬间安静如鸡。默默蹲回去的模样像极了一株株肌肉蘑菇。

    费因悄悄地想远离我。奈何空间有限,他大气不敢喘,紧紧贴住桌角。

    “有人报警了么?”

    教室里稀稀拉拉举了两三只手。其他人都沉默地盯着地面。

    我哀叹了一秒GCPD在市民心中的信誉指数。然后开始愤怒自己为什么偏偏是这节课。

    偏偏是在红罗宾和搅局者都请假的这一天,收到求救信息的这个上午,恰巧地上了这节文学课。

    “劳伦斯女士……”费因小心翼翼地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举起手,示意他禁声。

    窗口似乎有响动。

    *

    狙击手大概觉得自己等不了这么久。

    GCPD的速度指望不上,义警的速度还是能指望一下的。在这个义警密度过高的城市,伴随着重大犯罪活动一起出现的是年轻义警们的身影。

    虽然不是每个地方被炸他们都能及时赶到。但是某些特殊地点,例如哥谭高中或者韦恩办公大楼被炸,义警们的速度会快一倍。

    据说某个绑匪因为绑韦恩老爷总是被罗宾/红罗宾/红头罩/搅局者/孤儿等等义警揍,于是将目标退而换成了韦恩集团的福克斯先生。

    然后揍他的人又多了蝙蝠侠和蝠翼。

    种种迹象已经坐实了蝙蝠侠和布鲁斯有一腿的事实。敢在德雷克少爷上的学校动土,事先应该给自己挖好坟。

    为了赶在义警到来前完成任务。他很可能会选择到教室里直接干掉目标。

    ……

    我原本是这么推测的。

    直到窗口出现了一张鸟脸。

    ***

    家人们,玩脱了。

    我木着脸,听见旁边幽幽传来兰福德绝望的气音。

    “我刚刚想告诉你的。”

    “ 其实追杀我的是……”

    他的声音被爆发出来的尖叫声打断了。

    那张鸟脸出现的时候,教室里就陷入了窒息一般恐怖的宁静。在他机械地转动自己的头颅,诡异地面具牢牢锁定我的方向,从腰间抽出两片锋利的刀刃时。

    学生们的恐惧值终于达到了顶峰。他们尖叫推搡着,如奔涌的潮水一般地从门口涌去。

    这次我没有阻止他们。

    利爪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对混乱哭闹的人群充耳不闻。紧紧地盯住我们,如同肉食者盯住了自己的猎物。

    我蹲在原处和他对视,如同一只坦然接受自己命运的老鼠。

    兰福德想要逃跑,但是他没有这个勇气。仿佛离开我这个安全区,他就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水汽,很快就会湮灭。

    教室里空荡荡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和那只蓄势待发的利爪。

    “猫头鹰法庭。”我接上了他未尽的话。

    费因苍白着脸色看着我。“你果然知道。”

    “我还以为它是我招来的。”

    我冷着脸色,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看疯子一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从躲藏的桌下站了起来。

    “看来不能让你走了。”我对着他阴恻恻地说。

    “不是……等等!”费因颤抖地指着我身后。利爪正如闪电般地从门口扑向我们,他手里的刀刃反射出悚然的寒芒。

    费因发出无声地惨叫。

    我视而不见地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被追杀,都知道些什么?

    我一步步逼近。

    那枚硬币,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我大衣里的那枚硬币。昨天是我第一次穿新买的大衣,除了帮忙挡球的提姆·德雷克。还有一个人也曾接近过我。

    费因·兰福德——那个差点砸到我的球,大概也是故意的。

    “为什么会找上我?”

    我逼视着费因·兰福德,他高大的身形畏缩地如同一只鹌鹑。男孩惊恐的眼底倒映出这样一副景象,在我身后挥下刀刃的利爪凌空爆成了一片血花,肢体四散,碎片横飞。

    费因抿紧了嘴巴。

    “哎呦。”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拉克肩膀上扛着火箭筒,手搭在腰部,挑起眉头望着我。一双乌黑的眸子意味深长。

    我和兰福德沉默地看着她扛着还在冒烟的重型武器,却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我是不是来得太快了。”她摸着下巴,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震惊地看着她。“太快了?快到再晚一秒就能看见无头女尸吗?”

    拉克看了我一眼,又走到紧张地攥紧衣角的费因·兰福德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仿佛第一次知道地球上还有一种叫纯情男高的生物。

    “啧啧。小姐。”她咂舌。“恕我直言,你的口味真是一如既往。”

    她在可怜的兰福德惊恐的眼神中捏了一把体育生特有的肱二头肌。

    我:“……”

    我:“别乱说,我老婆在另一颗星球上噶无名呢。”

    这下惊恐的眼神变成了两对。一对属于兰福德,他在想“劳伦斯女士的居然结婚了天呐那我之前都做了什么”,另一对属于拉克,她在想“小姐终于疯了我该怎么告诉老板才不会被噶得太难看?”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的头脑风暴。  “好了,这只是个玩笑。”

    “那就好,小姐。”拉克放下了肩上的火箭筒,甩了甩酸涩的臂膀。“不然您也进了阿卡姆,谁来给老板送刀叉和毛毯呢?”

    我瞪了她一眼。

    “跟我回去处理伤口吧。”拉克拿出手机,将屏幕展示给我看。消息框里清晰地显示一小段对话。

    【L:找到小姐了,胳膊有轻伤。我该怎么做?】

    【Boss:把她带回来。】

    她收回手机。“所以,您的决定呢?”

    我盯着她的眼睛。“回去之前,帮我找一个地下诊所。”

    然后指向某个正在偷偷挪动,竭力隐藏自己存在感的家伙。

    “把他带上。”

    兰福德盯着指向自己的手指,不由地屏住了呼吸。

    “我有话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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